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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仓库到大明-第7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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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要请方醒代了父亲的责任,在今日完成婚礼的程序。
方醒一愣,唏嘘道:“你如今算是成家立业了,你父亲在天之灵想必能得到慰藉,不过今日却是解先生最为德高望重。”
方醒觉得自己大不了李二毛多少,行使这个责任有些不自在。
解缙皱眉道:“当年二毛进城卖柴遇到了你,后来也是这个缘分成了师徒,如何使不得?此事与忠心无关,你就赶紧坐了去。”
解缙不由分说揪着方醒去正厅,边走边说道:“老夫不耐久坐,今日却是做个迎宾还好。”
解缙迎宾,这待遇大抵只有皇帝成亲吧。
方醒端坐正堂,赞礼吕长波说道:“鞠躬!”
师父师父,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方醒感慨的看着李二毛躬身,想起了那个被豪奴责打的卖柴小子。如今这小子却已经成为了御史,天子夹袋里的人物。
“拜!”
李二毛缓缓跪下,看着方醒,想起了在那个热气球飞天的日子里,那个微笑着的男人。
“兴!”
“拜!”
“兴!”
“平身!”
解祯亮递了杯酒给李二毛,李二毛先洒了些在地上,然后喝了一口。
他把酒杯递给解祯亮,起身走到方醒的身前。
方醒含笑道:“你很好。”
李二毛垂眸道:“多谢恩师照拂。”
方醒点点头,说道:“厘尔内治,往求尔匹。”
李二毛躬身道:“敢不奉命!”
吕长波看着这一幕,想起了自己当初应聘教授之职时的场景,不禁唏嘘不已。
“鞠躬!”
周氏看着儿子长身而立,躬身,然后跪拜……
二毛他爹,咱们的儿子今日要成亲了,你要有孙子了……以后不会断了你的四时祭祀。
她用粗糙的手背擦去泪水,欣慰的看着李二毛起身。
“新娘子在家等着呢!新郎好出发了!”
媒人眉开眼笑的在外面喊道。
方醒出手大方,媒人得了不少好处。所以她盯着那些涌进正堂的学生们,就希望这些年轻人的婚事以后都由自己来做媒。
“师兄,走,去接新娘子了!”
一群学生簇拥着李二毛出去,欢声笑语透出门扉,外面那些等着看热闹,外加想看看有没有喜钱的孩子们都拍手嚷着。
“娶新娘,娶新娘,娶了新娘吃皇粮。小媳妇,小媳妇,明岁娃娃能当户。”
方醒起身走到门口,看着李二毛上马,被书院的学生们簇拥着远去,就笑道:“给这些孩子喜钱。”
辛老七单手托着个小箩筐过来,冲着那些欢喜的孩子喊道:“闪开些,小心砸到头。”
那些孩子让开了一块空地,辛老七把小箩筐猛地向外倾倒。
铜钱雨点般的飞了出去,那些孩子们欢呼着一拥而上,在地上捡钱。
这不是羞辱,而是热闹。如果排队发,那才是羞辱——这是接济!
小孩子的欢乐最为纯净,一群孩子在地上捡钱,欢声笑语,这才是婚礼的气氛。
“爹!爹!”
方醒含笑看着这些孩子捡钱,闻声看去,就看到张淑慧和小白带着三个孩子来了。而无忧跑在最前面,张开双臂朝他笑着。
在后面的是莫愁,她抱着欢欢,抿嘴微笑。
方醒招招手,笑着下了台阶。
“爹!”
无忧低头捡了一枚铜钱,然后跑过来,被方醒一把抱起,拿着铜钱炫耀道:“爹,我捡的钱。”
“好!”
方醒抱着无忧走到莫愁的身前,说道:“欢欢还小,先到里面去,等新人来了再观礼。”
“弟弟!弟弟!”
无忧在方醒的怀里伸手摸摸欢欢的脸蛋,说道:“姨娘,弟弟不说话。”
莫愁笑道:“欢欢还小,说不清。”
“这样啊!”
无忧失望之极,方醒回身对土豆和平安说道:“今日是你们的师兄成亲,你们要帮忙,不许捣乱。”
“是。”
两个孩子小大人般的拱手应了,方醒微微一笑,觉得再过十年,自己也该是要看着儿子成亲了。
一个男子就像是看热闹般的从孩子们中间挤过来,走到方醒的身后低声道:“伯爷,开始了。”
方醒微微点头,说道:“都进去吧。”
……
吃完午饭后,厨子来了,带着三名帮手,在李二毛家的后院处搭建了土灶,然后开始准备酒席。
这场亲事渐渐的进入了高潮……
……
此时的乾清宫中,蹇义在回答着朱瞻基的问题。
“林卜在山西布政使司的左参政上做了五年,上下皆交口称赞,为人刚正不阿,爱民如子……”
蹇义的声音很平稳,没有任何波动:“臣以为他应当可是接任王岳的职位,至于越级与否,请陛下决断。”
左参政直接跃升到左布政使司,这算是跳级了。不过大明从不缺乏跳级,而且林卜还做了五年的左参政,资历是够了。
朱瞻基点点头,蹇义心中一松,正准备回班时,后面有人出班说道:“启禀陛下,臣有话说。”
朱瞻基瞥了一眼,说道:“你可说来。”
“陛下,臣查阅了不少林卜的资料,发现此人在任职左参政时,至少有五人说他贪腐,只是后来查无实据,臣以为当先查验了之后再行升职。”
蹇义愕然,然后出班说道:“人言可畏,但凡五品以上的官员,大多背后就有人说贪腐或是渎职,臣只是按例查了查,并未有证据证实林卜贪腐,臣自然不会提及。”
于谦昂首道:“蹇大人,按察使司并未就此有结论,臣以为江西按察使司渎职!”
按察使司的权利不小,只是渐渐被布政使侵夺腐蚀,可基本的监察工作却不能丢弃。
今日是商讨各地空缺的职位,吏部是主角,所以作为吏科给事中,于谦出现在了朝堂上。
第1861章 帝王逼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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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蹇义从未将于谦视为对手,所以在于谦就职于吏科给事中之后,他依旧和往日一般。直至今日,直至这一刻,他这才正视了这个人。
于谦的声音铿锵有力,神色严肃:“陛下,臣请查江西按察使。”
蹇义微微摇头,觉得于谦这是在和自己较劲。
所谓的贪腐,年年有人举报,不说林卜,那些布政使也没少被人背后指指点点。
若是听风就是雨,整个大明官场都得停摆,大家先停下来,一个个的清查一遍。
“陛下,若说举报,臣这里每年要接到几百上千份,也转给了都查院。”
蹇义轻飘飘的一番话就把责任推给了都查院。
我们吏部可不是执法部门!
刘观出班道:“陛下,都查院每次都会回执给吏部,臣记得当时有些人被标注了查验中,暂缓提拔,臣记得就有这个林卜。”
都查院从来都不会给人话柄!
这一刻的刘观目光锐利。
都查院和吏部的关系有些相依相存,但都查院对于吏部来说,就是专门拆台的。
所以蹇义把责任撇给了都查院,刘观马上就展开了反击。
这是朕需要的吗?
朱瞻基看着下面的臣子,心中暗自冷笑着。
制衡!
这是朱棣的亲身教导!
君王无法制衡朝政,那就离被架空不远了。
所以他淡淡的道:“让东厂和锦衣卫的人来。”
蹇义心中一震,咬牙退回。
朱瞻基若是顾忌着他的脸面,那就会在散朝后再私下去问锦衣卫和东厂,而不是当场问话,这近乎于……当场打脸!
……
“他们去早了。”
解缙戏谑道:“哪有大清早去接新娘子的?”
正堂里,方醒问微笑道:“一帮子年轻人自有去处,估摸着会到处逛吧,等到了时辰再去。”
解缙喝了口茶,抚须道:“最近出缺不少……”
方醒微笑道:“这不是我的职责。”
解缙迟疑道:“你和蹇义……这是要彻底撕破脸了吗?”
气氛微微凝滞,方醒摸着茶杯,看着院子里玩耍的三个孩子,神色柔和了些,说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仅此而已。”
……
一队人簇拥着马上的新郎官在城中招摇过市,五城兵马司的人也不管。那些百姓艳羡的看着身着官服的李二毛,不时说起这人的神奇经历。
客栈里,元花只是和女儿一起吃了早饭,然后带着她去看那几辆牛车。
“都是你娘给你收拾的东西。”
金银的禁令对于这些土司来说就是个笑话,所以当元花打开一个箱子之后,那负责看守的伙计不禁揉揉眼睛,暗自咂舌。
浑身上下都洋溢着土豪气息的元花引着元二娘查验了一番这些嫁妆,外面却有人请见。
等到了客栈大堂时,一群人已经在等着了。
当先一人拱手道:“奉太后娘娘之令而来,今日这客栈已经包下,贤父女请就坐。”
元花的眼皮眨了几下,来人皱眉道:“咱家李斌,太后娘娘念着元二娘远离家乡,就派了咱家来主持。”
汉人的婚礼仪式感强,一个个步骤都不能错。
李斌看着现场不禁摇摇头,吩咐道:“收拾起来!”
他身后是一群太监侍卫,还有几个宫女和嬷嬷。大家一起动手,很快就把客栈的大堂装点的喜气洋洋。
元花就像是木偶,任由着人推动着。
“牌位呢?”
李斌皱眉问道,元花呆呆的道:“什么?”
李斌叹息,然后说道:“就冲着家乡的方位祭告吧!”
元花已经完全懵住了,皇太后这是要干什么?
她老人家居然派人来操持女方这边的婚礼,这真是好大的面子。
可为啥呢?
元花的脑子一片空白,跟着指点照做。
……
“陛下,那林卜至少三次贪腐,东厂正准备把剩下的都核实了再上报。”
孙祥把手中的册子递上去。
赛哈智的身上再也看不到瞌睡虫附体的模样,他精神抖擞的道:“陛下,那林卜还在外养了几个女人,臣这边还在核实他的家产。”
蹇义的面色苍白,他知道这是来自于皇帝的打脸!
你不是想卡住书院学生出仕的正规渠道吗?你不是想让他们只能悄无声息的去赴任吗?
好,那咱们来看看你吏部推举的人是什么货色!
蹇义茫然的看着皇帝,他的嘴角扯动几下,苦笑着跪下。
“陛下,臣失察,请陛下治罪!”
什么东厂锦衣卫,皇帝早就知道了林卜的德行,就等着这一刻,等着让他出丑。
朱瞻基微微一笑,说道:“失察……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吏部平身吧。”
蹇义起身,身体摇晃了一下,却倔强的没有开口答应那事。
皇帝想要用一场堂堂正正的仪式来宣告书院开始和儒家争夺话语权。
可蹇义却万万不肯屈服!
这是道统之争!
群臣默然!
群臣开始骚动!
“陛下,太后娘娘派了人去主持元二娘的婚事。”
这时一个太监进来禀告道。
群臣的骚动加剧!
这是什么?
小小一个御史,小小一个土司之女,皇太后平日里根本就对这些漠不关心,今日居然派人去帮衬……
这是在告诉大家,皇室对科学子弟的重视。
你们不是反对吗?
那朕就釜底抽薪!
群臣反对,比得过皇家的赞许吗?
这是谁的天下?!
杨士奇出班,他闭上眼睛,然后苦笑道:“陛下,臣以为书院的学生们可任小吏。”
这是缓和君臣关系的话,也是挽救蹇义政治生命的话。
吏部不愿意开具公文,不,小吏也不配吏部出文,那么咱们在朝堂上承认了如何?
金幼孜出班,沉声道:“陛下,林卜自然该被处置,不过吏部和都查院多年配合,大的差错却没有。”
这是在劝谏皇帝:蹇义一直在兢兢业业的干活,逼迫过甚的话,群臣会寒心。
朱瞻基起身,负手看着群臣,突然笑了笑。
“流水不腐,户枢不蠹,大明的官场目前就像是一潭死水。”
朱瞻基的话把大明官场定性为无法循环的死水。
死水不动,长久必腐臭!
而科学子弟是什么?
搅动这潭死水的棍子?
还是那该死的搅屎棍!
“自身正,则无惧。你们害怕了吗?不过是几十名小吏,诸卿可是害怕了吗?”
朱瞻基面含讥讽的问道。
这群臣子忠心的不少,可那是没有触动到他们的根子。
他们畏惧挑战,只想把这潭死水保住。
“腐臭让人作呕,可有人却因久入鲍鱼之肆而不觉其臭!”
朱瞻基微微仰头,俯瞰着群臣。
“朕要这潭死水活起来,要动起来!”
蹇义心中苦涩,死水,他认同皇帝对大明官场的认知。
从开国时期的帝王简拔,到任何事都按部就班,这就是死水。
监察的不完善,上下的庇护让官吏越发的肆无忌惮着,蹇义也曾想过改变这一切,可他才想了想,就觉得自己身处荆棘之中,寸步难行。
第1862章 步步紧逼(本月最后一天,求月票。)
“臣有罪。”
吏治糜烂,首当其冲的就是蹇义!
朱瞻基冷冷的看着他,说道:“作为吏部尚书,首先想着的应当是大明,而不是那些乌七八糟的东西。朕时常在想,你们究竟是谁的臣子,朕的?大明的?怕都不是吧!你们只是自己的臣子!”
无人回答这话,也没人去反思自己是否真如皇帝所说的那样。
人性本私,无私的多半会光耀千古。
所谓的养浩然正气,实际上不过是熏陶罢了,可人性本贪,能熏陶出几个?
“本朝可能出一个文天祥?”
朱瞻基缓缓吟哦着:“辛苦遭逢起一经,干戈寥落四周星,山河破碎风飘絮,身世浮沉雨打萍……朕知道你们都以为如今的大明是盛世,可朕要告诉你们,盛极而危!”
“陛下,臣愿为大明的文山先生!”
朱瞻基循声看去,见到是于谦,就说道:“听闻你平日以文山先生为榜样,好生去做。”
杨荣终于出班了,他躬身道:“陛下,书院的学生臣尽知之,臣以为他们不为国效力太过可惜。”
作为首辅,杨荣此时的和稀泥是再恰当不过了。
朱瞻基微笑道:“顺天府缺了府丞,朕看那陈嘉辉就不错。”
说着他盯住了蹇义,眼神温和。
可大家都知道,这是蹇义最后一次机会,错过就得准备回家养老。
蹇义眸色黯淡,他想起了为林卜说好话的李芬。
那信誓旦旦的模样还在脑海中,蹇义却只希望李芬没有收受贿赂。
年轻的帝王有些兴奋了,他觉得自己成功的压住了群臣。
群臣沉默着,朱瞻基迫不及待的说道:“顺天府府丞出缺,通判陈嘉辉兢兢业业多年,就由他接任。”
蹇义有些神思恍惚,他还在想着李芬,他在担心着,担心在吏部号称是自己心腹的李芬犯下大错。
……
按照往日讨论补缺的程序,此时的蹇义应该已经回到了吏部。
延迟了半个时辰之后,申时中,蹇义姗姗来迟。他疲惫的模样让李芬心中一个咯噔。
“大人,可是有纷争了?”
吏部推举官员,大家一起审议,这个是正常流程。
可有皇帝坐镇,一般很少会出现纷争。
蹇义面无表情的看着他,问道:“林卜之事你可知手尾?”
李芬诧异道:“大人,林卜的履历出色,下官看了就觉得他接王岳的缺再恰当不过了。”
蹇义肚子里憋着一团火,可却不动声色的继续问道:“你和他可相识?”
李芬摇头道:“臣与他从未谋面。”
蹇义点点头,说道:“下次注意。”
作为吏部尚书,基本的担当他还是有的,不会迁怒于李芬。
李芬应了,然后问道:“大人,可是那林卜出了事?”
蹇义从那微变的语气里察觉到了些异常,他反手就是一耳光。
啪!
李芬捂着脸退后一步,却没有愕然,只是低头。
蹇义森然道:“你干了什么?说!”
李芬垂首不语,蹇义气急而笑,说道:“要锦衣卫的人来吗?”
“大人救我……”
……
就在李芬跪在蹇义的身前时,辛老七也独自来到了城西的一个小院外。
小巷深深,秋风下,落叶缤纷。马上就是中秋,小巷里多了不少孩子的欢笑。
“小宝,回家吃饭!”
“娘,是什么好吃了?”
“回家就知道了。”
“来了来了!”
孩子欢喜的从辛老七的身后跑了过去,在美食的诱惑下,对辛老七这个陌生人根本就没多看一眼。
等孩子跑过之后,辛老七轻轻一跃就抓住了墙头,然后悄无声息的翻了进去。
前院有些脏,辛老七从侧面慢慢朝着厢房而去。
厢房里,一个男子独自在喝茶,边上的床榻下遗落着一件红色的肚兜,系带散乱,别有诱惑之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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