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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流伐清(稀松)-第1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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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喜欢旅游,喜欢探险,愿意陶醉在大自然的美景中,高山深谷、激流险滩也无法阻止他的脚步。但现在,他的身份,他的侍从,所有人对他的关心爱护却抹杀了这种乐趣。
他还喜欢这个,喜欢那个,但都无法再随心所欲地去享受。他好色。但不荒淫,知道感恩,知道重情,也无法忘情。所以他没法见到美女就收,把喜亲厌旧当作多情豪放,把亲近过的女人转身就忘。
向权力的顶端攀登。这曾经是他的理想,但未达目的,已经有了孤寂之感。朋友,能够嘻笑无忌、坦诚相见的朋友,对朱永兴来说,越来越不可能。言行举止要小心,要符合身份,这种种限制象一道枷锁,让他很不自在。
“嗯。这里还是有点冷,把它们移到室内吧!”朱永兴看着小狗崽紧紧贴着母狗还有些瑟瑟发抖,不由得顿起怜悯之心。
“那就挪到属下房中吧!”段琬儿有些欣喜地说道:“府中人手少,便不用专人照顾了。”
“嘿嘿,如果要象原来尚逆府中那种养法,孤还不敢要呢!”朱永兴笑了笑,说道:“普通百姓家怎么养,你便怎么养。出了‘狗少爷’、‘猫小姐’之类的非议,孤王也是不饶的。”
“属下明白。”段琬儿莞尔一笑。说道:“些许残羹剩饭,还不至于污了殿下声名吧?”
朱永兴苦笑了一下,也觉得自己越来越谨小慎微,全没有做昏君的潜质,倒被段琬儿取笑了。
“孤这便让侍卫把这几个小东西暂且移到你房中吧!”朱永兴缓缓起身,拂了拂衣服。
段琬儿赶忙也直起身子。不想蹲得太久,腿脚都麻了,此时才觉察出来,不由得叫了一声,向旁边歪了过去。
朱永兴赶忙伸手相扶。一手抓着段琬儿的手腕,另一只手却揽住了女孩的腰肢。
两人贴在了一起,呼吸的气息都能闻到,段琬儿脸庞透出一股红晕,娇羞难掩,努力想拉开距离,自己站稳。
少女的体香扑满了鼻际,朱永兴看到的是段琬儿脖际的细嫩白皙,手上是温软带感的腰肢,不由得心中一荡。他几乎不假思索地猛地一搂,把段琬儿拥入怀中,在女孩惊愕惶乱的眼神中,热吻便不断地落在了脸蛋、脖际、嘴唇之上。
尽管段琬儿期待这一刻,但她从未被男子如此亲昵过,茫然惊惶在所难免,但这是心理,而不是行动上的抗拒。紧紧的搂抱,狂热的亲吻,异样的感觉占据了女孩的心。
说到朱永兴,这是不是冲动呢,当然是。但从心理学角度来看,他这样做,固然由于段琬儿的美貌,另一方面也是因为他知道段琬儿不会反抗。如果一个男人知道美女对自己的行为是顺从的话,那有多少人能够守礼如君子,坐怀不乱呢?
所以说,历朝历代荒淫的君主很多,实在是客观环境使然。群美环伺,予取予夺,那是相当的难以自制啊!
……………
梅州城头,汝阳王马宝和参谋长吴三省并排而立,看着义民热火朝天地修补着炸坏的城墙,却在谈论着之后的作战计划。
“在梅州迎敌,是否过于被动?”马宝有积极的想法不足为奇,东征的顺利让他信心不断增加。
“王爷难道想在野战中击败清军?”吴三省很敏锐地猜到了马宝的心思。
“嗯,吾确有此意。”马宝点头承认,“殿下是否过于谨慎了,满蒙八旗不过数千之众,难道能击败咱们装备精良的数万大军?”
谨慎,马宝说得客气含蓄,吴三省却知道这两个字的真实意思其实是“胆小”或者“畏敌”。当然,马宝想在野战中击败满蒙八旗,多数心思也是为了自己。
自从明朝末年以来,明朝文官武将一提到八旗军无不谈虎色变,而依附清廷的汉族官僚每遇军情紧急也往往请求朝廷派遣“真正满洲”参战。如顺治六年湖广辰常总兵徐勇在题本中说:“总之,逆贼畏满兵,而不怯南兵,南兵如云,何如满旗一旅也。”
满洲八旗也自视为天之骄子,所向无敌。晋王李定国挥军转战千里,连杀清朝二王,特别是击毙了贵为亲王的满洲劲旅主帅尼堪,打破了清军不可战胜的神话。就清方而言,兵力上的损失可能还在其次,更重要的是心理上的作用和精神上的沮丧。
显然,击败满洲八旗足以名扬四海,足以使功业再登一个顶峰。如果是野战,那含金量更足。名声可直追晋王李定国。
吴三省猜到了马宝的心思,觉得按照明军现在的装备和实力,胜算还是有的。但出于谨慎,他并没有马上赞同附和,而是委婉地说道:“以步兵方阵迎战满蒙八旗,再辅以火炮之威。胜算是有。但如今我军弹药并不充足,还需谨慎行动。梅州乃是广州东面屏障,只要不失便是大功一件。否则,殿下移跸,政府搬迁,都不能顺利实施了。”
胜则名扬天上,败则——马宝虽有此野望,但也考虑过万一失败所造成的后果。吴三省的提醒,终于还是打消了他的积极念头。移跸、搬迁。这是重中之重的大事,岷殿下一直不对外宣布,可不就是担心广州的安全。
“嗯,还是稳妥为上啊!”马宝有些无奈地接受了吴三省的建议,“那便以囤积弹药、训练士兵为要,使梅州无虞,亦让殿下无忧。但株守城池确有些被动,不如派少量部队作试探性前出。或能寻到有利野战的地形,有备无患嘛!”
“王爷所说正是万全之策。”吴三省见马宝接受意见。也作出了灵活的让步,笑道:“以固守反击为主,野战破敌为辅,实在是高明。”
“呵呵,什么高明,取笑了。”马宝谦逊了一句。又与吴三省继续巡视城池。
……………
梅州已下,潮州也已告捷。许龙海寇出身,作战也带着海寇习气,避实就虚,缺乏打硬仗的勇气和能力。在城外与明军一战败北后。自知难以固守,竟弃城而逃。
虽然出城东走时许龙还有着不少的人马,但在途中却因军心涣散而“大部哗散”,左营副将郑斌、后营游击沈元清等各带所部回转潮州投诚,最后随许龙进入闽省的已不足两千人。
许龙没想到弃城而逃终于触动了部下“故土难离”的感情,撤退竟变成了溃退。可他也只能黯然神伤,带着残兵败将准备托庇于漳州的福建总督李率泰。
明军逼近闽省,造成了闽省清军的恐慌,而先攻入闽省的却是郑军。明军出兵潮州,并迅速攻克,这使迟疑不决的郑经十分恼火,也十分后悔。既想得好处,又不肯卖力气,小算盘打得太精,这便是郑经最大的弱点。
他本来想着一边向朱永兴提条件,一边等明军进抵梅州,断绝梅州增援潮州的可能后,再出兵攻打潮州。可他没想到,明军竟然采取的是两头齐攻的策略,梅州要攻,潮州也不放过。
这个时候,郑经才意识到自己过于自大了,东南形势也已经不再是全由郑家掌控。同时,他也看出了朱永兴对郑家的态度,那便是不为敌,不依靠,更不用说象他想的那样低声下气、软语相求了。直白点说,那就是有你没你一个样,别把自己当盘菜。
潮州是得不到了,甚至广东的沿海地区都不会再有郑家的立足之地。郑经心里也清楚,论号召力,郑家不如朱永兴为首的“朝廷”;论待遇,明军也远高于郑军;论施惠的幅度和手段,纯以征粮筹饷为目的的郑家,更是不敌。所以,即便明军把光复的地盘让给郑家,民心也不会倾斜,征粮筹饷招兵的阻力将非常大。
但郑军必须有所行动,将领、士兵对陆地的渴望是难以压制的。在明军不断攻城掠地的情况下,如果还是株守孤岛,军心不稳是难以避免的事情。那样便难免有人向陈霸学习,前去投奔朱永兴了。尤其是粤籍兵将,向台湾迁移,最大的问题还是“故土难离”这四个字。
于是,郑经与众将商议后,出兵登陆,攻打闽粤交界的诏安、东山两县。与朱永兴的观点类似,郑经认为明军攻克梅州、潮州便已经牵制了闽省清军,郑军在沿海地区行动,阻力会减少很多。
而从地理位置上看,占据着金厦、南澳、铜山等岛屿的郑军攻击闽省更为便利。迁界令又使沿海三十里的地带成为清军的防御真空,郑军登陆、建立桥头堡在没有抵抗的情况下非常顺利。然后,整顿完毕的登陆部队突破了形似长城的由炮台、烟墩构筑的迁界防线,攻掠诏安、东山两县后,逢胜心喜的郑经又命令刘国轩率部队向云霄、漳浦进攻,似有夺取漳州之势。
老百姓是淳朴的,特别是饱受沿海迁界之苦的沿海民众,对于郑军的到来,同样给予了人力、物力上的支持。
而靠近广东的闽省清军因为前出梅州增援,兵力顿显空虚。而郑经选择这个地区作为反攻目标,也是借明军之势,梅、潮二州为明军所有,郑军抢在明军之前攻掠闽省,最少可保证陆上兵马后路无虞,不会受到东西夹击。
而多为闽籍的郑家兵将终于踏上故土,爆发出极大的战斗热情,不仅攻取了数座县城,还截杀了由广东退入的许龙残兵。这回,许龙虽然再度逃脱,却几乎只剩下了孤家寡人,情状更加凄惨。
此时郑家尚未内乱,郑泰、周全斌、杜辉、洪旭、刘国轩等猛将犹在,实力也未受大损,趁闽省清军兵虚心乱,突然发力,立时打的清军措手不及。
而明军与郑家的龌龊并不为清军所知,明军攻取潮梅二州,兵逼闽省,郑军登陆猛攻,两家倒象是商议妥当,协调行动一般。这便使清军不得不通盘考虑,将明军与郑军的兵力和行动都计算在内,立时便让清军觉得形势危急,颇有顾此之彼的无措。
郑军攻掠闽西南,也没忘了牵制海上最可能威胁金、厦的施琅所部。郑经以为施琅无备,遂派副将林维率战船数艘潜往海澄,意欲焚毁施琅在此新建之战船。但施琅早有准备,密遣水师伏于海门,候郑军前来时发起突然现身,杀了林维一个措手不及。此战施琅阵杀林维,生擒郑军一百二十五名,并夺获其船。郑军在此战的力量削损不大,却使郑军士气颇受影响。
眼中钉,肉中刺,施琅和黄梧无疑便是郑家最为痛恨,也颇为忌惮的两个家伙。因为在闽省,这二人懂水战,又各有水师,能对郑军占据的岛屿构成威胁。此时,小挫之后的郑经开始认真考虑与明军水师联手,共同打击施琅、黄梧的可能性了。
第一百八十四章临机而变
计划没有变化快,特别是战场上的变化,更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所以,朱永兴只是交代战略,具体行动还要靠前线将领的“相机决断”。
郑军登陆攻入闽西南,这多少出乎了明军的预料,但在这变化的情况下,马宝和吴三省一边向朱永兴发出急报,一边派军出梅州进攻闽省的龙岩。郑军虽然是为抢取陆上地盘而来,但对清军的牵制却是显而易见的,马宝等人当然不想放过这个有利的时机。
朱永兴的谨慎他们知道是何原因,一个是满蒙八旗的南下,一个便是弹药稍嫌不足。东征以来攻城拔寨,弹药消耗是大了很多,但还不至于让火枪成为烧火棍。定装弹药不足,那便用散装,火炮再少用一些,继续打下去也尽够支撑。而且,明军的火枪装备率太高,即便一半能够开枪射击,一半用刺刀当冷兵器使用,依然要超过目前以冷兵器为主的郑军和清军。也就是说,装备优势还是是存在的,只不过弹药的问题使其减少了一些,不能再象以前那样毫无节制地开枪开炮了。
接到最新的消息时,朱永兴也感意外。郑经这家伙除了目光短浅外,打仗好象也不太行啊,怎么突然就爆发了?
其实,这倒是朱永兴有些轻视郑军的战斗力了。在南京战役时,郑军击败过满洲八旗,并围困南京很长时间;在三藩之乱时,郑军与耿精忠的兵马也进行过屡次交锋。漳州、泉州、同安、海澄等重镇都为郑军所得,使得耿精忠不得不重新审视郑军的实力,派人又送战船,又送金银,与郑经言和。
而此时,郑家尚未内讧,猛将不少,兵马亦未削弱,趁虚展开攻势,闽省清军抵挡不住。倒也在情理之中。
虽然有些打乱了朱永兴的谋划。但抓住这样的机会,朱永兴对马宝等将领的决定倒也并不反对。而身处后方的他也相机改变了物资调配的顺序,暂缓长江水师的出动时间,暂缓广州卫戍师的组建。催促兵工厂加快生产。催促澳门枪炮厂尽快交货。以便将弹药物资尽量向梅州方向倾斜。
直接攻掠闽省,或许能得到更好的结果。朱永兴并不敢过于确定,但郑家这个盟友的爆发。使明军能够与其并肩抗清,却是他一直以来所希望的。
“光靠兵工厂和澳门枪炮厂恐怕还不够,借鉴滇桂两省的经验,马上向民间发订单,还有硫磺、硝石、木炭的征购令。”朱永兴一系列措施采取之后,依然觉得不够完全,又在新光复的广东地区发动起了民众。
战争的模式在朱永兴的引导下已经发生了很大的变化,除了武器装备、战略战术外,发动尽可能多的百姓参与进来,则是一个独有的特色,更是一个不断扩大的优势。纸筒弹壳、刺刀打制、军装被服、治伤药物、干粮制作、物资运输等等,政府不断地提出需求,使民间的产业得到了发展机会,也使百姓有了额外的收入。
钱不够,便以赋税优惠或田地相抵,朱永兴很少用空头支票去忽悠,始终以见得着的利益维持百姓参与国战的热情。只要你想,不管男女老幼,总有适合你的工作,且是有酬劳的工作。
战争是一种破坏,但在某些方面,却对生产力也有着促进作用。巨大的轮船,带鱼雷的潜水艇,性能不断进步的飞机,甚至把人类带进核子时代。如果是和平年代,没有战争那种迫切的需求的话,可能这些东西要晚相当一段时期才能面世。
当然,对于战争的看法从各方的角度来看也有所不同,要谈绝对的利弊显然是很困难的事情。但现在的明清战争却不并只是局限在战场上,朱永兴还在借此荡涤着大明帝国的腐蚀和污垢,使社会发展偏转向历史上更进步的道路。
而目前最受益的便是最早实施各项政策的滇省。在军队的强大需求下,在面向民间扩大订单后,滇省的经济得到了极大的发展,已经不完全是单调的农耕经济。由家庭到作坊,再到工厂;从军装被服、卷制弹筒、金创伤药、造纸印刷……各行各业有头脑的可不在少数。
而少数民族的性格和传统,从当时的妇女来说,比汉族更开放、更大方,对走出家门的抵触更少。所以,滇省的人员发动得最早,人数最多,也正在向规模化转移。这或许便是社会发展的规律,善加引导便能水到渠成。
广东虽然光复得晚,但人口数量却远超滇省,一旦发动起来,助力将是巨大的。
“谕令:授昆明万松草堂孙毅安民爵,授海商陈洪发民爵,授——”朱永兴突然停顿了下来,沉思一会儿,改口说道:“赏义民周二、冯四百亩良田,赐匾表彰。”
万松草堂以救急散、丹、酊、膏成为军队药品的主要供应商,且先药后款,平价供给,孙毅安更献秘方于政府,颁授民爵实属应当;陈洪发以自家商船为明军运输物资,往来奔泊,不索报酬,也可算是爱国义商;至于这周二、冯四,则是在梅州城外奋击擒获漏网之清军把总,彰显义民之英勇,可为榜样予以宣传。
而朱永兴区别对待,却也是有所考虑。随着战争进程,明军只会越打越强,日后象周二、冯四这样敢于奋起一击的百姓,估计会有不少,这奖励过重,便容易滥而贬值。而这良田百亩,官府赐匾,在朱永兴看来,便足以令人艳羡,从而产生效仿之心了。
“谕令:授张国用梅州镇总兵,授阎惟龙潮州镇总兵……授何海龙工部主事,主管丛化枪炮厂建设……”
一连串的人事任命,有文有武。武将在战场上已经用战绩证明了自己,文官则是由滇、桂两省调来,有相当经验,工作没有什么错误,到广东便直接升任知府、知州的。
终于处理完了公务,朱永兴略显疲惫地倚靠在椅子里。弹药问题估计会很快有所缓解,广东的丛化原有尚可喜建的炮厂,虽然有所荒废,但重建估计会很快。而明朝的造炮技师多以粤匠的技术较精,从民间招募也不算困难。
第一百八十五章情动
房门轻轻敲了四下,然后慢慢推开,段琬儿端着托盘走了进来,给朱永兴端上桌案。
朱永兴笑着招了招手,段琬儿脸红了一下,乖巧地走过来,被朱永兴一拉,坐进了他的怀里。
“易长史刚走,再来人也要通报的。”朱永兴一句话便制止了段琬儿开口,伸手在脸蛋上摩挲了一会儿,又向下摸去。
段琬儿嘤咛一声,捧住了朱永兴的手,颤声道:“殿下,现在,现在是白天呢!”
“哦,那又怎样?”朱永兴另一只手搂住段琬儿的脖颈,看着段琬儿的眼睛,调笑道:“乖,把小嘴噘起来,让孤亲亲才放你。”
逗弄的感觉让朱永兴心情大好,段琬儿的年龄比梦珠还要大一岁,按当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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