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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皇纪(殷扬)-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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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人的祖先披头散发,身着皮甲,腰间拴着人头,骑着骏马,四处冲杀,号‘飞骑’。你们匈奴也敢吹嘘来去如风,也不害臊,秦人才是你们的老祖宗呢。”
“秦人,狠狠教训教训这些该死的匈奴狗!”
赵人也是想起这事,大声为秦异人他们加油。
“不过,我们得赌点彩头。”秦异人眼珠一转,一抹坏笑出现。
“你要什么?”匈奴首领很是郁闷,他原本以为骑射之道是匈奴最为善长的,然而,却是遇到秦人,那可是骑射的老祖宗呀。
“你若输了,就说三声单于是狗屎。”秦异人决定把羞辱一事进行到底。
“单于本来就是狗屎!”赵人齐声起哄,人人欢喜,这太解气了。
“这可不行。若我输了,我把我所有的东西都留给你。”要是骂了单于,他这辈子就完蛋了,匈奴首领当然不会干:“你若坚持,就不比了。”
他已经怯了,正好以此事为籍口下台。
“那好吧,你若输了,在这之外,还得做一件事。”秦异人眼中异采闪烁。
孟昭他们太熟悉这眼神,每当这眼神出现,就有人要倒大霉,怜惜的看了一眼匈奴首领。
“不能对单于,对大匈奴不敬。”匈奴首领也是个精明人,立时提条件。
“成!”秦异人爽快的答应了。
赌约谈成,立时准备比武。早有斗兽场的人准备好地方,这是一片开阔地。
孟昭、马盖和范通三人身着盔甲,背负硬弓劲矢,腰悬秦剑,胯下阴山骏马,威风凛凛。更难得的是,三人一脸的兴奋之色,仿佛那不是要进行生死搏杀,而是去吃肉喝酒似的,把“秦人闻战则喜”完美的诠释。
“秦人真虎狼也!”
“也只有虎狼才无惧匈奴!”赵人好一通赞叹。
再观三个射雕者,身材高大,极是精悍。身着皮甲,背负硬弓劲矢,骑在骏马上,非凡了得,气势逼人。
“射雕者果是名不虚传!”秦异人看在眼里,在心里暗赞一句。
孟昭、马盖和范通对望一眼,微微点头,取得一致,由孟昭冲射雕者喝道:“匈奴狗,由你们先射。”
“秦人也太狂妄了吧?他们竟然让射雕者先射。”射雕者大名在外,最精箭术了,纵然孟昭三人箭术不凡,也不能把先机让给射雕者,赵人为孟昭他们捏了一把汗。
若是在平时,赵人是恨不得孟昭他们立时死掉,此时却不得不为他们担心了。
秦异人却是不在乎,微微点头,暗赞一声孟昭他们好胆色。
“秦人,你们要找死,大匈奴的勇士就成全你们。”这被轻视了,射雕者很是不爽,怒吼一声,打马飞驰而去。
来到一箭之地,三个射雕者一夹马肚,胯下骏马一声嘶鸣,人立而起,一个漂亮的回旋,就掉过头来,赢得一片喝采声:“好!采!”
赵人恨射雕者,却不得不承认射雕者的骑术非常了得。
就是秦异人也是忍不住赞声好。
更让人震惊的是,三个射雕者已经弯弓搭箭,而且他们搭在弓上的不是一枝箭,而是三枝箭。只听三个射雕者大喝一声:“秦人,死来!”
“咻咻!”尖锐的破空声响起,只见九枝箭矢突然出现在空中,打破空气的屏障,发出尖锐的啸声,声威不凡,如同千枝万枝箭矢在飞掠似的。
“好!采!”射雕者果然不愧是射雕者,赵人再度大声喝采。
秦异人也是重重点头,大为赞许。
“你的人死定了,莫怨我没提醒你。”匈奴首领得意的冲秦异人裂嘴一笑,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样儿。
然而,他们的话刚出口,一张嘴就张得老大,再也合不拢了,一脸的震惊,仿佛见了鬼似的。
第三十一章 凡我华夏,皆兄弟!
“啊!”
一片惊呼声响起,出自赵人之口,他们个个瞪圆了眼睛,死盯着场上,一脸的震惊,一副见鬼模样。
“真了得!”秦异人素知孟昭三人了得,却是没有想到,他们竟然是如此的了得。
“好高明的箭术!”鲁句践拍着一双手,兴奋莫铭,眼睛火热。
射雕者每人三箭,三人就是九箭齐射,这是连珠箭法,非常高明的箭术了,就是放眼天下,也没有多少人能做到,弥足骇人。
然而,孟昭、马盖和范通三人却是兴奋的大叫:“来得好!”
三人每人搭上三枝箭,亦是来个连珠箭法,一共九箭射出,破空声大作,一点也不比射雕者的威势弱。
更让人想不到的是,孟昭他们射出的九枝箭矢正正射中射雕者的箭矢,十八箭相撞,齐齐坠落。
稍有常识的人都知道,射箭容易,要射掉别人的箭是何等之难,而孟昭他们就是做到了,这是何等难得?
这还是名震天下的匈奴射雕者的箭,要想射落,这难度又大了许多,孟昭三人的箭术远在射雕者之上,还有比这更让人震惊的吗?
“他们不是秦军锐士?”匈奴首领率先反应过来,额头上直冒冷汗,盯着秦异人问道。
这话正是赵人心中所想,秦军锐士是很了得,却也不可能有如此高明的箭术。
“凡我大秦男儿,皆为锐士!”秦异人头一昂,胸一挺,来了一句很搔包的话。
所有的秦军都英勇善战,皆可称为“锐士”。
“就算是锐士,也不可能有如此高明的箭术。”赵人忍不住了,道出心中想法。
秦军锐士战力如何,作为秦国最为强劲对手的赵人最为了解。
“他们是铁鹰剑士!”秦异人狡黠一笑,瞄了一眼匈奴首领。
“铁鹰剑士?”一片惊呼声响起,赵人人人震惊不已。
铁鹰剑士创建于秦穆公,自从创建以来,一直是秦军的核心,直到为铁鹰锐士取代为止。即使如今的铁鹰剑士已不再是秦军的顶尖武力了,数百年积累的威名岂是非同小可?其威名早就传遍天下了。
“原来他们是铁鹰剑士,公子瞒得我们好苦,害我们白担心了。”紧接着,赵人又是欢喜难言,不少人晃着拳头,冲匈奴首领得意的一笑:“匈奴狗,你以为骑射是你们所长,想以长击短,却没有想到,被异人公子算计了。哈哈!”
匈奴越是倒霉,赵人越是欢喜,他们笑得格外舒畅。
匈奴首领却是满脸惊惧,额头上的冷汗如同水一般直冒,小心翼翼的冲秦异人赔着笑脸:“公子,在下多有得罪,还请公子莫要怪罪,这比试我们输了,你快叫铁鹰剑士住手。”
射雕者是匈奴的勇士,人人千里挑一,若是被孟昭他们杀了,那就损失大了。匈奴首领宁舍千金,不愿让射雕者冒险。
“放屁!”秦异人断然拒绝,眼睛一翻,精光四射,冷声道:“你的射雕者射了我的人,我的人还没有射回来呢,你就想认输了,不行!”
那能射回来吗?那是铁鹰剑士,射回来射雕者还有命吗?匈奴首领急得都快哭了,忙道:“异人公子,你快叫他们住手,我愿把我的宝马赠给公子。”
“你真不长记姓。”秦异人大声数落起来:“我们可是赌了采头的,你若输了,你的所有财货都是我的了,你以为你的宝马还能是你的?你用我的东西为射雕者赎命,你打的好主意,你以为本公子跟你一样蠢?”
一通话连枪夹棒,把匈奴首领给打击惨了,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眼里凶光闪烁。
“怎么了?你还想行凶?”秦异人得理不饶人,冲匈奴首领叫嚣道:“走,我们两个去决斗,一战定生死。”
要是一开始的话,秦异人如此叫嚣,匈奴首领很可能答应。此时,他已经破胆了,哪有胆量应战,紧抿着嘴唇,屁都不敢放一个。
“你是怕大秦找你算帐,是吧?你放心,若是你杀了我,只能怨我学艺不精,大秦绝不找你算帐,这总可以了吧?”秦异人一脸的得意,冲匈奴首领挑衅的一扬下巴儿。
“哈哈!”看着匈奴首领那憋屈样儿,赵人异常解气,仰首向天,开怀大笑。
“匈奴狗就这点儿胆?”秦异人不屑,啐了一口,一挥手,大声下令:“杀了他们!”
“诺!”孟昭、马盖和范通轰然领命,每人搭上三枝箭矢,大喝一声:“匈奴狗,死来!”
连珠箭发,九枝箭矢飞掠,发出尖锐的啸声,如同千枝万枝箭矢在飞掠似的。
射雕者瞳孔一缩,忙搭上箭,一边打马闪避,一边放箭。不得不说,射雕者端的了得,他们射落了三枝箭矢,闪过了六枝,孟昭他们的连珠箭法竟然奈何不得他们。
“可惜!”赵人齐声惋惜。
“呼!”匈奴首领长吁一口气,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秦异人脸上带着微笑,裂了裂嘴角,不屑的瞄了匈奴首领一眼。
“啊!啊!啊!”三声惨叫声响起,三个射雕者从马背上栽倒地上,他们的眉心中箭,抽搐一阵,再无动静。
“这……秦人是怎么做到的?”赵人懵了,一脸的不解。
匈奴首领眼睛瞪得滚圆,跟见了鬼似的,一副打死也不信的样儿。
“连珠箭法是虚,最后一箭才是实。”鲁句践点评一句,异样兴奋。
孟昭三人是铁鹰剑士,身经百战,生死相搏的经验是何等的老到,岂能连射雕者能对付三箭都不清楚?他们早有预料,连珠箭是虚,吸引射雕者的注意,再暗中放箭,这才是杀招。
果然,射雕者中计,被射杀当场。
孟昭三人这所以选择射眉心,那是在告诫匈奴:我们的箭术比你们高明,就是要堂堂正正射杀你,你能奈何?
“好!采!”
“秦人胜了!秦人胜了!”
赵人再也抑止不住激动之情,挥着拳头,大声欢呼。
匈奴踢场子这事太可恨了,让赵人丢尽了脸面,如今,总算是讨回来了,谁能不欢喜呢?
匈奴首领一见情形不妙,就想溜走,却给鲁句践看得死死的。
“公子,要如何处置他呢?”鲁句践朝匈奴首领一指,冲秦异人问道。
赵人很是关心这事,强忍着欢喜,不再欢呼,睁大眼睛,盯着秦异人。
“你的财货是本公子的了,在这之外,你还得做一件事。”秦异人坏坏的笑道:“你们谁愿贡献口水,我要他吃下去。”
吃口水,这绝对是侮辱,是奇耻大辱,匈奴首领一张脸都成苦瓜了。
“我愿意!”一片轰鸣声响起,赵人人人愿做一回“善人”。
“你这些天很威风,口水没少费吧?本公子这是为你好,让你补充些口水。”秦异人眼中精光一闪。
“就是要如此!”匈奴首领这些天很得意,把赵国骂了个遍,把赵国骂得体无完肤,把华夏的尊严赤裸裸的踩在脚下。秦异人这理由正大光明,赵人齐声叫好。
一人一口口水,地上一大摊。匈奴首领一阵恶心,紧抿着嘴唇,不愿吃下去。赵人不管三七二十一,把他摁在地上,逼着匈奴首领把口水吃下去,这才饶过他。
望着灰溜溜而去的匈奴首领,赵人欢喜难言,冲秦异人道:“公子,你说几句吧。”
这场子是秦异人讨回的,让他说几句话是正理,赵人无不是睁大眼睛盯着秦异人,耳朵竖得老高。
“好吧!”秦异人爽快的同意,道:“我只有一句话:不管你是秦国人,还是赵国人、魏国人、燕国人、齐国人、楚国人、韩国人,凡我华夏,皆兄弟!”
“凡我华夏,皆兄弟!”一片欢呼声响彻天地。
第三十二章 不愧吾孙!
咸阳,丞相府。
范睢正在公干,极为专注,脸色肃然,整个屋里只有他翻动简的声音,再无别的声响。
一个身材瘦长,脸色有些阴鸷的中年人快步进来,冲范睢见礼道:“安平见过丞相。”
“原来是郑兄弟!快坐,快请坐。”范睢一见这个中年人,脸上立时泛起亲切的笑容,为他斟上一盅茶,递了过去,道:“润润喉。”
“谢丞相。”此人叫郑安平,接过茶盅,在矮几上坐了下来。
郑安平,魏国人,是范睢的救命恩人,若没有郑安平的话,范睢早就被魏国丞相魏齐害死了。
魏齐误听须贾之言,命宾客用竹蔑抽打范睢,范睢被打得晕死过去,魏齐仍不罢休,命人把范睢扔到茅厕,再要宾客去淋尿。也是范睢命大,受了如此折磨,竟然没有死,醒过来了。当时,有两个小吏奉命看守范睢,范睢说他家里有金,若小吏送他回去,这金就送给小吏。小吏贪财,就把范睢送到指定的住处。
这指定住处就是郑安平的住处。郑安平付了金,封住小吏的嘴,请人为范睢治病。
魏齐是魏国丞相,位高权重,爪牙遍天下,范睢随时有可能被人发现,郑安平收留郑安平,这是冒了天大的风险。要是没有郑安平的掩护,范睢很可能被魏齐发现了,就不会有现在的秦国丞相,更不会有“远交近攻”这一条名动千古的奇计。
郑安平不仅救了范睢的命,更是为他入秦而奔走。当时的范睢不能露面,郑安平就按照范睢的谋划,与秦使王稽接洽,最后才有范睢入秦,路上算计穰侯一事,让王稽心服口服,向秦昭王再三推荐,范睢由是才被重用,被拜为丞相。
范睢被拜为秦相后,郑安平从魏国为到秦国,范睢一直视他为手足,待他如同兄弟一般。
郑安平对范睢很是崇拜,他对范睢的智计佩服得五体投地,坚信范睢是世间大才,要不然的话,他也不会救范睢的命,更不会为范睢入秦而奔走。
当然,郑安平此人也不是无能之辈,此人极善秘事。
众所周知,长平大战秦国之所以胜,是因为赵国中了秦国的计,用赵括换掉老成持重的廉颇。而秦国这一计,是由范睢出的。
谁去执行的呢?谁去邯郸造的谣?
就是这个郑安平。
把谣言说得跟真的似的,还让赵孝成王信了,罢了廉颇的兵权。这是军国大事,不是儿戏,赵孝成王身边更不乏蔺相如这些明智之士,其中的难度很大,而郑安平却是做成了,其人在秘事方面的才干不容小觑。
“郑兄弟,你来有何事?”范睢一心为公,虽是与郑安平是过命的交情,仍是没有闲谈的意思,单刀直入,问询来意。
“丞相,你要我所查之事已经查明了。”郑安平从怀里掏出一卷羊皮纸,递给范睢,笑道:“我没想到,这个质子如此了得呀。当年在邯郸行秘事,我都没注意到他,有些后悔了。”
“如何了得?”范睢颇有些好奇,接过羊皮纸,展开一瞧,大为诧异。
“郑兄弟,这上面所说果真?”范睢把手中的羊皮纸晃晃,脸色严肃,提醒一句,道:“这是秦王要的,若有半字虚言,就是大罪。”
“丞相,全是真的。”郑安平笑容不变,道:“我与秦异人素不相识,犯不着为他说话,是怎么回事就是怎么回事,绝无半字相欺。”
“那就好。”范睢重重点头,脸上泛起笑容,道:“真是怪了,这个秦异人以前不为人知,眼下却是如此了得。郑兄弟,范睢公务在身,这就要进宫见秦王。”
“安平告辞。”郑安平很清楚范睢的为人,一心扑在公事了,立时告辞。
范睢把羊皮纸再瞧一遍,塞到袖管里,摇摇头,大为感慨:“真是奇了的怪了!”
王宫,上书房。
秦昭王雪白的眉毛上扬,如同出鞘的利剑,眼中精光暴射,威势骇人,把手中羊皮纸重重朝短案上一放,冲范睢问道:“没有虚言?”
“禀君上,绝无虚言。”范睢肯定一句。
“此事何人所查?”秦昭王沉声问道。
“是郑安平。”范睢如实回禀。
“是他呀。”秦异人重重点头,道:“长平大战,他行秘事,有功,该当封爵,你议好送寡人核准。”
“谢君上。”郑安平是范睢的救命恩人,范睢为他欢喜。
“既然是出自郑安平之手的话,应是可信。”秦昭王长身而起,两道雪白的眉毛根根向上翻,泛着喜悦劲头,胸怀大畅:“呵呵!不愧是吾孙!不愧是吾孙!”
头颅高昂,胸脯挺起,无比快活,一张嘴哪里合得拢。
“君上,臣颇为好奇,为何异人公子以前不显山不露水,而眼下却是锋芒逼人,慑赵王,讨财货,逼平原君,败蔺相如,服廉颇。”范睢颇有些想不通。
“蔺相如啊蔺相如,昔年你完璧归赵,寡人奈何你不得;在渑池之会时,你更是逼寡人敲烂盆子,你不是挺能耐吗?你不是很了得吗?你不是号称才智过人吗?”一提起蔺相如,秦昭王就是不爽:“遇到寡人之孙异人,你还不是一败涂地?”
完璧归赵,渑池之会,都是发生在秦昭王身上,他雄视天下,为六国所惧,很少有不如意之事,遇到蔺相如却是让他缚手缚脚,让他丢脸。不仅丢了脸,还没办法讨回来。因此,他对蔺相如是恨得牙根发痒。
哪里想得到,蔺相如竟然在秦异人手下吃了亏,被秦异人弄得有计无法施,有理说不清,还有比这更让秦昭王欢喜的吗?
“呵呵!”秦昭王屁眼儿都是快活的。
笑了好一阵,秦昭王这才冲范睢道:“丞相,你没做过人质,不知人质之艰难。寡人年少时,被父王派去燕国为质,适逢之子之乱,差点送命。无衣无食,吃不饱,穿不暖,饥一餐的饱一顿,不得不与鸟兽争食,不得不掏鸟窝,扒鼠洞,那是何等的悲凉,即使数十年过去了,仍是历历在目。”
说到这里,略一停顿,道:“若没有这段艰难岁月的磨砺,寡人也不会如此明达。有道是‘锋芒自砥砺出’,异人,不,吾孙经历之事比起寡人更加艰难。寡人质燕,还有母后相陪,还有人照顾;再者,燕国与秦国交好,并未为难寡人。而吾孙质赵,适逢长平大战,赵国会百般刁难他,他能活下来就是个奇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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