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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医卫(猫跳)-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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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怪百姓们惊惶,谁都知道锦衣卫是除了荆王府谁也不鸟的,连蕲州衙门和蕲州卫指挥使司都要让他们三分,区区捕快怎么敢得罪锦衣卫?自然是帮着金镇抚一伙,欺负“可怜”的秦林了。

金毛七呵呵大笑起来,尽管脸被打得像个猪头,他还依旧嚣张:“怎么的,怕了吧?蕲州衙门的弟兄们,给我把这逆贼拿了,老爷重重有赏!牛大力,你将功赎罪,老爷就不和你计较啦,赏你把州衙的饭继续吃下去!”

“拿了!”众捕快、民壮发一声喊。

然后,就在无数道惊诧莫名的目光注视下,他们一拥而上,把绣春刀出鞘的锦衣军余尽数缴械,连堂堂金镇抚大人也给反别着双手抓了起来!

并且,就是牛大力亲自动的手,扭得金毛七龇牙咧嘴,同时牛班头那张粗线条的脸,还冲着秦林呵呵傻笑!

崔捕头则诚惶诚恐的朝秦林拱拱手:“来迟一步,见谅,见谅。”

第033章 腹黑男的逆袭

啊,竟然是这种局面,我们没做梦吧?陆远志等医馆弟子以及围观百姓们全都睁大了眼睛,差点儿没把自己舌头咬掉,看着秦林的目光就多了几分敬畏。

不过还有人没有搞清楚形势,那几个被衙役抓起来的锦衣军余不停挣扎叫骂:“你们这群差狗子不长眼,爷是锦衣亲军,丫的招子长屁股上了?”

倒是金毛七看出不对劲儿,若说牛大力莽撞倒也罢了,崔捕头可是公门中历练了二十多年的老滑头,连他都来掺一脚事情就有些不大对头了。

猛然形势大变,金毛七结巴本来时轻时重,这下子突然吃了一吓,连话都说不囫囵了,放软了身段卑恭折节地道:“误会,误会,大、大水冲了龙王庙。崔、崔老哥认不得别人,还认不得兄弟我?这几位朋友的的确确是锦衣亲军……”

崔捕头没搭话,先偷眼看了看秦林的态度。他也不想得罪黄连祖,如果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那就再好不过了。

秦林腹部还疼痛难消,岂会把金毛七等人轻轻放过?他也不说话,只鼻子里冷哼一声,刷的一下打开扇子若无其事的摇了摇。

崔捕头心头一凛,唐伯虎仕女图的折扇是知州张公鱼送给秦林的,瞧不起秦林那就是瞧不起张大老爷,现官不如现管,自个儿的捕头一职不就捏在张大老爷手心里吗?

更何况这几个人只不过是锦衣军余,连正式身份也没有……

崔捕头不愧为公门中打滚几十年的老滑头,片刻间心思转了几转,想清楚之后大喝一声:“来呀,这几人连军籍都没有,区区军余竟敢穿飞鱼服招摇撞骗,弟兄们把他们抓回州衙,让大老爷发落!”

几个军余自打跟了黄连祖几时吃过这个亏?有个为首的立时跳了起来,污言秽语骂个不休:“姓崔的,你不要命了?我们黄大人动动手指头,碾死你就和碾死只蚂蚁差不多!”

崔捕头上前结结实实一击耳刮子甩这军余脸上,心头则连连冷笑:当老子不知道吗?姓黄的和石韦石大人不怎么对付,但石韦对这位秦公子可亲近得很呐!黄连祖再有荆王侧妃的姐姐做靠山,岂能盖得过他在锦衣卫的顶头上司石韦,和三甲进士出身、腰把子极其硬绷的张公鱼?

“什么玩意儿,嘴里还不干不净的,几个肮脏泼皮杀才,要教训老子,等你入了卫籍做了校尉力士再说!”崔捕头朝手下招呼一声:“这哥几个不知从哪儿偷件飞鱼服穿上,就把规矩给忘了,弟兄们,教教他们规矩!”

众衙役答应一声立刻动手,江堤上就出现了比龙舟赛还要吸引眼球的活剧:大群衙役民壮围着几个穿锦衣卫飞鱼服的人狂殴,拳头与耳光齐飞,红黑棍子乱下,登时打了个满堂彩。

一个锦衣卫百户所有一百名在编的校尉、力士,百户官下面每名总旗管五十人,每名小旗管十个人。石韦亲自领了五十人,他亲信的一位总旗管领剩下的五十名,黄连祖依靠裙带关系上位根基不牢就暂时没有正军可以管领,只好招了些市井无赖充作军余,跟着他为虎作伥。

这些人本来就是些泼皮混混,别看他狗仗人势的披着身飞鱼服,其实并没有锦衣卫的军籍,严格说来擅自穿这身飞鱼服就是僭越、逾制,可以问罪杀头的。

崔捕头吃定了这条就毫无顾忌,众捕快、民壮下手毫不容情。而被打的也很快暴露了混混本色,在地上滚来爬去,不停讨饶,爹啊妈的叫个不停,一时间洋相百出。

牛大力两只铁钳般的大手捉住金毛七动弹不得。

本来众锦衣军余没有军籍擅穿飞鱼服可以算招摇撞骗,衙役们打得理直气壮,而金毛七是蕲州卫中左所如假包换的从六品镇抚,并非假冒的军官;可牛大力恼他殴打秦林,又兼以前就被他使坏赶出州衙,新仇旧恨一起涌上,趁弟兄们打得热火朝天,他也一下子把金毛七掀翻在地,提起沙钵大的拳头只管擂。

可怜金毛七的身板哪儿经得起牛大力这几拳?头一拳打在脸上,鲜血迸流,鼻子歪在半边,却似开了个油酱铺,咸的、酸的、辣的尽数都滚出来;第二拳打在肚子,哇的一声好像开了绸布庄,绿的胆汁、黄的胃液、红的鲜血全从嘴里往外喷。

眼见牛大力第三拳打下去金毛七就要开水陆道场了,秦林见势不妙赶紧上前拦住:自己这口气算是出得痛快,可不要连累牛大力吃上人命官司。

“若不是恩公拦住,俺拼了命也要打死这厮!”牛大力兀自怒火冲天,恨恨的朝金毛七啐了一口脓痰。

金毛七挺在地上半死不活的,就算性命能够保全,至少也要在床上躺个把月。

秦林大笑着拍了拍牛大力的肩膀:“为这么小人连累我朋友,不值得。再说了……”

他压低了声音,口气中的寒冷之意却毫不掩饰:“要拾掇他这条小命,还用得着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来办吗?”

牛大力心头一凛,暗道恩公年纪不大,这城府可深得很呐。呵呵,怪不得常听人说读书的用笔头子杀人,比武夫动刀动枪还要凶险厉害呢。

与此同时,阅江楼上的黄连祖已经心焦冒火,眼见手下的军余们被打得哭爹喊娘,这不是在打他的脸吗?

他气急败坏的就朝楼下走,准备去教训教训那几个不长眼的衙役。

忽然听得右边过去的某个窗口,有人把栏杆重重一拍,怒气冲冲地道:“什么阿猫阿狗都塞进锦衣卫,连泼皮混混都穿着飞鱼服,当街被人打得滚来滚去,咱们锦衣亲军的脸往哪儿搁?”

石韦也在这儿?黄连祖眼珠子转了几转,本已站起来又坐了回去。

屏风后面传来蹬蹬的脚步声,料想是石韦领着几名总旗、小旗下楼去了,黄连祖浮滑的脸上露出几许奸诈的笑容,不紧不慢的斟了杯酒,端起来慢慢品味:“石韦这厮虽和老子不对付,却是性如烈火呀,又最为好面子护短……嘿嘿,姓秦的等着倒霉吧!”

阅江楼和江堤相距不远,石韦带领众锦衣卫很快就来到了堤上,只见这位大人怒气冲冲,圆睁的虎目里简直要冒出火来,显然已经怒发冲冠。

众衙役民壮停住了手,见石韦发怒,心下都有些惴惴,众医馆弟子更是暗道一声不好。

孰料石韦倒先朝秦林笑了笑,似乎关系很熟。

秦林拱拱手,笑道:“晚生见过石大人,不知大人近来可好么?”

“不好……”石韦鼻子里哼了声,“有人丢我锦衣亲军的脸,本官还能好的了?”

捕快、民壮们一听顿时心头打了个突,都知道这石韦好面子护短,现在打了他麾下的人,自己多半要倒霉。

那几个锦衣军余则喜出望外,早知石韦和黄大人不怎么对付,可都是穿这身飞鱼服的,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嘛。

铮!石韦明晃晃的绣春刀出鞘!

别人倒也罢了,站在秦林身边、正冲着石韦的李青黛立刻心脏怦怦乱跳,将秦林扯了一把,想挡在他身前。

谁也没想到石韦绣春刀没有剁向秦林,反而朝那几个在地上打滚的军余招呼,只见刀光闪烁有如雪花飘飞,刷刷刷当头罩落。

几名军余吓得魂飞魄散,如木偶般一动不动,片刻之后石韦收刀还鞘,却见他们身上穿着的飞鱼服一块块落下来——石韦竟用绣春刀把他们外衣尽数划破!

这一手漂亮!秦林忍不住喝了声彩。

石韦圆睁双眼,冲着失魂落魄的军余喝道:“锦衣校尉才许穿飞鱼服,你们几个军余也敢僭越?穿着身飞鱼服让人揍,把老子这正牌锦衣亲军的脸都丢光了!下次再看见你们穿这身皮,不消别人打,老子先把你这几颗狗头砍下来!”

说罢,气头上的石韦也不和秦林道别,没好气的朝地上啐了口,就头也不回的径直走了。

与此同时,阅江楼上的黄连祖脸色青黑得可怕,只觉得这辈子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丢脸。

秦林只是个医馆的小小弟子,身为锦衣卫总旗背后还站着荆王侧妃,本来碾死他就和只蚂蚁似的,可为什么,州衙的捕快民壮,甚至锦衣卫百户石韦都向着他?

堂堂锦衣卫总旗不但没能收拾这么个无权无势的医馆弟子,反倒一而再再而三的被当众打脸,黄连祖简直就要气炸了。

他忽地站起身来,哗啦一下把桌子掀翻,遥遥指着石韦的背影咬牙切齿地骂道:“姓石的欺我太甚,等我那件大事……你和姓秦的小贼就擦干净脖子等死吧!”言罢匆匆下楼离去,只觉背后似乎有人指指点点,心下实是羞怒难当。

江堤上又是另一番光景,无论蕲州百姓还是医馆弟子,怎么也没想到就连锦衣卫百户石大人都帮秦林。

天呐,他真的只是个医馆弟子吗?

连锦衣军余都被抓了起来,母大虫孙二娘和她的手下自然束手就擒,好在都是捕厅里常来常往的人物,此刻铁链锁颈、铁尺摧打,倒也不觉得难为情。

张建兰和白敛拖着伤腿,一瘸一拐的就想朝人群里钻。

不过他俩的脖领子很快就被揪住了,回头一看,陆远志那张胖脸笑得像刚出锅的开花馒头:“两位师兄,不打声招呼就这么走了?”

两人苦着脸,知道陆远志是替秦林抱不平,就赶紧朝秦林打躬作揖:“秦师弟大人大量,高抬贵手……”

“这两个人怎么办?”崔捕头拿手一指,看着秦林的脸色。

“唉,我辈医者悬壶济世以慈悲为怀,所谓医者父母心嘛……”秦林悲天悯人的叹息着。

难不成就这么轻易放过两个吃里爬外、背叛师门的败类?陆远志、青黛以及众弟子都有不平之色。

没想到秦林嘿嘿坏笑着,折扇轻摇话锋一转:“不过咱们蕲州刚刚闹了白莲教,他们就勾结匪类,趁端午佳节全城人出外观龙舟之机,聚众闹事图谋不轨,对了还有人擅自穿飞鱼服假冒锦衣卫煽动民乱,哼哼,这是个什么居心咱也不敢乱说,还是让崔捕头回去细细推究吧。”

崔捕头大喜,平息潜在民乱的功劳可大得很呐,朝秦林拱拱手道声谢。牛大力则呵呵笑着,如同鹰拿燕雀般把两个瘸子提溜起来。

张建兰、白敛面如死灰,筛糠也似的抖起来——被秦林轻轻几句竟然扯到了白莲教上,只要沾上点关系,就算能洗清也要在大牢里脱几层皮啊!

秦林依然摇着折扇一副云淡风轻什么事都与我无关的样子,不过众人再看他,这厮脑门上分明写着腹黑男三个大字……

第034章 妖道

端午节一过,江堤上发生的事情就传遍了蕲州城的大街小巷,听说黄连祖手下那群顶着锦衣军余帽子的泼皮无赖被衙役尽数锁拿,知州张大老爷把他们全关进了州衙大牢,百姓们无不拍手称快。

加上母大虫孙二娘一拨人也遭受池鱼之殃,满蕲州的流氓混混都收敛了许多,以致街面上的治安大为好转,颇有天下大治海清河宴的气象,街谈巷议中只要提到知州张公鱼,人人都竖起大拇指赞一句青天大老爷。

众弟子回到医馆之后,李时珍问起,秦林只说认得牛大力,把一干事情全推到这位新任壮班班头身上;医馆众人都知道秦林发现青蒿的问题,于牛大力有救母之恩的事情,想牛大力拼命帮他也不为怪,于是被他轻轻松松糊弄过去。

张建兰、白敛勾结外人意图对秦林、青黛不利,而且现在回想起来,黄连祖堵门下聘的事情他俩也脱不开干系,这已是背叛师门、欺师灭祖的罪行。

何况秦林还给他们套了“白莲教”、“假冒锦衣卫”和“煽动民乱”这几顶压得死人的大帽子?

不等他俩从大牢里出来,医馆已宣布将二人开革,逐出师门,从今往后再无瓜葛。李建方还专程到惠民药局去备了案,今后不准这两人打李氏医馆、李时珍传人的招牌行医——这样一来,就算他俩能走出大牢,在湖广一带也没有立足之地了。

经此一事,医馆众弟子隐隐以秦林为首了,不少人回家去的时候,街坊邻居都还向他们打听那个先后两次让混世魔王黄连祖吃亏丢脸的少年郎呢!

青黛也和他越发亲近,只不过礼教甚严,所谓发乎情止乎礼,秦林也就能借着研习脉象或者教授素描的机会摸摸小手,再进一步就不行了,好在秦林前世虽然常和一群女警嘴上花花的,却没实打实的谈个女朋友,像现在这样没事儿就调戏调戏可怜的青黛,于他已是乐不可支。

唯一遗憾的是,自打从江边回来,青黛就再也没有叫过“秦哥哥”,整天师弟师弟的喊,时不时还要摆下师姐的傲娇谱儿,秦林就难免担心将来夫纲不振。

这天终于把《太平惠民和剂局方》粗粗的通讲了一遍,青黛将额角的发丝拢了拢,颇为欣喜地说:“师弟呀,看不出你天资挺好的,我从来没见过学得有你这么快的,怪不得爷爷说你将来能继承他的衣钵呢。”

秦林颇为严肃地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青黛好奇地睁大了眼睛,不乐意道:“怎么,夸你还不高兴?才学了一部和剂局方就翘尾巴啦?”

“某人还叫我师弟?让我想想那天在江堤上她是怎么叫的?”秦林假作思忖,片刻之后把兰花指一比,故意拖长了声音,嗲声嗲气地道:“情哥哥……”

青黛大窘:“那是你说事急从权嘛,而且,人家才没有你这么恶心呢!”

“哦,不是这么叫的啊……”秦林挠了挠头皮,脸上坏坏的笑容活像引诱小红帽的大灰狼:“那好,我的小青黛是怎么叫的呢?”

“我是叫的秦、哥、哥!”青黛把秦字咬得很清晰。

秦林点点头,做恍然大悟状:“哦,是情哥哥。”

“是秦哥哥、秦哥哥、秦哥哥啦!”青黛急切之间连叫了三遍。

秦林马上应道:“嘿……听见了,我的情妹妹耶……”

至此小丫头才若有所悟地捂住了嘴,看看秦林这只大灰狼的坏笑,立刻就明白上了当,脸蛋立刻就变得滚烫。

“讨厌,老是骗人家!”青黛嘟起小嘴,一甩手就朝外走:“不理你了。”

秦林哈哈笑着追上去。

青黛又羞又急,走得极快,几步就出了弟子们居住的小院,绕过走廊就是大堂旁边的小花厅。

不料这时候李时珍、李建方、庞宪和医馆附属药铺的周掌柜都在厅上,青黛和秦林吓了一跳,停住脚步就想从走廊离开。

无意中听到厅上传来的谈话声,内容倒叫他们吃了一惊,青黛乌黑的大眼睛滴溜溜一转,朝秦林招招手,两人就坐在花厅窗外的秋千上,听里面说话。

“东家,最近这段时间可怪得很,桔梗、板蓝根、金银花这些常用药的销量突然下降,照说现在仲夏暑热正该用此等药物啊?”周掌柜颇为不解,顿了顿又道:“倒是各家王府,一堆一堆地把朱砂、水银、硫磺、鹿茸、人参、秋石等物买去,这情形实在怪异。”

李建方浑不在意地道:“那么药铺就少进桔梗等药,多进朱砂、鹿茸之类不就结了?桔梗、板蓝根便宜,朱砂、秋石都价格较高,算下来咱们药铺赚头还要比以前大些。”

“我瞧着不对劲儿,莫不是有提罐道士在开炉炼丹?”李时珍摆了摆手,又问庞宪:“到医馆就诊的人数也比以前少了许多,你可知道原委么?”

庞宪踌躇片刻才说:“的确病患有所减少,弟子探问过了,说是玄妙观来了位得道高士,修什么金丹大道,有移星换斗之能,非但蛊惑了荆王整日躲在王府开炉炼丹,还说什么有病不需治疗,只要虔心求神,喝了他的符水就能痊愈。那些穷苦人图便宜,所以……”

李时珍气得直拍桌子,“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李建方慌忙替父亲捶背,半晌李时珍才平静下来,慢慢说:“虽说我们医家不盼生意兴隆,但愿天下人无病无痛,可并不是说要这些人去信巫蛊和方术啊!这些人不信岐黄信鬼神,迟早得把小病拖成大病,大病拖到没命,岂不冤枉得很?”

李建方倒不怎么在意,温言劝着父亲:“其实有病不治而去求符水的,本来就是些极贫之人,他来瞧病,咱们医馆不倒贴钱就算好的了;富贵人家信道士,不过是求些虚无缥缈的东西,有病了还得来咱们医馆的。这样算下来,其实他求他的符水,咱们开咱们的医馆,倒也彼此无关。”

其实李建方这番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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