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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仓库到大明-第6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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插手此事就是招人恨!
方醒已经看到了前方的来人,说道:“假话是我愿意为陛下奉献一切,真话是……我从来都不怕他们。”
“伯爷,王墨的家……”
……
作为和于谦一样职位的王墨住的地方不错,至少两进的小院堪比六七品官的待遇了。
入夜后缺乏娱乐的时代,王墨吃完晚饭就在书房看书,不过却不是四书五经,而是话本。
晚上无事可做,要么就和妻儿聊天打混,要么就是早早上床造人。
可造人多了身体熬不住,所以话本就越发的兴盛起来。
书房里,烛光下,王墨逐字逐句的看着话本,不时随着剧情的变化而紧张,或是眉飞色舞。
妻儿都已经睡了,王墨看了一会儿话本之后,打个哈欠,然后起身活动了一下手脚,准备回去睡觉。
刚打开书房的门,一阵冷风就卷了进来。
王墨打个哆嗦,这才记起自己忘记用灰盖住炭火了。
他刚准备回身,突然一个激灵,然后揉揉眼睛。等再次看向前方时,他张嘴就想尖叫。
前方走来三人,当先一人沉声道:“东厂拿人,不想让妻儿受苦就闭嘴!”
王墨的腿一软,向后退了一步,靠着门框才没滑到。
来人走近后右手前伸,把腰牌给他看了,然后说道:“王墨,你想怎么死?”
王墨哆嗦着问道:“敢问小的犯了何事?”
来人闪到了一边,他身后那人近前,眯眼看着王墨说道:“进去说话。”
说着他就进了书房,还赞了一下:“很暖和。”
王墨实在是走不动了,那两人就一边一个把他拎了进去,然后关上了房门。
“本人方醒!”
方醒坐下后就拿起了那话本翻看着,随口说道:“王墨,魏老大已经就擒,说说吧,谁让你去散播陛下的那些谣言?”
王墨几乎是下意识的就想往外跑,可刚跑过去,辛老七单手就捏住了他的喉咙。
“伯爷饶命!”
喉间的那只大手在渐渐发力,在即将失去说话能力之前,王墨急促的求饶了。
“老七!”
方醒点点头,辛老七松手,王墨就倒在了地上,在烛光下看着就像是一条蠕动的蜈蚣。
“说吧,本伯事多,家中的闺女要是明早醒来看不到我,多半是要埋怨我这个当爹的背信弃义了,所以你尽快。”
王墨飞快的说了一个人名,方醒起身道:“可是实话?还是说你要到东厂的刑讯室走一遭才肯吐实?”
东厂那人冷笑道:“居然敢攀诬韩立德大人,你这是慌不择路了吗?”
王墨喘息道:“伯爷,若是有假,小的甘愿被剥皮实草!”
剥皮实草是大明官吏们最害怕的刑罚,若是用于赌咒发誓,那真是和发誓死全家没啥区别。
蜡烛的火苗跳动了一下,东厂那人的心脏也跟着剧烈跳动了一下。
韩立德,朱高炽太子时期的人,詹士府左中允,算是老人。
可此事居然是这位干出来的,朱高炽会是什么反应?
会不会被气吐血?
“伯爷……要不……”
烛光下,东厂这人并指如刀,猛地向下挥斩,面色狰狞。
正所谓是无毒不丈夫,此事那么棘手,干脆直接干掉王墨,相信皇帝也会赞赏这个举动。
方醒看着摇摆的烛火发呆,而王墨已经被吓尿了,书房里一股子腥燥味。
被灭口还好,至少家人不会遭殃。
自知必死的王墨在恐惧之后,带着期盼的看着方醒,同样在发呆。
第1628章 “自己人”(感谢书城的书友‘开心就好’成为本书盟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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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荣起的很早,这一点和他晚上早睡有关系。
洗漱之后,他吃了一个馒头,然后喝了一小碗粥就好了。
被君王信重是好事,可随之而来的就是你得注意饮食,否则君王正在和你商议政事时,你来个要去茅房,那感觉……差不多要满头黑线了吧。
骑马一路到了宫外,杨荣搓搓有些麻木的脸,然后验身进去。
天色微亮时,杨荣已经到了值房。
进去后,杨荣看到杨士奇居然已经到了,正坐在那里闭目养神,就打个招呼,然后收拾了一下。
杨士奇睁开眼睛看了他一眼,重新闭上,说道:“今年的春季冷了些。”
杨荣在翻看昨天的记录,闻言随口道:“本官本想吃一碗热乎乎的面条,只是最近这肠胃不大好,就没敢吃。”
杨士奇重新养神,没多久就有太监来召唤。
出去后,杨荣看到其他人已经到了,只是在门外游走散步闲谈,就点点头,然后当先往乾清宫去了。
……
朱高炽同样起的很早,此时他坐在御座上,按照御医的交代开始了深呼吸。
“陛下,杨学士他们来了。”
梁中提醒道,朱高炽睁开眼睛,冲着杨荣等人微微颔首。
行礼之后,开始了议事。
政事对于杨荣他们来说是驾轻就熟,而对于朱高炽来说更是不陌生,所以君臣之间随意的交流着,很快就处置完了政事。
气氛很和谐!
朱高炽喝了口茶,笑着让人给诸位学士们送了酪。
这是亲近之意,以示恩宠。
朱高炽看着他们小口吃酪,就看似漫不经心的说道:“以前有的君王妄尊自大,不喜直言,于是臣下相继阿谀奉承,国乃亡,诸卿当与朕一起引以为戒。”
杨荣带头,大家都齐声应了。
只是这个直言有些微妙,李时勉的算不算?
不知道是谁去警告了李时勉,那位‘铮臣’终于是暂时消停了。
朱高炽淡淡的道:“朕待官民以宽,休养生息,诸卿要体验朕的心意,散了吧。”
……
等出去后,金幼孜忍不住就说道:“陛下最后那话好像是在告诫着什么,诸位谁知道?”
杨荣没有回应,杨士奇也没回头,杨溥更是片叶不沾身,只有黄淮说了。
“没事就好。”
简单的四个字,却让金幼孜赞同道:“是啊!前几日疾风暴雨般的,让人心惊胆战。”
走在前方的杨荣却微微冷笑着,他不认为皇帝会无的放矢,金幼孜把某些事情想得太过简单了。
等回到值房后,大家各自处理自己的事务。
值房很安静,说句不好听的,大家都是高位,你要想放屁也得到外面去,等味道散尽了再进来。
差不多快到午饭时间了,杨士奇放下毛笔,起身出去散步。
在外面走了一圈后,杨士奇听到边上有人说话。
“韩立德被抓了,东厂抓的人。”
“啧!那是为何?”
“不知道,不过韩立德家里被抄了,据说连一张纸都没放过。”
“还有,昨夜兴和伯在城中流连,据说也抓了人。”
“……”
杨士奇板着脸回到了值房,说道:“韩立德被抓了,昨夜方醒在城中。”
短短的话里信息量很大,金幼孜第一个反应过来,说道:“韩立德可是陛下的人,这是为何?”
杨溥垂眸看着笔筒上画的花鸟,仿佛在入定。
黄淮却惊讶的道:“陛下对自己的人颇为关照,韩立德……还有兴和伯,这……”
方醒为何被召回京城?
不就是朱高炽怒了吗?
可他为何愤怒?
在场的都是聪明人,顿时就把韩立德的事猜了个十之八九,然后面面相觑。
“这是陛下之意,还是兴和伯……”
金幼孜迟疑道。
黄淮摇头道:“没有陛下的暗许,兴和伯晚上哪敢在城中流连。”
“那人的胆子极大,先帝在时就敢逆了先帝的意思。”
想起那个搅屎棍的厉害,气氛再次凝滞了。
“不管我们的事!”
杨荣起身道:“若那韩立德真是在散播谣言,杀之不为过,别忘了东厂!”
说完杨荣就先出去了,剩下的人瞬间明白。
没有朱高炽的意思,被打的躺在床上的孙祥怎敢再次冒昧出手?
杨士奇也起身道:“若真是这样,韩立德死得其所!”
联想到朱高炽先前的那句话,众人都感受到了敲打之意。
朕对你们好,可你们得感恩,别不识好歹!
这是在为韩立德的抓捕和舆论铺路吧!
……
“小宝贝,来!”
内院里,方醒蹲在前方,伸出双手。
而在不远处,无忧跌跌撞撞,高一脚浅一脚的往他这边跑。
方醒盯着无忧的步伐,身体绷紧,随时准备扑出去抱住闺女。
无忧跑的很快,最终扑到了方醒的怀里,顿时就笑了起来。
无忧搂着他的脖颈,兴奋的道:“爹,上学,上学。”
方醒笑着抱起她说道:“我闺女还小啊!等再过几年吧。”
“不!”
无忧在他的怀里后仰着,就在方醒托着她的后背时,那双小手就揪住了方醒的头发,还用力的拽着。
“爹,上学,上学!”
方醒龇牙咧嘴的抱着无忧准备进去,木花过来禀告道:“老爷,上林苑监的袁弥求见。”
“知道了。”
方醒随口说道,然后就去呵无忧的痒痒,顿时清脆的笑声就随着春季的阳光一起洒满了这个清晨。
……
袁弥的长相很出色,人到中年依旧气度翩翩,配上一脸的正气,当真有让女人动心的本钱。
他本不想来,可韩立德的被抓在提醒着他:最近的气氛有些诡异,再不找个靠山的话,怕是要被炮灰了。
在昨天以前,郭瑾去见右监正许梿时都是偷偷摸摸的,可昨天快下衙时,郭瑾居然大摇大摆的进了许梿的房间,里面不时传些笑声出来。
这是肆无忌惮了呀!
肆无忌惮的背后往往就代表着自信!
所以袁弥再也不敢等下去了,原先他本想和方醒磨磨耐心,等方醒先忍不住时,主动权就能易手……
“老爷!”
门外的声音打断了袁弥的思考,他马上起身向前一步,然后看着进来的方醒拱手道:“劳烦兴和伯了。”
方醒微微点头,走到主位上坐了,问道:“袁大人可是有事吗?”
对于下官,方醒不需要转圈,直截了当问来意就是。
袁弥被方醒的开门见山给打散了准备好的思路,他尴尬的笑了笑,说道:“伯爷,陈潇之事……”
“那是他咎由自取,本伯不会怪罪你。”
方醒毫不犹豫的打断了袁弥的套近乎:“自己辛辛苦苦弄出来的种子居然都不能看住,他这个署丞有问题,所以在家里反思一二很有必要。”
袁弥愕然,他自问长袖善舞,否则也不能从一个毫无根基的穷进士熬到了上林苑监左监正的位置。
他自问也接触过各种文武官员,可大家至少会留些余地,没人会像方醒这般的提前把所有的沟通渠道全都堵死了。
这人果真是宽宏大量啊!
袁弥猜测方醒的态度变化大抵是因为自己在陈潇一事中的袖手旁观,所以他苦笑道:“伯爷,下官自身难保,能……能压下此事就已经很不容易了……”
方醒沉吟了一下,他调查过那事,陈潇当时发现心血被毁后,就气冲冲的去找到了郭瑾,一拳就差点打了他一个满脸桃花开。
殴打上官这个是要被处置的!
“你想要什么?”
方醒直言不讳的问道,就像是一个商贩在问客人。
袁弥发誓自己从未遇到过方醒这般直接的权贵,可危机当头,他不得不矮下身段,说了自己的难事。
第1629章 丧家之犬
“……陈潇之事并非孤立,伯爷,下官惶恐,以为此事必然和您有关系……”
袁弥说着惶恐,可眼中却闪烁着自信的光芒。
他是宦海老将,他见识过无数风浪,他知道那些风浪的背后永远都不会那么简单。
“……文官们对您有些看法,而许梿要想扳倒下官,必然要随大流。坑陈潇一把,这就是随大流,然后他就可以凭此去做敲门砖……”
——这就是政治正确
方醒没有动怒,对袁弥点点头,表示赞同他的看法。
“本伯去了金陵,那些人以为是流放吗?”
方醒微笑道:“我不动,就是想看看那些跳梁小丑是如何的丑态百出……”
袁弥看到了一丝厉色从方醒的眼中闪过,他振奋之余,却担心自己撑不到那个时候,就苦笑道:“伯爷,那许梿和郭瑾已经开始肆无忌惮的勾结在一起了。”
方醒眸色微动,说道:“此事本伯知道了,你且回去。”
袁弥失望的看着方醒,最后不敢再求,只得起身拱手告辞。
等快到大门时,看到在大门外和方五交涉的男子,袁弥的眸子一缩,瞬间就躲在了屋后。
送他出来的小刀瞟了一眼,就问道:“袁大人,那是谁?”
袁弥的眼中全是煞气,让人觉得那个男子就是他的生死大仇。然后他一字一吐的道:“上林苑监的右监正……许梿。”
那话里的恨意让人感到毛骨悚然,可小刀却只是微笑道:“今日老爷不会见他的。”
袁弥心中一动,左手在右边的袖口里摸了一张宝钞出来,正准备给时,小刀却冷声道:“别在方家弄这个!你这是第一次我就不说了,再有下次,老爷会让你丢官!”
袁弥讪讪的收了宝钞,探头出去看了一眼,就看到方五在摇头,然后许梿把手缩在袖口里,好似在递东西。
小刀也看到了,他啧啧称奇的道:“袁大人,你们上林苑监怎么都是一个套路啊!”
袁弥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等许梿走后,他急匆匆的出了方家,却是绕路走了另一边。
……
“大人,如何了?”
许梿才回来,一直在关注着他的郭瑾也不顾掩饰自己的立场,就进了他的房间。
许梿的目光有些呆滞,喃喃的道:“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啊!”
郭瑾的心顿时就像是掉进了冰窟窿里般的冰冷,他颤声道:“大人,兴和伯……不见?”
许梿突然就笑了起来,看着就像是个疯子。
“本官刚才问了,袁弥大清早出去,就是去了方家庄方向,这是要鱼死网破吗?袁弥……兴和伯是要做他的靠山吗?”
许梿渐渐的恢复了淡定,他侧脸看到面色惨白的郭瑾,就不屑的道:“怕什么?陛下在呢,他方醒是勋戚,他只要敢收了袁弥,本官就敢上奏,说他结党营私,图谋不轨!”
郭瑾惶然道:“大人,方醒无需收袁弥,您别忘了,他和孙佛好像关系不错啊!”
东厂,该死的东厂!
许梿起身道:“此事本官早有预料,你且回去,本官去寻人说事。”
……
他找到了吕震,可吕震却面都不见,叫人来传话。
“我们大人说了,上林苑监和礼部是有些关系,可关系不大,请许大人有事就说吧。”
看着这个趾高气昂的家伙,许梿拱拱手,然后落寞的转身离去。
吕震就是个棒槌,不沾也好。
接着他就去求见蹇义,倒是见了面。
“大人,下官……知道袁弥一些不大妥当的事……”
许梿并未放低姿态,因为他知道蹇义有一双会看人的眼睛,一旦他谦卑做小,蹇义马上会让他知道什么是吏部天官。
蹇义本来是在倾听,听到这话后,他的眉间一皱,淡淡的道:“有事说事,无事的话……本官还忙着呢。”
蹇义嗅到了危险的味道,他想起了陈潇的事,同时也想起了这段时间方醒连续两次抓人的事。
皇帝已经消停了,可方醒却还像疯狗般的在盯着京城,一旦被他抓到把柄,蹇义相信自己都无法全身而退。
许梿的眼神中多了些失望,他拱手离去。
再怎么着他也不会向蹇义摇尾乞怜,不但没用,而且丢人。
蹇义目光跟着他的背影,直至消失。
你被方醒盯上了吧?
居然敢引火来吏部……
如果引来了那条疯狗,他蹇义就会变成许梿的幕后靠山……
“疯子!”
蹇义轻蔑的看了一眼春日的太阳,然后眯眼进了自己的房间。
……
一个上午过去了,京城几大衙门都留下了许梿的足迹,甚至于他还去了几位勋戚家,可连门都没进。
午饭的香味飘荡在空气中,这是一个安然享受生活的京城。
可许梿却在绝望中失去了胃口,他现在只想喝酒,喝的伶仃大醉,至于什么今日不是休沐,管他么的!
于是他就去喝了。
喝的半醉,他冲着酒楼外面喊道:“本官喝酒了,来抓我呀!来呀!”
视线模糊中,大门处进来一人。这人在掌柜的注视下走到了许梿的身边坐下,然后淡淡的道:“我家伯爷说了,看了一上午丧家之犬的表演,他午饭都多吃了一碗,所以让黄某来对你表示谢意。”
说完男子起身向外走去,许梿嘶声道:“那不是我的初衷!”
黄钟冷笑着,没有回身,说道:“挑衅就要挨打,挨打就要认错,认完错就得处罚,这世上从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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