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督军-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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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不在意,进门与掌柜的打了个招呼。有几个熟客一见她便高喊着。
“这不是十爷么,来了您那?”
“刚来,这不是李爷么,好久不见,您可是越来越精神了。”
“托十爷的福,勉强混口饭吃……”两下确实谈笑自若,全无高低之别。
那掌柜的四十几岁,很是精明强干,一看十格格,就吓的连忙出来磕头“我的祖宗,您怎么又来了?这地方,可不是接待您这样的贵客的,您说说,我把您往哪安排啊。”
“瞧你这话说的,我一个大活人,哪安排不开?你好好在柜台里收你的钱,我找你师父,不找你。”毓卿以折扇一托,掌柜的顺势起来,连忙吩咐着伙计“去外面煮五十个小馅,再来个铛爆羊肉,拣顶好的盒子菜要四个,是我孝敬十爷的,要快。”
毓卿看看赵冠侯“你是不是也以为我受不了这里?”
“是啊。这里跟六国饭店,终究像是两方天地。我是混混出身,这种地方无所谓的,你……却是没想到。”
“这有什么了,想当初老五爷,就是端王他阿玛。堂堂亲王,你猜怎么着夏天一件粗葛布的短褂子,拿把大蒲扇,搬个马扎坐在十刹海纳凉,能跟不认识的人聊个半天。冬天就裹件老羊皮袄,一个人溜到正阳楼去吃烤羊肉,大酒缸他也是常客,号称伏地城隍。所以当初他活着时,人们在大酒缸都得留神,指不定哪个是五爷,反倒是没人敢胡作非为。我比起他老,可还差的远了。”
两人边说边找,却在角落里,见到两人正在对酌,木盖子上放着酒壶,中间摆着两份盒子菜。与他们对面之人,年纪已经过了五十,须发已是黑白相间,但精神矍铄,不见丝毫老态。生的高大挺拔,红面短髯,相貌极是威武。一柄阔面单刀,就戳在一旁的地里,显然就是王五王正谊。
背对着他们那人,看不到五官,只见身上是一身上好的宁绸长袍,外罩马褂,头上扣着瓜皮帽,长辫垂在脑后,却不似个穷人子弟。王五这时也见到了毓卿,连忙起身,一抱拳,叫了声“十爷,您怎么到这地方来了?”
“要想见五爷,还是这地方合适。从月盛斋买了点羊肉,算我添个酒菜。”十格格丝毫不见外的将油纸包的一包羊肉掏出来,放到木盖上,随后就自己拉把破木头凳子坐下,赵冠侯与她挨着坐定,这时才看到,与王五对饮之人。
那是个三十里许的男子,长身玉面,相貌英俊,一柄洒金折扇放在木盖子上,多半也是个贵介公子。
十格格坐下身子,又对王五道:“我这朋友是津门人,送来了两筐紫蟹银鱼,全都用冰镇着,送到了源顺镖局里。”
“这可要谢谢十爷的厚赐了,王某不过江湖草莽,可不敢当十爷这么厚的赏。原本我也是想着,过几天去趟津门,没想到,您给送到家里了。我这也没什么送的,倒是前几天,有口外的朋友,打死了一头黑熊,送了我两只熊掌。我们镖局子一群老粗,哪有人会收拾这东西,一动准糟践,回头送到府上,请十爷府里的厨子给帮帮忙。”
“好说,这熊掌可不能急,今年送的熊掌水分重,吃不得,得放足了一年,才能开始炮制。五爷得等一年的光景,明年这时候,咱才能动筷子。”
“那没关系,十爷是个吃主,熊掌放您手里,我就放心,到明年就等着您这顿熊掌了。”
两下寒暄着,王五与那人,也借机打量着赵冠侯,赵冠侯并没有穿官服,而是穿着燕尾服戴着礼帽,俨然是个泰西绅士,让两人猜不透他的身份。直到王五注意到,他左手那半截金属小指,忽然一愣。
“你是津门的那位断指冠侯?”
“五爷,在下这点名声,已经传到京师了么?”
见他承认了自己的身份,王五和那人的脸色,都微微一变,表情,也变的端庄凝重起来。那位公子的手,不经衣的向腰里挪了挪,只是他的气质很好,掩饰的也很自然,并没有流于形迹。而王五这时,也抢过了话题,把注意力从他身上挪开了。
“那么说,大家就不是外人了。你拜了漕帮的码头,我走镖的时候,也与漕帮的几位好朋友极是相熟,大家却是至近的朋友。前者在车站,杀马砸车,惹的京师大乱的也是你吧?”
“正是在下,那次还多亏五爷手下的弟兄护持着,在沿途打了招呼,我这一路上,倒是省了不少事。”
“这话要细说,得是我谢谢你。”王五将酒碗举起来,朝赵冠侯一递,做了个请的架式。
“我手下的人,办事不得力,接镖之前,没把情况问清楚,就冒失的接了手,差点吃了大亏。大家虽然是赚的卖命钱,可谁家没有妻儿老小。要真是中枪丧命,弄的一家子孤儿寡妇在我镖局门前哭门,我王五,可是没脸见人了。就冲你的安排,让我手下未出现死伤,这碗酒,我就得敬你。”
“五爷客气。”赵冠侯举起酒碗,将酒喝了下去。
伙计将叫来的盒子菜以及馄饨、羊肉等等摆了上来,十格格对于这食物吃的也很香甜,只是她饭量小,吃不了多少。王五身为武人,饭量极大,一口气吃了几个馄饨下去,才接着说道:“至于那条道上的绿林朋友,其实他们该承我的情。那天晚上,那边可是丢了三个人,三杆枪。黑天半夜,能摸掉三个人,这手段,可不是那班绿林老哥能招架的。谭公子,这位赵老弟,可是个正经的高人,你既然仰慕游侠,合该与他多亲多近。”
十格格与赵冠侯本来不便打问这人身份,王五此时一说,借着话头,也就可以问讯起来。那人甚是谦和,先是朝两人拱一拱手,然后道:“在下谭壮飞,乃是湘人。家父任湖北巡抚,在下输捐出身,现为江苏候补知府。”
“你是子实公的大公子?那位浏阳才子谭复生?大名鼎鼎四公子之一,久仰大名,今日得见尊颜,三生有幸。令尊身体可还好?谭公子几时进的京?在京里还住的惯?”
谭壮飞腼腆的一笑“过奖了,实在是太过奖了。承蒙惦念,家父的身体,还过的去。”
他既是巡抚之子,与毓卿这个格格也是有些官场上的事可聊,只是看的出来,谭壮飞对于官场并没有什么兴趣,对答之间,也是敷衍礼貌的成分更多一些。十格格眉眼通挑,见大家话不甚投机,就又换了话题,与王五谈起武艺。
她自身的拳脚并不足论,但是家中有些名武师,对于武术理论上的东西,是很能谈个头头是道的。王五则也是耐心与他分说,而谭壮飞对于武艺的兴趣,比起官场中事似乎更大,也参与进来,谈的眉飞色舞,与他巡抚公子,大金才子的形象相去甚远。
赵冠侯话不多,更多的时候只是耐心倾听,他对于格斗技术并不陌生,但问题是,他只是将之作为一种杀人的技巧学习。并没有想过把之上升到哲学层面,就更别提将之如何提高到理论,思想,乃至精神这些东西。剑经拳经之类,他可以做,但说就很难说的太透彻,索性就藏拙。
只是他这种表现在十格格看来,以为他在犯脾气,渐渐的,自己的话就也少了。赶快说明来意,请王五代为保护赵冠侯几天,免得端府那边来找麻烦。
王五一笑“十爷既然张了口,就没有不点头的道理,冠侯兄弟少年英雄,其实哪用的着我这把老骨头护持?可是我今天也是多喝了两杯酒,也就斗胆说一句大话,只要冠侯老弟一日不出京城,他的安全我就保了。谁要是动他,除非先动了我。”
谭壮飞也道:“如今天子即将亲政,必要革除积弊,整顿吏治。若是有势要想要仗势欺人,谭某也不会坐视不管。长素先生,现在也在京城里讲学,若是被他知道有势要如此胡作非为,自当到翁相那里奏上一本。”
这当口,大酒缸那十余斤重的厚棉门帘被人掀开,一条汉子从外面进来,左顾右盼的找人。十格格眼尖,一眼认出是自己手下的,忙招呼过来。等那人凑过来嘀咕了两句,十格格的脸色,就变的有些难看,朝王五和谭壮飞一抱拳。
“二位,对不起,有点事要先告辞了。”
王五道:“怎么,可是有用的着帮忙的地方?只要说一声,王某就去替十爷把事情做了。”
“多谢五爷了,不是那个事,是家里有点事。”
等到把十格格和赵冠侯送上人力车,王五才小生对谭壮飞道:“我还以为他是来抓人的,差点动了手。”
“小弟跟五哥一样,我的手,当时都摸到腰里的剑柄了,可是那个十爷多半就是京里有名的十格格,伤了她,一来是伤损女流,有碍五哥名声;二来,天子亲政在即,京城里最好是一片太平。若是出了点差错,影响到陛下亲政,那就是因小失大了。”
“兄弟,你这么想就对了,大事当前,小事就先放一放。等到将来,陛下亲政,新政实行之后,有什么话再说。王某是个粗人,也不懂得很多道理,但是你们说的那个变法维新,既然是好事,那就得办成。十格格人不坏,至于他……只要不挡着变法的路,我们也暂时不理他为好。反正人就在那里,想要报仇,随时都可以。”
“五哥说的是,走吧,咱的酒还没喝完,回去接着喝。”
两人转身回了大酒缸,而另一边,夜晚的街头,人力车夫发力狂奔,几名听差则一边在车旁边跑着,一边向两人介绍着情况。这次出问题的,却是霍虬他们三个。这三人在旅馆里待不住,去八大胡同里闲逛,结果却和一伙人发生了冲突,八成就要动武。而两边争夺的女人,也是个熟人,凤仪班掌班大姑娘杨翠玉。
第112章 买参劾(上)
赵冠侯等赶到陕西巷,胭脂胡同凤仪班时,里面的情形还没恶化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只是鸨妈的哭声传出老远,还有些人在那里看热闹。等分开人群走进院里,只见来此寻乐子的人,都出来看热闹。在大厅正中,霍虬三人背靠背站在一起,手中举着凳子,怒目横眉,一副要吃人的派头。
有十几个汉子从外围将他们围住,手中或拿匕首或拿鸳鸯钺,正中一人,头戴马聚源瓜皮帽,身穿瑞蚨祥亮绸面的银鼠袄。年纪二十出头,相貌倒也是极为俊朗,只是脸色很难看,大声吩咐着“打!与我打死了他们,也没什么要紧。五城兵马司那里,我递个片子过去,天大的官司也销了他。”
杨翠玉满面焦急的走来走去,却是哪个也拉不住。霍虬一边虽然人少,但是小站练兵出来的真功夫,身上带着杀气。那些打手人数多一些,可是识得厉害,知道这等汉子最是难惹。一旦打起来,自己就算能赢,怕也是轻者带伤,重者丧命。眼看离年近了,没人愿意玩这个命,是以对峙的时间长,却没人真敢过去动武。
赵冠侯见此情景,先是喝了一声“放下兵器!”霍虬等三人一见是赵冠侯,也晓得不妙,慌忙丢下凳子,只是拳头依旧拉开格斗的拳架。另一边,十格格也大声道:“都给我把家伙收起来,难道嫌丢人没丢够么?”
这干打手见是她,吓的连忙把匕首一收,那为首的公子这时也看到她,随后脸上露出一丝厌恶的表情。“老十?怎么是你?我的事你少管啊,咱两谁也别管谁,你爱怎么玩怎么玩,我不和阿玛说。我爱怎么玩怎么玩,你最好也少管。”
“少管?我怎么少管!我再少管,你就要玩出人命来了,知道么?”十格格却毫不退让,瞪着眼睛看过去。
“承振,你好歹也叫一声振大爷,怎么就一点体面都不讲呢?在这地方打架杀人,事闹大了,阿玛饶不了你。还有啊,我跟你交个底,杨御史待会就到。按说他早该来了,我托人跟他说了句话,他让轿子慢点走,可是也慢不了太久,你想好了,要是这事上了奏折,到了慈圣那边,让你据实回奏,你可得有话说。”
一听到杨御史,那位振贝勒的表情变了变,先是大声道:“杨崇尹怎么了?我难道还怕他不成?”可随后就朝手下道:“别跟这戳着,都出去!一会让他看见了,说你们聚众滋事,先到衙门里锁一宿,好受啊!”
他又看看赵冠侯,后又看看十格格,“他谁啊?怎么见我也不打一招呼,还懂不懂点礼数了?”
赵冠侯不知他的路数,但看他和十格格似乎熟识,此时上前请了个安“在下赵冠侯,给振大爷请安了。”
“赵……冠……侯?这名我怎么觉得在哪听过似的?”这振贝勒眼睛望天,想了半晌,又摇摇头“瞧我这脑子,死活想不起来了。算了,不想了。说说吧,你哪个洋行的?还是在哪个使馆做事?我跟你说,各国公使我都熟,别觉得在公使馆就了不起似的,我随便说句话,就能让他们开除你。”
“公使馆?”赵冠侯一愣,随后明白过来,自己这身衣服,准是被他当成了吃洋饭的。他也没分辨,只是一笑而已,十格格却急道:“承振,你够了啊!你再不走,杨崇尹一来,没你的好果子吃。”
“你这就不对了啊,我什么都还没说呢,就是盘盘他的道,这怎么了?我当大哥的,还不许问他几句了?”那名叫承振的男人虽然嘴硬,可是似乎有点怕十格格,也有点怕杨崇尹,看了杨翠玉一眼,又拍拍赵冠侯的肩膀“我告诉你,对我妹妹好点。她虽然不定什么时候就把你玩腻了,换人。可是只许她换你,不许你换她,要是我听说你甩她,爷找人挑了你的筋……”
他话没说完,十格格已经跳了过来,承振去见机的快,松了手,向外疾走,边走边道:“今天这事没完啊,回头我得跟阿玛说说,哪来这么一小子啊,带的手下跟土匪似的,连我都敢打。这要是等成了一家人,我们还活了活不了啊。”
鸨妈见没打起来,就长出了一口气,连忙命令着茶壶们收拾房间,把被打碎的东西都扫出去,又重新把茶水果盘摆上来。院子里看热闹的,见架没打起来,又摇头晃脑,扫兴的回了自己的房里。
杨翠玉也走了过来,与二人见礼。金十拉着她的手上下端详,杨翠玉一笑“没事,他们是自己打,没人打我,十爷不必看了。小恩公,您又进京了?这回倒好,倒是没跟振大爷打起来,否则进一次京,跟宗室打一次,这京城您可就不好来。”她说到这里,扑哧一笑,用手绢挡住了嘴,却也是仪态动人。
霍虬等三人此时凑过来,见三人有说有笑,霍虬道:“你们认识?早知道这样,我们就不来了,谁知道,赵大人身在津门,却在京师还有红颜知己,倒是我们有点多事了。”
赵冠侯这时才看向他们三个,脸色阴沉的像一汪水“怎么回事?我跟你们说过什么?京城不比咱的津门,水深,事多。你们不在旅馆好生待着,出来惹是生非,若是坏了大人的事,我看你们怎么交代!”
“大人,不是……我们也是一片好心。”袁保河连忙分说着,只是他嘴笨,话说的也不是很清楚,袁保山急忙接过来“我们是想着,大人新近升了官,又换了房子,正是双喜临门。想给您凑个三星高照,从京城里为您物色个美人做小的。就知道翠玉姑娘红,觉得问问价钱,谁知道你们认识……”
“混蛋!”赵冠侯见杨翠玉羞的脸都红了,勃然变色,“给我滚回客栈去!等我回了客栈,咱们有笔帐算!”
杨翠玉连忙一拉他胳膊“别急……他们也是好心,再说今天也多亏了您这三位贵属,若不是他们,振大爷缠起来,也是不好办。”
十格格也劝解了几句,赵冠侯的火气似乎消减了几分,但还是把这三人赶出了小院。霍虬等三人,看着十格格与杨翠玉一左一右,在赵冠侯左右坐下的情景,脑海里总浮现出若干邪恶的画面。
三人不知道十格格身份,却知她是名门贵女,单是一部亨斯美马车,所值就是天价。这么个美人与杨翠玉这等清倌人,居然都和自己家大人没名没份的这么过着,这京师的水,确实是太深了一些。
“往日我这里贵人多,大家互相你看我面子,我看你面子,都有个顾虑,反倒是都不敢太过分。现在都闹着太后要还政,万岁要亲政,各府的人,都老实在家里,算计着自己的事,我这边反倒是难了。振大爷不知道今天在哪喝了酒,稍微喝的有点多,到了这里,就缠个没完,拉着手不放人,非要我今天跟他说个明白。”
杨翠玉很有些不好意思的说着“他那劲头,看着仿佛就要留宿不可,多亏那三位一见就骂起来,两边越骂越凶,最后要动手,倒是把我择出来了。要不然啊,今天这事,倒是有点不好办。”
听杨翠玉说着这事的起因经过,十格格觉得有些面上无光,对赵冠侯道:“那是我大哥,镇国将军承振。喊他声振贝勒,是给他面子,他其实连贝子都还不是呢。大家都知道这时候应该谨言慎行,免得给自己和家里惹祸,就是他胡作非为,早晚会惹出大篓子。”
赵冠侯笑道:“我说他方才要我给他见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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