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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当国(特别白)-第4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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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城多富人,能在东城置办宅院的官员一般都是实权肥缺,或者是身在高位,但国子监司业吴作来却是个特例。
国子监差的不能再差的清水衙门,除却年节学生有些礼品之外,没有任何的油水,司业不过是个正六品的职位,俸禄只能让自己吃饱,养家都未必,又怎么可能在此处置办宅院。
结果这位吴作来不光是在这边置办了三进的宅院,还娶了几房小妾,奴仆更是不少,据说城外还有个庄子,天津卫还有店面,大大颠覆了众人的常识。
不过细打听下也就知道是谁了,这吴司业可是如今吏部尚书杨巍的弟子,自从张四维病死,京师中原本的张四维一党就分散了,处于群龙无首的状态,谁有实权,谁官位高,自然就是首领。
比起权势来,谁比不过执掌人事大权的吏部尚书杨巍,自然,他的亲传弟子吴作来也是水涨船高,地位不同。
万历十三年正月十八,国子监司业吴作来的门前停着车马,说是吴司业在宴请同年,这应该就是清流言官这一类的聚会了。
客厅中五人围坐圆桌,都是穿着士子长衫,吴作来今年三十五岁,修饰的颇为整洁,坐在上首感叹说道:
“记得当日和李植饮宴,他何等的意气风发,却没想到今日却身陷牢狱之中,造化弄人,实在是……”
“捞了那么多银子,睡了人家姑娘,这等斯文败类,也是罪有应得!”,
边上一人恨恨说道,这人的长衫相比其余几个人显得破旧,满脸忿忿不平之色,吴作来和其他几人交换了下眼色,却没有生气,吴作来笑着说道:
“姚兄铁骨铮铮,真是让我等佩服啊!”
众人都是附和……
八百七十七
这私宴的气氛颇为奇怪,吴作来和其余三人都是面带笑意,从容温和,但坐在主宾位置上的那位姚兄却满脸的忿然。
听到“铁骨铮铮”这句话,他嗤笑了声,端起面前的酒盅一仰而尽,拈起筷子吃了几口菜,后面丫鬟过来又是斟满,那穿着破旧的姚兄回头上下打量,将那丫鬟看的脸色羞红,他这才转头又说道:
“铁骨铮铮有什么用,大过年的家里吃不起几顿肉,也用不起这么美貌的丫鬟。”
吴作来微微低头,掩饰脸上闪过的恼怒神色,抬头却又是带着笑容,开口说道:
“谁不知姚博姚兄才学高绝,这下女年方十六,一直是仰慕有才华的之人,若是姚兄不嫌弃,就送给姚兄相伴枕席如何?”
“哦?”
这位姚博颇为惊愕的出声,随即老实不客气的用手在那丫鬟身上摸了一把,那丫鬟惊叫一声,连忙躲开,姚博却嗅了嗅掌心,开口说道:
“既然吴大人这般好意,那小弟就却之不恭了,好香,好香。”
如此急色下作的模样,桌上的几个人交换了下神色,都是颇为不屑,不过还都是露出笑容,吴作来更是说道:
“真名士自风流,姚兄这般模样,实在是有魏晋风度啊。”
姚博在那里只盯着肉菜,吃了几口才停下,听到吴作来这番话,只在那里冷笑着说道:
“姚某不过是个山西道御史,姚某家业破败,姚某的老师死的也早,今后就是在这个位置死熬的人,什么也做不了的,不知道吴司业要用我何事啊,居然费了这么大的工本,啧啧,这女人就是放在窑子里,睡一夜也要五两银子啊!”
没想到这姚博说话这么直接,吴作来干咳了一声,冲边上用了个眼色,边上那人立刻笑着说道:
“姚博,你又在发癫了,你我几人同年,这时候聚聚而已,京师谁不知道吴兄好客豪爽,你却扯这么多。”
埋怨了句,另外一边有人却叹了口气说道:
“咱们大明朝自从出了王通那个妖孽,一切就都变得不对了,这天下也不是从前那个天下,你们说说,长幼有序,这本就是不可动摇的礼节大道,圣人们说过,大明的列祖列宗也定下了这规矩,可是你们看看,京师那些剧院戏园子里都在演什么,居然是长幼以贤明为先,大礼废弛,那还有什么贤明,荒唐之极,早晚要国将不国。”
吴作来也是叹了口气,沉声说道:
“那些戏文所指为何,大家都是心知肚明,可宫中不将此事挑明,下面也不好揭破,不过吴某得到消息,说是宫中不日就要放出风声来,说要立母贵者为储君。”
“怎能如此,这真真要悖逆人伦了,若是有人上奏,为天下倡议,或许宫中就不会如此了。”
“正是,正是,要有一敢言之人。”
几人一唱一和,姚博在那里筷子却不停,酒也是一杯杯的喝下去,听到这里,把筷子和杯子都是放在桌上,冷笑着说道:
“都察院里现在就是我敢写,我敢上奏,你们要找的人就是我吧,你们不愿意出头,要找个人做这个出头鸟是吧!”
他这么直接说出,屋中几人都是哑然,脸色变得尴尬,一人干咳了声,开口说道:
“姚兄误会了,这等仗义之事我等都要共襄盛举,怎么会有先有后。”
“两万两银子,广平府三千亩的庄子,我十一岁的大儿子今年就要有个秀才的功名,这奏疏我去写,我去上,绝不会牵扯出几位来,银子和庄子到手,我立刻上奏,那怕是在大明门前死谏。”
屋中诸人的脸色都不好看,吴作来却笑了,在那里缓声从容说道:
“三万两银子,广平府的庄子,还可以加上磨坊油坊,功名这个要到年中,后日之前银子和地契房契都可以送到姚兄府上,不过这奏疏?”
“放心便是,今夜还要在吴司业这里留宿一晚,那丫鬟也要先寄存这里,要不然家里的婆娘不依。”
吴作来点头说道:
“好说,好说,已经备下洁净客房。”
他说没有说完,姚博已经起身站起,拽过那丫鬟说道:
“春宵苦短,姚某先去享受了,几位慢用。”
说话间居然带着那个丫鬟自去了,等他出了屋子,屋中诸人面面相觑,过了会才有人恨恨说道:
“这等村俗粗物,真不知当年如何过了殿试,和你我成了同年,若不是为了大事,怎么会和他同席!”
吴作来此时倒是淡定了许多,笑着摇头说道:
“他家境当年也是好的,不过家中有人和私盐有纠葛,偏生被天津卫的私盐查缉查到,若是认了还好,偏生要纠集乡勇民壮想去找回来,结果人死家破,要不是他老子见机的快,就连这姚博也脱不了干系,因为这个,他对那王通恨意深重,再说,他无财无势,在这个山西道御史的位置上再也无法寸进,也不在乎什么了!”
“吴兄好眼力,这姚博就是个破落户的性子,换了旁人那敢如此。”
吴作来把玩着手中的酒盅,笑而不语,等一干人奉承完毕,才开口说道:
“此事要紧,大家都不要懈怠了,今年可是京察之年,各位是上是下,今后前程如何,都看此次了!”
京察是大明对官员进行考核的制度,每隔六年,对天下五品和五品以下的文官进行考核,在京师这边,是吏部尚书和都察院左都御史联合进行考核。
这个是大明官员最在意的考核,因为这个考核会决定官员的升迁甚至能不能保住这个官位,每到这时,吏部尚书门前都是热闹的好像市集一般,有求官的,有保官的,但对于许多人来说,这也是个机会。
吴作来身为吏部尚书杨巍的亲信弟子,他说这话却和旁人有些不同,坐在桌上的几个人都是收了嬉笑之色,肃然答应。
过了一天之后,吴作来却是出现在吏部尚书杨巍的府上,如今就连吏部尚书府的门房都把头抬高,那些官员在尚书门前都是谨慎小心,唯恐做错了进不去门。
吴作来作为杨巍的弟子就没有这么多的麻烦,在门前招呼了一声,门房就客客气气的把人让了进去。
这时虽然是散朝后的下午,不过杨巍正在见客,吴作来在偏厅等候了一会,才被杨巍的长随叫进去。
杨巍如今是吏部尚书,六部之首,威势也是比从前重了许多,看见吴作来进了书房,才从沉思中恢复了过来,吴作来连忙快走几步到了跟前,见礼之后低声说道:
“恩师,姚博已经愿意去写这个奏疏,其他各处也都做好了准备,姚博只要起头,大家立刻会群情激昂……”
听到这些,杨巍点了点头,不过他也听出了吴作来话中的未尽之意,眯着眼看过去,吴作来立刻说道:
“恩师,学生有几句话不知道该说不该说。”
杨巍“嗯”了声,吴作来才恭谨的低声说道:
“陛下越来越有自己的主意,朝野正义之士准备仗义直言,让陛下知道,圣上垂拱,士大夫治理天下方是长治久安的道理,不过,锦衣卫的王通可是个不讲理的浑人,到时候,陛下要让王通……”
杨巍摇了摇头,淡然说道:
“王通虽然不讲道理,却胜在忠心陛下,去年那些事对他来说也是个警醒,王通自我放逐去了归化城,锦衣卫几司和天津卫的兵马都是交出来,他已经算不得什么了。”
听到这么说,吴作来长出了一口气,不过还是肃声说道:
“恩师,锦衣卫和京津各支兵马,陛下用过一次,未必不会用第二次……”
杨巍在那里沉吟了下,挥手让站在屋角的几个人退下,等人出去,杨巍才出声说道:
“今年准备安排你去文选司做事,你做事妥当,想的也全面,让为师很是欣慰,有些事也该说给你知道。”
吏部文选司等于是吏部的第一衙门,有考核人员向吏部尚书提出官员任命名单的责任,最为权重,是一等一的肥缺,吴作来听到这个脸上顿时显出感激涕零的神色,连忙跪下磕头说道:
“恩师厚恩,学生当粉身碎骨以报!”
杨巍点点头,却没有让他起身,开口说道:
“长幼有序是大礼,这点宫外朝野知道,宫中也有人知道,皇长子应为储君,这件事,连太后娘娘都是赞同的,若不然,慈圣太后娘娘可是更疼爱潞王殿下,你起来吧,回去继续做事,姚博那边,银子和地契我会安排人送去!”
跪在地上的吴作来听到杨巍说话的前半段,身体震了下,过了会,惶恐和担心却不见,神情却坚定了些许。
在正月二十这天,王通正在谭将的陪同下在归化城闲逛,周围都是化装成仆役打扮的亲卫,开到这边快有一个月,王通大部分时间都在匠坊和城外的农庄中渡过,城中闲逛这还是第一次。
——
谢谢大家!
八百七十八
归化城不小,不过值得逛的地方并不多,它实际上是一个放大了的要塞,为了保证人员和物资汇集的顺畅,从前的许多房屋都被拆掉,建成宽敞笔直的道路,方便在必要的时候可以保证最高的效率。
而且各处住着什么人也都是有规定,比如说城内各个商队商行的护卫并不是和他们的主家在一起,而是按照安排,分别居住在各个城门附近的地方,这些武装力量第一时间会被应用到守城上去。
三江商行的护卫队足有千人,这个则是在城内中心处,和官兵相邻,这个安排也是王通当年做出,如果商队护卫想要做乱,三江商行的护卫和官军立刻过去镇压。
工匠们住在临近匠坊的地方,即便是那些匠坊的头面人物也要如此,城内的大户人家则是尽可能的让他们分散,种种安排都是为了军事和安定。
这样的规制下,城内的酒楼也就是两家,而且还是三江商行特意开设的,而且菜不值一提,主要是卖烈酒,城内的豪商想要大宴,都是按照草原上的风俗,烤羊烤肉,真正将就的,则是在大同城那边雇佣厨子过来。
不过,按照三江商行本地掌柜的介绍,这样的局面很快就会被打破,已经有河南的商人盯上了这块商机,买了地皮,开春后就动工修建,并且要请名厨过来。
青楼赌坊,城内是严禁的,至于城外有没有暗娼或者骰子铺,大家也都懒得管,总有欲望要发泄,太严也不好。
城内有店铺,小到杂货,大到奢侈之物都有经营,生意也是兴隆,城内城外的百姓,外面来的蒙古人和其他各族的人,都是进进出出。
但对于经营起天津卫,在京师居住的王通来说,这就没什么大意思了,无非是见识下建设的成果而已。
闲逛闲逛,那就是以放松心情,陪同的谭将也是明白,在城内走了一圈之后,就引领王通到了北城这边。
从前骑马经过的时候,王通只看到此处是很大的空地,还有兵丁和护卫在这边操练,这次被谭将领来,却看到了此处人来人往,热闹无比,完全是个大集市的模样。
“老爷,每月逢十,这里都是大集,城内城外的商人百姓都可以来到这边贸易交易,每个摊位官府只收十斤干草。”
在别处十斤干草麻烦些,在草原上是垂手可得的,几乎等于是免费,也算是善政之一,但这样的规模,看着最少也是上千个摊位,上万人在那里面活动,每月举行三次,归化城收入的干草也不少,也给自己解决了不少问题,倒是个互利的方法。
“正月间过年,直到二十才开市,所以此处显得格外热闹。”
看到王通脸上的欣赏之意,谭将也是觉得脸上有光,在那里笑着介绍。
王通点点头,向着集市中走去,身边的护卫们将人推挤开,集市中人来人往的,也看到王通这一行人不是寻常人,都是自觉地闪避开。
最外圈是牲口市场,牛马羊猪都在这边交易,不过这个时节,牲畜都是掉膘,卖相不好,买家关注的也少,实在是没什么看头。
向里走,却都是些城外的百姓在这边摆摊买卖,有的人在外面打了猎物,采了药材,这些都是蒙人和外族人多些,城外的汉人都是拿着自家女眷做的织物,还有些小玩意来这边交易。
城内的店铺商行什么的,也派出伙计来这边吆喝买卖,他们的摊子就体面许多,好歹搭个棚子,里面陈列各色货物。
这些货物王通倒也看明白了,都是些快要褪色的绸缎和布匹,一些有损毁缺角崩裂的用具等等,还能用,但品相上不好,胜在价钱便宜,百姓们倒也很热衷。
在集市中,还有一干人挎着箩筐,里面装着烧饼咸肉之类的吃食,来回吆喝买卖,这些都一样,大明的集市也是这等。
“此处倒是没有小偷,在天津卫这样的地方,里面肯定钻着不少贼!”
王通能听出来是鲍二小的发问,又听到另外一人解释说道:
“也有贼的,在集市外面立起木桩子直接吊死了,弄了两次,就再没有什么人不长眼了!”
王通笑了笑,严刑酷法在这样的地方,反倒是最有效的手段,终究还是有些新鲜东西,王通看到了一个修理弓箭的铺子,还有一处摊子是收购破旧的兵器,代为修理,还以旧换新,当然要收取一部分的费用,光顾的人都是以蒙人和外族人居多,本地百姓也有不少,北地生活不同内地,就算良民也要携带武器防身。
从未见过的却是一个酒铺子,一个简易的帐篷大敞着门,里面摆着一溜的酒缸,不时有人进去,递给里面的伙计一个酒囊,伙计用漏斗灌入白酒,不用走进去,在帐篷门口就能闻到浓烈的酒香。
进这个铺子的人很少有汉人,都是穿着皮袍的游牧民,他们在帐篷中打了酒,走出帐篷就忍不住喝几口,长出口气,满足之极,帐篷周围还有几个看准商机的小摊贩,在那里售卖肉干,生意都是不错。
“骆驼好柳,蒙古好酒,这个话还真不假!”
王通笑着说道,骆驼好柳,蒙古好酒是宋人笔记中的记载,蔡楠读书读到,和王通闲谈说起,蒙古人好喝酒这个已经是公论,骆驼喜欢吃柳枝柳叶,王通也在京师亲眼所见,所以随口有这个感慨。
但随即王通想起一桩事,又是开口问道:
“这家酒铺是官营还是私营?”
谭将愣了愣,看了几眼这酒铺,立刻回答道:
“是私人的。”
王通沉默了一会,举步向前走去,走了几步沉声说道:
“北地苦寒,不管是什么人都喜欢喝两口烈酒,不过酿造烈酒耗费粮食,现在这边又都是草创,酿酒卖酒,只能让官府来卖,这样还有个控制……”
说到这里,王通顿了下,摇头又是说道:
“官府不行,这等大利早晚要让他们败坏了,等我回去和孟铎交待,从此城内城外严禁酒类私酿买卖,让三江商行来做。”
一干人自然不会有什么反对的意见,在草原上酿造贩卖烈酒本就是暴利,这等暴利交给自家来发财,那孟铎一干人都是在里面有干股分红,这可是皆大欢喜的事情,官方也不会有什么反对。
除了汉人商户贩卖用具之外,也有些西域的商人摆摊买卖,地上铺一张毛毡,上面摆满了各色器皿,都是些铜铁锡的盘子、水壶、碗碟之类的,上面花纹镂刻,都是颇有西域风情,这个也算有意思,王通在这样的摊位前停留时间长些,观赏了会。
“老爷,时候不早,回府用饭?”
谭将开口询问说道,王通向前看了看,前面好像也是空地的模样,应该是市场走到尽头了,不过那边似乎很热闹,这么一个市集,断不会有两个牲口市场,那边是做什么的,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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