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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房二(云尘夕)-第3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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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青娘和房越叮嘱了几句,让他们都注意一下,别让太多人靠近房遗则,房遗则的一应物品都指定固定人可信之人掌手,别让乱七八糟的人碰。

    吩咐人守好房遗则的小院,房遗爱这才骑马带着秦明和一个小厮去了小院。

    房遗爱到的时候,冯铁匠正教着锦麒锦麟两个扎马步练拳。

    “遗则没事了吧?你怎么没去衙门?”冯铁匠问道。

    “干爹,遗则叔叔没事吧?”锦麒锦麟两个上前关切的问道,实在是昨天房遗则的情形有些吓人,好在有了年前小院大战的朱玉在前,两个孩子还是很快的缓过了神。

    “虽然还没醒,不过情况稳定不少,不会有太大的问题。”房遗爱揉搓着锦麒锦麟的脑袋,对冯铁匠说道。

    让锦麒锦麟两个在院子里玩儿,冯铁匠将房遗爱招呼进了客厅。

    “干爹,你能看出这飞镖的出处吗?”房遗爱拿出昨夜的飞镖,递给冯铁匠,期待的说道。

    “我看看。”冯铁匠接过飞镖,说道。一边仔细大量,一边问道,“昨夜有人找你麻烦?”

    “昨夜我一直守着遗则,那人的目标只怕不是我,而应该是遗则。”房遗爱说道。

    冯铁匠抬眼看了下房遗爱,又将目光调回了飞镖上,仔细的辨认,连镖穗也没放过分毫。

    “这种铸造的方法很是常见,是个有经验的铁匠都能铸造的出。”冯铁匠说道。

    房遗爱有些失望,眉头微微的皱了起来,不过想到只要房遗则醒来就能知道对方是谁,倒也不算太过失落。

    而且,对方若是真的忌惮房遗则醒来的话,估计,那人应该还会下手,只要对方出手,就不愁找不到机会弄清对方是谁。

    “不过这么精致的做工,还有开刃的方法,倒是跟长安城外东南三十里处的小陈庄上的乔铁匠的手法有几分相似,你可以找人去问问。”冯铁匠说道。

    “哦。”听了冯铁匠的话,房遗爱本来有些失望的眼眸顿时一亮,点头记下了。

    招过秦明,将飞镖给了他,房遗爱又交代了几句,这才放秦明离开。

    陪冯铁匠聊了一会儿,房遗爱这才返回房府。

    快到房遗则的小院的时候,房遗爱看到房遗直竟然带着负责看守他的人,从房遗则的小院里出来。

    眉头微皱,房遗爱不解的看着房遗直三人的身影消失,这才转过身进了房遗则的小院。

    “大哥怎么来了?”进了房遗则的房间,房遗爱问向在这里照顾房遗则的青娘。

    “二哥。”房青娘拧了毛巾搭在房遗则的脑门上,回身对房遗爱说道,“哦,大哥听说三弟昨天出事了,所以央求了娘,要过来看看三弟的情况。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二哥?”

    “没什么,只是,爹不是说不让大哥随便出来吗?我怕爹知道后生气。”房遗爱说道,“对了,大哥在这儿呆了多长时间?”

    “也就两柱香的时间,问了问三弟的情况,喝了碗茶,叮嘱了几句让好好照顾三弟,说完就走了。”青娘不解的看着房遗爱,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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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六四章 真的吗?

    第三六四章真的吗?

    虽然上辈子实习的时候,在医院看惯了生老病死人情冷暖,再加上这辈子是上过战场的,可是房遗爱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个同情心泛滥的人,却也不认为自己是个冷情的人。

    可是看着那两个人如此卑微的匍匐在自己脚下,房遗爱发现自己心下竟然生不起半点的同情,反而理应如此,甚至还有些不解气。

    “驾!”

    黑夜中,匆匆而来的房遗爱等人,发现在房遗直的仆从中再也问不出什么又有的消息之后,留下秦亮和钱峥两个去梁老爹所在的庄子上“询问”房遗直的两个姨娘,还有一种仆妇,看看能不能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房遗爱则带着其余的人,又匆匆的赶回了长安城。

    若不是看着关押人的院子里一片惨淡,还有压抑的哭泣声,猛然放松的管事等人,差点儿错以为刚才的经历,只不过是今夜有些不一般的梦魇。

    无意中闹着一场,倒是让这个庄子上下再也生不出半点对不起房遗爱的心思,也算是无心插柳了。

    房遗爱赶回长安城的时候,晨间的初阳带着满脸没睡醒的红霞,不情愿的从地平线上蹦了出来。

    大唐的生活是悠闲的,刚刚苏醒的长安城,还带着未曾彻底清醒的茫然,街道上显得有些清静。

    在城门打开后没多久,长安城的这种晨起的迷茫静谧,就被一连串急促的马蹄声给打碎了。

    房遗爱带着人直接冲回房府,不等门房的人讲大门打开,房遗爱就从飞奔的追风背上,跃至了房家的砖墙上。

    房遗爱可以不顾规矩的直接翻墙回房府,秦明几个却不能够这么做,心下着急也只能安规从大门口进入。

    一想到不是房遗直跟房遗则差点儿死掉的事情有关,房遗爱觉得自己昨天晚上忍了一夜,都已经快忍炸了。

    在知道房全失踪,是替房遗直去联系后招之后,房遗爱的怒火直接压制不住了,来到房府近前,只想以最快的速度见到房遗直,然后狠狠的虐一顿再说。

    至于会不会气到房玄龄和房夫人,房遗爱现在根本不想去管。

    也不想想,房遗直歪成这个样子,身为父母的房玄龄和房夫人两个,根本就撇不开关系!

    一个只专心国家大事,一个不仅要照顾丈夫、掌管府事,还要忧心府里的生计问题,更要帮着丈夫搞好夫人外交,早年的时候,两人都没有太多的时间去观注孩子的成长。

    房遗爱甚至觉得,当初若是自己没离家出走的话,怕是青娘和房遗则两个也未必能够在父母处,得到太多的关爱。

    更让房遗爱想不明白的是,就算你房遗直长歪,可是在这家族观念浓重的大唐,你毁了自己一个孩子不说,还害自己的亲弟弟。

    若是因为政念不同,选择不同,你对上我,我可以理解。可你为什么还要狠心的伤害尚未成人的三弟!?他现在的根本就跟什么政念、选择沾不上边!

    任由思绪乱飞的房遗爱,走的是从房家砖墙到祠堂旁边的小楼的最短距离—直线!

    提着轻功,翻墙跃房,飞檐走壁,目标明确的直奔房遗直现在所在的小楼!

    房慎早起例行安排着外院的事情,就见到房遗爱的身影,踏着房顶,踩着砖墙,快速的朝着祠堂的方向奔去。

    “出什么事了这是?”房慎不解的念头一闪而过,脚下已经快速的朝着房玄龄的正院跑去了,“难不成禁足的大少爷惹到二少爷了?”

    房慎跑了没两步,风尘仆仆的秦明带着几个人马力全开的跑了过来,“慎叔,赶紧去叫老爷赶去大少爷那里!”说完,脚步都没停,只留下一阵风,径直朝着房府小祠堂的方向奔去。

    房慎没敢耽搁,跑去正院,将穿好衣服还未梳洗完毕的房玄龄给叫了出来,“老爷,二少爷去势不善的去了大少爷那里,秦明带人跟了过去,只怕要不好!”

    “什么!”

    注重仪态的房玄龄,此刻也不管什么仪态不仪态了,头发也没梳,撩起袍子急冲冲的朝着小楼跑去。房夫人的发髻绾了一半,同样大惊失色的提起裙摆,跟在房玄龄后头追了过去。

    秦明几个赶到后,正准备起床的房遗直已经被房遗爱拎在手里狂扁了。

    秦明几个上去想要将房遗爱拉开,却全被房遗爱呵斥开了,不停的就被踹开。谁敢上前拉架,房遗爱就连着谁一起揍!

    秦明等人本来是害怕房遗爱盛怒之下下手没轻重,若是将房遗直失手打死了,身为打死亲兄的凶手,房遗爱所要承受的责难比别的杀人犯还要重!

    尊老爱幼、长幼有序,长兄如父、子不言父过等等,光是御史台上奏的奏章都能砸死房遗爱,唾沫星子都能将房遗爱淹死!

    不过见房遗爱招呼的地方,基本上都是房遗直的双膝之上,腹部和背部这些地方,秦明等人全都稍稍放了心,长出一口气,还好,还好,还好二少爷怒气之下还记得分寸。

    等房慎伴着房玄龄赶到的时候,就见清幽的小楼下围满了人,张口劝说着暴打房遗直的房遗爱,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前拉架的。

    “还不快住手!”上了年纪的房玄龄,连喘息都顾不上,扒开围观的人,冲着房遗爱和房遗直吼道。

    “老爷,当心身子!消消气!”房慎赶上来,扫了眼房遗爱和房遗直,一边不停的给房玄龄顺着气。

    “房遗爱!他是你嫡亲的兄长!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房玄龄看到被房遗爱踹至脚边的房遗直的凄惨样子,怒气难平的说道。

    “呵呵呵,兄长?嫡亲的兄长?还真是个好兄长!嫡亲的好兄长!”房遗爱笑着说道,眼里散着陌生的寒芒看看房玄龄再看看房遗直,直笑的人心发颤。

    房遗直已经被人给搀扶了起来,颤颤巍巍的

    站在了房玄龄身旁,艰难的朝房玄龄简单的见礼,张口说道,“爹,孩儿在小楼反省,不知二弟为何一大早发疯。”一句话,因为身体的疼痛,中间断开了好几次,说完,不解而又委屈的看向房遗爱。

    房遗直眼底那抹未及隐藏的寒意,却被房遗爱看的一清二楚。

    “当真不知我为何发疯?”房遗爱讥讽的看着房遗直,说道。

    “我足不出户,二弟莫非是听了什么闲言碎语?唉,人言可畏,二弟你怎么能?”房遗直目光闪烁了一下,满脸失望的说道。话未说完,给人留下了遐想的空间。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房遗爱冷漠的说道,说完再也不看房遗直一眼。

    “一而再,再而三,爹,事不过三。”房遗爱走到房玄龄身边,说道,同时将昨天那张写满消息的纸张,从怀里掏出来,交给房玄龄。

    见房遗直想要够头去看自己交给房玄龄的纸张,房遗爱抬脚踢在了房遗直的膝盖之下,使得房遗直“哎呦”一声,直接跪在了房玄龄身前,又因为身上的伤,不得不将两只手也支在地上。

    “二弟你……”房遗直倒吸一口凉气,忍痛说道。

    “夕阳、河渠、残垣,我房遗爱后悔了。”房遗爱蹲下身来,伸手捏住房遗直的下巴,强迫他跟自己对视,冷冷的说道,“我低估了你长歪的程度,同样高估了这个家在你心中的份量。”

    完房遗爱将房遗直的下巴甩向一旁,好悬没将房遗直的脖子给拧断。

    起身看了眼披散着花白头发的房玄龄,房遗爱叹口气,转身朝外走去,根本没心情听房玄龄可能保下房遗直的不占脚的理由。

    “这是真的吗?”房玄龄深吸一口气,细心的折叠着手里的纸张,声音有些低哑的问道。

    房玄龄认真的看着手里的纸张,似在问房遗爱,似在问他自己,又似在问房遗直,又或者只是单纯的这么呢喃一句,并未问谁。

    “遗爱!怎么了这是?有什么话,你们不能……”房夫人赶来拦住房遗爱,张口说道,只是扫见房玄龄身旁跪着的房遗直时,后半截的话咽回了自己的肚子里,是啊,要是能好好的说的话,房遗爱又怎么会不讲理先动手?

    虽然气他怨他,可房遗直也是自己的儿子,见房遗直痛苦的样子,房夫人没办烦视而不见任由他难受。

    当即,房夫人轰走了看热闹的下人,让人把房遗直抬回来小楼,下意思的想要叫房遗爱过来给房遗直诊治,想到房遗直一身伤的来源,房夫人无声的叹息一声,不知道要不要去府外请大夫。

    听着房遗直的呻吟叫痛的声音,房夫人终是让人去府外请擅长跌打损伤的大夫。

    房遗爱看了眼呆立不动的房玄龄,看了眼不舍房遗直受罪的房夫人,嘴角勾起一丝自嘲的笑容,不顾房慎挽留的眼神,转身走了。

    “二哥,今天怎么过来这么早?你沐休吗?”尚不了解详情的青娘,看见房遗爱,问道。

    “照顾好爹娘,照顾好自己和大嫂。”房遗爱宠溺的揉揉青娘梳的整齐的头发,说道。

第三六五章 教导

    第三六五章教导

    留下秦明在房府,好给房玄龄回话。

    房遗爱又差了两个人,一个去东府给淑儿和房崎报信,说自己临时有事出了长安,另一个去衙门里给自己请假。

    房遗爱带着仅剩的一人,肚子都没想起垫一下,就又骑了马出了长安城。

    这次,房遗爱去的是房遗则休养的温泉庄子。

    房遗爱快马加鞭,赶到温泉庄子的时候,时间正好赶上午饭。

    两兄弟在谈笑的轻松氛围中,用完了午膳。房遗则被房遗爱打发去休息,房遗爱自己则招过了跟来的护卫和房越,问询了一下房遗则这几天的在庄子上的起居情况。

    知道房遗则的生活还算好,并没有什么意外来客打扰,房遗爱放心之余,还不忘叮嘱众人小心谨慎,不可放松警惕。

    大体处理了一下庄子上的事情,房遗爱这才拖着满身的疲累,泡进了舒服的温泉汤池里。温暖的温泉水,让两天一夜没有合眼的房遗爱,渐渐沉入了梦想。

    睡的正舒服间,房遗爱感觉到视线黏在自己身上,睁开眼睛正好对上房遗则沉稳而又受伤的眼眸。

    “怎么,翅膀硬了,在二哥面前学会欲言又止了。”房遗爱伸手弹了一下房遗则的额头,语气放松的说道,接着撩起一捧水,洗了把脸,让自己清醒一下,又舒服的伸了个懒腰,这才支着脑袋看向房遗则,等着他说话。

    “二哥。”房遗则看着房遗爱,张嘴叫道。

    “嗯。”房遗爱依旧神态轻松的看着房遗则,等着下文。

    “二哥,家里,”房遗则顿了一下,神情间有些纠结和担忧,认真的看着房遗爱,说道,“家里是不是出事了?他,根本不是衣锦还乡,而是犯了错。”

    “那天在飞花亭,你看见的人应该是房遗直吧,打了你,推你下水的人,也是他,对吗?”房遗爱看着房遗则有些闪躲的眼眸,叹口气,尽量柔和的说道。

    房遗则张了张嘴,没说话,脑袋低垂了下来。紧跟着,房遗爱就听到了水滴落水的声音,滴答滴答,越来越快。

    看着房遗则抖动着双肩,无声的流泪,房遗爱暗自叹口气。

    即便房遗直当年离开京城的时候,房遗则的年龄还小,可是血缘间的微妙联系,还是让房遗则的心里留下了房遗直这个大哥的位置。

    大雨滂沱的飞花亭,不要说是房遗则,就是自己看见本该在家里禁足反省的房遗直一身蓑衣的出现在附近,也会带着满心的疑惑追出去,想要看个究竟,或是问个明白。

    只不过自己有自小的武艺傍身,比仅仅只是划拳绣腿的房遗则来的安全些。

    房遗则在怎么看着机灵,说到底也不过是个十岁的娃娃,猛然间被自己嫡亲的兄长如此凶狠的对待,短时间内能够想得通才怪。

    想当年,以自己三十多岁的成熟灵魂,再加上心底隐隐的猜测,在听闻金岳川挑明是房遗直卖掉自己的时候,自己不也是被打击的差点瘫在刑部大牢里?

    自己也是缓冲了好几天,想着自己重回房府前,答应的前任残魂的事情,顾及到房夫人的一腔慈母情,这才忍了又忍,只将自己当成房府的过客,这才面前压下了那口气,揭过了房遗直对自己不成功的暗害。

    后来还不是找程怀亮、秦怀玉他们几个,宣泄了良久,才算是让自己恢复正常。

    自己带着成熟的灵魂,都耗费了良久,才转过弯来,又如何能够要求才年仅十岁的房遗则能短时间内,走出房遗直给他留下的心里阴影?

    十岁,在自己上辈子来说,还是躲在父母羽翼下,快乐成长的小学时代。

    在这大唐,十岁,已经是家里的半个劳力,甚至是家里的顶梁柱!

    这就是时代的差异!

    看来,有些事情,自己不能再像以前那样,总是舍不得放手,总是将他护得很牢了。

    有些事情,自己也引导过他,给他讲述过分析过,而他却没有经历过,少不得只是当成教条来背,记忆并不深刻,也做不到融会贯通成他自己的经验。

    “二哥,我是不是挺没用?”宣泄良久,心里总算是舒坦了一些的房遗则,收住眼泪,低垂着脑袋,瓮声瓮气的说道,“二哥早就说过‘防人之心不可无’,书上也说‘千金之子,不作垂堂’,‘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可我却将这些都忘了,连身边的房越都没招呼,就自己跑了出去,我是不是挺傻。”

    “你当时是不是担心,真的是他的话,那他肯定是私自出府,怕房越跟着而后多舌,担任让父亲知道了,本就犯错禁足的他,可能会被父亲动用家法。对吧?”房遗爱问道。

    “二哥,你,猜到了。”房遗则讪讪一笑,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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