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暧昧电子书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船帮老大-第148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可叹天下众生,十有七八者,从未有恒我心念,也从来没打算有,从没想过这事儿……”白爷俯下身子,从盆中取出被水泡得湿漉漉的草茎,举起来,那草茎便熠熠闪亮着,“不同时期,可有不同的恒我心念,修炼至最后,最大,最恒,最广博的那个恒我心念,也就出来了……”

陈叫山看着白爷手中举着的那截草茎,听着白爷所说之话,已然知晓了,白爷要自己总结自己心中目今的恒我心念,于是便说,“宠辱不惊,平常心做非常事,非常心做平常事……”

白爷将那截草茎,丢到了地上,轻松地拍拍两手,仿佛为自己拿那一截草茎,以做承载道理之道具,极成功,而颇感自得,又似乎是在玄奥辨理叙说后,如释重负,轻松了下来……

“说得好,说得好极了!”白爷兀自拍手鼓掌,胡须跳闪着一抹光亮,欣慰极了,高兴极了,“叫山,有你这一恒我心念,老夫相信,你会超越你自己,超越你所能想象到的极致……”

“是师父点化我……”陈叫山低下了头,诚恳地说。

白爷却兀自一脸凝重,目光瞬间苍凉起来,似一道白光,幽幽穿越时间与空间,回归于往日的某一时,某一处,言语之间,犹有唏嘘,“我在你这个年纪时,看似努力上进,奔波不停,其实是浑浑噩噩,迷迷瞪瞪,不解世事之风情啊!倘若不是,又怎会落到如今这般田地?”

如此的慨叹和感怀,陈叫山已从白爷的口中、眼中、举止中,听过,见过,感受过无数回,每感受一回,陈叫山都会为自己多一份审视和自省,同时,也会对白爷的“身世浮沉”,投入些许怜怀忧叹……

然而现在这一刻,陈叫山知道,这是别离时刻,自己明早离了西京城,不知何时再回来,不知何时与白爷,与点化自己的师父,再次相见……

如此,在两相分开的漫长的时间里,自己不再能听到,见到,感受到白爷的慨叹与感怀,那么,自己还能有适时的审视和自省么?又或者说,自己兀自的无序的所谓审视和自省,在时间的长巷里,能为自己照亮方向,引向正途么?

“师父,来我给你擦脚……”

陈叫山抓起擦脚布的一刹那,知道这是很好的形式了,无须有太多的惜别淡淡忧伤,在白爷这里,在白爷面前,那些东西,许是太过纤弱了些,矫情了些,虚浮了些……

陈叫山蹲在了木盆前,先将白爷的一只脚,放到自己的膝盖上,用整个擦脚布,将白爷的脚包裹了,手掌一点点地抚触了去,慢慢地,轻轻地,用擦脚布吸去脚上的水珠……而后,为白爷穿好袜子,将袜筒口口绷在衬裤下摆上,再为白爷将鞋子穿好……另一只脚,如此重复一遍,细心,悉心,感受着时间的流失……

是的,生命中,总有这样那样的相逢,这样那样的别离,每一次的相逢,每一次的别离,全都是应着某种缘法……

白爷还需要什么吗?

白爷兴许需要的有很多很多……

白爷兴许什么也不需要了,白爷已然得到太多太多……

与自己的相逢,以师徒相称,俨然一缘法,在这样的一个夜里,那缘法,似乎也羽化了形式,从此之后的岁月里,留存在心间,久久不去,永不去……

为师父,擦一次脚,很好,已然很好!

第335章组织

陈叫山为白爷将脚擦好,穿好鞋子,坐下来交谈诸多话题,这师徒之间,心里皆知此刻的别离情绪,言语之间,虽平和,而不失惜别感念之情……

陈叫山出于感激,白爷出于欣慰,师徒二人,细细叙谈……

然而在此时,西京城的另一处,却开展着一番关于陈叫山的辩论,辩论几方,各执其由,言语交汇,颇多激烈……

这辩论,这交汇,缘于一个人吴先生。

吴先生,姓吴,名劲秋,字龙轩,北平人。

吴先生出生于书香门第,其曾祖父,前清时乃从三品官职,任宣慰使。而至吴先生父亲一辈时,依外人所见,吴家依旧富贵荣华,实则家道已中落,难比往昔。

从大清,到民国,吴家经历一番动荡,此动荡,非个人一家一族之荣辱沉浮,恰是整个时局颠覆所致。由此,吴先生从“少年不识愁滋味”,经历了“却道天凉好个秋”,世态炎凉,人情冷暖,嬉笑怒骂,逢迎避趋,在吴先生胸中,犹若沃土植花,肆意疯长,自有一番峥嵘……

正所谓,大船搁浅朽枯,犹有八百铁钉,吴先生虽未能如祖上从仕而荣,诗书饱读,满腹韬略,也谋得教书育人之职,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依吴先生之性情,循世道唏嘘之感怀,倒也两相合宜……

若是一代荣华,后几代荣华,荣华接续,或者,一代庸碌,后几代庸碌,庸碌承之,却倒罢了……

正如曹雪芹,极致绚烂,犹未醒梦,待梦醒时,却见花已非花,人已非人,事已非事,其巨大反差之中,嗟叹世事苍凉,变幻不由人意,浮沉怎可先知?由此,从春花秋实,到草枯木朽,万物萧索,满目索然间,执笔在手,一尽胸中万般唏嘘,遂即而成传世之名篇《红楼梦》。

吴先生不似曹雪芹这般执笔而书,以成巨著,但亦有祖上骨血、思想、家风、祖训之浸淫影响,反差之冷,犹自感心……

吴先生在教书之余,时常在探问,国为何,家为何,人为何,世情为何,甚或理想为何,现实为何?思虑久了,局部有所清晰顿悟,但更多处,却是疑惑茫然,未能自解……

三年前的一个冬夜,吴先生所在学校的李校长,约吴先生去他寝室喝酒……这一次喝酒,从此改变了吴先生,吴先生就此不再有往日诸多困顿,心境大变,晓得诸多先进的思想,于自己,于同事,于学校,于北平城,于整个中国,于芸芸众生,皆感有所体悟,遂而成一方向……

正如李校长让吴先生,扬起了右臂,站在一面上面绣着镰刀和斧头交错的旗帜前,李校长说一句,吴先生说一句,口口耳耳所传递的那些话语一般……也正如李校长送给吴先生一把折扇,上面书写的“前路犹难,其道光明“八个大字一样……

两个月前,一个吹着大风的下午,吴先生所在的学校,来了一伙身穿黑色对襟衣的人,说要带李校长去一个很远的地方,见一些老朋友……

其时,吴先生正在给学生们上课,忽有一位高年级的同学,急匆匆跑进了教室,说李校长要出一趟院门,也许要很长时间才能回来,学校的日常教务工作,暂由吴先生来接替,并交给了吴先生一本工作日志……

吴先生“唔”了一声,说“晓得了……”,没有出教室,随手将李校长的工作日志,丢在了讲桌之一角,继续为学生们上课……

对于李校长的离去,吴先生知晓这一别,十之**,便是永别,李校长有太多的话,根本来不及告诉自己……

深夜子时,吴先生拉好了窗帘,反锁了房门,将李校长的工作日志,摆在桌子上,从床底下的地洞里,取出一瓶透明的药水,以铅笔裹了干净纱布,蘸了些许药水,从工作日志的封面、扉页、封底开始,轻轻涂抹,于是,那封底上便显现出密密麻麻的文字来,有人名,有地名……

吴先生忍着内心的悲痛,一页页、正反两面地涂抹药水,最后,方才知晓,李校长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在每一页的背面,皆有许多的工作心得,以及未来的畅想……

后来,学校来了一位姓金的新校长,学校的老师和学生,皆以为,原先的李校长,兴许是到别处就职了,惟独吴先生很清楚,李校长永远不会再回来,哪怕是工作之余的走访……

新来的金校长,时时处处对吴先生颇多关心,但在吴先生的意识里,那位金校长是有备而来,是专事专人前来学校就职的。

以吴先生从李校长那里学习到的诸多经验,吴先生知道了第一,自己不能再在北平城里开展任何形式的工作,无论轻重缓急,一样都不可以了;第二,自己也必须要离开学校,最好是离开北平城,走得越远越好,至于何时归来,或者永远不回,一切,都只能依据现实情况了……

吴先生在一次元旦联欢会上,遇到了唐嘉中,那天晚上,唐嘉中在几千人的大礼堂里,激情飞扬地朗诵了一首新诗……其后多次接触,吴先生与唐嘉中关系渐近……

待一学期的教学工作完成,学校要放寒假,吴先生已然知道,这是自己离开北平城最好的时机……

吴先生知晓唐嘉中是怎样的一位热血青年,有一颗为了理想,而类如鲜花怒放般跳动的心。唐嘉中也感觉吴先生非同一般的教书先生,胸中存有的抱负,远比只为稻粱谋,切近眼前利的市井中人,更加长远,更加宏阔两人之间,年龄悬殊,却永远不乏一种粘结的东西……

吴先生随唐嘉中一起来到西京后,他未忘自己肩上的职责和使命,很多次,他以拜访朋友为由,依照潜藏在自己心底的那些人名、地名,四处走访,拜会朋友故交……

然而,现实的情况是,有一些人,已经如李校长一样,所谓去了很远的地方,去见一些老朋友了;另有一些人,热情招待之余,脸上的表情,热情有余,诚恳不足,闪烁其词,拐话搅辞,吴先生便心中一阵阵悲凉和庆幸,亦有后怕,吴先生知道,这一些人,已经不再是他们的同志,人各有志,不可强求……甚至,还有一些人,热情有,诚恳也有,但以吴先生的判断来看,他们,已然显出了太多的机心,交流的话题,过于深入,相关的细节,过于追问,这种人,不仅仅不再是他们的同志,甚至已是敌人……

原本是为了解救陈叫山一事,吴先生找到了陆主编,虽然陆主编身负重伤,但两位故友,谈话颇多,其间,吴先生以自己的工作方法,进行着梳理,进行着判断,最终认为陆主编这样的人,虽然还不是同志,但可以发展为同志,日后,还可以成为好同志……

就在陈叫山和秦效礼,率领众人去常家坊子探察的那个晚上,在陆主编家里,吴先生向唐嘉中和陆主编,讲出了自己的组织名称,并畅谈了组织的理想与未来构想,有伤在身的陆主编激动不已,不顾伤情,拿出了酒,三人喝完一杯酒,吴先生从陆主编家里,取来颜料,在一块红布上,悉心画出了镰刀与斧头交错的图案……

一如当初在北平的学校里,李校长让吴先生站在旗帜前一样,尽管吴先生手绘的红布上,镰刀与斧头,还散发着淡淡的颜料的味道,久久未散……陆主编的老婆不明白他们要做什么,忙着在厨房里给他们煮好了浆糊,亲自端到了书房里……

吴先生亲手将手绘的旗帜,用浆糊贴在了墙壁上,吴先生说一句话,唐嘉中和陆主编,举着右臂,跟着说一句话……

“我觉得,我们可以发展陈大哥进入我们的组织……”今夜,在陆主编家里,吴先生将陆主编、唐嘉中,以及另外三位同志,汇聚在一起,开一个会议,会议中途,唐嘉中提议让陈叫山也加入他们的组织,“以我对陈大哥的了解,他进入我们的组织,一定是最好的同志,而且,绝对不会背叛组织……”

另外三位同志,则认为:像陈叫山这样的人,忠肝义胆,知恩图报,爱憎分明,有理有节,这些,都没有错,但从事我们的革。命工作,不是江湖堂会,不是青帮、袍哥那一套体系……因此,像陈叫山这样的人,就是一把锋利无比的菜刀,用好了,砍骨剁肉,切菜雕花,顺手至极,但稍有不慎,也会伤到自己……

陆主编则说,“陈叫山属于那种棱角极为分明的人,以他的身份,如果加入组织,我敢说,一般的工作,他都能胜任,但不利于我们组织的保密纪律……因此,我的意见是,可以让吴兄,抽空找陈叫山好好谈一谈!我们不能错过好同志,但我们也不能将我们的组织,置于不安全不确定的变数中去……”

唐嘉中持一种意见,陆主编持一种意见,另外三位同志,又持另外一种意见,惟独吴先生若有所思,始终没有表态……

会议临近尾声,吴先生方说,“明儿一早,我要跟嘉中去乐州,西京的工作,就请你们四位同志,多多劳心了……至于陈叫山的事情呢,让我再好好想一想吧……”

第336章归途

这一天的天气,有些怪,太阳很大,风,也很大。

倘是站在树林子旁,看阳光把每一片树叶都照亮了,打过蜡一般,明明闪闪,风又吹得猛,树身摇晃不止,每一片树叶皆朝着一个方向,哗啦啦抖,人便会觉得,那一树挂着的珍珠,多得数不清……

这样的天气,女人们许是要抱怨的。在井台上洗净了被单、衣服,在院里牵了绳子,将其晾晒,必然干得快!可刺啦啦乱吹来的纸屑、草叶、灰土,将干干净净的衣服被单,扑得脏兮兮,又得重新入水摆洗两遍。

进城赶集,置办年货的人,也多有了抱怨。在屋里,见着太阳明晃晃,料想天热,皮袄皮坎肩,皆不必穿。直待赶了骡马,上了路,妖兮兮的风,吹得没完没了,歇不下来,直朝人脖子里钻,袖筒子里灌。每每将赶骡马的鞭子刚扬起来,还没抽出鞭响哩,一阵风倒窜,险把自己抽了……

但这样的天气,对于行远路,从西京回乐州的陈叫山他们来讲,倒也不错:没有落雪,没有阴天,没有雨,到处亮晃晃的,风纵是大,赶路赶得热了,正好吹个凉!

督军府派出的一辆汽车,由杨秘书开着,陈叫山、吴先生、唐嘉中,照顾着骆帮主,坐于其上。

鹿恒生从西京商会借来的汽车,由秦效礼开着,原本是让卢芸凤、薛静怡、卫队四兄弟,都坐在上面的,满仓太胖实,大家挤进去,实在别扭得很,三旺便提出,他们四个人,连同秦效礼手下的十个士兵,全部骑马尾随!

为此,七庆颇有些不情愿,不停抱怨满仓,“见了肉,你比见了娘都亲,瞅你那肚子,像男人肚子么?女人怀娃娃,都没你肚子大哩……”

鹏天便板着脸,撇着嘴,“庆,你瘦,你瘦,你坐汽车去呀!”

别的兄弟都在骑马,自己独独坐汽车,怎么能成?七庆便不吭声了……

汽车发动了,翠华路医院渐渐后退了去……

韩督军穿着青绸便装袍子,将袖子挽得高高,连连地挥动着手臂……

苗镇东行动不便,特地让徒弟们,将病床移动到了靠近窗户的位置。翠华路送行的人太多,黑压压的人头,被风吹着,衣衫扑簌簌闪,头发刺啦啦卷,青石板的路面,被太阳光照射,发出刺目的青亮光芒……

骆帮主被卫队兄弟们背到汽车上,车门随之一关,苗镇东便看不见骆帮主了,只得将视线,牢牢拴系在那辆汽车上……

苗镇东的视线,不是刀,不是钉锤,不是錾子,无法破开那汽车的顶盖,无法将视线,再拴系到老哥哥的身上了……黑亮的汽车,反射着阳光,从苗镇东这个角度看去,车的上方,似有两道小小的彩虹,绚烂得很,丰富得很……

苗镇东嘴唇动了又动,看着那汽车屁股上冒出了一股子白烟,知道汽车就要走了,老哥哥就要走了,猛地想起方才骆帮主离开病房时,最后说的那句“老崽娃,保重……”仅五字,再无更多……这一刹,苗镇东嘴唇动了又动,心里在说着太多的话,却都没有以嘴发出声去……

汽车开动了,苗镇东努力想将脖子探得更长一些,视线能在那辆汽车上,停留住,多一些时间,身子便扯拽了胳膊上的纱布,徒弟们便连忙提醒他,苗镇东就骂了一句,“死不了,嚷嚷什么?”

鹿恒生见秦效礼开的正是自己借来的汽车,卢家三小姐卢芸凤,江南薛府千金薛静怡,皆坐在那辆车上,颇为自得,颇感荣光,觉着自己的办事能力,终究得到了这么一些不简单的人的认可,鹿恒生站立在人群中,不是挥手,而是连连拱手向前,,脸上的笑,便始终未散去……

白爷手下那些江湖兄弟们,晓得陈叫山如今是西京城的头号名人,在翠华路医院附近送行的人,必然多得很,便特地选择了离医院稍稍远一些的地方送行……

待陈叫山所坐的汽车,一进入江湖兄弟们的视线范围,龙狗领头一声喊,“兄弟们,准备”十位江湖兄弟,便齐齐朝前跨出一步,双拳抱于胸前,整齐划一地朝下弯了腰,尽管兄弟们的高矮胖瘦不一,但陈叫山隔着汽车玻璃看去,兄弟们拱手、弯腰的姿态、幅度,那般整齐,似路边经过人工修剪的花木……

“陈大哥,一路保重”

兄弟们齐声大喊着……

这是兄弟们最朴素的送别,最朴实诚然的敬重,这样的上前一步抱拳弯腰,显然经过了事先的训练陈叫山顿感鼻子热了一下……

汽车驶过去了,身后仍旧是“陈大哥,一路保重”的回响,而且,大喊着送别的,不仅仅是江湖兄弟们,还有街边的商户、路过的行人、进城赶集的百姓,无论男女老幼,无论尊卑贵贱,这一刻,觉着这七个字的送别之语,恰当得很,妥帖得很……

骆帮主靠在汽车椅背上,身下垫着软乎乎的棉被,陈叫山和吴先生,分列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