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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明贤王-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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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要死人的节奏!

  那内侍打了个哆嗦,惶恐地看向王振。

  不待王振开口,金英抢上前来,冲着那帮小内侍喝道:“你们这帮小厮,天子脚下出了惊天大案,不去吆喝人手查案,却在这里无端生事,都在瞧热闹么?”他不敢让小王子受辱,毕竟这关系到太皇太后的颜面和他自己的使命。

  金英是司礼监资深秉笔太监,一年前还是司礼监掌印太监的最佳人选,却被王振凭着天子的宠幸而越位。,

  “金兄怎知我没有吆喝人手?锦衣卫即刻便到。”王振的语气不急不缓,面对昔日的上司,他还是心存忌惮的。

  “即刻?都过了半个时辰了,大家都是明白人,多说无益!”

  王振脸色一凛。

  想不到金英这么一个本分人,丢起刀子来比谁都狠。

  什么“多说无益”呀?分明是暗讽自己存心迁延!

  “王子殿下险遭贼人暗算,咱们作内臣的应体察皇上‘亲亲’之意,见了王子殿下本该诚心问安才是。”

  又一把刀子丢来,王振面现怒意。

  竟敢暗斥自己漠视皇室宗亲的死活,金英太过分了!

  可是,难道不是这样吗?

  “不问皇室宗亲的安危倒也罢了,总该把心思放在案子上,尽快找出元凶,为太皇太后、皇上分忧,尽人臣之职吧。”金英语气平和,如谈心一般。

  王振怒更盛。

  堂堂“首席”太监,经对方一番轻描淡写,竟变得如此不堪。

  “何必对礼数这等细枝末节的事耿耿于怀?”金英终于说完了最后一句话。

  特么的!这才刚开始,哪来的耿耿于怀?

  王振再也按捺不住了,“胡说!大明举国上下礼制严苛,这紫禁城更是一个礼数周全的地方,你以为这里是菜市场么!”


第二十二章 初次交锋


  朱祁铭双目紧盯王振,嘴上却问着金英:“金公公,司礼监掌印太监是何品秩?”

  “回殿下,正四品。”

  “亲王是何品秩?”朱祁铭又问。

  “朝臣最高品秩是正一品,亲王的位分高于一品大员,所以是超一品。”金英突然笑了,笑过之后续道:“哦,王子也是超一品。”

  朱祁铭嘴角浮起一抹诡异的浅笑,“超一品的人与四品内官相遇,到底该谁向谁行礼?”

  那帮小内侍顿时目瞪口呆。

  金吾卫众校尉一双双睁大的眼睛里,无不闪现着看热闹的兴奋劲。

  金英望着王振,眼神颇有深意。“王先生,此事闹大了恐怕难以收场,相忍则两安。”

  王振脸上阴晴不定了好一阵子,最后还是泛起了浓浓的傲色。“礼数不单论品秩,还得凭圣意。天子隆恩,免了洒家近侍时的一应礼数,如今洒家只向太皇太后、皇太后行礼。”

  朱祁铭笑道:“只向太皇太后、皇太后行礼?那不是天子的礼数吗!”

  礼同天子,那是僭越,还可归于“大不敬”,这可是“十恶不赦”字眼里的“十恶”之一呀!

  这小子黄口一张,便罗织出一条灭九族的滔天大罪来,令听者脊背上飕飕直冒冷气。

  一名小内侍腿一软,生生跪倒在地。

  王振嘴角抽搐了一下,身不由己地拱手施礼,心里顿时翻江倒海,比被人掌嘴还要难受。

  更让他郁闷的是,受礼者连安抚一番的面子都不肯留下,竟然一路扬长而去。

  他哪里知道,朱祁铭根本就没打算再见到他。

  倘若朱祁铭能预知自己会在未来某个时候卷入宫廷政斗的漩涡中,且与王振有一场惊心动魄的大较量的话,那么,他多半会在此时回转身来,拉住王振的手劝道:“王公公啊,神马都是浮云,延年益寿要紧,哈。”

  朱祁铭进了清宁宫,想到自己将从皇祖母那里得到片刻温暖,郁积于胸的惊怵、烦闷情绪全都一扫而空。

  眼见孙儿笑吟吟行了请安礼,太皇太后立马起身抱住他“心呀”、“肉呀”叫个不停,竟与寻常人家的老奶奶一个样子。

  其实,太皇太后传朱祁铭入宫不为别的,只为亲眼见上一面,毕竟从别人口中报出的平安不能令她放心。再说,孙儿都到城门口了,哪能不见?

  可是,见面后她心里更难受,还不如不见。

  假如上天能让她年轻二十岁,那她一定会命人拿下青松道长问罪,但不幸的是,她已是行将就木的人了,那道谶语虽不足信,亦不能舍,想到自己竟有拿孙儿的尊荣富贵作赌注的念头,她很难受。

  偏偏歹人的惦记又落到了祁铭头上,这比“庶人之命”的预言更令人揪心。

  “祁铭,夜已深,别回去了,今晚便宿在清宁宫。”太皇太后的眼眶有些湿润。

  朱祁铭根本就不愿久留宫中,他甚至刚刚发了誓,日后不再踏入紫禁城半步。

  可是,当他碰到皇祖母满含期待的目光后,却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

  久久望着孙儿,太皇太后眼中的泪滴终究还是掉了下来。

  “祁铭,你受苦了。皇祖母一时半会还无暇替你做主。”转过头去,遥望门外的夜空,“你还小,无力搅动京城风云,可是,这京城风云还是蓦然之间因你而大动,皇祖母眼下要做的呀,是定风波!”

  朱祁铭静静地琢磨着皇祖母话里的意思,望着皇祖母转趋凝重的面色,预感到一场风暴即将来临。有皇祖母这棵大树在,再大的风暴他也只需旁观,甚至旁观都是多余的,明早醒来,书房才是他该呆的地方。

  又闲聊了一会,太皇太后吩咐宫女领着朱祁铭前往东阁入寝。

  此刻,尽管已是子夜时分,太皇太后仍独自默默端坐。

  孙儿的遭遇令她心酸,但汹涌的暗流让她无暇伤春悲秋。

  她要为自己的另一个亲孙——皇帝着想,防止权臣乘机培植势力以至尾大不掉,架空皇权。

  不久,清宁宫内侍冯铎匆匆入内,他带来了太皇太后等候多时的消息。

  “雍肃殿里的情形如何?”太皇太后平静地问道。

  “您回宫后不久,皇上也回乾清宫了。五位辅政大人指责顺天府及都察院、刑部、大理寺惰政,致京城日益不宁,笃意要大换人,以整饬三法司。”

  太皇太后面现忧色,“他们没谈如何查案、缉拿元凶的事?”

  “不曾谈及案子。”

  太皇太后脸上如染寒霜,“内阁元辅杨士奇是怎么说的?”

  “杨大人倒没说什么,不过,看样子杨大人还是顺了另几人的意思,他应允明早入宫面圣,将整饬三法司的事定下来。”

  “乘机排斥异己,安插门生故吏,亏他们……”话说到一半,太皇太后突然面色一缓,改口道:“锦衣卫可在东华门查出了端倪?”

  “贼人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哦,锦衣卫方到场,还在现场勘察。”

  “方到场?徐恭是干什么吃的!”

  “司礼监只派人赴水关给马顺传令,想来徐指挥使尚不知情。”

  “马顺?”

  “就是方升为锦衣卫指挥同知的那位马顺,据说,十日前他认了王公公为干爹。”

  太皇太后心明如镜。王振传令时舍近求远,当然是想让他自己的心腹抢得头功。如今无迹可查,头功抢不成了,自然要把难题再扔给徐恭,这样一来,日后左右案子侦办进程的恐怕是官场倾轧的潜规则了。

  思虑良久,太皇太后幽然道:“贼人没有留下线索,此案怕是要成谜了。”话锋一转,淡然问道:“内外重臣的小算盘打得噼啪响,言官该有话说吧?”

  冯铎的作用仅限于充当清宁宫耳目,他可不敢妄议政事,但他拿不准太皇太后是问他,还是自问,只得小心道:“各人的算盘装在各人心里,从明面上看,前朝、内侍监做的事还是无可指责的。”

  太皇太后沉声道:“是啊,世上并无诛心之罪,言官进谏得有借口,那就给他们借口!”

  冯铎茫然,太皇太后的心机岂是他一个内侍所能窥透的?

  “咸熙宫内侍在灯市闯了祸,皇太妃吴氏可知此事?”

  冯铎迟疑片刻,答道:“福安宫的小乐子亥正时分曾在东华门外见过吴指挥使。”

  太皇太后终于恢复了往日的雍容之态,“你明早传吴氏来清宁宫谒见。还有,传出话去,就说明早皇帝不得空,外臣午后方可入宫面圣。”


第二十三章 余波激荡(一)


  毛贵、王青离了灯市,神情恍惚地徒步走向紫禁城。他们无权出入东华门,只能绕道玄武门入宫。

  二人今晚倒了血霉,满车物什悉数作废不说,还被东城兵马司吴指挥使率众截住盘问了一番,好不容易亮明身份脱了身,又被车夫和几个受损市楼的楼主堵住索赔,二人不敢把事闹开损及太后声誉,只得扔下剩余的二百两现银,落荒而逃。

  眼看玄武门就要到了,王青骂道:“一帮唯利是图的奸商,见了银子比见了爹娘还亲,可恶!”

  毛贵嗤了一声,“你给我二百两银子,我管你叫爹,行不行?别顾嘴不顾脚,一不小心摔个大跟头,让旁人瞧见了还以为你在梦游捡银子呢。”

  毛贵话音刚落,只听“哎哟”一声,王青果真摔在了地上。

  “你个乌鸦嘴······”王青只骂了一句便噎住了。

  福安宫的小乐子正俯身看向王青,脸上满是幸灾乐祸的笑。

  要命的是,小乐子还掌着一盏宫灯,在王青头上晃来晃去。

  “嘻嘻,王兄捡到银子了?”

  王青爬起身来,尴尬地拍拍屁股。

  小乐子眼珠转个不停,“是啊,一千两银子打了水漂,眼自然要花,见了石块也会认作银子。”

  毛贵、王青对了对眼,心中不是滋味。

  谁特么将霉头传入这猴精耳中的!

  小乐子敛起笑容,若有所思道““还好,皇太后不在乎这些银子,想来不会重罚你们。不过,搅乱人流,致伤数十人,那可是轰动京城的大事呀!”

  毛贵、王青心头一凉,身子顿时矮了半截。

  连小乐子都知道了此事,太后又怎能不知?看来,瞒是瞒不住了。

  “二位兄弟福大命大,挨顿杖责不算什么,只要不与刺客搅在一起,皇太后还是会手下留情的。”

  毛贵缓过神来,急道:“什么刺客不刺客的,你小子把话说清楚!”

  小乐子微微一笑,挥挥衣袖,轻轻地走了。

  眼见小乐子进了紫禁城,二人失魂落魄地来到玄武门外。

  禁卫验了文牒,放他们入了宫。

  王青腿灌了铅似的,磨磨叽叽走了几步,最后索性停了下来。

  离咸熙宫愈近,他愈是肝颤。

  毛贵回头骂道:“我看你是肥油吃多了,蒙了心!站在这里迎来送往呀?生怕别人不知道咱们出过宫似的。”

  “咦,方才宫墙边有个人影,谁特么憋不住了跑到这里洗墙!”

  毛贵没好气道:“你这一惊一乍的老毛病又犯了,咱们自顾不暇,亏你还有这份闲心!”

  王青起身追上毛贵,兀自忿然道:“老子若挨了杖责,非把这随地出恭的小子给供出来不可,让他的屁股也挨上几十大棍!”这句话一骂出口,他的紧张情绪顿时缓解了许多。

  来到岔路口,在是否速回咸熙宫复命这件事上,二人犯了难。贸然回咸熙宫复命那是需要极大勇气的,最稳妥的办法是先找个地方躲起来合计合计。

  二人踌躇一番,掉头拐进御花园西北角的长廊内,隐在阴暗处。

  冷风吹来,寒意彻骨,二人冻得牙关咯咯响个不停。

  “诶,方才······宫墙边那人像极了······喜宁。”王青冻得话也说不利索了。

  毛贵压低声音道:“你有完没完?自从喜公公娶了秋娘,你见谁贼头贼脑便说他是喜公公,真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仇人眼里出盗跖!喜公公何等身份,会这么下作吗?省省吧你!还是好好想想怎么把灯市的事圆过去。”

  “算了,懒得跟你废话!什么圆过去呀?干脆认了呗!”

  “软骨头!”毛贵没有骂出口,生生把这三个字咽了回去。“行,你先去请罪,我设法替你开脱。”

  “那可不行!咱们一起请罪,不妨使劲磕头,皇太后心一软,或许会饶了咱们。”

  “本来就是你答应看住马车的嘛。”

  “你不拿匕首瞎比划,怎么会闹出乱子?”

  “算了算了,一起请罪就一起请罪。快回咸熙宫吧,再呆在这里非冻死不可。”

  王青打了个哆嗦,摇头道:“不·····不行,还是先睡个囫囵觉的好。”

  “也是,皇太后多半已歇息了,咱们怎能贸然打扰!”

  ······

  次日一早,毛贵、王青来到咸熙宫,见太后阴沉着脸,一旁的红蓼也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二人当即耷拉下脑袋,不敢正眼瞧太后。

  王青“噗通”一声跪到地上,磕头如捣蒜,“皇太后,小奴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辜负了皇太后的重托,小奴甘愿领罪!”

  太后哼了一声,扭过头去,懒得正眼瞧二人。

  王青侧目看向毛贵,暗骂道:你特么怎么还不认罪!

  毛贵跪伏于地,顿首道:“都怪小奴大意,王青说他能看住马车,小奴竟然信了,小奴甘愿领罪!”

  王青惊得目瞪口呆,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毛贵虽苦着脸,但还是冲王青眨眨眼,仿佛戏谑道:当心,你眼珠、下巴快掉地上了!

  太后扭过头来,瞪着王青怒道:“掌嘴!”

  咸熙宫内很快响起了噼噼啪啪的掌嘴声。

  王青脸上痛着,心也痛着。他数次咬咬牙,想将毛贵挥动匕首的事和盘托出,但每每在最后一刻放弃了。

  说到底还是因为心存侥幸,他在赌太后不知灯市致伤数十人的事。

  太后气愤难抑地手指二人,咬牙切齿道:“即便你们不说,哀家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一千两银子打了水漂,哀家并不心疼,可你们在闹市驱赶行人做什么?惹下如此大的乱子,叫哀家如何收场!”

  原来太后已知此事!王青肠子都要悔青了。

  毛贵哽咽道:“小奴千错万错,错不该闯祸时让福安宫的小乐子瞧了个正着。”

  太后惊道:“什么!让福安宫的人瞧见了?”言毕陷入沉思。

  王青一边掌嘴一边惊讶地看着毛贵眼中滚出了泪珠。

  这都什么人啦?做戏做得如此情真意切。

  真应了那句话: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太后喝道:“罢了,哀家不想见到你们,快滚出去!”

  毛贵、王青如获大赦,谢恩后,飞快地起身退了出去。

  既然福安宫的人知道了此事,太后便不想弄出动静被吴太妃抓住把柄,否则,她断然不会轻饶毛贵、王青二人。

  默然良久,太后怒意稍平,吩咐红蓼道:“你速赴灯市勘察······不行!,此事不可记在哀家名下,你去传讯,还是托哀家的兄长善后吧。”

  红蓼方走,梅子便入内禀道:“皇太后,太皇太后派人前来传召。”

  太后站起身来,突然手扶椅背惊道:“哀家眼皮跳得厉害,莫非不吉?”

  


第二十四章 余波激荡(二)


  梅子赶紧扶住太后,笑道:“太皇太后肯定是找您商议大事,请皇太后放宽心。”

  太后带上梅子,乘轿辇匆匆赶往清宁宫。

  前脚方迈进清宁宫,她便抬眼看向太皇太后,见太皇太后神色如常,她心内稍安。

  行礼后,太皇太后照例赐了座。

  太皇太后漫不经心地瞟一眼太后,面色从容而又安详。“昨晚宫中的动静没吵着你吧?”语气如和风细雨一般。这道语气胜过灵丹妙药,十多年来,许多妃嫔都曾受过它的抚慰。

  太后如沐春风,心中仅存的一丝不安随风飘去,“臣妾不能为太皇太后分忧,日日偷闲,何曾受过纷扰?太皇太后如此相问,倒让臣妾羞愧难当。”

  一阵短暂的沉默之后,太皇太后眉头微皱,脸上渐渐泛起寒霜。“昨夜竟有人雇凶行刺祁铭,真令人寒心!”

  太后一阵窃喜,毕竟太皇太后没有过问毛贵、王青闯下的祸事。

  “臣妾对此略有耳闻。”

  又是一阵沉默,随后是一声叹息,“有些事过于神秘反而不好,以讹传讹多源于此。譬如,我曾密召青松道长入宫,想必你已知晓此事。十六字谶语不可妄解,否则,会铸成大错!”太皇太后浑浊的眼睛竟能射出直透人心的光芒,此刻那透心的光芒正投在太后脸上。

  太后暗自一凛,思维却不敢有片刻停顿:谶语涉及帝位的稳固,说到有人曲解,自己的嫌疑自然最大。

  一道酸楚感蓦然袭来,侵婬后宫十余年的太后虽全力保持镇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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