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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江相-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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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正常的处断方式应该是……魏水想到了自己现在的状况。都是这装病给闹得!他这个样子,陈登能来找他帮忙就怪了!还好事情让他知道了,否则,那刑讯逼供出来的东西,也能当呈堂证供吗?简直是笑话!“沈大人,您若是觉得赵鼎元确实是被诬陷的,那您就给我原原本本的把证据说一遍。我兴许还能救得了他!您想好,我不吹牛,除了我,绍兴府内,怕是没人能帮的了您了。而且,我正在病中,帮您也只此一次。若是过了这村儿,可就没这店儿了。”

    就算魏水不说这话,沈增也是已经打算把事情跟他全盘托出了。其实,当晚若不是魏水突然犯病,他原本也是打算把话说完的。

    “您有所不知!这案子并非他杀,而是自杀啊!”沈增皱着眉头,苦着脸解释道,“当日事情发生之后,我也曾怀疑过赵鼎元。但他当晚确实未曾离开过赌档,很多的人都可以给他作证。而且,他的那几个喽啰,都跟在他身边,并未离开过。若是买凶杀人,没有那个机会,也实在是没有那个必要啊!萧山县的仵作经验颇丰,验尸之后,便断言,死者张全有确系自杀身亡。当日仵作所说的话,我还记得清清楚楚。死者左手处掉落一柄短刀,全身伤口皆由此刀所致。右侧颈部有三道刀伤,刀痕平行,且伤口皆浅,虽破流血,但不至于丧命。左侧颈部有两条与右侧差不多程度的割伤。心脏向下有五处伤口,均为刀刃捅入所至,但刀伤并不深,应当没有伤到脏器。左手腕与右手腕处各有一处割伤,比较颈部,深了许多,尤其是右手腕处,血液当时应喷涌不止……”

    “十三处刀伤啊!”魏水感叹了一句。心中所想到的,已经不再是什么密室凶杀案了。那日如果他能把沈增的话听完,也绝不会对这案子听之任之了。从沈增的描述之中,他完全可以想象到,张全有自杀的时候,心中是何等的矛盾。他不想死,可活着,对于家人却是无穷无尽的拖累。没有哪个凶手会做出这样的案子,起码,魏水觉得,依照沈增的描述,赵鼎元如果杀人,绝对不会纠结成这个样子。

 052 狱中师爷·同情心泛滥

    “我信了没用!我信你了,这也不管用啊!”魏水挠挠头,苦恼地摇头道,“这绍兴的知府是陈大人,不是我魏水。得陈大人愿意相信赵鼎元是无辜的行啊!”

    “这就要拜托二爷您了。”沈增不知不觉得改了口气,直接叫起了牢头对魏水的称呼。不管怎么样,现在,魏水是沈增心目之中,唯一有能力还赵鼎元一个清白的人了。

    “不好办,这事儿还真的不好办呐!”沈增求助的目光中,魏水却依旧只是一个劲儿的摇头叹气。

    沈增看了他一会儿,也不禁跟着他叹起气来。虽然他自命好官,但却不是什么特别清白的官,银子多少还是有那么一些的。为了保住自己和妻兄两人,他舍得花钱。但无奈,身处牢狱之中,这身上实在是没带钱。再说了,即便他随身带了钱,这能让牢头伺候三餐的家伙,到底有多大的胃口,也不是他能想象得到的。这可怎么办是好啊?

    正当沈增暗自瞎琢磨的时候,魏水突然狠狠地砸了一下桌子,口中不干不净地骂了句什么,沈增没太听清楚。只听到紧接着,他便又是长长的一声叹。

    “沈大人。”魏水叫了一声,对沈增说道,“不是我魏水不肯帮您啊!那陈大人是个什么脾气,那是您的顶头上司,您应该是再清楚不过了。他是进士出身,自命清贵。对自己的官声脸面,看得比命都重要。这案子,可是刑部先驳回来,打了绍兴府的脸。而后,又被他当堂断成了入室行凶杀人的铁案!想让他改判,怕是绝不可能的了!我倒是有心帮你,但实在是……您也理解我一下吧。”

    沈增听罢,知道自己方才是以小人之心度了君子之腹,自然十分懊悔。对魏水话中对陈登的评价,他也是再同意不过了。可……难道就任由赵鼎元屈死不成?

    “二爷,不瞒你说。今日刑讯,是第一次,但恐怕绝非是最后一次。刚刚在监室内,赵鼎元对我说,要我救救他。说他实在是受不住严刑拷打,原本想认了就算了。但却无论如何都不知道,该如何编造事实,才能在行凶之后,从内侧反锁柴房,而后扬长离去!陈大人属意将此案定为铁案,这一关,无论如何都要过。若是实在没办法救命……那就请二爷万万要帮帮忙,起码给赵鼎元一个痛快,不要再让他白白受苦了。”

    “这个……”魏水也很为难。密室杀人,他看得类似的片子不少,可是都只不过是看个热闹。当时看过了也就看过了,并没有特意去记过。如今想起来,还真是一个整的都想不出来。这可怎么办呐?

    两人就这么枯坐着,直到整桌菜都凉透了,沈增的心也跟着这桌子菜一起变得冰凉冰凉的时候。魏水突然拍了下桌子,从床上跳下来,一把推开监室的门,跑进了走道之中。巡视的狱卒和他撞个满怀,稳住身形,看清了他,连忙问道:“二爷……您这是……这是怎么了?”

    魏水赶忙拉住他,道:“郎中,快去给我找郎中!”

    “郎中?”狱卒不明所以。

    “哎呀,别磨蹭,快去快去,我现在就需要个郎中!”魏水急切的脸色被狱卒看在眼中,他愣了一下,随即,赶忙答应下来,转身跑去找郎中了。

    府牢里头又传了郎中。

    孙郎中踏进府牢大门的时候,消息就传到了陈登的耳朵里头。他并未在意,只当做是魏水又犯病了而已。

    想起来,到底还是老前辈有远见。如果不是唐夫子当初为魏水求情,他八成就真的把这个让官府丢了面子的魏水给一刀咔嚓掉了。现在越想越觉得,这小子是他离不开的。比如说这次的案子,如果魏水能帮帮他,或许就不用费那么大的周折,更不用到现在还想不清楚凶手到底是如何进入拆房的。

    想到这里,陈登又想到了赵鼎元。不禁在心中,暗暗的骂了句‘可恶’!那样的严刑之下,却依旧不肯说实话,明日升堂的时候,一定要再让他尝尝自己的厉害不可!

    却说孙郎中带着药箱子,急匆匆进了大牢。脚下飞快走动着,心里更是一刻不停地想着。魏水没病,他早就知道。如果不是他,魏水也演不了那么像。那么,到底会是给谁看病呢?

    很快,就用不着他猜测了。魏水让他医治的,正是浑身上下各种刑伤无数的赵鼎元。

    “怎么下了这么狠的手?”孙郎中看到赵鼎元的时候,饶是经年的郎中,却依旧忍不住咋舌。

    “别废话,诊金加倍给你就是了,快给他瞧瞧。”魏水倚着铁栅栏站着,嘴角叼着一截杂草,不耐烦地说道。

    孙郎中答应一声,立马打开了随身的药箱。

    由于常常给丐户们治病,而丐户们又多会因为被殴打而满身红伤,因此,孙郎中的药箱子里头,最多的莫过于是裹伤的药布,和治疗红伤用的药丸药膏。赵鼎元伤得很严重,但好在没有什么致命伤,麻烦是麻烦,看起来却还有得救。

    “你……你这是……”从魏水叫郎中的时候开始,沈增就不明白了。难道是想让赵鼎元多挺几天?可这么看来,倒还真不如让他‘畏罪自杀’算了呢。

    魏水探头看了一眼,值守的狱卒们已经都聚到前头赌钱去了,空荡荡的走道里再没有旁人。

    “沈大人,我很同情他。”魏水首先就表明了自己的态度,随后才小声说道,“先保住了命,再说其他。总不能让他死在今晚,是吧?跟您说句实话,案子已经审成这样,让陈大人认错,那是天方夜谭。您丢官是丢定了,他要死也是死定了。但是,我倒是有一个法子,能让他少吃点苦。而且,只要咱们稍做手段,捞回一条命,也不是没可能的。”

    一听说魏水还是有办法,沈增的眼睛便是一亮,“您说,您说,无论是什么办法,都说出来我们一起参详参详啊!”

 053 狱中师爷·尘埃落定

    “看你这身体!”陈登看着面前明显脸色很是不好的魏水,不满地哼了一声,道,“每日的酒菜也不见差了你的,怎么就一直是这幅病怏怏的样子啊?嗯?唉……好了,好了,别跟我摆那副委屈的样子了。说吧,急急忙忙的找我来,有什么事情嘛?本府还忙着,最近的事情繁多,可没有时间陪你瞎聊。”

    “大人,小的确实是有事!确实是有事啊!”魏水急忙说道,“昨夜那个被罢职的知县沈增找到了小的,他说……”

    魏水的话还没说完,便被陈登厉喝一声打断了,“他找你干什么?本府不是说过了,任何人不得打扰你修养吗?牢头是干什么吃的?差役们是干什么吃的?一群吃干饭的混账!当真是荒唐!看来,本府真的是非得好好整治一下不可了!”

    “大人,大人!”陈登的反应早在魏水的预料之内,听他当面作,连忙喊了几声,解释道,“大人千万别怪他们!是小的实在耐不住寂寞……您知道的,这人啊,他都是群居的。离了群,就觉得心里空落落的,不舒服。所以才找几个人跟我喝喝酒,聊聊天。更何况,孙郎中也说了,我这病,还不需要和人家隔开,是可以见人的啊!您看,您就……”

    “好了好了。”陈登不耐烦地摆摆手道,“你喜欢就随意好了。只要你的病情不会反复,怎么折腾随你。本府还等着你早日为本府做事情呢!”

    魏水连忙点头应是。

    陈登不再纠结魏水见人的问题,却又把注意力移到了沈增的身上。想起沈增找到魏水,想来是打算让魏水帮他做说客,当即心情便又不太好了。皱着眉头问道:“那沈增找你,是为赵鼎元求情的?”

    “是啊,大人,正是如此!”魏水连忙答道,“沈增拜托小的,为赵鼎元开脱罪责。可小的是大人您的人,自然不能随意答应他的要求!因此,小的与他虚与委蛇。为了让沈增信任小的,小的还急急地找了孙郎中,为赵鼎元好生的治疗了一番。果然皇天不负有心人,小的别的没问出,倒是套出了不少赵鼎元作案的证据!”

    “证据!”陈登一听这个词,当即便来了兴趣,“快说,快说,到底是什么证据!”

    魏水一见陈登的反应,心中便是一喜,赶忙趁热打铁,“大人,小的从沈增处得知了第一手的证据。当日张全有与赵鼎元在赌档生口角之后,赵鼎元曾找人殴打张全有。而殴打之后,赵鼎元依旧觉得不解气,因此,尾随张全有,直至家中。趁其半夜起床上茅房的时间,用刀将其逼迫至柴房内,并用极其残忍的手段,将其杀死。前后,共砍划张全有十三刀之多,致使其血流不止,最终失血过多身亡。”

    “嗯,跟本府所料无差……”陈登点头认可,随即接着追问道,“之后呢?他是如何从内侧锁门离开的?”

    “大人,那就是一个谎言呐!”魏水急急地跺脚道,“所谓的从内侧锁门,就是沈增所设下的一个骗局而已。沈增怕事情败露,所以,利用官威,压迫张全有的妻子和邻居供认,柴房门确系从内部锁住。而实际上,那道门从头到尾,都根本没有锁上过!”

    “原来是这样!”陈登猛然拍了一下桌子,站起身来。倒背着双手,在监室内转了两圈,越想,就越觉得魏水所说得很有道理。怪不得,怪不得想来想去都想不明白,原来问题出在这里了!智囊到底是智囊,还真是……

    陈登转身刚想夸赞几句,可刚回过头,却看见魏水又犯了病。来不及叫人,陈登直接抓起一根筷子,捏开魏水紧咬的牙关,将筷子塞了进去,生怕他不小心咬断了舌头。

    这个人,绝对不可或缺。陈登笃定地,在心中对自己这样说道。随即,出了监室,叫来了牢头去照顾魏水,顺便喊人去三埭街找孙郎中。至于他自己?该升堂问案了,这个案子拖得太久,是时候该了结了。

    世界上总有很多的事情不公平。就像我之前讲过的一样,好人成佛要历经九九百十一难,而坏人成佛却只需要放下屠刀而已。这大明朝,朱元璋子子孙孙的一家天下,哪有那么多的公平可言?魏水觉得自己的办法确实很烂,放在后世能被人骂死了,但在这个时候,却是救人唯一的办法。

    比起继续受严刑逼供,此时的赵鼎元,显然更倾向于秋后处斩的痛快。

    案子就这样审结了。沈增被罢官去职永不叙用,而赵鼎元则被判了秋后处斩。此时已入冬季,距离明年的秋天,还有很长很长的时间,这段时间,赵鼎元便要在这府牢之中慢慢的熬过了。

    “沈大人……哦,该叫您……哈哈,您看我,这倒是不知道该怎么称呼您好了。”魏水冲沈增摊手,脸上笑意满满,“说实在的,您这个性格,还真的不适合当官。洪武爷当政的时候,您或许是这个!”魏水一边说着,一边亮出了大拇指冲沈增比划了一下,但很快,便又收了回去,“可要知道,现在早就已经不是洪武朝了。罢官了倒也是好事!我这手头呢,总有些个余财花不出去,想着做点儿好事,却也不知道该做什么。思来想去,我想在绍兴府开这么一个免费的学堂,让那些读不起书的孩子们都有书可念。想我魏水帮着陈登,还不知道要做多少丧良心的事情,就算为自己积德吧!我想请您这同进士出身的大儒,给我这学堂做个先生。不知,您可否愿意屈就?”

    沈增闻言笑道:“二爷言重了!沈增十年寒窗得中,为官多年,身无长技,出狱之后还不知要如何生活。若二爷肯收留,那自然是天大的好事情了。而且,就沈增看来,二爷做得可不是丧良心的事情。在可能的范围之内,您已经最大程度的保护了不该受到伤害的人。力所能及时,竭尽全力。力所不及时,沈增以为,没有人有立场怪您。我这妻兄,也并非是什么好人。平日作恶,一朝得果,意料之中,意料之中啊!”

 054 狱中师爷·哑巴跟班

    沈增出狱了。按照魏水的指点,去当铺找方致胜要些资财,接了家眷,日后便要在绍兴府常住下去了。

    魏水觉得心里头不太舒服。想着,这原本可以做一任好官的人,却在自己这样稀里糊涂地帮助之下,罢官去职。

    虽然在沈增的心目之中,大明也早已不再是洪武朝、永乐朝的那个昌盛的大明了。大明急需中兴,但可惜,他可能等不到了。因此,对于这样的结果,沈增抱以了最大的感激和认可。

    但在魏水看来,这样的事情,他曾经已经做过一次,而且就在不久之前。这才多久的工夫?又一次。到底还有多少这样荒唐的案子?不知不觉的,魏水竟有些厌恶起自己正在做的事情。

    “二爷。”虚弱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魏水不用回头,就知道,肯定是沈增的妻兄,赵鼎元。

    他被判了秋后处斩,距离明年秋天,还有很长很长的时间。

    “怎么不好好休息?”魏水转过身,声音淡淡地问道。赵鼎元身上的伤完全没有好,虽然孙郎中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但毕竟伤筋动骨一百天,哪有那么快就好的道理?

    赵鼎元低了下头,刑伤未愈的身子轻轻摇晃了两下,看起来,似乎随时都有可能摔倒了。

    魏水看着他皱起了眉头,半晌,叹了口气道:“去休息吧。”随后,便迈步从他身侧走过。

    “二爷!”赵鼎元又叫了一声,声音依旧虚弱。

    魏水转过头看到他的时候,正看到他直挺挺的跪在自己面前。眼圈红红的,如果不是刚刚哭过,那就肯定是正酝酿着哭意。

    “你这是干什么?”魏水不解的问道:“若是为了你自己跪我,大可不必,我压根儿也没能救得了你。若是为了别的……那总得有个理由吧?”

    “你可以救我的!”赵鼎元的眼中满是希冀。他怕了。在脱离了痛苦之后,他怕死了!的确,这世上,哪里有人真的不怕死呢?不怕死,需要足以撑起勇气的理由和来不及反悔的时间。

    ‘你可以救我的’?魏水觉得这句话好像在哪儿听过。上一次他是怎么回答的来着?不记得了。当然,怎么回答的已经不是很重要了。看着跪倒在地的赵鼎元,魏水脸上淡淡的,几乎没什么表情,“给我个救你的理由。”

    一句话,便让赵鼎元觉得自己得救了。他的目光中充满了热切,急不可耐地答道:“您知道,人不是我杀的!我……我不该死啊!”

    “你不该死?”魏水冷笑了一声,脸上满是轻蔑,“不该死的人多了。每天都有成百上千个不该死的人,从这个世界上消失。知道吗?该死,也许不会死;不该死,也许就不小心死掉了。哪有什么该不该的?再给你个机会,一句话,如果再不能让我满意,你就老老实实的回去,把伤养好了,等着明年秋天开刀问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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