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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汉(荣誉)-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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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自宴请了李息,连带自己也在宴请名单之列,那么也就是说,这些权柄人物是从长安得到了一些什么消息,这才进行铺垫,像极是要拉拢,但是又显得略有些犹豫。
没有人来告诉林斌发生了什么事,一切只靠林斌自己去猜测、去思索。
一阵踏唧声从坡地后面传来,惹得众人转头探顾,十余名骑士在风雪之中跳下战马,奔跑而来。
不用指示,公孙宏向林斌一个抱拳,然后奔跑迎上。
风雪之中,只见公孙宏靠过去不知道在和他们说什么,时不时会转头探顾,依稀可见公孙宏露出狂喜之色。
林斌再看一眼远方的雪白,轻声唤:“回去吧。”
武士应“诺!”成了一个圈子将林斌保护在中间。
一行人转身向坡下走,早有看护战马的将士牵来了坐骑,马啸之声中,十数骑大喝“驾!”,战马踏蹄而起……
回到了驻地,林斌直接走向了李息的住所,他从传令兵那里得知长安来了诏书,自己的命运就书写在那张代表皇权的诏书之上!
一路走过,林斌仔细观察营内士卒的眼光,发现并无肃杀之气,一切与往常无异,心下稍安的同时也加快了脚步。来到帐前,林斌解下佩刃,又像往常那般把横刀交给了帐前武士,这才撩开帐帘,走进去。
主将帐内,各部军侯各自安坐于左右。林斌适应了光线向主将位看去,非常令人讶异地,刘婧竟是穿戴雍容地坐在了主将位,她正微笑看着自己。林斌左右看了看,对各部军侯打招呼,竟是没有看见李息的身影。
林斌见刘婧脸带笑颜,不像是坏事,下意识的也是对刘婧笑了笑。他想寻找座位,环顾了几圈,只有主将座下左右两边无人安坐,心下迷惑地看向刘婧,却见刘婧用眼神示意,让自己坐到右边第一座的那个空位去。
就是再怎么不懂古时礼仪的人也该知道首座是不能随便坐的,林斌又看了各部军侯几眼,发现他们眼中没有不悦,这才缓步向前,在诸人的注视下坐了下去。
这一坐下去,林斌突感大家看待自己的眼瞳很明显地缩了一下,似乎对林斌没有对南宫公主刘婧行参见之礼感到讶异,见刘婧没有怒喝,也乐于忽视这个小细节。
林斌心里又习惯性地辗转起来,这些个军侯是边塞各郡临时调集起来的,本该在回到汉境后就该率军回到自己的辖区,但不知道为了什么却留到了现在,现在被召集起来必然是和长安来的诏书有关。
“刘婧不是一直不想抛头露面吗?李息又到哪里去了?”
一声呼唤让林斌转头看向左侧,见是严立在呼唤,笑问:“怎么了?”
严立就是那名差点与林斌阵上相戈的军侯,他是代郡人,在这个讲求何方出身的年代,出自一个地方的人总会比较亲热一些,这并不奇怪,他们仗没打起来,又合击痛宰了游牧民族一阵,在回汉境后渐渐与林斌有了接触,严立心下佩服林斌之余也起了结交之心,就这么两人就熟络了起来。
严立做一个抱拳状,眨巴眨巴嘴,似乎是怪林斌问的太大声,不好在大家将注意力转向这边的时候说话,“嘿嘿”两声当是招呼了。
林斌索性也不理,摆出一副敛膝危坐的姿势,目不斜视地看向前方,那里的座位空空。
帐篷外传来了脚步声,随即帐帘被拉开,李息身穿戎装大步而进。
‘呼啦’所有军侯,包括林斌见到来人是李息马上站起来,齐声喝:“见过校尉大人!”
军营之礼不可废,这是凝结军队战斗力的一部份。
李息随意打过招呼,径直走向坐于主将位的南宫公主刘婧,恭敬抱拳:“参见婧公主!”
刘婧微微抬手,“免礼,入座。”
李息又是一谢,这才步向左边的案几,这一坐下,拿眼瞧去,看到对面的是林斌似乎愣了一下,咧嘴做了一个微笑的表情。
林斌心里本来就迷惑到了极点,被李息这咧嘴一笑,笑得更加迷惑。
这李息屁股还没坐热,又在南宫公主的呼唤中站起来,他走到主将位正下,在刘婧的示意下唱念……
林斌只听懂了第一句“受命承天,皇帝诏曰”,接下去一个字一个字拆开了懂,但是凑起来却云里雾里。他胡思乱想之际似乎听漏了一些什么,赶紧定神细听。
只见李息还那边用着满是悲壮的语气还在继续唱念:“……,致祭于军士之灵曰:嗟乎!天之生人兮,厥赋维同;民之秉彝兮,独厚哀士,持戈守土兮,壮哉何崇。怅望不见兮,军容安在。只鸡斗酒兮,仪愧不丰。”
李息话语刚落,林斌见军侯皆列出,赶忙也跟着走出去,大概知道是谢旨一类。
众人齐站于中间,一阵‘哗啦’的甲胄声响,众军侯下拜:“谢吾皇优厚!”之后,军侯们满脸喜色地互相道贺。
林斌没听懂刚刚诏书念的是什么,竟也是看见有军侯来向自己道贺,茫然之间也是满嘴的“恭喜恭喜”,他知道那是皇帝奖赏有功之士,就是不知道念的是什么,自己的命运又被怎么安排。
严立满脸喜悦地靠过来,“陛下优厚我等,定要感恩才是。”他似乎看出了林斌的茫然,出于善意提醒,“还不向婧公主道谢?”
林斌“噢”了一声,转身就要往主将位走,路过李息身边时,传来了李息的话声“婧公主如此优待,莫要辜负,好自为之吧!”,林斌顿了一下,向李息抱拳,这才径直走向刘婧。
“他刚刚念什么?”
刘婧叹息:“果然还是榆木脑袋……”
林斌心急如焚,“别耍我了,到底念的什么?”
突然的一声哄唱“我等告辞!”,各部军侯,包括李息皆是退出帐篷,唯独林斌和刘婧还是在那边大眼瞪小眼……
第一百零九章 深不可测
自古以来,帝皇心思最是难猜,刘彻没有在诏书里面提到关于林斌的任何事,就是南宫公主也没有提起,诏书之内的内容是在奖励参战将士,又以国君的身份哀悼阵亡士卒。
没有说,又好像说了很多,这是上位者惯用的手段,用在其他人身上或许有用,但是用在林斌身上,可谓是一点用处都没有。
林斌得知了结果心下松了口气,他十分乐意被人遗忘,不显摆是一名毫无根基的人,他的生存之道。
“怎么说来,皇帝不要你回去?”
刘婧哀哀叹气,早在天子诏书来之前她知道了这个结果。这名巾帼女子只要不是被林斌气晕了头,绝对不是一名毫无心智的人,但是这一次她也不明白自己的胞弟到底想要干什么。天子另外有家书送于刘婧,家书写了很多,也提到了很多,但刘婧就是不能把内容昭示于众。
“本……嗯,婧也不知胞弟是何用意。”
很是正常且又奇怪的,林斌走进了天子的视野,因为有刘婧上书的关系,天子虽然对林斌很好奇,但不知道为了什么而考虑,选择了深藏策略,也就是说不放弃、不抛弃,但也不愿意让林斌浮出水面。
如果综合目前天子的处境来解释,那就明白了许多。目前天子所需要的是一个掌权的机会,摆脱窦氏门阀集团的牵制,如果天子没有自主权,他就是再怎么样都不能因为好奇而葬送一棵有潜力的苗子,特别是这棵苗子在自己可以信赖的亲人眼中是一个日后有大用的人。
林斌听到刘婧自称‘婧’而不再自称‘本宫’,有些意外地注视刘婧,“那你以后住哪里?”,话刚问出去,他自己却愣住了,“我呢?现在又不是官,又不是贼的。这……一团乱啊!”
刘婧就是喜欢看眼前这个家伙露出一脸迷惑的表情,她在上书之中就写道‘心性耿直犹如孩童’,一半是为了替林斌洗脱一些罪责,一半就有如她常讲的那样,林斌的确是一个榆木脑袋。
“斌君以往不常言,男儿应当‘鹰击长空,遨游万里’么?如今已是自由之身,为何又迷惑了呢?”
“鹰击长空,遨游万里?”林斌心下明了,皇帝没有给予自己应有的赏赐,但也没有责怪私用陪嫁之物,显然就是不想追究,现在又听到刘婧反复提醒自己已经是自由之身,哪里还不明白皇帝的意思,“你是说,以后由我来保护你,你到哪里,我就需要到哪里?”
刘婧彻底意外了,“你……,你变聪明了?”
林斌苦笑,“还是那颗榆木脑袋。”听到外面在拔营所发出来的动静,知道李息等人是真的要离开了,他到现在还不知道李息究竟是从自己身上得到了什么。
刘婧端正坐好,正色问:“斌君可敢再次率军深入草原?”
林斌想都不想:“现在是冬天,没有任何补给,率军深入草原是找死!”
天凉地冻,先不说人受不受得了,随军牲畜群也无法获得食物,战马喂养更是成了一大难题。
林斌不知道天子和南宫公主究竟是在演一出什么样的戏,按照道理而言,就算不追究,起码也应该派人把战马赶回长安,不是说汉国极度缺少战马吗?怎么偏偏又不动那些抢来的战马,对宝贵的战马视而不见?
“婧非是说在今岁深入草原,乃是明岁。”
“你到底想搞什么?”
“斌君莫要多问才好,只知若做得好,婧可保证,斌君它日必然封侯!”
“呃?”
诡异,太诡异了!
刘婧满脸期许,她之所以毫不掩饰自己对林斌的看重必然含有深意。早在四个月前,刘婧便身负重任,但是由于出了意外一直未能完成目的,她想让林斌率军出塞,唯一的目的是探查地形,将所见所闻绘于画中,这也是天子所交代的事情。
说起来或许有那么点天方夜谭,但却是实实在在的事实,当今天子的思想可谓是超时代,在还没有正式进入与匈奴的作战,已经想到要先探查地形,备用于以后和匈奴作战时能用到,如果光是这一点或许还不惊奇,毕竟天子自小就被灌输一种必须击败匈奴解除边患的思想,所以从军事角度入手并不为奇。
那么讲起当今天子的另外一个想法,很多人大概就要开始狂呼:“吹的吧?”
早在当今天子还是太子期间,在强烈的危机感下就开始构思‘消之以敌,助涨己力’的方法。天子知道草原缺铁少铜,便构思限制此类物品流出草原,加强奢侈品输出;而汉国缺马,天子的方法是用高额利益诱使草原人向汉国输入马匹。
很不可思议吧?当然是非常的不可思议!但这却是千真万确的事实!
事实归事实,现在天子没办法明做,那只有暗中进行,这也才有了诸多莫名其妙的事情相续发生。
林斌见刘婧不像是在开玩笑,犹豫了一下缓缓点头,“我需要一个安稳的后方,没有制约的补给,足够的自主性。”
“甚子?”刘婧没听明白。
“也就是说,你总该让我利用这个冬天安排好一个住所,进行充足的准备。那些个不愿意继续当兵的人裁减掉,把劣质的战马淘汰,卖卖钱,换取我需要的物资。又没听懂?唔……,也就是柴米油盐酱醋茶什么的,另外大量收购金属……”
林斌还在滔滔不绝的往下讲,几乎是想到什么就要求什么,这与他以前的职业非常有关系,毕竟次次都是九死一生的任务,知道没有详细的准备,死了只能怪自己。他的心态从没有这么放松过,不再需要狼逐鼠蹿,也不再需要为了某些事情伤透脑筋,就好像是溺水的人太久没有呼吸了,一旦能呼吸那样,恨不能用空气把肺给填满了。
“莫要太过了!”刘婧似乎有点气鼓鼓的,“要求如此之多,不怕撑坏了!”,她说着,变戏法一般地伸出纤纤细手,手掌之上一片雕龙铜牌,铜牌正面似乎刻着一些什么字?
“给我的?”
林斌作势就要接,不料刘婧手飞快地一缩,嗔怒喝:“好胆!此物可是你能拥有!?”
“……”
刘婧不再理会林斌,亲自倾身伸手拉过来墨台,用毛笔沾黏墨液,然后在铜牌雕字的正面涂了起来,又是拉过旁边摆成一叠的白绢,在上面印了一个墨子。
“如有所需可写在上面……”刘婧明显发现那个榆木脑袋露出了喜悦的表情,警告:“莫太过了!”
林斌接过毛笔,比划了半天,很丢脸的讲:“我不认识字啊!”,正确的说,字他认识,但不会写。
刘婧看了林斌许久,像是要把林斌看透一般,接过毛笔,从容道:“说吧,需要甚子?”,她的表情有些不解。也对,一名懂兵法(很多人以为),但却不识字的人,太奇怪了。
一番哀哀怨怨的商谈自然是不必再浪费笔墨书写。
林斌出了帐篷,一眼瞧去,那些从各郡调集来的士卒、民玞忙碌着拆卸帐篷。
汉朝帐篷绝不是那种成圆形的尖顶帐,而是采用木桩撑起顶部四四方方型。华夏讲求传统,尽事皆求有方,所谓有方讲的其实是就是做人应该的方方正正,这种要求对军队尤其严格,具体是谁要求已然无法考究,但正是为了要求军人正直,也为了能多住人,这才设计了这么一种帐篷。
公孙宏、甲贺、陈义等人也是立于一旁,他们见自家大人总算是出来了,急忙奔了过来,除了公孙宏,几乎人人脸上带着急切的表情。
“大人!他们要拔营了,我等是否也拔营随走?”
林斌将目光从远处收回来,瞧见陈义一脸急色,双手也握在一起搓动,再看向其他人,“严助和蒋朔呢?”
公孙宏满是不屑的口气,“已然随军侯严立归回代郡。”
这事在林斌的意料之中,毕竟严助和蒋朔曾经身为自己的官长,必然不愿意在自己手下做事。
甲贺向前一步,抱拳:“按照大人吩咐,卑下资助些许钱财,已然遣散不愿从军之七百八十六人。全军仍有一千八百七十六披甲之士!”
公孙宏也是向前一步抱拳:“原有战马万余,现存战马不足七千,牲畜无计。”
陈义呆住了,他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犹豫是否要发问之余却见又有人踏步向前……
林鹰仍是那副恭敬模样,“大人,经探查,卑下寻得三条偏僻小道,如有危险,随时可以远遁。”
随后,又有数人出列,所讲也是一些统计。就有如林斌事前所讲那样,若是生无可依,必然不愿束手待毙,安排那么多无疑是在预备退路,而现在,这些都成了毫无用功。
林斌简短地介绍了目前的处境,以及将要完成的事情,在旁诸人听得满脸呆泄,像是有点没明白都发生了什么事,再听到北军精骑被编进本方阵营时,他们张大了嘴巴,满是不可思议。
这一刻,很多人再问:发生了什么事?
没人能给出答案……
第一百一十章 关键的转折
危机终于解除,林斌现在所要做的事情变得简单了许多,他听出了刘婧的意思,便是让这股队伍再次成为一支不被承认的武装,表面上看来这支军队效忠的对象是被抛弃了的林斌,但是实际上效忠的对象是皇家,这支军队应该接受刘婧的调遣,而皇家作为回报将给于这支军队后勤保障。
林斌不会愚蠢到去问皇家用什么手段控制这支军队,皇家控制这支军队的手段多不胜数,一支军队的补给线和家人都被控制,在没有兵源的情况下,永远蹦跳不了多高,只能受制于人。林斌问自己是一个有野心的人物吗?他自我觉得并没有什么野心,他除了想活下去就只剩下了亲眼看看这个伟大帝国崛起的过程,如果能进一份力自然是再好不过,毕竟男儿在世谁都不愿意甘受寂寞。
公孙宏的心情复杂到了极点,一番设计到头来转成空,他有自己的想法,并为此付出了很多,一直怂恿林斌往河朔前行,说没有目的自然是不可能,曾经目标快要达到了,不料跳出了一个萧夫子,导致队伍回转。
公孙宏的设计落空,感到心急如焚之际队伍的补给出现了危机,果决地再次出策让林斌劫杀草原部落,林斌在当时的条件下只有再一次接受建议,公孙宏也看到了目的即将完成的曙光,事实与公孙宏所料想的一样,游牧联军来了,而那支军队也来了,为此公孙宏兴奋得几乎露出破绽,但这一次的设计还是再一次在外力的破坏下落空,导致公孙宏几乎对自己的智力产生怀疑,还因此落寞了好几天。
现在,公孙宏注视着林斌,又开始费尽心思的思考以后的计谋,他无论如此也必须让林斌与那支军队进行接触!
林斌正在布置新的任务,一名军士来报,李息有请。
“就在我指画的那块地方有座要塞,必须找到它,并完善它,这件事情由甲贺来办,陈汐从旁协助。陈义、云赵,你们明天就出发,在河西郡军民进行迁移之前,从官军那里接手留下来的物资,把它转到那座要塞里去。公孙宏?”
公孙宏忙应:“诺”
“你和我一块去见李息。其他人办事去吧!”
两人在那名军士的领路下徒步而走,他们穿了大半个营地被领到一座坐满俘虏的围栏前,李息骑坐高头大马拿着马鞭正在对着俘虏指指点点。
被俘虏的近三千羌人在冰天雪地下挤在一起,被冻得几乎个个是脸色苍白嘴唇发紫。
李息见林斌来了,大笑着跳下战马,“迎风而至,随风而归啊!”
林斌听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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