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徽商天下(寄奴)-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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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子善这时候心中已经开始后悔了。自己不该让那书生先一步的,不该的……自己的诗作是很好的,比自己在很多诗会上所见到的都要好很多,本来以为十拿九稳的局面,自己会是那个拯救者的角色。一切的目光都会落在他身上,这他的机会,无论张先生在里面扮演怎样的角色,也无论他将承担怎样的后果,他都决定插手进去。

他会有空前庞大的收益,而程家三房也能通过这样的机会,在彻底掌控住程家的局势的。顺带的,他甚至已经做出决定,等到自己的声望起来之后,再对许家进行一次反击。只要自己放出那首诗,他近来所承担的一切不利局面都将化解,他所承受的压力都都将减到最低的程度。原本是这样的。

但是许宣这首词出来之后,他发现自己居然找不出否定的理由。如果许宣的词只是大体相当或者的好得有限,他或许还有站起来比一比的勇气。但这首词好的实在有些离谱了,已经有了很明显的具有某种大家气象。这个时候具体的评价虽然还不曾做出来,但是,他确实也没有将准备好的诗作拿出来的必要了。

随后他很有站起来指责对方抄袭的冲动,明明是写“白狗身上肿”的人,怎么能写出“人间多少闲狐兔”来?抄袭,一定是的。只是,随后还残存着的理智让他将这种毫无意义的行为克制住。

程子善的情绪融入众人此刻的情绪里,如同融入浪潮的水滴,并没有引起太大的波澜。随着时间的推移,众人将许宣的词反复叨念,这首醉落魄带来的冲击力不断扩大。唐后主李煜所创造的词牌,在大明朝这个词已经走在末路上的时代里,又一次放射出光彩来,在样奇怪的氛围里,陡然间砸晕了很多的人。

刘守义沉默了很久,随后才晃过神来。他在诗词之道上也有过浸淫,虽说很大一部分是当做修身养性的风雅事情来对待,但是造诣还是有的。他也写过词,但是大都是很多非正式场合的娱乐之作,带上很多脂粉气息。眼下的一首醉落魄让他感受到词道在沉寂多年之后的某种新气象来,即使放在很多高端的诗会现场,这手词也是能够压住场面的。

当然,眼下横竖也只是一首孤词,也不可能作为词道振兴的标志。但是,那叫许宣的书生只是随意地挥毫,便能做出这样一首大气的作品……若是他能够顺利成长起来的话,啧……刘守义在心中暗自点点头,他归根到底也还是一个文人,对眼下的情况开始有些期待起来。

看来,今后要对这叫许宣的年轻人多投入关注。他这般想着。

令狐楚终于将目光从纸页上移开,随后目光往许宣的方向看了看。众人的情绪也随之被提起来。词是好词,但最终要做判断的终究还是令狐楚,不少人于是带着紧张的情绪开始期待。

令狐楚没有再多说什么,他将诗稿胡乱一团,从胸口的衣服塞进去。大刀被重新扛在肩头,他最后环顾众人一圈,慢慢朝厅堂之外退出去。在屋檐下的时候,人群不由自主的让出一条道来,不过这时候因为人聚了很多,众人拥在一起活动不开,到得最后只是让出窄窄的一条。令狐楚过去时,离得近的人都纷纷朝后死命缩着身子,有些担惊受怕的模样。

令狐楚走在檐下,抬头看看天色,这时候雨已经停了,他点点头,朝夜色里扎身进去。声音随后传过来。

“寒山几堵,风低削碎中原路。秋空一碧无今古,醉袒貂裘,略记寻呼处。男儿身手和谁赌。老来猛气还轩举。人间多少闲狐兔。月黑沙黄,此际偏思汝。哈哈哈……”

令狐楚离开之后,厅堂里的气氛沉默了一番,先前的压抑情绪得到了释放的机会,随后轰然炸开来。嘈杂的议论声随处都可以听到,有的在猜测着钱家因为何事引了锦衣卫到场,有的在盘算着是不是告辞离去的事情。更多的,这时候稍稍松懈下来,进一步地对先前的一首词做些谈论。总之场面比较混乱。

裴青衣在上首的地方整理着酒盏杯盘之类的东西,许宣注意到,她右手的食指在桌角的地方有轻微的滑动。随后,钱有也有意无意的用右手的食指在桌面上勾勾画画的。这样的细节若不是留心的人,实在是容易忽略过去的。

看来,那边二人正在私密地做着交流。许宣皱着眉头,这时候当然也不可能知道具体是什么。

“许公子,老夫杨守伦。”有人来到许宣身边,朝他拱拱手:“今日之事,多谢了!不曾想到,许公子于诗词之道居然如此精通。想来,先前‘白狗身上肿’的句子,当时游戏之做了。”

“是啊,许公子,今夜幸亏有你啊!”

“醉落魄,这词不得了!”

一时间,许宣所在的靠外的坐席,成了全场的焦点。从杨守伦开始,越来越多的人站起来,开始向他表示着感谢。

第97章匕现

黄樱在许宣对面的地方,大眼睛里不可置信的神色从之前许宣起身过去写诗开始就一直不曾消失。不过起初的惊讶和疑惑,更多的是针对他写诗的勇气,随后等令狐楚将那首叫醉落魄的词念出来之后,这种惊讶和疑惑又被推到另外一个极端。

先前写诗,许宣最初的目的不过是要吸引令狐楚的注意。在他记忆里,后世的一些诗词作品如今拿出来,也只是一个回忆和选择的过程,说是举手之劳也不为过的。而到的这时候,面对不断过来道谢的众人,他才觉得有些麻烦。

人群过来,面上都是和善的笑容,朝他拱拱手说句感谢的话。有上了年纪的老商贾,辈分在那里,就摆出长辈的姿态关切的询问一番他的情况,随后在他的肩头鼓励地拍上一拍。无论这些人眼下是什么目的,许宣也不好拒绝,于是站起身子,一一做了回礼,口中说着“哪里哪里”之类的话。另外的,便是他自己也知道,有了今天的事情,众人摆出这种态度来也算是承了他的情,今后若他要做什么事情,至少在寻常层面上,会吃得开了。他想着这些,面色便也有几分认真。

程子善在不远的地方看着一切的发生,心中滋味复杂到某个最高点。嘈杂的话语声,带着某种轻松的气氛,人群隐隐绰绰,在他的视线里化作某种缓慢或是快进的画面,他看到自己的父亲也混在表达感谢的人群里。良久,他将双目紧紧闭起来,某种使人沮丧到极点的画面才与他隔离开来。随后睁开的时候,他看着许宣,双目中露出凶戾的目光,这目光持续了片刻,才慢慢散去。

上首的地方,一些徽州商界真正的大人物们只是静静的看着,他们的身份比较高,这时候也不置于要和众人抢着去表达感谢。但是,无论如何,许宣今日的出手也被他们记下了,心中也在思量怎样表示的事情。

之前事件的进程之中,钱有表现的比较低调,横竖看不出一个主人家的气场来。当然,这些在众人眼中也是正常的,寻常人遇见锦衣卫大抵都会是这般姿态。这时候,钱有似乎也恢复过来。不管怎么样,这么多人在场呢。他收拾了情绪,等众人去往许宣那边随后又归了位之后,他以主人的身份发表了一番感激的言辞。随后刘守义从词作的角度,给了这首醉落魄一番比较高的评价,当然也引得众人一致的赞同。

黄于升摇摇头,“啧啧”地感叹了一下。他先前对许宣能不能写诗有过不看好的猜测的,但结果和他想的太不一样了。这一首词出来,怕是今晚开始就要传出去了罢。到得明天的时候,应该就会传开,很多诗会文会大概会拿这首诗来说事。他这般想着,又觉得有些好笑。先前的一首“白狗身上肿”的诗作恐怕又会被人拿来对比一番,不过,这样或许也让闲人们有了更有趣的议论题材了。他抬起头的时候,和范阳的目光微微接触,随后知道那边也是在想着这些。他和许宣是有交情的,这时候自然也替许宣高兴起来。

宴会的气氛在最高潮的时候被搅乱,这个时候事情虽告一段落,但先前破坏掉的某种觥筹交错的氛围,也没有再接续的可能了。众人在坐落在各自的座位上,其实都有些心照不宣地在等着某个散去的信号。这个时候,其实一刻都不想再呆了。

许宣依旧和左右笑谈一番,不过眼下能听进去笑话的人其实已经不多,大都是皮笑肉不笑的,他说了一阵,觉得有些无趣,便也不再多说。周围众人不时会朝他投来一些关注的目光,除了让他稍稍觉得有些拘束之外,便也没有其他的了。倒是其间侍女打扮的裴青衣过来替他斟了酒,这倒让他紧张了一番。对方靠近的时候,他甚至觉得有点冷。随后冷冽的身影没有多停留,又去往另外一边。这杯酒,他终究还是没有喝,倒不是害怕对方下毒之类的,而是,他的腹中已经有些装不下了。刘守义关于文会馆的事情没有再拿出来讨论,当然,钱有万商大会的提议也没有再说,看情形,应该被搅黄掉了。

雨终于停了下来,先前在厅堂前聚集的人群散去,下人们带着复杂的心情战战兢兢的回到自己的岗位上去,很多地方有家丁们不断来回走动巡视着,看来今夜的钱府要加强戒备了。不过偶尔有被雨淋湿的夜鸟扑棱翅膀飞过去的时候,也会引得他们紧张一番,倒也有些草木皆兵的感觉。

早就失去宴会气氛的厅堂里,商贾们终于开始散场。刘守义和张元等老者走在后面,商贾们和他们告辞之后,虽然还是顾忌着主人家的脸面,不好真的做出一哄而散的事情来,但是朝厅堂外走动的时候,也免不了加快一下步伐,将原本三步的距离,并做两步来走。

许宣走在人群中,有人从他身边走过,会同走几步说两句话,然后超过去。也有什么也不说的人,伸手拍拍他的肩膀。而钱府的门前,早已得到命令的轿夫们已经将轿子准备好,等着各自的老爷们坐上去之后,随后一顶顶五颜六色地沿着城市作为脉络的街道,朝四面八方散过去。

钱有将刘守义等人送到正门的屋檐下,石阶被水湿润,隐隐照出屋檐下大红灯笼的影子,润泽的光芒。

“钱老板,好自为之吧。”刘守义只是简单地说了一句,便走下石阶,油纸伞被他合起来,在手里拿着。随后他拒绝掉张元等人邀他一同乘轿的请求,漫步朝街角转过去。

钱有在屋檐下,表情复杂地望着刘守义隐没在黑暗里的背影。灯笼的火光照在他的脸上,表情古怪。看来,刘守义已经知道些事情了……钱有在屋檐下站了站,随后转身朝门内走去,背影在灯火夜色里恍恍惚惚,有些寥落的模样。

秋夜雨后,温度降得很厉害。钱家的某处院子里。

“不是只有穆云槐么?为什么又出来一个锦衣卫百户?叫令狐楚的……什么来头?”

“不清楚他的资料,不过随后会查的,钱老板,你放心便是了。”说话的声音带着冷漠的味道,是女子的。

“失误啊,绝对是失误!还好先前在厅堂之上你没有乱来。这家伙不按常理出牌的,哼!什么写诗,屁……才一露面便把自己摆在最显眼之处,老夫看他就是想以这种方式,叫我等投鼠忌器啊。”

“……”

“裴青衣,刘守义肯定也知道什么了。你就承认了罢,老夫是叫你们给拉下水了。你们保证过的,事成之后,保我不死的。”

“……”

“你们……你们到底行不行啊?这事情,老夫越来越觉得有些玄虚,你们到底哪里来的情报?汪公宝藏……呃……”

钱有说到这里,声音戛然止住。他觉得脖子有些冰凉,于是稍稍将头低下来,随后便见到了灯火中的一丝寒芒——一柄短匕不知道什么时候静静的停在那里,而短匕的一端,已经没入血肉了。

怎么……感觉不到痛?

钱有有些疑惑,眼睛眨了眨,才将事情想明白了些。

“你……你们啊……”他费力伸手朝前探了探,似乎想抓住什么,但是那边侍女打扮的女子面孔变得有些陌生。他有些感叹地说了一句。

随后利刃从血肉中抽出来,钱有终于感觉痛楚了,不过黑暗也随之而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桂树指头风吹着水滴落下来。

……

亥时末的时候,钱家有出恭的侍女看见桂树下躺着的身影,身影的脸颊上某种悔憾和错愕的神情依稀可辨。

“啊!!!”

尖叫声响起来,夜鸟惊飞。凄厉地呼救声吸引了钱家的家丁过来看了看,随后惊骇声响成一片。越来越多的人过来了。有家丁的灯笼不小心掉在地上,被匆忙而慌乱的脚步踏得粉碎。

第98章闲事(上)

中秋过后的几日,节日的气氛很快就淡下去了。没有节日作为由头,人们便也没有理由在沉浸在其中,生活于是很快又回复了往常的庸碌之中。官府的小吏来来去去,秋天过去之后就很快要入冬,新来的刘知县定下的岁末考评也要开始了,这时候早早地开始走起门路。在外经商的商贾们回来一次不太容易,倒是多聚了几天,但是等到时间过去,终究还是要离开的。书生们也开始收心,为科考做起准备,因此酒楼欢场的活动中也少了一些身影。至于寻常人家,柴、米、油、盐、酱、醋、茶,总有很多的事情要操心忙碌。

许家的情况一天天好起来了,许安绮进来需要操心的事情很多——虽然先前也是一样的——但无论如何,眼下的操心她还是比较乐意的。经商的压力是很大的,即便到得此时,很多商贾那里也还没有真的从心里接受她一个女子掌管许墨的事实。但是这些也不是想改变就能改变的,需要时间,当然更重要的是她自己需要做出成绩来。

每天都有人来家里拜访,她倒是见了不少的人。虽然那些人中有些人难免还摆出一副前辈高人的姿态,居高临下的,不过她也不介意。信心之类的东西,已经通过这段时间的待人接物开始慢慢膨胀起来。有时候忙里偷闲,她也会想想自己能走到哪一步,但是只是想想而已,这自然也是一个没有定数的问题。另一方面,就是累。每天总有忙不完的事情,虽然有胡莒南等人帮着分担,但她十六七岁的年纪,面对的事情多了,有时难免会吃力。不过还好,一切都在慢慢适应之中。她现在心中期盼着这个冬天快点过去,等到春天的时候,一切都会真正地好起来。

这个中秋到底还是没有过清闲,家中一群人只是草草地吃了个晚饭,她想着原本准备请许宣过来过节最后有没有实现,心头微微有些遗憾。

这些事情忙到今天,才终于稍稍清闲下来。她打屋檐下经过,昨夜下了雨,今天天气还没有晴起来,天阴阴的有些压抑,另外,风吹起来的时候有些凉。她特地添了衣物,从檐下走过的时候,姐姐许安锦从在转角的地方路过,远远望见她,便站住身子,似乎是专门在等她。她笑着过去打了招呼,便被对方拉着走了一段路。

“那个叫许宣的……你有多了解?”许安锦迟疑地问了一句。

“啊?”许安绮有些反应不及,愣了愣,随后反应过来:“怎么了呢?莫非许公子出什么事了么?”

“哦,倒也没有……”许安锦看了她一眼,朝前走过去。

“到底怎么了?”许安绮落在后面,随后赶了几步:“姐姐啊……”

二人走过桂树下,墨绿的枝叶探出来,擦着许安锦的额头,许安锦伸手拨弄一下,才转过头来:“那个许宣,是个读书人罢?”

许安绮闻言,有些狐疑,不过还是回答道:“对啊,是读了些书的。早些年听说他还参加过科考。”

“考上了么?”

“倒是没有……之前以为他是书呆子,其实不是的,怕有别的原因,科考这事情,有时候也需讲些运道的。呵。”

“书呆子?”许安锦看了她一眼,随后笑着摇摇头:“还真不是书呆子,不,岂止不是书呆子啊……”

许安绮听着,觉得她的话里有些别的意思,扬了扬眉头,等着那边接着说下去。

“从杭州回来之后,妹妹你口中常常提到他,我当时觉得你是被他迷了心窍了。一个书生而已,夸夸其谈的我在杭州见的多。那些人,都是这样的。让你觉得他们很厉害,什么都懂。但是真的事到临头,没有几个真的如他们说的那样。当然,厉害的也有,但也不会很多。所以,当时你说起他的时候,我便是这么觉得。”

许安锦在杭州的时候,虽然是嫁了人的,但是因为丈夫方如海对她很冷淡,她忧愁郁结过很长一段时间。后来一日,在家中实在憋闷,她偷偷乔装出门,在杭州很多热闹的地方游玩一番。西湖边也去了,也去寺庙里烧过香,回来之后也没有被发现。这次之后,她的心绪得到了释放,后来这样乔装出行的事情就成为她的奇特爱好。当然,她大部分时候还是一个过客一般,对很多事情只是听,只是看,没有参与进去。但是看的多了,听的多了,加上和方如海往来的很多也是书生才子们,所以时日渐久,她对一些事情就有了自己的看法。

“姐姐,你到底想说什么?”

“当日墨商大会的时候,我乔装去了竹月轩对面的茶楼,第一次见到他。其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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