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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帮老大-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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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就等于白跑一趟了……”
陈叫山不想要钱,连连摆手,禾巧却将钱一抛,陈叫山只好伸手接住了。
看着手里两枚钢洋,光溜溜的,闪着光,陈叫山想说谢谢,但终究没说,将头埋了一下,手掌一攥,一翻,站了起来,“行,那我先去了……”禾巧也不说话,笑盈盈地点点头,仰视着陈叫山,一直目送着陈叫山的背影,淹没在夜海中……
陈叫山领着七庆、大头、三旺、面瓜四个兄弟,朝北城巷走去。之所以选这四人,陈叫山是有考虑的,七庆鬼精,眉眼色迷迷的,像那么回事儿,不会显得假;大头去过萃栖楼,熟悉环境;三旺太闷,太实诚,得到萃栖楼这种地方,开开眼,淘涮淘涮,活络活络;至于面瓜,不用说,就图他嘴巴能说……
一进到北城巷,似进入了一个全新世界。其余之地的颓废、萧然,灾民忧郁、迷惘的眼神,破衣烂衫,盆盆碗碗,棍棍棒棒,垫着的干草、枯枝,小孩子随地处理的大小便……这里全都没有——干净,利落,青石板路面,明油放光,一并排整整齐齐的拴马桩,马匹不少,但地上没有马粪,轿子很多,轿口一律朝里,轿把子摆得齐齐,像拉过线一般……三旺刚走两步,便一个响亮喷嚏,揉揉鼻子,不大适应这里浓重的脂粉味儿!七庆倒是左看右瞧,兴致不错,红红的圆灯笼、方灯笼、筒灯笼,照得他一脸红光,红到每根头发丝……
快到萃栖楼门口时,陈叫山放慢了脚步,特地将萃栖楼好好打量了一番,见门口只有一块黑匾,上书隶体“萃栖楼”三字,没有如别处那般挂着灯笼,也没有一大群莺莺燕燕来拉客,似乎门可罗雀,两尊大石狮,亦显得孤孤零零了。
上几级台阶,穿一道长廊,前面忽然豁然开朗:三面花楼,灯火通明,围着一处大花园子,花园里每一朵花,每一茎草,皆被映照得亮亮莹莹,连鱼池子里的金鱼,其鳞甲闪闪,都晃得人几乎眼晕……
没人前来招呼,陈叫山便领着四个兄弟,径直上了楼。一到楼上,脂粉味儿更浓郁了,各个房间皆透着光,不时有洋匣子里的曲儿传出,水烟锅的吸溜声,敲脚拍背的“啪啪咵咵”声,打情骂俏声,古筝弹奏声,筷碟杯盘的叮呤声,“呼噜呼噜”的鼾声,此起彼伏,连绵跌宕……
仍旧没人出来迎接招呼,七庆有些不高兴了,见楼廊上有张桌子,桌子上有几个小茶杯,便抓过一个,“呯”朝地上一砸,大喊一声,“有人没?”
顿时,哗啦啦从楼道那边,一下跑出来十几个后生,跑了两步,分列两边,一位胖得有些变形的老鸨,扭着肥腰,抖着卷发,吸着烟卷,走了过来。待走近了,才细叫一声,“哟,稀客稀客呀,陈队长,卢家卫队的陈队长,哎呀呀呀,欢迎欢迎,招呼不周啊……”
陈队长四下探看着,坐在楼廊上,接过伙计送来的茶碗,徐徐吹热气,“听说萃栖楼乃乐州第一大洞天福地,不知道有什么好玩的?”胖老鸨将手绢一抖,扭身坐到了陈叫山的椅子扶手上,旗袍上那洋香水的味儿,直朝陈叫山鼻子里窜,“陈队长可真会说话!不瞒你说,萃栖楼吃的喝的,那是抵不过必悦楼,若要说玩的,那可不是说大话,啥样的人来了,都有玩的,保准尽兴……”
陈叫山受不了香水的味儿,“哦”了一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险些使胖老鸨失了平衡。陈叫山背着手,踱着步子,脖子转来扭去,心里琢磨着:青楼这种地方,咱是真没来过,咋个说话,才不会让人看出咱是生客呢?思忖一下,便说,“最近有没有模样俊俏一点的姑娘?年纪不要大,嫩活一点儿的……”胖老鸨笑出“咯咯”之声,像是母鸡叫窝,“陈队长来了,能没有好姑娘么?”说着,手绢朝上一扬,身子一拧,示意陈叫山跟随她而去……
陈叫山冲四位兄弟挤挤眼睛,示意他们到别处转转,七庆会意,马上捂着肚子,一脸的痛苦之状,“哎哟,我得找茅房拉屎去……”三旺便搀扶着他,朝楼下走去……大头和面瓜,则背着手,吹着口哨,装作散步的样子,朝楼廊另一头走……
胖老鸨将陈叫山领到一间大屋子里,屋子靠里有一面大屏风,绘着金陵十二钗,在灯光映照下,金碧辉煌。
待陈叫山坐定后,胖老鸨将屋角的一个小铃铛一拉,十几位莺莺燕燕,迅速从屏风后走了出来,或拿手绢,或捏团扇,或插凤钗,或戴珠链,或低首含羞,或昂首妩媚,或手托下巴,以示乖巧,或侧身而立,将旗袍高高的开衩,故意撩开些,显露着白白的玉腿……
陈叫山打量一番,深吸一口气,转头问胖老鸨,“还有没?”胖老鸨一笑,挥挥手,又一拉铃铛,这一拨姑娘退下,又出来了一拨,人数更多,但陈叫山看来看去,感觉与上一拨,似乎没啥两样,几乎都是一个味儿……
一连看了三拨人,陈叫山还是摇头,便故意叹息一声,显出很失落的样子,转身朝门外走去……
刚走没两步,一位黑壮的汉子堵住陈叫山去路,皮笑肉不笑,“陈队长,没有合口的?”陈队长笑笑,点了点头,继续朝前走……
黑汉子伸出一只臂,挡在陈叫山面前,“玩不玩,你得过去画个签!嘿……一声不吭就走,怕不是萃栖楼的规矩吧?”
第五十六章玄机
陈叫山随黑汉子,上到三楼,穿过一条小窄廊,挑开一道珠帘,进入到一间小屋里。小屋虽小,布局倒是雅致不俗:两只白瓷丹顶鹤,细瘦硕长,一面“百鸟朝凤”的大幅剪纸,镶在镜框里。镜框下坐着一位老者,老鼠般的模样,又瘦又矮又黑。老者抖一抖袖子,伸出鸡爪一般的手指,捏过毛笔,在砚台上蘸蘸墨,抬头瞥了一眼陈叫山,瓮声瓮气地问,“先生,签个什么牌?”
陈叫山不明白这是要做什么,但又不便表现出自己的懵怔,便转身在黑汉子的肩膀上一拍,嘿嘿直笑,“兄弟,哥哥我是个粗人,你给建议建议……”
黑汉子便说,来萃栖楼的客人,如果某次挑不着中意的姑娘,便可来这里签骨牌,萃栖楼便会将此事记在心里,定会筹谋安排,为客人寻到合适的姑娘。下一回客人来时,出示了骨牌,既能“按图索骥”,又可在结账时,将骨牌的钱折减掉……骨牌分十个路数,有雀牌、燕牌、鸠牌、鸪牌、鹦牌、鹭牌、鹰牌、鸵牌、鹤牌,以及凤牌,其对应不同的等级、要求、嗜好,自然,其币值也不尽相同……
陈叫山哈哈大笑,心说:好嘛,这意思是,只要来了萃栖楼,就没有囫囵着身子出去的,非得丢下个块儿八子儿的!也就是说,玩便玩,不玩也得玩……这么个算法,萃栖楼这钱可真是不少挣啊!亏得禾巧还给了两块光板,若不然,今儿晚上还真闹出麻烦或洋相呢……
于是,陈叫山作出个伸懒腰状,撑得筋骨“嘣嘣”响,嘿嘿傻笑着,瞥了一眼老者手边的木盘子,便说,“成,那就来个雀牌吧!”说着,便丢出了一块钢洋……
来到楼下,陈叫山刚拐过楼角,却见庆、头、旺、瓜四人,正坐在一间房里喝茶、嗑瓜子呢,便有些来气:让你们四处转转,你们却倒落了清闲,坐在这儿充阔啊?
出了萃栖楼,走出一段路,陈叫山抬手一巴掌,扇在七庆屁股上,七庆跳了一下,也明白陈叫山的意思,便说,“队长,萃栖楼戒备太森严啊,拉个屎都不成……”三旺便附和说,“猛一看,到处都没啥人,实际上,犄角旮旯都是人,不让咱乱走动哩……”大头也凑过来说,“队长,我悄悄留意了下,好几个人腰里,都揣着硬杆子呢,见人都是笑着个脸,实际上狠着呢!”
面瓜一直低头走路,并不吭声,听到这里,微微叹息,“队长,依我们目前的实力,根本就动不了萃栖楼,人家硬杆子多着哩,咱一杆都没有啊!另外,人家就算不用硬杆子,在萃栖楼里,一般人也甭想全身而退……我暗暗留意,发现里面玄机可不少哇……”
“哦——”陈叫山装作惊异的样子,左右转头,看看四个兄弟,“那你们就坐在人家那里喝茶嗑瓜子了,当真是不要钱的茶,不喝白不喝?”面瓜一脸无辜,笑着说,“我的好队长哎,不是我们想喝那茶,是人家用袖筒里的硬杆子,暗暗逼着我们喝茶嗑瓜子呢,不让我们乱走动,我们不喝不行啊……”
七庆嬉皮笑脸地转过头,将手搭在陈叫山肩膀上,“队长,我见你上三楼了,玩的啥?我一杯茶没喝完,你又下来了……”陈叫山冷笑一声,心说:他娘的啥都没玩,还白白送出一个光板,憋屈人哩!但嘴上却说,“下回让你小子上去见识见识……”
大头边走边在北城巷里四下探看,摸着后脑勺说,“以前来北城巷,真没留意过,现在一看,一琢磨,这鬼地方,真他娘有玄机啊!”说着,指向临街门面后面黑乎乎的楼窗,以及临街摆着的那些轿子,悄声说,“麻雀肚儿小,五脏俱全哪!这里边,来他娘的上千号人马,藏起来,稀稀松松,还哐哩哐当呢……啥都在人家眼皮子底下……”
陈叫山并不像他们那般四处看,但用眼角的余光一打量,知道大头所言非虚,长叹一声,却哼起了小曲儿——“骑红马哎,过青台,不留神掉了只绣花鞋,哥哥给俺拾起来,羞得妹妹头难抬,咿啊呀咿哟喂……”
小曲儿哼着,转眼便快到春云苑门口了,此刻,整个北城巷里,就陈叫山们五个大老爷们儿,于是,从春云苑里一下涌出十来个女人,皆是旗袍裹身,曲线玲珑,凸凹有致,流线起伏,有的以手绢捂嘴,吃吃地笑,有的将胸脯挺着,故意扭上那么几扭,有的则将旗袍下摆撩起来,扑扇扑扇地,仿佛当扇子使,一晃一晃的白腿玉足,看得七庆咽了好几口唾沫……
两个女人架一个男人,嘴里哼哼唧唧,嗲声奶气,“哥哟,进去耍个痛快嘛!俺们姐妹,包哥哥们舒坦,鸳鸯戏水,花开并蒂,只要哥哥们进去,自在得很哩……”
七庆瞟了眼陈叫山,知道队长如今没心情再进春云苑,心底失落,便趁势在女人身上摸蹭了几把。三旺被两个女人架着,仿佛路都不会走了,两条腿像麻花似的,拧来折去,差点摔个大马趴,一个劲儿地摆手,摇头,眼睛不知道该朝哪里看……那两女人见三旺这架势,愈发笑声起浪,将圆鼓鼓的胸脯,直朝三旺鼻尖上戳……
好不容易打发走了女人们,陈叫山领着四兄弟,几步走出北城巷,走出一段路,见七庆脸上还是那般意醉情迷的样子,而三旺裤裆依旧撑得老高,“呸”地朝一棵树上,吐了一口痰,不屑地说,“瞧瞧,瞧瞧啊,瞧你们那点儿出息……”说着,兀自迈开大步,朝前走去,又唱出了一段——“踏倒了一片高粱杆,蒙住了一双丹凤眼,天当被来地当床,青叶子铺成软毛毯,哎呀呀,哎哟哟,那是一个阎王殿,可不是一碗臊子面……”
走到新街口,面瓜问,“队长,咱回去睡觉么?还是……”
陈叫山蹦了一下,揪下树上一片叶子,咬了一口,“噗”地一吐,“头、瓜,你俩回去将兄弟们都召出来,咱整夜巡逻,明儿白天再补觉!对了,再带面铜锣出来……”
看着大头和面瓜的背影渐远了,陈叫山将手里的树叶,一阵撕,一阵攥,“奶奶的,你给老子上眼药,想把老子迷魂了?老子把你咬不住,吞不下,吃不了,老子就挠你痒痒,让你他娘的哭笑不得……”
第五十七章请示
这天晌午,陈叫山刚要出门,走到门口,抬头偶一瞥,见方老板送来的那面大匾上,居然被野雀儿拉了一些鸟屎,“太平一方”的方字上面一点,都快变成了两点……
便找来一张椅子,站上去,用指甲轻轻地抠着鸟屎。鸟屎已干,指甲一抠,扑簌簌地掉,几下便抠净了……
陈叫山长吁一口气,用手扶着“平”字那一竖,抿着嘴,叹息,若有所思……
“陈队长……陈队长好!”
陈叫山从椅子上跳下来,转身一看,原来是保安团的闫队长来了。闫队长如今见了陈叫山,再没有往日的飞扬跋扈,腰弯着,头低着,走路都是迈着小步子。几小步走到陈叫山身前,又是弯腰,又是笑,“陈队长好!余团长托我来问个话……”
不待闫队长再朝下说,陈叫山便知道了他的来意,用袖子将椅子上的那两大脚印,轻轻擦拭一下,将椅子一挪,“闫队长,辛苦辛苦,来,坐下说话!”闫队长哪里能坐,转将椅子让给陈叫山,“陈队长你坐,你坐……上回,余团长跟你聊过这分工的事儿,说是你们卫队负责白天,我们保安团负责晚上,陈队长说要向你家夫人汇报请示哩,不知道是个啥情况……”
陈叫山忍住没笑,心说:这个闫队长,也他娘是个半瓶子醋,脑袋里就缺那么几根弦,能弹出个啥好曲儿来?余团长托你来问话,不过是扎扎势,给我上上眼药,顺带琢磨琢磨对付我的办法……你个蠢猪闫队长,你瞎猫逮个死耗子,还真问分工的事儿啊?
想到这里,陈叫山也不推辞,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后脑勺靠在椅背上,两手分扶着扶手,腿架成个三角状,脚尖一晃三抖,斜着脖子,瞅着闫队长,“我陈叫山是个实在人,玩不起那豆腐砸核桃的虚活儿。可巧,我家夫人呢,也是个认真的人,平素也见不得东一榔头,西一棒槌的那遛达劲儿,所以嘛,分工这事儿……呵呵……你回去给余团长捎个话,就说我陈叫山拎着夜壶拍蚊子,是个闲不住的人啊……”
闫队长悻悻地出了卢家大门,走出好一段,将拳头攥了几攥,攥得指节“嘎嘣嘣”响,心里暗骂着:陈叫山,你他娘的不就会那么几下功夫嘛,用得着那么得瑟?给你低个头,弯个腰,那是买的卢家老爷夫人的面子,你还装个大尾巴猴,蹬鼻子上脸啦?
快到余团长的房间门口时,闫队长深吸了一口气,镇镇情绪,免得被余团长责骂,说自己不会办事儿。
余团长四仰八叉躺在长椅上,手里端着个八音盒,盒子中间是个洋姑娘,会转动,裙子一摆一摆,像是随着音乐翩翩起舞。余团长将洋姑娘的一头金发拨弄几下,又将洋姑娘的裙子掀起来,将八音盒高高举过头顶,歪着脑袋看,嘿嘿嘿地笑,“他奶奶的,洋人这玩意儿,过瘾,够味儿啊……”
“余团长……”闫队长推门进来,弯腰低头,刚想接着说话,却见余团长捂着鼻子“啊汀”一声,打了个喷嚏,揉揉鼻子,将八音盒放到桌子上,“敲门了么?咹?没敲门,你他娘瞎闯个啥?有没有一点儿规矩?”
于是,闫队长慢慢退了出去,重新敲门,获得批准,这才重又走进来,弯腰低头,“陈叫山那儿,我去了……听他那语气,好像要跟咱保安团一直耗呢……”
余团长“呼”地站起身来,将衣帽架上的黑皮一穿,将手枪朝枪套里一别,边系着扣子边说,“陈叫山啊陈叫山,你给脸不要脸啊?”
闫队长见余团长这架势,吓了一跳,便问,“余团长,你……这是干啥去?”
余团长将腰带拧了两拧,咬牙切齿地说,“去找孙县长,得想点办法,除掉陈叫山这颗眼中钉……”
闫队长左右看了看,便找来一个抹布,蹲下来,给余团长擦皮鞋,直将皮鞋擦得明光放亮,一尘不染!
余团长出了保安团大门,朝南走去,过了明城墙遗址,再朝东拐,行不远,便来到了县府大院。
孙县长约莫五十来岁,但头发乌黑油亮,无一根白发,尖耳朵,鹰钩鼻,喉结突出,手指细长,光脚蹲在一张黑色太师椅上,活脱脱像一只黑鹰,眼睛里透着令人不寒而栗的冷光……
听到敲门声,孙县长将脚伸进鞋子里,拉了拉衣领,正襟危坐,“请进——”
秘书将手一伸,作出了“请进”的手势,余团长便连连点头,笑盈盈地推开了门。
孙县长抬手抓过桌子上的一尊檀香木佛,在手里团来玩去,不时地放在鼻子前嗅嗅,也不看余团长,只冷冷地说,“山奎,坐——”
余团长点头笑着,半边屁股挂在了西洋沙发的沿子上,“孙县长,最近正宽那儿的生意,可是不大好啊……”
孙县长只顾着把玩木佛,头也不转,鼻子哼了一声,嘴角一歪,“哦?”
余团长见孙县长多少算是接了话头,这才接着说,“上回那些个嫩雏,遵照你的指示,都连夜送梁州去了,梁州的萃栖楼,最近生意好了,可乐州萃栖楼,那可就冷清多了……”
孙县长将手里的木佛朝桌上一放,抬手又从书架上抽出一本《冰鉴》来,“哗啦啦”随手翻开,头埋着,仿佛看得挺仔细,也不接话,仿佛余团长如是一阵风,任他轻轻刮去……
余团长早已习惯了孙县长这般作风,愈是说正事儿时,孙县长就愈是表现出不大在意的样子,其实,耳朵静着,心里琢磨着,专注得很哩……
“卢家卫队那个陈叫山,横竖跟我过不去,我说东,他道西,我架柴,他撤火,变着法的跟我整别扭,烦得很哪!”余团长将屁股朝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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