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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汉(荣誉)-第1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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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能在今天攻破汉军的防线,在明天之前配合右谷蠡王庭部从侧翼进攻,稽善已经打算下血本,他的命令是“吃!”“能吃多少都吃!”,特意允许早晨期间各部勇士可以饮酒。
既是想要发动总攻,稽善就必需将内部的不稳定先压下,他请来了各部落王,根本不理会现在才是清晨,让人召唤来了女人,好酒好肉的款待。
“祖奶奶的,昨夜汉军那里马啸吵得老子睡都睡不着,脖子酸着呐!”
“可不是啊!汉军肯定知道我们要总攻了,在准备战马呢。前线的探子回报,昨夜汉军加强了戒备,城墙上巡逻的队伍加了三倍,一晚上来来回回的走,到东方露出鱼白的时候又全缩了回去,城墙上一个人都没有站,肯定是搬运箭矢去了!”
在座的所有人不由自主的想起昨天下午汉军大型箭阵的厉害,他们原本带着笑容的表情一僵,齐齐看向坐在首座的稽善。
稽善仍是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对各部落王的直视置之不理。他边听边思索,如果今天再攻不下来的话应该怎么应对,在广牧拖得已经够久,再这么拖下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重新夺回河朔的控制权。
昨天稽善刚下令收兵,军臣单于从西域派来的使者马上就进营。
使者带来了撑犁孤涂的口信,催促稽善赶快结束河朔的战争驰援西域,近阶段时间西域的联军好像是突然疯了那般,在西域联军统帅猎娇靡指挥下全线展开了反攻。
可以想象军臣单于有多么愤怒,他在西域无时无刻不是在听西域人嘲笑匈奴东方被汉族人攻占了,打了一个大败仗,被西域人这么一喊,匈奴在西域的军队情绪普遍低落,西域联军也趁着匈奴人士气低落的时候展开了反攻,难得的打了几个胜仗。彼消此涨之下西域人是越打越勇悍、匈奴人是越打越怯弱,战局如果没有出现新的变化,匈奴人是别想攻入西域了。
有了伊稚斜的总攻计划、再有军臣单于的严令,稽善这下是不拼命真的不行了。
“等等!你刚刚说了什么?”
刚咬下一大口牛肉的部落王被大喝一声,肉没咬绞就吞咽下去,引得一阵“咳咳咳”剧烈的咳嗽。
“说……,说什么?”
稽善也不问了,他霍地站起来,“来人!”,帐外冲进两个匈奴人,“快!快派人查探城墙上为什么没人!”,他说完就开始在帐内渡步,看得那些部落王一脸茫然。
大概一刻钟,有人回来禀告:城墙上不是没人,只是缩到了后墙段,难以发现,不过防御城墙的汉军比平时少了许多,大概只有两千多人。
有部落王迷惘问:“怎么了?汉军每天都是这样,今天有什么不同吗?”
稽善被问得一磕,他在听部落王交谈期间好像想到了一些什么,等真正要想个仔细却是想不出来,只是下意识觉得好像有些不对劲。(文*冇*人-冇…书-屋-W-Γ-S-H-U)
“昨晚……汉军战马的嘶叫声似乎……似乎有些不对?”
游牧民族常年与马为伴,只要仔细一听就能分辨出战马发出的声音是高亢的嘶啸、还是低沉的嘶叫、又或是受伤后的悲鸣。十分可惜的,这些人无一不是被汉军恐怖的大型箭阵搅乱了心神,根本没有去在意那些。现在还是稽善特意问了一句,又表现的有些躁虑不安,有人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
泽延部的部落王稍微挪动屁股,他极力想要缩往后缩,表情也有些诡异,像是早就知道汉军那边不对劲没有禀告而想要掩饰。
泽延王是贺兰山的匈奴部落,已经和菰浑王、屠申王、等同是贺兰山部落的小王们暗中联合,他也的确是早发现不对劲,故意隐瞒不报。然而,他不往后缩还没什么,这一缩立刻被稽善注意到了。
稽善习惯性的眯起了眼睛,放慢声音:“昨夜我们的探子被汉军射死了多少人?”
右贤王部帐下的万户没多想,啃着羊腿,边含糊不清道:“三十三个。”
这一听,被射死的探子和平时没有多少落差,稽善心里刚松了口气呢,帐外却是又冲进来一个浑身血迹的士兵……
部落王们霍地站起来,他们不管出于什么原因都是将手握在刀柄上。
“王……王爷!我冒死爬过死人堆靠近城墙,发……发现……站起来也没有汉军射箭,等抛上钩绳爬上去一看……看、看见上面全部都是假人!汉……汉军全部不见了!”
第二百章 他……他娘的!
广牧,北靠阴山;南有炎地沙漠(库布齐沙漠),东面则有黄河截流,应付从西面而来的威胁是河朔唯一可占地利与敌抗衡的优势地段。
在广牧的后方(东面),滔滔黄河之后抵靠河朔首府朔方,该处虽没有大山深林,但却也是坡地不断、道路繁琐,与之草原它处的沙泥不同,朔方附近的‘田辟(地名)’多有黄泥、红泥等物,乃制造陶具最佳土壤。
早在秦时蒙恬屯兵塞外抵御匈奴时,蒙恬便称赞朔方周围土壤肥沃、可耕作亦可游牧,实在是一个宝地。得出这个结论,蒙恬采取了农耕和游牧混合起来的屯田制度,在帝国没有任何物力支持的条件下自给自足,在朔方进行戍边,不但完成了抵御匈奴的艰难任务,甚至将朔方的治理得比内地更好,朔方的人民比内地的民众更加衣食无忧。
田辟多黄泥、红泥,以先秦的工艺技术为基础,各式各样的陶具源源不断向内地输送,当时帝国中还有朝臣言道“蒙恬治河朔,多进、少出,乃良将邪!”。蒙恬当然是良将,但是如果没有得天独厚的地理条件,一切也是枉然。
汉国与匈奴争夺河朔决不是因为知道河朔土壤肥沃或是可半农耕半放牧,而是因为匈奴占据了塞外,在离河朔不过百里的地方设有龙城和老营;汉国拥有中原,帝都位于离河朔大约一百二十里的下方。这两个势力无论谁想要进攻,选择河朔为进攻基地都属理所当然。
林斌夺河朔用意也十分简单,不是想要占据河朔,只是简单的想要吞并蒙诏部和吕炎部,将进攻西域的匈奴军队引回来,粉碎匈奴攻占西域增加实力。或许林斌还有一个想法,探清楚河朔的地势、绘画地图,方便以后卷土重来。
一个不可告人的秘密,林斌还想借此引匈奴人挥军东顾,让汉国中枢紧张,明白最大的敌人是谁,借外面的威胁让汉国加速备战,将汉国内部的压力往外引,拉快历史的进程,不要因为内部的争斗而搞得需要二十几年的拖拉才懂得奋力抗击。
现在,林斌的目的大多达到了,汉国内部的争斗因为多种原因而消停。原本对皇帝十分不喜的窦老太太不是和刘彻联合了吗?那些门阀势力也不是因为窦氏门阀集团向皇帝靠拢而选择转向皇帝了吗?
当然,林斌就算是死也不会说出所做的这一切是为了什么,他已经见到太多次自己的祖国永不止境的忍让,导致国民丧失自信心的事情发生,他不愿意来到这里后还是看见一个只顾着内斗忘记外部威胁的国家!
不成熟的想法,不成熟的做事方法,这一切让林斌自己处在了绝对不利的位置。这叫咎由自取?
稍前,林斌让人拿着韩安国的都尉铜牌去寻找留在黄河北岸的一万汉军,假传韩安国的军令,将一万汉军调到了前线,利用留在身边时刻监视的大汉公主刘婧,命令一万汉军随大军出战。
卑鄙无耻?不……绝对不是!林斌已经决定送汉国皇帝一万颗头颅,这一万汉军必需死,不死汉国对十部五军的小动作永远没完没了。既然一万汉军必死,林斌给他们选择了一个光荣的死法,在战场去与胡虏厮杀、直至阵亡!
“既然要杀,何不杀了本宫,为何要让这一万汉军将士蹀血!如此乃是杀伤无辜,我等争斗与普通将士何干!!!”
浩浩荡荡的骑军源源不断向前开进,这些内着红色战袍、外披黑色铁甲的汉军气势精悍,他们得知可以上前线与胡虏作战时无不雀跃,显得异常兴奋。
林斌眼睛看着骑军之中的汉军旌旗,那是一杆没有字体,黑色为底、绣有一条咆哮红龙的军旗。他在想,如果自己没有来到这个年代,这杆旗帜也可以插在匈奴人的狼居胥山,而自己来了,也改变了历史,这杆战旗能插多远?用什么样的方式去竖起战旗,还是用尸山血海去换吗?
“当兵的没有‘无辜’这个说法,既然是军人,以其在内战去为了权贵拼死厮杀,落了个无意义的死法,不如让我送他们去与异族交战的战场,这不是死得更有意义一些吗?”
“强词夺理!荒谬!十足荒谬!此些乃是汉国的子弟,非是你林斌麾下之恶狼之徒!”
“随便你怎么说。”
“你……你!恶徒,匪类!本宫以前看错你了!”
林斌咧嘴笑了,他回头瞧去,一身戎装的刘婧原本应该是一幅英姿飒爽的巾帼模样,但由于刘婧气恼无比,身上甲胄扭歪、腮帮子鼓鼓的,损害了形象,以致看去像极一个刚刚被拐的压寨夫人。
与之刘婧恼怒的模样相比,在旁也是一身戎装、头戴女盔的刘陵则是微笑着脸,尽管刘陵身穿戎装,腰间也配着一把铁剑,但是举手投足之间给人的却是一种妖媚的感觉,像极穿在身上的不是戎装而是透体可视的薄裳。
想当然耳,若不是林斌连淮南王派来的人一起带过来,可能刘婧不会是这般恼怒的模样,而是低语劝说或是动之以情?
林斌继续笑,他笑得有些色迷迷地盯视刘陵,一幅十足的好色之徒嘴脸。他之所以将刘彻和刘安派来的人一起带到前线不为其它,而是要保证即将从河朔撤退不被察觉,至于两帮人待在一起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根本不考虑在内了。
“你看什么看!!”
喊话的不是别人,正是气恼之中的刘婧,她已经不止一次看见林斌用色迷迷的目光看刘陵,不管是出于女人的自尊心还是本来就气怒林斌的对汉国的所作所为,她恨不得直接把林斌咬死。
刘陵自信地挺挺胸,笑得双目成了月牙儿形状,刻意策马靠近林斌,腻声道:“汉王,我们什么时候休息呀?”
林斌表面上是十分享受,其实是浑身感到恶寒,他绝不是好色的人,零零总总算起来,到这个时代也两年多了,不也是才拥有燕子这么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女人吗?为了迷惑这些外人,他尽管对‘交际花’没好感,但仍是笑眯眯答道:“马上就扎营休息了,美人儿愿不愿意和本王在大帐双人共饮啊?”
大汉公主听到大汉翁主公开称呼林斌为汉王,差点没把肺给气炸了。任谁都知道‘汉王’对汉国有什么意义,那是开国皇帝刘邦在没有称帝前的王爵!
刘陵笑得更是媚丽(没打错字)了,她不了解林斌,无从得知是装还是真,但凡能够让刘婧看得嫉妒、羡慕、外加火冒三丈,她就愿意这样。刘陵想要挨身上去,被林斌的亲卫一瞪眼却是停住了,她反应倒也快,倾斜着身子,幽声道:“奴可是两盏便醉,到时汉王不要使坏哟?”
林斌还想装腔作势一会,不料有快骑来报,让他刚要露出去的笑脸一肃,策马迎上去。
来骑显得风尘仆仆,看骑士左肩的番号,是一名狼军战士。这名狼军快骑从怀里掏出一个密盒,恭敬将密盒递给林斌的亲卫。
密盒被拆开,内有一卷白布,林斌看完后舒了口气。
“陈汐推荐的方浩倒是一个人才?”
尽管狼军悄然而退让右贤王等部感到迷惑,但是看见狼军后军压着辎重而退时果然还是追了上去,经过大约半天的追逐战,匈奴主力追到了狼军把守的第二条防线。匈奴人追到第二条防线后也不稍作休息马上展开了强攻,战事有多么激烈用狼军半日消耗的箭矢就能推测出来。短短的半天,狼军射出去的箭矢足有三万余!
“稽善将伤病员留在第一条防线,率领其余十三万兵马进入广牧?”
林斌可以想象出来,十三万人堆在那条并不宽阔的平野该是多么的拥挤,他还可以料定,右贤王等部攻破第一条防线后留在广牧西南边的羌族人就该有所动作了。
“蒙诏有传消息过来么?”
草根子拉过身后的背囊,仔细检查一番没有发现黑旗军的令条,恭声道:“并无。”
经过差不多半个时辰的行军,一万神策军、一万汉军抵达伏击圈的外围。
所谓的伏击圈并没有什么特别,林斌选择的藏兵地段与匈奴的浑邪部手法差不多,右翼的三万豹军依靠阴山作为掩护,左翼的一万神策军、一万虎军依托纵深长大数十里的沙海隐藏。这两支伏兵离广牧的伏击地段不超过五十里,急行军的话也就是一个半时辰的时间就可以马上加入战场。
自古以来打仗最难打的就是伏击,因为如果想要打伏击不但需要胆大心细还需要对战略、战术有高超的统筹能力。在冷兵器时代打伏击战就更难了,原因是这个时代缺少有效、快速的通信手段,一个小小的差错斗有可能使得计划破产或是被打了一个反伏击。
进入伏击圈的外围后,林斌马上派人召见虎军统领吕炎、豹军统领甲贺,随后命令军队原地待命。
不过一个时辰,吕炎和甲贺双双到来。
林斌仔细询问这三天所发现的军情,得到的回答皆不相同。
“虎军斥候得探:乌加河方向果有匈奴军队藏匿,该匈奴部队于昨日与右谷蠡王庭部在临河左近合兵,今晨向广牧方向进发。炎初步推断,这支拥有七万兵力的匈奴军队该是想从北新北部突破我军防线,直袭朔方!”
“行军速度怎么样?”
“右谷蠡王庭部与浑邪部皆为轻骑,行军速度极快,炎料想,若无差错该是傍晚之前会到达黄河西北岸。”
林斌听后不动声色,他转头看向甲贺。
“豹军斥候探遍周围五十里并无发现匈奴人或是羌族人行踪。”
林斌本以为这就算完了,没想到甲贺又继续往下说……
“沃野方向发现一股无法分辨之部落正往北新平野前进。此部落极为怪异,大多驯养猛兽,斥候亲眼所见该部落之中竟有金雕、秃鹰等飞禽;狮子、虎、豹、狼等走兽。不知乃是何族,为何向北新平野前进?”
林斌倒是知道世界种族无奇不有,很多种族的确有驯养猛兽的习惯,听到金雕时眼睛一亮!他似乎记得古代的军队有驯养鹰枭,用来查探军情,而金雕更是其中最为凶猛、最为有灵性的飞禽,至于老虎、豹子等等中国古代的军队也不是没有侍养过,历史上还是有发生过驯养猛兽作战的先例,最为著名的该属三国时期的曹军败在凉州猛兽部队的战例。(不知道真假,请自己判断)
“那支部落有多少人?”
“这个……,该有两三千人之数?”
“那猛兽的数量和品种?”
“贺……不知。斥候远观而望,见非是匈奴人便无多加关注。是否再派斥候严加监视?”
“噢!嗯……那不用去理会了,斥候全数用在探索匈奴人的军队就可以。”
既然不知道驯兽部落是为什么要前往北新,也不知道驯兽部落的根底,更无从探查而起,那么林斌也只好暂时压下心里的好奇,改为关注侧翼右谷蠡王庭部、浑邪部的动静。
地图被铺开,这种军事地图目前只有五军才有,上面详细绘画了河朔西北部的地势,就连尺标比例也被标注了上去,能够更为可靠的判断一支军队的行军速度和所处的位置。
“如果伊稚斜想要从侧翼突破,他会先到达这里……”
手指的位置是黄河中部的广牧前沿。
“匈奴人仓促而来,想要渡河必然需要打造木舟。草原缺少树林,我猜想伊稚斜一定不愿意浪费时间,会另外寻找河床浅的地段。我们的斥候也已经探查过来,这一段的河床较深,伊稚斜也必然知道这一点,所以……”
林斌顿了一下,手指往上面稍微一移,指在了鄂沙河床地段。
“所以伊稚斜会率军来到这里,并在这里驻扎休息。七万大军注定无法挤在河床地段,他们会分开驻营。”
七万大军所携带的牲畜肯定不少,既然是活着的牲畜就肯定要吃草,数百万的牲畜所需要的食物十分惊人,如果匈奴人想要保证牲畜的食物足够,营地之间的距离肯定就不能太近,那么七万大军也就分散了。
吕炎看到林斌皱眉,知道那是担忧匈奴人分得太散构不成合而歼之的条件。他也是皱眉苦思,该怎么才能让匈奴人集结在一起行军。无疑,想要让匈奴人集结在一起除了让匈奴人认为大战即将爆发、或者感到生存有威胁,不然匈奴人是很难无缘无故集结了。
甲贺的豹军是在黄河西南岸,离鄂沙河床不是很远,出口道:“不若……使那半渡而击之策?”
林斌的眉头没有松开,依然皱成一团。
豹军离鄂沙河床近是不假,但是那里地势平坦,豹军根本无法悄悄地靠近,如果在十里外就被伊稚斜发现,伊稚斜还有足够的时间命令已经渡河的军队进行布防,只要渡河的军队拖住豹军,匈奴的军队依然还是能源源不断的开过河床,达不到突然袭击的效果,想要击败七万的匈奴军队自身的伤亡肯定会极大,而且都还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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