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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雇佣兵(巴雷特)-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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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杀掉了崔流！必须得死！”我转头冲李普吼道，“闭嘴！不要阻止我，我现在是疯了，因为我本来就是个疯子！吉米！给我子弹，我要子弹，更多的子弹……”没等我说完，孙递雷和赫尔已经抓住了双脚和双手，将我抬到一旁，宋迪也过来用膝盖顶住我的胸膛吼道，“听我说，哥们，已经结束了，看着我，崔流死了我们都很难过，可我们来这里是干什么的？你都忘记了，冷静一点儿，听我说，仇已经报了！”
我慢慢地放松了身子，眼泪再次留下，很多的眼泪……看我老实了，他们也松开了手，“我怎么会来到这个鬼地方，我怎么会来这里打仗！”我使劲用巴掌抽打着自己的脸，看着我近乎歇斯底里的样子，他们没有阻止我，冷冷地用哀怨的眼神看着我。
李普也从M200前离开了，打起了电话，有些愤怒，也有些祈求，好半天后走到我面前道，“卡普答应了，不过条件是必须要捉到野猫……不论死活都要。还有，我们要放弃那两万美元了，卡普租来的飞机向我们勒索了这个数字，并会将崔运回训练营。我答应了他们的条件，你没有意见吧？”
我沉默地点点头表示同意，并没有说什么，心里只是想着只要能让崔流回去，什么条件都能答应，只要是我们能做到。看着脸上早就没有了血色的崔流，我轻轻地自语道，“哥们，你可以回家了……我会送你回去的，还会给你刻一块配得上你的墓碑，给你一个正式的葬礼。我会找到你所有的朋友，让他们看着从这个世界静静地离开……”
“发现野猫，11点方向，距离600米，是否需要射击……他好像要投降，”半个多小时后，赫尔报告道，“我们有很长时间没有开枪了，也许前面的敌人被清除干净了。”我猫腰走到他的身边，抢过了M200，寻找着目标，没错，是他！双手举着，慢慢朝我们走来，“宋，你有选择开枪的权利，我不会再阻止你……我说的是你可以选择是否开枪，他现在是你的了，”听到他的话后，我的眼睛也贴在了瞄准镜前，手指也开始准备着再次扣动扳机。
越来越近，等他向我们走出100多米后，在很有把握可以命中头部的时候，我将准星瞄准了他的腹部，心跳开始变得平缓，呼吸都变得平静起来，在他停下脚步的瞬间，我扣动了扳机，“砰”，枪声响过之后，野猫的身体也被子弹撕成了两半，上半身飞出几米远，带着两条腿还站了一两秒……
他很快就会离开这个世界了，我放下了枪后，疲惫似乎立刻侵占了整个身体，摇摇晃晃地站起来退到后面，李普打量了我几眼后，表情也开始有了少许的轻松，对亚当道，“我们的战斗似乎结束了，找几个人把野猫的尸体带回来……他是崔流回家的机票，很划算的交换。琼斯，孙，你们开始准备，我们要在两个小时内赶到236T区，飞机很快就要来了。”
心情出奇地平静，我掏出崔流背包里的所有香烟，四处散发后抽出一根点上，看着李普道，“伙计，如果我说现在想听你唱歌，你会拒绝吗？”
“没问题，乐意效劳，”李普看了看我，放下手里的东西，清了清嗓子，唱起了那首不再显得陌生的歌：
亲爱的，你想我吗，
在这个寂寞的夜里会有别人代替我吻你吗，
我离开了太久，
是上帝保护我在每一次月亮升起后活着。
亲爱的……
第4卷第24节这只是一场意外①
这个世界上的白痴太多了，漫不经心的犯错也能坦然相对，不是所有的人都能收到歉意，甚至是迟到的一句“对不起”。我们小心翼翼地包扎着自己的伤口，朝那些混蛋竖起中指，收拾好自己的东西，拍拍继续前进……
“你还要检验下野猫的尸体吗……不对，我也许该这样问你，你需要确认这部分尸块组合起来，并核实身份吗，”在我们的掩护下，琼斯带着几个新兵收回了一部分野猫的残肢，分装在几只口袋里，看着懒洋洋地正在抽烟的我问道，“我刚才作了一些检查，是他没错……我的意思是说……算了，你们几个把东西收拾好，带上崔，我们要离开这里了。”
我们只用了1个小时就到达了236T区，原地休息等待了不到半个小时，远处就飞来了三架直升机：一架黑鹰，两翼各有一架眼镜蛇护航，我冷冷地看着几个队员把野猫和崔流搬上了飞机，慢条斯理地检查着枪械。
“伙计们，我们需要继续前进，按照卡普的计划，第一批补充新兵会在48个小时后到达130公里外的达哈小城。我们在那个地方临时休整两天……不用担心，那里很安全，没有多少敌人活动，”李普看了一眼地图后说道，“我们需要在两天内赶到那里，否则补充来的那些混蛋会迷路。好了，各位，检查好自己的装备和给养，我们的背包里没有多少东西可用。”
这也许是来到阿富汗以后最能鼓舞士气的消息，队员们的情绪开始趋于稳定，前进的路上又有了说笑声，当然，只有我、孙递雷、李普、琼斯四个人的心情不怎么样，我们可以冷漠地看着不熟悉的队员离开，却也无法忘记老朋友在心跳停止前的身体颤抖，“还有烟吗，”李普凑过来问道，我掏出半包丢给他，继续沉闷地在山路上行走。
“停止前进！”排头兵的话音刚落，所有的人也半蹲在地上，小心地查看着周围的情况，“前方似乎似乎有机枪阵地！”李普猫腰向前走了几步，来到排头兵的身后看了看道，“宋，给我M40，我需要看看，机枪手和狙击手净，其他人找到自己的位置，我们要等等才能继续前进了……伙计们，放低姿势，这里地势比较高，别让自己变成敌人狙击手的靶子！”
观察了十多分钟，李普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道，“解除警戒，那里没有人，小队继续前进，”我们走过去发现，那里的确像个机枪掩体，四处散落着。50口径和AK47的弹壳，只是没了武器，“也许这只是个诱饵……用来吸引直升机过来，然后在另外一个地方悄悄地发射RPG，不过现在看来是废弃了，这里好像很久都没有来过了，甚至没有废旧的机枪和生活垃圾。”
“离开这里继续前进，这个地方太危险了，很容易被我们敌人的敌人被发现……我们的友军有很多白痴，他们也许会把我们当成目标，”李普道，催促着队员们离开，“伙计，我们走了五个小时了，需要好好的休息，10分钟的休整怎么样，”看有队员提出意见，李普只得取消了指令，只留下一句话，“尽量别去靠近那个机枪掩体。”
我们在离开掩体位置50多米后停下休整，而太阳已经有一半陷入了地平线，“伙计们，你们要去做什么？”看着四五个队员抽着烟往掩体的方向走去，我问道，“李普已经说过了，那里很危险……”“不用担心，我们只是去方便一下，在掩体的掩护下，没人会看到我们雪白的，”一个队员嘻嘻哈哈地说着，用鄙夷的眼神看着我。
“你就跟着别去了，我会掩护你，”看着吕博也要跟着离开，我拉住他道，“那里很危险，就在这附近找个地方解决吧，让我能看到你就可以。”他尴尬地笑了笑，有些不解地问，“真的有那么多的危险吗，我以为来到阿富汗的这几场战斗已经让我知道什么是危险了……好吧，我听你的命令，我去方便下，需要一起吗？”
我没搭理他，从口袋里摸出微光瞄准镜盯着他扭来扭去前进中的，“你说他们会信守承诺吗，”不知道孙递雷问的什么问题，我不解地摇摇头，看我明白，继续说道，“我说的崔流，你觉得他们会把崔流运回训练营吗，如果他们半道上就把他扔到峡谷怎么办？”
“怎么办，”我冷笑道，“这个好说，我记住了那三架飞机的编号，如果回到训练营后看不到崔流，我会一个人回到这里，找机会把那三架飞机都敲下来。如果可以的话，我还会让那些飞机上的人全都披麻戴孝，等找到崔流后才会罢休，我不想和任何人结仇，只是看不惯自己朋友的身体成为野狼们的夜宵……当然，如果死的是我，你们肯定会一样做吧？”
他没有回答，只是看着昏黄的夕阳笑了笑，拍了拍我的肩膀站起身来，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躺下，嘴里哼着水木年华的《一生有你》，“你喜欢这两个校园歌手吗，”我问道，他沉默了，看着我傻笑了两声闭上了双眼，很享受的慢慢闭上了双眼。
“A10怎么来了，”一阵轰鸣声从远处传来后，我也看到了两架十字架似的飞机朝我们的方向驶来，李普有些意外地说道，“这里可没有装甲目标，好像也没有什么战斗发生，”停顿了片刻后，似乎明白了什么，站起来冲在废弃掩体里抽烟方便的几个人喊道，“快离开那里！”
看着飞机越来越近，在掩体里大声说笑的几个家伙似乎明白了什么，慌忙地提着裤子就要往回跑，可是已经来不及了，两架A10一齐开了火，30毫米口径的复仇者机炮开火了，似乎有数百发的炮弹直奔掩体而去，外挂下的数枚导弹也在几道火舌的推动飞出……
没等到爆炸声想起，几乎所有的队员同时卧倒，谁都想着在这两架钢铁怪物的咆哮下活命，一连串的爆炸声响过和火光闪过后，我们似乎没有听到任何的惨叫，但是却明白那几个家伙早已葬身在了火海，谁也不可能活下来。
“靠，靠，靠，”看到两架A10在攻击结束后迅速离开，李普破口骂道，“那群混蛋，人渣，婊子……赫尔，给我卫星电话！”
第4卷第25节这只是一场意外②
尼采这样解释装聋作哑的智慧：如果我们整天满耳朵都是别人对我们的议论，如果我们甚至去推测别人心里对于我们的想法，那么，即使最坚强的人也将不能幸免于难。我曾经以为这话是真理，可在经历别人失误带来的不幸后，觉得只有一半是正确的，尽管我们找不到足够多的理由去为自己的不幸申诉。
“那两架A10把我们的人当成了恐怖分子，他们是瞎子，所以开了火，离开这里，刚才的事情结束了，”打了几通电话后，李普骂了几声后郁闷地说道，“赫尔，带几个人回掩体去看看，找找那几个被炸死的队员……也许没有人活下来，把他们的尸体处理一下就回来，我们在10分钟后离开这里继续前进。其他人检查装备，打起精神来，希望我们不会再遇到那些白痴友军，开始准备！”
复仇者机炮的杀伤力太大了，一发炮弹就可以报废一辆轻型坦克，更何况是几个只穿着防弹衣的肉身？不过几分钟，赫尔就和几名队员泱泱地回来，垂头丧气的模样、满裤管的血迹，“他们都完了，我们甚至找不到一颗完整的脑袋，走吧，那些尸体已经简单的掩埋了，赶紧离开这里吧……我现在想到那个场面就想吐。”
没有等到10分钟的准备时间结束，李普听完赫尔的话就朝大家挥了挥手，带着小队继续前进。“补充兵还会是新兵吗，他们已经死的够多了，我可不想看着更多的娃娃脸死在这个地方，”看着沉闷走路的李普，我找话问道，“卡普兜什么了吗？”
“只有不到一半的新兵，大多是有过实战经验的老兵，有几个还在一些国家的特种部队服役过，”他淡淡地说道，“希望他们能给我们惊喜……伙计，我有个想法，也许应该和你们说说，一个我自己的打算，如果大家同意我的意见，我会找个合适的机会报告给卡普。”
他放慢了脚步，等所有队员都走到了自己前面时才开了口，“我想组建一只真正的精英小队，只允许我们信得过的人加入，尽量拒绝新兵。怎么样？我们需要一支属于自己的小队，每个人都是真正的狠角色，我已经确定了临时的名单，你、我、琼斯、亚当、孙、赫尔、吉米……我暂时只想到这些人，到了今天，我不得不提前将杰斯和崔的名字划掉。”
“你的这个打算什么时候有的？”听了他的这番话，我有些意外，“你确定自己想好了？”
“在我们离开训练营的时候，我就有了这个想法……你也应该知道，我不会头脑发热地去想些没有太多操作性的事情，”他说的很平淡，也透着一贯的认真态度，我没有怀疑下去，继续听着他说着自己的想法，“队伍的人数会控制在20人之内，甚至是15人之内。”
他的话让我开始幻想，幻想着这样的一支队伍会有怎样的杀伤力，可眼前能用的人实在太少，随即建议道，“我们现在甚至凑不够10个人，看来还需要很长的时间去寻找合适的人选。我认为吕博不错，关心队友，态度认真……我们需要这样的人，你这样一说，我有些期待那些补充兵了，希望我们可以找到愿意阂们一起战斗的同伴。”
“找个合适的时间，我们去和孙、琼斯他们好好谈一谈，听听他们的意见，”我提议道，“不过我感觉着他们会答应，我会支持你的意见，因为我相信你不会做太多的傻事，”看他点点头，我叫住了不远处的吕博，“小博，过来一下，有事情跟你说说。”
听我简单说了李普的想法后，他很同意，一脸兴奋地爽快答应，生怕他会说出去，我看了看零散的小队轻声说道，“尽量不要告诉别人，这件事还没有得到卡普的同意，他现在还不知道，我们只能找个合适的机会才能公布。在这样的情况下说出去，会影响团结，直接减弱战斗力，明白吗？”看他点点头，我才放下一颗悬着的心。
只有15个人了，只有一个排的人数，让我们很容易就回想起刚下飞机那一刻的得意和嚣张，我们在夜晚9点30分选择了宿营，除去几个负责警戒的队员，其他人都像瘫子似的躺在碎石块遍布的山地上，胡乱地放松着自己的双脚和肌肉。
“嘿，伙计，”抢过我手里刚刚点着的香烟后，琼斯一坐到了旁边，健硕的身子狠狠地靠着我的背说道，“你说汤米会在天堂看着我们这些老朋友吗，我有些怀念那个大嘴巴了……我一直都没有去看过他的家人，也没有找到去看的理由，该说些什么呢，我不知道。你没有这样的感觉，队伍里没有了汤米，听不到他的唠叨，觉得很无聊？”
“嗯，他会在天堂的，这个大嘴巴是个好人，我喜欢他的感觉比厌恶要多，”我合上疲惫的双眼轻轻说道，脑子里开始回忆关于汤米的影像，“我一直都没有忘掉他在我面前痛苦地倒下，我没有想过他竟然是在任务结束后丢掉了性命，还是在回家的路上……太遗憾了，如果他还活着，如果杰斯和崔也活着……我说的是如果，如果我们都能一直活下去，会在向战斗彻底告别后，会成为真正的朋友吗？”
“会的，”他伸出拳头阂碰了碰后认真地答道，“难道我们现在不是朋友吗？”
我笑笑没有说话，因为觉得他的这句话李普也说过。
“看着他们在自己的面前倒下再也没站起来，我也一时无法接受这样的现实，”琼斯的声音有些哀怨，却在一言一语中表达着自己的真诚，“每一个熟悉的人离开之后，我兜告诉自己，这只是意外……真正的意外让这几个人离开我们，他们是我们的朋友。也许他们没有真正的离开，只是提前离开了战场而已。”
琼斯意味深长地说出这些话的时候，我才发现李普静静地在面前站着，默默地听着，站了很久后也靠着我们两个坐下，不紧不慢地也点上了一根烟，过了接近五分钟后才开口，“伙计们，我不怕意外，只是害怕意外会让你们离开我……和你们一起战斗我很骄傲，因为骄傲，所以害怕你们会离开。”
月亮升起来了，白玉圆盘似的……
第4卷第26节那些苍老的新兵
我们的生命里总有来了又走，不同的是，有的人来了，就再也没离开，有的人来了，却在一瞬间让我们忘记了对方的样子和记忆，我在这个秋天告别了熟悉的朋友，也在这个季节将结束的时候迎来了新队友。
我们到达哈城后的8个小时后，第一批新兵也分乘六辆吉普车抵达，看着20个人的补充小队，我有些意外，从那些不再年轻的脸上看出了浓浓的杀气和随意，“你就是宋潇了，”一个黑发男子直奔我们而来，伸出了结实的巴掌，一一握手之后，他就开始了简短的自我介绍，“你好，我是小队的临时负责人……当然，现在不是了，呵呵。我叫纪敏康，30岁，重庆人，叫我老纪就好了，现在我们是一起的了。”
“重庆人？你就没有带点儿火锅底料，或者酸辣粉？”看他一脸真诚的样子，我开玩笑道，“见到你很高兴，认识一下吧，我看你带来的这些人好像都不简单……你也给我们简单介绍一下吧。你也知道，属于我们的时间并不多，尽快缩短每个队员之间的陌生感。”
“嗯，”他点点头，招呼补充兵过来，一一介绍道，“这个长相貌似中国人却长着褐色头发的家伙是雪狼，他是中英混血儿……这个胖子是卡恩，因为这个家伙很能吃，你可以叫他野猪，纽约人……Survival，瑞典人……当然，这个我要隆重介绍下，这个金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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