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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风万里尽汉歌-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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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等到呼延灼三人返回驻地,挑选兵马,在东京城外汇聚时候,那陆谦已然大军返回梁山。待呼延灼全军更换战甲兵器,与京师七千精锐步骑军汇合,高俅差到殿帅府两员军官,前来点视,犒赏三军罢了,呼延灼摆布三路兵马出城时候。陆谦不仅等来了武二郎上山,栾廷玉投效,东京城里的张三更已经差人送来了一封相关其军的情报来,上述甚是周详。
  呼延灼部全军真真是一万五千人,其中步军一万,精锐马军五千。分京畿驻军与京师禁军两部分组成。但后者于其军中并无一首领,全军阵战之法全由呼延灼一人主张。万不可小瞧。
  虽然张三探不到其军中的神臂弓究竟有多少,却能看清,呼延灼这一万五千军里,人人披甲。当中步人甲之数,数以千计。
  消息报到梁山泊来,一干头领虽然为一万五千人的数量嗤笑,可听到真有实打实的五千马军,士卒人人披甲时候,那还是脸色变幻了来。
  陆谦绞尽脑汁的回想原著上呼延灼连环马这一章,也是毫无头绪。如水浒中的很多章节故事一样,一些故事已然概念化的留存在他的脑子里了,比如三打祝家庄、打大名府什么的,却想不出细节来。
  是以,陆谦现下就只能对着沙盘苦思。
  同时他脑子里也在翻转着一个疑问来,就宋军的马匹和骑兵的素质,他们能搞得出真正的连环马来吗?亦或者是,那连环马真有可能存在吗?
  自古以来,骑兵惟以控纵便捷为主。若多马联络并驰,马力既有参差,势必弯成狗腿;而多人相连,勇怯不齐,勇者为怯者所累,也不是打仗的法子啊。
  战阵之上讲的是:得进则进,得退则退。这连环马岂不羁绊已马以受制于人?而且也没记得呼延灼的连环马后头拖着有拒马啊。
  想来他眼前所要面对的连环马,如果真是这般的话,必远不是女真铁浮屠那样的精锐;亦或者就是呼延灼手下马军素质太差,叫他不得不想出这个法来,好最大限度的发挥出马军的威力来。
  但他不管内心里如何的去想,眼睛还是很忠实的落到火药上。炸不死听个响,不也是惊了?
  家大业大的老赵家,出手就是五千铁骑,不知道高俅是不是把东京马场里的战马都给掏空了。陆谦是很眼红的。到现在他手下还只有一个编练中的骑兵营,都舍不得放到战场上去摔打。
  时间不会因为陆谦的苦思而变换。呼延灼摆起兵马,向着梁山泊扑杀来,人马还未到,就先传令到中都,要三地联军进兵郓城,切断梁山泊东路。
  那清河县成了呼延灼大军征讨的战地,韩滔先引兵三千甲兵抵到清河,就立刻让清河县起民夫劳力,修筑起大营来。如此武松突然失踪之事,在清河,也就不了了之了。
  清河县城也一样戒严,前后左右的街巷非常肃静。自从韩滔引兵到了这儿里,那四周城门内外就布满了岗哨,不许闲人逗留,也不许有嘈杂之声音。每日里早早就实行静街,断绝行人往来。以至于城中柴薪价格都翻涨了一倍之多。
  距离清河县二十里远的一处农庄,一身劲装的扈成伴着妹妹扈三娘翻身上马,引着三五随从向着清河县城驰去。
  他自然不是去清河县城的,而只是去瞧一瞧热闹。那呼延灼的主力军终于来到了,旌旗红展一天霞,刀剑白铺千里雪。人人披甲,个个雄壮,看的叫人心神恍惚。
  可是扈成的这颗心还是没半点的安稳,那梁山非是被彻底剿灭,他是睡不安稳的。虽然之前的决意不止出自他的意思,还有扈太公的决断在里头。朝廷的力量岂能不叫小民们信任?五千铁骑,五千铁骑啊。
  但扈家庄这次赌的就太大了,形同背叛。那梁山泊要是胜了这一阵,扈家庄就危险了。
  呼延灼一万五千军马奔来,人吃马嚼,需耗费不小。那高俅虽然拨下了钱粮,可地上官府却依旧要有所表示,扈家乃阳谷县大户,当场就捐献了五百石。
  这一出一入,在梁山泊那里可就差的多了点了。
  是以,这扈成就先一步来到了这儿。就是为了防止万一,要是那梁山泊再胜了官军,他就带上那庄上养着的两匹他重金从西北收来的宝马,上山庆贺。好歹在第一时间里弥补了罪过。
  清河县城外。军兵辕门处,官兵如林,明盔亮甲,刀枪剑戟在平明的薄雾中闪着寒光。一跟小孩腰围粗细的大旗杆上悬挂着一面白底红边大旗,上头绣着“河东呼延”四个大字。另外,辕门外还竖立着两行旗,每行五面,相对成偶,杆高一丈三尺,旗方三尺,一律是五行五方颜色。每一面旗中心绣一只飞虎。
  咚咚咚三声炮响,辕门大开。从辕门到大帐,宛如是两进的大院,中间两旁站满了军卒。
  济州通判并着清河县步入辕门,进到大帐,就见数十道目光看来。除了呼延灼和韩彭二将外,营帐内还立着二三十个大小指挥使、提辖、统制官等军官。
  一双双眼睛盯向那二人,自是有一股气势生出来。两名文官呼吸都为之一滞,但转而还是挺直了腰板,正面硬怼回了这几十道目光。
  休要以为这剿灭梁山泊事宜就是单纯的打仗,那可还有着莫大的‘政治’意义的。
  对于文武官员们来说,这‘政治’意义更直白地说就是功劳的划分。想本土的一应文武官员被水泊贼寇侵扰至此,焦头烂额,苦不堪言,发配被贬者有,丢官回家者有,劳心劳力者有,现下贼寇要被剿灭了,一分儿功劳都未得手,这叫他们如何心甘?
  在呼延灼与梁山泊的大战开启之前,他们彼此间的战事已经先一步打响了。
  呼延灼太小瞧他们的‘肚量’了。以为叫三府的人马进到郓城,分他们一口羹就算完事儿了?呵呵,这个想的太简单了。后者想的可至少是分一杯羹!
  这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但非是甚文武斗,亦或者是坐地虎与过江龙之间的斗争。事情的本质就是利益之争。利益面前是没有文武之分的。


第192章 呼延灼摆布连环马
  时日已入九月,距离寒冬尚有段距离,但连日天气阴冷,北风像刀子一样。
  水泊西北角处,陆谦早引人马下山来,向平川旷野之处,列成阵势。只等候了一日,便望见官军到来。先锋队里百胜将韩滔领兵扎下寨栅,当日不战。
  次日天晓,两军对阵。三通画角鸣处,聒天般擂起战鼓来。陆谦军中,门旗下先捧出来急先锋索超,出到阵前,马上横着蘸金斧。望对阵门旗开处,是正先锋韩滔出马。抄着一根枣木槊,强呈英豪,大骂索超道:“天兵到此,不思早早投降,还自敢抗拒,不是讨死!”索超本是性急的人,听了也不打话,拍马舞起蘸金斧,直取韩滔。韩滔亦不示弱,挺槊跃马,来战索超。
  只是韩滔的武艺如何比的索超来,斗到三十余合,韩滔力怯,就待要走。背后赶来了中军主将呼延灼,见韩滔战索超不下,便从中军舞起双鞭,纵坐下那匹御赐踢雪乌骓,咆哮嘶喊,来到阵前襄助。索超见了半分不惧,就欲再来战呼延灼,那韩滔趁机脱身掉。青面兽杨志已经打马上阵前,叫道:“索先锋少歇,看我来战他三百合理会!”挺起长枪就直奔呼延灼。索超自不理会呼延灼。这里呼延灼来战青面兽。两个倒是一双对手,枪来鞭去花一团,鞭去枪来锦一簇。斗到五十来合,不分胜败。
  呼延灼见杨志、索超手段高强,寻思道:“恁地哪里走出这两个来?好生了得,不是绿林中手段。”杨志也见呼延灼武艺高强,自己难以胜过。卖个破绽,拨回马跑回本阵。呼延灼勒转马头,也不来追赶。却是他的后军也到,天目将彭玘引兵上来。
  “反国逆贼,何足为道!与吾并个输赢!”彭玘就要鼓动坐骑,上前去搦战。被呼延灼好生拦了下。
  “我在京西却也听说过梁山泊的名头。这还不见林冲与那花和尚出马,彼处就能有如此能手。万不可再轻起斗将。”却是汝宁州距离洛阳甚近,林冲的名号呼延灼听得;而他早前也是打西北杀出头角来的悍将,花和尚鲁智深的来历背景也一清二楚。
  呼延灼原以为梁山泊也就如此两个人物能瞧看,不想这豹子头与花和尚还未露面,只两个无名之人就杀得自己感觉吃力了。他目光向对面打量去,那一里之外,旌旗招展之处,杏黄大旗之下,明明就有一列人驻马。那豹子头林冲与花和尚鲁智深当尽在其内。他可不愿意自讨苦吃,挫伤大军的锐气。
  这一阵,呼延灼部最大的优势可不是战将,而是他手下兵马。
  整整五千马军,天知道呼延灼在真正接收到高俅许诺给他的三千良马的时候,心情是多么激动。
  如此健马如何驼不起具装来?
  而如此规模的马军,内里还有三千具装铁骑,休说他一都统制,就是那西北的大小种经略相公、那刘法,姚雄姚古,那折家将,怕都不曾统带过。
  也只有东京城里,才能一口气拨调几千匹好马,一口气拨调如此多的兵装。且随后拨调的这两千骑,虽然内中亦有驽马不堪战者,但雄健者十有六七,已然难能可贵。
  是以,休看他统带的兵马稀少,但呼延灼自信满满,胜陆谦不再话下。
  四五千骑兵,这战力Buff加成强大到爆了。陆地交战,他有信心平推贼寇。事实上,这也是无数人都深以为然的因由。一万五千装备精良的禁军很强大,五千装备精良的马军更是厉害。所以才没谁会相信梁山泊还能再胜一波。都纷纷以为他们是釜底游魂,死之不远矣。呼延灼最怕的就是梁山泊躲着他,而频繁袭扰其他州郡,使他部军马疲于奔驰,那就不美了。
  但事实证明,梁山泊好汉一个个都硬气的非常。早早在水泊岸边留下营垒,等着呼延灼来到。
  对面杏黄大旗之下的正是陆谦,左右是林冲、鲁智深、栾廷玉、武松。这山寨里的一干精兵强将,这一遭儿他是全带来了。
  看到对面军鼓一震,却见尘土蔽日,马蹄声响,呼延灼已然是尽起马步军,一发向前厮杀。
  陆谦操着泼风刀的右手掌心里都渗出汗水来。这他娘的一场大阵仗,可是赌上了梁山泊大半的本钱了。虽然他觉得自己赢得希望是很大的。
  只是当陆谦看清楚了呼延灼左右杀出的骑兵群的时候,心里头却咯噔了一下。这来的可不是连环马啊。只是一个个的轻装骑兵。
  从左右翼扑来的宋军骑兵,分明就是一个个披挂皮甲的轻骑兵,与人马具重甲的连环马无有半分的瓜葛。
  当然,这点事儿并不影响大局。而这些轻骑也万不可能搓动他的阵脚。
  陆谦命人敲响战鼓,吹响号角。后与身边一干头领回马转入了旗门内。呼延灼还能看到的就是一面面迎风招展的大旗,还有前方一面面树立起来的大盾。
  宋军的步军也在举着长牌,一步步向梁山泊主阵逼近,只是两侧的轻骑速度更快,宋军步甲两侧还有黑压压的一大片骑兵在护卫呢。或许那连环马就在其中。
  陆谦缩回了二线,那里有一个用土堆砌的高地,不高,仅有丈许,然立在上头自能看清阵仗。
  他有点担忧的看着宋军的步甲线。如果呼延灼在出动骑兵主力之前,先来一场步兵对战,可就出乎意料了。要是他没记错的话,呼延灼对战梁山,那都是依仗着骑兵攻杀的。因为他手下的骑兵绝不是轻骑,而是人马具甲的具装铁骑。
  那是马带马甲,人披铁铠,马带甲只露得四蹄悬地,人挂甲只露着一双眼睛的具装铁骑。如此之冲击力根本不是当时的梁山泊人马可比的。
  只是宋军困于马力多不及,马甲多是皮具,只在马面、马胸正面缀加甲片,比之真正的具装重骑兵来,还要差上那么一些。可这却不是外人所知道的。
  且即便如此之配置也已然极度奢侈了。
  宋军步甲线推进到距离梁山军阵前二百步的时候,速度慢了下来;推进到一百五十步的时候,两军的神臂弓开始有零星射击;直到距离近至一百步时候,真正的较量才彻底展开。
  在面对契丹、西夏的重装步骑军的时候,宋军手里的神臂弓总能给敌人带来巨大的威胁。但是当宋军对付起与他前阵如出一辙的梁山军步阵的时候,乌龟比乌龟的时候,只靠神臂弓来杀伤彼此就太缓慢了。
  要清楚,弩箭是不能抛射的。也不是说不能抛射,而是如此抛射的话,弩箭就丢掉了自己几乎全部的优势。弩的射速慢,抛射不求精度但求火力密度,所以射速慢就不适合干这个,不能像弓一样短时间内抛射尽可能多的箭出去覆盖对手。
  再有,弩的拉距短,弩箭也相对短粗,这样的箭不利于抛射飞行,越细长的东西飞行稳定性越好,短粗的东西长距离抛物线飞行很容易失去速度和稳定。
  简而言之,弩的优势就在于近距离直射精度高威力大,不管是命中率还是杀伤率,抛射的弩箭还不如弓箭。
  神臂弓超强的射程和杀伤力,那可都是平射时候得来的。若是抛射,呵呵,就忒白瞎他高昂的造价了。
  是以,两边的兵阵还是会慢慢靠近。呼延灼在一线的长牌兵、弓弩手之后,安排了整整五百人的刀斧手。一个个皆是军中的强健之士,皆身披双重铠甲。
  陆谦摆在最前方的则依然是自己的亲卫营。
  在真刀真枪的拼杀代替了弓弩对射后,毫无疑问,Buff加身的亲卫营毫无悬念的反推了对手。呼延灼本也没指望五百重甲军士就能破开敌阵,但看到自己部署的军中精锐被敌人轻松的反推来,却是气的怒不可遏。
  错非那担当指挥的统制官,先就被知耻而后勇的韩伯龙,一刀阵斩了,呼延灼也会重重罚他。
  当然,他也觉得震惊。这梁山贼竟精锐若斯。
  只是这五百刀斧手虽败,却也起到了他所期望的作用。在那五百人的背后,一队队连环马已经罗列到。陆谦在高处看的清楚,宋军纵然有旗帜遮掩,也不可能全部将马脚盖住。
  当前阵五百宋军甲士彻底败退时候,在韩伯龙鼓舞士卒冲杀去只片刻,陆谦便先一步敲响那金柝。召唤人马归阵。
  呼延灼眯缝着眼睛。旁边韩滔也说道:“这贼子倒是乖觉。”
  “那又怎样?再是知趣,也抵不过滚滚铁骑。”彭屺自谓胜券在握,甚不以为然的道。
  一队队连环马已滚滚奔去。
  越来越近了,越来越近了!所有梁山军都看的更亲切了。
  眼睛里映现的就是一具具的铁甲怪兽,不管是战马,还是马背上的骑兵,都包裹在一层厚厚的重甲中。连骑兵与战马地头部、胸部皆被冰冷地铁面所覆盖,散发着幽冷的金属光泽,事实上皮具下还有一层厚毡。除了眼睛、四蹄,便什么也不漏了。因为骑兵的手伤,戴的都是鳞甲式铁手套。
  他们十骑一组,以铁链向联,刀斧都难断开。铁骑越来越近,也越来越快,浑身铁衣让人不寒而栗,手中的长枪更是叫人窒息。
  什么叫武装到牙齿,在如今这时代,这就是!
  “射,射,射箭!”亲卫营右营副周大明发怒了,大吼道。亲卫营的素养在梁山军中绝对是第一流的,只最后一声“射箭”落下,无数的箭枝就疾速的射出。那些锋锐的箭矢、弩矢,并不是没破甲重箭,可落在对手身上,就像碰到铜墙铁壁一般纷纷弹开。
  全身包裹在厚厚的铁兜鍪,周匝皆缀长檐,其下乃有毡枕的具甲铁骑,根本不畏惧任何箭矢。便是劲弩射打在身上,也不能透入。
  就算是已经知道官军的具甲铁骑了得,梁山无数军将士卒也都目瞪口呆。
  “杀——”
  “杀——”
  战鼓震天,号角激昂。
  滚滚而来的甲马就像是冲向溃堤的波涛浪涌,无可阻挡,无可阻止。
  但是梁山军却有了新变化。随着鼓声的响起,梁山泊前军将士就仿佛被惊起的飞鸟一样,分散开来。露出了一面面旗帜后那一辆辆被大红色布匹遮盖起来的盾车。
  梁山军的步军的战袍就是正红色的,一辆辆盾车被红布蒙盖来,前方又有步甲长牌和旌旗遮挡掩护,呼延灼自然瞧它不见。而现在这些盾车,就到了发挥出他们作用的时候了。
  一杆杆过丈长的枪矛通过盾车板面上的圆孔斜插其上,雪亮的枪刃指向外面。一辆如此办的盾车自然不算什么,可要是上百辆呢?要是几百辆呢?
  看到步兵重甲溃败后,呼延灼出动的是骑兵,而不是更多的步兵重甲的时候,陆谦脸上含笑。
  这并不是呼延灼的败招,只是被他料到罢了。
  陆谦先前绞尽脑汁,苦思破敌之策,还真叫他从陈旧的记忆堆里扒出了一些东西来。虽然他已经不清楚历史上的俞大猷是怎么用小推车布阵大败入侵的蒙古骑兵的,甚至都不知道这俞大猷的那‘小推车’是不是真的就是现在的独轮车。反正他隐约记得从哪儿看到的那个战例,与戚继光齐名的一代名将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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