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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皇纪(殷扬)-第2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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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为是他的老爹老娘死了似的。
“这……”一众大臣莫名其妙,如同丈二金刚似的,摸不着头脑。
秦昭王死了关你屁事?你哭个屁呀。又不是你爹,不是你妈,你用得着伤心吗?
“你们还愣着做啥?跟寡人哭啊。”就在群臣愣怔之际,只听燕王僖冲群臣喝道:“大燕要为秦帝发丧,要好好祭奠。不然的话,秦国一怒,大燕祸事不远也!”

第二十一章 废异人?

齐国都城,临淄,齐国王宫。
一代贤后君王后的年岁不小了,正在假寐,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惊醒,睁开眼一瞧,只见齐王建飞也似的奔来,跑起来如同在飞,轻松异常。
不仅跑得快,而且齐王建脸上泛着喜悦,浑身散发着欢喜劲头,仿佛是欢喜的源头似的,远远就嚷开了:“母后,喜事喜事,天大的喜事呀。”
“嗯?”君王后颇有些诧异,忙问道:“喜从何来?”
“母后,你猜猜,是何喜事?”齐王建并没有正面回答,反而卖起了关子,走到君王后背后,为君王后捶背。
“你还卖关子,找打。”君王后脸上泛起慈祥的笑容,在齐王建手背上轻拍一下,轻斥一声道:“快说。”
对这个母亲,齐王建不敢有丝毫违逆,忙道:“母后,秦帝死了,秦帝死了!”声音尖细高亢,颇为刺耳,难掩欣喜之色。
“秦帝死了?”君王后一脸的震惊,猛的站起来,一双俏媚眼中精光闪烁。
“千真万确!”齐王建忙肯定一句。
“惜乎哉!天下少一雄杰!”君王后仰首向天,长叹一声,一脸的惋惜,听得出来,她是真心可惜。
这也难怪,秦昭王虽是被山东之地骂得体无完肤,不过,以君王后的睿智,她不会不明白秦昭王其实是一代风云雄杰,秦昭王之死实是可惜。
在秦昭王当秦王期间,秦国大举东进,打得山东六国谈秦色变,夺取了山东之地大片大片的土地城池,如此人物若不能当得“雄杰”二字赞誉,还有谁有此资格?
“呃。”齐王建把君王后那副惋惜样儿看在眼里,不由得一愣,很是不解的道:“母后,你为何惋惜呀?这消息传遍天下,山东列国无不是摆酒庆贺,他们恨秦帝不早死呢。”
“欢庆?摆酒庆贺?”君王后秀气的眉毛一挑,一脸的不屑,仰首向天,放声狂笑:“哈哈!哈哈!”笑声极为洪亮,如同洪钟大吕在轰鸣似的,却又蕴含着无尽的轻蔑。
“这……”齐王建听在耳里,把君王后瞧瞧,大是不解。
“齐王,你以为秦帝之死该当庆贺,是不是?何其愚也!”君王后狠狠瞪了一眼齐王建。
齐王建对这个母亲极是害怕,不由得后退一步,直缩脖子。
君王后没去理他,冷笑道:“山东列国无能,不能在战场上打败秦军,只能靠口舌争得一点儿慰籍,骂秦人是虎狼,残暴不仁,何其可笑!如今,秦帝之死,他们又摆酒庆贺,何其愚也!山东之靡烂若斯,焉能不被秦祸?”
说到这里,手里的拐杖在地上重重点动,发出“砰砰”的撞击声,一脸的恨铁不成钢样儿,冷冷的道:“若是山东列国有能耐,在战场上打败秦国,活捉甚至杀死秦帝,那是天大的奇功,无论怎样庆贺都不为过。然而,山东列国无能,不能在战场上打败秦军,只能因一死人而喜,令人痛心!”
略一停顿,不住摇头,叹道:“秦帝雄视天下数十载,打得山东列国无还手之力,无不是谈秦色变,这是何等的了得!如今,秦帝驾崩,这是寿终正寝,人生若此,夫复何憾?谁个没有生老病死?可笑山东之地还在摆酒庆贺,可笑!可笑!可笑之极!”
说到后来,以袖掩面,似乎山东列国这番举动让她无地自容似的。
君王后不愧是一代贤后,说得在理。秦昭王之死那是寿终正寝,有何可庆贺的?只有那些无能之人,不能在战场上打败秦军,不能给秦国以重创,这才不得不以此来庆贺,这恰恰衬托了秦昭王的可贵之处。
“那……那大齐该当如何处置?”齐王建原本乐呵呵的前来报喜,却是没有想到,君王后是如此的痛心,这喜悦之情荡然无存了。
“大齐要做两件事:一是立时遣使入咸阳吊贺,二是立时给鲁仲连传话,要他加紧游说列国,嗯,大齐再资助两万金。”君王后不愧是一代贤后,很快就有了处置之法。
她虽是对秦昭王很是欣赏,不过,这种欣赏并不能代替她算计秦国,已经在为合纵做准备了了。
秦国都城,咸阳,秦国王宫。
新秦帝嬴柱身着王袍,头戴王冠,正对着铜鉴一个劲的照着,打量着铜鉴中的自己,不由得大是欢喜,乐呵呵的笑着。
“寡人也能即位!”嬴柱很是感慨。
他身子骨弱,是出了名的“病夫”,能不能继位,谁也说不清,就是他自己也不清楚。如今,竟然即位了,这对于嬴柱来说是一个天大的胜利,要他不欢喜好一阵子都不成。
正照着,华阳夫人进来了,嬴柱一瞧,不由得眼前一亮。只见华阳夫人今曰刻意打扮了一番,比起平时更加漂亮,嬴柱不由得有些精虫上脑,笑道:“寡人不知王后如此貌美!”
“哦哟,君上是说臣妾不好看了?”华阳夫人伸出如玉般的食指,点在嬴柱额头上,妩媚万分,撒娇似的道。
一口软软糯糯的楚音,说不出的妩媚,差点把嬴柱给融化了。
嬴柱下身坚挺,搂着华阳夫人的纤腰,一双手在华阳夫人的娇躯上游走起来,眼里的另类光芒越来越盛。
更让嬴柱欢喜的是,华阳夫人竟然搂着他的脖子,送上香吻,如游鱼般嫩滑的香舌伸进嘴里,与自己的舌头缠在一起,让嬴柱如同飞飞在云端似的,说不出的欢喜。
一团火热从腹部蹿上来,嬴柱再也忍不住了,就要把华阳夫人抱到软榻上驰骋一番。
然而,华阳夫人却是娇躯一扭,闪了开去。
“王后,你这是……”嬴柱却是不解了。在往昔里,嬴柱是予取予求,华阳夫人都不会拒绝,今儿却是拒绝了,他还真是想不明白。
这一问不得了,原本满脸笑容的华阳夫人竟然脸色一黯,眩然欲泣。
华阳夫人是嬴柱的心肝宝贝,嬴柱有些慌手脚,忙问道:“王后,可是有不顺心之事?”
“没有,哪有。”华阳夫人忙否认,却是眼中泪水滚滚。
如此表情,还没有事那就是怪事了,嬴柱忙道:“王后,有何不顺心之事,快快给寡人说,寡人帮你处置。”
“君上,没有事,没有事,真的没有。”越是否认,脸上的伤心之色越重。
“说吧,我一定帮你处置。”嬴柱忙道。
“呜呜!”突然间,华阳夫人靠在嬴柱肩头,放声大哭。哭得哪叫一个惨,天昏地暗,眼泪如同不要钱似的滚泪。
嬴柱手忙脚乱,又是宽慰,又是心宝贝的叫着,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这才把华阳夫人哄住,收了眼泪。虽然没哭了,仍是一脸的黯然之色,仿佛有天大的伤心事似的。
“王后,你快说,何事不顺心?”嬴柱总算是暗松一口气,忙问道。
华阳夫人鼻子一酸,又差点哭出来了,抽抽噎噎的道:“君上,臣妾不能再侍候您了。”
“什么?”嬴柱一听这话,差点没背过气去。
嬴柱体弱多病,是出了名的病名,这些年来要不是华阳夫人细心照料,他早就嗝屁了,哪能活着即位。是以,一听这话,要他不惊都不成。
“王后,这是为何呀?”嬴柱很是不解,忙问道:“寡人即位为帝,你就是王后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怎会不能再侍候寡人呢?”
华阳夫人是嬴柱的夫人,嬴柱即位为帝,华阳夫人也就升为王后了,依嬴柱对他的依赖,自然是不会废她,乍闻此言,嬴柱还真的想不明白。
“君上自然是不会,可是有人不会放过臣妾。”华阳夫人眼圈儿一红,如珍珠般晶莹的泪水又滚了出来。
“谁?”嬴柱脸色一沉,很是阴沉,都快拧出水来了。
“你说,寡人一定要治他的罪,诛他九族。”不放过华阳夫人,这事对于嬴柱来说,那是不能接受的,一定要诛此人九族,方能泄心头之恨。
“当然是太子了。”华阳夫人见火候已到,这才点明。
“异人?”嬴柱眉头一挑,就是不解了,问道:“异人怎会不放过你?”
秦异人没有针对华阳夫人的举动,这点嬴柱是知道的,他还真的想不明白。
“君上,你是知道的,当年异人去邯郸为质,是臣妾的主意呀。这事虽然过去了这么多年,可是,难保秦异人不记恨在心呢。”华阳夫人一脸的焦虑,眼泪不要钱似的滚落,道:“君上在时,他自然不敢把臣妾怎样,要是要是……”
说到此处,不再往下说,那意思谁都明白,那就是若是嬴柱死了,秦异人一准不放过她。
“这……也有理。”嬴柱想了想,同意这种说法。
秦异人被派去邯郸为质,就是华阳夫人的意思。当时,华阳夫人成为嬴柱的夫人没几年,她是怕秦异人这个嬴柱所有儿子中最有才华的人挡了她的路,万一她生下一儿半女的话,有秦异人在,她的儿子就没有继位的机会,这才借刀杀人,把秦异人派去邯郸,是要借赵国之手除掉秦异人。
若仅仅是为质的话,秦异人或许会放过华阳夫人。问题是,长平大战三载,秦异人受了三载的折磨,那是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所受的苦不知几多,所受的难不知几多,秦异人是刻骨铭心,要他放过华阳夫人还真没道理。

第二十二章 “马上杀”

华阳夫人把嬴柱的反应看在眼里,大为欣喜,暗中道:“秦异人,我就不信你还有我重要?没有了我,君上的姓命难保呢。”
嬴柱能活到现在,华阳夫人居功至伟,正是因为她的细小照料,嬴柱才能活着即位,她对这事有着绝对的信心。
然而,就在她转念头之际,只听嬴柱,道:“王后,你切莫担心,我会找异人说说,他不会把你怎样的。”
不管怎么说,秦异人也是嬴柱的亲儿子,虎毒尚不食子,更别说人了。秦异人去邯郸为质一事,就让嬴柱觉得对不起秦异人,要他再度做对不起秦异人的事,他还真的没那心。
“说?怎生说?他会听你的么?”华阳夫人一听这话,不由得火起,说了半天,嬴柱对秦异人还挺相信的。
“异人一定会。”嬴柱对秦异人还是挺有信心的。
“他不会听你的。”华阳夫人冷声道:“你也不想想,要不是秦异人,你能当上秦帝?先君早就有心废你了,只是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人罢了。要不是如此,老三怎会去巴蜀?”
嬴煇入蜀,就是秦昭王对他的考验,也是给他的机会,只可惜他没有巴握住。要不然的话,这太子之位早就是嬴煇的了。
嬴柱的脸色有些不好看,这可是戳到他的痛处了。
“秦异人回来,深得先君的器重,领兵北征,建立大功,被先君立为王太孙,说白了,先君没指望你,而是把希望寄托在秦异人身上,就是没有你,他照样以当上秦帝。”华阳夫人的声调略有些高,话越来越难听了,道:“你的太子之位就是因为秦异人这才保住的,你说,你拿什么让秦异人听你的?你说呀。”
“呃。”嬴柱嘴里发出一阵磨牙声,哑口无言。
华阳夫人虽是另有机心,这话却是有道理,要不是因为秦异人的异军突起,帮助嬴柱稳定了太子之位,嬴柱早就被废了。说到底,嬴柱能当上秦帝,这都是秦异人的功劳,嬴柱完全没有实力控制秦异人,更不能让秦异人听他的。
“莫要说让他听你的放过我,就是秦异人一个不高兴,逼你禅位也不是不可能,亏你还如此相信他。”华阳夫人的话越来越毒了,竟然离间起父子之情了。
最毒妇人心,果是如此!
“不会,异人不会,他不是那种人。”嬴柱对秦异人倒还有点良心。
“依我说,趁你还能控制局势,把秦异人废了……”华阳夫人说了这么多,为的就是这句话,终于说出来了。
“废异人?”嬴柱吓了一大跳,声调很高,好一声尖叫。
“怎么了?舍不得?”华阳夫人上前一步,脸若严霜,嬴柱吓得朝后退。
“不不不……异人无过错,寡人岂能行此等事?”嬴柱忙分辩一句。
“没过错,难道就不能找个过错?只要你心意一决,要找秦异人的把柄还不简单?”华阳夫人真够狠的,道:“秦异人率军北征,全歼百万匈奴这事,就可以做文章。百万之众岂是说歼灭就歼灭的?治他一个欺君之罪不是问题。他身边有黄石公、尉缭、韩非、李斯之些人,可以治他一个结党营私。还有,韩非是韩国公子,还可以治他一个交通韩国,出卖秦国的大罪……”
如何中伤秦异人,华阳夫人还真的下了一番功夫,这主意是越出越多,越来越毒,只要其中任何一条成立,秦异人就是万人唾弃的下场。
“闭嘴!”嬴柱嘴唇哆嗦着,再也忍不住了,终于大喝一声,如同雷霆轰鸣。
“你……”自从成了嬴柱的夫人之后,嬴柱对华阳夫人是言听计从,不敢有丝毫违逆,重话都不敢说一句,如今儿这般喝斥她的事儿还从未发生过,这是平生头一遭,华阳夫人不由得一愣,张大了嘴,说不出话来了。
“你……竟敢吼我!你吼啊,你吼啊。”华阳夫人反应过来,开始撒泼了,步步进逼。
嬴柱难挡她的雌威,不住后退,脸色缓和一下,语气缓和,陪着笑脸,道:“王后,你是知道的,依异人在朝中的声望,我能废得了他吗?朝中大臣,国人庶人,无不是欲他执掌秦国江山呢。”
秦异人这太子之位是凭自己拼出来的,并不是靠钻营得来,他在朝在野的声望无人能及。若嬴柱要废他的话,朝中大臣不会答应,国人庶民不会答应。
“如此这般,就更应该废掉他。”然而,华阳夫人的语气更加强硬了。
“为何?”嬴柱一下子糊涂了。
明明秦异人根基稳固,不能废的,怎生又更该废了呢?
“嬴柱啊嬴柱,你好糊涂,你太糊涂了。”华阳夫人右手如玉般的食指点在嬴柱额头上,数落起来,道:“亏你还是秦国的国君,如此短视,何其可笑也!你也不想想,范睢为何被先君重用?那是因为范睢说过‘秦国只有太后,不知有秦王’。”
范睢入秦之后,一年多时间里没有见到秦昭王,被冷落了。直到盘缠用光了,范睢有些心灰意冷,打算离开秦国,回山东去。就在这时,秦昭王的舅舅穰侯要出兵攻打齐国,因为他的封地就在与齐国接壤处,他这是要借秦国的国力拓广自己的封地。
范睢得到消息后,给秦昭王上书,这次上书提出了“远交近攻”这一奇策,令秦昭王茅塞顿开,决定召见范睢。
范睢被领进王宫等着,有内侍禀报说秦昭王来了,意思是要范睢上前迎接。然而,范睢却是转身就走,仿佛没有听见似的。
这令内侍大为不解,又是恼火,就要喝斥范睢,说他不懂礼数。
范睢却说“秦国只有太后,不知有秦王”,这话一出,令内侍心惊肉跳。
在当时,秦国的大权是由秦昭王之母宣太后把持的,范睢这话是在招祸,是死罪,要内侍不惧都不成。
依内侍想来,范睢这次是死定了。然而,让人意外的是,秦昭王却是一点也不生气,不仅不生气,反而大是欢喜,一心向范睢请教,这才有范睢被重用,夺了穰侯的相权,逼迫宣太后交出权力一事。
华阳夫人此时提到此事,那是居心叵测,欲置秦异人于死地,只听她接着道:“秦异人在朝中声望无人能及,国人爱戴,远甚于你这个国君,天下人只知有太子,不知有秦帝,何其悲也!”
“……”以秦异人的功劳才气,他的威望远非嬴柱这个病夫所能比,天下皆知秦异人之名,却不知嬴柱之名,乍闻此言,嬴柱一下子愣住了。
要说他不生气,那是假的。即使秦异人是他的亲儿子,嬴柱的名声威望不及秦异人,他的心里还是有些忌妒,有些不满,这是人之常情。
“秦异人在朝中的声望无人能及,若他要逼宫,只需要登高一呼,还不响者云集?你这国君还能有几多时曰?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华阳夫人把嬴柱那忌妒样儿看在眼里,忙下说词。
这是痛下说词的良机,绝不能错过,这女人的心机也真是了得。
“闭嘴!”然而,让他意外的是,只听嬴柱冲他大吼一声,道:“你滚!”
“滚?”乍闻这个字眼,华阳夫人懵了,自从她成为嬴柱的人以来,嬴柱就从未把“滚”字送给她的,她那感觉如同在做梦,很不真实。
“没错,就是滚。”嬴柱脸色阴沉,道:“你竟敢居心叵测,竟敢挑拨离间我们的父子之情。异人能有今曰之成就,那是靠他自己打拼出来的,若他真要逼宫,寡人就禅位于他,这是他该得的。”
嬴柱还是个明白人,深知他能当上秦帝,全拜秦异人所赐,即使秦异人要逼宫,不过是拿回属于秦异人的东西罢了,这没什么了不得。
“你……”华阳夫人听傻了,眼珠都不知道转一下。
她兴冲冲而来,就是要废秦异人,却是没有想到,竟然是如此结局,不由得大是着恼,冲嬴柱喝道:“当真?你真要我走?”
嬴柱还真是离不了她,只是话已出口,这面子拿不下来,有些软弱的道:“你走吧。”
“好!好!我倒要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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