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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买个豆腐，很幸苦是不是？

　　李坏真是对这个大汉“刮目相看”。他全然不知道，这个大汉的名字，就是叫辛苦！

　　“这银两，是不是有点太多了？”李福双眼都是精光，却是一手接过银两，扭头望向李坏。

　　“既然人家打赏你，你就收下吧！人家这么辛苦，也不容易是吧？”瞟了一眼大汉尴尬的脸庞，李坏一本正经地笑道，“两位兄弟，我说的可对吗？”

　　“啊？……呃。”辛苦愣住了，王全呆了。

　　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要脸？

　　我是身上没有零钱，拿一两银子，让你补我钱好不好？

　　我一个跑腿的容易吗我？

　　一块豆腐，有这么贵吗？要一两银子？

　　辛苦的嗓子有些颤抖：“那个……没事！”

　　吃了个哑巴亏的辛苦，不想再多待一刻下去。将豆腐装好，便翻身上马，王全立马跟上，双双拱手作别道：“多谢公子，告辞！”

　　马蹄飞踏，随着滚滚嘶鸣离去。

　　“两位慢走！”李坏舔了一下上嘴唇，透着坏坏的笑容。

　　“少爷，那边好像有人来了。”突然，李宽悄声上前，附在李坏耳边说道。


第11章　我说，你脑子有病是吧？


　　“不是吧，又有人来了？”

　　扭头过去，望着逐渐散近的浓烟弥漫，李坏也是一惊。

　　这大上午的，刚走两个辛苦汉，难道又有人要来买豆腐不成？

　　才放出消息没两天，他们就找到李家庄来了？

　　这也传得腻快了吧？

　　李坏觉得，自己实在是太轻视古时候的“传颂”了！

　　“看来我大‘黄金豆腐’的威名，已经传遍了整个县城，过不了几天，我李坏就要发财了……”

　　“到时候……嘻嘻！”

　　想到此处，李坏就忍不住一阵得意。

　　可是，美景不长。

　　还没等李坏得意完，就听到粗鲁的叫喊声传出：“李坏，给老子滚出来！”

　　一个圆脸刀疤大汉，扛着大刀大跨步上前两步，身子往左一个侧身，给身后的男子让开一条道来。

　　十来个小弟护着一个中年男子。

　　“李坏，你可还认得老夫？”蟑螂脸男子冷笑道，脸上满是阴云，正是肖海这个破商贾！

　　“你不是很嚣张吗？”

　　肖海横眉怒视李坏，脸上恨恨道：“老夫倒要看看，今日我请有帮手在场，前日之仇，今日，老夫必定让你加倍奉还！”

　　旁边圆脸刀疤大汉，一见李坏身后佣户畏惧的目光，也跟着作势道：“李坏，如果你立马跪地给肖老爷磕头认错，顺便——将房屋田产的地契拿出来，让给肖老爷，说不定，老子还能饶你一命！”

　　刀疤大汉嘴角微扬。

　　他这边的，可全是会功夫的好手。一个个更是常年在外，做起帮人要债的勾当，杀人可不心慈手软！

　　本以为，李坏肯定会立马跪地求饶，乖乖地将地契双手奉上，乞求饶他一命。

　　可是——

　　李坏却不以为然，打了个哈欠道：“福叔，这人是谁啊？是不是有病？”

　　“……”

　　李福和李宽，瞠目结舌！

　　李家庄的佣户们，个个踉跄两步，差点晕血跌倒。

　　呼吸平复后，李福这才手忙脚乱地上前，低声在李坏耳边说道：“少爷，这可是咱们县内，专门追债的活阎王——徐三！”

　　少爷，我可给你说了啊！

　　少爷你虽然平时跋扈，可是这种人，咱们还是惹不起啊！

　　李福的脑中一阵发蒙。

　　凝视了一眼面目凶恶的徐三，李福有些着急地跺脚，不知所措道：“少爷，活阎王徐三来了，咱们可怎么办啊？”

　　“嗯？活阎王徐三？”李坏小声嘀咕道。

　　“哼！”

　　徐三大刀一扬，杵在地上。单手一用力，大刀便深陷进泥土中去。

　　眉头微皱，徐三望着李坏笑道：“李坏，看在你不认识老子的份上，老子不跟你计较。怎么样，考虑好了没有？”

　　既然知道我是活阎王，就应该知道，“阎王要你死，活不过五更”这个道理吧？

　　老子活阎王收账，还没有人敢说“不”的！

　　徐三心中这般想道。

　　李坏上前一步，正在徐三以为，李坏是要向他妥协，准备跪地求饶的时候，李坏突然笑了。

　　而且——是很狂妄的放声大笑！

　　忽地，脸色一沉，李坏指着徐三的鼻子骂道：“我说，你脑子有病是吧？”

　　不管徐三就要发飙的面相，李坏转头望了一眼李福，然后又望向李宽和李黑子二人，摆手道：“这里有只野狗很吵人，你们两个给我撵走！”

　　“是，少爷！”

　　得令的李宽和李黑子二人，立马跃身到李坏身前，冷冷地盯着徐三和他身后一干人等。

　　“你——！”

　　徐三气得脸色发红，只觉得面庞一阵火热，盯着李坏怒目圆视。

　　“三爷，不要跟这小子废话，直接宰了他。大不了，我再加二十两！”肖海趁热打铁，鼓动徐三道，恨不得立马把李坏乱刀砍死。

　　“好，好得很！”

　　徐三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怒火，拳头捏得“噗噗”作响，以手为刀道：“兄弟们，给我杀了他！”

　　不是吧？

　　这就要杀了我？

　　这天底下，还有没有王法了？

　　李坏整个身子不由往后一缩，笑眯眯地盯着徐三。

　　“少爷，您往后点。”望了眼李坏，李黑子和李宽两个相视一眼，身形双双动了。

　　“杀……！”

　　徐三身后十多个好手，一哄而上。

　　手中大刀，更是不长眼地朝着李黑子和李宽二人身上砍去。

　　“哼！”

　　肖海紧眯着眼，盯着李坏，一副看好戏的模样，暗自得意道：“李坏，你得罪了三爷，老夫看你怎么办！”

　　“哐当。”

　　一声巨响！

　　徐三的手下，被李黑子一把摔在地上，哀嚎着不能动弹。

　　李宽更是一点都不客气，挡过身前的大刀，侧身对着身前的男子就是一脚踹出，重重地落在胸膛口上，足足踢飞一米远才落下。

　　“咚！”

　　“咚！”

　　“咚！”

　　一声声巨响下，所有的小弟，被李黑子和李宽二人全数放倒在地，抱着胳膊脑袋哀嚎不止。

　　“有点本事！”

　　徐三冷眉紧皱，瞄了眼地上的众人，陷紧在泥土中的刀把，顺着手掌而起。

　　拖着大刀，徐三冷视着李宽道：“是你来，还是他来？”

　　刚准备说话，李宽便被李黑子打断，上前一步道：“我来！”

　　瞧见李黑子之前几手动作，李坏知道，这家伙不仅力量大，而且，还绝对是个功夫高手！

　　“黑子，咱们作为东道主，你就不用武器吧，免得传出去，还说咱们欺负人！”说完，李坏透着坏笑，冷漠地盯着肖海，顺道给李宽使了个眼色。

　　哈~！

　　李黑子和徐三，朝着对方冲去。

　　“嗯，少爷。”

　　毕竟跟了李坏多年。

　　李坏一个眼神，李宽便明白了意图，朝着肖海迈步过去，“嘿嘿……”地邪笑着。

　　“你别过来！”肖海转身就跑。

　　可是，一个商贾，哪里跑得过练武之人？

　　才跑出三两步，便被李宽一把揪住。像是拎着小鸡一样，李宽拎着肖海就往回拖着走，一把扔到李坏面前。

　　“这……？”

　　“李黑子也太厉害了吧？”

　　“是呀，原来李黑子这么厉害！”佣户们一个个扭头低语道，纷纷将目光再次挪到李黑子身上。

　　只见李黑子单手一掌，顺着刀锋而过。

　　大战十多回合的徐三，被李黑子一把夺过手中大刀，顺势架在徐三脖子上，对着徐三的膝盖骨就是一脚踹去：“过去，给俺少爷跪下！”

　　“你——！”

　　本来被李黑子打败，徐三觉得没什么。

　　可是，要他给李坏跪下认错？

　　还是一个什么功夫都不会、臭名昭著的恶霸认错？

　　徐三心中一万个不同意，扭着身子却动不了。

　　李黑子倔强地一脚落在徐三身上：“给俺少爷认错！”

　　“哼，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徐三闷哼一声，别过头去不再看李坏，只是双眼仇恨地盯着肖海。

　　都是为了五十两银子！

　　早知道李家庄这么厉害，他徐三要来才怪！

　　“认什么错？打明儿送官府去！”

　　抬手止住李黑子，李坏面含桃花地盯着肖海笑道：“我说小强同志，你干嘛总是对我家田宅虎视眈眈？莫不是——”

　　脸色忽地一变，李坏眯着眼睛，凑到肖海身前道：“我家田宅有宝贝？”

　　“嘭！”

　　肖海只觉得浑身一震，忍不住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

　　“没…没这回事。”肖海抖着嗓子，扶正身子道：“有本事就将我送官去，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谁厉害！”

　　咦？

　　这小子不怕官？

　　难道，这小子跟官府有什么猫腻？

　　李坏左手呈“八”字型，捏着下巴想道。

　　“李坏，有本事就杀了老子！”徐三恨恨地仇视着李坏，扯着嗓子嚷道：“否则，要是让老子遇到你，老子非杀你不可！”

　　还想杀我？

　　“福叔，你去报官。”

　　李坏眉头微皱，拂袖一摆：“李宽，你帮我处理掉这两个小强和野狗。少爷我睡午觉去了！”

　　打了个哈欠，李坏便迈着懒步进屋去睡觉了。

　　“这……？”

　　不仅是徐三，就连肖海，大门外的一片佣户们，也傻眼了。

　　自己甩手就走？留下给我们解决？

　　还说是去睡午觉？

　　自己想溜就直说，还这么多借口！

　　少爷，你就说你什么时候睡过午觉？

　　望着消失的背影，李福彻底蒙圈了，面含苦笑道：“少爷，果真还是原来那个少爷！”

　　“大家都散了吧，需要作证之时，烦请大家帮忙做个见证就行了。”

　　李福挥挥手，遣散众人。

　　顺道，又给李宽和李黑子吩咐两声，李福便朝着县衙去报案了。

　　“老爷，这黄金豆腐果真是好吃！”

　　身材有些微胖，头戴金钗，身着贵装的女人，对着饭桌对面的男子笑彦道：“妾身吃着这么多年的素食，还真没遇到如此美味的菜肴！”

　　“夫人、老爷，这菜食可废了老奴一番功夫！”

　　见他们都在含笑，小春妈有些神情得意道，“老奴可是排了好长的队才买到。而且，还要十文钱一块呢！”

　　说着，小春妈还伸出两根食指来比划，惹得男子更是好奇地睁大眼。

　　“哦，有这等事？”

　　面目和善的男子来了兴致，停下手中的筷子，讶然道：“你且说来本官听听。”


第12章　大人英明


　　“哈哈……”

　　面目和善的中年男子，忍不住一阵好笑。

　　笑了半晌，中年男子才拍着大腿，扬声道：“想不到，这商贩竟然如此解气。改天，我倒要去会会，究竟是何许人也！”

　　“老爷。”

　　丰满的女人又给他夹了块豆腐，娇声说道：“老爷，这么好吃的豆腐，你可得再吃一块才行！”

　　说完，女人掏出一锭白银，递给小春妈道：“拿去吧，算是老爷打赏的！”

　　“多谢老爷，多谢夫人！”

　　接过银两的小春妈，乐呵着脸退下。

　　“老爷，有人报案！”还没等他下筷，师爷便朝着门外跑来，神情急切地嚷道。

　　“报案？”

　　这豆腐的香味，让方旭有些不舍，望了眼黄金豆腐，方旭瞥眉道：“且随我去看看。”

　　县衙大堂上，李福正跪在地上。

　　“方大人，小民是李家庄人。”

　　身着官服的方旭一出现，李福抬起头说道，“活阎王徐三，被我家少爷捉住了！”

　　“活阎王？徐三？”

　　像是平地惊雷一般，方旭的身子不由一晃，身边的师爷，更是一个趔趄。

　　这可是棘手的人物啊！

　　我们派官兵抓了许久，都没有抓到的恶人，竟然被你们一个小小的李家庄，势单力薄李家庄，给捉住了？

　　你在蒙谁呢？

　　方旭和师爷，纷纷表示不信。

　　方旭的脸色一愣，随即沉下来，官气不怒自威：“你可知道，要是胆敢在县衙胡乱讲话，你可是要挨板子的？”

　　“小民没有胡言！”李福身子正直道。

　　我也不信啊！

　　谁叫我家少爷本事大呢？谁叫我家高手如云呢？

　　李福不由心中得意，眼神坚定道：“大人，你若是不信，小民愿给您带路。此人现在就在小庄！”

　　“好，我且随你去看看。你若是说谎，三十大板少不了你。”

　　方旭招呼堂下的十来个捕头，指着李福道：“起来吧，前面带路！”

　　“是，大人。”

　　一行人，风风火火地朝着李家庄赶。

　　……

　　“少爷，他还是不招！”

　　李家大堂，李坏正大仰在椅子上啃着烧鸡，李宽跑进来苦着脸道。

　　“不招就打，打到他招为止！”李坏一边啃着烧鸡，一边言语不清道。

　　刚等李宽转身，李坏就喊住他道：“等等，还是让我去吧。”

　　李宽跟在李坏身后，出门朝着大门口去。

　　“少爷。”

　　瞧见李坏出来，李黑子挠着脑袋瓜，憨笑道：“他不招，俺不知道怎么弄。”

　　小子，要我家少爷动手，这下你可惨了！

　　别人不知道，可是李坏的手段，李宽简直不敢正视。

　　“不知道这个肖海，要被折磨成什么鬼样！”李宽心中暗自为他悲哀。

　　飞起就是一脚，重重地落在肖海的脸颊上，搁下一个鞋印在蟑螂脸上。

　　“小强，你非要本少爷动手是不是？”

　　说着，李坏对准他胸膛口又是一脚，“怎么样，舒服吗？”

　　“你——李坏！”

　　肖海忍着疼痛，恨恨地盯着李坏，“等方大人到了，我看你还敢这么嚣张？”

　　妈蛋！

　　竟然敢威胁我？

　　刚准备再一脚踹下去，黑点般大小的人影，往着李坏这边急速扩近。

　　生怕李坏把人给弄死，李福隔着破空，对着李家庄的方向吼道：“少爷，老奴把方大人请来了——！！！”

　　方大人？县令来了？

　　李坏刚抬起的脚，立马收了回来，蹲下身去假装系鞋带。

　　同时，对准肖海的胳膊，一脚踩下，方才若无其事地起身来。

　　“你——！”

　　肖海面色一苦，说不出话来。

　　师爷瞧见地上跪着的徐三，和躺在地上一脸狼狈不已、已经瞧不清人样的肖海，不由深深禀了口气：“这是……？”

　　还真是徐三啊！

　　不过，这地上一脸狼狈的人是谁？

　　难道是徐三的手下？

　　可是，怎么看都觉得他像个叫花子？

　　师爷望着跪地的徐三，点头确认道：“大人，的确是徐三不假。”

　　“怎么抓到的？”

　　瞄了一眼，方旭望向一手拿着烧鸡的李坏，眉头微皱。

　　大明律例，一般人见了官员，是要下跪行礼。

　　不下跪的，这李坏是第一个。

　　可是，李坏身边脸色发黑的李黑子，居然也不下跪行礼？

　　“方大人，救我！”

　　肖海瞥见方旭，双眼炯神，伸出手来呼唤道：“大人，我是肖海啊！”

　　“小强，大人到了，你还不下跪行礼？”李坏趁机一脚踹去，疼得肖海面目扭曲。

　　下跪？

　　行礼？

　　我不是躺在地上的吗？

　　再说，我都被你打成重伤，能起来吗？

　　肖海憎恨地盯着李坏，哑然无语。

　　“……”

　　师爷冷眉望着李坏，冷冷道：“你又为何不跪？”

　　“大人。”

　　李坏往后一个趔趄，李宽一个健步上前，立马扶住李坏。

　　满意地点点头，只见李坏一脸苦笑道：“方大人不知道，小民近来身体抱恙。郎中说了，小民要是跪地的话，恐怕就起不来了。这家丁也是扶我出来锻炼身体的，可离不开啊！”

　　“……”

　　肖海讶然，贼目圆睁。

　　徐三呆住。

　　李黑子和李宽，身子一怔。

　　师爷和方旭身子一歪，差点跌倒。

　　你刚才不是很灵活吗？

　　之前，不是还一脚一脚地往肖海身上踹吗？

　　刚才不是还弯腰了吗？

　　怎么，现在就变得身体抱恙了，还不能跪地？

　　郎中说了？

　　是哪个郎中说的？你告诉我，我保证不打死他！

　　“免了。”

　　难得计较，方旭不耐烦地摆摆手，瞪着地上的肖海骂道：“你为何不跪？来人，给我重打三十大板！”

　　“方大人我……我是——！”

　　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