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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明贤王-第1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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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边金英直直身子,斜视兴安一眼,张嘴嗫嚅片刻,终于硬着头皮开了口。

  “多给瓦剌人一些好处,能让上皇早日回国,也是好的。”

  金英显然打着自己的小算盘,奇怪的是,兴安并未露出反感状,言语间他对金英这个资深太监还是相当敬重的。

  “金兄有所不知,瓦剌人至今未松口,仍扬言派大军护送上皇入京正位。若任其如此,北京一战不是白打了吗?”

  金英唯唯。

  一旁的王瑾小心翼翼地道:“敢问殿下,大明与瓦剌还能言和吗?”

  朱祁铭想了想,“京城一带已重归太平,而今战事仅限于边境一线,明军胜多败少,再过数月,瓦剌人便撑不下去了。

  等瓦剌人寻上门来求和时,北境自会迎来真正、持久的和平。”

  王瑾转视兴安,咧嘴一笑,一脸的讨好之态,“督公,您说在下能否赴北境监军?”

  还想着富贵险中求的美事?兴安耸耸眉毛,根本就不搭理王瑾。

  眼见三名内官各怀心思,朱祁铭忽然意识到,值此时局动荡之时,是该仔细打打自己的私家算盘了。

  “殿下,您说情势都明摆在那里,王尚书为何还要劝谏皇上呢?”兴安兴致不减,仍在追问。

  这里面的玄机能随意解读么?你不会自己想啊!朱祁铭伸了个懒腰,随即靠在椅背上,缓缓闭上眼睛。

  “看来殿下酒劲上头了,唉,遗憾!”

  “叨扰了,洒家告辞。”

  三人走后,朱祁铭满脑子装的都是“归去”二字。

  !!:!!


第四百一十五章 逆水行舟

  酒后一夜酣睡,早起时朱祁铭的身体并无任何的不适。只是脑中还残留着昨日的纠结,这让他的情绪略显低落。

  时下边境的烽火狼烟恰好织成了一道巨大的帷幕,可以掩护景泰帝实现他的政治抱负。

  军事变革卓有成效,军中许多毒瘤被剜除,明军战力得以迅速恢复。

  六科与十三道频频参劾官员,“科道”如悬在百官头上的一柄利剑,令百官惶恐。一时之间,景泰帝宽待百姓却苛待官吏,二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这展露出了景泰帝心中的愿景,也无意间唤醒了幽灵般的危机。

  朝中政争随之趋于激化。从某种程度上讲,景泰帝豁出去了,他的处境犹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政争激化收窄了朱祁铭的活动空间,不为别的,只因他是一个亲王!

  辰初时分,吕夕瑶来到秋浦轩。她如今是上皇后妃的座上宾,在受邀入宫前,总会到秋浦轩小坐片刻。

  不过,她今日的言谈极有深意,简直就是字字如刀,入木三分!

  “皇太子虽幼冲,其名分却是一面旗号,有了这面旗号,许多人便会聚集在一起,形成一股不容小觑的势!故而天子不会任其成势,东宫生变是迟早的事。东宫一变,心存异见的人无所依附,必将作鸟兽散。

  而你甚是难办。想必天子期望你置身事外,上圣皇太后则期望你维护当今皇太子的地位,你进退两难,本想不掺和,可惜,不掺和本身就是掺和!

  天子与上圣皇太后都会这么看。”

  谁说不是!朱祁铭苦恼地盯着自己的脚尖,暗道:妹妹,你还是谈谈风花雪月比较可爱。

  “他日上皇一旦归来,你的处境更加不妙。置身事外这样的话说得不能说,如何对待上皇,你必须亮明自己的态度,如此一来,你便会公然得罪一方。

  唉,你好可怜!”

  妹妹,咱们去抚琴好么?朱祁铭抬眼望向吕夕瑶,眼中的意味有些复杂,说不准究竟是在央求她打住还是期待她继续,只觉得把心事藏住与被人点破相比,还是前者令他好受一些。

  门外天色阴沉,预示着京城即将迎来下一个雪天。

  “你极想助天子实现他的政治抱负,可身为亲王,一旦充任幕僚的角色暗中出谋划策,即便撇得开礼制的羁绊,也闯不过那么多人的心机,你极易成为众矢之的,到时候不仅什么也做不成,而且最终还会成为天子的政治包袱,于己不利,于天子亦不利。

  你看清了这一切,极想找个地方逍遥自在去,可是,你心中还有牵挂,或许,你在等待北境的战事最终平息下来,如此方可算作了却了心愿。”

  嘿嘿,这点你可说得不对!天下大势已定,何须等待?我是念着往日的那点私怨好么!朱祁铭心中一乐,差点笑出声来,片刻后,他发觉自己根本就笑不起来。

  自从见过崔嬷嬷之后,他就不再抱过高的期望了,鉴于当年的遭遇没留下杀父之仇、残疾之痛,想来想去,觉得只需让喜宁伏诛即可!

  这一天很快就到来了,就在两个月后的景泰元年二月,杨俊设计诱捕喜宁成功,喜宁被押解入京,磔于市。

  “可惜,你想逍遥归去,却比登天还难!”吕夕瑶丢给朱祁铭一个同情的眼神,起身款款出了秋浦轩。

  说这么多话,莫名其妙嘛!

  朱祁铭怔了片刻,离座追了几步,见门外曼妙的身影隐入了车辇,便回到座上,望着炉火发呆。

  想了想,觉得眼下好像无处可去。无上圣皇太后、景泰帝的传召,他不宜外出走动,以免在庙堂上正吵作一团的时候节外生枝。

  时光似乎又将回到读书习武做宅男的日子里。

  依照约定,护卫军与徐恭的属下全被归入京军序列,于谦说:“新的护卫军恐怕还要花些时日方能凑齐,反正殿下出入都有锦衣卫随行,也不必急在一时。”

  没办法,在送别矢志做女真猎人的王烈之后,他便不再与部属相聚。

  但愿王烈好运!

  突然想起了方姨,想起了做农家小子的自在时光······

  方姨捎来话,说想带着小驹入京走动走动。他犹豫再三,最终还是婉言劝止了方姨的京城之旅。

  还有,被幽禁的肖海已被景泰帝放出;司马监的商怀英受到了信任;黄安、小喜子也被调入司礼监做事······一大堆的故旧摆在那里,他却连他们的名字都不愿提及。

  说不定朝中许多人又把注意力放在了他这个身份特殊的亲王身上,而他的那些故旧,恰如一棵大树上的枝蔓,大树一旦置身风口,枝蔓难免率先遭殃。

  想想常朝、大朝的时候,御座底下黑压压的人群,那是世上最复杂的人群,各自揣着深不可测的心思。千古以来,再圣明的天子也无法令其心思归一!

  鞑贼易诛,内贼难防!

  干脆没心没肺过日子算了!想到这里,朱祁铭就想进书房读书,忽见门口人影一晃,景泰帝快步走了进来。

  侍卫、内官、宫女全都留在远处,无人通传,一代天子竟独临秋浦轩!

  堂上丫鬟吓得不轻,飞快地跪伏于地。

  “圣躬万福!”

  景泰帝脸色欠佳,挥手示意丫鬟退下,又制止朱祁铭行礼,兀自走到炉火边入座。

  朱祁铭意识到自己若继续呆在主座边,那可真是目无君上了!紧走几步,在景泰帝下首站定。

  景泰帝示意朱祁铭入座,“越王,依你看来,边境战事还将持续多久?”

  朱祁铭想都不想就答道:“瓦剌大势已去!鞑贼死不起人,饿不起肚子,他们撑不过一年。”

  事实上,到了景泰元年七月,瓦剌人就扛不住了,三大部落各自派人腆着脸入京求和,这让大明赚足了面子,也顾全了里子。

  后来,大明派李实、杨善二人出使瓦剌,杨善随机应变,竟一举迎回上皇。这是中国与胡虏交往史上,仅有的一次不附带任何屈辱条件,就将被俘皇帝接回的事例。

  史籍上大书特书杨善的机智,殊不知杨善的机智只是小巧,上皇能够回国,起决定作用的还在于大明定下的正确国策。

  站在社稷的角度来看,景泰帝是一个十分成功的皇帝。在内忧外患严重侵蚀大明脆弱的躯体,京中精锐尽失,大厦摇摇欲坠的危机关头,景泰帝没有退缩,收拾残兵败将、疲卒羸马,奋起抗争,取得了北京保卫战的胜利,并在与鞑贼的边境交锋中,一改正统年间连战连败的惨象,占据了胜多败少的优势地位,迫使瓦剌人低下高傲的头颅上门求和。

  景泰帝还平定了内乱,让百姓安居乐业,把一个风雨飘摇、逆境中的大明带入了蒸蒸日上的顺境。

  站在景泰帝个人的角度而言,他又是一个失败的皇帝。夺门之变时,一帮劣迹斑斑的臣下拥立朱祁镇复位,这简直就是一出无比荒唐的讽刺剧!

  或许,景泰帝身上还缺少某种帝王固有的狠劲,他自己可以莫名其妙地死去,却不能让别人莫名其妙地死去。

  景泰帝死后遭受了不公平待遇,无帝号、谥号、庙号。成化年间,迫于舆论压力,成化皇帝朱见深恢复了他叔叔的皇帝年号,但并未议定景泰帝的庙号,在确定谥号时也有所保留,“恭仁康定景皇帝”,谥号仅仅五字,离十七字的惯例相距甚远。

  直到南明弘光时期,被清兵一路追杀的朱家后人才想起了祖上的这个景泰帝,触景生情,深深感受到了景泰帝的非凡之处,便给景泰帝加上了庙号——代宗,并追增谥号至十七字——符天建道恭仁康定隆文布武显德崇孝景皇帝。

  这是后话。

  此刻,景泰帝还无心去思虑未来的命运,眼下朝中的争论让他不胜其烦。

  “当初明军连战连败的时候,廷臣的嗓门极小,如今明军胜多败少,局势占优,可廷臣的嗓门反倒大了起来,耐人寻味呀!”

  朱祁铭默然良久,答非所问道:“陛下,臣想赴藩。”

  但见景泰帝霍然而起,一脸的愕然。

  :;;!!


第四百一十六章 高处不胜寒

  景泰帝深吸一口气,出言时语气放得极缓:“无论未来如何生变,朕一定会看重你的想法,你又在担心什么呢?”

  “歧见不是那么容易弥合的!”

  朱祁铭缓缓扭过头去,透过正门,遥望紫禁城城墙。

  “其实,说到底,陛下所说的‘变’无损于社稷根本,上皇永久北狩也好,东宫换储也罢,这与天下苍生的福祉又有何干系呢?臣当然可以撇开礼制的羁绊,也可枉顾咸熙宫的那分恩情,无所顾忌地站在陛下这边。

  可如此一来,臣将会集万千非议于一身,最终成为陛下的大麻烦。”

  “那又如何!”景泰帝不以为意地摆摆手,目光一扫,把一份不容置疑的决然挥洒出来,“朕绝不会摇摆,更不会耍弄舍车保帅的伎俩!再说,你唱你的反调,朕做朕的恶人,无人逼你犯难。”

  乌泱泱的人群仍定在远处,兴安离群而来,偷偷打量景泰帝几眼,见景泰帝并无阻止他入内的意思,便躬身进了秋浦轩。

  朱祁铭只与兴安来了个眼神交流,便转身面向景泰帝,“前朝与后宫,那么多人盯着臣,臣的选择余地极小。

  陛下重用于谦,护佑于谦,此举名正言顺,别人即便心怀不满,也不敢宣之于口。而臣若预政,名不正言不顺,必为众矢之的。

  陛下重用、护佑于谦是万分值得的,可臣是亲王,不是九卿,天下重归太平之后,臣除了给陛下徒增麻烦外,并无任何用处!”

  这番话引起了景泰帝的深思。

  朝中人事布局大有玄机,不为别的,只因人心难测!

  石亨与于谦是景泰帝的两大功臣,二者功成名就后的处世态度截然不同。石亨与历史上的许多功臣一样,在意的是升官发财玩女人,还让石家一门鸡犬升天。

  于谦则不然,依然无改治国平天下的初心,堪比两千多年前“家徒四壁”的郑国执政者子产。石亨本着好处均沾的世俗观念,几次建议让于谦的侄子做官,遭于谦断然拒绝。于谦十分清廉,家无隔夜财,亲眷中无人从于谦的功劳中获取额外的利益。

  于谦的高洁让石亨深感不安。你这么油盐不进让大家都有负罪感耶,大家往后还好意思索取好处吗?我石亨吃那些到嘴的肉还吃得安稳吗?

  你何必出淤泥而不染?秋风至还不是照样变成残荷!

  多年之后,夺门之变的悲剧证明,有些功臣的确是用来诛杀的,不杀功臣,必将反噬天子自己!

  当然,景泰帝根本就不会选在这个时候打石亨的主意。他思虑的是另一件事:革除时弊间不容缓,可是,把人逼急了,那些不愿坐视私利受损的臣子或将把期望的目光投向上皇!

  “越王,你说,上皇何时回国为宜?”

  景泰帝盯着淡紫色的炉火,眼中有分凌厉的意味,嘴上问的是“何时”,但有心人自能听出弦外之音。

  “何时······为宜”多半是“能否永不”的场面话!

  触碰到这个沉重的话题,朱祁铭的内心难以平静。不经意地扭头看向兴安,见兴安正伸长了脖子,一脸期待地望着他。

  “上皇何时回国,此事取决于大明的策略,却不一定受大明的左右。陛下不妨想想,如今瓦剌人挟持着上皇,再无可供榨取的油水,故而放上皇回国并不会给瓦剌人带来剜心之痛。

  更何况,在明军占据战场优势的情形下,放上皇回国,或将给大明的朝政注入某种诡异的变数,这许是也先所乐见的。眼下许多官员奏请陛下设法迎回上皇,他日双方一旦互遣使臣,谁能担保瓦剌人不会将计就计,意外地放上皇回国呢?”

  景泰帝一震,凝目缓缓踱步。良久后朝门外走去。

  “休得再提赴藩之事!”一步跨出门外,驻足时眼角浮起一丝笑意:“朝中有异样的风声不假,但你不必多想,会同馆那边有人想见你。让兴安陪着你四处走走,别想朝中的纷争,何必听风就是雨!”

  朱祁铭尚未施礼恭送,景泰帝便已走远。兴安移步近前。

  “殿下,朝中纷争愈盛,皇上愈是不愿看见殿下赴藩。罢了,多思无益,还是随洒家外出走走吧,哦,以往殿下常去会同馆,眼下朝鲜、琉球使臣已入京,殿下不妨去那边看看。”

  朝鲜、琉球使臣已入京?朱祁铭心中一动,觉得大明正值危难之际,朝鲜、琉球连番遣使入京探讯,两国的担心不言自明。

  大明与朝鲜、琉球可谓是休戚与共,大明若有不测,朝鲜、琉球两国必将承受巨大的苦难。这正是两国担心之所在。

  他还知道,大明连番征战,战马损耗极大,故而军中缺马。就拿朱祁铭率军长途奔袭来说,将士每人须备马两匹以上,否则就难以成行。

  可自从陆上商路被瓦剌截断之后,大明无法获取来自亦力把里、撒马尔罕的贡马,于是,景泰帝敕谕朝鲜国王李祹,让其贡马三万匹。收到敕谕后,朝鲜使臣除借机探讯外,还分批送来大量战马。

  也好,朝中文武大臣盯得再紧,本王去见见藩属国使臣又有何妨?不错,一个亲王会会朝鲜人、琉球人,现场气氛十分融洽、轻松不说,还能于谈笑间,收到睦邻之效,何乐而不为?

  一群丫鬟隐于内室正留意着堂上的动静,见朱祁铭点了头,便取来披风与暖炉。朱祁铭接过披风披上,却未取暖炉。

  “皇上方才说会同馆那边有人想见本王,礼部为何不让其来秋浦轩一趟?”临出门时,朱祁铭淡然道。

  “哦,礼部倒是提议过,准其入秋浦轩谒见殿下,可她是个女真人,既非正使,又是个女子,故而皇上未准奏,免得给殿下招惹是非。

  唉,朝中有些人啦,别人贤明与否他们一概不管,只盯住别人的枝末琐事不放,一听见绯闻,就像打了鸡血一般,无论真伪,都视以为真,并将其无限放大,说得当事者好像十恶不赦似的,哼,这是千古流传不绝的恶俗!”

  女真女子?叶赫那拉氏!

  朱祁铭吃了一惊,念王烈早已启程北往,叶赫那拉氏却悄悄来到了京城,这让王烈情何以堪!

  再说,建州三卫与瓦剌人和兀良哈三卫交恶之后,竟有办法撇清干系,眼下正在瓦剌人的胁迫下侵扰辽东,虽说是受人威逼,情非自愿,可女真人如此两面三刀,还是突破了朱祁铭容忍的底线。

  朱祁铭返身就往内室走去,“天寒,本王还是留在秋浦轩读书好了。你去告知女真人,本王不在京城,她此生都见不到本王!”

  !!:!!


第四百一十七章 另有其主

  多番试探碰壁之后,朱祁铭终于明白,在可以预见的将来,景泰帝的潜意识里根本就不会有“准越王赴藩”这五个字。

  朝中纷争开始牵扯出亲王违制的话题,当含沙射影之术甚嚣尘上时,他被架在火上烤。小心谨慎本不是他的行事风格,但大明眼看就要迎来新生、蜕变的曙光,经过一番盘算之后,因为珍惜当前的一盘好局,所以他还是选择了谨慎行事。

  他偶尔赴咸熙宫问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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