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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流伐清(稀松)-第1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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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清军离肇庆还有相当一段距离,广东、广西的实权大臣又都反对朱由榔的播迁,但却无济于事。朱由榔仍登舟逃往梧州,其时“百官仓皇就道。粤东人皆奔回……”
皇帝带头逃窜,给广东士民的心理上蒙上一层阴影。朱由榔此后虽然又命广西的庆国公陈邦傅、忠贞营刘国俊等部东援。兵力虽多,却由于缺乏核心指挥,各部不仅观望不前,而且互相牵制,甚至自相残杀。致使入粤清军得以顺利地完成进攻广州的部署。
朱永兴的话说得已是大胆,虽称皇上,却以仓皇形容,但马宝等三人面无异色,这在朱永兴的心中自然又高了几分评价。
当然,朱永兴话中的意思也很明确。他确有移骅广州的意思,但进一步容易,如果形势不利再退回去,岂不是同永历一样,让民众失望。所以,移骅与否,还要看广东战局如何发展,明军是否能够稳固占领。
马宝并不敢拍胸脯、夸海口,这件事情非同小可。如果出了差错,可是大罪一桩。他也只能以事论事,分析之后的形势,由朱永兴作最后的定夺。
“广东清军一调再调,各地驻防兵力已所剩无几。先新会,再广州,我军歼其主力后分兵四掠,或可轻取广东。赣省清军兵少力弱。我军分一部据韶州即可阻挡;所虑者只有福建耿逆,似也可敌之。”
有些含糊。但也可听出马宝还是颇有信心的。朱永兴含笑点头,说道:“汝阳王分析得很清楚,孤担心的亦不是赣、闽两省的清军,而是满蒙八旗,以及北方的清军南下。”
“有情报了?”马宝有些惊愕。
“暂时还没有,但估计很快会来。”朱永兴郑重地说道:“之前是清廷在忙于处理内部问题。也多半是没想到我军的进攻会如何神速,尚可喜会如此快地败亡。广东若失,清廷哪里还能稳坐不动?从广州失守到清军大举调兵南下,我们应该有两到三个月的准备时间。是循规蹈规地迎战,还是先祭出招数。牵制或破坏清军南下意图,或者双管齐下,还要仔细研究,并视具体情况而制定。”
“殿下,如果我军攻克广州后直接进兵福建,趁北兵未南下之机消灭或削弱耿逆,是否可行呢?”吴三省想了想,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连续作战,不仅士兵疲惫,而且弹药消耗太大。”朱永兴有自己的难处,他何尝不想犁庭扫穴,一气击败所有敌人,可现实却不允许,“目前几乎没有库存,工厂随造随运,这对于军队来说很不利。我们必须考虑到一些意外情况的发生,并且放缓军事行动,先囤积些弹药以应变。”
马宝和吴三省对视了一眼,心中明了。说起来也不怪他们,朱永兴在后勤方面组织得很好,谁想到在不断胜利的背后,已经是勉力支撑的窘境。
“广州一克,震慑霄小,福建耿逆亦不敢独自挑战我军。”朱永兴苦笑了一下,说道:“而这两三个月的时间,我军也不宜再采取大的军事行动。一方面囤积弹药物资;一方面招兵买马、扩充军队;另一方面便是牵制南下清军——”
说着,朱永兴把目光移注到一直沉默静听的邓耀身上,“这个任务便要着落在水师身上了。”
邓耀精神一振,之前一直说的是陆军,现在终于轮到海军了。他赶忙拱手说道:“殿下但请吩咐,水师必定完成任务。”
朱永兴淡淡一笑,沉声说道:“组建长江水师,舰船不少于百艘,少数不低于五千,最迟两个月,便要具备直入长江,会合十三家作战的能力;扩充海军陆战队,暂以一万为准,两个月后在北方沿海进行一次两栖登陆作战,或者入长江、攻镇江,威胁漕运。”
大手笔啊,水师终于要唱主角了。邓耀两眼放光,慷然答应,并不觉得如何困难。长江水师,虽然分薄了水师的力量,但所用舰船不可能选择吃水过深的大船,俘获的敌船已经能够补足数量;至于招兵,那更不用发愁。东征以来,攻取的多是沿海地带,解放的渔民、蛋户不在少数,而在江河水网纵横的地区,熟习水性的百姓还能少了?
这项主要技能满足了,火枪、阵列训练在一两个月内也足以完成,海军陆战队扩充到一万,不是多了,而是少了。
“当然,这一两个月内不只是扩充、训练,还有作战任务,那便是协助陆军攻取琼州。”朱永兴似笑非笑地看着邓耀的满脸喜色,用手指在地图上重重点了点。
这在邓耀、马宝等人眼中并不是多大的难题。
失去水师保护的琼州孤零零地与雷州半岛隔海相望,驻防清军由琼州镇总兵统领。属外海水师管辖,管辖陆路标左右两营、万州营、崖州协水师、陆路各营、海口水师营,水陆共七营,分防十二汛,十六处炮台,塘铺沿边墩台五十四所。兵额数量约八千余名。
尚、耿二逆当年出动大军占领琼州后,耿逆往镇福建,尚逆则率藩下兵将驻扎于广州这一富庶之地,只留少数亲信在琼州。而琼州不仅驻防清军少,且相当部分是原大明两广总督杜永和的旧部,剩下的便是绿营兵马,战斗力不强,战斗意志亦不坚决。
广州若下,尚逆授首。在威慑之下,琼州很可能传檄而定。即便出兵攻打,全部光复也不是很困难。
大事商议得差不多了,朱永兴点名要召见周玉、李荣,还有降将许尔显。显然,对这几个人,朱永兴要抬举一下,以期树立榜样。
周玉、李荣自不必说。乃是反抗暴政的平民百姓的代表,能被民众推为首领。又可见其在民间还是具有一定的声望。朱永兴既然想从这些义民乡勇中招募士兵,示恩于这两人也是应有之意。
许尔显呢,死守肇庆,阻挡过晋王李定国的东进步伐,算是在清军将领中有些名气。尽管他的书信未能使肇庆的清军纳城来降,但也按兵不动。观望风色的意图很明显。在这场国战中,招降纳叛是避免不了的事情,朱永兴心中很鄙视这些人,但也不想将这些首鼠两端的家伙推到清朝一边,给自己平添阻力。
俘虏。战犯,这在那个时代的战争中是很难分清的,尽管朱永兴在尽力去做,但也不能完全地做到申张正义和公理。毕竟,加快战争的进程,使华夏大地尽快恢复和平安宁,是最重要的。
周玉、李荣被召到帐外的时候,并不知道是什么事情,更不知道帐内坐着的是朝廷留守、宗室亲王,目前地位最高的朱永兴。
但在帐门口的时候,两人还是意识到了情况的不同。几个衣甲鲜明的明军请他们交出随身武器,并且还搜了身。这在以前是绝对没有的事情,即便是面见汝阳王马宝的时候也没有这般严密。
走进大帐,周玉和李荣目光一扫,便看见居中正坐的朱永兴,服饰倒不显眼,但马宝、吴三省却是陪坐两侧,这说明什么?两人顿时有些不知所措。
“朝廷留守,宗室岷亲王在此,还不赶快见礼。”吴三省起身说道。
周玉、李荣大吃一惊,愣怔当场,然后扑通扑通跪倒在地,重重叩头,嘴里喃喃地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两位义士,免礼,赐坐。”朱永兴微微一笑,很满意他们的反应,声名在外,身份尊贵,确实让他感觉很好。
“谢殿下,谢殿下千岁。”周玉和李荣连叩数头,方才敢起身,面对侍卫搬来的凳子也只敢稍沾而坐。
“呵呵,两位义士率众抗暴,连屠刀都不惧,怎么倒怕了孤王似的?”朱永兴半开玩笑地说道。
“二位不必拘谨,殿下宅心仁厚,最是平易亲和。”汝阳王马宝在旁凑趣道:“刚至此地,舟车劳顿,便召见二位,可见对二位的赞赏看重。”
“挺起胸,好好答对,若得殿下恩典,这辈子也够受用了。”吴三省也笑着向两人点头示意。
“孤这里的恩典只给有功之人,却也是你们该得的。”朱永兴的脸色郑重起来,感慨地说道:“我朝早有政策,将百姓分为顺民、义民,并不加罪。然象汝等敢于抗暴、不惜牺牲的义民,的的确确是太少了。孤岂能不加封赏,以寒义民之心。”
…………
第一百五十八章广州战役(四)
顺民?这个词不用多解释,正是战争中大多老百姓的选择。不管谁当皇帝,谁当政,只要能活下去,甚至是刀剑加颈,也不会反抗。
而义民,或者是主动反抗,让自己生活得更好;层次低一些的,也不会束手待毙,会拼上一死来求生路。
周玉、李荣便属于义民,虽然是被逼迫而造反,为生存而拼命的低层次,但也是弥足珍贵的。相比于那些沉默于暴政之下,为多活一时,多活一会儿,而什么事情都能去做的,强上百倍。
还有那些欢迎王师解放的乡民义勇,他们动输粮草,挖掘壕沟,看押俘虏……也是义民归属,应该受到奖赏和表彰。不止是感谢,更是鼓励,朱永兴希望通过实打实的心意,能够唤醒更多的民众,得到更大的支持。
“周玉的头脑不错,李荣过于憨厚,许尔显嘛——”朱永兴沉吟了半晌,有些无奈地苦笑,“千金买马骨,这话挺俗套,但也很实际,便用他来瓦解广州清军的斗志吧!”
“殿下。”马宝拱手建议道:“恕末将直言,若是殿下大张王旗于广州城下,对瓦解敌人会更有裨益。”
朱永兴愣了一下,亮明旗号,这与他当初的设想有些出入。如果广州不破,他又不在昆明坐镇,吴三桂这厮是不是会认为有机可趁,会不会认为明军在滇省的兵力空虚?
“不只是瓦解敌人斗志,对我军的士气亦是极大的振作。”吴三省附和道:“殿下自出缅入滇以来,亲临战阵,无有不胜,威名远播,令敌丧胆。”
朱永兴略一思索。笑着点头道:“既然如此,那便明日大张旗号。呵呵,什么无有不胜、威名远播却是有过了。”
他想通了,这不仅是对民心、士气的鼓舞,更是马宝、吴三省二人借以表忠心,给自己再添荣耀的机会。同时。这也从另一个方面显示了马宝、吴三省破城的信心,他怎么可能在大战前打击自己的部下?
“殿下,新会一战,百姓的伤亡不小——”马宝欲言又止地向朱永兴试探了一下。
“战争啊,伤亡哪里会小了。”朱永兴摇头叹息,说道:“这是必须付出的代价,孤心中有数。”
马宝和吴三省对视一眼,心中了然,知道岷殿下已经有了安排。新会的事情即便有麻烦,也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
平南王府内,灯火摇曳,尚可喜坐在书房内抚着额头,思绪转来转去,难以平静。
果然,明军攻城拔寨之快令尚可喜措手不及。接连的失利,又类似滇省战局的反复。清军形似被个个击破。高州,廉州,雷州,新会,江门,番禺……不断的损兵折将使广州城内的守军数量大大减少。
而且。尚可喜轻视了广东百姓反抗的力量,更准确地说,是沿海迁界所带来的民怨沸腾。如果没有外部力量的介入,老百姓的反抗对清军来说不过是小的动荡,不费什么力气便会被镇压下去。反倒会给他们带来一次抢掠自肥的机会。
但现在不同了,明军的胜利,使这些饱受迁界之苦的百姓有了报复的机会,有了渲泄怨气的渠道。乡民义勇、起义百姓已近十万,这大大减轻了明军防守既得地盘的压力,又平白得到了极大的人力、物力的支持。
尚可喜不知道,吴三桂也曾在滇省遭遇过类似的情况,一次次的借力,一次次的顺势推动,反清的烽火被朱永兴巧妙地点燃、助燃,终于汇聚成一股不可忽视的力量。民心所向,这个老成语虽然有点俗,但却又一次在广东得到了验证。
南蛮,南蛮,尚可喜本以为在广州大屠杀以后,再不会有敢于反抗的百姓,却没想到在生存面前,还有什么可以害怕并畏缩的事情呢?
广州现在已经被包围,虽然还有强力突围的可能,但却不是尚可喜的优先选择。因为即便突围成功,不仅兵力会十去七八,而且一路逃窜也未必会最终得到安全。况且,突围则意味着兵将们的家眷将留在城内,拖家带口地在优势敌人而前突围无异于自寻死路。这样的命令一下,即便跑出去了,军心士气还能存在吗?
突围不成,那就只有死守,家眷在广州的兵将们估计也是这样的想法。但新会城坚壕深,依然不可思议地快速陷落,这让尚可喜和部下对坚守广州又缺乏足够的信心。
突围不成,守城堪忧。尚可喜真是有些一筹莫展。但他还是没有做出决断,因为今天明军的攻击突然停止,又给他带来了希望。
回想自己和耿精忠攻取广州时的战术,那是多正确。先扫周边,造炮准备,然后一举攻下坚守十月有余的广州。难道明军也要采取这样的战术,趁着广东兵力多数被抽调,地方守卫空虚,而猛烈进军,夺城夺地?
如果是这样,尚可喜觉得是一大转机,也是自己反败为胜的机会。毕竟形势不同,那时的明军已经没有很大的力量来策应增援广州,他可以安心地围困下去,直到条件具备。现在可不是这样,时日一长,福建、广西、江西,甚至满蒙八旗都可能赶来增援,明军无疑是在自己的腹心留下了一颗钉子。
轻轻的脚步声响起,尚可喜没有回头去看,能不经通报便直入书城的只有寥寥数人,而这个时候,应该是儿子尚之孝回来了。
“父王,您还没休息呢?”果然,尚之孝的声音响了起来。
尚可喜轻轻摇了摇头,沉声问道:“如何,事情都办好了?”
“都办妥了。”尚之孝有些迟疑地回答。
毕竟他刚刚办的这件事情过于消极,如果为外人所知,难免人心动摇。他可不象尚可喜那样的想法,他觉得当初明军能坚守广州将近十个月,现在纵然兵力少了些,打个折扣,三个月总还可以吧。而这三个月,足够福建的援军赶到,足够江西的清军发动牵制。
………………
第一百五十九章广州战役(五)
人心难测,对于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的尚可喜来说,自然比儿子尚之孝有更深的理解。特别是现在这种形势不利的情况下,为了个人的荣华富贵,为了家眷能得保全,生出异心也不意外。
当初围城十月有余,终于攻破广州。得益于火炮是一方面,明军把守西门外城的主将范承恩献外城投降,也是一个不可忽视的原因。攻城时,恨不得多出几个范承恩这样的降将;守城时,却又唯恐再出这样的叛将。
而且,当时围困广州城的时候,虽然招降了不少积年海寇封锁海路,但却并不严密,最后还是让很多残败明军出海而逃。现在,广东水师完全崩溃,海路完全没有了指望。可以说,除了死守之外,广州清军已经没有了别的选择。当然,投降也是一条出路,好处也是明摆着的。
见父亲半晌没有再说话,尚之孝忍不住开口说道:“父王,广州城池坚固,兵精粮足,坚守数月当无问题。数月时间,援军必至,里应外合,破敌易矣。”
数月啊,尚可喜面露苦笑,固守新会时他也是这么想的,恐怕所有人都是这么想的。但结果呢,短短数日,明军便破城而进。如果不是出乎意料,怎么能如此被动。
“不可大意啊!”尚可喜轻叹了一声,说道:“新会城破,尽管不知详情,但明军想必有特殊的攻城办法。”
“或许是守将轻敌,出城浪战以致失败。”尚之孝做着分析,也同时是给父亲和自己些宽慰,“或许是内奸反叛,致使城池失守。只要谨慎应对,广州城必然无忧。”
“或许吧!”尚可喜似乎得到了些安慰。同时也意识到自己萎靡的情绪给儿子造成了很大的压力,如果这种精神状态面对众将,更会造成不利影响,所以他勉强振作起来,脸上露出丝笑容,“好了。时候不早,安歇去吧!明日还要早起巡城,看那明军能有何战法?”
…………
西南明军借“沿海迁界”的暴政,以救民水火为号召,悍然发动了东征之役。一来准备充分,二来得民拥戴,自大败清军广东水师之后,水陆并进,可谓是势如破竹。
如此大规模的军事行动。自然不会避开东南的郑家。通报是有,但起初郑成功尚在台湾围攻荷兰人最后的堡垒热兰遮城,坐镇金、厦的郑经对此并不热心,用敷衍来应对。
但西南明军的进攻蓄势已久,犀利异常。逼退孙延龄、马雄后,连克高、雷、廉州,轻取新会,兵逼广州。尽管此时的消息还停留在前些天的攻克新会。但郑经和属下已经能够预料到明军兵临广州城下。
战局的急速变化,不仅让尚可喜。以及各地清军感到震惊。金、厦的郑家集团也是同样的感觉,并且商议着调整的可能。
不能不做出调整了,金、厦的郑军发生了两件大事,迫使郑经不得不面对有些变化的形势。
郑成功在围困了热兰遮城后,台湾基本上大局已定,他便命令把将士和官员的家属送来台湾。这本来是一件好事。但未免操之过急。此时,大陆沿海岛屿的局势比较稳定,收复台湾以后完全可以随着垦荒、建屋等开发过程的进展,鼓励将士和文官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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