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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当权(长风)-第3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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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不到太后,却把孙链给等来了。

孙链得到消息,知道王振是想不让皇帝表弟微服出宫,这还是去自己恩人捧场,这事儿怎么能让他得逞,干脆就直接找了孙太后,请旨出宫,去参加孟岩的婚宴!

孙太后心中老不乐意,可也没办法,这孟岩怎么说也是自家大侄子的救命恩人,恩人大婚,他去道贺一下也是应该的,不然,这传出去,别人也会说她孙家连感恩的心都没有?

于是,孙太后还下了一道旨意,让内宫监准备了一份厚礼,托孙链给带过去。

得知孙太后给孟岩准备了一份贺礼,皇帝也想,自己可以不送礼,顺理成章,于是就让人以皇后的名义也备了一份厚礼。

王振大骂自己糊涂,怎么就忘了还有孙链这么个人呢,一定是他把自己派过去传话的人给拦住了,孙太后怕是还不知道呢。

这可真是弄巧成拙了!

没办法了,王振只能与孙链一道,在护卫将军樊忠等忠勇侍卫的护卫下,护着皇帝和钱皇后二人,全部身着便装从西华门出宫而来。

第五百八十六章:驭夫之道

滴滴答答……

迎亲的队伍蜿蜒而来,那唢呐吹的那叫一个明亮欢快!

“老爷,老爷,姑爷迎亲的队伍已经到了街角了!”

“听到了,还用你说!”郭怒白了老达一眼,他耳朵不聋,眼睛不瞎的,这么近的声音能听不见?

“嘿嘿,老爷,左盼右盼,这大小姐出嫁的日子总算是来了。”老达感慨一声。

“老达,去催促一下,看小姐梳妆打扮好了没有?”郭怒吩咐一声。

“好咧!”

两边街道,那是站满了看热闹的人群,郭怒嫁女,这可是这条街上的大事。

连郭怒都把女儿嫁出去了,嫁的人还是京城现在最炙手可热,最年轻有为的青天孟大人。

这还有什么丑女人嫁不出去呢,一时间,大龄剩女们一个个自信心爆满,还把择偶标准生生的拔高了一截。

天知道,她们将来会有多么的后悔痛苦!

这郭怒真是好福气也,摊上这么一个女婿,将来的日子不用愁了。

这翁婿二人都在锦衣卫任职,一个是执掌锦衣卫的指挥使,另一个则是署理巡察司的千户。

这翁婿二人可算的上是权势逼人呀!

“大人,这阵势,就是亲王大婚也差不多了吧?”为了维持秩序,五城兵马司几乎是能把在家休息的士兵都派过来了。

“瞧你这见识,亲王大婚,可用不着咱们维护秩序,那都是上值亲卫出动,锦衣卫扈从,那阵势比这大多了!”谭伦道。

“亲王大婚。多少年才轮到一回,这哪能轻易见到?”罗刚站在谭伦身后嘿嘿一笑。

“好了,让兄弟们多注意点儿,今晚能不能混一顿酒喝,就看咱们了。”谭伦笑道。

“大人没接到喜帖吗?”

“我自然接到了,等一会儿就过去。我这个指挥使没什么油水,也不知道送什么贺礼好?”谭伦摇头一叹道。

“大人,您书法冠绝天下,送一副字不就好了?”

“字,倒是个好主意,这样,一会儿,你帮我借一套笔墨纸砚来。”谭伦道。

“大人,您现写呀?”

“不现写。哪有现成的?”谭伦白了罗刚一眼。

“不说了,快,让兄弟们压住阵脚,别让瞧热闹的百姓冲上去,那就乱套了!”谭伦看到迎亲的队伍已经快到郭府大门前,忙命令一声道。

“是!”

“那不是郭府管家老达吗,他出来迎接了……”

“不是郭大人亲自迎客吗?”

“这你就不懂了……”

“停!”马和轿子来到郭府前停了下来,孟岩翻身下马。一抬手,鞭炮声和唢呐声都停了下来。

“达叔。石头来接月儿了!”孟岩走到老达跟前,恭敬的一躬身道。

“石头,达叔果然没看错你,不过按照规矩,你不能进府,得再外面等。”老达嘿嘿一笑。

“石头明白。”孟岩点了点头。

老达微微一笑。返身进去了,且命人把大门关上了,迎亲娶妻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一件事。

“你们说这郭大人会怎么为难孟大人?”

“我看不会,意思意思一下估计就过去了,难不成真要耽误女儿出嫁不成?”

“说的也是!”周围邻居看客们纷纷点头。

郭府。内院祠堂,身穿凤冠霞帔的郭月跪在母亲的灵位前,泪珠从脸颊上滚落下来。

“娘,女儿长大了,今天就要嫁人了,您在下面可以安心了。”郭月哽咽的说道。

“阿衡,咱们的月儿终于嫁人了,你一直担心她将来嫁不出去,嫁不到好人家,现在你可以放心,月儿嫁了一个好男人,还是圣上保的媒,你在下边儿好好的。”郭怒就站在身后,眼圈有些泛红。

“娘,女儿要走了,不能常回来看您了,您一定要好好的,爹她纳了一房小妾,叫秦小雅,虽然出身不好,但对爹和女儿挺好的,说不定这过些日子,月儿就多出一个弟弟了,您不是一直都想着为郭家留个后吗,这回有希望了!”

“你这丫头,大喜的日子,你说这个干什么?”郭怒道。

“爹,您一个人,女儿还真不放心出嫁,可现在您有了秦姨,女儿也能放心的出嫁了。”郭月认真的道。

按照规矩,小妾是不能进家族祠堂的,所以秦小雅只能在外面等着。

父女俩的谈话她都听到了,感动的也忍不住落泪了,她跟郭月从对立到现在相处融洽,这一路走过来,那也是很不容易的。

若不是将心比心,也换不来这真情实意。

秦小雅忽然觉得,自己当初的选择该有多么的正确,如今她的肚子里孕育着一个小生命。

这可是圆了她做母亲的梦,这辈子也许有很多苦难,但她已经没有遗憾了。

“傻丫头,你母亲在爹的心里没有人能比得上。”郭怒道。

“我知道,爹,您爱母亲,为此坚持不肯纳妾,但是您毕竟还要为郭家着想,咱们郭家可不能没有后人?”郭月道,“这多亏了我孟大哥,他要不是帮着您推波助澜一把,恐怕您现在还是孑然一身吧?”

“这小子,哎,我们父女欠他的!”郭怒佯叹一声,要不是孟岩在其中这么一掺合,他跟秦小雅根本就不可能走到一块儿去,跟别说他现在已经给了秦小雅妾侍的身份。

“您把女儿都嫁给他了,还欠他吗?”郭月嘟着嘴道。

“你这丫头,看把脸都哭花了,还的重新化装。”郭怒伸手轻轻擦去郭月眼角的泪痕道。

“那就让他在等我一会儿,娶妻子哪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郭月调皮的一笑道。

“对,让他等一会儿,我女儿也不是那么容易娶的。”郭怒呵呵一笑。

“爹,我嫁人了,内院的事情就交给秦姨吧。您要是想把她扶正的话,我也没有意见。”郭月道。

“你这丫头,说什么呢。”郭怒斥责一声。

“爹,我去补妆了,一会儿让人瞧见我这张脸都花了,不好看。”郭月朝外面走去。

“这丫头。哎,真是长大了,还懂得关心人了。”郭怒微微摇头一叹,既有一丝欣慰,又有一丝酸酸的味道。

一刻钟了,怎么还不见里面开门?

“该不会是郭大人悔婚了吧?”

“瞎说,这么大事儿,郭大人能干出这样的事情,这可是圣上保的媒!”

“那倒是。可人都进去半柱香了,怎么没点儿动静?”

“大人,咱们要不催催?”沈聪小声的对孟岩道。

“急什么,这女人家梳妆打扮,那时间就没个准的,再说,现在距离吉时还早着呢!”孟岩一抬眼看了天时说道。

“那倒也是,还有个把时辰呢。从郭府道咱们孟府,快走的话。也就小半个时辰。”沈聪点了点头。

“鞭炮,唢呐,吹起来!”

这一通热闹,把围观的百姓的热情都吊了起来,新郎官已经到了,新娘子迟迟不肯出来。这可不是热闹了?

内院,小姐闺房。

“小姐,你听,这前面开始催了,这鞭炮声该有多响?”小桃红的眼睛里满是羡慕。

“你这丫头。孟大哥手下那个沈聪的小哥不错,等过些日子,我请孟大哥给你做主,把你许给他好了!”郭月道。

“小姐,我可没说要嫁人!”小桃红嘟囔的着道。

“小月,你可不知道小桃红她心里有人了。”秦小雅呵呵一笑,将粉底轻轻的拍打在郭月的脸颊上。

那月牙的胎记早已差不多消失了,只是还有一点红色的印记,相信要不了多久,就可以完全消失了。

郭月再也不会是众人眼中的“血月罗刹”女了,而是娇滴滴绝代佳人!

那些以为孟岩娶了一个无盐女回去的人怕是要死亡后悔死了。

“她那是痴心妄想!”郭月无情的打击道。

“小姐,我知道,我高攀不上,可您总该给我留点儿念想不是吗?”

“你呀,还真不能给你点儿希望,否则,你这辈子都嫁不出,跟着我做老姑娘吗?”郭月太了解小桃红的性子了。

“小姐,人家不嫁人,一辈子伺候你不也挺好的吗?”

“是呀,小桃红跟着你也不错,嫁人,那也要碰到对的才行,否则,岂不委屈了自己?”秦小雅到。

“秦姨,你当初跟了我爹,有没有心甘情愿,现在呢?”郭月反驳道。

“我跟老爷不同……”

“怎么就不同了?”

“我跟老爷都不是头婚,所以,不一样的。”秦小雅道。

“有什么不一样,我们女人为什么就只能成一次亲,第二次,第三次就是不贞呢?”郭月道,“男人怎么就没有呢?”

“傻丫头,自古就是男尊女卑,这女人只能是依附男人存在,三从四德,三纲五常,我不是教过你吗,你到了夫家,可不能再使小性子了,明白吗?”秦小雅告诫道。

“我哪里使什么小性子了?”

“你呀,别看现在姑爷宠着你,那是你们还没成亲,这成了亲,你就是他的人了,他让你干什么,你就得干什么,可不能行差踏错一步的。”秦小雅道。

“那多难受呀?”

“其实也没那么严重,只要顺着男人的心思就行了,这御夫之道……”

“等等,秦姨,你可从来没有对我讲过这些,今天怎么突然说起这些了?”郭月眼睛一亮,秦小雅这会儿说的可是之前没有说过的。

“月儿,这两个人的相处之道,得你们两个人自己磨合,别人的经验你们未必管用,秦姨就一句话,相互尊重,只要做到这一点,你们父亲白首到老,那是肯定的了。”秦小雅笑道。

第五百八十七章:接亲

“相互尊重,秦姨,我记住了!”郭月郑重的点了点头。

“好了,月儿,时间差不多了,再晚的话就赶不上吉时拜堂了。”秦小雅说道。

“秦姨,待会儿是你扶着我上花轿吗?”

“我,没那个资格,呵呵。”

“为什么?”

“这是有规矩的,扶新娘了上花轿的得是一个有全福之人,我可不是。”秦小雅解释道。

“什么是全福之人?”

“就是六亲皆在,儿女满堂之人,放心吧,老爷早就给你找好了。”秦小雅道。

“小姐,老爷派人来问,好了没有,前面都催第二遍了。”小桃红进来道。

“小桃红,去把张妈请过来!”秦小雅吩咐一声。

“是,雅夫人!”

“月儿,咱们把红盖头盖上吧,这盖头盖上了,只有等到了洞房之时,你的夫君,也就是姑爷才能揭开了,中途可千万不要掉下来。”秦小雅拿着一块六尺见方的红绸,叮嘱一声道。

“知道了,秦姨,给我盖上吧。”郭月深呼吸一口气道。

“好,美丽的新娘子,来吧。”秦小雅微微一笑,将手中的红绸一展,盖在了郭月的凤冠之上,将整张脸都遮了下去。

郭月的绝美容颜,今晚只能对一个人绽放,那就是她的未来夫君,孟岩。

“张妈,有劳您了。”

“雅夫人说哪里话了,这是老妇人应该做的。”张妈恭谨的微微欠身道。

“小桃红,好好照顾小姐,知道吗?”

“知道了,夫人,您放心吧。小桃红不会让任何人欺负小姐的。”小桃红道。

郭月刚想斥一声,忽然想到自己的身份,不宜再开口说话,在张妈的搀扶之下,缓缓的离开闺房,离开这个自己生活了十八年的家。

郭怒站在院子门外等着。看着女儿头顶着红盖头,一步一步的走来,郭怒的心情是既高兴又失落。

“月儿!”

“爹!”听到父亲的声音,郭月儿忍不住双膝就要下跪。

“别,月儿,把衣服弄脏了,这又不是生离死别。”郭怒忙上前一步将郭月搀扶起来。

“爹,女儿以后可能不能时常在你床前尽孝了。”郭月眼圈尽红道。

“傻丫头,爹身边这么多人。你达叔,祥叔,还有那么多兄弟,再不济,还有你秦姨,你就放心吧。”

“爹,您保重!”

“傻孩子,你家那小子还在爹手下做事儿呢。咱们又不是见不着了,对不对?”

“是呀。大小姐,姑爷对你有多好,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还是随时能回来看老爷的。”老达帮腔道。

“好了,丫头,咱们该过去了。石头该等急了。”

郭府门外。

“公子爷,这都小半个时辰了,郭家小姐的妆就这么难画吗?”沈聪嘀咕一声。

“别说,听里面的动静?”

“公子爷,听脚步声。这是来了?”沈聪惊喜的道。

孟岩点了点头,这可真是千呼万唤始出来,等的他都有些心里发虚了,还好,终于出来了。

关闭的大门终于再一次打开了。

在一位白发老妇人的搀扶之下,新娘子缓缓走来,华美的嫁衣让门外观众们看的惊叹的忍不住掩口惊呼。

“好美的嫁衣,假若我穿着这一套嫁衣成亲,让我嫁给丑八怪也愿意?”

“少臭美了,你知道郭小姐身上的那套嫁衣价值几何?”

“……”

“至少三百两银子!”

“?”

“你看那料子,是江南织造司进贡的顶级缎子,平民百姓根本没机会见到,更别奢望用它们做成衣服了。”

“出来了,出来了……”

孟岩此刻的心情当真是有些激动,这人生在世,结婚可是头等大事。

自己上辈子连女朋友都没有,没想到这大明朝,居然能够这么快就拥有一房妻妾呢。

这遭遇当真是离奇的很。

这新娘子离家,是双脚是不能着地的,否则并会不吉利,各地的习俗不同,有的是由未出嫁的少女搀扶着上花轿,有的则有新郎官背着上轿子。

这明朝就有背媳妇的习俗了,不然吴承恩也不会把猪八戒背媳妇写进《西游记》里面!

所以,孟岩今天少不得也要背一回媳妇了。

白素心代表男方,又是未出嫁的女子,上前接新娘,与张妈一道将郭月搀扶到门口。

鞭炮声响起,乐手们吹的更起劲儿了。

“接新娘喽!”

“公子爷,还不上前去!”沈聪催促一声。

孟岩点了点头,整理了一下胸襟前的大红花,昂首挺胸,迈着坚定的步伐,一步一步走了过去,踏上台阶,来到门前。

“月儿,我来接你回家了!”

“孟大哥!”郭月激动的唤了一声,千言万语都在这一句中了,有什么比“回家”的承诺更重呢?

“来,我背你!”孟岩转过身来,微微弯下腰来。

“小姐,小心门槛儿?”郭月伸手抓住孟岩的肩膀,身体微微向前倾斜,耳边传来张妈的提醒。

终于趴到孟岩背上了,郭月感觉自己的心跳的飞快,下一秒,孟岩一把托住了她的翘臀,稳稳当当的将她背了起来。

“哦……”

看到孟岩将新娘子郭月背了起来,府门外看热闹的人群顿时高声呼喊了起来,掌声不断。

这可是大喜事儿,大家伙儿都高兴。

“压轿!”

白素心上前掀开轿帘,孟岩走过去,转过身来,慢慢的将郭月放到轿子里的软座上。

“坐稳了,月儿。”

郭月微微点了点头。

这个时候郭怒从门内走了出来。

“岳父大人,小婿这就把月儿接走了。”孟岩上前躬身施礼道。

“石头。我就这么一个女儿,这就交给你了,你可要好好待她,切莫欺负她,明白吗?”郭怒郑重的交代道。

“明白,小婿一定会让月儿幸福的。”

“我相信你。才把女儿交给你,如果哪一天让我知道你欺负她,我可对你不客气。”郭怒警告道。

“小婿明白,岳父大人,小婿这就把月儿接走了!”孟岩点头答应。

“去吧,去吧。”郭怒挥了挥手。

沈聪骑着马过来,孟岩踩着马镫上了马背,一挥手:“起轿,回府!”

“总算是回去了。走,咱们也该撤了!”谭伦吩咐一声。

“大人担心什么?”

“这孟大人年纪轻轻,树敌太多,就他查的案子,朝野上有几个人有这样的胆量?”谭伦道。

“大人是担心有人会在这个时候出来捣乱?”罗刚惊讶道。

“你说呢,幸好是什么事情没有发生,否则,今儿个可就有热闹看了。”谭伦道。

“大人。卑职看您对这个孟大人很关心,您是不是……”

“你小子。想哪儿去了,我谭伦是那样的人吗?不过这一次是郭老虎求到我,他的人情我得还。”谭伦道。

“郭老虎求您,锦衣卫兵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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