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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帮老大-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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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叫山试探着朝上冒了冒头,趁着子弹稀疏之际,猛地一把,将手指前伸,抠在了方石当中的凹隙里,抠稳了,抠紧了,另一只手,便使劲拉拽牵绳,胳膊肘呈连环状,反复朝前一转,再一转,将一截一截的牵绳,缠在了上臂上,四位兄弟便缓缓前进,慢慢接近了方石……
彼岸的三旺,听对岸枪声急促,却不敢贸然发射火龙丸,怕误伤了自家兄弟,便让辅助他的几位泥瓦岭乡亲,朝前跑几步,仔细看看对岸情况……
几位乡亲看清对岸形势后,回来给三旺一说,三旺朝手掌上,“呸”地吐了一口唾沫,搓搓手,又从木箱子里抓过三颗火龙丸……
“咚咚——”
“轰……”
三旺的火龙丸直飞对岸小树林,正正炸在了太极湾兵勇中间,血肉横飞……
满仓和饶家四兄弟使劲一拽,刚贴到了方石上,猛然听见对岸小树林的炮声,陈叫山知道是三旺在用炮火掩护,便单脚一钩,卡在方石一角,一挣,翻身站在了方石上,对四位兄弟说,“狗日的些,被三旺炸中了,走——赶紧上岸,帮姚团长他们……”
第一百二十六章后退
趁着太极湾兵勇撤退之际,陈叫山拉拽着四位兄弟,跳到了岸上。
姚秉儒从草丛中起身,领着几位兄弟,与陈叫山们汇合一处,两股人马合二为一,猫着腰,慢慢朝小树林摸去……
姚秉儒与陈叫山并排而行,边走边说,“刚才这一股子人,都是南城的老弱病残,估计是被刘大炮硬赶着过来的……”姚秉儒的意思是:那伙人见势不妙,肯定趁乱逃散了,现在应抓紧赶到上游去,压制上游的火力,使得兄弟们能从浮桥上渡过河来。
进入小树林,才行几步,有位民团兄弟忽然说,“呀,大哥,你看,这有枪呢……”众人过去查看,见树林里果然有好多支枪,拨开尸身,捡起来一看,其中有几支枪,被火龙丸炸坏了,但其余六、七支枪都完好无损……
正在枪少子弹缺的当口,得了六、七支枪,大家很兴奋,鹏天将长刀背到身后,挑过一支枪,朝枪管上吐了口唾沫,忙用袖子去擦拭上面的泥土;满仓抓过一支枪,在手里掂了掂,仿佛嫌枪不够沉似的,鹏飞便说他,“轻重有啥嘛,能打子弹便好,又不是打铁抡大锤哩……”满仓“嘿嘿”地笑着,连连说好……
人人手里有了枪,队伍的精气神就变得不一样了,姚秉儒走在最前面带路,陈叫山紧随其后,兄弟们个个凝神静气,四处观察,每一步皆走得机警而勇敢……
见陈叫山和姚秉儒都渡过了河,下游阵营的火龙车、水虬船,都开始朝上游集中,泥瓦岭的乡亲们帮着推动火龙车,扛着水虬船,走得极快,迅速与第一、二阵营汇聚一处了。
所有的火龙车,都在吊桥附近集中,在三旺的指挥下,开足火力,不断朝对岸猛攻……而罗明宽指挥着兄弟们,将下游弄上来的水虬船,也投到河里,与之前的浮桥咬合起来,使之变得更宽……
这时候,天已经麻影亮了,对岸的情况,可以看得一清二楚,当然,对岸回看过来,也看得一清二楚了……
太极湾城墙上忽然静寂了下来,主城门四周的太极湾兵勇,也都消失不见了……罗明宽见良机难得,便对众人说,“兄弟们,对岸那些狗日的逃跑了,咱们抓紧时间渡河……”
几位民团兄弟,将长枪朝肩膀上一挎,脚刚踏到水虬船上,城墙垛口上忽然打来了一连串的子弹,两位民团兄弟应声而倒,其余人吓得赶紧朝回撤退……
罗明宽急得大吼,“退——赶紧退……狗日的上机枪了……”
众人退到了远处,城墙上的机枪也停了下来,意思很明显:只要你敢登船过河,我就打你,你若退后,我就在这儿等着……
三旺紧皱眉头,咬着牙,装上三颗火龙丸,便朝城墙垛口上轰去,可是,火龙车退得太远了些,火龙丸根本就打不到城墙上……看着火龙丸在石堤上炸开,尽管石屑乱飞,但对城墙上的机枪手毫发无损,三旺一巴掌拍在震地轮底座上,一脸懊恼……
“谁跟我去?把火龙车再往前弄弄……”三旺转头问兄弟们,见兄弟们皆不吭声,三旺便独自推着一辆火龙车朝前走去……
三旺将火龙车朝河边又推进了近两丈,还没有停,还在朝前走,罗明宽急得大喊,“兄弟,快回来,危险……”
“嗒嗒嗒……”一阵机枪扫射过来,三旺身前的沙砾被打得乱飞乱溅,赶忙丢下火龙车,趴在了地上……
罗明宽、顺娃、大头三人,赶紧跑过来,帮着三旺将火龙车朝回推,仓皇之间,一颗子弹击中了罗明宽胳膊,大果见状,也朝这边跑来,几人架着罗明宽返了回来,躲到了一个小沙包背后……
太阳逐渐跳过了东山山梁,虚水河中波光艳亮,河之两岸,相互对望,皆看得清清楚楚,纤毫毕现了……
吊桥以北的城墙下,忽然跑出了一大队人马,约有三十多人,个个骑着马,端着长枪,领头的人一袭黑色披风,裹挟着清晨的凉风,鼓胀起来,犹如一面黑帆,恰是刘大炮……
刘大炮领人来到吊桥前,翻身下马,站立着,将长枪转到左手握着,右手高举起来,这里一指,那里一点,似在对手下人交代着什么……
“糟了,他们有可能要放吊桥过河了……”一位泥瓦岭的乡亲大声说,众人皆不吭声,静静地看着对岸。七庆急了,拍拍三旺,见三旺不理会,索性扯着三旺的袖子一拉,“旺,你说句话啊……咱们咋办?撤,还是不撤?”三旺咬咬牙,眼睛依旧紧盯着对岸,并不看七庆一眼,“要走你走,我一个人留这儿……”七庆将头一低,叹了口气,抓过一把沙子,紧紧地攥在手心,不说话了……
面瓜爬到三旺跟前,对三旺说,“旺,咱们索性再后退一点,把火龙车准备好,等他们放了吊桥,到了这边,咱们再打他个措手不及!”三旺还未发话,二虎便说了,“不行,再朝后退,啥都没有了,没地方隐蔽,咱的火龙车,人家看得清清楚楚呀……”罗明宽已经将胳膊上的伤口包扎好,皱着眉,忍着疼痛说,“大头说的有道理,如果咱们再不退,那些狗日的人多,骑的马,快得很,到时候就算用火龙车招呼,也危险得很……”
三旺还是不吭声,站起身来,将火龙车调转方向,朝后方退去,众人见状,纷纷跟着后退了……
“好了,就这儿……”三旺用脚踩踩地,看看河对岸,叹了口气,“再远的话,就够不着人家了……”
大果坐在火龙丸木箱子上,将衣襟撩起来,擦着一脸的汗水,盯着对岸,自顾自地说,“也不知道陈队长和姚团长他们,过去以后咋样了,这老半天的,咋一点动静都没有……”
这时,只见刘大炮手里拿着一个火把,擦了洋火点燃了,举着火把对手下人说着些什么……
“大白天的,太阳都出来了,他们点火把干啥?”一位泥瓦岭的乡亲疑惑着,顺娃紧盯着对岸,一拳砸在地上,“完了,他们要放火烧咱的水虬船……”
果然,刘大炮将火把朝河中的水虬船上丢去,手下人也纷纷将火把朝水虬船丢去,水虬船上火焰腾腾,火苗乱跳……
突然,一声枪响传来,刘大炮手下一位兵勇,火把还未掷出,便应声倒地了……
第一百二十七章上城
刘大炮带领一伙人从北城冲出来后,原本是要放吊桥过河的,猛然看见河中的水虬船,便决计要先将水虬船搭成的浮桥烧毁……
刘大炮点燃火把,引领众人烧水虬船时,陈叫山和姚秉儒带领一众兄弟,已经来到了吊桥下游不远处,借助石堤围栏隐蔽,架枪朝刘大炮一伙人射击!
陈叫山自小跟随父亲打猎,早已练得一手好枪法,无论长枪、短枪,抑或是火铳子,到了他手里,自比一般人要熟练得多,亲近得多。
陈叫山心中很清楚:若是让刘大炮一伙人烧掉了水虬船,对岸的兄弟们,便不能过河,仅凭他和姚秉儒拢共十来个人,十来杆枪,孤军深入太极湾,是极其危险的!
因而,陈叫山朝前一扑,趴到了石堤围栏上,架枪便射,打出的第一枪,便将一位太极湾兵勇击中……
刘大炮之前派太极湾的一些老弱病残,镇守南城,以防有人从下游偷渡进城,尽管老弱病残们作战能力不强,但刘大炮自信凭借虚水河下游之河宽浪急,完全可以拒敌于彼岸。
然而现在,下游方向枪声大作,子弹如雨,实实令刘大炮感到意外……
之前一心想着烧水虬船,刘大炮一伙人暴露在吊桥一侧,完全没有隐蔽之处,犹然成了活靶子。陈叫山与众兄弟,在石堤围栏上分列开来,一阵猛射,须臾之间,已经射杀了太极湾兵勇十余人……
城墙上的机枪手,忽然见此变故,也一时慌了神,连忙拧转枪口,对着下游方向扫射起来……
姚秉儒晓得这些机枪的威力,便冲兄弟们大喊,“都趴下,趴下——”众人便停止了射击,紧紧趴在石堤围栏下……
城墙上的机枪手,越是内心恐慌,机枪就越打得凶,尽管陈叫山一伙人趴着不动,停止了射击,机枪手们还是不停地朝这边扫射,无数子弹打在石堤上,石屑乱飞,“哒哒哒哒……哒哒哒哒……”,犹如疾雨冰雹……
在机枪手的疯狂射击之掩护下,刘大炮从地上慌乱地爬了起来,拍拍披风上的灰尘,骂骂咧咧,领着一伙人打开主城门,进到了城里,“嘭”一下,又将主城门紧紧关闭了……
姚秉儒趴在石堤下,趴了一阵,听见机枪声渐弱了些,翻过身来,靠近陈叫山说,“陈兄,咱现在最大的优势是什么?就是迷惑住了刘大炮……他们现在不知道我们究竟有多少人,有多少枪,已经过河的有多少,没过河的有多少,他们都不完全清楚……这就是我们的最大优势!”姚秉儒忽然一停,数了数人,过河的一共是十二个人,便说,“我们现在一共十二个人,我们三人一组,分成四组,多点攻击,造出声势,让刘大炮他们越发害怕,越发不知道我们到底过来了多少人……”
由于陈叫山及四位取湫队兄弟,对太极湾不熟悉,姚秉儒便安排:四个小组,每组至少有一名民团兄弟,保证每组都不迷路,不乱闯……
鹏飞、鹏云,各与两位民团兄弟相互组合,形成两个小组,分别去了南城巷道区、城墙根下的小树林;满仓与另外两位民团兄弟,留守原地,就隐蔽在石堤围栏下;陈叫山、姚秉儒、鹏天组成的一组,则在姚秉儒的带领下,冒险贴着石堤朝上游走,准备进入到太极八卦阵中……
陈叫山和鹏天,在姚秉儒的引领下,贴着石堤围栏,借助芦草的掩护,飞步朝上游跑去,很快便来到了一条巷道口前,陈叫山定神朝里一看,长长窄窄的一条石砌巷道,在正午的太阳照耀下,居然空无一人……
姚秉儒咬着嘴唇,看了一阵,悄声对陈叫山和鹏天说,“这里不能进,前面拐角有陷坑,过不去……”陈叫山点点头,便问,“生门在哪里呢?我们去生门……”姚秉儒说,“巽门还在前面,肯定有重兵把守,只靠我们三个人,恐怕难以闯进去啊……”
忽然,姚秉儒说,“要不这样,我们就从这里进去,但不朝前走,朝上走……”陈叫山立刻明白姚秉儒的意思了:石砌巷道很窄,完全可以两脚蹬在两边,朝上攀爬,待上到石墙上,可以站在石墙上观察四周,伺机进入生门之中,穿越太极八卦阵,进入太极湾城中……
鹏天身子很灵活,率先一蹦,两脚蹬在了两侧石墙上,使劲蹬实,两手分撑着,连续地朝上跳,一跳一蹬,一蹬一跳,很快升到了极高处……
三人上到石墙上之后,陈叫山才明白了太极八卦阵之厉害:城墙以内,石砌的围墙犹如万千道蛛网,密密麻麻,纵横盘绕,莫说闯进去了,便是站在上方,朝下俯瞰一眼,便令人头晕……
“你们看……”姚秉儒将手一指,说,“那里就是瓮城,出了瓮城朝南一拐,既能出主城门,又能退入城中心,那是刘大炮的人马召集处……”陈叫山和鹏天顺方向看去,果然见瓮城中密密麻麻都是人,一身白衣的太极湾兵勇们,聚集在一起,似在听刘大炮布置战术,刘大炮的黑色披风,映衬于白色中间,尤为醒目……
这时,只见刘大炮将大手一挥,瓮城的西门打开了,几位兵勇推着四门钢炮进来了,陈叫山暗道,“莫非他们要打开主城门,用大炮朝对岸轰击?”
姚秉儒“嘘”了一声,陈叫山和鹏天朝下一看,不远处的巷道里走来了八个兵勇,个个肩上挎着枪……三人赶紧朝下一趴,像一张薄纸一样,紧紧贴在石墙上,一动不动……
好在八位兵勇只顾朝前走,并未朝上方看,没有发现陈叫山他们……
鹏天见八位兵勇渐渐朝过来走,越来越近了些,便将长枪摸了摸,姚秉儒拍拍鹏天,摇摇头,示意着——这里千万不能开枪……
八位兵勇走到了“米”字形岔口,朝东一拐,姚秉儒吁了一口气,悄声说,“他们去巡逻前面几个死门了……走,我们悄悄摸到城墙上去,从城墙上直接跳进巽门里……”
三人在石墙上扭来拐去,终于上了城墙,左右看了看,便紧贴垛口,一步步朝前移动……
忽然,前面的城楼里窜出十来个兵勇,一眼便发现了陈叫山他们,疾步朝这边赶来,三人便赶忙朝回走,身后的兵勇“呯”地放了一枪,前方不远处的女墙垛口处,也窜出了十来个兵勇,一前一后,呈包夹之势了……
第一百二十八章惊险
前面是敌,后面亦是敌,向左跳下近三丈高,不死也得摔残,向右跳下,是纵横交错的石墙,一脚踩不稳,磕断腿,跌断腰,皆有可能,即便站稳了,在窄窄的墙头之上,奔跑转身都困难,岂不是被人当活靶子打?
情势危急之下,陈叫山猛然见城墙外有一棵高大的白杨树,便对姚秉儒和鹏天大喊,“你们朝那树上跳……”
鹏天一把拽住陈叫山的袖子,“队长,你呢?”
陈叫山胳膊一甩,“快,快跳啊——”将鹏天朝垛口处一推,鹏天两手一按垛口,腰身一缩,站在了垛口之上,“啊”地大叫一声,便朝白杨树扑去……
“兄弟,你怎么不跳?”陈叫山见姚秉儒定定站着,急得大吼起来。
“我不能把你留在这儿,要死我先死……”姚秉儒发了疯一般,端着枪便朝女墙垛口冲去……
女墙垛口冲来的那伙兵勇,见姚秉儒和陈叫山已经被包围,无路可逃,兴奋得大喊起来,“活捉姚秉儒,赏金翻倍……”奔跑得极快,枪挎在肩膀上,都顾不上取,随着奔跑的节奏,枪托在屁股上打得“砰砰”响——“活捉姚秉儒,赏金翻倍……”
姚秉儒奔跑了几步,却突然一个就地翻滚,身子团转的一刹那,枪身托平,便是一枪——“呯”……喊得最欢的那个兵勇,应声倒地……其余的兵勇慌了,现在才意识到:太极湾民团的姚团长,绝对不是浪得虚名,岂是想活捉便能活捉的?
慌乱之下,兵勇们才忙着从肩膀上取枪,瞄准,但由于之前跑得太快,刹不住步子,枪便是取了下来,也端不稳当,枪口随着身体的奔跑,一上一下地晃动,加之姚秉儒是翻滚前进的,兵勇们一连开了几枪,不是打在城墙地砖上,便是朝天放了……倒是姚秉儒以“三个团滚射两枪”的节奏,且以“之”形曲线翻滚向前,似一个滚地风火轮,连连射击,弹无虚发,又一连击倒了好几位兵勇……
陈叫山贴着城墙跑了两步,见城墙内侧有一个地方,缺了几块砖头,露出了一道宽缝,便转身一跃,运用十二秘辛拳之“辰腾拳”中的一招“紫螭曜波”,朝城墙内侧一跳,下坠之际,腾展手臂,钩住了那条宽缝,整个人似一只壁虎,贴挂在了城墙内壁上……
从城楼方向追来的一伙兵勇,以为陈叫山已经跳进了内城,便下意识地减缓了步子,准备趴到城墙沿沿上朝下看……
恰在这时,陈叫山左手用力一拉,身子朝上一探,右手将枪疾速朝前一架,“呯”地一枪射出,击中了一个查看的兵勇……
陈叫山一只手抠着宽缝,自然无法拉动枪栓,一枪打出,便迅速将枪栓咬在嘴里,一顶,一拉,一斜,拉动枪栓,整个动作,浑然天成,一气呵成,在那伙兵勇惊惧慌乱之际,又是一枪打出,又击倒了一个正欲靠近城墙沿沿查看的兵勇……
陈叫山一连打了两枪,放倒了两个兵勇,其余的兵勇站在城墙中间,视线所限,自然无法知道陈叫山的“壁虎贴挂”,以为是内城有了援兵,吓得赶紧转身朝城楼跑去……
陈叫山倒也不再朝城楼方向放枪,而将枪咬在嘴里,换了一只手臂,迅速拧过身子,朝女墙垛口方向开了枪,一连几枪打过去,加上姚秉儒的“滚地风火轮”射法,吓得女墙垛口方向跑来的其余兵勇,也以为内城有了援兵,惊得丢了魂,转身朝回跑……姚秉儒见此,一个团滚之后,改为半蹲在地,对着那几个兵勇的背影,“呯呯呯呯——”几枪,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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