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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当权(长风)-第1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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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熟悉的味道令郭月差点儿惊的没有咬掉自己的舌头,这就是素心斋薄荷桂花糕的味道,跟自己一年前吃的一模一样。

素心斋的糕点之所以闻名京城,那就是它那种独特持久的味道,吃过一次的人都不会忘掉。

“小月,好吃吗?”

“孟大人,这糕点真的是从素心斋买的吗?”郭月怀疑的问道。

“怎么,你跟郭兄一样怀疑起我来了,这糕点自然是从素心斋买的。”孟岩道。

“孟大哥,据小月所知,素心斋已经关闭一年了,这些糕点孟大人怎么买到的?”

“这个呀,呵呵,小月,外面冷,我们进屋去说好不好?”孟岩呵呵一笑道。

“哦,好,好,孟大哥请!”

“小桃红,去给孟大哥沏杯热茶过来!”郭月吩咐小桃红道。

“孟大哥,怎么回事,你怎么买到素心斋的糕点?”一进屋,郭月就迫不及待的问道。

“其实我也很奇怪,为什么我会买到已经关门一年的素心斋的糕点,而且还是刚出锅的?”

“孟大哥,你就别卖关子了,告诉小月好了!”郭月请求道。

“小月,你先告诉我有关素心斋的所有事情,好不好?”孟岩坐下来说道。

“素心斋……”

ps:这个案子是伏笔,跟主角是有关系的,不然也不会单独拿出来写了,呵呵,请耐心读下去!

第两百三十章:白素心冤案

ps:鞠躬感谢同学们的支持,顺便求一下订阅和月票,傻蟹同学,叩首了!

“说素心斋,得从白家祖上说起!”郭月显然是知道这件案子的一些内情的。

“祖上?”

“对,白家足上就是做糕点的,在这方面很有名气,成祖皇帝迁都北京后,白家被征召入宫,在尚膳监担任糕点师,白素心的父亲白心远也曾经是尚膳监的糕点师,只不过八年前辞去了官职,专心经营家中的点心铺,还把名字改成了素心斋,另外,他还取了一个年级比他小十多岁的女人,就是现在白素心的继母,白焦氏!”

“两年前,白新远病死了,立下遗嘱,把素心斋交给女儿,但是把家中其他的财产都留给了白焦氏和他跟白焦氏生的儿子……”

孟岩点了点头。

按照中国人传统的观念以及大明朝坑爹的财产继承法,家中财产一般都会有由男孩子继承,就算没有男丁,也要在族中选择一个男丁过继过来,继承家业!

白新远将最值钱的素心斋给了女儿,却没有留给自己的儿子,这已经很令人奇怪了。

“白新远是怎么死的?”

“据说是病死的。”

“据说,那就是说,白新远的死有可疑了?”孟岩微微摇了摇头,这件案子看起来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复杂。

“这个,小月就不知道了。”

“小月。你继续说!”孟岩点了点头。

“白新远死后,白素心继续经营素心斋,生意越做越好,但由于她生的貌美,加上一个女孩子在外抛头露面,总会招惹一些是非,不过,白素心有一个有个未婚夫,是白新远早年就给他定下来的,男的叫李承言。世袭锦衣卫百户……”

“等一等。你说白素心的未婚夫是锦衣卫百户?”孟岩打断郭月的话问道。

“是的。”

“那么白素心杀死的人就是这个李承言了?”孟岩问道。

“对,就是这个李承言!”

“李承言相貌如何,人品怎么样?”

“相貌端庄,人品忠厚。家世也不错。李承言的父亲还是羽林右卫指挥佥事。”

卫指挥佥事。那是正四品的武官了,在北京城内也算是一号人物,白素心嫁入李家。也不算是辱没了她。

“这个白素心多大了?”

“应该十九岁了。”

“才十九岁,花样的年华,她是不满意父亲给她定下的这门亲事,还是有其他的想法,怎么会杀死自己未婚夫呢?”孟岩很是不解,唐笑说的并不是很清楚,想来,他所知并不多。

“传说是李承言一日来瞧自己的未婚妻,事先没有打招呼,却不想看到自己未婚妻跟别的男人在房中亲热,气愤不过之下,冲入房中,结果被白素心和奸夫杀死!”

“什么时间,什么地点?又是怎样杀死的,白素心的奸夫又是谁?”

“我不知道,白素心的案子正是因为没有抓到奸夫,才被刑部给驳回!”

“这件案子是东厂办的吧?”

“是,是东厂的番子接到报案,审理的此案!”

“谁报的案?”

“白素心的后母的弟弟,焦宏。”

“小月,你继续,我听着呢!”

“焦宏报案后,东厂抓了人,随后对白素心严刑拷打,但是白素心就是不开口,不说出奸夫的姓名,但因为有人证,所以白素心被判凌迟,随后关入刑部大牢等候勾诀!”

“小月,你见过白素心吗?”

“见过,素心斋的点心是京城一绝,以前我经常去买的,见过很多次!”

“那你觉得白素心人品如何?”

“看上去不像是那种浪行胡胯的女子,只是她一个漂亮女孩子经营一家糕点铺,难免有时候要抛头露面,这有些市井之徒,登徒浪子上前戏弄,久而久之,名声就不那么好听了……”

“可有确凿之事?”

“都是谣诼之言,道听途说而已!”

“白素心除了通奸杀人的罪名,还有虐待幼弟,不孝继母的指控,可又属实?”

“这个就不知道了,倒是那白焦氏的弟弟焦宏是个浪荡子,品行不端,游手好闲,进过好几次班房了!”

“谢谢你,小月,告诉孟大哥这些!”孟岩道。

“孟大哥,你还没有告诉我,你这素心斋的点心是哪儿买到的?”郭月眨巴大眼睛好奇的问道。

“除了白素心以外,还有人会做着素心斋的点心吗?”孟岩没有回答,反问了一句。

中国人对手艺的传承很讲究的,素来有“传子不传女”的传统,白新远并非没有儿子,却把手艺传给了女儿,这本身就有些奇怪。

这是其一。

其二,那个跟白素心通奸的男子又是谁,凭借白素心一个弱女子,她是无论如何都杀不死一个成年男子的,没有奸夫,就算认定她是主犯,也不能匆匆将其处决,不然岂不让另一个凶犯逍遥法外!

这也是本案白素心被判处了凌迟,还没有被勾诀的原因。

其三,白素心为何死活都不肯说出奸夫是谁,她是在保护这个她爱的男人,还是有顾虑,亦或者,根本就没有奸夫的存在。

其四,报案的焦宏,他为什么不向顺天府或者刑部六扇门报案,却去找东厂报案?

奇怪了,东厂怎么会受理这样一件普通民间杀人案,当然了,杀人属于大案,东厂受理也不能算不对。

这件案子是的是一名锦衣卫百户,锦衣卫却始终没有出面。这也是一件怪事。

“白新远曾经在尚膳监工作,可能他把一些制作糕点的技艺传授给了什么人也说不定?”

“白新远是什么时候从尚膳监辞职的?”

“这个小月就不知道了,孟大哥,你莫非是想要插手此案?”郭月惊讶的问道。

“如果孟大人明知道这件案子是一件冤枉,你说孟大哥该不该管呢?”孟岩反问道。

“小月觉得这天下的冤案太多了,孟大哥都要管的话,那肯定是管不过来的。”

“不知道也就罢了,如果知道了,不管,日后良心上过得去吗?”孟岩道。

“孟大哥。不管你干什么。小月都支持你!”郭月认真的道。

“这算不算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孟岩哈哈哈一笑,抱起郭月,在她脸上亲了一口。

“孟大哥。你好坏!”郭月羞的跟鸵鸟是的。将脑袋埋入孟岩怀中。一张红的跟涂抹了胭脂似的。

“我看看,胎记的颜色越来越淡了,看来要不了多久。你就可以摘掉面纱了!”孟岩低头仔细查验了一下郭月脸上的胎记道。

“多亏了孟大哥的药,小月才好的这么快!”

“跟你说个事儿,腊月二十八,我想把闻小雨接过门,你怎么看?”孟岩搂着郭月道。

“你是男人,这事儿你说了算!”郭月很平静的道。

“你不吃醋?”

“反正她也只能当小妾,我是你的正妻,她生了儿子也得管我叫一声娘,孟府的后院还是是我当家作主,不是吗?”郭月道。

“小月,你真霸气!”孟岩由衷叹服,能娶到这样也给女人,那男人该有多幸福?

“我娘从来没有管过我爹,但我爹就听我娘的,为什么,孟大哥,你知道吗?”郭月眨巴亮晶晶的眼睛问道。

“不知道。”孟岩摇头。

“男人,你想用根绳子是拴不住的,你收的越紧,他越是要挣脱,可如果你适当的放松,给他活动的空间,那绳子的那一头永远都在你手中,否则,绳子断了,另外一头就会落入别的女人手中了!”郭月道。

“敢情,你娘把我们男人都比作狗了?”孟岩无语,故去的老丈母娘这都怎么教女儿的?

“我娘说的,我觉得很有道理,对付不同的男人得用不同的办法,我娘教了我很多的。”

“是吗?”孟岩感到自己以后的生活可能会有些不太妙,他有些想要逃跑的冲动。

“那个,小月,天色不早了,我该回去了,仓库那边儿还有很多事等着我回去处理呢!”孟岩起身道。

“孟大哥,不多陪小月一会儿吗?”

“来日方长,来日方长……”

从郭府出来,孟岩牵着马一边走,一遍思考白素心的案子如何切入。

这是东厂的案子,已经判决了,虽然刑部给驳了,但如果再审的话,东厂和刑部都有这个权力。

但是偏偏锦衣卫没有理由把人家的案子抢过来重审的道理。

不知不觉见,孟岩一抬头,他居然来到了贯城坊,所谓贯城,其实就是刑部大牢的别称。

刑部坐西向东,西南角和西北角都设有监狱,是为刑部大牢,也叫贯城,各设置一道小门通向外面,一般做为狱卒行走以及探监之用。

“兄弟,劳驾,问一下,我要探监,该走什么程序?”孟岩上前问门口一守卫道。

“去,去,一边去,这里是刑部大牢,想要探监,拿大老爷的手令来!”

孟岩没穿官袍,守卫也不知他的身份,看他一个小年轻,自然挥手就驱赶。

“手令?”

孟岩没有纠缠下去,有这个时间还不如直接去刑部找人问个清楚呢。

“土包子,想要探监,就算有上面的手令,没银子也见不到人,刑部大牢关的都是重犯和死刑犯,快死的人了,还不赶紧瞧上几眼,等明儿个就没得瞧了……”

第两百三十一章:他就是个太监

“大人,有个叫十喜的人要见您!”

“十喜,他怎么来了?”孟岩微微一皱眉,没有自己的召见,他怎么会跑出宫来见自己?

“大人,那个人声音很尖,走路也不像个正常男人,好像是个,是个……”

“他就是个太监!”孟岩直接说出了唐笑心中的猜测。

勾结中官,这是臣子大忌。

“孟大人,救我!”十喜噗通一声跪在孟岩脚下,惶恐无比的哀求道。

“喜公公,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说话!”孟岩上前将十喜搀扶起来。

“谢谢孟大人!”十喜顺势从地上站了起来。

“到底怎么回事,何人要害喜公公你呀?”孟岩问道。

“我偷听到他么谈话,那天晚上我偷偷离队,被他们发现了,要把我抓起来问话,这要是被他们抓起来,我肯定是扛不住他们的严刑拷打的。”十喜哭诉道。

“那晚知道你偷偷离队的人有谁?”

“小安子和小贵子,他俩都是跟我的,我偷偷离队的事儿,他们是知道的。”十喜道。

“这么说,你被发现离队,这两个人告密的可能性最大?”孟岩道。

“是!”

“那他们现在人在何处?”孟岩问道。

“在东厂!”

“那你是怎么跑出来的?”

“我领了一份差事,是去齐王府送些吃食,是圣上赏下来的。”十喜道。

“这么晚了。宫里还赏吃食?”

“这就不清楚了,我们这些做奴才的,只管是听命行事,哪敢多问一句?”

“以前有这样的情况吗?”

“有,但是不常见。”十喜回忆了一下道。

“唐笑,去看一下,有没有尾巴。”孟岩面色冷峻的下令道。

“明白,大人!”唐笑答应一声,迅速推门出去。

“十喜,没有我的召令。你私自来见我。知道这后果有多么严重吗?”

“大人,我……”十喜闻言,顿时额头上的汗珠滚落下来。

“这一次我且念在你及时传信的功劳上,不追究。若再有下次。东厂的人不杀你。我也要杀你!”孟岩冷冷道。

“大人,十喜再也不敢了!”十喜吓的连忙低头承认错误。

“他们纵然怀疑是你走漏了消息,但他们还不会马上动你。你自己回忆一下,你偷听到的这些谈话是不是有人故意说给你听的?”

“大人,您是说,他们想顺藤摸瓜……”

“你也不想想,把你抓了或者杀了,不等于说告诉了我,你的身份已经暴露了?”孟岩道,“东厂的人既然知道你的背后是我,又何须把你抓起来审讯呢?”

“就算你把一切都说出来了,他们能拿着你的供词来找本官理论吗?”孟岩冷斥道,“你在东厂也不是一天了,这点儿道理还不明白?”

“他们放你出来,也就是想确认你跟我的关系。”孟岩道,“不过这样也好,本官就当做不知道,你也别想太多,回去之后该做什么就做什么。”

“大人,您还让我回去?”

“你不回去,那真的是死路一条了!”孟岩道,“东厂对叛徒的处理可一点儿不比锦衣卫差。”

“可是大人,小人若是回去,肯定会没命的!”

“本官的话,你当耳旁风吗,他们发现了你,却没有马上动你,还让人露口风给你,这说明你还有利用价值,他们想利用你给本官传递消息,然后算计本官,这就是他们的目的,明白吗?”孟岩解释道。

“明白了,这是放长线,钓大鱼?”

“不错,你回去之后,装作什么时候都没有发生,除了我跟你说的话,他们问什么,你都照实回答,让你干什么就干什么,明白吗?”孟岩吩咐道。

“明白了,大人!”

“还有,若是有人要给你升官,你推辞一下就接受下来,明白吗?”

“大人,这……”

“照我说的去做,难不成我还会害你不成,我在东厂就你这么一个眼线,我会自断臂膀不成?”孟岩道。

“是,大人!”

“待会儿从后门走,不要逗留,办完事儿后,马上回去,一刻都不要耽误!”

安抚和打发好十喜,孟岩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十喜被发现,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一个十几岁的小太监,没有经过专业的训练,打入东厂,那真是太难了。

“大人,有发现?”

“没惊动对方吧?”

“没有,没有您的命令,我们不敢动手!”唐笑道。

“不要去管他,只要他不来咱们这里,都不要动,告诉兄弟们,提高警惕,这些东厂的密探不少人都是身怀绝技的!”孟岩提醒一声。

“诺!”

曹吉祥肯定是想杀掉十喜泄愤的,王振凭白无辜的多损失了五万两白银,这一切都是十喜告密造成的。

原先的二十万两白银协议被王振自己撕毁之后,曹豹安然无恙,王振不得不低头,同意继续交易!

郭怒可不答应了,把价钱提高了十万两,这十万里是给锦衣卫压惊费以及精神损失费,还有就是救治曹豹花的医疗费用。

王振气的差点儿当场吐血,面对血盆大口的郭怒,他妥协了,但是要求降价。

最后讨价还价之下,王振答应了给二十五两白银了结这件公案。

于是,曹豹在锦衣卫多坐了三天的牢,而王振叔侄则再亏了五万两白银!

有了这批钱,锦衣卫这年关的日子就好过多了。烧掉的中后所也没什么了。

一个能够给大家改善生活的锦衣卫指挥使无疑是受到大家欢迎的,这也是郭怒推出“八项新规”的时候,多数人都没有反弹的原因之一。

给一下大棒,再给一个甜枣,大棒加萝卜的政策在落后的大明朝同样是有效的。

对于孟岩而言,他还有一个谜团没有解开,那就是是谁将自己从匠作司去北衙的消息泄露出去的,让鞑靼的杀手在路上埋伏等候自己?

这个人肯定是在自己身边,而且他知道的一切,不然杀手如何知道他是要去北衙。而不是别的地方呢?

林天行?

不是他。他都跟在自己身边,而且还是跟自己一起随行的,要没有他,他一个人面对三十名杀手。那后果谁都不知道。

唐笑。也不是。这家伙身世清白,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跟鞑靼人有勾结。

张苞夫妇,那就更不可能了。这可是自己最亲的人。

那就只有匠作司大队中某一个人了,他对这些人虽然做过调查,履历几乎都能背出来,但毕竟才相处一个月,时间太短了,是人是鬼,不是那么容易看出来的!

匠作司大队是他第一支队伍,因此,他就算怀疑,也不能说出来,免得造成队伍人心涣散。

这支刚刚成立的队伍,正经历一些列的蜕变,他不希望中途发生什么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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