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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帮老大-第1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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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这阵仗,起先那些个躲在桌子底下的食客,原本已经稍稍松了口气,赶紧又朝桌子底下缩了回去;陈掌柜见到这般情形,身体原本已经镇定了下来,现在又开始颤抖,又像是推手磨,又像是筛子筛麸皮一般,老韩走过去,将手搭在他肩膀上,他依旧抖个不停……
中田静机缓缓转过身来,用手指摸着鼻沟上的胡子,哈哈哈大笑起来,用纯正的中国话说,“你们没有权力抓我们!”
“哟呵……”韩督军笑了起来,肚子上长袍便一横一竖地抖动了起来,二郎腿也晃个不停,“今儿晚上真算没白跑一趟哈,可算是开了眼了啊……老子是中国人,老子在中国地盘上,抓你们几个臭鱼烂虾,还不跟眨巴眼似的……”
“自己乖乖朝前走,别等我动手”秦效礼冷冷地笑着说,“要等到我动手请你们,就不是这滋味儿了!”
两位日本武士猛地转过身来,面向韩督军和秦效礼,眼睛瞪得圆如铜铃,嘴巴亦张开,仿佛一口要将韩督军和秦效礼吞下去,将杏园春吞下去,将整个西京城吞下去一般……
中田静机连连摇头,眼睛斜斜朝地面看去,唉声叹气,“要我怎么说,你们才明白?我大日本子民,来此地建社,是为弘扬我大日本文化,促进中日友谊而来的!莫说是你一个小小督军,就是南京府、北平府的人想要抓我们,也要征得我们大日本领事馆同意……”
“放你娘的个臭蛋屁”韩督军破口大骂起来,全然不顾自己督军的身份和形象,“听听,听听,一口一个大日本,一口一个大日本,就你们那破地方,老子尿泡尿都能遛上三圈,还他娘的什么大日本?”
韩督军“哗”地站起来,将椅子抓起来,又猛地朝地上一磕,“愣什么?全都给我抓了,老子就是把天捅个窟窿,捅了以后再补”
中田静机哈哈大笑,笑声很短,嘎然而止,脸色由阳光灿烂,瞬间变得阴云密布,口气遂即冷冰霜,“韩督军,不是吓唬你,你今天只要敢动手,不出明天,你的督军府,包括整个西京城,都将血流成海……”
六个日本人,瞬间站成了一排,中田静机站立正中,目光如隼,“来吧,要么就开枪打死我们!要么就给我让开一条路!”
韩督军既然不穿戎装,而穿便装,身上便是不屑装枪的:大冬天的,装那玩意儿在身上,冷冰冰的,硬生生的,怎么动怎么不舒服。而且,韩督军此刻也没打算用枪,一下下朝上卷着长袍袖子,露出了行伍出身的本色来,海碗般的大拳头,攥得“嘎嘣嘣”响,“想让老子开枪打死你?简直是笑话你想都不要想!老子的子弹,金贵得很哩,打你们这臭鱼烂虾,纯属浪费子弹!不让你们尝尝老子拳头的厉害,你们怕就不知道华山有多高,黄河有多长哩……”
韩督军一下下地朝上卷着袖子,一步步朝日本人跟前走,一位士兵却几步跑了过来,“啪”地一个立正,敬礼,“报告督军,《西京民报》的记者在外面,他们说要进来……”
韩督军一听,愣了一下,转头朝外看去,而后说,“他们也想看热闹啊?好,都他娘的放进来”
鹿恒生此际越发慌张,两腿开始不停地打颤,连连冲着韩督军、秦效礼、杨秘书弯腰赔笑,嘴上虽不说话,眼神分明在说几位军爷,我的亲爷哎,这事儿不要再往下闹了,求求你们了……
两位《西京民报》的记者,一男一女走了进来,男记者一身长袍,脖子上系着白色的长围巾,将围巾朝后一甩,顺带将头发也一甩,十分潇洒地冲韩督军点了点头,“韩督军好,我们想采访一下这几个日本人,不知可否?”
“行啊,访啊访啊,往死里给我访!”韩督军拳头攥着,“要不行,老子再帮你们访……”
那位女记者手里拿着钢笔和一个小本子,听了韩督军的话,不禁掩口微笑起来……
“中田先生,请问你们在西京的天葵社,到底开展哪些工作?请如实回答”男记者上前一步,眼睛逼视着中田静机……
第273章商讨
中田静机一伙人,在众人注视下,在枪口所向下,昂首挺胸,一步步出了杏园春,朝督军府走去。
韩督军领着秦效礼、杨秘书、老韩,上了汽车,在前面引道开路。韩督军脑袋从车窗里伸出来,冲着车后的《西京民报》两位记者喊,“年轻人,送你们一段儿?”男记者将围巾围紧了些,并不接言,眉头紧锁,似为提问被打断,而感不甘!女记者则摇摇头,向韩督军的汽车挥手,以作辞别……
杏园春里剑拔弩张的气氛,就此散了去,陈掌柜手扶着后腰,兀自离去。鹿恒生吆五喝六,骂骂咧咧,吩咐伙计们收拾着残局……
起先那些围在杏园春周围,伸脖引颈,欲一探热闹的看客们,以及那些原来钻了桌子的食客,此际逐次散去,而离去的脚步间,带着了些许的议论传言……
这些传言议论,犹一阵风,一顺溜地刮过去,就像风起麦浪一般,一波一波地,在冬夜的西京城里,延展开了去……
然而,卢家货栈里的人,在天未完全黑时,早就围坐一起,商讨着诸多事情,风向所指,亦是督军府……
刘掌柜平日里是精打细算的人,尽管卢家货栈远在西京,相距乐州东家,近五百里之遥,但刘掌柜从来精细算计,将货栈经营得有模有样,虽无大红大火之感,但亦算是静波里跑船,平平稳稳。
带着打点银钱,踌躇满志而去,悻悻郁郁而回,刘掌柜总觉着自己没把事情办好,心里的大石,便一直压着:本该花的钱,也愿意花钱时,却花不出去,这怎能让人踏实呢?
因而,刘掌柜说,“我说这样吧,让丑娃去趟城西,寻城西的马帮,多使些钱,出高点价,让马帮的人连夜将那个秦老汉,接到西京来……”
众人都沉默着,没人说行,也没人说不行,刘掌柜叹了口气,便对丑娃扬扬胳膊,示意丑娃:事不宜迟,那你就先去吧!
骆帮主却紧皱眉头,忽然一抬手,“慢着!我觉得这法子不成……”
所有人都又看向了骆帮主。
“我们路过秦岭,在秦老汉家借宿一夜而已,与人家并无交情,如此天寒地冻的,人家愿不愿意来,也还两说呢!”骆帮主眼睛看向窗外,唏嘘满面地说,“另外,那个秦效礼,与他父亲近在咫尺,却为何不回家探望秦老汉,这中间到底有何隐秘之事,我们不得而知!就算秦老汉愿意来西京,可秦效礼愿不愿意见他父亲,能不能听他父亲的话,这都让人吃不准啊……”
吴先生默默点了点头,“骆帮主分析得不错……如果他们父子之间,真有芥蒂隔阂,我们这步棋走出,反倒会成错手败着……”
卢芸凤忽然站了起来,在薛静怡的肩膀上拍了一下,“我想到一个好办法了……”
吴先生转头见卢芸凤兴奋的那样子,便饶有兴趣地说,“哦,卢小姐有什么好方法,说来听听……”
卢芸凤一下将薛静怡拉了起来,朝人前一推,“静怡的爹地,和江南督军府的张督军关系不错!张督军部队里的被服、鞋子,都是由静怡家经手操办的……我想,张督军的官职,他韩督军大,由张督军给韩督军说一说,知会一声,张督军肯定会听的……”
七庆听到这里,便急了,“天爷,从西京到江南,怎么也得四五天吧?一来一去,十天半个月都过去了,黄花菜都凉成冰喳喳了,还咋救我们队长?”
卢芸凤白了七庆一眼,“土老冒,我们到电话局去,给静怡家打个电话就行了……”
刘掌柜一听,连忙说,“这法子好,这法子好,电话局我有熟人,现在都可以去……”
吴先生深吸一口气,“那好吧,事不宜迟,就让卢小姐和薛小姐去打电话试试吧……”
此时,夜不算深,但也不算早了,为了稳妥起见,骆帮主让三旺、满仓、鹏天、七庆,陪着卢芸凤和薛静怡去电话局。刘掌柜则写了张条子,并拿出五块钱,交给丑娃,要丑娃领着大家,唐嘉中提出也要去,被骆帮主和吴先生劝下了……
看着卢芸凤心事重重地跟众人出了门,刘掌柜深深叹息,“三小姐平日里看起来粗枝大叶的,关键时候,还是很有办法的……”
骆帮主笑了起来,“张翼德绣鸳鸯,粗中也有细!芸凤这丫头,打小我看着她长大的,你可别小看了她,她有时候咋咋呼呼,那都是装出来的,哪儿轻哪儿重,她心里明得很哩……”
骆帮主说,卢芸凤从小性子倔,夫人和卢老爷给她定下了许许多多的条条框框,如女女家说话不要声大,女女家要笑不露齿,女女家不要随便在外面跑,女女家吃饭不要拌嘴发出声儿,女女家要听父母的话,出嫁了,要听公婆的话,父母和公婆,就算是错的,那也是对的,必须听……时日久了,卢芸凤就反感这规矩那讲究,就故意反着来,对着来,其实呢,她心里细腻得很!
吴先生便笑说,“正所谓,大巧不工,大智愚,大盈冲嘛!卢小姐看似不讲理,看似爱闹腾,可实际是,她不屑于太多的束缚,不屑于太多的老旧传统,故意做出来给人看,故意给人造成另类之印象的……”
唐嘉中起先随吴先生去医院探望《西京民报》的陆主编时,闻听了日本人在西京建立天葵社的事儿,义愤填膺,一拳砸在医院的墙上,手指被砸破,此际,手上包了纱布,微微有些发痒,便一下下地用另一只手,轻轻地挠着……
“骆伯伯,你说,那个薛静怡她们家是不是也是江南的大户?”唐嘉中听着大家在说卢芸凤,他的心里却想到了薛静怡,便问骆帮主,“听三小姐那口气,薛静怡她们家很有些势力的……”
骆帮主叹了口气,“这个,我也不大清楚……前年,我到上海去的时候,到了芸凤她们学校……好家伙,进个校门,关云长过五关斩六将都难,这里一盖戳子,那里一签字画押,搜身哩,盘问哩,折腾了大半天才进去。我当时还憋了一肚子火,进去一看,晓得了:里头全都是女学生,除了校长和几个洋人,连教书先生也都是女的……在女子学堂里读书的那些个女女,个个都是有来头的,一般人家的女女,就算让你进去读书,你也不敢去,光是一年四季那几身衣裳,床铺上的东西,一般人家都负担不起啊,更别说一日三餐吃的那些面包、牛排之类的洋东西了……”
“男女分校,自有其好处,但弊端也是不少的……”吴先生听到这里,无限感慨地说,“人之成熟,除了对其教授灌输体系化的基础知识之外,更重要的是,培养其好的、正确的审美观、价值观和世界观……人无尊卑,男女同视,性别之差异,会于审美意趣上,存有差异,但正确的价值观、世界观,则是不分男女尊卑,不分地域国界,不分人文文明的,所以……”
吴先生说了一阵,意识到自己的言语,不仅与唐嘉中提说的“薛静怡家世”之主题,有所悖逆,而且,显得过于自我,过于专业,于此时此地此环境,显得犹有不合,正欲展开来说时,忽然意识到了这些问题,嘎然而止,又显不妥,便话头一拐,“所以,以我估计,薛小姐的家世,也是极好的……”
唐嘉中听出了吴先生说话的“大拐弯”,笑了笑,便说,“吴先生,我有个想法,也能帮到陈大哥……”
唐嘉中说,他所在之大学里,有许多的西京同乡同学,其中几人,都是追求进步、追求自由的热血好青年!此时,学校放了寒假,同学们应该都回到了西京,倘将这些同学组织起来,利用他们的家庭关系,联合向督军府请愿,督军府不会熟视无睹的……
骆帮主一听唐嘉中的话,很感兴趣,“好啊,唐少爷的法子,我觉得可以一试,人多力量大,众人口中兴风浪嘛……”
刘掌柜却问,“唐少爷,那你就估计一下,这一趟走动下来,大约要花多少钱,才能把事情办得圆圆泛泛的呢?”
唐嘉中将缠满纱布的拳头一挥,“刘叔,那要花什么钱嘛?在当今之世,能如陈叫山大哥那样,不为私念,不为名利,一心只想着努力做事,心牵普通大众的人,能有多少?不计个人得失,全为他人谋福,心无旁骛,脚踏实地,这样的人,非但得不到应有的尊重,反而遭遇小人算计,此事,我说给我那些同学一听,他们一定会跟我一样,由心地佩服陈大哥,也会乐于参与到陈大哥的解救中来的!正如我们学生会的誓词写的那样用我们的热血,去找寻光明,用我们的奋进,去迎接黎明!没有什么能阻挡我们的脚步,我们的理想,一刻未停……”
唐嘉中说得激动了起来,站立起身,将缠满纱布的拳头,一下下地挥着,显得有力量,有节奏,眼睛看向了窗外的星海,眸子中的光芒,与星辰一起闪耀着晶晶熠熠之光辉……
唐嘉中正说到兴致处,吴先生却插话过来,犹当头一盆凉水浇下,瞬间熄灭了唐嘉中的热情,“嘉中,在很多情况,我们都没有充分了解之前,我个人认为此事不宜过于张扬传播!你的想法虽好,但一旦声势起来,很多人参与了进来,利弊得失,全不在我们掌控之中,万一事情有变,我们连迂回扭转的机会都没有了……”
第274章电话
卢芸凤与薛静怡,在丑娃和卫队兄弟的保护引领下,来到了电话局。
此时,电话局已经下班,电话亭外的两扇蓝色木门上,挂了一把大大的链锁。
丑娃来到电话局后院里,青砖楼的走廊里,有几人正在打麻将,丑娃走上前去,点头微笑,将刘掌柜写好的纸条,递给了一位圆脸胖子,“宋局长好,我是卢家货栈的伙计,我们掌柜的,拜求宋局长给行个方便,我们想打个电话……”
宋局长抬头瞥了一眼丑娃,便又盯住了自己手里的牌,一个劲儿地用手捋来捋去,调整牌的排位顺序,“喂喂喂,该谁了?出牌出牌啊……”
丑娃是懂麻将的,见宋局长手里的牌势不错,便将三个大洋,放到了宋局长的口袋里,“宋局长,一点小小意思……今儿宋局长这手气,一准多赢钱的……”
宋局长爱听这话,装作在口袋里摸手绢,顺带探了探大洋数量,又将手绢塞回口袋,“嘿,借你吉言,借你吉言哈!”说着,便扭头冲楼里喊,“锥娃,锥娃,搞啥哩?出来开开亭子,帮人拨个电话……”
听见宋局长喊话,那个叫锥娃的话务亭管,便从楼里跑了出来,领着丑娃去了前门电话亭。
薛静怡和卢芸凤,随锥娃进了电话亭。锥娃先将电话线检查了一下,将话机的接口线插上,鼓着腮帮子,“嗤嗤嗤”地搅着电话摇把,而后抓起来,放在耳朵边听一下,又放下,再搅动……
“喂,喂喂,是江南电话局吗?”锥娃伸着脖子,等候着,而后说,“请接江南薛府……”说着,转过头来,对薛静怡说,“好了,你来候着……”
薛静怡握着话筒,听着里面传来的“嘟嘟嘟嘟“之声,心情紧张到了极点……
此次薛静怡跟随卢芸凤过来度寒假,其初衷本是为躲婚的。''薛静怡如今出落成了大姑娘,水灵花嫩的,各路的媒人便纷至沓来,争着抢着给薛静怡提亲。薛静怡还不想谈婚论嫁,为避烦乱,便悄悄给家里留了一封信,和卢芸凤一起坐火车走了……
果然,话筒里传来了薛老爷的咳嗽声,“咳咳咳,请问是哪位?”
“爹,是我,我是静怡啊……”薛静怡激动不已,又紧张不已,听见父亲的咳嗽声,料想冬日天寒,兴许父亲感风寒了,“爹,你最近还好吗?怎么听你在咳嗽,着凉了么?”
薛老爷又一连咳嗽了两声,“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不劳你挂念……”
双方顿时陷入一阵沉默,薛静怡的眼泪便流下来了……
薛静怡听见电话那头,有爹和娘的争吵声,一连喊了几声,“爹,娘,你们不要吵了……”
“静怡,你在哪儿呢?”话筒里传来母亲的声音,“你还好吗?你啥时候回家啊?”
“娘……我……我挺好的……”薛静怡吸了下鼻子,抹了眼泪,“娘,我想托我爹给张督军打个电话,有个事儿要办……”
薛静怡将陈叫山的事情,简短地说了一遍,静怡的母亲便说,“好,好好,我回头给他说……”
电话忽然挂断了。
卢芸凤站在一旁,看见薛静怡流眼泪,料想事情办得并不顺利,叹了一口气,过来挽着薛静怡的胳膊,安慰着,“静怡,行了,我们把心尽到了,事情成不成,没关系……谢谢你,静怡。”
出了电话亭,丑娃将两块大洋,塞到了锥娃的手里,锥娃显得客气不已,“哎呀,你看,这也没说多一会儿……”说着,还是将钱装入口袋了……
回去的路上,七庆便问,“薛小姐,我们队长啥时候能出来?”
三旺见薛静怡脸上泪水尚未干,便知情况肯定不大好,便拽了拽七庆,七庆反应了过来,便手摸着后脑勺,又兀自地说,“电话这洋玩意儿,还真是好哩……”
电话这洋玩意儿,的确是个好东西,很多时候,带给人无尽方便,有时候,也会使人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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