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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隋大业(涛涛)-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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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六章无耻之徒
“奸诈家族?”章蓉疑惑地看着高兴。泡…书_吧()
“司马氏一族自司马懿开始,哪一个不是奸诈狡猾之辈呢?”高兴撇了撇嘴,接着说道:“比起天纵奇才的诸葛亮,司马懿更多了些枭雄的奸诈狡滑啊,否则司马氏如何能够篡夺了曹魏的江山呢!”
多疑的曹操自始至终都没有完全信任司马懿,但司马懿极擅明哲保身之道,通过百般手段取得了曹丕的信任,用他那坚强的生命磨死了曹氏几代,为西晋的建立奠定了极其雄厚的基础。
无论司马氏如何不忠不孝,但他们毕竟曾统一了全国,结束了乱世,对天下百姓是件好事。然而,好景不长,司马氏骨子里的荒淫无度,奸诈无耻导致了西晋末年的八王之乱,一场空前的内乱导致中华大地再次烽烟四起,国力大为衰退,给北方游牧民族南侵创造了有利的条件。
即便是后来西晋灭亡,琅琊王司马睿南下在建康城建立东晋,却依然未能吸取西晋灭亡的教训。宗室之中只知争权夺利,统治者荒淫无度,并未给百姓带来福音,因而历史最终将之冲毁。
对于三国之后的种种,章蓉自然知道,她没有发表言论,只是点点头,为高兴斟了一杯热茶。
高兴道了声谢,让章蓉一同坐在床榻上,问道:“给我说说司马复这个人吧!”
章蓉颔首道:“晋朝虽然早已灭亡一百余年,但司马氏却从未放弃过光复晋朝,重新创立祖先的辉煌。”章蓉顿了顿接着道:“自刘宋开始,后来的萧齐,萧梁,以及如今的陈国政权,一直都在提防着司马氏。但司马氏毕竟曾今乃是一国之主,势力异常庞大,虽然如今早已辉煌不再,但却依旧有着巨大的影响力和一些忠诚之士。一百多年来,司马氏策动了许多大大小小的叛乱,但最终却都被当权者粉碎瓦解。”
“如此说来,司马复来这大胜赌坊就是专为蓉儿你来,以求借助拜月教的力量起事喽?”高兴抿了口茶问道。
章蓉点头确认,高兴叹了口气说道:“司马复恁的奸猾,逼迫蓉儿与他对赌,无论输赢,他占尽了便宜啊!你是拜月教主,有了你的支持,他复国的希望才会更大啊!”
章蓉心中一紧,有些担忧地看着高兴道:“夫君,对不起!”
高兴轻笑一声,将手搭在章蓉那丰润的肩头,轻轻摩挲着说道:“蓉儿,你会嫁给司马复吗?”
章蓉的身子再次一震,眼神慌乱地看着高兴,不知他为何有此一问,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答。
相比于动物的世界,拥有高智慧与灵性的人类社会实在太过复杂。很多时候,事情的发展不会以个人的意志而决定,在各种复杂的情绪与束缚下,时间会推着你不自觉地走向一个也许已经注定的方向。
当高兴问出这个问题时,章蓉一时间愣住,不知道该如何去回答。她是拜月教教主不假,但对于自己的命运她却没有绝对的主导权。她喜欢高兴,可以为高兴献出自己冰清玉洁的身体,但在组织赋予的使命和责任面前,她也许只能如同赵晶一般嫁给一个不喜欢的人,成为一个利益角逐,政治角力的砝码。
看着章蓉那明媚的容颜后的一丝疲惫,眼中的迷茫与挣扎,高兴心中涌起一丝苦涩,不禁也有些疼惜,“蓉儿,这么多年来你累吗?”
章蓉浑身一震,身子软软靠在床头,脸上浮现出深深的疲惫,叹息道:“为了先辈的理想,为了师父的抚育之恩,妾身不敢懈怠!”
章蓉的眼中充满了落寞与无奈。一个女人,将她最青春的岁月奉献给组织,背负着一个沉重的包袱,用面具伪装着自己,在这个吃人的世界里苦苦挣扎,这需要多么大的勇气与毅力?
“值得吗?”高兴轻声问道。
章蓉仰了仰头,有些失神地看着高兴,嘴里无声的咀嚼着“值得吗”三字,无力的闭上眼睛。
自从知道章蓉那凄惨的身世,身负复兴拜月教的使命后,高兴对这个看似坚强放荡,实际上却是柔弱而纯真的女子充满了怜爱。
上一世高兴奔走在刀尖之上,见惯了人类追逐利益中的种种黑暗,因此他明白章蓉对自身命运的那无奈。对情感异常敏感的高兴更是发现,每与章蓉相处之时,在她欢笑的面容下,总是掩不住那淡淡的惶恐与无奈。
此时,看着一脸疲惫落寞而又无奈的章蓉,高兴不禁有些心疼,心中突然有些激动。高兴右手轻挥,手中的茶盏便划出一个抛物线落在屋中的桌面上,没有发出一丝声响。高兴伸开双臂,将章蓉揽在怀中,将下巴贴在章蓉的头顶,嗅着她身上那馥郁芬芳的气息,有些霸道地说道:“听着,这辈子你只能是我高兴的女人,明白吗?”
章蓉身子一震,抬起头看着高兴那坚定而明亮的眼睛,眼角泪水奔涌而出,嘴唇颤抖着说不出话来。
高兴低下头,霸道地占有了章蓉那红润的嘴唇,将她那唇瓣上的甘甜与苦涩全部吸允进自及口中,用自己霸道的温柔来化解着她心中的苦涩与委屈,以及那未知的惶恐。
章蓉“嘤咛”一声,身子软倒在高兴怀中,脸上红云遍布,星眸半睁,呼吸也变得紊乱急促起来。
良久,高兴放开了章蓉,两人对视着剧烈地喘息起来,章蓉那水润的眸子中充满了温柔的依恋。
“你想要的我将来一定会满足你,放心吧!”高兴喘匀了气息,站起身来,双手扶着章蓉的肩膀笃定地说道。
章蓉一怔,长了张口,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该说什么。
“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了!”高兴站直身子,再次温柔地为章蓉理了理耳边散乱的发丝,便准备告辞离去。
“夫君,小心毒王阴池!”章蓉虽然心中很是不舍,但她却未出言挽留。
“我知道,照顾好自己!”高兴转身向外走去,来到门口又停下来,头也不回地道:“《长生诀》只是一个幌子罢了,不要在这上面浪费精力了!”说完,高兴便推门出去。
高兴刚出门,便听见右侧墙角处传来一声轻微的响动,他皱眉看去,却只是隐隐看见一抹青色,别的却是一无所获。
高兴嘀咕了一声,再次看了右侧墙角一眼,最终没有去查探,径直顺着来路向外走去。赌坊中的赌客们一个个面红耳赤,激情四溢地关注着赌桌,哪有功夫理会去而复返的高兴。
高兴却不知道,在他身后,有一双怨毒嫉恨的眼睛自他从章蓉的闺房中出来,便一直目送他离开大胜赌坊。
从大胜赌坊出来后,高兴一时间有些索然无味。很多时候,人们不得不强迫自己做一些不喜欢或者不愿意的事情,也许是责任,也许是其他,这导致生活变得复杂多变,但却也让生活不再单调,更有意义。
摇摇头,高兴将脑海中一些消极的思想驱除,然后向着邺城馆的方向行去。
走了一条街,高兴突然皱起了眉头,他脚步一顿,然后向着不远处一条偏僻的巷子中走去。
这巷子有些狭小,周围鳞次栉比的房舍遮住了大部分阳光,使这偏僻寂静的巷子透着淡淡的阴森之气。
高兴走到巷子中间停下了脚步,头也不会地道:“朋友,有什么事情还是当面说清楚的好!”
“警觉性很高啊!”高兴身后传来一把低沉的男声,接着“啪啪”的声音由远及近。
高兴转过身,只见一个一身蓝衣的英俊青年正站在自己面前三米处,冷冷地看着自己,一脸的戏谑。此人正是与章蓉对赌的蓝衣青年司马复,却是不知为何一路跟踪高兴而来。
“不知阁下有何见教之处?”高兴静静地看着司马复,轻轻皱着眉头。
“本公子却是想问问你,你与我有何仇怨,竟两次坏我好事?”司马复轻哼了一声,双眼中陡然绽放出凌厉的目光,阴沉地问道。
“公子此言何意?”高兴故作不知。
“好胆!小子,你与大胜赌坊究竟是何关系,又为何要帮助章蓉赢得赌局?”司马复踏前两步,身上透出一股强大的气势向高兴压迫而去。
“阁下是否有什么误会,我实在不知。”高兴一脸困惑,摊着双手。
“竟敢否认,看招!”见高兴装傻,司马复大怒。身子如同一阵风一般掠向高兴,一记直拳砸向高兴的面门。
“喂,你这蛮子,知道本公子是谁嘛,竟敢如此无礼?抑或是你见本公子长得俊朗,深得章老板喜爱,因此嫉妒怀恨在心,现在想要毁了本公子的脸面?”
高兴嘴上胡乱说着,脚下则稍显慌乱地踉跄着后退两步,很是巧合地错开了司马复的拳头。
“啊,无耻之徒,作死!”司马复顿时怒气攻心。天可怜见,虽然高兴确实长得俊朗非凡,但司马复却未因此而嫉恨。实在是因为高兴先是出声迫使司马复与章蓉同时投掷骰子,没有占得便宜,后面更是撞击了桌子,将司马复的十九点变成了十三点,让他被动不已,这让司马复很是气愤。
此时高兴更是称呼自己“蛮子”,想自己乃是高贵的皇族之人,如何受的如此称呼,一时间便是气怒攻心,口中咆哮连连,手上的攻击愈发凌厉。
“来人啊,杀人啦,杀人啦!”高兴一边竭尽所能地躲避司马复的攻击,一边大声呼喊起来,那响亮而尖锐的声音直传出了两条街去。
第三卷大风起兮云飞扬第一百五十七章红颜真祸水?
“好小子,恁的奸猾!”司马复见高兴大呼小叫,虽然看上去狼狈不堪,但却总是能险之又险的避开自己的攻击,这让司马复心中心中愈发焦急愤怒起来。泡…书_吧()
“你这蛮夫,光天华日之下竟敢行凶!救命啊,救命啊!”高兴脚步凌乱地后退着,双臂飞速地向外扑打着,没有丝毫章法,却很是奇怪地将司马复的攻击悉数挡住。
司马复听得心烦意乱,虽然心中奇怪高兴双臂挥舞的速度,但手上却加了几分力道,只想在他人来到之前好好教训教训这个,屡屡坏自己好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砰!”终于,高兴一个躲闪不及,司马复的右掌击在了高兴的右肩上。高兴闷哼一声,身子凌空跌飞出去,直落在三米开外。
司马复见高兴中招,轻笑一声,揉身而上,扑向高兴,左脚几乎携带着全身的力量向高兴的额头踢去,不给他丝毫的喘息之机。
司马复这一脚裹挟着无穷的气势与杀气,足可以开碑裂石,若踢中高兴的头,那绝对会是头破血流的下场,更有可能就此毙命。
“妈的,下手真黑啊!”感觉到额头处传来的凌厉风声和杀气,高兴顾不得感叹背部撞击地面产生的疼痛,暗暗咒骂一声,身子竭力向侧面一个翻滚,姿势虽然很不雅观,发丝几乎是擦着了司马复的鞋底,但却恰好躲开了这灌满力道的杀招。
“嘿!”司马复势在必得的一脚踢空,惯性作用下,他的重心前移,双腿因此便叉了开来,露出很大的空门。
“吃爷爷一招!”
高兴打滚的方向乃是司马复的怀中,所以当司马复一脚落空后,下半身便呈现在高兴的面前。放弃机会的人是可耻的,司马复的无情与很辣让高兴心中很是恼火,此时机会来临,他便借着翻滚之势猛然从地上窜起,右拳如同毒蛇一般攸乎而出,狠狠砸在了司马复的下丹田处。
“啊!”司马复痛呼一声,腹中一阵绞痛,身子吃不主力向后跌退而去,而高兴则迅速爬将起来向着巷外奔去,一边跑还一边大声嚷道:“救命啊,杀人了,杀人了!”
“小贼休走!”司马复怒目圆睁,想要提步追赶,但腹部的疼痛却让他一时间无法行动,额头上更是沁出一层细密的汗珠来。司马复咬碎了牙齿却也只能眼睁睁看着高兴跑出了巷子,心中的愤怒无以复加。同时后背也出了一声冷汗,若是高兴这一拳稍微矮上几分,他司马复怕是就要断子绝孙了。
见司马复没有追来,高兴不由松了口气,他立即停止了呼喊,迅速地奔出巷口才放缓了脚步,一边皱着眉头揉着还有些发疼的肩膀,嘴上冷笑连连。
虽然正面对敌,高兴也不会惧怕司马复,但他却害怕司马复从招式上认出自己,所以高兴便装傻充愣。他一边大呼小叫激怒司马复,扰乱他的身形,加上司马复本就对瘦弱的高兴万分轻视,如此一来,司马复便着了高兴的道。他小腹上挨的那一拳绝对要比他击打在高兴肩膀上的力道大得多,然而自始至终,司马复虽然醒悟了自己轻敌,痛恨高兴奸诈,但却忽略了高兴身怀绝技,功力不凡。
司马复既然想要复国,那就是高兴最大的敌人。高兴故意引他来着僻静之地,一来是为了看看司马复其人,二则乃是想要探寻一下敌人的势力。
高兴出了巷子,看着不少闻声赶来的普通百姓,皱了皱眉头,呵呵笑笑,也未去理会他们奇异的眼神,只顾着思索如何避开众人的视线,潜行跟踪司马复时,身后却传来了一个熟悉而好听的声音:“咦,高公子,是你吗?”
高兴身形一顿,转头看去,却见一个美丽动人的少女正婷婷走出人群,立在五米开外,看着自己的眼中除了疑惑外还有淡淡的惊喜。此女却是与高兴在福应禅院有过一面之缘,杨坚之长女杨丽华。
“啊,愿来是杨小姐,幸会幸会!”高兴连忙拱手行了一礼,脸上满是温和的笑容。
“高公子多礼了!”杨丽华优雅地还了一礼,诧异地看着高兴那污浊的白衣,有些迟疑地问道:“高公子,你这是……”
高公子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浑身上下已经找不出一片雪白的颜色,不由尴尬地笑笑道:“在下先前走得有些急了,一时失足,竟跌倒在地上,所以才……”高兴没有说完,但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杨丽华没有嘲笑高兴失足,而是担忧地问道:“高公子可曾受伤,不若丽华带你去瞧郎中吧!”
“多谢杨小姐关心,在下并未受伤。”高兴感激地道。
“这就好,高公子走路可要小心点呢!”杨丽华温声嘱咐了一句,高兴则挠挠头呵呵一笑。
突然,杨丽华似是想起了什么,蹙了蹙眉头问道:“高公子,丽华听闻此处有呼救声传出,你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高兴摇头道:“小姐是否听错了,在下却是未听见啊!”
“难道真是丽华听错了?”杨丽华自语了一声,奇怪地看了高兴一眼,先前她分明看见高兴身形有些匆忙地出了巷子,此时巷子中却是空空如也。
“既然此处无事,丽华便告辞了!”杨丽华温婉地一笑,就要告辞离去,身后却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
高兴和杨丽华打眼望去,便见一个一身黑色华服的英俊少年在数十汉子的护卫下向着此处大步走来。少年气宇轩昂,但脸上却是一副倨傲冷酷的样子,浑没有高兴那种温和而平易近人的气质。这少年高兴认识,正是北周当今的太子,昏聩可以与高纬媲美的宇文贇。
护卫着少年的是数十汉子身形壮硕,将身上紧身的胡服紧紧撑起,腰间挎着钢刀,行走间步履沉稳,隐有风声,浑身散发出剽悍的气息。他们一边行走,一边凌厉而警惕地扫视着四周的一切,阻止着一切想向主子靠近的物事。
这些人身上那种生人勿近的气质让周围原本围观的群众不由畏惧地向两边散去,为他们让开了去路。
高兴双目一凝,眼睛轻轻眯了起来,从这些护卫身上,他嗅到了淡淡的血腥味和那收敛不了的杀气。显然,这数十人乃是上过战场,杀过人的精悍士卒,个个都非易与之辈,否则也无法担当护卫宇文贇安全的职责。
“民女杨丽华见过太子殿下!”杨丽华连忙向宇文贇恭敬地行礼。
“高兴见过殿下!”高兴虽然对宇文贇很是不屑一顾,但还是按照使节的礼仪行礼。
周围的百姓一听,立即争相跪伏在地向宇文贇行礼,低垂着头不敢看他。
宇文贇很是得意地笑着,直接忽略了高兴,径自快步来到杨丽华面前,双手轻轻托住杨丽华的手臂,笑嘻嘻地道:“爱妃快快免礼!”
宇文贇一双眼睛如同扫描仪一般在杨丽华全身扫视着,虽然已经见过不止一次,但杨丽华的美貌却深深地吸引着他。然而让宇文贇很是气苦的是,皇太后斥奴早不死玩不死,非要在自己大婚之前死去,让他无法早日享受到这美丽的人儿。
杨丽华站起身来,轻轻挣脱宇文贇的双手,后退了一步与之拉开距离,眉头轻蹙,不冷不热地说道:“民女尚未嫁给殿下,当不得陛下如此称呼!”
“爱妃说得哪里话,你与本宫早有婚约在身,本宫如此称呼也是理所当然啊!”宇文贇见杨丽华稍有些抵触,心中不禁有些不悦,居高临下地看着杨丽华。
“礼不可废,殿下乃是我大周的储君,应当为天下黎民百姓做表率,让他们都遵从礼仪,服从教化才是!”杨丽华不卑不亢地看着宇文贇。
宇文贇脸色一僵,杨丽华的说教与排斥让他的脸色有些难看,但他却不好出言反驳,此时老子宇文邕因为太后之死心情不好,自己可不能因为小事惹得他惩罚自己。宇文贇忍下了心中的怒气,淡淡地道:“杨小姐说的是,本宫记下了!”
“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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