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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帮老大-第1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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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掌柜一拍椅子,“腾”地站起来,用手一指陈叫山,“小子,我看你活到头了!”
两个汉子见陈掌柜已经发了话,一步便跨了过来,单腿朝上一抬,从小腿上拔出匕首,朝陈叫山扑来……
陈叫山用脚在地上一擦,椅子“吱”地向后滑了去,闪开一个空间,两手抓住椅子扶手,“啪啪”两脚,一左一右,结结实实地踢到了两个汉子的眼睛上,踢得两个汉子眼前一片黑,双双后仰栽地,捂着眼睛大声叫唤……
陈叫山从椅子上一个展势而起,直接跃过茶几,胳膊一挽,将陈掌柜挟在了臂弯里,从后腰摸出了手枪,死死抵在了陈掌柜太阳穴上!
“陈兄弟,陈兄弟,有话好说,有话好说嘛……”
第256章狠揍
太阳穴被手枪抵着,陈掌柜方才感到了自己的有眼无珠,脑筋不清。
许多事情的思考,便如抚一只豪猪:顺着毛向抚去,每一根豪猪刺,皆顺顺溜溜得很,可逆着一抚,呀,那就不对了……
这个陈叫山,来自陈家庄,其名未听说过,正面想,意味着:区区无名小辈,不足为虑!但现在逆着一想:自己没听说过,兴许是自己坐井观天,视角太狭,触角太短!试想一下,没有个三两刷子,人家如何敢单枪匹马,来济源盛替卢家讨债?没有个三两刷子,自己手下的两位高手,怎就被人家一脚一个,瞬间撂倒?没有个三两刷子,自己如何被人家用手枪抵在了太阳穴上,不敢乱动弹?
凝虑间,陈掌柜身子抖个不停,牙床遂即磕动不停,好似身处冰窟,被冻得瑟瑟发抖一般,连连说着好话……
那两位膀大腰圆的壮汉,被陈叫山踢了眼睛,起先一片黑,而后金星冒,好不容易爬起身来,转头一看,见陈掌柜被人家用枪抵着脑袋,惊得嘴巴干张着,无措茫然……
吃人家的饭,受人家的管,平日里能吃一筐馍,紧节处就能刀口上舔血,正所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
两位壮汉见陈掌柜被陈叫山以枪挟持,其中一位刚要朝这边硬扑,被另一位拽住了,眉头一皱,眼珠一转,以眼神提示着:别乱动!人家手指头一哆嗦,陈掌柜就完蛋啦……
“我只说堂堂济源盛,老字号商行,以信为本,那不是虚的……”陈叫山冷笑着,将枪口在陈掌柜的太阳穴上,轻轻一旋,旋得陈掌柜的头发乱刺起来,头皮起皱,脊背发凉,“没想到啊,你陈掌柜竟是如此小人,脸皮真城墙拐拐还厚啊!”
“兄弟兄弟兄弟……有话好说嘛……”陈掌柜连连讨饶,瞪着旁边两位壮汉,语气又一变,“去给陈兄弟取钱啊,还等什么?”
“好好好……”两位壮汉赶紧朝门外走去……
出了房门,走了几步,其中一位壮汉说,“陈掌柜那意思,到底是真取钱,还是……”另一位壮汉挠挠眉毛,“我也不晓得啊!”
“那你说咱咋办?”
“要不这样……咱去账房取了钱,再喊兄弟们过来,见机行事……”
两位壮汉走到前面十字路口,朝左一拐,见那位瓜皮帽男人倒退着走路,冲前面一伙黑衣壮汉们连连拱手,“各位好汉,钱我不要了,真不要了……”
原来,起先瓜皮帽男人被一伙壮汉带到了账房跟前,其中一位壮汉,拿出一把斧头,对瓜皮帽男人说,“济源盛最近手紧得很,给你说了下回过来取,你非要今个取,那成,呶,账房就在那儿,你用斧头把门劈了,自己进去看看……”说着,便将斧头生生塞到了瓜皮帽男人的手里……
账房的门紧锁着,一把大铜锁,横于两扇门之间,瓜皮帽捏着斧头,浑身抖个不停,不敢往过去走。那位壮汉却走过来,拉住瓜皮帽男人的手,连拉带拽,拖着瓜皮帽男人朝前走……
走到账房门前的大槐树前,壮汉抓着瓜皮男人的手,大吼,“去啊,去劈啊!你不是今儿非要取钱嘛,去啊”说着,强拉着瓜皮帽男人的手,将斧头高高扬起来,“来来来,我教你,就这样劈……”
壮汉抓着瓜皮帽男人的手,朝大槐树上砍去,“啪啪嘭嘭”地砍,树皮木屑乱飞,震得瓜皮帽男人手掌发麻,手指头仿佛被铁钳生生夹住一般,钻心地疼……
壮汉一把从瓜皮帽男人手里夺过斧头,“嘭”地一下,将斧头砍在了大槐树上,“怎么,不想要钱了?”
瓜皮帽男人早被吓得尿都快出来了,还怎敢再提钱的事儿,只得连连摇头摆手,想赶紧离开济源盛这滩浑水坑,倒退着朝后走,连连拱手,“各位好汉,钱我不要了,真不要了……”
瓜皮帽男人倒退了几步,一下撞在了这两位从客厅赶来的壮汉怀里,又是一慌,差点跌一跤,连连拱着手,“各位好汉,钱我不要了,真不要了……”
看着瓜皮帽男人惊魂未定地离去,壮汉们仰怀大笑……
这两位壮汉,将陈掌柜被人用枪挟持的事儿一说,所有人皆吃了一大惊!
壮汉们经过短暂商议,决定从账房后门进去,取出六十个大洋,装在口袋里,而后,大家一起去客厅,见机行事,设法救下陈掌柜……
陈叫山用枪抵着陈掌柜,料想那两个壮汉,去搬救兵了,却并不慌张,直接将陈掌柜一按,死死按在了椅子上,“陈掌柜,看来你手下人还有些不服气啊?”
陈掌柜此刻乖了起来,“岂敢,岂敢,陈兄弟莫开玩笑了,他们马上就取钱过来,马上……”
陈叫山将枪从陈掌柜的太阳穴上取下,“成,那我就等着!陈掌柜来个痛快,我陈叫山也就不搅浑水,陈掌柜要是不痛快,嘿嘿嘿……”
陈掌柜见陈叫山将手枪在手指上一环绕,“呼”地又一抛,从右手抛到了左手,连连说,“没问题,没问题,陈兄弟放心……”
“掌柜的,钱带来了!”
随着一声喊,一大伙的壮汉进了客厅,瞬间犹一张黑色大网,将客厅罩了个严严实实,滴水不漏!
陈掌柜眼珠子一转,便大声问,“带了多钱?”
“刚好六十块大洋。”
“是么,倒出来点点,让陈兄弟明个心!”陈掌柜冲那伙壮汉递了个眼色,一位壮汉便将钱口袋,放在了客厅当中的大方桌上,陈掌柜便走了过去,将钱口袋抓在了手里,暗暗地四下一观察,见自己已经脱离了陈叫山的控制范围,且陈叫山已经被打手们包围在客厅一角,便一掌拍在了大方桌上“给我打!”
陈叫山早有防备,心说:你个不知死活的东西,到这节骨眼了,你还不长记性?
陈掌柜的话刚落音,陈叫山便伸出一脚,用脚尖一撩,将一个茶碗撩飞出去,正正打在了陈掌柜的腿上,陈掌柜顿时尖叫一声,一下瘫软在大方桌前……
七八个壮汉一涌而上,陈叫山在椅子扶手上一按,犹离弦之箭,“呼”地飞跃至客厅门前,“啪啪”两脚,将客厅门一关,顺带一抹,连门闩也死死闩上,心说好嘛,那就打,一个也别想溜掉!
这伙壮汉平日自恃身手不错,力大拳猛,加之陈掌柜时常给他们灌输的话是:不行就打,打出事儿了,济源盛有的是钱,不用怕,放开打!因而飞扬跋扈惯了,即便遇到个别硬茬子,这些壮汉摆出一种不怕死不要命的泼皮亡命徒之态,几番下来,愈发吓得一般人不敢招惹了……
七八个壮汉,随便挑出一个,都是一人能打三五人的主儿,加之不惜命、不惧死的亡命徒之凶狠,他们聚合一起,心里盘算的是:就算你手里有枪,但近距离的缠斗,一枪难打两人,双拳难敌众手,便是一人只出一拳,也能将你打个半死!
但这些人同样犯了“抚豪猪”的错误,如意算盘打得太过顺溜,严重低估了陈叫山,又严重高估了他们自己。他们勉强算是江湖中人,但绝不是武林中人,没有学过有门有派的功夫,仅仅依凭的,不过一身蛮力与豪胆这在陈叫山面前,无异于七八只小绵羊,在合围一头猛虎!
陈叫山将客厅的房门闩好一瞬,一个后仰腾翻,喝喊一声,引得刚刚扑了空的壮汉们,又连忙拧身来……个别壮汉的脑袋,刚才偏过来,便被陈叫山的脚背“啪啪啪”扫中!
陈叫山甫一落地,使出“申巧拳”、“戌疾拳”、“卯安拳”之组合化用,忽而侧身展踢,忽而升腾连扫,忽而滑步直戳,只闻听“噼噼啪啪”、“啪啪咚”一串响,陈叫山以眼花缭乱之招式,以掌、臂、肘、肩、颈、头、腰、腹、臀、腿、膝、脚,秋风扫落叶,洪水冲尘沙,利刃砍豆腐一般,将一伙壮汉,打得昏天暗地,不知黑明,不辨东西……
片刻工夫,壮汉们全然瘫倒在地,或是捂着肚子哼哼,或是揉着脑袋吸凉气,或是摸着腮帮直咧嘴,或是扳着脚腕一个劲地抚,一片哭爹喊娘之声,混响一屋,连落荒而逃的力气都没有了……
陈掌柜见了这番情境,吓得趴在地上,连连磕头,牙齿捣蒜一般,上下磕击不停,连一句囫囵话都快说不全了,“兄兄兄……兄弟弟弟……饶饶饶……”
陈叫山走过去,用脚一钩,钩过来一把椅子,将陈掌柜扶了起来,重重地按在椅子上坐了,而后将钱袋子抓起来,在手里一抛,“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跟我陈叫山玩推石磨、和稀泥,你们还差着道哩!我就不明白了:就凭你们这几颗软狮子烂核桃,还在江湖上抖什么威风,逞什么英雄?癞蛤蟆落井里,一蹦哒三尺高,以为老子天下第一了?”
陈叫山看着浑身筛糠的陈掌柜,又将钱袋子一抛,抛到了陈掌柜怀里,陈掌柜觉着那是个火煤球,是个圆溜溜的仙人球,吓得在手里乱翻滚,就是不敢用手抓,却被陈叫山生生按在了他手里!
“今儿这钱我不要了……明儿你给我亲自送卢家货栈去,连本带息,该还多少,你们自己拿主意!”陈叫山冷冷一笑,鼻子里喷一股凉风,将手搭在陈掌柜肩膀上,轻轻一拍,“当然了,你们也可以选择不还,继续往下拖。要么,还不服气,那也成,你们还有啥把式,尽管冲我陈叫山招呼着来,我随时恭候大驾……”
第257章巧遇
出了济源盛,天已黑,街上亮起了灯火。
西京城的小吃摊子,在冬日里,尤为热闹,肉夹馍的鏊上,幽幽着一层热气,摊主将铁链朝下一拉,亮出鏊下的炭火来,红光扑罩一片;羊肉泡馍的汤锅里,“咕嘟嘟”地冒着小白泡,热烟徐徐上;蒸凉皮的摊主,端开蒸笼,呼啦一股子热气中,凉皮被提了起来,“啪”地放于案板上,“咣咣咣”地以大长刀切着段儿……
乐州与省城,隔着一道秦岭,隔出两片天地,尽管省城西京有的小吃,乐州城里全有,但身为山北人的陈叫山,更在意山北的一种味道。
闻着西京街头的小吃,传来阵阵香气,陈叫山的步子略略慢了下来,想吃一碗抄手,配个肉夹馍,但想到出来已许久,兄弟们兴许正盼着自己回去,便又加快了步子……
“我说,你没钱吃个什么饭?在这跟前问问,我王六摆摊从来就不赊账……”
“大叔,真不是吃白食,刚才有几个贼把我钱给偷了……”
“哟哟哟,我看你娃人模人样的,怎地说话满嘴撂泡?贼把你偷了?你编个谎话,也要编得圆泛些嘛……”
陈叫山刚走到一羊肉泡馍摊前,见有人在争吵,便转头看去,这一看,陈叫山猛地一怔这人怎地有点像……对了,这人定是唐老爷的儿子唐嘉中!没错,就是他,瞧那眼睛、鼻子、脸型,跟唐老爷几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般!
陈叫山判断没错,此人正是唐嘉中。
唐嘉中带着一位北平的吴先生,坐火车来了西京。这位吴先生颇有学问,文章写得好,更兼一手好书法!今儿中午,一下火车,唐嘉中便领着吴先生去了碑林,吴先生一进碑林,见到那么多的碑刻,欢喜而又惊讶,逐碑逐碑地欣赏,并不时地在自己的长袍上划来划去,心摹手追着诸多名碑书法……
直到天已擦黑,唐嘉中觉着肚子咕咕叫,才提醒吴先生该吃饭了。
两人来到夜市时,夜市上已是人流如梭,他们只顾着朝前走,未料想,却被夜市上的两个小偷给盯上了……
待他们吃完了两大碗羊肉泡,一盘清蒸羊杂,唐嘉中一模口袋:遭了,钱包不见了!吴先生一摸口袋:更糟,不但钱被偷了,口袋还被贼给划了一道口子……
“大叔,你看这样行吧,我把我的钢笔押你这儿,我找熟人取钱去……”唐嘉中见羊肉泡摊主不依不饶,只得掏出上衣口袋的钢笔……
那位叫王六的羊肉泡馍摊主,并不伸手接钢笔,瞥着嘴,“这洋玩意儿,咱使不来,再说了,我一个买羊肉泡的,要这有啥用?”王六叹了口气,又说,“我看你娃也是个读书人,咱谁也不为难谁……这样吧,你让这位先生留在这儿,你去取钱吧!”
吴先生一笑,拍拍唐嘉中的肩膀,“嘉中,那你去吧,我留这儿。这天寒地冻的,人家做点买卖也不容易啊!”
王六吸溜一下鼻涕,笑着说,“这位先生说话我爱听……”
陈叫山走上前去,在唐嘉中胳膊上一拍,“你是唐嘉中吧?”
唐嘉中转过头来,先点了点头,而后打量着陈叫山,“请问,你是……”
“噢,是这样,我叫陈叫山,是从乐州来的……”陈叫山笑着将自己为卢家做事,受少奶奶唐慧卿之托,来接唐嘉中,以及他跟随唐老爷学习龙一事,几句话说完,唐嘉中伸出了手臂,手掌张开,做出了握手的姿态,“原来是陈大哥,你好你好!”
陈叫山对于握手这样的礼仪,不是很习惯,便直接拱手抱拳,“唐少爷好!”
唐嘉中见陈叫山没有与自己握手,为了掩饰尴尬,便搓着两手,跺了跺脚,“这天真冷,陈大哥你们一路过来挺辛苦吧?”
陈叫山笑笑,先帮他们将钱付了,而后说,“走,跟我回卢家货栈去。”
唐嘉中将吴先生拉了过来,向陈叫山介绍着,“陈大哥,这位是吴先生,跟我从北平过来的,他是北平有名的……”
“陈先生好!”吴先生方才见陈叫山不太习惯握手,便直接拱手抱拳,向陈叫山问好,并打断了唐嘉中的话,“鄙人吴劲秋,北平人,小小教书匠一个……”
三人朝卢家货栈走去,一路上,吴先生便批评起了唐嘉中,“嘉中,陈先生一看便是有修为之人,你莫再提我那些虚名……”
陈叫山连忙摆手,“吴先生抬举我陈叫山了,本来粗俗人一个,怎敢受用先生之称呼?吴先生直接叫我名儿就好了!”
“哎,陈大哥,你又何必这般客气呢?”唐嘉中倒是心直口快之人,“以往人们称呼先生,那是特指,现在人们都已经习惯了叫,是泛指,大家相互间称呼,都是先生来先生去的……”
唐嘉中穿着一身藏蓝色学生装,戴着黑色学生帽,他将帽檐朝上推了推,又问,“陈大哥,刚才在夜市,你怎就一下认出了我?”
“呵呵,你跟唐老爷长得很像,尤其是眼睛……”陈叫山在身上摸了摸,想找少奶奶唐慧卿给他的那张唐嘉中的照片,却才想起,照片放在行李包里,并未装在身上。
见陈叫山在身上一阵摸,吴先生以为陈叫山也遭了贼偷,便将自己长袍上的豁口,抖了两抖,笑着问,“怎么,陈先生也被三只手光顾了?”
陈叫山笑着摆手,“没有没有,我原本带着一张唐少爷的相片呢,但见唐少爷跟唐老爷长得很像,便在心里记下了,相片也就没往身上带。”
“对了,陈大哥,你跟我爹学龙,我爹是咋教你们的?”唐嘉中笑着说,“有没有让你们举着空执杖,在地上跑圈圈?”
陈叫山点点头,“有啊,唐老爷的龙步伐丰富得很,但他说,要身分三节,眼观六路,为了配合上路,就举着空执杖练嘛!”
唐嘉中哈哈大笑着,末了,笑声去了,又叹息一声,许是走路走得身热,将学生帽摘下来,拿在手上当扇子扇,“唉,我爹是个龙痴,半辈子跟龙打交道,他话少得很,但只要一说起龙,他就滔滔不绝!陈大哥,可你莫跟他提说世道时局之类的话题,一提说,他就急,让你闭口……”
陈叫山边走边听,想起了唐老爷曾经说过的龙之往事,尤其是唐老爷的师父曾说过的话“龙,在你心中,世道安,才有龙之际遇,世道乱,便不是龙之契机……”
陈叫山沉默着走路,吴先生也沉默着走路……
唐嘉中用手拍了拍空空的口袋,仰望浩翰夜空,平视车水马龙,万家灯火,便又慨叹着,“当今之世道时局,乱如一锅粥,不提说倒也罢了,一提说,满肚子冒火,可不提说,又不痛快……”说到这里,唐嘉中左右一转头,说,“对了,陈大哥,吴先生,这次回去了,你们要时时提醒我,我爹在场的时候,我说了错话,你们要赶紧打断!否则,我爹准会跟我急……”
吴先生便笑着说,“嘉中,你现在身为学生,读书求学,当为第一,其余之事,暂可不闻不问,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便好。”
唐嘉中对吴先生的话,并不认可,“吴先生,你的话只对了一半:读书求学,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报国明志!身为青年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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