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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当国(特别白)-第1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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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六十六
王通一次下马威。一次闭门羹都是让众人丢尽了脸面,闹到这样的地步,上门查也就上门查了。
大家都是报着查出事情来再要你好看的心思,官府衙门,大家办的是公事,有这么钱财货物的进出,有问题漏洞是正常,若没有反倒是不对。
三月二十三这天,大家结队登门,在这之前也按照规矩递上了公文帖子,说明自己一应公干事宜,这次分驻天津锦衣卫千户官署倒是没给什么冷脸,只是说这天请登门。
来到官署门口,说明自家来意,门口的卫兵不冷不热的把一干人请了进去,进了官署中,大家倒都有些意外。
所谓当官不修衙门,各处官署都是陈旧破败,可这天津锦衣卫的官署却整洁的很,各种穿着长衫短袍的人等来来往往,快步不停。一派繁忙的景象。
这般有条不紊的忙碌代表着一种组织和效率,大家都没想到居然会在这个千户官署中看到,人人诧异。
到了正堂这边,王通穿着锦衣卫千户的官袍在门前迎候,看着人过来,也只是抱拳淡然道:
“各位大人远来辛苦,这边请!?”
看到他这不冷不热的模样,查办的众人有心要讥刺两句,不过看着两侧锦衣卫兵卒面色肃然,手持兵刃的站立,又把话咽了回去。
更有人想到,这王通让大家来这锦衣卫千户官署,不会为了是他家地盘,动手做什么都是方便吧!
几个人已经有胆怯心思,不过那司礼监派来的胡志忠神色木然,沉着的走在前面,众人无奈,也只能随后跟上。
王通给他们准备的地方不是在正厅,也不是官衙,而是右边偏房的一排房间,让上差们在偏房查案,也真亏他想得出来。
兵部职方司郎中郭平广暗暗皱眉,已经打算进去后就拍案发作,然后转身离去,在这里不光是危险,更是一点面子不给,这上面落了下风。还怎么查的下去。
正想着,正在门口等候的几位锦衣卫兵卒打开了偏房的大门,在台阶下看到门内的东西,查办的诸位官吏都是一愣。
里面整齐的排列着几排书案,每个书案上都摆放着一叠叠的帐目清册,笔墨纸砚等物都是预备齐全,更有些帐房差役打扮的人垂手站在一旁。
“各位的大人,王某在天津卫做的生意,练的兵马,帐目名册都在此处,请检查查对,边上的人都是具体办差的人物,帐目上有什么疑点错漏尽管开口询问,若要现场清查清点,也和他们说,本官立刻安排,不会耽误。”
王通伸出手在那里介绍说道,他看着下面各部各监的官员,还有他们带来的那些吏目差役,个个都是面露不解惊愕神色,他也有点糊涂了。
大家的确是糊涂。王通这行为那里是个被查办的,看准备的样样清楚,毫不隐藏的模样,分明是盼着大家查出点问题的样子。
众人板着脸走进了屋子,屋子中尽管账簿清册堆满了书案,可屋中布置的整齐,通风也好,让人感觉颇为舒服。
后面有个吏目低声念叨了句“这个倒比咱们部里清爽”,被前面的主官回头狠狠瞪了眼,这才是低头不敢再说。
大家表面上不动声色,可心中都有些气馁,这模样,不是说根本不怕查,就是把怕查的早就是遮蔽好了。
想想来天津卫前京师方方面面的交待,这么放手却也不行,没想到司礼监的胡志忠进屋左右看了看,居然露出个笑容说道:
“这边气闷,咱家就偷个懒,去河边海边走走看看,王千户,安排两个人陪着咱家就是,其他的不必管。”
他是司礼监六科郎掌司,这地位非比寻常,偷懒旁人也不敢说话,王通也没的干涉,听到之后,叫来两名兵卒,安排着一同出门去了。
……
胡志忠一走,其余四人反倒是定下了心神。要查出毛病还不容易,无非是怎么用规矩办法罢了。
四个人到了一旁的座位上做下,有人端上茶水点心,各部各监带来的吏目差役们开始上前核算清查。
且不提锦衣卫这边连算盘都给准备好了,王通坐在另一边却看着其中一人眼熟,想起来倒也很快,那位千户葛力可不就是当年秦馆胡乱出头被自己打了一顿的那个,原来有这般的宿怨,所以才主动请缨来查办。
王通看着那边露出一丝冷笑,葛力本来还恶狠狠的瞪着王通,被对方这么冷笑着看过来,心里惊慌手里发颤,茶碗差点掉在地上,连忙转过头去。
“这帐目的确是清楚……”
“一笔笔的彼此都有勾连,条目都有迹象可循可查,老汉户部当差三十年,看着这清楚帐目,觉得爽利……”
“这一笔进项,那边可有……”
“……有的,某日进款多少……”
这屋中算盘声和小声议论声响成一片,不过议论的却都是这帐目清楚,户部福建司郎中邱延海虽然是个进士出身,可在户部熬的这么久。对这些也都明白,听这议论越来越心烦,忍不住大声喝道:
“仔细看着,不要遗漏了一丝一毫,出了什么纰漏,小心本官扒了你们身上的皮!”
屋中安静了一下,却是没人议论了,王通抿了口茶水,冷笑了一声,这冷笑对面当然听的清楚,大家只做没有听见。
“诸位大人。这本记录运河税卡抽税的帐有一处不平,去年十月三十,短了十二两银子。”
有过了一会,一名吏目犹豫着说道,运河税卡,每天不知道进项多少,十二两银子实在是不值一提的数目。
可各部各监的官员却如获至宝的一齐站了起来,王通安排在边上的帐房也是跟了过去,帐目不平那就是账簿有问题,这是算帐学问的基础,郭平广捧着账簿看了几眼,冷笑一声,大声说道:
“帐目不平,必然有弊,里面不知道要牵扯出什么,一定要详查。”
王通派来的帐房过来看了眼账簿,翻开手中的册子,朗声说道:
“那日税银收讫,入库清点时发现铁胎银八两,六两老色西银,合计折算,共损失十二两银子,已经在另一本帐目上冲掉了。”
铁胎银就是在铁块外面包着银子,用来骗人的东西,西银是指陕西三边和西域部落贸易的银子,成色极差,又加了个老色,那更是低劣。
这个说法中规中矩,也是很合情理,邱延海却在边上冷然说道:
“漏出马脚了不是,一时不小心出了纰漏,光天化日的怎么遮掩,退下,本官不是来听什么解释的!”
被训斥的那名帐房气得满脸通红,才要再争辩,回头却看到王通在那里摆摆手,也只好忍着退下。
邱延海、郭平广这一番做作。下面的人怎么会不明白,可这帐目的确明白,根本看不出什么错误的,他们不知道,王通这边也是盯的紧,专门养了一批帐房内部审查,那一世很多管理经验和规则都被用在这边,又有高额的报酬,又有严刑酷法,自然周密的很。
双方这么枯坐,午饭也是在屋中草草吃过,倒是又查出一个不平的地方,某日短少三十文钱。
这个也有原因,却是收钱的时候船颠簸了下,拿不稳掉进河中,然后差役第二日掏钱补上,这有个时差,所以也在账目上反应。
对于查办的队伍来说,真是如获至宝,可眼见着外面太阳西沉,官署的管事已经吆喝着拿灯火进来,也就是这十二两银子和三十文钱。
胡志忠却还在外面闲逛没有回来,屋中四人却有些焦躁,王通那边却让人拿着托盘进来,一托盘上放着十二两纹银,一托盘上放着三十文钱,还在这几位面前走了一圈。
这岂不是什么也查不出来,邱延海皱着眉头叫来了查账的吏目头领,走到边上低声询问道:
“真的一点查不出?”
“不瞒大人说,搞不好那王通还贴补了些进去,一项项清楚明白,这么看,不管是钱还是货物,搞不好也不怕咱们盘的。”
邱延海烦躁的摆摆手,那吏目刚转身又转了回来,开口说道:
“小人大着胆子说几句话……”
……
“王千户,牛尾药、鹿皮、税银、府绸你抽税都在一倍或者几倍,不合大明规矩,你怎么解释?”
屋中点起纱灯,邱延海却开口发问,王通一愣,虽说开海,可这些货物却是销往倭国和高丽,并不是和江南闽粤一带的贸易,真是不方便说,要不然被扣上了个通倭罪名,可若说是内贸,又有个不合法规的罪过。
看到王通迟疑,四个人精神都是一振,郭平广和沈存刚才小声说了几句,这时也发问道:
“王千户,你赚来的银子口口声声都说运到宫内做金花银,可却只有御马监库房掌司那边的印鉴收条,并无司礼监和户部的副署,于法理不合,难道你勾结内官,串通私吞吗?”
宫内的收支除御马监相应掌司经手之外,司礼监和户部也要核准署名,天津卫这边同样没做到……
三百六十七
外洋海贸的重税。因为牵扯到倭国,要解释的话还真是解释不清。
讲清楚的话就是通倭,如果含糊那不过是对海商课以重税,左右有错,自然要选择轻的。
金花银增额内阁六部完全反对,内廷各监都是态度暧昧,没有什么明确的规定,这天家朝廷办的是公事,既然没有明确的说法,那就不会有相应的手续,户部和司礼监自然不会副署。
既然没有官方的手续,那自然不合规矩,没有人监管,那就有可能串通私吞……
“各位大人,那几样货物的重税都是商户主动缴纳,这个解释可说的通?”
王通没有怎么迟疑,就笑着回问了过去。
屋中众人的动作已经停了下来,齐齐看着王通,大家心中都颇为奇怪,到了这个地步,他怎么还能笑得出来。
郭平广看了王通几眼。也是笑了,开口时语气却颇为森然,说道:
“王千户,横征暴敛,刮地三尺,京师对于你的说法果然不虚,这几样货物从西到东的贩运,又能有几成利润,天津这边一下子就收几倍货值的税银,还让不让百姓活,你这等残暴之举必遭严惩……
王通在那边摆摆手,又开口说道:
“送到宫内的金花银,本是心照不宣的事情,御马监的沈公公,你该知道怎么回事吧!?”
坐在边上的沈存在那里冷笑出声,摇摇头尖着嗓子说道:
“咱家是武骧右卫的掌司,御马监各处的事情也知道些,王千户和收纳的掌司到底有没有串通,有没有私吞,恐怕还要请有司来寻访查问一番。”
王通笑着摇摇头,对面的锦衣卫千户葛力本以为王通至少要脸色大变,甚至惊恐求饶,没想到王通却这般的从容。
葛力在京师也办过不少案子,按照他的经验,方才说出这两个罪名已经够得上丢官下狱,甚至是杀头灭族的罪过,王通怎么还是满不在乎的模样。这让他极为愤怒,在那里重重一拍桌子,猛地站起喝道:
“王通,罪证如山,你莫要以为在官署中就可以如何,想要大家有几分情面,就老实束手……”
“葛力,你忘了秦馆挨打那桩事吗?哪有你说话的地方,老实坐下!!”
葛千户还没抖完威风,那边王通就是一声断喝,葛千户吓得浑身一哆嗦,下意识的坐了下去,屁股挨到椅子才发现不对,羞怒交加的站起来,他手刚放在刀上。
外面脚步响动,几十个人已经冲进了屋子来,兵卒们手持兵器,虎视眈眈的盯着那边的葛千户。
“王通,莫要以为你私蓄了些兵马,就可以为所欲为,分守天津参将孙大人的两营兵就在左近。更别说戚总兵十几万蓟镇大兵旦夕即到,你既然知道自家犯法,就老实交待,求个开恩宽大,这样顽抗,真要牵累全家粉身碎骨吗!!?”
看着锦衣卫兵卒们冲进来,那四位齐齐的一颤,但兵部职方司郎中郭平广倒还有几分胆色,反应过来就站起大喝。
“出去,出去,本官要动他们四个,一个人一口刀就全料理了,要你们作甚,外面护着就是!”
那边王通也是颇为不耐烦的挥手驱赶,士卒们弯腰施礼退了下去,屋内诸人这才放松了下来,王通站起身皱着眉头说道:
“几位大人非要认这两件事是大罪,当成大案详查是不是?”
屋中稍微灵醒些的人此时都颇为的奇怪,这么大的两个错处,王通始终没有什么辩解的意思,倒是有些胡搅蛮缠强作镇静的模样。
听到王通这么问,那四人齐齐冷笑着点头,王通叹了口气,向前走了几步,在他们四人的脸上扫视了两遍,开口说道:
“就请郭大人先去隔壁,与王某私下聊聊。”
四人互相看了几眼,都是颇多疑问,但脸上都是露出笑意。王通手上赚钱的地方这么多,既然要私下相谈,难道是要私下贿赂,案子要办成如何未必,但这好处先收上一笔却是理所当然。
郭平广脸色迅速恢复了正常,在那里一掸袍服的下摆,冷笑着说道:
“本官浩然正气,难道还怕你不成,到看王千户还要玩什么花样。”
……
本以为王通进了隔壁房间之后,就会转身跪下,哭诉着求告,这样的场面郭平广可是见的不少。
在没进门前,郭平广已经在琢磨着对方会送多少银子,自己又该怎么加价,没想到进了门之后,外面的护卫兵卒关上门,王通却走到屋中的书案之后坐下。
这屋子空荡的很,只有一个书案和一把椅子,书案上摆放着一个木箱,王通进屋之后先是大马金刀的坐下,在那里打开木箱的锁头。
眼下这情景怎么看也不像是个哭诉求告的模样,自家站着,王通坐下。倒像是王通审案接见一般。
郭平广只觉得额角青筋直跳,事情到了这般地步,你王通对质问抖无可辩驳,居然还这么的猖狂,那就且等着看,明日后日,让你不知好歹。
兵部职方司郎中郭平广冷哼一声,就要拂袖而去,那边王通却找到了要找的东西,从木箱中拿出一份文卷,开口笑着说道:
“郭大人留步!”
“本官和你无话可讲。王通,今日查的是钱财,你私设兵马之事还没去碰,私设兵马,蓄练甲士,到时候定你谋逆大罪……”
王通却理睬都不理睬,只是在那里打开了文卷,郭平广转身就要走,走到门口手放在把手上时却听后面王通出声说道:
“郭平广,你手下原来有个叫韩二的小厮吧,据说长得俊俏,要穿上女孩衣服,甚至分不出来。”
说到这个名字,郭平广身子一震,立刻停步转身,满脸都是惊骇神色,王通也不理他,就着灯火看文卷说道:
“一年半之前在你家宅子里暴病身亡,听说郭大人伤痛欲绝啊!”
话说的隐讳,不过京师士子喜好男风一向也不是什么秘密,甚至被当成什么风雅传播,郭平广强自掩盖掉脸上的惊骇,故作镇定反问道:
“这又关王大人什么事?”
称呼不知不觉已经换成了“大人”,王通继续说道:
“是不关本官事,不过验尸的仵作收了你五百两,韩二那个寡妇姐姐得了五百两,隐瞒下了那韩二是吃了虎狼药,被你折腾死这桩事,这件事要让兵部上下知道,郭大人今后会如何啊!?”
自家仆役暴死,就算其中有种种蹊跷,官府也不会细究,何况还是兵部的实权郎官,可这桩事一担闹到了明处,又是这等腌臜的命案,郭平广那还有什么仕途前程可言,等着名声扫地。获罪下狱去吧。
官场中人,特别这等前程远大的,没有比丢官更大的祸事了,郭平广在那里听的冷汗淋漓,王通把文卷朝着桌子上一放,开口说道:
“郭平广,京师那边有人等着你们查办的结果,到时候是不是把消息放出去,或者是鼓动苦主顺天府击鼓,又或是闭口不言,这就全看郭大人你自己的意思了?”
郭平广转过身,已经顾不得擦拭额头上的冷汗,看着坐在那里满脸笑容的王通,闭了会眼睛,睁眼时挤出一个笑容,开口说道:
“王大人在天津卫所做,都是忠君利国之举,虎威军虽然未在兵部挂档,可守备天津地方,蓟镇兵马不足,大人这也是从权之举,为国宁愿个人担罪,这是何等高风亮节,回京之后,郭某一定禀明上峰,上奏圣上,将大人军制补上,至于方才所说,不过是些笑言,大人不要放在心上。”
王通朝着椅背上一靠,淡然说道:
“听其言,观其行,郭大人如何做,王某这边也就如何做,归根到底还是要看郭大人这边。”
郭平广连连点头,连声称是,王通摆摆手,开口说道:
“你先出去吧,让邱延海进来。”
郭平广连忙垂手答应,整个人看着那像是个查案的,分明是个听差的模样。
……
“邱大人,你在户部广西司做主事的时候,曾经串通皇庄庄头和御马监的掌司,把太仓和内库收上来的银子,用抽换帐页修改数字的法子吞下了四十万两,你分到了六万两,凭证还在那皇庄庄头手里,你们几个派人灭口,却没找到人,邱大人,这凭证在本官手中,若是这凭证,这桩事的状子送到什么衙门的话,后果如何呢?”
“……求王大人救命!!”
“你的命是你自己的,这次查办如何做,你知道了吧!?”
“王大人公忠体国,这如海忠义却被京师宵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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