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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医卫(猫跳)-第3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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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埃落定,各国使臣陆续归国,也就到了秦林和金樱姬离别的日子,这天青黛、徐辛夷和秦林一块儿到东便门外水码头相送,却见一乘香藤小轿、四名青衣白帽的仆人,张紫萱早已等在码头。
陆远志、牛大力两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立刻挤眉弄眼的互相使眼色:有好戏看了,哈哈,这下有咱们秦长官的好戏看了!
“紫萱姐姐,你也来了呀!”青黛甜甜的笑着先迎了上去,徐辛夷急得直跺脚,想拉住她都没来得及。
“是啊……”张紫萱微笑着点点头,看也不看一边坏笑的秦林,只是神色肃然冲金樱姬道:“遵家父之命,特来送金宣慰使南行,祝瀛洲豪杰扬威异域、踏平南洋万里波涛,也希望将来金将军纵横四海时,还记得自己是大明的瀛洲宣慰使。”
果不其然,和诸海国使臣达成的协议,终究瞒不过太师张先生。
不过秦林也没打算瞒着人,连忙拍着胸脯道:“有我做中保,请太师放一百二十个心,小妹信不过别人,还信不过愚兄么?”
张紫萱面罩寒霜,一点儿也不理会他,深邃的眸子只盯着金樱姬。
“嘻嘻嘻,太师忒也多心……”金樱姬吃吃娇笑着,满面晕红,媚眼儿朝秦林一飘:“我这瀛洲宣慰使世袭罔替,奴家是个女人,要世袭总得有孩儿……嘻嘻,你们还不放心呀,真讨厌,难道非得让奴家明说出来?”
靠,这还不算明说啊?就算傻子都晓得了,金宣慰使要世袭罔替,也得怀了秦林的孩子……
咳咳咳,被无数道目光扫射的秦长官,只好赶紧装傻充愣了。
陆胖子和牛大力对视一眼,两人同时长叹一声,秦长官这和人身赢家,咱们是拍马也赶不上啊!
“青黛姐姐,徐姐姐……”金樱姬最后坏坏地笑着,目光落到张紫萱身上:“还有紫萱姐姐,你们多保重啊,小妹这就先去啦!”
青黛眨巴眨巴清澈见底的大眼睛,心中纳罕:奇怪呀,她为什么又叫我姐姐呢?还有紫萱姐姐,应该比金姐姐年纪小一点吧。
张紫萱绝美无伦的脸蛋儿,一下子变得通红,她当然知道金樱姬是什么意思。
秦林在旁边笑得那叫个欢畅啊,贼眉鼠眼的样儿特别讨打,徐辛夷恨得牙痒痒,捏着拳头就想扁他。
哪晓得金樱姬道别上船,走在栈桥上突然哇的一声干呕,接着自言自语道:“奇怪,好想吃点酸的东西呢,记得还有梅子蜜饯……”
啊,难道她有了?这么快?徐辛夷脸蛋刷的一下绿了,张紫萱也有些不自在起来,唯独青黛还憨憨的笑着。
秦林也喉咙口咯的一声,睁圆了眼睛,伸手抓了抓头皮:算日子,应该不大会吧?
金樱姬脚步匆匆地走进船舱,捂着小腹强忍,终于舱中传出了五峰船主的咯咯坏笑,樱桃小嘴翘起来,媚媚的眼睛弯成了月牙儿,像只刚刚偷了腥的小狐狸。
就知道你会捉弄人!秦林隐约听到舱中笑声,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儿。
看着渐渐远去的帆影,这厮假模假样的惆怅一番。
“怎么着,还舍不得呢?”徐辛夷醋兮兮的,暗下决心今后可不能总给秦林“咬”了,还是那样才行啊,万一真被金小妖抢在前头,多没面子?
秦林提气收腹,虎目隐含泪花,用极富磁性的声音煽情:“我注定不会成为她的羁绊,因为她的征途,是星辰大海……”
切!三位美人儿同时出手,直接把他揍趴下,就连张紫萱都忍不住踢了他一脚,没别的,这家伙实在太能装了。
三位小姐都上轿走了,最后还是陆远志、牛大力两个把长官搀扶起来。
“关键时刻,还是兄弟靠得住啊!”秦林慨然长叹:“为什么我的眼中常含热泪,因为我对你们爱得深沉……”
得,陆远志和牛大力互相瞅瞅,看来金长官走之后,咱们家长官的确有些不正常了。
扑通一声,两人直接撒手,胖子挥挥手:“秦哥,您自个儿深沉吧,咱兄弟还是觉得便宜坊的烤鸭子更合胃口!”
“烤鸭?其实我觉得得意楼的水陆八珍浓香四溢,肥甜可口,尤甚于烤鸭。”
对啊,胖子一拍巴掌,这话说到咱心里去了,咦,不是老牛,是谁说的?秦长官!
回头一看,秦林已经从地上爬起来了,眼睛贼亮贼亮的,一声唿哨:“锦衣官校全体都有,目标得意楼,前进!”
众官校欢欣鼓舞,高唱凯歌杀奔得意楼,一路军歌嘹亮:“锦衣亲军,有多少英雄豪杰都来把你敬仰,锦衣亲军,有多少神奇故事到处把你传扬,精湛的武艺,举世无双……”
第624章 白莲教的误会
“唉……就错过了一步,我好想见见金宣慰呢,她一个弱女子,统领数万舟师纵横海上,真是女中豪杰呀!”
朱尧媖纤细白皙的双手撑在茶几上,轻轻托着略显瘦削的瓜子脸,灵动的眼睛闪着崇拜的小星星。
被高高的宫墙囚禁,长公主对金樱姬那种自由自在的海上生活,充满了无限的憧憬,当然也只能是憧憬而已,可怜的朱尧媖连京师城垣都没有跨出过,靠着秦林和徐辛夷的帮助,加上冯保和刘守有也睁只眼闭只眼,能每隔个把月出宫溜溜,就已经是莫大的幸福了。
长公主殿下待在宫里的每一天,都会扳着细嫩的手指头计算出宫的日子呢!
不过此时此刻还有比她更可怜的人,阿沙头顶戴着珠花,小脸儿被蔷薇硝擦得白里透红,嫩生生地叫人恨不得咬上一口,穿一领时新式样的宫装,浑身上下都不得劲儿,屁股像长了钉子似的在椅子上磨来磨去。
听得朱尧媖大赞金樱姬,阿沙就小嘴一扁:哼,金妖女有什么了不起的,我师傅才是当今天下第一高手呢……咦,说起来有些奇怪啊,为什么上次秘密会面时提到金妖女,师傅表情变得怪怪的呢?!
徐辛夷拿着梳子,趁着阿沙出神,又把她头发挽起来,别出心裁的打扮,惹得阿沙愁眉苦脸,活像受刑似的。
“我靠,这不福娃吗?”秦林走进来,看见阿沙就吓了一跳,“不对,侧面看起来更像海宝。”
看见秦林朱尧媖就粉面微红,细声细气地问道:“秦姐夫,什么是福娃、海宝啊?!”
“那个嘛,是国之祥瑞哦……”秦林一本正经地回答,顺便伸手在阿沙头顶拍了两下,跟拍皮球似的,惹得阿沙朝他直吐舌头。
朱尧媖不明不白的,却又不好继续问下去,转而扯了扯徐辛夷的衣服下摆:“徐表姐,能不能……能不能借点钱给我?”
“喂、喂……”秦林忍不住揪了揪朱尧媖的脸蛋,“你好歹是大明朝的长公主,还找我老婆借钱,有没有搞错?”
朱尧媖清丽的瓜子脸刷地一下就红到了耳根子,目光像小鹿一样躲躲闪闪的,不敢看秦林。
徐辛夷一把推开秦林,连珠炮似的说:“公主怎么啦,你以为公主很有钱?年俸二千石,那都是写在纸上的,百把两月例银子还是捏在教养嬷嬷手里,她手里连一个铜子儿都没有!”
这么可怜?莫说秦林,就连阿沙都生起了同情心,小女孩舔了舔嘴唇:师傅虽然爱管我,可至少每月还有百十文钱给我买糖吃,要是连这点钱都没有,大街上看见卖糖葫芦、绿豆糕的……天哪,杀了我吧。
比一比,阿沙顿觉大明朝的长公主殿下,过得实在太可怜了。
朱尧媖低着头,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哼:“其实……其实以前也能要到一点儿,就是现在新来个容嬷嬷,又凶又恶,把我的月例银子管得死死的……”
“什么管啊,只怕是她私吞了吧?!”徐辛夷气愤愤的,看样子很想替表妹打抱不平,把目光投向了秦林,意思是一块儿去找那容嬷嬷的麻烦。
哪晓得秦林笑容僵在了脸上,表情古怪之极,哭笑不得地道:“容……容嬷嬷?难道是传说中大明湖畔的容嬷嬷?”
“呀,秦姐夫真是神机妙算!”朱尧媖抬起头来,崇拜的瞧着秦林:“容嬷嬷原本是我皇嫂的人,不知怎的冯大伴派她到我身边,她老家的确是在济南,不过是不是大明湖畔,我就不知道啦。”
咳咳,秦林被茶水呛到了,摇摇手:“我……我们暂时不谈容嬷嬷,还是说说你干嘛要借钱吧,宫里山珍海味、绫罗绸缎、珍奇宝贝,样样都不缺呀。”
“我想去请一座吉祥天母的神像,回宫供奉起来……”朱尧媖满怀希冀地道:“我自小体弱多病,又胆小,听说供奉这位菩萨,能保佑身体健康,赐给智慧和勇气。”
吉祥天母?秦林皱了皱眉头,如果没有记错的话,这应该是乌斯藏密宗供奉的神祇吧。
徐辛夷不乐意了,买座神像能花多少钱?不提人家是长公主,就按我表妹吧,就是送给她也应该呀秦林这家伙,真是小气吧!啦的。
还没等她大包大揽答应下来,秦林神色一肃,虎着脸问道:“怎么突然要买吉祥天母?是不是乌斯藏扎论金顶寺那伙秃驴和你说了什么?”
朱尧媖吓得往后退了半步,瓜子脸煞白,小鼻子一皱、小嘴儿一瘪,眼看就要哭出来。
“干嘛,干嘛呀,吓唬谁呢?!”徐辛夷双手叉腰,拦在朱尧媖身前,把秦林挤了两下。
秦林意识到自己过于紧张了,丫的变脸比川剧演员还快,立马嘴角眉梢齐刷刷往上弯起来,和颜悦色地道:“长……公……主……不……要……害……怕……姐……夫……问……问……而……已……”
徐辛夷听得浑身恶寒,朱尧媖倒是被他逗得破涕为笑。
阿沙以手加额,鸡皮疙瘩起了满身,心说青黛姐姐讲的故事里,那狼外婆欺骗小红帽,大概就是这个样子吧。
朱尧媖不害怕了,也就慢慢和秦林解释,她说话细声细气,条理却很清晰,说的一清二楚。
这些天里秦林忙着办金樱姬的事情,考虑到黄台吉率众蒙古贵族铩羽而归,措嘉达瓦尔品第威灵法王失了最大的一伙狂信徒,已经掀不起什么大浪,也就暂时没去理会他。
哪晓得最近一段时间,威灵法王往宫里跑得很勤,说是前些天闭关念经,已为大明念经祈福永葆江山固若金汤,现在要为太后、皇帝、诸位公主后妃念经,消弭前世罪业,保佑今生平安,祈祷转世福报。
这才是瞎猫撞上死老鼠,凑巧了!李太后正好是位非常虔诚的佛教徒,没事儿还要念经烧香拜佛斋僧起造寺庙,来了这么位西天佛子、高僧大德,当然要立即传召请见。
这位法王十分了得,在众目睽睽之下,展示了长虹化桥、七彩佛光、青莲业火等等诸般法力,果然极为殊胜,当即唬得李太后一愣一愣的,忙不迭地将他推戴供奉起来。
难道经过白莲北宗孙怀仁潜伏入宫一案,宫中诸位大佬还不吃一见长一智吗?
恰恰相反,李太后说她拜的真佛,白莲教供的外道,所以多亏佛法保佑,才将邪魔外道一举荡平,保得大明朝平安无事呢!
受母亲的影响,万历皇帝朱翊钧同样比较推崇佛教,多次使用内帑修葺佛寺,上有所好、下必甚焉,整个皇宫的大概氛围也就不消说了。
朱尧媖身处其间,也不会例外,所以满心想请一尊吉祥天母的神像回去供奉。
秦林听完皱着眉头,手指轻轻敲着茶几。“那什么措嘉达瓦尔品第,威灵法王的家伙,别是个江湖骗子吧?我认得一个家伙……”
想想又笑着摇摇头,牛鼻子和喇嘛僧,实在差得太远。
朱尧媖却一反常态的反驳道:“才不是呢!法王佛法精微,实在是厉害,秦姐夫可不要乱说话,佛爷有亿万法身,知过去未来,咱们说的话他都能听了去啊。”
说罢,长公主水汪汪的眼睛瞅了一眼秦林,非常替他担心,如果秦林再说什么不敬的话,简直要伸手去捂他嘴巴啦。
“这种事情,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徐辛夷也信。
秦林笑笑,摸了摸长公主头顶:“哈哈,姐夫不胡说了。对了,太后和陛下准备怎么对待这位乌斯藏法王?”
朱尧媖眨眨眼睛,老老实实地到:“法王替大明祈祷,说我大明龙气有虚弱之象,他念经祈祷,求得西天佛力,延我皇祚九百九十九年,所以母后准备叫皇兄大大的册封他,称为护国大贤圣师,还有整个扎论金顶寺一系都有加封呢。”
秦林撇撇嘴,心中对这些鬼话是一点儿也不相信,随口敷衍两句,叫徐辛夷陪着朱尧媖,自己走出去找徐文长商量。
秦长官前脚刚刚迈出去,阿沙的眼睛就变的贼亮贼亮的……师傅三年前夜观天象,见天道已改、天命将移,恐有神州易鼎之势,多半大明朝是要不行了,可这威灵法王一番祈祷,要是真的请下什么西天佛力,叫大明朝皇祚延续九百九十九年,咱白莲教还怎么造反哪?
不行不行,这事儿得尽快告诉师傅……
阿沙找了个借口溜走,徐辛夷和朱尧媖记挂着秦林说的话,也就没注意她,小滑头像泥鳅似的溜了出去,居然没在半路上买甜食,直奔秘密联络点。
这次她的运气不错,白莲教主和教中众位高手都等在这里,看样子正在议事。
听阿沙说完原委,白莲教主大惊失色:“怪不得,前夜本教主夜观天象,见帝星黯淡如洗,却隐隐有光环散逸,又有阴星突然出现,与帝星遥相呼应,呈现福祚绵延之象,本该断绝的皇祚便有延续之机,原来是这妖僧弄鬼!”
艾苦禅拱手道:“恕属下无礼,阴星不是该应在女子身上吗?”
“妖者,阴也,妖僧属阴!”白莲教主十分肯定地说着,白皙修长的手掌往桌子上拍了拍,顿时梨花木桌面陷下去寸许深的掌印:“看来那妖僧夺圣物混沌之球,也是有意要与本教作对、延伪朝皇祚,哼哼,本教主决不容他!”
第625章 法王的谗言
另一边,草帽胡同秦林的府邸,徐文长乱糟糟的房间里,商议之后得出的结论却与白莲教大相径庭。
徐老头子鸡爪似的手指头,在头顶上起劲儿的刨来刨去,昏花的老眼里透着狡黠,“哼,扎论金顶寺终于有所举动了!前番黄台吉在这里,老头子还不敢十分确定,现在看来啊,已经八九不离十。”
说来话长,元朝时历代皇帝宠信喇嘛僧,元世祖忽必烈封八思巴为国师,佛教在中原地区的影响力就与日俱增,明朝初中期的皇帝受其影响也就比较相信佛教,像明成祖朱棣手下第一谋臣道衍大师姚广孝,就是个和尚。
册封藏传佛教首领,还有着非常实际的政治意义,那就是通过笼络控制宗教上层,从而对乌斯藏实行羁縻统治。
明成祖永乐年间册封两大法王,宣宗又册封第三位法王,禅师、国师、灌顶大国师难以计数,宪宗、孝宗同样大办佛事,到了武宗正德皇帝更是了不得,这位贪玩的皇帝因为痴迷乌斯藏佛教,居然舍得花大力气学习梵语、藏语,还曾一日间准给番僧度牒三万份,到最后这位九五至尊,竟自封为“西天觉道圆明自在大定慧大庆法王”。
那时候,乌斯藏番僧在京师是走路横着膀子、眼睛望着天上,牛到他姥姥家去啦!
正德皇帝胡闹一辈子,却愣没闹出个子嗣,嘉靖皇帝由旁支入承大统,这位皇帝比前面列祖列宗加起来还要虔诚几倍,可乌斯藏各派番僧却苦了脸……因为嘉靖口味与众不同,他喜欢的是道教。
嘉靖崇道的程度简直没边儿,道士陶仲文官拜礼部尚书、加少保少傅少师、封恭诚伯;道士邵元节官拜礼部尚书、赐一品冠服,死后谥号竟破例用到四字,曰“文康荣靖”;就连奸相严嵩,也是因为写道教祭天的“青词”写得好而受宠,李春芳甚至单单因为能写一笔好青词就入阁拜相,世人呼为“青词宰相”。
可这一切和番僧们有什么关系呢?!看着道士们荣宠有加,他们心头那叫个羡慕嫉妒恨,看着门可罗雀的寺庙和香炉里的冷灰残烬,他们是空虚寂寞冷……
不用说,这时候哪位法王再来充大蒜瓣,从嘉靖到严嵩铁定把门砰的一关:您老哪儿来还回哪儿去,法王您好,法王再见!
偏偏嘉靖皇帝在位时间特别长,整整四十五年,乌斯藏番僧们一直不受待见,个个比煤炭还黑。
终于熬到嘉靖驾崩,隆庆登基之后立马废了道教的斋醮,各地的三清观渐渐冷清下来,番僧们这就开始跃跃欲试了。
隆庆只在位六年,等到万历继位,打听到李太后非常相信佛爷、菩萨,万历也很受其母的影响,番僧们就纷至沓来,试图重新敲开紫禁城的门户,恢复昔日的荣耀,甚至对明廷施加某种影响。
万历母子已经多次赏赐番僧、修葺番僧驻扎的寺庙,本次威灵法王的来访,除了替黄台吉制造声势之外,恐怕对他们来说更重要的目标就是时隔六十年后,重新确立在大明朝中枢的影响力。
秦林听了徐文长一番话,便若有所思,手指头轻轻敲着桌子:“来者不善、善者不来,扎论金顶寺威灵法王这厮和黄台吉勾勾搭搭,本官看他多半没安好心!要是李太后被他蛊惑,那就麻烦了。”
徐文长点点头,同样面露忧色,与成祖、宣宗这些富有政治经验的列祖列宗不同,李太后出身小门小户、迷信思想很重,万历则年轻识浅、性格偏狭,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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