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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好丈夫(上山)-第1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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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未必有他们这样的口气。

  柳乘风只是笑,却没有接茬,一副不置可否的样子。

  李鑫见柳乘风这个态度,心里便有点儿不爽了,看来这家伙似乎并没有被吓住,既然如此,只好给他一个下马威了。

  李鑫抚着手肘旁的茶几,随即淡淡地道:“这一次,我大越国在芒街练兵,出动军马十万人,列阵芒街北郊演武,不知侯爷是否有兴致观看?”

  说出这话的时候,李鑫的脸上带着几许得意之色,情不自禁地捋着短须摇头晃脑。既然这个柳乘风不害怕威胁,那就给你点儿颜色看看,事实上,大王和他商议的下马威就是这一场演武,倒不是大越国当真有入侵廉州的胆子,只是想通过这一次演武,让柳乘风看一看大越国的军威,先将他吓住,至于其他的事就可以慢慢地谈了。

  十万越军在芒街演武。

  芒街,位于廉州东南侧,那儿算是越人的边关重镇,靠北就是廉州府,靠东则是文山二县,这儿是一块开阔的平地,越人在这里设立军寨,演武杨威倒也合适。

  不过柳乘风心里却不以为然,什么十万大军,这里头的水份多少只有天知道,有个万把来人就算是顶天了。

  不过越国人要表明的态度却很明显,你们廉州境内有土蛮人作乱,若是不老实听话,到时越人可以随时煽动土蛮,你若是听话,咱们自然会帮衬。

  威胁之意昭然若揭。

  柳乘风的眉头不由皱了起来,他最恨别人威胁自己!

  不过李东栋的脸色却显得无比轻松起来,脸上的笑意更甚。

  李鑫心知火候差不多了,自己透露的信息还要让这个万户侯消化一下,现在还不急着索要好处,于是笑了笑,便将话题转到其他地方,说了些越人的风土人情,又说了越王转述给柳乘风的一些话,便起身告辞。

  送李鑫出去,柳乘风的目光变得杀鸡毕露,眯着眼看了李东栋一眼,道:“李先生因何发笑?”

  李东栋笑得确实很灿烂,一副从容不迫的样子,道:“学生笑越人目中无人。”

  柳乘风也笑了,他笑的时候自有一种焕然一新的魅力,随即道:“李先生是不是在想,越人给我们省去了不少麻烦?”

  李东栋原以为柳乘风看不出李鑫话中的另外一层意思,不由一愣,道:“怎么,侯爷也看出来了?”

  柳乘风脸色一冷,正色道:“当然看出来了,越人演武好得很,可以省去咱们不少麻烦,他们既然要演武,那柳某人索性就陪他们演一演武!”

  李东栋苦笑道:“只怕时间来不及了,就算上奏朝廷,往返之间,越人只怕也已经……”

  柳乘风打断他道:“不需要通报朝廷,李先生可曾听说过,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吗?”

  这一回轮到李东栋傻眼了,君命有所不受这句话没有错,可是你只是个万户侯,又不是行军打仗的将军,这将在外从何说起?

  柳乘风随即道:“来人,去将王韬王司吏叫来,本侯有事要吩咐。”说罢又对李东栋道:“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李先生可敢随柳某人冒险吗?”

  李东栋别有深意地看了柳乘风一眼,随即道:“侯爷敢,学生岂能不敢?”

  或许是因为受柳乘风的信心感染,又或者是急于建功立业表现自己,李东栋鬼使神差地将这句话脱口而出。可是内心里,他却知道柳乘风要动兵了,只是他不过是个侯爷,凭什么调动军马?

  王韬这时候快步进来,看了柳乘风一眼,又看了李东栋一眼,朝李东栋点了点头,王韬在柳乘风身边有点儿孤立,倒不是说别人排斥他,只是柳乘风的随从中读书人不多,他就算是想找人说话也难觅知音。倒是自从李东栋来了,李东栋的出身和学问都不是王韬能相比的,所以王韬对李东栋很是服气,经常向李东栋请教。

  若是换做别人,王韬或许还会生出一点儿妒忌,毕竟他跟柳乘风的时间长一些,一个新人凭什么一下子超过自己大受柳乘风的倚重?可是李东栋不是别人,二人地位相差太远,所以王韬并没有抱着别的想法。

  柳乘风直接朝王韬吩咐道:“王司吏,立即去将廉州上下的文武官员全部请来,一个也不要落下,告诉他们,本侯有事要吩咐,给他们两个时辰时间,延迟不到者,军法论处!”军法……王韬呆了一下,这里又不是军中,军法论处做什么?

  不过柳乘风既然吩咐,王韬也没说什么,行了个礼,匆匆地去办事了。

  柳乘风又对李东栋吩咐道:“李先生要辛苦一下,立即修书几封,一份给广西巡抚陈镰,知会一声,就说安南人屡犯边境,本侯愿击之,请他做好准备。另外一封是给南掌国,就说大明出师五十万,欲灭安南,命他们从旁协助。”

  这南掌国紧邻安南,也是大明的番邦,这数十年来,年年受安南侵略,两国早已结成了世仇,就在几年前,安南国发兵,诈称十八万,洗掠南掌,所过之处,血流成河,南掌国重镇被破,九万人尽皆被安南人屠戮,只余下两千余人。

  所以在南掌,自君王到黎民,皆与安南不共戴天,而柳乘风口气更大,直接说大明发兵五十万,欲征伐安南,这消息不啻是给南掌国打一针鸡血,少不得这南掌国要扑腾一下。

  柳乘风倒不是指望南掌国有什么帮助,只是希望南掌国能拖住位于安南西线的安南国精锐而已,说白了,南掌国就是炮灰的角色。

  李东栋听了柳乘风的话,不禁暗暗点头,上兵伐谋,作战的准备尤其重要,柳乘风让自己修书南掌,确实是一步妙棋,可见柳乘风的眼光也已经提高到了全局的角度。

  这个家伙学东西未免也太快了,李东栋心里不由地琢磨。

  柳乘风随即淡淡一笑,道:“我这就上书,将这里的事悉数呈入宫中,请陛下御览。大家分头准备吧,时不待我,错过了这个时机,下次就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李东栋不禁皱起了眉,柳乘风方才说请皇上御览,让他心里有点儿忐忑,须知这御览二字,意味是不同的,御览的意思就是知会皇上一声,这么大的事难道就只是知会一下皇上?至少也得请皇上定夺才成。

  毕竟绕过了礼部,绕过了内阁,直接大动干戈,这可不是一件好事,会被人诟病的。




第二百八十一章:借尔头颅一用



  第二百八十一章:借尔头颅一用

  廉州府这几日虽是太平,可是对王筝来说却不轻松,突然来了这么多工匠和民夫,人数竟是超过了四五千人,又是修建侯府又是筑路,而侯府的粮仓也在筹建,从清河那边源源不断的粮食运往廉州西南部的一处临时搭建的粮仓,所需的民夫也是不少,这么多人吃喝拉撒,让王筝很是头痛。

  原本建府修路,甚至是运输粮食,有个千把人也就够了,可是偏偏万户侯手笔大,一下子就征募了五千余人,王筝心里头偷笑,这个柳乘风万户侯还真是财大气粗,生怕自个儿的钱花不完一样,一个人做的事要四五个人来做。

  只是柳乘风的性子一向如此,王筝能如何?只得好好地照看着。

  昨日安南使节到了廉州,王筝也跟着去迎接了,不过对安南使节的印象不是很好,倒不是说哪个安南使节如何,只是王筝处在廉州,和安南人打惯了交道的,知道这些安南人不怀好意,不过柳乘风待他们倒还客气,王筝还想劝一劝要小心提防一下,不过后来想想也就作罢,须知万户侯这个人听不得劝的。

  在知府衙门里,今日的公务倒是不多,王筝正在闲坐,一边喝茶,一边想着心事。

  过了一会儿,便有差役进来禀告,说是万户侯有请,让王筝速速到万户侯行辕去。王筝听了,倒也没什么在意,只是淡淡地说一声知道了,便长身而起,柳乘风的吩咐,他当然不能怠慢,这些日子,柳乘风和靖江王府斗法的事,廉州上下哪个看得不清楚?瞎子都知道万户侯的手段如何,连藩王都得罪不起他,更别提一个知府了。

  王筝快步到了行辕这边,其实这行辕就是知府衙门的内衙,只是内衙一分为二,一边成了王筝和家眷的住处,另一边更亮堂一些的地方则是给了柳乘风及其心腹随从们暂住,柳乘风带来的人多,所以也拥挤一些,一共是十几间房,据说一些跟来的护卫只能十几人挤在一起,条件是差了一些,不过看得出这些人没有什么怨言,也不肯搬出去,按理说万户侯财大势大,随便让一些人在外头的客栈租一些上房也不过九牛一毛,可是谁也没有搬出,倒像是对知府衙门的警卫不太放心。

  王筝进这里也不是一次两次,可是当他穿过一个月洞,正式进入内衙的时候,发现今日的万户侯行辕有点儿不同,一队队的校尉笔直的带刀站在两侧,神情肃穆,更有不知从哪里抽调来的护卫持着刀枪来回巡守,这本不大的地方,居然枪林刀山,重重都是护卫。



  王筝当然知道万户侯已经招募了一卫的护卫,就在城外安营,这三千人本都是靖江王府的精锐,如今却全部成了柳乘风的走卒,据说由一个叫陈泓宇的暂时辖制,在这里,王筝看到了一队足有百人上下的护卫衣甲的护卫,这些人比寻常的军户显然要精锐得多。

  这倒不是王筝信口开河,他虽是文官,却也知道军户是朝廷的军马,可是往往沦为了当地千户、百户的佃户,廉州这边还算好的,毕竟是边镇,兵部看得严,所以还能有些战力,换做其他地方,所谓的军户和普通的佃农并没什么区别。可从前的王府护卫就不同了,毕竟是王府的私兵,负责保护着整个王府的安全,历代王爷都是死死地盯着的,护卫们的武官们当然不敢玩忽职守,操练起来都是玩命的。

  所以王筝看到这些从前的王府护卫时,不由地感受到了一股强烈的杀气。

  “今个儿莫非要出事……”王筝心里想着,不免有了几分忐忑。

  “来者是谁?”快进行辕花厅时,一个带剑的彪形汉子恶狠狠地拦住了王筝的去路,其实王筝认识这个人,是万户侯身边的侍卫高强,据说此人从前是大内侍卫,很是勇悍。

  王筝显得有些尴尬,自个儿认识这个高强,高强当然也认得他,这个高强突然站出来相问,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未免太不给他面子了。

  可是在这种气氛之下,面子能值几个钱?王筝倒也不扭捏,连忙道:“下官廉州知府王筝。”

  高强听罢,身子一让,笔挺着身子道:“知府大人请进。”

  王筝吁了口气,快步进了花厅,这花厅里,他来得算是最早的,毕竟知府衙门离这儿只有一墙之隔,柳乘风仍旧坐在主位上,眯着眼,似乎是在养神,王筝到的时候,他仿佛没有发现似的,纹丝不动。

  坐在柳乘风下首的自然是李东栋,李东栋摇着扇子也没有朝王筝打招呼,李东栋的身世,王筝隐约知道一些,心里不禁咋舌,堂堂阁老的族弟居然跑来了廉州给万户侯做了幕僚,这是何等大的面子。

  柳乘风不动,李东栋不说话,王筝显得有些尴尬,也只能乖乖地在一旁站着,大气不敢出。

  紧接着,越来越多的人进来,这些大小的官员有文职也有武职,可是从内衙口走到这里,或多或少地感受那外头的肃杀之气,再看万户侯在这里一言不发,知府大人乖乖地站着,谁还敢说什么?都乖乖地垂头站在两侧。

  一个时辰之后,天色渐渐有些晚了,霞云透过纸窗照进来,这诡异的沉默气氛让廉州的文武官员们有些透不过气,而这时,柳乘风动了。

  柳乘风的身子离了后背的靠椅,随即坐直了身体,如坠入囊的眸子扫视了众人一眼,手撑着书案,随即看向李东栋。

  李东栋会意,朝柳乘风点点头,咳嗽一声,温文尔雅地摇着扇子开始说话:“今日侯爷请大家来,是有事要商量。”

  李东栋说话时带着笑,可是他的话,谁也得洗耳恭听着,在这些文武官员们眼里,这位与内阁李阁老有亲的李先生可不是寻常的人物,甚至有些时候,他说的话比万户侯更有用,万户侯毕竟管不到他们的升迁,可是李阁老能管得着,只要李阁老给吏部打声招呼,足以让站在这里的任何一个人平步青云,可要是李先生说他们几句坏话,只怕他们也只能在这山窝窝里继续呆着了。

  李东栋继续含笑道:“昨日,安南使节抵达廉州,有朋之远方来,不亦乐乎,侯爷亲自出城相迎,待之如上宾,丝毫不敢怠慢。可是呢……这些安南人未免太无礼了一些,侯爷以礼相待,他们竟口出威胁之词,陈兵廉州南麓,这是客人应该做的事吗?”

  这一番话让所有人都一头雾水,安南人本来就这德行,尤其是这些廉州的官,哪个不知道安南人是什么货色?怎么?这侯爷和李先生现在才知道。

  李东栋识趣地不说话了,因为他知道柳乘风这时候有话要说。

  柳乘风眯着眼睛,淡淡地道:“安南人占本侯封土,又如此相逼,真以为我大明无人,本侯是好欺的吗?今日他们既然无礼,那也别怪本侯不客气了。来人……”

  柳乘风大吼一声。

  这毫无防备地一吼,让不少人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冷颤。

  随后,一个校尉踏步进来,中规中矩地朝柳乘风行了个礼,道:“卑下在!”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这个校尉的身上,校尉身形笔挺,穿着的是锦衣卫的飞鱼服,可是身上似有杀气,甚至……有一股浓重的血腥气,仔细一看,居然发现这个家伙的靴子上有着斑斑血迹。

  柳乘风漫不经心地道:“怎么样,本侯交代你的事办了吗?”

  校尉道:“侯爷,安南使节及随从一百三十二口已悉数伏诛,不知侯爷还有什么吩咐?”

  嗡嗡……

  王筝呆住了,脑子里嗡嗡作响,安南使节被杀了,而且还是全部死光光,一个都没有留下。

  不只是王筝,其余的文武官员都惊得说不出话来,擅杀来使,这实在有违他们的道德标准,不是有句古话来着吗?叫两国交兵不斩来使,更何况大明堂堂天朝上邦,藩国的使者也不是你说杀就能杀的。

  虽说这些使者其实并不正式,去的也不是京师,而是来廉州和万户侯交涉,可是也不能说杀就杀,朝廷是要怪罪的。

  却也有一些人心里不禁在打鼓了,瞧这个万户侯的手段绝不是寻常的呆子愣子,人家收拾靖江王府的时候看上去冲动,其实也是步步为营,没有把握的事,这个万户侯未必会去做,既然人家敢杀,就肯定有后着,人家根本就不怕这个。越是这样想,反而让许多人对柳乘风更加敬畏了一些,别人不敢做的事,这位侯爷敢做,这说明什么?说明人家有这实力,也不怕朝廷问责,看来这圣眷优渥的传闻,肯定不是假的,也难怪连内阁阁老的族弟也跟着这个万户侯的屁股后头,李阁老可不是傻子啊。

  ……………………………………………………

  第二章送到,月票太凄凉了,呜呜……


  




第二百八十二章:挡我者死

  第二百八十二章:挡我者死

  柳乘风的笑容变得森然起来,不过语气却是渐渐轻松,淡淡地道:“所有人全部跪下,接密旨吧……”

  原本惊愕中的人听到密旨二字,又都呆了一下,今日柳乘风带给他们的冲击可谓一波又一波,安南使节的事儿还没有回过味来,现在又来密旨了。

  所有人都不禁动容,纷纷拜倒在地,连李东栋也从座位上站起来跪在地上,他此时心里想,难怪柳乘风这般气定神闲,原来早有密旨在身,才敢如此擅自做主。

  这一份密旨是皇上亲自颁发的,一方面是爱护柳乘风,另一方面是示之以恩宠,廉州毕竟是苦寒之地,随时都有不测,给予柳乘风专断之权,自是朱佑樘对柳乘风心中带有愧疚,此前曾许诺柳乘风万户侯,而如今因功就封,封地却是廉州,摆明了是欺负柳乘风老实厚道。皇帝对臣子产生愧疚之情,若是碰到狠的,如朱元璋这样,说不准直接砍了,你算是什么东西,也敢让朕愧疚?朕是天子,谁的人情也不欠。

  可是朱佑樘这样的皇帝却是不同,他自幼接受的是儒家的教育,一向以仁德标榜自己,虽然偶尔也有残酷的一面,可是这个残酷绝不是用来对柳乘风的。

  柳乘风越是体谅他的苦衷,这圣眷反而就更大了,能让朱佑樘欠着人情,当然是非同凡响。

  柳乘风肃穆地拿出密旨,将密旨念了,这密旨的内容和北通州时的差不多,密旨一出,廉州上下官员尽皆归柳乘风节制,柳乘风享有专断之权。

  密旨念罢,柳乘风并没有将大家叫起来,在这花厅里,所有人都跪倒在地,唯独他鹤立鸡群地站着,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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