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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帮老大-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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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老爷一面同师爷谭宗砚低声商计,一面派宝子速去寻夫人。卢老爷原本对夫人不杀陈叫山的意见,颇有微词,但现在想起夫人昨夜之话,不禁惊叹夫人看待问题如此透透彻彻,料事如神,当真是卢家第一顶梁柱!

卢恩成手捏盒子炮,将袖子挽了又挽,却始终没有开门往前闯的勇气。夫人迅速赶来,以眼角余光,冷冷地看了卢恩成几眼,不禁微微叹息。夫人不顾众人劝阻,走到门前,从门缝里朝外查看形势,这时,一块石头“咣”地砸在大门上,震得门环响了几响!

夫人并未慌乱惊惧,退回身来,对众人吩咐:魏伙头手下的厨夫,连同一些零星佃户,手执棍棒菜刀,隐藏在大门左侧;骆帮主手下的船帮弟兄,人人手执弓箭,隐藏在大门右侧;宝子手下的众位家丁,执枪立于大门当中;而后,打开大门,派一人出门同灾民谈话……若遇变故,灾民胆敢冲进大门之内,船帮弟兄先放弓箭,只许射腿射胳膊,不许射要害处,其后,厨夫佃户再以棍棒菜刀出战,不到万不得已,家丁们不要轻易动用火枪,几方阵营要通力合作,相合相辅,不可滥杀无辜,自乱阵脚!

夫人和老爷是卢家主事之人,自然不能抛头露面,出门与灾民谈话,站在一旁的谭师爷想到这一层,觉得这恰是自己“建功立业”的大好时机,不禁踌躇满志,跃跃欲试。

“恩成,你出门和他们谈话吧……”夫人淡淡地说了一句。此话一出,谭师爷心凉了半截,卢恩成则冷汗直流,两腿微微打颤……

卢老爷走过来,伸手在卢恩成肩膀上拍了几拍,示意他镇定自若,身为卢家大少爷,到了该为卢家分忧解难的时候了。

卢恩成知道大门一开,外面数以百计的灾民,一人一口唾沫,便能将自己淹死!可是,爹娘已经这般安排,在众目睽睽之下,自己纵是一万个不情愿,此刻也没有退路可言,既然如此,与其畏畏缩缩,被众人轻看,不如豁上一把,当一回英雄好汉!

于是,卢恩成将袖子抖得噗噗生风,一把盒子炮,高高扬起,对宝子说:“开门!”宝子正要去拉开大门闩,岂料夫人却厉声说:“慢着!恩成,你拿枪吓唬谁?把你的枪收起来……”

这把盒子炮,那是卢恩成的壮胆神器,仿佛鹰之利爪,狼之獠牙,一旦没枪在手,卢恩成像被拧断了脊梁骨,整个身子恐怕都稳不住,又如何去面对门外上百名气势汹汹的灾民?

第十章对峙

卢恩成将手里的盒子炮,交到了宝子手中,深吸一口气,准备前去开门……

这时,卢家船帮的骆帮主,一步跨过来,将手搭在卢恩成肩上,示意卢恩成停步,而后转头向老爷夫人拱手道:“老爷,夫人,少爷是大贵之人,不宜露面,还是骆某人出去会一会他们!”

谭师爷站在一侧,心中极为不悦,暗说:又不是扬帆行船,装货,你个大老粗,逞什么匹夫之勇?但谭师爷是何等城府,心底再不悦,面目所现,却如石佛,喜忧无迹。

卢老爷看看夫人,夫人淡淡一叹,将眼睛闭上,一语不发……

骆帮主个头不高,但生得虎背熊腰,尤其双肩宽过常人一大半,朝前一站,恰如铁塔一尊!虽说五十多岁的年纪,两鬓略略泛白,但一脸英武之气,不减当年,不怒自威,无论是船帮的弟兄,抑或各路江湖人物,莫不对骆帮主敬畏三分!

抽动大门闩,将其轻轻放于一侧,骆帮主两手猛一发力,“哗啦”一下,大门大开,骆帮主宽宽壮壮的肩膀,挺在大门正当中,恰若凛凛门神,似要将整个大门封挡住!

门外闹闹腾腾的灾民,起先见卢家大门迟迟不开,料想卢家人定是厉兵秣马,筹谋应对,一场恶战,或许一触即发!但见到骆帮主,一人出来,赤手空拳,反倒有些发怔,有些讶异,竟然全都鸦雀无声了。

一瞬间,卢府大门内外,皆无一丝声息,静得出奇,倒是远处白杨树上的七八只雀儿,叽叽喳喳,叫得愈显欢实……

“众位父老乡亲,我骆征先跟你们一样,都是靠天吃饭的穷苦人!天不下雨,地不长苗,缸里没粮,肚里没食,哪个不心焦,谁家不愁苦?天不下雨,咱可以咒天,地不长苗,咱可以骂地,但卢家开仓放粥,接济众位父老乡亲,大仁大义啊!虽说现如今的粥,熬得清汤寡水,但那也是没法子的事儿:一下来这么多人,人人都吃上粥,你们算过没有,一天得多少石粮食?三天,五天,十天百天,谁晓得老天爷啥时候下雨,谁晓得还要来多少人……常言道,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你们只管吃粥,不管这些,倒也罢了,可你们凭啥还要到卢家来闹事?卢家有啥对不住各位的,卢家放粥,莫非还放错了不成?”

骆帮主这一番话,说得入情入理,似乎无懈可击。人群中的一些灾民,将头微微下低,手里的木棒、石头,也慢慢落下了。

郑半仙站在人群最前头,见骆帮主这一席话,说得大家无言以对,若任期发展下去,原本的有名之师,有道之兵,转瞬便会变成无名无道的刁民行径,这——显然于此次行动极为不利!

郑半仙上前一步,朝骆帮主高高拱手,“放粥济民,实属大善,熬粥熬到清可照人影,也实是绸缪之举,无可厚非,人心可鉴!然而,年馑之年,饿殍遍野,人人饥不择食,恨不能以土当米,用以充饥。可卢家人在大庭广众之下,肆意抛洒粮食,引得流民纷纷抢粮,乱做一团,拥挤踩踏,相互推搡,狼藉不堪,岂不是以强欺弱,以富笑贫,以有讥无之举?”

郑半仙毕竟文墨之人,说话文绉绉,众人虽然迷怔,但大道理却是听得明明白白。灾民们的激愤之情,瞬间又被调动而起,低着的头颅,又昂起来了,落下的木棍、石头,又乘势举过了头顶!

骆帮主是勇武之人,对付蛮横无礼之辈,自然毫不畏惧,颇有方法。但郑半仙不耍横,不来硬,不扎势,不狂妄,一席话说得字字属实,句句在理,这倒令骆帮主始料不及,不知对策了。

“卢家人肆意撒粮,已然无道无德,竟又放狗咬人,便是恶上加恶!若不是好汉陈叫山及时出手,怒杀恶犬,不知有多少饥肠辘辘的百姓,要葬身于恶犬之口?陈叫山怒杀恶犬,是为保护老弱,免受其害,实属大勇大义,大智大谋!然而,卢家人持枪威胁,抓走好汉陈叫山,关乎抓人之说法解释,卢家人却只字未有,绝口不提。如此,有恃无恐,无法无天,恶行昭昭,必为苍天所谴,人言所唾……”

“开门放人,开仓放粮,开门放人,开仓放粮——”灾民高声呐喊起来,仿佛漫山枯草,有火引燃,有风助势,须臾之间,便能熊熊燎原!郑半仙这一番话,犹如火种,恰像劲风,灾民们群情高昂,振臂高呼,其声如雷,纵贯苍穹!

骆帮主何曾料到会是这种状况,不动刀,不动枪,不流汗,不溅血,但一声声的呐喊,却如一个个响亮的耳光,扇在他的脸上,也似一把把的匕首,****他的心里!骆帮主急了,采用了“擒贼先擒王”的办法,一步跨来,揪住郑半仙的衣领,将郑半仙提得双脚离地,喉管被勒得紧,嘴巴大张,咳嗽连连……

见郑半仙被人这般羞辱,王铁汉登时怒了,“唰”地亮出手里的两把铁搭钩,“嗖”地一甩,铁搭钩飞闪而出,在空中巧妙一分,分做两股,左右各一,带着风声颤响,分别抓在了骆帮主的两个肩膀上。王铁汉拽着铁钩套绳,怒目圆睁,气吞如虎,“赶快放手!如敢迟慢,小心我把你两根肩胛骨抓下来喂狗!”

骆帮主哈哈大笑,笑得声如洪钟,“笑话,我骆征先三岁跑船,闯荡江湖数十年,啥样的大鬼小鬼没见过,啥样的大风大浪没闯过?就凭你这两把刷子,也敢说大话来吓唬我?”

王铁汉拽着铁钩套绳,暗暗发力,套绳被绷得抖抖颤颤,似乎立时欲断!然而,两个铁搭钩,钩在骆帮主的肩上,却如钩在了大树上,钩在了岩石上,王铁汉通过手感便知:骆帮主行走江湖数十载,绝非浪得虚名,这一手“绵化之功”,内含着深不可测的内力,若非潜心苦练,断然无法及至!

骆帮主笑了两声,将郑半仙慢慢放下,并将右手从郑半仙的衣领上松开。郑半仙喘着大气,以手拍胸,鬓侧长发搭在脑门的月牙区域,狼狈不堪。忽然,骆帮主双肩一紧,喊一声“去——”,肩头内靠,脊梁一挺,眨眼间将一道绵力,通过套绳,传递至王铁汉的手中,王铁汉一个趔趄,险些摔倒。

王铁汉身后的一群徒弟,怎忍看见师父被欺,呼啦啦上前,举刀的举刀,伸矛的伸矛,霎时里,骆帮主已被这密密麻麻的刀林枪丛所笼罩。

骆帮主大吼一声,双臂一扬,将这帮后生的刀矛,全然抛开,索性又朝前一跳,铁搭钩立时从肩上滑脱,王铁汉正在使力,毫无防备,被闪了一个后仰。

“就你们这帮小兔崽,开裆裤才缝住几天,还刀刀枪枪哩,媳妇都还没娶吧?当心给你们爹娘断了后……”骆帮主仰天大笑。

忽然,王铁汉最英武的一个徒弟饶鹏飞,高喊一声“拼了”,手执一串大铁链,一跃而起,直扑骆帮主,待骆帮主收了笑容,反应过来,脖子上已被饶鹏飞缠上了三圈铁链!

饶鹏飞眸射精光,英眉倒竖,牙关狠咬,脖子上青筋条条凸现,抓着铁链,狠力拉拽,死不松手!骆帮主怎会料到有这般搏死亡命之人,后腰一顶,将饶鹏飞顶得飞了起来,复又两臂后环,将饶鹏飞接住,背在后背之上,胳膊肘一下下地朝饶鹏飞的腹部捣去!饶鹏飞的肚子,被骆帮主捣得“咚咚”作响,疼痛无比,但他嘴上却不饶人,忍着腹痛,怒喝:“老家伙,再敢乱动,我把你脖子拧成麻花!”

骆帮主从未遇见过这种不惜命,不妥协,有狠力,有刚猛的死缠烂打的硬茬子,几番捣打磕击,并未使饶鹏飞有丝毫松劲,反倒越勒越紧,尽管自己运用内功,将喉管牢牢保护,并无大碍,但自己与一个小辈,这般死死僵持,终究不好看……

卢家船帮的副帮主侯今春,原本隐藏在大门右侧,从门轴缝隙里,看见这般情景,以为骆帮主上了年纪,气力不足,将落下风。于是,一个侧翻滚,滚到大门正中,飞速从后背的箭筒中,抽出一支箭,飞速架在弓弦上,拉弓取势,准备放箭……

饶鹏飞的两个兄弟饶鹏云、饶鹏天,眼见哥哥或要中箭,一齐跳出人群,准备去替哥哥挡箭!

侯今春手指一松,羽箭飞射而出……

电光火石之间,骆帮主仿佛脑后长着眼睛,感觉身后有风声异响,猛地转过身来,双脚一点地,背着饶鹏飞高高跳起,两腿分展开来,似雄鹰展翅,后又双脚“哗”地一合,不偏不倚,将侯今春射来之箭,稳稳牢牢地夹在了两脚之间!落地之后,左脚轻抬,右脚朝左一侧倾,“咔嚓”一声,羽箭断为了两截……

饶鹏飞伏在骆帮主脊背上,知道骆帮主这是救了自己一命,怎忍心继续狠勒,两手一松,故意装作身体失衡的样子,朝后一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饶鹏云赶来将哥哥扶起,饶鹏天则怒气未消,手执一把大砍刀,朝骆帮主砍去,骆帮主身形一转,脖子上缠着的铁链,“呼”地扫过来,将大砍刀绞了个结结实实!骆帮主单手拉住铁链,饶鹏天双手握刀,两相对峙,互不松劲……

“大家住手——”

大门内忽然传来一声断喝,中气足足,力道满满,声传四遭,音射八方,众人皆为之一惊……

第十一章豪气

断喝之人正是陈叫山!

起先,陈叫山在西内院的小屋里,见到了夫人,夫人吩咐大头和二虎去为陈叫山拿衣服、请郎中,大头二虎刚离开不久,宝子赶来报告夫人,称出了大事儿,随即夫人和宝子也急匆匆走了。

西内院的两道房门,都没有上锁,门大开着,整个西内院,只有陈叫山一人,如若趁此机会,快速跑出西内院,继而再逃出卢府大院,也不是没有可能。但陈叫山坐在小屋里,正襟危坐,端端正正,毫无逃走之意。

陈叫山略一思虑,便分析出:刚才那位酷似自己姑姑的夫人,定是卢家最能拿事的人,否则,纵是出了天大的事儿,宝子也不会赶忙来向她报告;她吩咐下人为自己又是拿衣服,又是请郎中,无论意欲何为,但必定不会再对自己痛下杀手!先前吃断头饭,喝上路酒,咱都没怕个啥,现在人家不杀咱,咱凭啥还要逃?堂堂男儿七尺汉,生也痛快,死也痛快,有情有义,有始有终,有事就干事,撞事不躲事,站是一个人,躺倒一个魂,杀头砍脖挠痒痒,十八年后重开张,怕啥?刚才宝子来叫夫人时,表情慌里慌张,卢家定然是遇到了啥麻烦事儿,人家对咱有不杀之义,咱这时候如果脚底抹油,一溜了之,岂不是让人家把咱看成了龟孙怂货?

陈叫山正在琢磨着,二虎领着柳郎中来了。柳郎中斜挎着一个大药箱,走得气喘吁吁,将药箱放下,便蹲下身子,伸手去撩陈叫山的裤腿,欲查看伤口。陈叫山将腿一收,站起身来,“都已经结了干痂,甭看了,没啥要紧的!”柳郎中蹲在地上,用手扶着圆片眼镜,仰头瞅着陈叫山,继而又向二虎投去不解的眼光。二虎便对陈叫山说,“这是夫人的意思,你总该知道个好歹吧……”

大头捧着高高一摞衣服和布鞋,也急冲冲地回来了,将衣服鞋子朝风车上一放,抬手擦擦汗,对陈叫山说:“你挑挑,看哪些合适。”

陈叫山瞥了瞥衣服鞋子,并不伸手,“你们不必忙乎,告诉俺,到底出啥事儿了?”二虎白了陈叫山一眼,“我说你这人怎么这么牛犟筋啊?让你看病换衣裳,那都是夫人的意思,夫人吩咐的事儿,只管做,莫问啥,这是卢家的规矩!你何必让我们难堪……”

陈叫山一听,愈加确认了夫人是卢家权威的判断,便说:“好,衣裳我换,伤就不看了,干痂都结了,真没啥要紧!”

陈叫山将污秽不堪的褂子脱下,露出一身精壮的肌肉来:脖子两侧的肌肉呈三角形状,刀砍斧削般齐整;两条胳膊极长,上臂疙瘩隆起,小臂肉筋条条;胸膛黝黑发亮,像两个巨大的蚌壳,合扣在一起;尽管连日饥饿,肚子上一层薄皮,但上面的八个小圆球,随着呼吸,在薄皮下乍隐乍现。

陈叫山刚将裤腰带解下来,搭在风车抬把上,禾巧忽然跑进来了,看见陈叫山精溜溜的光身子,“哎呀”一声,连忙两手捂脸,转过身去,跑到了院门外。陈叫山亦是一惊,双手提着裤子,一脸愕然。大头知道禾巧前来,十之八九是夫人有啥吩咐,便对陈叫山递递眼色,“快换吧……”

一身崭新的青灰色衣裤上身,一双黑面白筋布鞋上脚,尽管头发乱乱蓬蓬,但陈叫山已是焕然一新,堂堂仪表,英武刚毅,不凡气度,遂而呈现,大头、二虎、柳郎中见此,不禁心底暗叹:这小子,还真是个体面人啊!

禾巧站在院门外明光光的太阳底下,忍不住偷偷朝小屋瞟了一眼,见陈叫山已换好衣裤鞋子,第一感觉是,这个陈叫山,还真不是个一般人物哩。

“陈叫山,跟我来。”禾巧冲院内喊了一声。陈叫山一怔:这模样秀秀的姑娘,如何知道自己的名字?竟还直呼其名,要俺跟她到哪儿去呢?

陈叫山和禾巧并肩而行,两人的影子,一长一短,在青石路面上一伸一缩。

“外边的人,都还以为卢家把你咋的了呢,你就过去让他们看看,看你陈叫山有没有少一根头发……”禾巧虽说步子小,但迈脚极快,边走边说。

陈叫山听闻此言,下意识地伸手捋捋头发,心说:是啊,咱一根头发都没少,还吃了一肚子好的哩。

禾巧看见陈叫山刚才捋头发的动作,嘴巴微微一瞥,想笑,但没笑。禾巧忽然停下了步子,陈叫山只顾大步往前走,禾巧一停,他却没停,禾巧伸手拽住了他的袖子,一扯,“喂,等等,有话给你说……”

禾巧凑到陈叫山耳朵边,低声说着话,陈叫山的鼻子嗅到了一种淡淡的清香,像是他跟随父亲进山打猎时,在兰花坡闻到的那种气息,又像是他领着妹妹,去大塘偷偷采摘莲蓬时,闻到的那种气息,也有点像他去省城,一大群穿着青衣黑裙的女学生,举着小旗子,高喊着“反对缠足,妇女自由”,经过他身边时的那种气息……

陈叫山听完禾巧的话,心中又明白了些许事情:这位眼睛大大,刘海儿弯弯的姑娘,定是夫人身边的亲近之人,若非如此,夫人也断不会派她来说这一番话。

“大家住手——”

陈叫山这一声断喝,几乎把所有人都镇住了,所有人的视线,都如一根根丝线,密密麻麻,层层叠叠,全都拴系到了陈叫山的身上。

卢家这边的人,有的已经听闻过陈叫山的名字,但并未见过陈叫山,而见过陈叫山的人,则瞬间一愣:那个蓬头污面,浑身邋遢脏破的山北后生,怎地变成了仪表堂堂,英气凛凛,飒爽刚健的一副英雄模样?尤其是夫人,看见陈叫山前来,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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