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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江相-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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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这……”魏水无语了,他敢说,昨天晚上的事情,皇帝一定已经知道了。虽然说锦衣卫是墨大统管,但皇帝身边最近的人依旧是东厂的番子,魏水并没有刻意避讳的情况下,他不知道才不正常,“算了算了,更衣,我这就进宫。”

    朝见天子,魏水显得没有昨日那么兴奋了,但依旧是紫衣玉带,显露出一副新鲜劲儿还没有过去的样子。

    “草民参见陛下。”殿内,魏水叩行大礼。

    朱厚熜看了他半晌,才摆手叫他起来,并吩咐黄锦给他搬了个凳子坐。

    “今日魏先生起得稍晚了些,是昨天没有睡好吗?”朱厚熜神色如常,似乎并不知道昨天的事情,但魏水却知道,这位初操权柄,权谋已经开始生根发芽的皇帝,如果不知道,那才是一件让人奇怪的事情呢!

    魏水起身道:“陛下恕罪,草民昨日夜里和一些同乡出去饮宴,一时把持不住,喝得多了些。今早传旨的公公到我那儿的时候,被我宅子里那不开眼的下人给拦了一下子。刚刚是知道消息,进宫着急。等草民一会儿回去,饶不了他!”

    “哈哈,你啊,你啊,魏先生,坐坐坐,坐下说。你总说要朕对内阁多加忍让,以图将来。怎么换了你自己做事就这么急躁了呢?人家便算是做得不对了,那也是为了你好。若是朕的身边能多些这样的人,朕也不必每天过得如此不顺心啦。”

    嘉靖皇帝看似在说魏水家下人的事情,但说着说着,就不禁把话题转向了他自己。与其说是在给人家家中的下人求情,莫不如说是在抱怨他自己这个皇帝做得不爽了。

    魏水不禁在心中暗叹口气,心道:你这皇帝过得还不够爽啊?你都觉得不爽,人家平头百姓,比你惨的人多如牛毛,人家还用不用活了?

    不过,虽然对朱厚熜的这种行为十分的不满意,但魏水还是需要安慰安慰他的。

    “陛下,正所谓,万丈高楼平地起。想当年,太祖爷兴兵之时,也不过是个出家的小沙弥。成祖爷靖难之役的时候,更是差点儿被人给弄死了。相比于祖宗,陛下此时的处境,可谓是好极了!虽然说陛下身边没有几个得用之人,但是陛下要知道,远在南直隶,可是有不少被杨廷和等人排挤的官员们,是心想陛下的啊!更何况,陛下是否忘记了,今年是嘉靖元年,按照祖制,秋闱三年一考,今年便是辛巳科的秋闱啊!这些莘莘学子们,个个都是空有满腹经纶、一身的壮志却无处挥洒!只等着陛下任用他们,给他们一个大好的前程呢!”

    “哦?秋闱?”朱厚熜的注意力成功被秋闱一词吸引了过去,“昨夜魏先生喝得烂醉,不会是为了秋闱的事情吧?”

    魏水说道:“陛下圣明,草民正是为了秋闱一事。陛下可知,草民在绍兴出资兴建了一座书院,名为钱塘书院?”

    “钱塘书院?”朱厚熜略略一想,说道,“朕好像对此略有耳闻,却不知道是你出资兴建的。这钱塘书院和普通的书院有什么区别?你倒是仔细说说看。”

    魏水说道:“陛下有所不知,钱塘书院与普通的书院截然不同,草民所建的这个书院,并不以科举为目的。”

    “不以科举为目的?”朱厚熜哑然失笑道,“哪怕是最小的私塾都知道,天下士子们立志要考科举入仕途,怎么偏偏你的钱塘会馆就不以科举为目的了?你倒是说说看,不以科举为目的……那你以什么为目的啊?朕就不信了,不以科举为目的书院,难道还能有人去读?”

    “陛下说得对了!”魏水笑道,“草民所建的这个钱塘会馆,虽然不以科举为目的,但就是有很多人趋之若鹜。那是因为,凡是入钱塘会馆之人,如果家境贫寒,书院可以分文不取。书院现在的学生,有少部分的孩童是读不起书的,而且书院每天中午供应一顿午饭,他们起码可以为家中省下来一餐!当然,更多的,还是一些屡试不第,亦或是身在贱籍,没有资格考科举的人。”

    朱厚熜越听越纳闷儿,这样的书院,教出来的学生能有什么用啊?不是纯属荒废掉了吗?所谓读书,无外乎是为了科举入仕途,不能够入仕途,那学了有什么用啊?还不如当个学徒,亦或是好好在家种地呢!

 253 ·书院(下)

    “陛下,草民记得,宋文山先生的衣带铭,如此说过,‘孔曰成仁,孟曰取义,惟其义尽,所以仁至,读圣贤书,所学何事,而今而后,庶几无愧’,草民觉得很有道理。读圣贤书,并非为了科举入仕,而是为了‘而今而后,庶几无愧’。”

    魏水说着,站起身来,道,“陛下,钱塘书院所教授的,是经世致用之道。内阁的阁老们,从前闭门读书,不事生产,不历世事。待到一朝中进士、点翰林、入台阁,又忙着结党营私。忙着利用陛下登基,权势不稳的机会,巩固自己的实力。排除异己,欺凌君上。此为空虚之学,于国无用!而草民的钱塘书院,却以务实为第一首要之任务!”

    魏水能够获得朱厚熜的喜爱和信赖,并不是没有缘由的。从头到尾,魏水只想让身边的人过得好一点儿,顺便把自己摘出风口浪尖。并不贪栈权势,和朱厚熜之间没有半点儿的冲突。而且,每每说话之时,他总是能够挑着能够让朱厚熜听得进去的说法去说。

    比如说现在,他如果说自己的钱塘书院经世致用有多么好、多么好,最大的可能只是引起朱厚熜的反弹和疑心,以为他也要参与党争!而魏水着重说的却不是他的书院,而是内阁‘排除异己,欺凌君上’的做法。这就让朱厚熜感同身受了。一旦有了这样的想法,那就不难影响朱厚熜的判断。

    比如说现在,朱厚熜眼睛一亮,一时间,只意识到了魏水所说的钱塘书院肯定是个跟让他头疼的内阁截然不同的地方,便感兴趣起来,急忙催促着问他道;“魏先生,你说的经世致用到底是个什么意思?给朕仔细说一说。”

    魏水当即遵命,解释道:“陛下,草民提出的这个‘经世致用’的想法,是相对于内阁及翰林学官之空谈而言。草民认为,民间有一句话说得好,‘识时务者为俊杰’,学子贵识时务,道不虚谈,学贵实效。陛下请设想,如果人人都只讲空谈,何人替陛下驭民治国?唯有识时务者,利济苍生,方是圣贤。读书人,需得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而不是把自己的能耐都用在争权夺势,结党营私之上。”

    朱厚熜觉得魏水说的有道理,但这番言论,他好像是在哪儿听说过似的。

    实际上,魏水所说的‘经世致用’一说,兴起于明末,乃顾炎武、王夫之、黄宗羲等人所提倡之学说。与之相对的,就是有明一代被推崇备至的程朱理学。

    程朱理学讲究‘存天理,灭人欲’,对于思想的束缚非常之大。朱元璋、朱棣两代的皇帝,对于朱熹这个本家学者是十分推崇的,还将他捧到了圣人的地位上。

    魏水没有撼动朱熹地位的实力,也自然不会有用‘经世致用’去替换‘程朱理学’这样不自量力的想法。

    而朱厚熜之所以觉得听到过,实际上,经世致用一说,也是明代心学、理学交锋的产物。从正德朝开始,心学就已经开始在大明朝廷之中流行,之前平定朱宸濠之乱的王守仁,正是这一派的开山祖师。

    “魏先生,你的意思是,钱塘书院教出来的学生,都是奉行经世致用的人才?”朱厚熜对魏水问道,“可是即便再是人才又有什么用呢?你刚刚也说了,那些没钱读书的孩子还好说,他们有科举入仕的希望。而那些屡试不第的人,也勉强有科举的资格。但那些贱籍出身的呢?三代之内,乃至世世代代都不能考科举,就算再会经世致用,又有什么用呢?”

    魏水早知道朱厚熜会这样问,已然想好了对策,此时听他问出来,便解释道:“陛下,太祖、成祖二位皇爷为何如此推崇程朱理学?盖因为理学堪为我大明所用!用程朱理学来教导天下的官员,用八股文章来取仕,陛下才好用程朱理学的条条框框管制他们。如果没有了程朱理学,则陛下的君权必然不会如此稳如泰山。而草民所建的钱塘书院,培养的并非是官吏,而是师爷,是谋士。他们学得经世致用之术,去辅佐官吏治理地方。陛下管制官吏,官吏借用师爷,师爷筹谋驭民之道。陛下试想,整治一个官员,不是那么顺手。但如果要整治一个百姓呢?尤其是一个连功名都没有的百姓,岂不是很简单的事情?”

    朱厚熜不可避免的动心了,这个对权势有着极大控制欲望的皇帝,非常希望每一个人都能够任他揉捏。而魏水刚刚所讲的,无疑是为他增加权柄的好事。

    既有人帮他料理地方事务,而又不用害怕这些人会做大。一旦看到有做大的苗头,他这个皇帝想要弄掉一个官员,要遵从祖制,要拿出实实在在的证据,亦或是经过内阁,层层繁琐的程序。但想要弄死一个平头百姓?那可就是太容易了啊!

    而且,魏水话里话外,还是在为他着想。并没有试图去撼动‘程朱理学’于大明朝廷的主流地位,而只是想要用‘经世致用’这样的旁门左道来协助管理而已。

    朱厚熜很崇拜太祖、成祖两位皇帝,如果魏水贸然说他们制定的东西不对,肯定会引起朱厚熜的反弹,而现在,魏水并没有那么做,也就避免了朱厚熜对他起疑。

    仔细想了想,朱厚熜便明白了魏水所说的钱塘书院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而且,就如同魏水此时心中正在想的一样,朱厚熜不会允许这样的一个书院在魏水一个人的手上。

    这无关于他对魏水到底是信任还是不信任,仅仅是作为皇帝的一种本能的理智选择而已。钱塘书院具有太大的诱惑力,魏水如果一个把持不住,那可不是什么美好的事情。只可惜,现如今的朱厚熜,夹袋里头实在是没有太多可以用的人呐。

 254 ·反制

    人到用时方恨少啊!

    朱厚熜不知道会不会如此感慨,反正他暂时是只能安抚着魏水,挥霍他看起来暂时还爆棚的忠心。

    “魏先生的想法,比起内阁的老家伙们,还是要有见地的多啊!”朱厚熜如此夸奖了一句,又将话题扯回了本来的内容,“刚刚魏先生说到秋闱?为何又突然提起了钱塘书院?难道这钱塘书院和秋闱有关?”

    魏水在朱厚熜的示意之下,重新坐回了凳子上,说道:“昨日来找草民的那些人,是草民的家乡人,也是钱塘书院教授出来的第一批学子。他们来到京城,就是为了此次的秋闱!”

    魏水这话让朱厚熜摸不到头脑了,刚刚才说过他们不为科举,又怎么是为了秋闱呢?这不是自相矛盾吗?魏水看出朱厚熜的疑惑,解释道:“陛下,草民知道,杨廷和杨首辅等人,可是都瞪着眼睛,等着今年的秋闱呢!他们一向是处事不择手段,如果说陛下现在不及早做准备的话,怕是这一批的进士,又要被内阁抢了先了!”

    朱厚熜听罢,眉头皱起道:“这倒是个麻烦的事情……”

    秋闱一事,朱厚熜就算是再想管,可也不能绕过内阁去。毕竟做皇帝的,他不能直接做考官吧?

    “如果朕来出题的话……”朱厚熜琢磨着,不觉说出了声音来,“朕来出题,让学子们做答,是否可以……”

    “陛下。”魏水叫停了朱厚熜的自言自语,对他说道,“陛下,您天资聪颖,由您来出题当然是再好不过的了。但如果由您来出题,总不能也由您来宣布考题吧?即便是由您来宣布考题,总不能由您堂堂九五之尊的身份去考场监考吧?陛下,您如果真的如此,怕是只会让内阁反弹。他们可都是在朝为官多年的老臣了,所谓的同年、同乡、同僚满朝皆是。您想要让他们做不得手脚,怕是太难太难了。都说科场弊案,试问又有哪朝哪代,哪一科的考生是绝对公平,没有一个作弊的呢?怕是举不出一例来吧?陛下,如果想要防止内阁作弊,草民倒是有一个办法,不知道陛下是否愿意听一听呢?”

    朱厚熜当然愿意听!

    在嘉靖朝,只要大臣们不让干的事情,嘉靖皇帝必然十分支持。只要是能恶心到内阁朝臣的事情,他都愿意乐此不疲的干。现如今听说魏水有可以防止内阁作弊的法子,兴奋之余,便准备仔细的听上一听。

    魏水便将自己昨天晚上跟那些学子们说过的话,简要跟朱厚熜说上了一遍。

    朱厚熜听罢沉默半晌。

    虽然说魏水说的的确是一个处理办法,但是朱厚熜听着,就怎么听,怎么觉得不对劲儿。

    为了防止少数人作弊,你就殃及绝大多数的人吗?把考题下发?这科举考试押题什么的还有意义吗?科举不就失去了应有的味道了吗?

    魏水早知朱厚熜和那些学子不一样,学子们,魏水可以通过气势上镇服的方式,让他们服从于自己。可是朱厚熜……气场这么强大的皇帝,他还是觉得不要自取其辱的好。这种人,属于顺毛驴子,必须要找准方向,顺着他,让他同意自己的看法。

    “陛下,您想啊,内阁如何来甄选和他们属于同一阵营的考生呢?名字都是糊起来的,卷子都是誉写下的。他们想要在阅卷的时候作弊,就必须要给考生们一个暗号。而内阁把这个暗号传给了心向内阁的人,草民也通过这些钱塘书院的学子将暗号传递给了不受内阁重视的人。但总有些人,出淤泥而不染,既不愿意接受内阁的招抚,又不愿意与草民派去的透题的书生为伍。草民以为,这样的人,才是陛下最应该亲近的人。他们正直,不屑于与内阁同流合污。同时,他们也是不会轻易用自己的清名与贩卖考题之人同流合污的。这些人,原本以为自己没有买题,中进士无望。但陛下只要从卷子之中找出未作记号的部分,从他们之中再擢拔佼佼者。他们岂不是会对陛下心生好感,另眼相待吗?”

    这话说到朱厚熜的心坎儿里头去了!

    他不想受制于内阁,同样不想受制于其他人。如果这些考生今天能够为了自己的前程,买下魏水派人透露的考题,并且用于考试。那么明天,谁知道他们会不会为了自己的前程,接受其他人的恩惠,亦或是拉拢呢?

    这样的人,用起来束手束脚,让朱厚熜觉得不够放心。

    而魏水偏偏十分适时的向他提出了一番新的看法,让他瞬间就找到了重点!

    对啊,这些‘举世皆浊我独清,举世皆醉我独醒’的人,虽然心性十分清高,但往往都有一股子士为知己者死的豪情。只要自己将他们从冷板凳上拽到炕头,那不就……

    “陛下。”魏水适时地打断了朱厚熜自我感觉良好的一番思考,说道,“草民知道,陛下急于掌权,但草民希望,陛下暂时不要给这些人太多的照拂。”

    “哦?这是为什么?”朱厚熜问道。

    魏水回答说:“陛下,您想,现如今依旧是内阁当道。如果陛下强着与内阁对着干,那下场最好也不过是两败俱伤。陛下好不容易招揽到人才,很可能会被内阁施以手段,扼杀在萌芽之中。现如今,对他们来说,最好的保护,莫过于是冷藏。让他们先到下面去历练一番,可以去地方为知县,可以去南京坐冷板凳,但唯独不能留在京中。待到陛下羽翼丰满之时,振臂一呼,必然让内阁知道,陛下到底有多大的号召力!但到时候,即便是知晓了,也已经晚了。”

    不知是不是错觉,魏水说完这番话之后,朱厚熜竟然叹了口气道:“那可真是委屈了这些忠义之士啊!”

    魏水眯着眼,逆光看了看朱厚熜看不太清楚表情的脸。心思一动,有一个就要抓住的东西,转瞬的工夫,竟又跑掉了。

 255 ·问道龙虎山

    稳操权柄的嘉靖皇帝,是绝对不会说出诸如今日的这种话来的。  . ⒉3TT.

    魏水将那句话过了下脑子,便选择性的遗忘掉了。不是帝王不能够有感情,而是身处帝王身侧,不能相信他是有感情的。

    “陛下,草民昨天晚上就是为了这件事情。他们都是刚刚从浙江来到京城,难免对什么东西都不太熟悉。而且离开家乡到此,草民也想着让他们能够安下心来,能够踏踏实实的做点儿事情。聊得多了,酒不自觉的也就喝得多了。所以早上才起的迟了一点儿,怠慢了陛下,陛下恕罪。”

    “没事,没事。”朱厚熜笑道,“本来也是朕不叫他们打扰你的,没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叫你进宫来,就想问你一件事。”

    “陛下有事,但问无妨!”魏水连忙说道。

    让魏水没有想到的是,朱厚熜提起的,是一件旧事。而且,这件事情,他本以为正德皇帝死后,绝不会再有人想得到会提起这件事情。因此,在朱厚熜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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