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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美色(墨武)-第4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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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萧布衣已经退到手下之前,持刀的杀手却是和赤手空拳那人有了差别,萧布衣一刀逼退同伴,他却不退,反倒提刀向萧布衣冲来,那人气势汹汹,身材魁梧,前冲之际,一股狂风卷起,看起来万人难挡!
萧布衣几退之下,瞳孔爆缩,却已看出机会。陡然前窜,却以更猛烈、更剽悍、更凶狠的速度挥出去一刀,这一刀极快、极厉、又是极静!
一刀挥去,天地万物似乎凝于那一刀;一刀挥出,两道刀光,只飞起一个好大的头颅,带着一腔热血!
持刀那人虽已挥刀,却是差了片刻,他单刀还未及萧布衣胸膛之际,就已经被萧布衣一刀砍了脑袋!
他头颅飞上半空之时,双眸中还有着不信、不解和不悔!他不信这世上还有如此快刀,他不解为何同伴要退,他不悔自己做出的抉择!无论同伴如何对他,他的命本来就属于同伴,再还给他又能如何?
可无论如何,一刀下去,生死两隔,恩怨了却!
※※※
火光中,血花溅起时,众江都军这才醒悟过来,敬酒的十数个郎将纷纷上前,已经兜住了刺客的后路。众人无不知晓,刺客逃,那就是他们的毙命之时,西梁王就算再宽宏大量,可若碰到危急性命之时,也不能大方的饶过江都军!
一定要拦住刺客,那是救自己的性命,亦是救全军的性命,他们才看到了希望,手下兄弟才看到了希望,怎么能再次绝望?
他们和刺客,只能活一个!想到这点之时,他们毫不犹豫的涌向刺客,虽知道,这一上前,就可能是死,可西梁王不是说过,‘战场残酷,死伤本寻常之事,兄弟们热血男儿,当是轻生重义!’
一命换全军之命,死了,也值得!所有上前之人那一刻,热血沸腾,再不考虑其他!
十数个郎将无不出生入死,身经百战,或远不如萧布衣的身手,但是在官兵中,已非泛泛之辈,他们同心联手,这是第一次,但是……是否是最后一次?
生死刹那,赤手空拳那人倒退之际,就见到同伴被萧布衣一刀所杀,不由目眦欲裂。他本来志在天下,可却被萧布衣牢牢的守在东都,他本巅峰之际,却是一朝烟消云散,他并没有远遁,他一直留在这里等机会,他没有远遁,因为他知道,就算遁到天边又能如何?
没有雄心,失去了大志,他这样的人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不能轰轰烈烈的活,他宁可轰轰烈烈的去死,而不是苟且一生,坐望他人拥有江山,一辈子让世人耻笑。
从这点来看,他是个骄傲的人,可骄傲的人,往往是可悲的人!而骄傲的人,注定不能卑微的活!
所以他做了一个惊人的举动,他带着还留着身边的最后一个手下,混入江都军中,等待刺杀的机会。
他知道,江都军肯定会败,萧布衣一定会亲身过来安抚江都军,他太了解萧布衣,甚至胜过了解自己,他知道这应该是他最后的一个机会,他不想错过。
倒跃那一刹,他已经看清楚周遭的形式,江都军十数个郎将已经断了他的后退,萧布衣的手下却已经分散去兜他的两翼。萧布衣持刀凝立,目光如电的望着他!
萧布衣没有动,难道算定了他无法逃脱?
萧布衣的手下动作迅疾,似乎早有准备。
这难道是个陷阱,等着他进入,这怎么可能?那人一阵惘然,他不信,不信萧布衣能算准他会袭击。
身后的阻力最是薄弱,十数个郎将实在算不了什么,从身后杀出,再次混入江都军中,他不见得不能活命!他武功盖世,就算张须陀那种盖世豪杰,都是难奈他何,就算张须陀那种无敌英雄,只逞匹夫之勇,还不是死在千军之中?
战或者逃?念头一闪而过,不知为何,他还是想到了张须陀,他突然想到张须陀说过的最后几句话,‘张须陀无能无力,心力交瘁,上愧天子,下负兵士,卷土重来又有何用?楚霸王还有乌骓马虞姬可念,可惜……’
卷土重来又有何用?他那一刻突然明白张须陀的心境,他那一刻突然明白了张须陀的无奈。若非亲临其境,怎能理解张须陀的悲哀?
卷头重来又有何用?这几个字迅疾在他脑海中闪过,扩大充斥了他的周身!他那一刻,瞥见萧布衣眼中讥诮,他已经决定不再逃,逃有何用?他和张须陀不同,他和张须陀又没有什么两样,因为他们真的已经没有什么可念!
没有了可念之事、之物、之人,死对他们来说,不过是个字而已!
轻舒一口气,灵台清明,于周遭万物了如指掌,那人反手抓过了一刀,宛若是旁人送过一般。十数件兵刃就是递在身后,可就是数寸的距离,那人已经苍鹰一样的跃起,猎豹一样的上前,他那一刻,气势全出,他的目标,当然是杀了萧布衣!
※※※
十数郎将兵刃走空,不由心寒,那人身形有如鬼魅,他们实在不敢相信,这世上竟然有武功如此强悍之人。那人跃在半空,只是凝望着萧布衣,可他和萧布衣还有距离,他还有一刀的机会,但是他蓦地发现,前方阻碍重重。
两名兵士遽然窜出,一左一右的拦在他的身前,长枪穿刺,急奔他的大腿。那人脚尖轻点,已飘然若羽的窜过了二人,他甚至没有挥刀。但他虽想决战,护卫却不容他上前,西梁王千金之体,怎能再次犯险?再有三人上前,那人只是一出手,三颗人头已然飞起,鲜血四溅。他一刀连斩三人,不过刹那,可挥刀那一刻,史大奈从黑暗中窜出,出拳重重的击在那人的肋下。
那人厉喝声中,再次挥刀,史大奈踉跄后退,胸口鲜血淋淋。他躲的虽快,却差点被那人一刀斩杀。
那人连挥两刀,气势稍衰,落在地上时,看似并未受到史大奈的一拳影响,脚尖再点,他离萧布衣看起来,近在咫尺。可就是这咫尺,却宛若有天涯之远,因为又是这片刻的功夫,最少有十数名兵士长枪在等候,这些人训练有素,视死如归,武功远高于寻常兵士,那人心中已经知道,萧布衣有备而来。
萧布衣怎么会防备他,他怎么也想不明白。
只是寒光点点,容不得他多想,单刀劈去,十数杆长矛飞上半空,那人仍是不退,硬生生的从十数人身边挤过去!众人大惊失色,从未想到世上还有如此拼命之人。那人已见到萧布衣的笑容,才待出手,胳膊已被兵士抓住,双腿亦被一人搂住。他心中一寒,双手用力一挥,抓住手臂的兵士脑浆迸裂,双腿挣出,踢在地下那人的胸口,那人被他一脚踢中,鲜血狂喷,却是双手急探,再次抓住刺客的双腿。刺客还待连踢,挣脱抓住他之人,陡然间胸口一凉,‘乒’的一声大响。
那人不再前行,却是僵凝不动,缓缓的低头望过去,一刀刺穿他的胸口,刀萼重重的击在了他的胸膛,大力之下,几乎将他的胸骨全部击碎。
他凝立不动,可兵士却不迟疑,长枪刺出,转瞬间,那人已中十数枪,鲜血喷涌。那人不再反抗,只是静静的望着萧布衣,甚至痛哼都没有发出一声,兵士被他勇猛所摄,竟不再杀。
萧布衣手中之刀已然脱手,穿透了那人的胸膛。望着那人,萧布衣突然轻叹声,“李密,你完了!”
他出刀若电,击中敌手的要害,心中却有了遗憾,他已经认出来,杀他的人不是符平居,却是那个傲啸天下,曾让天下英雄俯首的魏公,李、密!
第四三零节 重逢
萧布衣望着李密,李密却是望着自己胸口的那刀!火光熊熊,军营中虽兵士众多,可见到这面大局已定,一时间嘈杂已平息下来。
军营中,除火焰闪动,众人静寂无语,呼吸可闻。
李密?刺杀西梁王的竟是李密?
所有的人都被李密这个名字所震惊,就算远在江都,他们亦是知道就是李密这个人,害的圣上无法回转,害的他们有家不能回。所有的骁果军想到这里,心中升起熊熊怒火,恨不得将李密斩成肉酱。可西梁王已重创了李密,骁果军虽是愤怒,却不敢轻举妄动。有的甚至在想,李密刺杀西梁王,西梁王会不会迁怒江都军呢?
众人心思复杂,只是望着浑身浴血的李密。谁都看的出来,李密已不能活着出了军营。
李密浑身浴血,血染战衣,鲜血顺着身躯流淌,流到脚下,宛若泉水。他没有再看伤口,却是顺着血水望过去,目光落在抱住他双腿那人。
那人被他一脚踢在胸口,以李密一脚的力道,那人胸骨早碎,要是旁人的话,早已毙命。可那人的耐心和拼死能力还是让李密小瞧了,竟然能在间不容发的功夫再次出手,再次的抓住了李密的双腿。若非那人抱住李密的双腿,束缚住他的行动,萧布衣不见得能一刀重创了李密。
那人胸骨寸断,眼看不能活了,可嘴角却带着一丝笑,李密看得出来,那人是发自内心的开心。他已经认出了那人是谁,嘴角露出苦涩的笑。
“云郎将?”
他从未想到过,当初千里追他的云郎将,如今竟然追到了江都营中,而且给了他最致命的一击。
当初他不屑杀了云郎将,云郎将却从未放弃过缉拿他归案的念头。云郎将的武功不能和他比,因为他一招就能将云郎将击败,可云郎将武功一点不差,不然也不会一招就击败了王伯当。一夫拼命,万夫莫敌,云郎将或许从出手的那一刻就知道会死,可他就因为抱着必死的决心,这才不躲不闪。
云郎将一口口的血呕出来,痛的浑身发抖,可一双手却如铁索一般,扣住就没有松开,就算死,他也不会放开!
“为什么?”李密很沉静的问,似乎是和朋友在交谈,他眼中,并没有恨意,有的只是茫然不解。
云郎将一双眸子已神光涣散,却还是笑道:“为……什么?你是……贼,我是兵,足……矣!”他说完这句话后,头颅软软的垂下去,可一双手却如千古磐石,仍是紧紧不动,上面青筋暴起。
李密望着云郎将,突然仰天狂笑起来,笑中带泪,笑中带血,“好一个你是兵,我是贼!这个理由真……他娘的充足!”
他笑着吐血,可他已没有多少血可以流,他还能坚持站在那里,只因为他不想在萧布衣的面前倒下去,就算死也不想倒下去!
夜空中满是狂放的笑声,众人无言,萧布衣目光已有了怜悯之意。
虽有手下护卫前仆后继的阻挡,但是对于一刀击中李密的要害,萧布衣多少还有些诧异。李密功夫奇高,方才若是逃命的话,他不见得拦得住。李密从来不蠢,他懂得生机在哪里,可李密这次没有逃,他选择了战,这让人很是困惑。
云郎将?萧布衣很是困惑,李密认识这个人 ?可萧布衣却记得这人报名进入西梁王勇士府的时候,并不姓云,他的名字好像是卜密。
史大奈也是望着萧布衣,目光中也有讶然,这个卜密怎么是什么云郎将?当初他招能人义士,武功高明之辈,卜密加入进来,一直默默无闻,可因为武功很好,作战勇猛,是以逐步提升,这次得以留在萧布衣的身边。
可萧、史想不到,就是这个不起眼的卜密,死死的锁住了李密,亦是给了李密重重一击。卜密?云郎将?他为何一定要抓李密,这好像是个迷,可云郎将死了,谁也无法再解释!
他是兵,李密是贼,所以卜密要捉李密?萧布衣想到这里,觉得好像很简单,但是又很复杂!
萧布衣这次当然是有备而来,但是这些准备却是为了对付符平居,李密一头撞进来,谁都想不到!自从卢老三猜测裴矩就是符平居的时候,萧布衣不能不小心翼翼。此人武功奇高,萧布衣明白,这世上若有能制住符平居之人,暂时还不会是自己。
幸好他手下亦有死士,也有高手,现在他贵为西梁王,只要出行,就会有高手跟随。李密知道这是刺杀萧布衣的机会,符平居知道,萧布衣当然也知道。
他们都是武功高强,谋略过人,亦是能抓住转瞬即逝的时机。
萧布衣认为符平居会来,所以认真布防,不然手下的侍卫亦不会井然有序的前仆后继。可他没有想到的是,对付符平居的圈套,居然用到了李密的身上!
李密洛口仓一败后,再没有了消息。萧布衣一直在想着这人会逃到何处,此人是枭雄,到了哪里都会兴风作浪,但是此人洛口一败,和江都军一样,均没有翻身的可能。
李密最好的一次机会已经错过,就算再图谋一地,不过亦是个盗匪,再次和西梁王军抗衡的结果,还会是败!这是命,这是李密选择叛逆后就注定的命,他当然也知道这点,不然当初他也不会投奔杨玄感。
大隋就算风雨飘摇,可大隋的天下,无论如何都落不到泥腿子手上,这亦是命!
听到李密放声狂笑的时候,别人不解,萧布衣却想到了很多。
他从李密的笑容中已经听到了不甘、愤懑加上讥讽和自嘲。李密当然不甘,他虽是个蒲山公,但是他最高也只能定位在反王之上,他就算天下闻名的魏公,他就算威震天下,可说句实话,除了盗匪,没有哪个瞧得起他,就算是个云郎将,对他的评语也不过是,你是个贼!李密心高气傲,眼高于顶,如何会甘心?
笑声渐渐衰弱,李密嘴角已无鲜血可流,但是他一双眸子仍是熠熠生光,“萧布衣,我不服你。”
萧布衣轻叹道:“你不用服我!”萧布衣说的真心真意,并没有半分嘲讽之意。李密突然厉喝一声,双手一挣。
众兵士见到他已如死人般,有气无力,不免心中懈怠,可听他雷霆一吼,均是心头狂跳。李密双手一挣,十数杆刺入他体内的长枪尽数取在手上,厉喝声中,用力挥了出去。他拔枪一掷,有如奔雷,萧布衣一伸手,已取兵士长刀在手,手腕一翻,只听到‘叮叮当当’之声不绝,长矛虽厉,却被他尽数劈落于地。
李密奋起最后神勇,掷出长矛,双目红赤,见状仰天长叹道:“可惜……你已不是萧布衣!”
他话音未落,人已仰天栽倒,跌落尘埃的时候,只见到鲜血四溅。所有兵士被他神勇所摄,均已退后数步,只有一双手牢牢的抓住李密的腿,宛若生死不渝的情人。
云郎将虽死,可仍未放手,他千里缉凶,数年追踪,临死的那一刻,终于得偿所愿!
李密仰天倒下去,宛若山岳,可这个盖世枭雄死的时候,却和张须陀没什么两样,落寞、无奈、叹息、有心杀敌、无力回天!
可惜,你已不是萧布衣!这是一世枭雄最后的一句话。萧布衣听到后,突然想到大苗王所言,‘你是西梁王,你已不是萧布衣!’
无论苗王和李密,他们都清醒的明白这一点,西梁王不是萧布衣!
若是萧布衣,当会单枪匹马和李密一决生死,若是萧布衣,当会明白李密为何不逃的心境,若是萧布衣,二人可轰轰烈烈的一战,就算诡计百出,刀光剑影,若是萧布衣,他李密死在萧布衣手上,虽死也少了许多遗憾。
可李密要杀的是西梁王,西梁王千金之子,想杀并非容易的事情。所以他以盖世豪情,甚至没有冲到西梁王身前,就已经力尽血干!
他就算死,也希望,是死在萧布衣手上!
可死就是死,无论死在谁手上,结果显然都没什么两样!
※※※
火光映照下,萧布衣嘴角满是苦涩的笑,李密死了,那个威震天下的李密死了,那个号令天下盗匪,统率千军万马的李密死了,临死前,孤孤单单,只有一人跟随。
李密死了,他心中没有半分欢愉,却是多少感觉到落寞,孙少方早将李密的同伴脑袋拎过来,辨认下道:“启禀西梁王,李密的同伙是蔡建德,我只怕房玄藻就在附近,要不要派人去搜?”
萧布衣摆手道:“不用了。”
孙少方还待再说,萧布衣已经吩咐道:“少方,你来负责,把已死护卫厚葬,家人妥善安置。李密、蔡建德二人,埋了就好。他怎么说,也是个让人尊敬的敌手。”
李密虽贵为魏公,可兵败洛口后,跟随身边的最多不过两个人,一个是房玄藻,另外一个就是蔡建德。他的学生王伯当已死,李密未到瓦岗之时,身边就是此三人,瓦岗崩溃之后,身边不过是这两人,甚为凄凉。孙少方猜测合情合理,因为李密到此,房玄藻多半跟随,萧布衣并非妇人之仁,却是为免引发江都军猜忌,不再去查。再说李密已死,房玄藻孤身一人,更是不足为虑。
早有江都军众郎将上前,战战兢兢道:“西梁王,刺客一事……”
“刺客是瓦岗李密,和尔等无关。”萧布衣朗声道:“想他混入营中,多半是想陷害尔等。尔等不必多虑,李密已死,这件事,就这么算了,莫要再提。”
孟秉等郎将大喜,齐声道:“西梁王明察秋毫,属下感激不尽。”
萧布衣知道此刻军心浮动,只能又安慰几句,这才和张镇周、众侍卫回转营寨。又和张镇周商议良久,等到深夜时分,这才得以安歇。
可才到了毡帐前,萧布衣就止住了脚步,半晌挑开帘帐,惊喜道:“大哥,是你?你何时来的?”
虬髯客望着萧布衣良久,突然身形一晃,已经到了萧布衣的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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