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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帮老大-第2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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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井之下,本为杨三雕掏挖的避难之所,内中有两条岔道。

左侧岔道,为一死道,设有绊索、蹩脚卡槽、牵线暗弩、双夹石门、压顶石等机关!

其中,绊索为连环套绳,布设成半圆虚套,人于暗黑中,双脚若踏入,便触动底板开关,使绊索牵拉,令人摔倒,套绳上的三棱钩刺,足以将人的小腿扎烂!

蹩脚卡槽,是一仿照人脚设计的木槽,上以油纸蒙覆,人脚踏入后,木槽拧转,内中的铁蒺藜,将人脚掌戳穿,扭转之力,使人脚腕断裂!

牵线暗弩和双夹石门、压顶石,更是凶险,一可触动弓弩齐发,将人射个连心穿,二可令两石门对夹,将人生生挤成肉饼,三可下坠巨石,将人压成骨渣!

另外,左侧岔道在拐过一弯后,便有石门封锁,不得再进半步,是为死道!

右侧岔道,是杨三雕为自己躲避容身之处,为减少麻烦,内中只设一个鱼篓陷坑!

杨三雕一直在右侧岔道中,掏挖设计,欲掏挖出一个后出口,通往后山,但至今未完工……

陈叫山通过“手指吮湿感风”之法,幸运地避过了左侧岔道,不想却坠落在右侧岔道中的鱼篓陷坑里。

杨三雕藏身在右侧岔道尽头处,手中握着掏挖岔道后出口的锄头,惊疑难定,静静地听着岔道里传来的声息,颤抖不已……

忽然,杨三雕听见“喀嚓”一声脆响,先是一怔,遂即,心下一喜追入古井幽道的人,已经跌进那鱼篓陷坑里了!

鱼篓陷坑,顾名思义,形若鱼篓,口颈不大,下扩渐广,底部兜拢。人一旦坠入,即便能侥幸躲过坑底布设的钉板之戳扎,躲过毒性巨大的金腹蛇之噬咬,仅凭一己之力,赤手空拳,也绝难攀至坑沿……

杨三雕静静坐在岔道尽头,一声不吭,片刻后,听见陷坑处静静悄悄,便料想跟踪之人,已经死死坠入鱼篓陷坑了!

杨三雕点燃一根擦火棒,拎上锄头,小心翼翼地朝鱼篓陷坑走来……

远远地,擦火棒的光亮,飘摇在鱼篓陷坑口沿处,杨三雕顿时长吁了一口气,坑口铺设的烂朽木条,已经断裂齐茬,上面铺设作伪的浮土,已经流泄至下看来,跟踪之人,尽管侥幸逃过了左侧岔道,但终究逃不过这鱼篓陷坑啊!

随着鱼篓陷坑上方的火光,渐渐明亮,陈叫山晓得杨三雕已经来到了坑口处。

陈叫山此际正是左手抠抓石头缝,腾出的右手,从裤腰里摸出了手枪,屏息敛气,静心默待……

擦火棒的火光并不大,只将上部一小坨坑壁照亮,杨三雕不放心,便将锄头放在一侧,跪下来,举着擦火棒,身子朝下探去……

陈叫山用力抠紧石头缝,身体紧紧贴着坑壁,陈叫山穿的是黑色衣裤,在鱼篓陷坑的暗黑之间,显得极为隐蔽!

陈叫山努力仰头,只觉着上方的微微火光,一闪一晃,杨三雕的影子,像一张虚虚的黑纸,扑卷在坑沿处,但恍恍惚惚间,难再看清更多……

鱼篓陷坑里没有惨叫声,暗黑幽幽里,只是静,出奇的静!

杨三雕有些怀疑了莫非,那追踪的人,是故意将鱼篓陷坑覆盖的木条踩断,造成假象,而后躲在一个暗处,准备对我攻击吗?

想到这里,杨三雕倒吸一口凉气,重新点燃一根擦火棒,站起身来,幽幽地探看一转,并将遮罩耳朵的长发,捋了过去,竖起耳朵听……

陷坑中的陈叫山,看见上方的火光,在坑口处晃来晃去,眉头紧皱,略一思忖,便猜到了杨三雕此际的心思……

陈叫山咬咬牙,左手紧紧抠抓住坑壁石头缝,右手握着手枪,在那尖棱石头上,不轻不重地敲了两下“啪……啪……”

杨三雕猛然听见这声音,心下一喜,好奇心却被吊得高高,他一定要看一看,坠入鱼篓陷坑的人……

杨三雕再次跪了下来,胳膊肘碰到了锄头把上,灵机一动,便又点燃一根擦火棒,将两根擦火棒,都平平放在锄头上,手握锄头把,缓缓朝坑里下放,就像用绳桶在井里汲水一般……

陈叫山之所以用手枪敲击石头,造出声响,原本是希望杨三雕,将身子再朝下探时,擦火棒的火光,达到合适的亮度,杨三雕的脑袋,出现在光亮中,便伺机朝上一枪,打死杨三雕!

然而现在,陈叫山略略地缩着身体,手枪暗暗上举之时,仰头向上看去,却见两根擦火棒的幽幽火光,在逐渐地下移,下移,再下移……

杨三雕一手提着锄头把,另一手抠住幽道上的石缝,身子一再朝下探,伸着脖子朝下看,以防自己的身子,因探得过深,一不小心,自己也栽进鱼篓陷坑里去……

微微跳闪的火光,下移,再下移,陈叫山终于看清楚了那是一把锄头,锄头柄上架着两根擦火棒!

努力朝下看的杨三雕,忽然间,也隐约看出端倪原来,追踪之人,并没有完全坠跌至鱼篓陷坑的坑底,而似壁虎一样,贴附在坑壁上!

陈叫山能以手枪敲击石头,发出声响,等的就是这一刹……

杨三雕以锄头下放火柴棒,其实,也是为了这一刹……

区别在于,此一刹,陈叫山是早有准备,杨三雕却是兀自失魂大惊!

须臾之间,说时迟,那时快,杨三雕连忙一松手,身子便朝坑沿外退去,陈叫山却借着下坠的锄头火光,“”一枪打出……

一颗子弹,呼嗖直上,正正钻入了杨三雕的脑门!

杨三雕抠抓着石缝的手指,顿然一松,整个身子一瘫,朝前一扑,“呼”地裹挟一道冷风,长发扑散开来,在风里犹若布一张黑色大网,直直朝鱼篓陷坑的坑底坠下……

几乎在同时间,下坠的锄头,朝下坠去之际,陈叫山单脚一踢,使其弹转了一下,双腿并合,将锄头把牢牢夹在双脚之间了!

“嘭”一声重响!

陈叫山知道杨三雕,这个借着通幻神教“施仁天下,德泽无疆”之外衣,暗地里盗淫烧杀,无恶不作,恶贯满盈的人间魔鬼,此一时,已经坠入他自己亲手掏挖的鱼篓陷坑中,永劫难复!

陈叫山胸口一起一伏,大口喘着气,稍稍平复了呼吸后,慢慢地提腰,收腹,两腿上缩,将手枪别进裤腰里,腾出的右手,慢慢地下探,再下探,终于,触到了锄头把……

将身形调整好,锄头在手中握捏稳当后,陈叫山依据此前杨三雕下放擦火棒的距离与时间,静心观察,权衡,思考后,深吸一口气,右臂一个大轮转,锄头划绕出一道劲风,狠狠地锄进了坑沿下方的坑壁里……

现在,陈叫山身子向上探,先以右手抓紧锄头把,适度拉一拉,测一测稳当程度,再将左手手指,从坑壁石头缝里取出,努力上伸,双手抓紧锄头把,猛力一拉,同时间,腰部前挺发力,脚尖在坑壁上狠劲一擦,整个身子便“呼”地升跃而起,双手一下趴在坑沿上……

陈叫山翻到坑外后,平平躺在地上,身体呈一“大”字,肚皮一凹一凸地收缩着,闭着眼睛,仿佛做了一个梦,一个凶险无比,险象环生,绝处逢生的噩梦!

杨三雕,本为一介布衣,出苦力,流大汗,靠着建庙塑佛,画檐描廊糊口度日。照理说,佛家之慈心,道家之仁怀,洋人之教的大爱,足以将他浸淫,浸淫为一个慈心、仁怀、大爱的人!至少,他也可以是一个平平凡凡,踏踏实实过日子的普通汉子。可他怎就创建了一个荒唐凶暴的所谓通幻神教,成了一个人间恶魔呢?

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如今,杨三雕一死,犹若毒蛇被斩头,那些黑袍教徒们,想必就此树倒猢狲散了……

依照起先筹谋的计划,后山攻击,铁闸岭设伏,前后夹攻,料想船帮兄弟们,而今应该是大胜了!

陈叫山歇了一阵,站起身来,点亮了打火机,“啊哼”一声,喉咙管里吸出一口痰,微微弯了腰,朝着鱼篓陷坑里,“呸”地一口吐了下去!

一步跨过鱼篓陷坑,往前走了几步,陈叫山又兀自叹息一声杨三雕如今已经死了,吴氏到底在哪里?生死几何?无从知晓了……

返回之路,已然熟悉,算是轻车熟路,再稳当不过。

可是,经历过一场生死边缘的磨砺考验,陈叫山仍旧小心谨慎得很,走两步,点亮打火机,照一照幽道,以防再有什么不可测的诡异机关……

“嘭嘭嘭嘭嘭嘭嘭……”

陈叫山正走着,忽然闻听古井方向,连续传来有人跳落下地之响,并伴着杂乱无序的脚步声……

陈叫山将脊背朝道壁上一贴,迅速拔出了手枪……

。。。

第458章无尽空洞

陈叫山紧贴幽道石壁,持枪以待,心中默算着:跳入古井的,怕有十几人之多,而起先在大殿屋顶,连续射击,手枪里的子弹,已然不多!

幽道那边亮起了火光,脚步声纷杂……

陈叫山慢慢地蹲下,身体却向古井方向倾斜,脖子长伸,静心听……

“快走,磨蹭个哩?”

“我说,你们几个都老实点,敢在老子跟前玩花样,一枪嘣喽……”

“不不……不是……这儿有两条岔道呢!”

“?你们也没进来过吗?”

“真是头回下来,这儿是禁地,没人敢……”

“少他娘的装傻充愣,前面带路!再嗦,老子一枪……”

陈叫山终于听清楚了:是船帮的兄弟,押着黑袍教徒下到古井来了。

大头和鹏天的嗓门最大,他们一嚷嚷,陈叫山就听辨出来了!

陈叫山冲着幽道上方,“”地开了一枪……

寂静暗黑的幽道中,忽然传来一声枪响,声波逐次回荡,久久不散……

“大头鹏天我在这儿呢!”陈叫山将手扩成喇叭状,围在嘴巴前,大声喊。

“帮主,帮主,你在里头么?”

“帮主,可算找到你了……”

果然是船帮兄弟们,押着三个黑袍教徒,打着火把,循声过来了。

鹏天一步窜到陈叫山身前,举着火把,从头到脚地照着,打量着,见陈叫山毫发无损,一个囫囵人,这才放下了心,“帮主,外头全部都摆展了,到处找不到你,急死人了……”

大头见陈叫山头发贴在鬓角,脑袋上明晃晃的,像是一头汗水,心下生疑,便问,“杨三雕呢?”

“杨三雕死了。”陈叫山平平地说,“上去找绳子和兜筐,火把和马灯带足,再多叫些兄弟下来……”

“行,我去办!”鹏天领命返回了古井口。

不多时,又下来了二十多个船帮兄弟,带着粗麻绳,兜筐,火把和马灯弄了十几个。

陈叫山领着兄弟们,再次来到鱼篓陷坑前,陈叫山刚要往兜筐上拴麻绳,大头一把抢过,“帮主,你歇歇吧,我们下去就成。”

鹏天第一个坐在兜筐里,缓缓地朝陷坑里下放,陷坑跟前的人,都举着火把、马灯照亮,脑袋挤在一起,朝陷坑里看……

“哎呀,哎呀呀,快快,快拉绳子……”

鹏天突然在陷坑里大喊着,探看的兄弟们一怔,赶紧拼命地朝上拉绳子!

鹏天一回到坑口,吐了一口气,半响方说,“帮主,别弄杨三雕了,弄不上来了……”

大头以为鹏天想偷懒,便说,“多下去几个兄弟,咋就弄不上来?”

鹏天心悸不已,吁着气,“我说哥哥呀,下面好多金腹蛇,得有几十上百条呢!杨三雕被蛇咬得不成样子了……”

啊?众人皆是一惊!

陈叫山长长叹息一声:好歹毒的杨三雕,居然在鱼篓陷坑里投放金腹蛇,幸亏自己没有落下去,否则,便是有一百条命,便是有盖天的武功,也死得定定的了!

“善恶轮回终有报,作茧自缚岂可逃?”陈叫山唏嘘着,将手一挥,“唉,走吧!”

回到井上,红日已经西坠在松林中,只留一道红红亮亮的边儿,但霞光万千剑,暮照分外强,整个庙院,似浸在一汪鲜血中,白墙黑瓦,院墙花窗,树木草花,每一个人,皆是红色的……

三旺汇报说,留守庙院的黑袍教徒,一百一十二人被打死,抓了三个活口,船帮兄弟折了六个人,祭拜的百姓,死了三十多个人……

江五汇报说,铁闸岭那边,没有兄弟折损,一百二十八个黑袍教徒,全被打死!石金和杨海成,也都死了……

陈叫山站在大殿前的空地上,看着大殿中垂吊的黄色经幡,后窗射入的霞光,经窗棂遮罩,明灭晃闪着,映得那经幡,如一片秋日枫树林,丹砂撰写的教宗,模糊了去,被一片红光淹没……

黄铜香炉的侧边处,光亮愈强,刺得人几乎睁不开眼睛,但香炉中的香,大多燃尽,香灰里升起的淡淡香烟,被霞光刺穿了,渲染了,亦是红烟一片……

靠北的院墙边,一并排的黑袍教徒的尸体,被兄弟们整整齐齐地摆放停当了,个别人脚腕的铃铛,在霞光中熠熠闪辉,静静的,却再发不出“叮铃铃”的声息……

祭拜百姓和船帮兄弟的尸体,也都整整齐齐地摆放了一长排。

陈叫山的影子,长长地延伸了去,似在红海中航行的一艘船,默默漂流……

陈叫山拔出手枪,冲天上,连连放枪,“……”

直到手指头感觉一空,枪里子弹被打尽,才缓缓放下胳膊,背着两手,喟然一叹。

“陈帮主,陈帮主,陈帮主……”

陈叫山忽然听见身后,有许多人喊着自己,转过身去,面向东方,见有几百人从庙门外走来,相互搀扶着,身子错落在万丈霞光里,每一个人的脚,踩踏着红光,尘烟腾起了,变作红烟……使人疑心,那是一团奇异的红云,众人是驾乘着红云,飞来的……

面瓜他们一伙人,起先在庙外,已经对祭拜百姓们,说透了通幻神教的本质,并说了陈叫山之取湫、大败日本高手、升任船帮帮主等诸多细节……

走在人群最前面的几位老者,见到了陈叫山,竟远远地跪了下来,跪着朝陈叫山走来,后面的人一见,也都齐刷刷地跪倒了……

许多年龄大的女人们,开始哭,一下下地抬袖子擦着眼睛,哭声交汇、升腾起来,女人们怀里的娃娃,背上的娃娃,也便跟着哭了起来……

陈叫山赶忙跑上前去,搀扶前面的几位老者,“乡亲们,乡亲们,你们这是干啥?你们这是干啥嘛?”

“陈帮主,我活不下这张老脸了,我老糊涂了呀!”一位鹤首皱面的老汉,跪在地上不愿意起来,一下下地挣开陈叫山的手,老泪,鼻涕都糊到了前胸上……

“陈帮主,你骂我们吧,打也成!我们……我们都喝了迷魂汤了……”一位戴着灰色头帕的老妇人,跪在地上,手指紧抠进泥土里,身子不停地颤抖着……

“陈帮主,千错万错,错在我们相信了那人面兽心的杨三雕,还有那个杨海成啊……”

“陈帮主,我们闹的这一出,先人的脸都丢尽了,我们咋活呀?”

“陈帮主,你以后还来我们这儿吗?我们对不住你呀……”

看着这众生百相,哭着的,喊着的,涕泪俱下,捶胸顿足……陈叫山心情复杂到了极点……

这些人中,到底多少人是曾经笃信通幻神教的,多少人是庙外的教徒,多少人曾经借着神教之名,干过多少不为人知的隐秘之事,多少人仅仅只是祭拜和献供,并不深心于此?

这些,不得而知,无须得知了……

许多人在哭,哭声连连,哭声搅动了每个人的心浪,哭声拨乱了每个人的心弦,哭声回荡在庙院的各个角落,哭声回旋在群山莽莽之间……

似乎所有人都明白,哭着的人,是为了什么而哭。

而似乎所有人,又都不明白,哭着的人,究竟是因为什么而哭。

每一个人的眼泪,意味着每一个人心绪,错综复杂,各不相同,那一滴滴眼泪,那一声声哭泣,怎能明辨,怎须明辨?

兴许,兴许是为着曾经的荒唐,以哭为笑,嘲笑着自己吧?

或者,因于自己的愚昧,将太多的美好的愿景,托付给了通幻神教。那愿景中,有五谷丰登,人寿年丰,没有人饿肚子,没有人受寒冻,人人都有地可耕,家家仓里都有粮,没有恐慌,没有焦虑,没有愁苦……

可是,那类如幻影的美好愿景,正如通幻神教的名字一样,只是通往虚幻的一种泡沫,泡沫闪烁着赤橙黄绿青蓝紫的彩光,多么诱人,多么漂亮好看,终究拿捏不了,终究无法触及,哪怕一阵风,哪怕稍稍靠近了去,便破灭了,留下的,是无穷尽的虚无和索然……

这哭着的人们,由希冀,转为索然,由畅想,变为怅然,由虔心,化为追悔,不哭又怎样?

由此而见,人们的心底,原来是这么的空啊!

眼泪能充盈了心底的那种空洞吗?

是什么,到底是什么,才能填充那无穷无尽的心底的空洞呢?

陈叫山不再劝任何一个人,不再去扶任何一个人了……

追悔也好,宣泄也罢,此一刻,眼泪,也许就是最好的方式!

后山黑莽莽的山影,终于将霞光完全遮挡住了,暮气升,庙院冷,惟有那哭声不绝……

明天,明天的太阳还会爬出来,太阳底下的人们,会有灿烂阳光一般的心境么?

陈叫山慢慢转过身去,闭上了眼睛,片刻后,对三旺说,“把死者都埋了吧,入土为安……”

陈叫山走近大殿中,从地上捡起一块被人踩得又黑又扁的馒头,掰成了一小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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