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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医卫(猫跳)-第4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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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叫他吃不了兜着走,岂不胜过现在打口舌官司?”

果然不愧为随风草两面倒,丘橓这张嘴真是东说也有理西说也有理,一句话说的张尊尧回心转意,点头说:“到时候一定把秦林参得开刀问斩。”

其实,从那三百廷杖开始,张尊尧就真有些怕秦林了,原来只知道秦林身后有魏定二国公、陈炌吴兑张公鱼这些人,紧要关头又冒出个郑贵妃,天晓得还有多少人深藏不露?

别看张尊尧在别人面前叫得凶,真见了秦林,他心里面其实是虚的……

来得快去得也快,锦衣缇骑和荆州府的三班衙役走了个干干净净,锦衣卫指挥使掌南镇抚司张尊尧的手多了个大窟窿,荆州知府吴熙的脸上留着五道指印,只有丘橓没吃什么亏。

你以为卑鄙小人是好做的?人家丘侍郎做墙头草的功夫,可高明哩!

张允修、张静修两个小兄弟终于开心了,左右围着秦林:“姐夫,真的,真的有新圣旨下来吗?咱们张家有救了?”

“秦林虽然喜欢骗人,但这种大事他不会说谎的。”张紫萱笑着帮秦林说道,深邃迷离的双眸,似水柔情都投向了心上人。

秦林得意的竖起大拇指:“秦某人说话算数,金口玉言!”

呸!张紫萱笑着拍了他一下,这人啊,太不要脸了。

就在秦林离开京师的当天夜里,不知有多少朝臣挑灯夜战,书写着奏章。

两只红油大蜡烛的火光照耀,左都御史陈炌提笔写道:“张江陵柄国十载,无过有功,即使稍犯圣意,陛下宜存其体面……”

挂满九边地图的房间里,右都御史吴兑奋笔疾书:“夫宰辅者,陛下之股肱也,且张居正受先皇托孤之重,扶陛下冲龄继位,若有异心,焉有当时不发作,十年之后陛下年长,却野心渐露也?”

青灯如豆,国子监生们济济一堂,孙承宗黑黑的脸孔涨得通红:“江陵身故,奸邪秉政,我等读书人不敢仗义执言,反而是锦衣武臣抬棺死谏,读圣人书,学圣人行,吾等宁不愧杀!”

国子监生们羞惭的低下了头,俄而,有人拿出了纸和笔。

武清伯府,李伟和儿子李高面面相觑,良久之后老爷子一拍大腿:“陛下这不是胡来吗?秦长官,那是多好的人啊,张太师也不错嘛,干嘛抄他的家?”

“外头都说,是我们贪图财货,鼓动陛下查抄张家的!”李高满脸苦涩,这道谣言是从何说起呢?

岂有此理!李伟立刻吩咐儿子:“备轿,老夫要即刻进宫。”

宫中,永宁公主朱尧媖也鼓足勇气,在母亲跟前抱怨着:“母后,儿臣听说,外头不少人抱怨皇兄太过苛刻,张太师就是不好,为什么又用了他十年?”

第803章 我等着你

万历被雪片般的奏章搞得焦头烂额,就连外公和舅舅也来找他的麻烦,终于他在朝会时,询问赵应元、王用汲等大臣,希望他们为自己查抄张家的行为做出辩护。

赵应元是个道学先生,捋着胡须奏道:“微臣以为,万事当秉承中庸之道,所谓过犹不及是也。张居正过大于功,可毕竟也曾替朝廷效劳,查抄张府似乎有点不妥。”

王用汲素有清名,跟着奏道:“启奏陛下,张居正曾为陛下讲学授课,为这些许微劳,似乎可以网开一面。”

哎呀,赵、王两位先生真是公而忘私,不计前嫌呀!朝中清流大臣纷纷表示赞赏,要知道他们两位曾触怒张居正,遭到了廷杖责打和革职流放的处罚,现在竟劝从轻处罚张家,真正是以德报怨的正人君子啊!

赵应元和王用汲对视一眼,两人都暗自得意,从今往后他们将会更加声名鹊起,成为士林清流的中流砥柱了。

“还是耿老先生一番话指点迷津啊!”两人都这么想着。本来他们是恨不得对张居正落井下石的,但老朋友蓟辽总督耿定力的书信,改变了这种想法——反正张家是死老虎了,与其打死老虎,倒不如搏个以德报怨的大名,想想看,当初被张居正廷杖,现在却在他死后为张家请求宽容,这种品格是多么的高洁啊!

在打倒张居正的斗争中,他们俩没出到什么力,风头都让张四维和严清抢走了,但在清算张居正的过程中,他们总算要得到一个传扬四海的美名。

御座上的万历,差点咬到了自己的舌头,心说你们两位原来不是屡次劝朕去查抄张府的吗,怎么现在改了方向?合着朕来做恶人,你们就以德报怨?

万历只觉头疼得很,他渐渐发现,这些自称清流,普天下都誉为正人君子的家伙,其实很不好对付,做起事来一点也不正人君子,甚至比江陵党更让他恶心。

赵应元和王用汲把风向一转,张四维和严清也都醒悟,现在再对张居正落井下石,显得自己是睚眦必报的小人了,倒是宽宏大量一些,反而得享士林清誉,于是全都调转了话风,说张居正已经故去,而且生前恶迹未曾显露,犯不着搞到抄家的地步。

“罢了,你们都会以德报怨,难道就朕一个来做恶人?”万历哭笑不得。

当天,天使携带着新的圣旨出了东便门,一行人把鞭子抽得很急,因为传旨天使怀里揣着厚厚一叠银票,上面盖着五峰海商的戳记……

所以秦林在江陵张府,可以非常笃定的断言,新的圣旨三天后必到!

张嗣修、张懋修兄弟扶着赵太夫人,张简修陪着王夫人,张家上下都来谢过秦林援手之德,赵太夫人欢喜无尽,拉着秦林的手看了又看,瘪着没牙的嘴,喃喃地道:“这个孙女婿没选错啊,我儿当初有眼光……”

张紫萱羊脂白玉般的脸蛋儿,登时浮起了嫣红的云霞,秦林嘿嘿干笑,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

张家有些不明内情的仆人就纳罕了,太师明明是突然生病,被秦林妙手施救,又被他拿话挤住,这才让小姐下嫁的,怎么老夫人嘴里,成了张居正自己“选”的呢?

张懋修性格直爽,抱着秦林肩膀直摇,嘴唇嗫嚅着,真是感激涕零。

秦林笑道:“三哥再说就见外了,你我兄弟一见如故,就算没娶到紫萱,咱们仍是好兄弟嘛!咦,张大哥在哪里?”

确实,没看到张敬修在哪里,张懋修挠了挠头:“咦,大哥呢?谁看到他了?”

“糟了,不好!”张紫萱忽然面色大变,拔脚就往后院奔去。

秦林立刻紧随其后,一直跑到了后院角落里,一座竹子搭建的书房外头,忽然前面张紫萱就停下了脚步,娇躯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

室内,张敬修伏在书案上,七窍流出紫黑色的血液,在他左边较高一点位置,花格子书屏上头,墨迹未干的奏章,最后一行字触目惊心:罪臣张敬修绝笔!

“大哥,大哥,你怎么这么傻!”张紫萱虚弱无力的靠着门框,清泪从雪玉般的脸庞缓缓滑落,一滴一滴的摔在地上。

秦林冲进去,伸指在张敬修颈后的主动脉上按了按,又翻过他的脑袋,扒开眼皮看了看,最后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

死了,张敬修死了!

长江初遇张家两兄弟和张紫萱,张敬修温文尔雅的样子至今历历在目,无论什么时候,这位相府贵公子总是温和有礼,像个真正的大哥那样包涵着弟妹,就连秦林和张紫萱的姻缘,他和张懋修都要各算半个月老。

秦林懊恼地扯着头发:没想到慢了一步,张敬修终于还是一命呜呼!他检查着尸身的种种迹象,最后退回两步,扶起虚弱无力的张紫萱,沉声道:“是自尽。大哥他用了鹤顶红,吃下去很快就走了,走得很平静。”

大哥!张懋修也冲了进来,摇着长兄的尸身,号啕大哭起来:“你、你为什么要死啊,就算抄家,咱们也可以活下去……”

“大哥、大哥是为了保全咱们,保全这个家!”张紫萱拿起那道奏折,眼泪一滴滴落下,滴在纸上,弄花了奏折。

张敬修试图用自己的死亡发出最后的悲鸣,唤起万历的怜悯,拯救张家的命运,所以他在丘橓、张尊尧进来抄家的同时,就服下了准备已久的剧毒。

游七看见张紫萱眼泪弄湿了奏折,就有些着急,指着奏折低声道:“小姐,这道奏章,您看是不是?”

秦林从张紫萱手中拿过奏章,看了看之后,就折起来还给了张紫萱:“留着吧,也算是个念想,这是大哥的绝笔了。”

“不往京师送了?”游七睁大了眼睛。

秦林望着北面京师方向无声地冷笑,最后缓慢而坚定的摇了摇头。

张敬修会乞求万历的悲悯,秦林却不需要廉价的同情,他要的东西,靠奏章求不到……

三天之后,张府挂着许许多多的白纸,纸钱的灰烬在空中飞舞,宛如黑色的蝴蝶。

赵太夫人由张紫萱和张敬修娘子高氏搀扶,巍巍颤颤的在灵前点燃香烛,老泪纵横:“白发人送黑发人,刚刚送走了我儿居正,现在又是孙儿敬修,天哪,我张家到底造了什么孽?”

许许多多的士子和百姓到张家吊唁,人人神情悲愤,荆州人很清楚,张家没有造孽,造孽的是奸臣,还有……昏君!

张尊尧又带着缇骑找了来,在府门外头齐齐排开,不许百姓吊唁,荆州百姓们敢怒不敢言,只得悻悻离开,骂两句人不收天收。

手上的伤口并没有好,枪伤的疼痛时时刻刻提醒着张尊尧,一天时间过去了,两天时间过去了,终于等到了第三天,他迫不及待的率领缇骑,再次围住了张居正的家。

“张尊尧,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秦林皱着眉头,没好气的迎出来。

院子里,张紫萱和张嗣修用尽力气,才把怒发如雷的张懋修拖住,这位庚辰科的状元公,此时挽起袖子,满脸通红,眼睛里布满了血丝,一副要揍人的样子,比外头那位张尊尧更像武臣。

“秦校尉,您也别让本官为难啊,三天期限已到,并没有见你说的新旨意嘛!”张尊尧得意洋洋的说着,只是掌心传来的疼痛,仍然一抽一抽的,叫他腮帮子的肌肉都在发抖。

好好的掌心,穿了个窟窿,该有多疼?就算长好,碎掉的骨头也接不上了,这只手算是废掉一半。

丘橓也沉着脸,眼睛望着天空,既然三天期限已到,就不必给秦林面子了,咱们公事公办吧。

吴熙摩拳擦掌,等着看秦林的笑话,他脸上的巴掌印子虽然消退了,心头的伤痕没有愈合啊,堂堂知府大人,当着三班衙役的面,被人在脸上打出五道红指印,传扬出去都成了个大笑话,至少士林清誉是全毁了。

“给我上,什么圣旨?他是装模作样,没有真材实料!”张尊尧咬牙切齿地,将手往前一挥。

众锦衣校尉就要齐步上前。

“圣旨到……”一行骑士从东北方向打马而来,为首的天使拖长声音叫道。

啊,真有圣旨?

张尊尧忽然感觉嘴里发苦,手心的伤口也好像疼得更厉害了……

五天之后,秦林与张紫萱在长江岸边依依惜别。

“秦兄,小妹、小妹在京师等着你从琼州凯旋而归。”张紫萱轻轻咬了咬唇瓣,等张敬修的丧事结束,她就要北上京师,回到秦林府邸,和徐辛夷、青黛做伴。

秦林抓起她的纤纤玉手,笑着拍了拍手背:“放心,琼州虽然是天涯海角,我这趟却并非天涯孤旅……”

“是啊是啊,卿卿我我的,叫人好生羡慕呢!”金樱姬娇媚的声音,从大江船上传来,她望着张紫萱吃吃地笑。

张紫萱勉强挤出一个笑容:“那么,就拜托金姐姐了。”

“放心,不会把你的夫君拐走的!”金樱姬撇撇嘴。

第804章 秦左使?

秦林走过栈桥上了江船,金樱姬轻轻拍了两下手掌,水手们立刻解缆起锚,长江水流推着船缓缓离开码头,刚进江心主航道,船速就逐渐加快,他站在船侧甲板,挥手与张紫萱道别。

陆远志、牛大力和亲兵校尉们非常识趣,在水手引领下钻进了各自的舱房。

江船离开江陵城越来越远,码头上的翩翩身影终于消失在了视野中,秦林怅然若失,他相信以张紫萱的智慧和毅力,足以应对父兄相继去世的打击,可惜这种时候自己却没办法陪在她身边,心底实有遗憾。

“怎么着,还依依不舍呢?唉,说起来紫萱妹妹也真可怜……算啦,我就不吃她的醋了。”金樱姬叹口气,见秦林神色依旧有七分落寞,她妩媚的眼波柔柔的一转,就双手捧住了秦林的脸:“小冤家,开心点好不好?就算奴奴被海风吹成了黄脸婆,舱中还有位大美人儿等着你呢!”

白里透红的瓜子脸,盈盈一握的水蛇腰,微翘的唇瓣带着魅惑,眼睛媚得勾人魂儿,金樱姬如果是黄脸婆,恐怕天底下也没几个美人了。

不过,她提到的舱中人,又是谁呢?难道是徐辛夷、青黛乘海船从天津卫南下,然后溯江而上到了这里?

秦林心头纳罕,待要问金樱姬,她咯咯娇笑着躲开,娉娉婷婷的进了官舱。

“徐辛夷,还是小青黛?哼哼,和为夫装神弄鬼,今晚要惩罚你们哦……呃?”秦林刚刚踏进官舱的门槛,笑声突然之间就凝住了。

绘着百川归海图的屏风前面,站着一道婀娜挺拔的身影,她背对着门口负手而立,穿一领纤尘不染的素纱百褶绣白莲长裙,满头青丝盘成巍峨高耸的飞仙髻,整个人仿佛笼罩着一层淡淡的光晕,隐然有凌云冲霄的气概。

“东……东方不败?”秦林双手护在胸前,脚步错乱的往后退了一步。

“你说什么东方不败?”白霜华转过身来,藏在银面具后面的眼睛,疑惑地打量着秦林。

“没什么,原来是白莲教主大驾光临啊。”秦林吁了口气,扭过头狠狠瞪了金樱姬一眼,怎么把教主大人藏在官舱里头?

金樱姬掩着口吃吃娇笑,媚媚的掐了秦林一把:“你自己欠下的风流债,躲得过今天躲不过明天,奴家听了这位姐姐的事情,也很替她抱不平呢!”

秦林愕然,伸手擦了擦额角隐隐浸出的汗水,诚然在龙游石窟曾与白莲教主共患难,也算有过肌肤接触,可这样就要以身相许的话,未免太狗血了吧?

“金船主,这种玩笑还是不开的好。”白霜华冷哼一声,只听得咔咔声响,结实的船板被她踏得不堪重负。

“哎呀不好,奴奴这艘船别被你拆掉了吧!嫌奴家碍事?当然当然,你们两位小别重逢,自有许多话要说,奴家这就走,这就走。”金樱姬轻轻打了打自己嘴巴,水蛇腰轻摆退出了舱房,临走秋波婉转,给秦林投了个“别有用心”的坏笑,末了还很会来事的把舱门带上。

官舱中只剩下了秦林和白霜华,他有些尴尬地搓了搓手:“嗯,教主啊,上次的事……”

上次的事?金樱姬躲在窗外,支棱着耳朵偷听,两颗眼珠滴溜溜直转,瓜子脸上满是八卦女的兴奋:奸情啊奸情,小冤家和教主好像真的有……

“别说了,那些事情我早就忘了。”白霜华前面被金樱姬气得哭笑不得,听秦林提及就挥了挥手,硬邦邦地道:“本教主这次来,乃是有要事与秦将军相商,还望秦将军开诚布公。”

原来不是以身相许啊!秦林略略有点失望,转念就笑起来,身为白莲教主的她,脾气还挺大的,相比之下,还是地底石窟里的白霜华更加可爱呀。

“你……你笑什么?”白霜华厉声问道,她见秦林笑容猥琐,就知道这家伙没想好事儿,情不自禁地想起了镇水观音庵、十刹海五峰海商驻地和龙游石窟里发生的一幕幕,藏在银面具之后的脸庞,也就变得有些火热了。

秦林微微一笑,正色道:“我笑教主没有诚意,既然说开诚布公,为何还要戴着面具?”

“好,反正你也见过本教主的容貌。”白霜华毫不迟疑,伸手摘下了面具。

窗下金樱姬的八卦之心越发熊熊燃烧:见过她的容貌?仅仅是见过容貌吗?白莲教主的银面具,是什么时候才会取下呢?

在这位五峰船主心目中出现了这样的画面:燃着火把的地牢之中,武功高强的白莲教主被铁链锁住四肢,秦林嘿嘿奸笑着,慢慢揭开了她的面具……

官舱中,白莲教主也揭下了面具,她额头饱满、鼻梁秀挺,稍薄的嘴唇紧紧抿着,粉面罩着一层寒霜,那双熠熠生辉的眸子同样寒气逼人,冰冷的眼底也隐藏着可以融化一切的火焰。

冰与火的结合是那么的激烈,那么的完美,多少厂卫高手,曾在她冰寒的扫视之下魂飞魄散,多少白莲教徒,又曾被她炽热的眼神鼓励,信仰变得坚不可摧。

秦林毫不迟疑的与她对视,白霜华也毫不示弱,正当犀利如刀锋的目光和冰与火交融的眼神在空中碰撞的那一刻,秦林忽然笑起来:“仅仅摘下面具,还是诚意不够啊。”

“你要怎地?”白霜华忍住气,决心展示最大的诚意。

“难道教主没听说裸裎相见吗?”秦林说着自己就捶着桌面狂笑不止。

扑哧……哎呀!躲在窗外的金樱姬笑得花枝乱颤,不小心被窗沿碰到了头。

“金船主,你还要偷听到什么时候?”白莲教主被秦林气得够呛,将桌上一只酒杯掷出,噗的一声打在舱壁,竟深深的嵌入了厚实的木隔墙里头,将贴着舱壁的金樱姬震得浑身酸麻。

金樱姬立马逃走,还吃吃地笑:“这墙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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