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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仓库到大明-第9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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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的刺杀前后导致咱们的人死伤上百,即便是我后来带人追杀,可死去的兄弟终究是回不来了。”
  和平时期的牺牲让人不安和心酸,可方醒却知道这只是常事。
  以后的老大经常满世界打架,打下来之后不也是伤亡惨重吗。
  左边两里开外的地方,那些俘虏在砍伐森林,等那边被砍空之后,岸边就能建设许多仓库和营房。
  就在前面的军士进了森林时,左侧一阵喧哗,声音之大,连这边都听到了。
  方醒侧身看去,就看到那些俘虏在往外跑,看那气势,仿佛丛林里有什么史前怪兽在追杀他们。
  “怎么回事?去问问。”
  稍后来了消息,一个俘虏被巨蟒被卷走了。
  明军已经进去了,不管是弩箭还是火器,那条巨蟒讨不了好。
  ……
  这片丛林很原始,这里本来就没有多少土人,而靠近海边让寻找食物更加的容易,所以土人们不乐意进来。
  这一路压根就没有方醒的发挥余地,不管是方政的麾下亲兵,或是辛老七他们,这群人几乎是箭无虚发。
  方政用力的提起一只豹子笑道:“这一箭不错,德华要不要皮子?”
  “行啊!到时候硝制好了,有人回京让他们捎回去。”
  方醒对这些动物的皮子不是很喜欢,可张淑慧和小白却是疯狂的皮草一族,家中储藏了不少皮毛,偶尔想起就叫人做了衣服,然后穿出去赴宴显摆。
  若是用方醒早些时候的眼光看,这自然是不环保的,也是残忍的。
  可这个时代动物之多,没发现的蛮荒地带之多,你若是想什么保护动物,那真是要去见鬼了。
  比如说中原,老祖宗们多年前一步步的开辟出这块地盘,实际上就是夺取了动物的地盘。
  方醒看着随行的军士们都扛上了猎物,心想要是等几百年后,这些可是难得一见的宝贝啊!
  这一行人就是搞破坏的,静谧的丛林更加的安静了,那些动物逃窜无踪,连鸟儿都不敢鸣叫。
  方醒依旧有些轻微的漂浮感,从海上到陆地,需要一个适应过程,他不想适应,因为再过几天船队就修整完毕,要回去了。
  然后他就被人猛地拉到了后面。
  正准备发怒的方醒看到前方是辛老七,而身后传来了小刀的声音。
  声音尖锐。
  “他们有吹筒,盾牌!”
  瞬间方政的麾下就丢下猎物,举起盾牌挡住了四方,可依旧晚了一步。
  方醒听到了类似于吹火筒被急促吹出来的声音,然后前方一个军士摸了一下自己的咽喉。
  等盾牌挡住了四方之后,那个军士才缓缓倒下。
  “喂药!马上喂药!”
  有人跪在地上给那个中了吹箭的军士查看,然后绝望的道:“是那种毒!”
  这边丛林密布,土人们喜欢用某些动植物来配成毒药,临战时涂抹在兵器上。
  而吹箭的杀伤力本就是体现在毒药上,听着四周一阵叮当声,方醒勃然大怒,喝道:“手雷!”
  他的家丁都带着手雷,闻言都点了火,然后几枚手雷就飞进了前方的丛林中。
  这是个细致的活计,要是手法不好,手雷撞到树干上弹回来,那就是自作孽。
  所以方醒缩了一下脖子,然后丛林里几声巨响,硝烟升起。
  方政拔出长刀,“杀敌!”
  那些军士都顶着盾牌冲了进去,随即里面就传来了兵器格挡和惨叫的声音。
  辛老七他们却原地在保护着方醒,方政缓缓环视四方,虎目圆瞪。
  而地上那个军士已经不行了,喘息急促的就像是拉风箱。
  这就是征伐!
  方醒木然的看着这一切,眉心渐渐的皱了起来。
  “一直都是这样吗?”
  方醒突然问道。
  方政在盯着前方,说道:“是,那些被击败的逆贼依旧不死心,不过没有百姓愿意去追随他们,他们的人越来越少……。以前经常发生,现在真的少了许多。”
  这时里面的战斗结束了,那些军士拖着刺客的尸骸出来,还有一个俘虏,以及一个明军……
  “跪下!”
  押解俘虏的明军眼睛都红了,直接用刀背在劈砍着俘虏的大腿。
  俘虏吃痛跪下,却没惨叫,只是看着方政。
  这是辨认过了目标!
  “******”
  俘虏仰头嘶吼着,方政在这边多年,麾下的通译多不胜数,当下就有人翻译道:“他说以后还会有无数的人来刺杀,躲的了一次,躲不了十次。”
  俘虏的嘶吼声凄厉,翻来覆去的就是说自己不怕死,方政迟早会死在他们的手中。
  这是敌人,没有任何回旋余地的敌人。
  方政没有丝毫犹豫,挥手冷喝道:“斩!传首各处。”


第2300章 考察安纶
  夏季的风吹来了炽热,宫中正式进入了烧烤模式。
  而东厂就像是一头野兽,在吃饱了之后想打个盹。
  北方的清理已经完全结束了,无数士绅如丧考妣,无数农户唉声叹气,不知道有多少人在暗中骂着皇帝。
  安纶拿着一份名册在仔细的看着。
  他左手拿着名册,白嫩的右手放在身边的茶几上,手指头轻轻的在桌面敲动着。
  他没有说话,可站在前方的档头却大气都不敢出。
  这就是威势。
  在清理北方的整个过程当中,东厂的表现非常出色,而安纶就是这个出色表现的总指挥。
  他杀伐果断,但凡被他盯上的士绅,唯一的道路就是自首。
  他和军方配合默契,在那些造反的喧嚣声中,总是能看到东厂的人在其中的身影。
  “罢了,北方已经安定,两个酒后多嘴的腐儒,放他们一次,但是要记下来,以观后效。”
  安纶把册子放下,抬手揉揉眉心,那食指上霍然戴着一个扳指。
  这是皇帝的赏赐,就在上个月,皇帝突然说勋戚不能坐吃等死,起码得有一技傍身,而且还当场赐下了十余枚扳指。
  这是个很明显的信号,于是勋戚们只得拖着肥硕的身体,嘴里抱怨着,跟着家里的家丁练习骑射。
  安纶自然不用去练习什么骑射,可他依旧喜欢这个扳指,就戴在手上,经常摩挲。
  那档头看着他摩挲扳指的动作,不知怎地就想到了当年数佛珠的孙祥。
  ……
  天寿山,原先的名字很土,叫做黄土山,只是得了皇家的青睐,所以改名叫做天寿山。
  夏日炎炎,一队骑士来到了天寿山,然后下马步行上山。
  这队骑士脚步匆匆,为首者长相俊美,竟然是很少现身的叶落雪。
  而在他身边的就是俞佳,两人联袂出现在这里,要是被外界得知,天知道会被演绎成什么样。
  这里目前就埋葬了两位君王,文皇帝和仁皇帝。
  当站在神道的一端时,俞佳不禁长出了一口气,然后喝了水,喘息着问守陵的军士:“孙祥在哪?”
  叶落雪大步过去,那军士也没回答,只是指着前方。
  俞佳擦去嘴角的水渍往前看去,第一眼什么都没看到,等他仔细搜寻时,才看到一个蹲着的人。
  他跟了过去,和叶落雪一起走到那人的身后。
  白!
  从身后看去,这人的头发几乎找不到一点黑色,所谓的银发大抵就是这种吧。
  夏季是植物疯狂生长的季节,神道上也少不了野草的侵袭。
  这人就蹲在那里拔草,一步步的往前挪动。
  时光仿佛停滞了,俞佳呆呆的看着这人,心中什么念头和欲望都消散无踪,只觉得有些惆怅。
  “孙公公……”
  叶落雪试着招呼了一声,那晃眼的银发动了一下,然后一声叹息。
  孤寂的叹息!
  这人双手撑着地面,试了几次之后,才缓缓的站了起来。
  这是一张白色的脸,情绪没有波动的时候,看着没有一丝皱纹。
  孙祥眯着眼,用握着一把野草的左手遮在眼睛的上面,看了两人一眼,说道:“俞佳……你……”
  他盯着叶落雪,神色微微波动,问道:“你没死?”
  叶落雪微微颔首,“孙公公,久违了。”
  孙祥的眉间一松,说道:“是了,那些事过了就过了,最好不为人知,不过你既然能和俞佳出现在这里,那就是福气啊!”
  他慈眉善目的模样让人生不出警惕之心。他说话有些唠叨,就像是家里的老爷爷。
  “当今陛下雄心勃勃,肯留着你在身边做事,你要勤勉些,莫要仗着是文皇帝留下的人就跋扈,那是取祸之道……”
  “你的身子不大好吧?那就多休养,陛下的身边不是有贾全他们吗,你少争先,让他们出头,等以后找个时机就向陛下求个恩典,回家养老去,只是记着别离开北平……”
  他唠叨着,却只是说叶落雪的事。至于俞佳,他只是在开始时看了一眼,后面就当没这个人。
  叶落雪点头,轻轻的嗯了一声,然后目视俞佳。
  俞佳干咳一声说道:“孙公公,咱家有些话想请教一二。”
  孙祥止住了唠叨,瞥了他一眼,说道:“俞公公位高权重,奴婢不敢。”
  这人以前是佛,现在却变得尖酸了啊!
  俞佳心中冷笑,然后问道:“孙公公……当年推举安纶是你吧?”
  孙祥眯眼看着远方,好似在回忆。
  “是咱家推举的。”
  他却不肯说那时候也只有安纶才能接手东厂,别人可压不住,等能压住了那些档头番子时也晚了。
  皇帝需要在宫外的眼睛和手臂,而东厂就是他的眼睛和手臂。
  朱瞻基登基之后,和群臣,和天下文人的关系并不好,在这种时候,作为帝王的眼睛和手臂,东厂不能出任何意外,而且不能停滞。
  这就是他明知道安纶外表憨厚,内里残忍之后,依旧举荐了他的原因所在。
  “孙公公,安纶这人怎么样?”
  这个问题很宽泛,指向性不明确。
  可俞佳亲自来问话,叶落雪作陪,就说明了方向。
  孙祥把手中握热的杂草换了只手拿着,说道:“他对陛下的忠心无需怀疑。”
  这人已经进入皇帝的视线了,或是说已经进了皇帝的夹袋,以后说不准司礼监的大太监就是他了。
  孙祥没有羡慕,只是尽力的保持着客观:“安纶有些偏激,原因不明,不过忠心却是不缺的。”
  偏激……。
  俞佳的面色有些冷,心想哪个太监不偏激,从被割掉那东西之后,男不男女不女的,还得经常受那莫名的火气煎熬着,除去宋老实那个憨货,谁不偏激?
  “他私下养了一匹摔断腿的战马,还是兴和伯麾下的,孙公公……”
  孙祥第一次和他对视,眼中有掩饰不住的轻蔑。
  “这个是你自己问的吗?”
  俞佳的脸瞬间就红了,是恼怒的红。
  但他最后却艰难的点了点头。
  孙祥叹息一声,说道:“安纶见不得那等人伦惨事,见不得仗势欺人,这肯定和他小时候的经历有关,不过他和兴和伯却没有勾结……”
  他想了想,继续说道:“他们当年就是在金陵有过交集,不过那时都是办事,特别是宝钞革新时,不只是安纶,锦衣卫的人也在听从兴和伯的调遣,可事后他们没有联系……。这些都查过了。”
  他见俞佳有些不以为然,就说道:“奴婢知道的就那么多了,并无假话,若是无事,诸位就请回吧,免得惊扰了仁皇帝……”
  俞佳顿时就觉得一股子冷气袭来,他看了陵寝方向一眼,干笑道:“既然如此,那咱们就告辞了,孙公公,保重。”
  孙祥微微点头,然后竟然也不送他们,转身走到刚才拔草的地方重新蹲下。
  走出神道,叶落雪回头看了一眼。
  孙祥拔草的动作很慢,看似被定在了那个地方,恍如一尊石翁仲。
  一座小山把陵寝分为两半,周遭树木成荫,鸟儿鸣唱。
  那些军士和守陵户在看着他们,目光好奇。
  他们将会在这里一直守护下去,军士们会轮换,可守陵户却只能代代相传,最后在这边世代居住。
  老槐树上蝉鸣阵阵,鸟儿的鸣叫不绝于耳。
  风吹过树林发出沙沙的声响……
  这便是自然的声音,可在叶落雪的眼中和耳中,此刻的世界却是纹丝不动……鸦雀无声……。
  帝王将相,终究化为一杯黄土……


第2301章 对水师的担忧
  “朕知道了。”
  早上,在吃早膳的过程中,朱瞻基听取了俞佳的汇报。
  然后他穿戴整齐去了前面。
  今日只是小朝会,人不多。
  “陛下,臣请派人去南方查问水师出海之事。”
  一个臣子出班建议,顿时引来了大家的附和。
  “陛下,臣担忧泰西人真的胆大包天,出来和大明决战,而兴和伯出发时却留下了不少战船,怕是有些轻敌啊!”
  “按照时日推算,兴和伯此刻应该过了木骨都束了吧,说不准已经到了鼍龙湾,要是在那里大战,一个不好……”
  殿中的臣子几乎人人面露惧色,不是他们胆小,而是他们无知。
  他们对大海无知,所以畏惧。
  但他们却知道,一旦海上战败,那几乎就是全军覆没的结局。
  失去了补给的船队和孤魂野鬼差不多,就算是回来一些船只和人手,也只会带来颓丧。
  泰西三国,肉迷哈烈,大明的敌人没有减少,反而增加了。
  这是为什么?
  如果是以前,肯定有人会说这是穷兵黩武的结果。
  可现在大明的经济蒸蒸日上,每年年底和年初都是夏元吉板着脸念预算和结算的时候,那掩饰不住的洋洋得意让人知道,大明的日子很好,非常不错。
  大明不穷,至于用兵,在他们的监督下,大明从未随意用兵。
  所以穷兵黩武的指控压根就对不上,和洪武年和永乐年相比,大明动兵的次数和规模都非常小,耗费很低。
  就拿这次水师出海来说,本就是一次预定的行动——一路宣慰,送各国使者返回国内,并贸易。
  朱瞻基对此自然是心知肚明,他说道:“水师送各国使者归国,顺便与各国贸易,这是多年的习俗,上次从泰西回来时,洪保也交代过,想来不会误会。”
  皇帝一句话就把这个担心给撇开了,可群臣却听出了里面的含义。
  ……
  “陛下的意思是说,他们要是真的误会了……”
  金幼孜有些恼火的道:“本官觉着他们多半会误会,不知怎地,见过那三国使团之后,本官就觉得大明像是被虎狼给盯上了。”
  他们在回值房的路上,几人前后走着,没人敢靠近。
  “法兰克使团不是回去了吗,本官觉得他们不会那么蠢吧。”
  杨士奇却从利益的角度出发,觉得泰西人不会傻乎乎的和大明开战。
  杨溥走在他的后面说道:“杨大人,当年的瓦剌和鞑靼也不大,可他们同样敢挑衅大明。此等事不以国力为准,而是要看凶性。”
  走在最前方的杨荣说道:“对,就是看凶性,以前的草原人凶悍,所以时时袭扰边墙。而泰西人……洪保说他们野性未泯,自然不肯蛰伏。”
  杨士奇也说道:“泰西内部争斗多年,能养出悍勇之士,不可小觑啊!”
  金幼孜微不可闻的叹息一声,说道:“所以陛下派了兴和伯去,就是要掌握尺度,打不打,怎么打,打了之后怎么办……这些非将领所能为,不管是洪保还是傅显都不够格啊!”
  “他若是胜了怎么办?”
  金幼孜突然低声问道。
  前方就是值房,杨荣的脚步一滞,回身道:“兴和伯以前就说过,此生只做大明的兴和伯。”
  “是文皇帝的吧。”
  金幼孜嘀咕了一句,杨荣皱眉道:“他不招揽军权,和武勋的关系不好,和文官文人的关系如同水火,说造反谁信?”
  金幼孜悻悻的道:“可他在立下大功,陛下怎么处置他?”
  “若是败了呢?”
  杨溥提出了另一种可能性:“他毕竟不谙水战,若是败了如何?”
  金幼孜这才发现自己居然从未想到过方醒会失败,他恼火的拍拍脑门道:“败了?败了……最少变成白身,弄不好就是丘福第二。”
  丘福可是靖难功臣,和张辅的老爹张玉并列为当时的燕王双壁。
  可就是这么一位战功赫赫的国公,在北伐战败身死后,国公爵位被剥夺,全家流放海南。
  方醒……
  金幼孜突然笑道:“兴和伯家的那位小伯爷……”
  几位辅政学士的面色未变,有人叹息,有人幸灾乐祸。
  ……
  秦楼。
  第一次得知这家酒楼的名字后,张淑慧恨不能带人把这里给砸了,一把烧了。
  可后来却砸不成了。
  汉王一声令下,秦楼重新开业,仿佛上次他去砸了大堂只是喝多了。
  只是从此每天中午,秦楼的大堂或是二楼就会多一个客人。
  土豆很是纠结的进了大堂,早就估摸着时间的掌柜一脸谄媚的迎过来,说道:“小伯爷,今日在哪吃饭?”
  跟在土豆身后的两个大汉说道:“殿下说了,今日在大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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