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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流伐清(稀松)-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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移动枪口,小东西却又飞快跳到了别处。

松鼠,应该不好吃?朱永兴咽了口唾沫,自我安慰着。突然,他停下了脚步,端着枪仔细倾听。除了淙淙的流水声,似乎还夹杂着一些别的什么声音。重新判断了一下,朱永兴又向前走去。不一会儿,他拐过溪流,眼前是一片比较宽阔的草地,草地往上是个山坡,山坡上是一片稀疏的树林。

正在朱永兴东张西望之际,他又听到一阵声响。那是从山坡上传来的,好象有人惊叫。朱永兴瞪大了眼睛,jǐng惕地观察着情况。这回,他更清楚地听见惊叫声了,是个女人的声音。

虽然听不懂女人喊的是什么,朱永兴还是分辨出那象是疯了一般的颤抖的叫声,这绝非无缘无故。一个女人被侮辱的场面,在他脑海里一闪而过。稍微犹豫了一下,他快步登上山坡,这也许有危险,但他可以视情况而定,而不是不闻不问的见死不救。

登上平缓的有着稀疏树木的山坡后,惊叫声更清楚了,好象就在耳边。定睛一看,匆忙赶到的朱永兴大吃一惊,骤然停住了脚步。一个可怕的情景,展现在他面前。一阵可怕的吼声,也震耳yù聋地传来。

就在前面不远处,有个女人攀登在树上惊声尖叫着,一只熊高声怒吼着,一边啃着树干,一边用利爪哗啦哗啦地抓着。一会儿,它又站立起来,两只强劲的熊掌抱住树干,拼命地摇动。

树干已布满伤痕。那棵不太粗的树木,几乎被弄掉了一圈,而且还在一个劲地摇着。在高处拼命搂着树干的女人,被剧烈地晃动着,眼看就要掉下来了。显然,这个女人已经支持不了多久了。熊可能咬断树干,或者把树推倒,这个畜生正发疯地暴跳着。

这是一头相当大的熊,有着好象在燃烧的通红的眼睛,可怕的吼声惊天动地,好象能把树连根拔起。

朱永兴端起了枪,心跳得厉害,甚至能感觉到心脏撞击胸膛的力量。手中的猎枪在抖,开枪打这么个大家伙,他实在是缺乏信心。

女人再次发出了惊叫,从声音判断,岁数不是很大。这声惊叫让朱永兴下定了决心,他不能眼睁睁看着这个姑娘丧生于野兽之口。

“轰!”经过再三瞄准,朱永兴终于扣动了板机。可他瞄的是熊的脑袋,打中的却是熊的屁股,虽然不算脱靶,但却惹来了大麻烦。

吼声如雷,熊丢开了眼前的目标,转过了身体,稍一停顿,便以排山倒海之势猛扑过来。它的浑身的毛竖着,这既是发怒的表现,更因为竖起毛以后即使在树林里狂奔也不会发出声音,因为熊毛成了消音装置。

朱永兴没想到看似笨拙的熊竟然会如此敏捷,只见它两腿直立着,一跳一跳地扑过来,脚步震得地面咣咣作响,马上就冲到了眼前,他只好向树后转去。

“咣!”熊的前掌打在树干上,树皮被打得四分五裂,碎屑飞扬。震耳yù聋的吼声就在耳边,恶浊的臭气扑面而来,朱永兴只觉得左脸一阵剧痛,巨大的力量使他摔了出去。

受伤的熊变得十分狂怒,它张开血盆大口,怒吼一声,猛扑过来,庞大的身躯犹如一座金sè的小山。喀嚓!一声闷响,树干弯曲了。

朱永兴狼狈地躲开了又一次攻击,连滚带爬地向山坡下逃去。熊紧追不舍,血红的眼睛紧盯着朱永兴的后背。沉重的脚步声近在咫尺,令人作呕的腥臭之气似乎已经喷到了他的脖子上,朱永兴吓得心胆俱裂,脚下一绊,摔了个大马趴,只感觉到一阵狂风从他后背后脑掠了过去。

熊这一记猛扑被朱永兴鬼使神差般地躲过,它却收脚不住,顺着山坡翻滚下去,直到坡下才停了下来。

趁着这个空当,朱永兴已经爬起身子,顾不得脸上流着血,疼得直咧嘴,他连掉在地上的猎枪都来不及捡,更顾不得jīng挑细选,抱着旁边的树干,便吭哧吭哧地爬了上去。

……………

第三章绝死一击

熊滚下了山坡,皮糙肉厚的也不在乎,朱永兴那一猎枪倒是打伤了它,也更激起了它的凶xìng。从地上爬起来,这畜生嘶吼着,又冲了上来。只是趁着这个空当,朱永兴已经爬上了树,虽然这棵树有一搂粗,他爬得并不是很高,但也算暂时避开了恶熊的攻击。

恶熊来到树下,怒吼着,一边啃着树干,一边用利爪哗啦哗啦地抓着。一会儿,它又立起来,两只强劲的熊掌抱住树干,拼命地摇动。

朱永兴死死地抓住树枝,两腿盘紧树干,身子在晃,心中却一个劲儿地祈祷:祈祷这树根扎得深,足够结实;祈祷这畜生不要死心眼地坚持,赶紧离开。

折腾了半天,恶熊动作慢了下来,低声吼着,抬头望着树上的朱永兴。那是两只yīn森森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眼睛,好象在燃烧着。

朱永兴不禁打了个寒战,这畜生凶xìng十足,可比动物园里的关在笼子里的同类吓人多了。

然而更吓人的事情又发生了,恶熊抱住树干,竟然慢慢爬上树来。

朱永兴的眼珠子差点掉出来,丫的,笨狗熊竟然还有这招儿,自己还是动物世界看少了。没知识,真可怕。可有知识又怎么样,刚才自己还能找到别的躲避办法吗?

爬,你爬我也爬。朱永兴被逼到了绝路上,虽然知道最后估计是死路一条,但求生的**还是让他不甘心,能多活一会儿是一会儿,垂死挣扎!

一人一熊,一上一下,向着树顶不断移动。离地面是越来越高,危险也越来越近,朱永兴感到了树干的纤细和晃动,颤悠悠的感觉让他觉得生命似乎要走到了尽头。

望了望远处,那个树上的女人已经不见了,估计早就一溜烟跑回家去了。也不知道她能不能想着找人来救自己,但估计是来不及了。

恶熊就在下面步步紧逼,非要把自己变成熊粪。朱永兴想哭,他现在极想变成一只猴子,潇洒地从这棵树荡到另外一棵树上,可那是不可能的。

熊掌伸了过来,想去抓朱永兴的脚。朱永兴惊叫着猛地一缩,鼻际似乎闻到了血盆大口发出的令人作呕的腥臭,树枝弯曲得更厉害,发出了咔咔的声音,而登山靴口露出的东西让朱永兴浮起了拼死一击的念头。恶熊没有抓到朱永兴,发出了不满的低吼,把熊掌落到树干上抓牢,身体又向上挪动了一块儿。

蓦然,一声绝望的吼叫在熊的头顶响起,“老子和你拼了”,朱永兴两条腿在上夹着树枝,作了一个杠上的倒立动作,身子猛然翻下来,把手里的野战刀狠狠地扎向恶熊。

这是垂死的挣扎,也是绝死的全力一击,朱永兴几乎发挥了身体的全部潜能,携着身体下坠的力势,野战刀的刀尖正好刺进了恶熊的眼睛。

这是恶熊的要害之处,恶熊突遭此重创,疼得一激灵,抓住树干的的爪子不由得一松,从高高的树上直摔了下去。

朱永兴惊魂未定地稳住身体,刚才那一下差点让自己也摔下去。他不得不得费力地调整身体,紧紧抓住树干。

恶熊这下子摔得极重,瘫在地上,再也发不出那惊人的吼叫了。这畜生一只眼窝里深深扎着刀子,血沫子从嘴里、鼻子里喷出来,不断地发出哀叫。

没想到,没想到狗熊竟然会发出类似于婴儿啼哭的声音,朱永兴觉得自己算是长了见识。而远处,也出现了十几个人影,正向这边奔跑而来,他不由得长出了一口气,这才感觉到浑身汗出如浆,直yù虚脱一般。

………………

熊终于死了,临死前跌跌爬爬了很长一段距离,朱永兴在树上也手脚发麻,暗自佩服这畜生顽强的生命力。又等了很长时间,太阳已经发红,并向西面沉去,朱永兴确认安全了,这才慢慢地下了树。他从来没爬过这么高,而且下树也不比上树容易啊!

到了树下,朱永兴觉得异常疲惫,但还是强撑着把猎枪捡回来,费力地装好弹药,然后一屁股坐下去,倚着树干喘息着。

一阵细碎的脚步声由远而近,朱永兴一下子转过头,一个苗条的身影正向这边小跑过来。离得近了,才看清好象是刚才那个遇险的女人。她上身是没有领子的交叉式衣服,颜sè很素雅,只有腰里束着的布带有些花纹图案。肩上斜背着一个绣着花的布包,里面鼓鼓囊囊地不知装着什么。看年龄,好象只有十五六岁的样子。

离着朱永兴有十几步的距离,梦珠停住了脚步,好奇地打量着这个奇怪的男人,两人互相瞅着,暂时都没说话。最后,还是梦珠先打破了沉默,这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单纯的姑娘觉得应该是个好人。

“—%×……”一串听不懂的话传进朱永兴的耳朵,让他有些茫然。

“这个,你们是哪个民族的?”朱永兴迷惑地眨着眼睛,脸上的抓伤让他说起话有些费劲和变音,看装扮有点象苗族,可又有些区别,他试探着说道:“你会说汉语的吗?”

“你——是——汉——人——”梦珠有些惊喜,向前迈了几步,阳光流动,正落在她的脸上,朱永兴不由得呆了一下。

因为这张女人的脸有着别具一格的美丽,只是脸sè比较苍白,看起来象是一块白玉,大大的眼睛透出纯洁无邪的光芒,使人有一种又怜又爱的感觉。

朱永兴很快恢复了常态,他用力点了点头,说道:“是,我是汉族人。请问,这里是什么地方,离××村有多远?”

愣了一下,梦珠轻轻摇了摇头,用并不纯正,并且有些生疏的汉语说道:“××村?不知道在什么地方。不过,我要谢谢你,谢谢你救了我。”说罢,眨着大眼睛笑了。

这少女笑起来竟然有那样的美丽,让朱永兴不禁又呆了一下。虽然她并不知道自己要回去的××村,但总算是见到了人,总会有亲切的感觉。

第四章有女名梦珠

“那个,你家在哪住?别人应该知道我说的村名。”朱永兴伸手想捂住脸上的伤口,刚一触碰,便疼得直吸冷气,呲牙咧嘴。

梦珠又走近了两步,看着朱永兴受伤,她觉得得做点什么,这个有些奇怪的男人救了她,杀掉了只金毛熊,解了寨子的困难,那可是让她的寨子里所有人都谈之sè变的恶熊啊,好几个勇敢的小伙子结伴要除掉这个大害,反倒丢了xìng命!而且,他是不是大巫所说的人呢?

一阵清凉,然后有松软的东西在小心的擦拭脸上的伤口。朱永兴很疼,但看到那张象白玉一般的脸,特别是那双莹黑的眼睛,温润,绵软,柔媚……他不由得动了动嘴角,用微笑表示感谢。

梦珠也报以一笑,眼波流动,把水葫芦递给朱永兴。朱永兴拔开塞子喝了两口,他发现梦珠似乎是下意识地舔了下嘴唇,玫瑰含雪,嗯,这个词非常贴切,他将水葫芦又轻轻递了过去。

洗净了伤口,梦珠便起身在周围找寻。不一会儿,她发出了欢快的叫声,手里握着几根不知名的植物回到了朱永兴的身边。将这种植物放在嘴里嚼成糊状,梦珠便把药糊抹在朱永兴的伤口下。

药味儿,还似乎含着少女的口唇清香,说不出来的怪异。而伤口先是温热,然后是清凉的感觉,好象不是那么痛了。朱永兴看了一眼梦珠,少女的嘴唇因为润湿而更显鲜艳。

“梦珠——梦珠。”梦珠处理完毕,如释重负地笑站,用手指点着自己的胸口。

原来你的名字叫梦珠。朱永兴眨了眨眼睛,笑着点了点头,用手指了指,重复道:“梦珠。”

梦珠很高兴地连连点头,伸手指了指朱永兴。

“我呀?”朱永兴犹豫了一下,不想报全名,也不想报假名,便用手指点了点自己的胸口,一字一顿地说道:“朱哥——朱哥。”说完,他伸手抓着树干,慢慢站立起来。

“朱哥。”梦珠生硬地叫了一声,然后伸手指了指方向,“我带你去寨子?”

朱永兴点了点头,在梦珠的引领下,缓缓走下山坡,向着流水声走去。

没吃东西,又流了血,还一阵折腾,体力消耗太大。朱永兴感觉到头昏、乏力,勉强穿过稀疏的树林,眼前出现了一条只有五六米宽的小河。梦珠也觉察到了异样,扶着朱永兴坐在一块石头上,焦灼地望着朱永兴,又用带着奇异香味的腰带给他擦汗。

“有吃的没?”朱永兴有气无力地说道,肚子不争气地咕咕叫,他苦笑着拍了拍。

梦珠笑了起来,伸手从挎着的布包里拿出一个水果,剥开,将果肉递到朱永兴嘴边,大眼睛忽扇着。

这是个妖jīng,笑起来令人冲动,不对,应该是仿佛让人自己置身在梦幻之中,而可以将自己心头所蕴藏着的一切秘密,一切感情,向她倾吐。朱永兴躲避似的低下头看着水果,象是山竹,他张嘴吃了一口,味道甜美,确实是山竹,也不知道梦珠是从哪里摘到的。

血红的夕阳在散乱无章的云朵和霞片中正徐徐下沉,蔷薇sè的余晖,闪烁不定地蒙在西面的天际。

山竹所以称为‘果后’,除了本身味道甜美之外,另一个主要原因是在古时东南亚医药中所担当的角sè。传统上,山竹被用来控制病人发烧的温度及防止各种皮肤感染。而且山竹含有丰富的蛋白质和脂类,对机体有很好的补养作用,对体弱、营养不良、病后都有很好的调养作用。

连吃了几个山竹,朱永兴对梦珠摇了摇头,伸手抹了下嘴巴,表示不吃了。伤口止了血,又敷了药,肚子里也有点东西,他的jīng神和体力恢复了一些。

梦珠没吃山竹,只是不断地递给朱永兴,还笑殷殷地看着他,仿佛小孩子见到了十分有趣的东西。

两个人起身又向前走,走了不远,便看见靠近河边的树荫下,拴着一条船,确切地说,应该是一条独木舟。浓密的枝叶向河水倾斜,给河岸搭起了一个天然的绿sè天篷,被染成绿sè的白雾若隐若现,如果不是近前细察,绝对看不清小船卧藏其间。

“梦珠。”朱永兴伸手相招,叫着她的名字,等梦珠来到身边,指点着说道:“船,是你的船吗?”

梦珠用力点了点头,伸手殷勤地扶起朱永兴,向拴着船的树荫下走去。两人上了独木舟,梦珠划起桨用力一推,独木舟便离开河岸,逆流而上,梦珠划船的技巧十分高超,船的去势很快。

太阳落山了,水面上浮起一道月光,不停地流动,两岸是繁密的绿树,独木舟划过,将倒影在水里晃乱成灰暗的一片,然后又在水面上显现,一弯一曲的蠕动,再一会儿,在身后又回复成清晰。

咚,咚,咚……一阵鼓声从远处传来,很有节奏。朱永兴看着梦珠脸上露出了笑容,似乎那鼓声代表着某种语言,她一手cāo着桨,令船在水面上慢慢地转着,一手敲起了独木舟上的皮鼓。

原来是借此传递信息,朱永兴明白过来,却又对会有什么人出现感到不安,他睁大眼睛,静静地等着。

远处的鼓声变得欢快起来,也越来越清晰,一串亮点出现了,越来越近,越来越大,原来是一艘样子很奇特的船上发出来的。再近了些,朱永兴才看清,那其实不是一只船,而是十几艘独木舟头尾串在一起,每艘独木舟上都点着火把。

十几艘独木舟顺流而下,梦珠停止了敲鼓,轻轻划着桨把独木舟稳住,脸上带着欢快的笑容,望着越来越近的独木舟。

一串独木舟驶到近前,当先的舟上站着一个年轻的男子,个子很高,很挺拔,赤膊短裤,在月光下洋溢着青chūn和力量的美。他大声说着话,看样子很生气,梦珠扁了扁嘴,也站起来,象是不服气地辩解着。

第五章寨子

独木舟终于汇合到一起,坐在独木舟里的朱永兴便被看到了。包括那个年轻的男子,那串独木舟上的人都用惊讶的目光看着他,并且好奇地交头接耳。

年轻男子皱了皱眉,对着梦珠说了一串话,象是在询问朱永兴的来历。梦珠看起来很自豪,也很兴奋,不停地说着,手还比划,并且时不时笑着瞅上朱永兴一眼。

鸭子听雷呀,朱永兴努力使自己脸上挂上人畜无害的微笑,梦珠说的话是在介绍自己,因为他听得出里面有“朱哥”的字眼。

年轻人的脸上越来越凝重,偶尔询问几句,船上众人的眼光也有了变化,惊讶、愕然、怀疑、敬畏……朱永兴也说不清楚了。

你问我答,一番对话之后,梦珠坐了下来,冲着朱永兴一笑,开始划桨,竟然是顺着来路往回划,后面那一串独木舟紧紧跟着。

是去看熊的?朱永兴耸了耸肩,如是猜想着。这妖jīng刚才是不是在吹牛,把我形容成神勇无比的战士,人家不相信,要去看熊的尸体了。

果然,独木舟在刚才的地方靠岸停泊,梦珠对着朱永兴连比划带说,示意他在这里等待,等朱永兴点头,她便带着年轻男子和一群人举着火把向山坡上走去。

这是长矛?梭镖?都不完全象。扛着的寒光闪闪的家伙是什么,大砍刀?朱永兴看着这群人手里的家伙,不由得直挠头,越发觉得发生在自己身边的事情不可思议。

其实朱永兴看到的是苗人特有的一种武器——竹条镖,苗语称为“shè乐”,是将长一丈七八尺的山中老毛竹,划成比筷子细的蔑条,然后用十二或十六根蔑条子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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