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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败军神-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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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畏对这个集散站很感兴趣,但是估计距离不会太近,而且他一个人能力有限,就算去了也干搞不出多大的事情来,所以仔细想了一下后,就打消了一探究竟的念头,专心打面前这个车站的主意。
三天前他袭击俄军前指之后,俄国人注意到了他的存在,出动了不少人进行搜索,可惜在西伯利亚的原野上,这种规模的搜索并没有给吴畏带来太多的麻烦,当然在这种情况下,吴畏也不可能轻松混进车站里去搞破坏。
今天俄国人的搜索行动终于结束了,指挥官重新把注意力转移回前线去。吴畏也看到了自己回到同胞中间的希望。
他看了一下自己的手表,重新回想了一遍自己将要进行的计划,确认没有疏忽之后,这才慢慢的从树丛中退了出来,然后像平日里那样仔细的消除痕迹。
其实这么做没有什么必要,如果自己得手了,那么就再也不会回到这个地方来;如果自己没得手,那么恐怕俄国人也不会再给自己机会回到这里来,一切只是习惯使然。
趁着夜色,他悄悄溜进车站内一间仓库里。看起来俄军前线需要一切可以运达的物资,所以这些仓库里大多已经空了,吴畏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收集了一些易燃物,为自己将来的行动做准备。
每天都会来光顾一趟的列车通常在中午时分到达,吴畏没有帮手,也没有远程遥控手段,计划能不能成功,就看火车的正点率了。
凌晨是人体最困倦的时刻,吴畏也不例外,他小心的在门后布置了一道警报后,就抱着步枪缩在角落里打起瞌睡来。
他不敢睡得太沉,所以很快就醒了过来,睁眼后发现天已经亮了。
等待的时间总是显得格外漫长,吴畏干脆抱着枪继续打瞌睡,直到太阳慢慢爬到了头顶上。
他从军装的口袋里摸出一块**的干粮,掰下一小块含在嘴里用口水浸软,才慢慢咽了下去,然后从仓库的角落里搬出一罐煤油,把它均匀洒在一摞俄**装上。
俄国人有喝烈酒的习惯,所以吴畏最早打的主意是俄国人的酒,反正那些人每天有一半时间都是醉的,就算丢了酒也不会发现。
但是很快他就知道自己错了,偷俄国人的酒这件事难度绝对非常高,每个俄国人都曾经有过被同伴偷走藏品的经历,所以他们对这玩意看得可比自己的枪严密多了。
最后吴畏只好又把主意打到煤油上面,很惊讶的发现这种被俄国人当做灯油和燃料的东西到处都是,只要他想要,完全可以用这玩意把整个车站都刷一遍,根本没有在乎。
洒完煤油,他又取出一根短短的蜡烛头,小心的放到一个架子上。蜡烛的底部缠了棉丝。当蜡烛燃烧到足够短之后,棉丝会被点燃跌落,掉到洒满煤油的军装上,然后他就可以期待一场大火把这一片的木质仓库都付之一炬了。
看看时间差不多了,吴畏点燃了蜡烛,把自己水壶里最后一点酒倒在身上,然后把水壶扔到一边,做出这里曾经有过一个酒鬼的样子,然后拎着步枪大摇大摆的拉开仓库门走了出去。
这个世界没有刮胡刀,吴畏只能用军刀凑合,几天没动手,现在已经是一脸胡茬子,脸上也是漆黑一片,再加上一身俄军装备,倒不愁会被人发现。
果然夏日里的阳光让车站里的人们昏昏欲睡,并没有人注意到多了一个满身酒气的家伙。简易站台上有几个军官正在指挥装卸工人准备卸车,看到吴畏摇摇晃晃的走过来,还大声叫喊着让他走远一点。
吴畏在车站里看到了几个俄国大妈级的人物,发现这样水桶腰居然很受欢迎,也不知道这些俄国兵都饥渴到了什么程度,他自己对这种勾引当然只能敬谢,反倒引来一阵嘲笑。
他慢悠悠的沿着铁路线向车站外走着,没有听到预想中的汽笛声,看起来今天的火车又晚点了。他想了想,一屁股坐到了线路旁边的草地上,脱下靴子假装倒沙子,然后干脆就不起来了。
吴畏是个谨慎的人,到达这个世界后,身上衣物装备都藏了起来,结果最让他感到苦不堪言的就是这时代的鞋子,穿着它走路真是一种折磨。
所以前几天他趁着俄国人到了一批被服的机会,偷了一双军官穿的高级牛皮军靴,这下就舒服多了,让他很后悔没有多偷一双出来。
不远处的岔区外有个人正坐在太阳底下等着列车开来,看到吴畏出现在那里,本来还挥手想赶他走开,后来看到他穿着军官们专用的高帮靴子,估计这是一个有点门路的大兵,于是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态度放弃了自己的努力。
远方终于响起了汽笛声,和吴畏预科的时间差了不到五分钟,吴畏松了一口气,却看到那个准备接车的工人正对着车站的方向发呆,他转头看过去,发现在明亮的阳光下,一股火苗正示威一样的向着天空喷吐,同时伴随产生的还有一道浓浓的烟柱。
看起来他的那个简易定时装置发挥了作用,唯一让吴畏感到可惜的是,今天没风,估计火势很难波及得太远,不过这种程度的混乱对他来说已经足够了。那仓库里没什么有价值的东西,西伯利亚的木材也够多,把这些仓库都烧了,再重新钉一排房子也用不了多长时间。
汽笛声再次响起,这次吴畏看到了天边的蒸汽机车,观察了这么多天之后,他确定这种古老的动力机械并不是每时每刻都冒黑烟的,就像现在,它的上方几乎没有清晰可见的烟柱。
接车的工人这才反应过来,拎着信号旗向列车方向迎过去,吴畏拍了拍屁股,也从地上爬起来跟了过去。
工人被火灾和列车分散了注意力,并没有注意到吴畏,于是他走到第二个道岔旁边,飞快的把它扳了过来。
开过来的列车会接入站内空线,那不是吴畏想要的,所以他今天所做这一切的目的就是让火车开进停留着车辆的线路里。
吴畏的动作很快,没人发现他干了什么,火车司机的注意力也被站内发生的火灾吸引过去,甚至没有注意到列车进入的不是平时那条线路,等到发现前方停留的车辆再停车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巨大的撞击声隔着半个车站都能听得清清楚楚,吴畏摇了摇头,心里可惜这列车的速度不够快,撞得还不够狠,然后同情的看了一眼正呆若木鸡的工人,从他身边走了过去,消失在树林里。
他不知道俄国人会不会发现有人搞鬼,但是无论会不会有针对自己的大搜捕发生,他都要离开了,回到自己的同胞中间去。这虽然不是自己的时代,但却是属于中华民族的时代。
第14章吴畏的奖励
“从这些情报可以看出,俄军在后勤补给方面的优势远超我军,他们的前线每天可以得到大约一千八百吨的各种物资和兵员补充。”
一个作战参谋用细长的木棍在挂起来的地图上面比划着,如果吴畏在这里,他一定一眼就能认出,这张地图就是他从俄军前指顺回来的那一张。
负责介绍情报的作战参谋很快结束了自己的报告,向在座的诸位军官敬了个军礼,放下木棍走到了一边。
二十八师作战室里分坐两排、军服笔挺的军官们鸦雀无声,眼观鼻鼻观口,谁都不说话在,有些人则偷眼去看坐在主位上的师座黄有为。
说起来黄有为是个传奇性的人物,此人出身湘军,却又投身北洋,本身又是湖南的大地主,据说偶然与在湖南活动的大总统相遇后,就散尽家财以新法练兵。
两年前戊戌变法失败,六君子被推上菜市口斩首;慈禧太后囚禁光绪皇帝;革命党刺杀袁世凯成功,北京城大乱,于是各地纷纷起兵勤王。
黄有为与当时还不是大总统的叶知秋一夜密谈后,宣布脱离北洋,继承六君子遗志,起兵革命。然后带兵自武汉北上,向北京进发。一路上连续击败各路清兵,战功彪炳,以至于兵临北京城下后,守城的满人八旗闻讯逃散一空,城里的北洋残兵开城投降,叶知秋得以兵不血刃进入北京城。
清室退位,叶知秋就任大总统后,国内局势不稳,又是黄有为亲自指挥新编第四师一师又一个旅,精确转用兵力,转战三千里,七战七捷,连续击破鄂豫鲁翼四地军阀十四万人,平定河北山东安徽三省,国内遂平,被称为国防军五虎上将之首,自领兵之日起,从无败绩。据说他屯兵长江口的时候,英国海军中将西摩尔曾经称赞他用兵如神,是华军陆军之魂。
现在黄有为已经是国防军中将、国防军副总参谋长,最近又新加了东北方面军副总指挥的头衔。大总统让他以中将军衔统率二十八师,目地很明显是让他节制前线,准备和俄国人大打出手,也只有他这样战绩彪炳的人物,才能给第一次与欧洲列强正面硬扛的国防军上下带来信心。
有这么一个位高权重的长官坐在这里,在座的二十八师营以上军官们都觉得压力山大,自然没人敢于随便开口。
谁都知道黄有为这个师长干不长,参谋本部再离谱也不可能让一个中将一直当师长,再说黄有为的资格也摆在那里,不可能长时间远离中央,所以副师长李树田的呼声其实最高,而且他本来就是二十八师的老人,不像黄有为是直接空降下来的,和军官们都不熟悉,自己本来又是北洋一系,和黄有为也能拉上关系。
看到冷场,李树田咳了一声,向黄有为说道:“这个姓吴的小子硬是要的,胆子都包了身了,一个人能弄来这么多情报,可得好好犒劳。”
对于李树田,黄有为还是很尊敬的,听他开口,点头说道:“李师长说得对,这个人的能力的确不错。”然后向坐在另一侧的参谋长蓝晓田说道:“参谋部拿出奖励办法来了吗?”
蓝晓田的年纪放到营级军官里都要算年青的。他是保定陆校一期学员,国内最早一批科班出身的军人,接受的是先进的英式教育,无论什么时候,注意仪表都超过生命,据说蓝晓田从来不用护兵擦军靴,工作再忙也从来都是自己动手。
叶知秋就任大总统后,一心改革军制,从德国聘请了一群军官来建设国防军,这些德国人到来之后主抓的第一件事就是参谋制度,于是大批和蓝晓田一样的青年军官得到机会上位,这些人有一个共同的特点,才气逼人、心高气傲,基本上除了大总统就再没有服气的人。
不过保定陆校的学员毕竟出校太晚,真正肩膀上能扛起星星的一只手就能数得过来,像蓝晓田这样的人还是少数。
做为学院派的杰出代表,蓝晓田当然也是骄傲的,不过在黄有为的面前,他却从来不敢摆出这些来,原因无它,黄有为更牛x而已。
他其实不怎么看得惯李树田这种老派军官大大咧咧的作风,不过参谋制度刚刚建立,在部队里还没有什么威信可言,按指挥顺序,他也要排在两位副师长后面,所以对李树田至少能保持表面上的尊敬,听到黄有为问他,先向李树田点了点头,然后才说道:“吴畏不是军人,参谋部准备先让他入伍,至于具体的安排还没有来得及考虑。”
在师级作战会议上认真讨论一个新兵的安置,多少有点滑稽,不过刚才通报的俄军情报,下面的军官们都是刚刚知道,总要留一点时间给他们消化,所以黄有为要找点话题来拖延时间,吴畏的事情倒是一个不错的议题。
李述田看起来像是个大老粗,其实能干到副师长这个位子上,怎么可能不是人精?黄有为和蓝晓田都是前途无量那种人,他也要刻意结交,看出黄有为也比较欣赏这个叫吴畏的大兵,摸着刮得锃亮的头皮说道:“这小子运气硬是好,打了这么一仗,下面缺军官都缺疯了,位子是不愁的。这小子立了这么大的功,我看给个连长都行。”
这个时代部队里接受过正规军官养成教育的人不多,部队里对基层军官的认识还停留在“能打、听话”的层次上,所以在李述田看来,让吴畏从新兵直接升连长也没什么问题,谁要是有意见,一个人到俄国人那边搞一票活着回来,老子也有连长的位子送。
黄有为要想的东西更多一点,他皱眉说道:“一下子提拔成连长,恐怕下面的人不服气,这个人能不能带好兵也难说。”
李述田想了想,转头往后看了看,招手说道:“马宝,过来。”
当初金水河一战,虽然有吴畏在俄军背后捣乱,但是马宝连仍然损失惨重,最危险的时候,整个金水河南岸防线都岌岌可危,要不是二十八师主力及时到达,恐怕吴畏想回国就得偷渡黑龙江了。
李树田说得没错,这一战里各部队损失都很大,大量营连级军官伤亡。王启年团几乎都打没了,二十八师一团的伤亡也非常大,马宝能坐在这里,就是因为他的营长被炮弹炸飞了,火线被提拔起来当了营座。
作战室内位子有限,团以上军官们还能坐在桌子旁边,像马宝这一级的就只能搬把椅子靠边坐了,听到李述田叫他,连忙一瘸一拐的走了过来。
李述田问道:“听说那个吴畏是你派过去的,这小子怎么样?”
马宝想了想,肯定的说道:“是个好兵,枪法好,胆子大,还爱琢磨事。”
“枪法好?”黄有为狐疑的看了马宝一眼:“他当过兵?”
马宝是真正的老兵油子,又没什么上进心,在师长面前也没觉得有多压抑,伸手比了一下:“他没说,我估计从前是干这个的。”
黄有为是南方人,对东北的情况不熟悉,看着马宝的手势没明白过来什么意思,李树田皱眉说道:“土匪?”
马宝一挑大拇指,“师座英明,我看这小子是老炮手没跑。”
这个马屁拍得马马虎虎,甚至有点言不由衷,不过李树田知道下面的军官什么德行,像马宝这样连马屁都拍不好的,要不是赶上打仗,这辈子也就是个连长的炮灰料,所以干脆不理他,低声向黄有为解释了一下“老炮手”的含义。
黄有为也皱起了眉头,没有急着表态。
蓝晓田没参加过剿匪,不过在参谋本部的时候,倒是听说过土匪的残暴,心里对吴畏的印像立刻变得不好起来,好在倒没说出派人去抓吴畏的建议来。
这种事情李述田自然也不好多说,挥手让马宝回到座位上去,其实对于像李述田这种人来说,吴畏从前的身份实在算不上什么大事,老话不是说“想做官,杀人放火受招安”吗?只要不是造反,其它的都不是事儿。
黄有为是干实事的人,他也不会推卸责任,想了一下向蓝晓田说道:“回头安排他来见我。”
然后他拍了拍手,提高声音向在坐的各位军官说道:“都说说吧……”
第15章黄有为的烦恼
吴畏在二十八师师部里用冷水洗了个澡,吃饱了之后一觉睡了个昏天黑地,再赚开眼睛的时候,天已经又一次黑了下来,肚子饿得咕咕叫,于是从床上爬起来想找点吃的东西,这时一个军官走了进来,示意他跟着走。
国防军正在试行军衔制,刚刚给将官们授了军衔,所以吴畏出现在黄有为面前的时候,多少被他肩膀上的两颗星星闪了一下,下意识的立正敬礼。
他到师部后看过门前的卫兵换岗,德式军礼虽然和pla的不同,但是基本要领差不多,只要不是三哥家那种需要特殊柔韧性和平衡能力的仪仗,学起来倒也不难,所以这个军礼做得还算有模有样。
黄有为挥手让带吴畏进来的军官离开,然后示意吴畏稍息,看着吴畏岔开腿负手而立,点头问道:“从前干过军队?”
吴畏犹豫了一下,总不能说自己是一百二十年后的高技术兵种,大声回答道:“没有,看过军队会操。”
这话也就骗骗鬼,好在黄有为并不打算深究,他在吴畏面前踱了两步,招手让吴畏到桌子前面来,那里铺着一张吴畏抢来那张俄国地图的仿品。
他指了一下地图:“你认识字,能看懂地图吗?”
吴畏点了点,走到地图旁边低头看了看,然后转头用询问的目光看黄有为,心说这玩意我比你先看了好几天,都快背下来了,有什么话直说不行吗?
黄有为站在他的身边,目光落到地图上面,“知道我们在什么地方吗?”他问。
吴畏忍着翻白眼的冲动,伸手在地图上指了一下,黄有为点头说道:“你果然能看懂地图。你懂俄文?”
“不懂。”吴畏赶紧摇头,这个是真不会。
“那就更不简单了。”黄有为说,他看着地图,又问道:“你怕俄国人吗?”
吴畏愣了一下,不明白黄有为想说什么。黄有为笑了一下,说道:“你当然不怕,敢一个人跑到俄国人背后捣乱,那是聂政窦隐娘一流的人物。”说到这里,他叹了一口气说道:“可是有人怕啊,俄国人怎么说也算是欧洲列强,国力比咱们富强百倍,当初和日本人硬抗,就有人说大总统好战,现在咱们又和俄国人交上手,北京城里都闹翻天了。”
吴畏这才明白黄有为的意思,他挠了挠头,苦笑道:“总有人会害怕打烂坛坛罐罐。”
黄有为愣了一下,若有所思的点头道:“这个说法有意思。大总统和我起兵,可不就是想打烂一些人的坛坛罐罐嘛。”
他停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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