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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风万里尽汉歌-第1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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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烧了它们很容易,但想要重新建造,就难得很了。时间是一方面,木料又是一方面。阮小二可是知晓陆谦的下一步动作的。
  日本,佐渡岛。很难相信一个小小的海外荒岛上会有那么多的金银,那地方真的有金银吗?
  作为一个眼光从来没有出过山东的糙汉,叫他猛地抬头去看海外东瀛,那种感觉是很惊奇与无措的。阮小二对日本,对佐渡岛都毫无了解,但他相信陆谦。这就足够了。
  从这个角度出发,阮小二就更希望能够保下刀鱼寨的战船了,便是登州港的海船他都舍不得。
  ……
  海风阵阵的吹来,浪被撞击在礁石上,溅起了洁白的水花。


第335章 宋公明编织罗网,阮小二火烧船舶
  晨曦徐徐拉开了帷幕,又是一个绚丽多彩的早晨,带着清新降临人间。
  宋江从沉睡中被唤醒,却是登州城的马政发来军令,要他带领所部迅速赶回登州。那陆谦的大军已经出了掖县,向着登州驰来。
  同时马政对宋江的褒奖也被一同送到,却是于了他一个“代登州兵马提辖”的差遣。也就是代理登州兵马提辖的意思。
  宋黑子先看到前一个命令,那脸色甚是不好看。自家人知道自家事,便就登州剩余的这些乌合之众,根本就不是梁山泊的一合之敌。就算登州城城高池深,也半点用处都没有。人梁山泊有超厉害的石砲,多厚的城池轰不开啊?
  此时去登州那就是送死。
  可是他却不能不去,因为代登州兵马提辖的差遣还需要在登州城中过一道手续。人马政也是官场老油子了,大势在他,宋黑子的前途就攥在他的手心里,再心黑皮厚也绕不过去。而且他还担负着秘密任务,那是真要去登州城一趟的,为了他老爹啊。
  “四郎,你就去王府尊处走一遭吧。留神行踪,万不能入了马防御眼里。”
  一干人物悉数到场。宋江把事儿说开,一行人自然就等他的吩咐。铁扇子宋清恭声领命。
  宋江扭头再来看燕顺,“燕顺兄弟,去军中挑选五百精干,昼潜夜行,前往黄县,务必要躲着梁山泊贼军。只待看到海上有狼烟升起就前往屺坶岛南岸等候。”
  屺坶岛又名木极岛,位于黄县县城西北二十里处,是个远伸海中似孤屿又连陆的奇特半岛。此岛南、西、北三面环海,沙堤与陆地相连,岛形纵短横阔,北高南低。犹如一只伸向大海的巨臂。岛之北,悬崖峭壁、礁石林立、浪花诱人;岛之南,缓坡延伸,浅海滩涂,细沙如金。
  燕顺抱拳退下。他与梁山泊有着私仇,却是进登州城不得。而这五百人显然就是宋黑子为日后东山再起而藏下的本钱。那陆谦真正的为人如何宋江心中没谱,可以己度人,放在他是今日陆谦,也是段不允许宋江带着大批人物脱走的。而且那般多的人物也非是全利,人多口杂啊。那假的就是假的,做的再像真的,它也是假的。保不准就有聪明人看出破绽,宋江便只能落草为寇了。
  “孔亮。”宋江再召唤来毛头星,吩咐他去登州柴氏联络,那是他日后的脱难之依靠,便就指望登州柴氏的船队了。
  以宋黑子在江湖上的关系,他如何不知道江南方腊与梁山泊交往甚密,淮南之地是万不能去。到时摩尼教起兵,淮南之地夹在齐鲁与江南之间,可不就是老鼠钻风箱,两头受气了?还是向北投到沧州为好。
  而梁山泊与沧州柴大官人亦有着扯不断的瓜葛,走柴家的路子,亦多一层防患。省的陆谦翻脸不认人,将自己一伙人尽数给坑了。
  再环看宋江的班底,却是还多出了一个身材高大的壮汉,却是绰号险道神的郁保四。在如今这个时代背景里,郁保四并没有劫夺梁山泊的马匹,但听闻到刚刚进入青州的梁山泊大军径直把清风山给荡平了,三个头领只活了一个见机早走一步的锦毛虎,郁保四也拍拍屁股奔莱州来了。宋江一伙人来到后,燕顺听闻了郁保四在莱州的名头,当下前去招拢,那是一举得手。
  “如今梁山泊势大,诸位兄弟且忍耐一二。待跳出山东牢笼来,我等好汉再一展身手。搏个封妻荫子,久后青史上留得一个好名,也不枉了为人一世。”
  “我宋江百无一能,虽有忠心,前三十年亦不能得进步。今幸得诸位兄弟的扶持,已受领了这代登州兵马提辖的职位,幸甚,愧甚。众兄弟武艺人才皆胜过宋江十倍,亦当努力,今后定然可高官做的,厚禄享得。光耀门楣,叫祖宗光彩。”
  一干人脸上尽数翻腾着血气,胸膛里就像波涛汹涌的大海,在澎湃,在降。登州兵马提辖啊,正儿八经的官职,可不是甚不值一提的芝麻粒小官。这猛然有了个现成的榜样,这榜样还是在他们眼前生成的,这对一干人的冲击都是很大的。也叫宋江往日招拢他们的那番话变得真是起来。
  登州港是个不小的港口,只是受时代的限制,它的三个贸易对象着实一个是以走私、偶尔为主的北地契丹、女真;一个是偏远的东瀛日本;再一个才是最主要的高丽。
  但是高丽人也更喜欢胶州湾的板桥镇,而非是登州或是莱州。谁叫这里是军港呢。一奴二主的高丽人,他们另外的主人可就是北方的契丹大辽啊。
  即便是北宋朝堂,早期时候也因为登州、莱州港“海道至辽一日耳”,“登州地近北虏,号为极边,虏中山川隐约可见,便风一帆奄至城下。”特别莱州湾内的莱州港,离界河更近。因此明令限制、禁止通商,登州、莱州港在庆历年间更一度进入封港阶段。
  是政治、军事的原因,叫登州这个几百年来始终是胶东半岛,政治、军事与经济中心的城池,偏偏无法将汉唐时期就甚是兴旺的海贸发扬光大,反倒叫东京城在板桥镇设立了市舶司。
  只是对比海运彻底萎靡的莱州来,登州已经是幸运的了。随着神宗朝的来到,距今五十年里,登州港已然恢复了不少。
  张荣、孟威两人得了二阮的军令,换得衣冠齐整,随从阮小五轻易混入了登州港口。向着港口便一处酒家走去。彼处虽海船数十艘,可无人敢外出,那附近的酒家生意已大受影响。眼看阮小五与张荣、孟威两个一身锦衣劲装打扮,甚是矫健,身后更引起七八个衣着整齐的随从。店中的酒保如同见到了救星,忙上前殷勤的引带他们到楼上的雅阁里坐地,卷起三面窗帷,看着近处海湾子里帆樯林立,远处海天一色,空洞着不着边际,眼界十分空阔。
  酒保将酒菜搬到桌上,张荣起身先为阮小五筛了一碗酒。这头顶烈阳如火,他们从安全屋换的行装,走到港口时候,个个都浑身燥热。
  阮小五端起酒碗一饮而尽,却也只是稍解心头燥热。只是这地方不会有冰块的,烈日炎炎的时候不会像梁山泊有大把的冰镇瓜果解暑。
  陆谦在上梁山的第一年冬季里,便叫人组织俘虏凿冰、取冰,修建起了足足五个大冰窖。然而第二年盛夏时节,梁山泊上上下下便都感受到了‘冰镇’的滋味。
  虽然梁山泊的冰块从没有够用的时候,而冰窖更是从最初的五个发展到了现今的十五个。
  但是,但凡尝过冰镇滋味的人,每当骄阳盖头的时候,那心底就会永远怀念着它。
  就是此刻已经挪迁到益都的潘金莲,此时也分外的想念梁山泊的刨冰。
  张荣、孟威却是不晓得什么是冰镇,这俩人都是梁山泊边的渔民,日子过的也是贫困,只是性格远没有阮氏三雄爆烈。当他们看到梁山泊势头不可阻挡的时候,两人的选择不是上梁山泊投奔,而是带着家小迁来了登州。
  二人最早是登州码头给人扛货为生。做苦力的辛酸没有压倒两人,可是码头上恶霸的欺凌却叫两个忠厚老实的汉子忍无可忍。
  而也是他们两个幸运,被初来乍到的杜兴拉了一把。于是很顺理成章的,在梁山泊派出人马跑海的时候,两人便上了船。还有贾虎、郑握二人,他们四个便是二阮带引的这四艘海船的大头目。
  天色昏黑下来,就看到港口码头一片昏沉,便是那些船舶上都熄了灯,甚至有的小船上都没有人留守,那是再也没有往日里夜光似千万盏星光一般的景象了。
  登州港口可不只是二三十艘海船,还有诸多的脚船、渔船。
  约莫到了初更时分。有一个人影,悄悄赶来码头,阮小五立刻跳起去迎接着,问道:“可与杜头领碰了面?”黑暗里那人回到:“已经碰面。这是钥匙。”却是那火油、火药已经被杜兴神不知鬼不觉的转移到了码头来。
  阮小五接过钥匙,脸上露出了一抹狰狞。
  这般堪堪到了三更时分,只见码头东北角上一把火起,烈焰升入半空。接着忽然有擂鼓声起,紧接着呐喊声大作。却是阮小五与张荣、孟威和一二十水师军卒,手拿兵刃,在大声的鼓噪呐喊。
  阮小五站到码头一处高台上大声喊道:“四周船户听着,梁山泊好汉在此行事也。现因有事,要纵上一把大火,并不要伤害善良商民。你们知事的,只管安心在岸上睡着。”那周围客栈酒店,看到明火执杖,直以为是许多强盗来到,已是慌了。现在听到是梁山泊好仅,更自害怕,谁知道过会儿官军来了会不会大开杀戒啊,各各藏躲起来不敢动。
  “那往日里行事和善的良好船户,亦休要心痛海船,来日我梁山泊占据了登州城,你等只管拿着凭据找上门来。我梁山泊一文不少的尽数赔偿……”只可惜这场大火中的‘大头’,那些海船,想来却不会有主人来找梁山泊作陪的。
  不要说现下年代,便是几百年后的明清,能跑海的商户岂是纯良百姓,善良士绅?开玩笑。
  当王师中急匆匆的骑马赶到码头上的时候,整个登州码头已经是一片火海。二三十艘海船一个个如同超级大的火炬在海面上燃烧,周边的小船就是一个个小火炬。那有的还已经燃烧殆尽,只留有几块残木。
  “咦。”王师中先是恼怒,可稍微冷静下后,他却吃惊的发现,自己名下那两艘五千料大船哪里去了?王家名下一共有三艘五千料的大海船,那一艘还远在高丽,剩下的两艘都被堵在了港口。转身向那码头巡检问道。
  后者苦着一张脸回道,非只是那两艘五千料巨船被梁山泊人给劫走,还有三艘三四千料的大船也被梁山泊给劫走。那大火燃起后,几艘大船并没被第一时间波及,水手们便不思细想的纷纷拔锚升帆起航,驶向了港外。然后被等在港外的贼匪抓了个正着。
  王师中气的想要吐血。


第336章 拜见大王
  “小人李梁,拜见大王。”
  黄县县衙,陆谦看着跪服在脚下的知县,眼睛里闪现出了好奇的光芒。这还是他兴兵以来第一个主动归附的知县老爷。老赵家正牌出产的进士啊。
  就算是那淄州的孟唐等人,一个个也宁死不降。那济州府的程万里据杨志禀报都逃到扬州了,老婆孩子全都丢了,也没见他有一丝儿想要与梁山泊‘和缓’的念头。
  这知县却是头一人。
  “你这官儿名声并不坏,便是被我梁山泊抓了也无性命之忧。何以这般轻易的便来投降?”陆谦问道。
  他眼中可没看到李梁头顶气柱里有半丝儿红色,虽然那气柱一样淡的如同空气,似乎只有一丝丝的白色,但真的没有红色啊。
  这便更叫他纳闷起来。那宗泽的头顶至今还有着一线儿红呢,这厮恁地乖巧?
  李梁恭恭敬敬的拜道:“好叫大王知晓。小人早就恼了东京。那赵天子轻佻无度,恃其私智小慧,用心一偏,疏斥正士,狎近奸谀。致使奸党佞臣充斥朝野,贪官污吏横行天下,其尤崇饰游观,困竭民力。怠弃国政,日行无稽。实非人君之像。此僚惟系天下穷困,黎民受苦之根源也。”
  “大王起于微末,深知百姓黎民之困苦,仁爱过人,天下无人不知晓。此番起兵正是有道伐无道,顺天应理,吊民伐罪,解民于倒悬……”
  陆谦的面颊抽动起来,这李梁不愧是进士出身,真是有着一张好嘴。好一番长篇大论,到了最后他为何要投效梁山泊的原因竟然就变得顺应天理,顺理成章了。
  可是他对这厮依旧有些不放心。虽然他现在对梁山泊是没有敌意,但这忠诚度也太低了。听听他先前话中的那个词——仁爱过人,而不是仁义过人。这能不能就说明一个事情,就是他对梁山泊此前的行为没什么认同点?
  “当今赋役繁重,官吏侵渔,农桑不足以供应,天下黎民终岁勤动,妻子冻馁,求一日饱食而不可得者,如满天星辰,多不可数……”场面话陆谦现在也能说几句的,先顺着李梁的话给老赵家扣上一定‘无道’的帽子,而后接纳李梁的投诚便也就水到渠成了。
  可是如何安顿这李梁,却是一个叫人头疼的事儿。
  首先作为一个‘榜样’,李梁童鞋是值得大力宣扬的,是要被高高的树立起来的。
  这可是第一个人才被俘虏就高叫着归顺梁山泊的官儿。
  但是这鸟人的忠诚度似乎过于低了些。要说黑旋风的忠诚度是绝对的一百,这厮就可能连十都不到。陆谦甚至都怀疑他现下对梁山泊的‘无敌意’,那只是因为他本人的小命就吊在梁山泊的手心里,是以才不敢造次的?
  陆谦从来没想过入伙的人,每一个都百分之百的对他报以忠诚。
  那忠诚度是可以一点点提升的,就比如卢俊义的那些族人,就比如卢家的那些管事,还有飞天虎扈成,以及宗泽。同样它也能一点点的变低。
  要安置李梁,需要一个看起来光彩夺目,可实际上有没太大权利的位置。
  但陆谦脑子里翻转了一周也想不出合适的,就先叫他在身边做个参军。日后一切顺利,开府建牙后就再于他一个好官职。
  只是李梁的归顺消息这般传播过去,那影响力还是很巨大的。首当其冲的便是当地被清洗过后余留的差役、衙吏,至少有三十人愿意投效梁山泊,几乎占据了残存人数的九成了。要知道东平府城力也才五十来人,那可是府城。而黄县只是一个小小的县城。至于那些剩下的白役、帮闲,愿意投效的人就更多了。
  这让陆谦第一次见到了‘官员’的号召力。也叫梁山泊以极快的速度便在黄县建立了秩序。都直接省略过了军管这一程序。
  这时候鬼脸儿杜兴从登州传来消息,却是说到了阮家兄弟火烧登州港一事,再有就是宋江带着两千来人回到了登州城。
  算上先前他已经送到登州的兵马,宋江这黑厮果真是卖力。刚回到登州便得了马政夸奖。
  此时那及时雨正在登州柴氏府上做客,本地柴家主人乃是柴进的叔辈。正与宋江说话间,有都管执着一道文书前来,却是马政刚刚传发下来的。
  那柴员外将这文书上文字看过,不免冷笑一声,把文书交于宋江去瞧。自己却坐下端起茶盏来吃了两口。宋江看了文书上内容后亦是苦笑。适才那一声冷笑的意味,还如何不省得?
  “官府贪得无厌,却是让人预料不得。提辖可有良策教我?”这登州府今日要捐饷,明日要助粮,着实叫人头疼啊。何况作为柴家分支,老员外与梁山泊又非半点联系没有。这登州城里的富户便是阖城遭难,梁山泊的刀子也落不到他的头上。那真是一个铜钱、一粒粮食都不想捐献。
  宋江面皮红了红,这寻富户逼迫钱粮的法子,宋江可是很为马政献了几策。当初他在郓城县里如何叫人主动捐献粮饷的,放到登州城中一样是可行。只是宋黑子面黑,显露不出。
  他低头默然了一会,随着笑道:“宋江是个无用书生,这军旅之事,未之尝闻。于编练军勇,处理军伍,要靡费多少钱粮,着实不知。但小可却知道马防御此刻双眼蒙血,恨意滔天。员外且务要因小失大啊。”这话实际上就是在说“望XX以大事为重,忍辱负重则个。”
  柴员外叹了口气,“老夫若不是以大事为重,怎地会丢了登州安乐地,要与那梁山泊为谋,与那王师中做伴?小不忍则乱大谋,这道理老夫如何不知晓,只是可恨,可恨。”毕竟柴家与马政是老朋友了,但现在这马防御是半点不念旧情。对柴家下刀子每每都是重手。这些财货是姓柴,而不是姓马的。
  兵马钤辖公廨。马政正对着到访的登州通判说道:“且叫王相公休忧,有道是兵来将挡,水来土壅。登州城大池深,壁垒森严,只要用心,抵挡些天日不在话下。那万一有事,马某人亦当死守这座城池。且那胶西一带,还没有贼匪猖獗,当地官府得了钱粮,料想能操练出三五千军马。那宋江帐有朱仝雷横两员勇将,具有万夫不当之勇,某即遣派他们向南去。携本官手书,料想不及旬日便能再带回一支援军,还来得及。”但这一切的根源还在于钱粮,而这等事儿上还是要王师中这文官来筹划。
  那马政、王师中,王师中、宋江,这些个人所图谋的事情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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