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徽商天下(寄奴)-第2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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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人去说情,或许有用。”
许宣将包子蘸了醋,看了他一眼:“你也说了是私仇,这个谁说也没有用……念卿,真的是冲我来的。你既已经看了榜,那么,上面那些读书人……你认得几个?”
黄于升皱了皱眉头:“就认得你一个啊,立刻就来通知你……”说道这里,意识到有些古怪:“对了,为什么只有你一个?”声音说道这里,碎碎念道“会不会是看太急了”“不应该啊”。
许宣随手搁下筷子,已经忍不住笑了起来:“不是看错的问题,那榜上的其他人,或许根本就不存在。”他说着,伸手在黄于升的肩膀上拍了拍:“都说了,是冲我来的。”
心理早已经做好了准备,因此,听到黄于升带来的消息是,许宣其实并不是很吃惊。先前将消息消化掉之后,对于真相,也就估计了八九不离十。
严知礼初到岩镇,不可能做出太过分的事情。岩镇是商贾之乡,基本上只要是读书有成的,大抵都同生意之类的有些牵扯。并且,一些庙堂之上退下来隐居在此处的老人,家里或许本就是商贾旺族。如果真的做出来,那么来自这一层面的反弹,即便是严知礼也压不住。
不会傻到这种程度的罢?
那么,就只是针对自己了。
第373章春日信函(二)
黄于升勉强地又吃了一只包子,闷声说道:“先前说好的一起考,你眼下一点都不急……算了,横竖都是你自己的事。实在不行,我也就放弃。”
在这个年头,多数人们对待科举的态度大抵都比较严肃。虽说不屑一顾的人也会有,但黄于升肯定不会后者。这时候,也不知道在心中下了多大的决心,才说出了这样一番话。
许宣笑笑:“不用,到时同去便是。”
黄于升闻言,惊讶的抬起头望着他,眼神有些迷惑……
这种情况,还怎么考啊?
时间大概还未到午时,许宣站在县衙的门前。曾经来过很多的次的地方,眼下也没有什么不同。不论哪个城市,只要不是发生意外,县衙的建筑大概是改动得最少的。格局、规划乃至一瓦一物的,从一开始就体现出官府、朝廷的威严,除了偶尔的修缮之类,轻易不好改。
他抬头看了看天,低头想想,过得半晌,才抬脚走上县衙的石阶。
一个新来的衙差在门口,并不认识他,只是见到一个书生过来,伸手就拦住了,表情上有些倨傲。每年到了这个时候,读书人或是单独前来,或是联袂而至拜访县尊,也是快成了风俗的惯例。对于读书人而言,若是操作的好,在考前摸一摸底,对于随后的应试会有不小的帮助。而衙差们在这样的情况下也会收获,书生的打赏,兴许能够朝过一年的薪酬。
他过来当差不久,从老衙差那边听过一些做法,这几天还在试验阶段。
见到对方的态度,许宣自然也就知道了对方要好处的心思。但是他此时心情不好,没有兴趣同这些人做纠缠,直接伸出手指点了点。曾经是建立过庞大商业帝国的掌权者,一旦他真的表现出那股气势,只是一个眼神动作,这边衙差立刻一个激灵。
“这、这位公子……”
到底是在县衙当差的人,对一些气质之类的东西,最是敏感。先前只不过是例行公事一般的举动,但是这个时候见到对方那样一指,心中便开始忐忑了。
莫不是哪个大家族的公子?
“我要见严大人。”
虽然从气质上能够看出人的一部分性格,但如果说要通过这个判断出一个人的出身、秉性、才华之类的,也根本不可能。只是,能够体现出来的那一部分,也足够了。
那衙差迟疑了片刻,随后还是侧身让开了。望着许宣的背影,觉得有些奇怪,自己居然没有拦他的勇气。
看来,县衙的生活……还真是不曾适应。
……
县衙后院,花草盆栽之类的东西被搬走之后,变得极为空旷。许宣走进去,四下看看,多了几分陌生的感觉。
严知礼在书房中看书,一些公务在上午的时候处理完了,此时是他个人的时间。跟随而来的小妾已经安置在新近购买的宅院当中,他准备读几页书,就回去用午膳。更多的目的,其实也是想借着这个独处的机会,将这几日有些零乱的思绪做一番梳理。
东巷那边的乱子,出得太不是时候了……
先前有衙差过来禀报过,许宣前来拜访。这些事情,并没有放在心上。其实也知道,对方大概是听到消息了,过来做一番挣扎罢了。反正自己已经做出的决定,也不可能再改。若是不见一面,也会显得自己没有气量。传出去于声名有碍。
有人站在门口挡住了光线,书房里的视线突然暗了暗。他笑了笑,随后目光往前门口。
静静地对视一眼,还是许宣远远地一拱手:“严大人。”
严知礼不置可否的点点头,随手合上书籍,扔在一边,声音也是淡淡的:“坐。”
许宣在严知礼对面坐下来,这个时候双方都知道彼此的心意,没有立刻继续下面的谈话。格局不大的书房之内,古怪的情绪开始酝酿。
“汉文此番前来,是为了何事?”
许宣笑了笑:“不能参试了……学生心中有些话想要说。”
“哦,是为这事啊。”严知礼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伸手点了点:“确有这么回事。既然你为这事而来,本官也就如实相告了……汉文啊,你的才华是有的,但是空有一身才华,却没有用在正途上。本官赴任以来,听过不少关于你的负面评价……”
“啧,怎么说呢,作为本官治下的读书人,就个人而言,自然是也希望你能够金榜题名。但是科举这种事,是为国选才,不能马虎。”零零碎碎地说着比较官面的话:“……其实这对你也是有好处的,多给你几年的时间,将事情想清楚……你要明白一点,不是不让你考,是想让你将这些事情想清楚。”
“本官为国选才,自然也需要谨慎。你要知道,要成为国家栋梁之材,也非一日之功。除了必要的才学,有些事情也要想清楚……”他说到这里,笑着看了许宣一眼:“本官这些话,你可理解?”
许宣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也不因为他的话而生气:“没有商量的余地么?”
“汉文呐,不是不让你考……”严知礼继续语重心长地,又准备劝慰一番。
许宣笑了笑:“听起来挺像那么回事的。”不过下一刻,他的眼中的笑容慢慢隐去了:“不过,学生觉得,会不会是有人故意为之呢?于家?”
严知礼闻言脸上的笑容慢慢隐去了,随后“呵呵”笑了笑,虽然是在笑,但表情里确实没有多少笑意:“许宣啊许宣,你这话里,怨念颇深呐。”
“你有怨气,觉得不公平,这个可以理解。但是人生在世,谁没有不如意过?古贤苏东坡连番被贬……就算本官年轻的时候,也不是一帆风顺。”
“呵呵、许宣啊……”严知礼伸手点了点他,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你想过来同本官谈,本官自然同你谈。”
“但是谈判是需要筹码的……年轻人。”
“人生在世,可以做的事情有很多,但是做了之后,就要学会承担后果……要怨只能怨你先前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严知礼说着伸手在书桌上点了点:“这便是你的因果。”
“你先前罪了本官……本官自然不会同你计较。但是于家不一样,即便你这一次考了,或许也上了……但是终究还是要面对的。眼下是我,到得后面,你会知道得罪了于家,大概会是你此生最后悔的一件事。”
他说话的过程中,许宣一直在笑,待到他说完,许宣才点点头:“哦,筹码……”
声音很小,即便严知礼离的近,也没有听清楚。
“你说什么?”
许宣看了他一眼,伸手在自己的怀里掏出一封信,拍在桌子上,随后朝严知礼推过去:“什么是筹码,我不太懂……不知道这个算不算?”
简简单单只听两句,听起来也不像有底气。
这个时候双方已经算是撕破了脸,因此严知礼的表情上也就带着几分嗤笑:“筹码这种东西,要看怎么看……你是生意人,或许比本官懂这些。在一般人看来,或许算很了不得了,但是从更高的格局层面而言,或许也一般。”他说着,伸出两个指头捻起那只信函:“啧,这个是什么?不要以为有人写封信来劝一下,本官就能改变心意。谢榛……还是蒋通保?”摇了摇头:“或者是几人联名……若是在平时,本官或许会卖个面子。但是……”日光从门外照射进来,斜斜地在书桌的前方落下一片。
信函的正面对着许宣,他望着那个落款,古怪地笑了笑。
严知礼疑惑地看了他一眼,随后将信函掉了个面,目光微微一扫。这一眼之后,手稍稍颤抖了一下,随后整个身子仿佛定在那里,半天都不知道接下来该做怎么样的动作。
许宣在对面,也只是笑着看着这一幕。其实不久之前,即便是他,见到这分信的时候,也没有比严知礼的反应好上多少。
有些事情,接受起来需要时间。
时间也不知过去了多久,严知礼才反应过来,将信函小心翼翼地放下,咽了咽口水,又看看对面的许宣,神情变得很复杂,瞪着眼睛没有说话。
按照严知礼原本的想法,许宣会过来纠缠一番,也是能够预料到的事情。谢榛等人对他的评价很高,或许会帮忙说上几句话,但是在他这里,已经打定主意不去理会了。但此时接过书生递过来的信函,只是看了一眼封面上的落款,神色已经惊疑起来,因为惊骇、愕然或是其他类似的情绪,脖子上的皮肤竟然起了一层疙瘩:“这信……这信……”
他嘴唇动了动,看着信封上简单的几个字,一时间没用勇气念出来。目光下意识地在房间之内扫了扫,眼下只有二人的氛围里,有些陡然间弥漫起来的东西,让视线里桌椅、书册、外面射进来的日光都变得有些光怪陆离。
张叔大……
信封之上,简单的几个字,一个红色的私章。
只是在他的微微失神间,对面的书生,竟摇了摇头,就那样站起身,准备离开了。
“这位本官,信里的东西可以看,但是记得还我……”
第374章春日信函(三)
带着几分惫懒意味的简单话语,也不知严知礼是否听进去了。此时他只是将的目光重新落回到桌上的信函之上,似乎在对一些事情做着进一步的认定。他的脸上表情荒谬,嘴唇开合间,情绪复杂难言。这一切其实都来自于那最普通的几个字,以及它们并不太普通的组合方式。
张叔大。
名字不过是个代号,真正的意义在于它所代表的某个人。古往今来,或许也有其他的人叫过这个名字,但这个并不重要。就眼下的情况而言,严知礼第一时间反应过来的,也只能是其中最重要的那个人。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权势熏天,手掌权柄的大明首辅……
张居正。
应该没有别的人了。
大明朝开国至今,外臣或是宦官、忠臣或是奸侍,锦衣卫或是东厂,从来不缺权柄熏天、炙手可热的人物。但从严格意义上来说,真正到得最巅峰的位置的,也不过那么几个。他们在自己的那个时代,名垂青史者比如于谦之辈,遗臭万年者比如刘瑾之流……总之,都以或好或坏的方式留下难以磨灭的印记。
而即便从这个意义上来讲,张居正比之那些人,半点也不会差。甚至某程度上,还要超过了许多。
在许宣而言,严知礼的失态并没有值得鄙夷的地方。因为即便是他自己,到得此时此刻,心中也是颇为感慨的。更因为熟知历史,张居正随后的一些作为,他知道的更清楚一些。因此,那个封信笺所造成的影响,其实还要大。
当初刘守义离开之时自己交付给对方的信,不过是将心血来潮的一些想法,总结之后写出来。所想的,也是为了一些事情留一个后路罢了。但仅仅也只是一个想法,从始至终他都没有抱着太大的期待。
这时候,来自严知礼这个层面的很多麻烦,因为有了这封信,其实是可以轻松碾压过去的。因而此时拿出来之后,也就无须再多做什么。他最后看了一眼严知礼,觉得对方看样子暂时还无法回神。何况时间也并不早了,想了想,朝门口走过去。
有些人就是有这样的力量,仅仅是在某种随意的情况下信手写下个名字。也能给千里之外的人带来一些心理或是实质性的震撼。这背后自然是权力所做的支撑。
常言道,大丈夫不可一日无权。所言也无非是这样的道理。
若是严知礼坐得端,行得正,不让许宣参试的举动即便有了这封信,或许最后的结果也会另说。但这个原本就是一个暗地里的阴谋诡计。
怕是……没有大问题了吧?
而在严知礼这里,短短的时间,其实也比较漫长。起初自然是怀疑的,随后注意到落款之后的那个私章,情绪才开始变得难以解释。因为他确实见过这个章……这样的过程中,潜意识其实已经对这封信的真假有了定性。然后反过去对照着再看那三个字的落款。
方正大气,即便是信手写来,也给人铁画银钩的真实感。
应该没有错了。
当然,这种感觉或许更多的是来自心理层面。但无论如何,这个时候,严知礼也已经确定了它出自何人之手。
不过,也并没有真的拆开来看信里的内容。此时此刻心中更多的情绪其实是五味杂陈的,就在片刻之前,他还嗤笑着许宣口中关于“筹码”的话题,因为已经料定了许宣不可能有什么翻盘的手段,神态从容并且淡定。但是随后,似乎是为了回应他的想法,对面这个书生就是随信手将就将东西扔在他的桌子上。
自己说出来的话,几乎都还在回响,随之而来的,是某些情绪的轰然倒塌。虽然依旧保持着必要的仪姿,但是下意识的,后背也已经离开了椅背,坐的端正笔直了一些。情绪通过这种细微的动作反应出来,只不过,他自己还不曾意识到而已。
此刻的感觉,就如同被人在大庭广众之下扇了一记耳光,并且还无话可说的感觉。
但这个筹码,毕竟是足够了分量。
无论从哪个角度,大明首府的一封信出现在这里,当然,或许也可能是骂人的话,只不过能被张居正写信来骂,还落了款盖上私章的,大概总也不会是一件简单的事。
冷静下来之后,严知礼在心中也做了一番合理的推测。依据传闻,眼前的许宣颇受刘守义的重视……原本只是知道有这件事情。这个时候,见到眼前这封信,惊讶和愕然的情绪过去之后,才意识到自己似乎还是轻视了一些东西。
当然,这个时候的严知礼,还没有将事情真的朝许宣身上做推想。在他而言,既然知道的刘守义背后的靠山是张居正,那么也就顺着推测的路子也只有这个。
刘守义,果然如传说中一般深得信任,以至于随便拉出一个人,就是眼前这么一个家伙……居然都能让首辅大人亲自写一封信过来。
对方既是他的前任,二人年纪相差也仿佛,但是所受待遇上的差别……竟让他觉得有几分嫉妒了。不过,更多其实是怨愤……早几年也有与刘守义类似的遭际,若不是自己的身份问题,对于一些事情畏首畏尾,那么眼下刘守义同他,到底谁更进一步,怕还是两说呢。
这样一来,心中关于某件事情的决心,反倒又深了几分。并且因为想通了这一层,先前犹疑的地方反倒没那么难以接受了。
“你且稍等。”
许宣转过身的时候,严知礼在他身后开口说话。情绪已经平复下来,倒是让许宣有些意外,不知道他到底找到了什么样的理由来理解了眼前的这封信。
“此信,居然是首府大人所写,本官……”虽说平静是平静了,但声音依旧有些复杂:“呵,本官倒是有些意外。”他说着笑了笑:“但是,这又如何呢?你想告诉本官什么?首辅大人器重你还是……朝廷需要你?”
许宣想了想,重新走到先前的椅子上,慢慢坐了下来。
“常言道,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何况,眼下的岩镇是本官的治下。朝廷委任本官为一县之长,也是有着信任的。”严知礼摇了摇头:“只是,本官眼下的所做所为,都是为了朝廷啊……如果说是针对你一人,那也不尽然。”
“作为下官,对首府大人自然是信服的。但是,他毕竟离得远,无法身临其境的了解事情的经过,因此有些事情还是要分开来看。况且,不是还有其他人么,又并非只是单单你一人……”
“何况,你一身商贾习气,即便真的在科考上有所成就,对朝廷来说,反倒不是好事。本官,是一心为了朝廷的……”严知礼说着,双手朝天拱了拱。
对面的地方,许宣一脸平静地等着他说完,随后点点头:“大人的意思是,这个筹码还不够?”
“……”严知礼看了他一眼,有了先前的教训,倒是不好再提“筹码”的事情了。沉默了片刻,说道:“我意以决,有些事情,便这样吧。已经说得足够清楚了,反复纠缠,也没什么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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