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岸防炮的火力远远没有舰炮来的凶猛。更何况日本海军是移动中攻击的，而岸防炮移动起来相当的麻烦。双方鏖战两个小时，那炮弹就在空中不停的飞舞着，场面很是壮观。

复仇者号和日本人的两艘战列舰隔着战场对射，小日本的海军战术素质确实要比中国海军士兵的素质好一点，从双方的炮击就能看的出来，复仇者号大多数炮弹都打空了，而日本人的炮弹则连续三发命中复仇者的身躯。

其中一发炮弹击中了复仇者的中部，一炮就把战舰的装甲带给撕开了，复仇者忙的开了两炮之后掉头就跑。日本海军这个时候扭转了开局的被动。在中国的岸防炮也被压制的情况下，日本军舰开始尝试突入福州内港。

这让在岸上观战的杨小林心中一阵叹息，幸好这一仗没按照自己想的那种方式去打，若是现在和日本人打决战，航母就算能一次摧毁日军三艘战列舰，当剩下的日本军舰杀到跟前的时候，中国方面也是挡不住的。

看来自己真的低估的海战，或者说自己对航母寄予的希望太高了。他也没有去指挥什么，就是站在指挥室里面看着外面的战斗。在他身后萨镇冰和林颖启不慌不忙的布置下一个战术。

复仇者的撤退当真让日本人士气大受鼓舞，东乡平八郎乘机调来了大批的重型战舰投入战斗，他们的第一波攻击全部轰向那片困住他们手脚的水域，目的是为了通过密集的轰炸引起海水的剧烈波动。引爆中国人设置在这一片水域下的那些水雷。

随着小日本的炮弹落下，水底传来了一阵阵的爆炸。

萨镇冰看看杨小林的背影，发现杨司令一直看着外面，根本没有回头的迹象。当下对林颖启说道：“现在是四点三十分，我们还需要再坚持两个小时，我看现在应该把入港口的航道堵起来。”

林颖启听了之后想了一下：“不！让岸防炮兵加大火力。对突入港口的日本军舰进行拦截，港内军舰展开反击，攻击日军前头的那三艘战舰！”

萨镇冰的嘴角抖动了一下，他对这个意见显然并不赞同：“林参谋！你知道你是在玩火么？我们岸防炮已经损失很大了，复仇者号也受了伤，你这个打法很可能会造成今天我们就全军覆没，就算让你挡住了，我们的岸防炮火也会损失惨重！”

林颖启很沉稳的说道：“可是日本人的损失一样会很重！”

程璧光看着他们又要争执了，忙的起身说道：“好好说，好好说！林参谋，我也认为你这样有些冒险，我们现在完全用不着走这步险棋，咱们只要把河道堵上了，日本人疏通最少要两个小时，那时候天就黑了，今儿咱们也算小胜。”

萨镇冰那双眼睛死死的瞪着林颖启：“如果你没有什么可以说服我的理由，我不会赞同你的方案。”

林颖启忽然变的激动了起来，呼啦一下从椅子上面站起来：“我的理由只有一个！十几年前日本人围困我们军港的时候你们所有人都要稳妥，你们所有人都在等着援军来就你们！打出去难道不行么？和日军拼命还能不行么？你们等到最后等来了什么？现在你们还跟我说稳妥，稳妥！”

萨镇冰和程璧光顿时都无语了，林颖启说的是事实，程璧光当时不敢杀出去，等着南洋水师来救援，结果小日本留几艘军舰看着他们，大部队转头过来干掉了南洋水师的救援船队。

杨小林这个时候终于放下了望远镜，转过身来说道：“岸防炮火的力量你们不用担心被削弱，要知道这是我们的主场，西南方面军的火炮已经就在路上，两日之后就能到达这里。”

他只说了这么一句话，没有在战术上给出任何意见。萨镇冰和程璧光相互看了一眼，没等他们说什么，林颖启马上接着说道：“如果你们非要理由我可以再给你们一个！我们的小炮艇对日本商船的攻击非常成功，至少到目前为止战果远远超过我们的预期！日本海军应该马上就能感觉到压力，这个时候我们必须让他们感觉福州他一时半会打不下来！如果东乡平八郎觉得他能在短期内攻占福州，他是不会分兵的。”

萨镇冰最终点头：“好吧！不过我还是建议必须有应急方案，万一日军舰队突破港口，我们必须保证造船厂的万无一失！”

东乡平八郎眼看着日本海军就要突破了。中国人的岸防炮却忽然地猛烈了起来。于此同时那些刚刚还准备退却的中国战舰又摆出了迎敌的架势，集中火力轰击日军突前的那艘战列舰和两艘巡洋舰。

双方又是鏖战了两个多小时，等待天色擦黑的时候日本军舰最终没有能够突破中国人的防御。东乡平八郎无奈的放下了自己望远镜，今天已经只能打到这里了。海面上和陆地上不一样，海上的夜战也能打，但是在夜里强攻对方戒备森严的港口那就是找死了。

中国方面在今天的表现十分的顽强，日本有十几艘战舰受伤，其中一艘重型巡洋舰，三艘轻型巡洋舰，还有六艘驱逐舰被中国人击沉。中国人也损失了七艘战舰。从这个数量上看虽然是日本吃了点亏，但是要知道他们是处于进攻的位置，而且他们还摧毁了大量的中国方面的岸防炮，这战果也能接受。

“报告！大本营急电。”

一个日军参谋拿着一封电报来到东乡平八郎的面前，打开一看是日本方面问东乡这里的战斗进行的如何，如果可以的话，让他抽调部分兵力去维和航道的安全。

东乡看后一声叹息，他也没有说什么，把那电报收了起来。东乡在早上就接到了消息。但是他并不打算分兵去保护航道，至少目前他还没有这个打算。在他看来，中国这样做的目的就是为了把日本的部分舰队调回去，减轻福州的压力。

东乡绝对不会上当的。

“回电。我部对福州的攻击十分顺利，我认为目前不应该改变原定作战计划，我军必须全力投入攻击，以期在最短的时间内摧毁福州造船厂。给支那海军心理上以及士气上以沉重打击。”

参谋记下大将的话之后就去发电报了，东乡平八郎马上下令日本海军整体后撤。这个时候的东乡大将又拿起望远镜看了一下海港的情况，中国那几艘战舰已经伤痕累累。海岸上中国的炮兵阵地也是冒起了阵阵硝烟。

他相信只要自己这样打下去，最多一个星期的时间，中国人的防御将完全被摧毁。

“命令所有的军舰在夜间严加戒备，防护网一定要全部布置好才能休息，小心中国潜艇。”

东乡大将还是非常小心的，日本海军在撤出战斗的时候还保持着战斗的队形，那些受伤的战舰走在中间，前面是五艘战列舰开道，后面是日本今年刚刚下水的河内号战列舰为整个部队断后，河内号一边撤退一边不停的轰击周围的水面，舰上的炮塔始终在旋转，只要他们认为哪里不太对劲，就毫不犹豫的开炮轰击。

这样的谨慎确实让一直徘徊在日本舰队身边的几艘中国潜艇无法找到下手的机会。但是这并不代表日本的舰队就是安全的。

日本人刚刚脱落了战场，他们也没有走的太远，就在福州港口外面二十余海里的地方扎下营盘，这个距离可以让日本舰队在明天早上用最快的速度对福州再度发起攻击，也可以监视港口内中国人的一举一动，同时如果中国方面出现麻痹大意的话，日本军舰也有立即发动突袭的能力。

东乡平八郎所有的战略战术的部署都中规中矩，不求一下能达到战略目的，但是每一步他都不给中国人任何可以还击的机会。只是东乡真的没有想到中国人会用飞机来打他，他注意了海面，注意了水下，唯独没有注意天空。

因为在东乡平八郎的意识中，天空是辽平的，平静的，安全的。这是他现在的看法，明天他就不会这样想了。

第九十一章致命的玩具

日本海军士兵正准备布置好防护网之后好好休息的时候，忽然发现一阵怪异的景象。首先是河内号战列舰上面的士兵发现情况有点反常，他们的耳边听到了一阵轰鸣声，接着看到天边好像有一群大鸟正在朝他们这里飞扑而来。

很多日本士兵从来没见过飞机这个东西，那些日本军官也是一样。少数几个有见识的，也绝对没有想到中国人会用飞机来打他们的军舰！

中国方面这也是第一次尝试用飞机来打军舰，首批攻击的中国飞机一共三十架，携带六十发鱼雷，这些飞机出现的时候那些小日本都惊呆了，这辈子他们都没见过几十架飞机一起飞过来的这种宏伟的景象。

河内号战列舰上的日本士兵全然不知道死神已经来到他们的头顶，一个个还兴奋的站在甲板上面冲着那些飞机比划着什么。一个日军参谋赶忙拿出自己的相机，在中国飞机飞离他们很近的时候拍摄了一张照片。这个日军参谋只是想把这一景象拍摄下来，寄回去给国内的亲朋好友们看，他根本没有想到，这张照片成为了河内号战舰的遗照。

第一架飞机飞临河内号战列舰的头顶的时候，那飞行员稍微犹豫了一下，因为在之前的教材上写的非常明白，战列舰这个东西装甲太厚，目前的中国鱼雷无法击穿他，所以飞机的首要攻击目标应该是那些巡洋舰和驱逐舰，至于战列舰应该放在最后才打。

当他想飞过河内号的时候，却又发现后面日本人的舰队排的非常整齐，那些薄皮的家伙基本上都在战列舰和重型巡洋舰的身后，想命中真的不容易。

这一犹豫之间那飞行员一紧张，按动了发射鱼雷的按钮，一发鱼雷奔着河内号战舰就去了！这个时候小日本才意识到敌人来了，他们真的不知道怎么来对付这些飞机。一个个端起步枪来朝中国飞机的身上射击，这自然是打不中的。

鱼雷没有命中，擦着河内号的身边就过去了，在海面上划出一道波澜。后面的中国飞机却都开始攻击河内号战列舰，短短几分钟之内六十颗鱼雷全部朝河内号打来。

命中率真的相当低，只有两发鱼雷命中，剩下的都打偏了。不过有一艘日本驱逐舰很不走运，居然被偏离河内号战列舰的鱼雷击沉了。两发鱼雷造成的伤害河内号根本就是无视的，那些小日本马上各就各位，把战舰重新开动起来。同时他们的火炮开始朝着中国飞机不断的射击。

第一波攻击双方都没有什么大的损失，中国方面击沉了一艘驱逐舰之后所有的飞机平安返回。

十五分钟之后，中国第二波飞机再度来到日本人的头上，这一次的目标就已经明确了，既然已经打了河内号，那么就以他为攻击目标，今天就找它玩了！

不是说打不穿你的装甲我就不能打的，战列舰也有很多薄弱的地方，只要打中。马上就可以让你失去战斗能力。

第二波攻击明显比第一波要有效果的多，命中了四发鱼雷，其中一发击破了河内号的非防护室，非防护舱进水。被迫注水平衡，河内号储备浮力下降，速度马上就慢了下来，射击平台也不再稳定。

不过小日本的炮火也起到了作用。一架中国战机在俯冲的时候被日军炮火击中，落入大海中机毁人亡。这一波的打击过去之后，河内号战舰忙的开始修理自己受损的船舱。但是还没等他们修好，中国方面的第三波飞机就又来了！

二十海里的距离真的太近了，福州城内的机场上停着一百多架中国战机，轮番的过来十几分钟一波绝对不间断。

而且这一次中国战机已经不像前两波那样了，因为距离不长，他们把后面的储备油料箱给抛弃，再带一枚炸弹过来这不光让飞机的速度更快，也让他们的攻击力增强了一些。

他们总结了上两次打击的经验，高度保持的非常好，这使得日本海军的那种炮火根本无法伤及他们。

河内号结结实实的又挨了四发鱼雷，十几颗炸弹在甲板上爆炸。轮机在强烈的震动中终于挨不住了，任凭那些日本维修人员如何的努力，轮机在短时间内再也无法正常的运转，整个战舰就像一块巨大的木板在面前上左右飘荡着。

河内号上的火炮还在拼命的朝着那一批批扑来的飞机射击，但是他们这不是防空火炮，小日本也从来没有打过天上的目标，毫无参照物可以调整标尺的情况下只要中国空军自己注意一点高度，日本人的炮火更像是那烟花一般。

东乡平八郎也试图对河内号进行救援，但是和普通的日本士兵一样，他也对怎么应对来自天空的攻击很是头疼！日本舰船天下第三，可是现在连英德都没有防空武器，更别说他们了。

东乡尝试过派其他的军舰去掩护河内号，给维修人员争取足够的时间，但是在中国飞机那连续的攻击下，小船是上去一艘沉一艘，让大船上去挡就没什么意义了。

三个小时之后河内号被二十一颗鱼雷击中，同时还有上百发的炸弹在他的甲板上爆炸，就算他是战列舰，那强壮身躯也架不住了，整个船体开始倾斜。

这个时候中国一架飞机因为操作故障在半空中失去了控制，飞行员在最后一刻连人带机一起撞在了河内号的舰桥上，这一次击打成了击倒这艘战列舰的最后一拳。

随时一声爆炸，河内号卡吧一声开始裂开，后半截下沉的速度越来越快了，眼看着是救不了了。旁边两艘试图拉扯他的日本拖船赶紧放开了那铁链，以免被一起拽入大海中去。

三个小时的战斗中国飞机共投入两百六十多架次的飞机进行攻击，发射鱼雷五百多颗，命中河内号的只有二十一颗，其中大半还是人家被打的动不了之后命中的。

命中率虽然和二战时期的航母比起来差远了，但是航母的优势就在这里。这个时代可没有什么精确制导的武器，海战中的的测距手段，火控手段都基本机械运转。航速风速浪速全部都影响你的射击，普通海战中命中率能有一个百分之五，一般你就赢了。

像这飞机头一次的命中率就达到了百分之六，已经让日本人相当的吃惊了。而且中国飞机好像没有丝毫停止的意思，河内号开始沉没之后他们转而攻击日本其他的军舰。

东乡平八郎一看这样也不是办法，自己根本没有应对这些飞机的有效手段。就算有，难不成这一晚上自己就陪他们玩么？东乡很快判断出中国人的机场应该就在福州，虽然没有经历过这种战斗，但是他的第一反应是赶紧拉开距离！

天色越来越黑了，这对那些偷袭者来说是非常有利的。他们不需要辨识目标，就往日军海军舰队里面放鱼雷就可以了，而日军那火炮则更是无法瞄准。东乡平八郎知道自己必须再往后撤，撤到中国飞机无法抵挡的地方。

大日本帝**舰开始往后移动，就这样日本军舰不断往后撤，中国飞机跟着追上去轰炸，一直跑到凌晨两点多的时候才不见了中国飞机的影子，那些小日本这才长出了一口气，东乡平八郎这个时候一看周围环境。在确定自己的位置，心头不禁一阵懊恼！被赶到金门了。

统计了一下损失，在夜间中国飞机的攻击中日本方面被击沉战列舰一艘，巡洋舰一艘。驱逐舰三艘。还有十几艘战舰不同程度的损坏。加上白天的损失，日本舰队在第一天的攻击中吃了一个大亏。

最让东乡平八郎郁闷的是，这明天怎么打真的成了一个大问题。从金门到福州的距离不算短，他的舰队需要三个多小时。也就是说。如果自己五点钟天亮出发的话，八点才能到达福州。准备准备看看中国人的情况，时间就要再过去一两个小时。他想对福州港口再发起攻击最少要十点钟。

这一个晚上中国不会浪费的，他们有些战船修理一下可以重新再用，他们会重新布置今天被自己摧毁的岸防炮的阵地，他们会在自己的前进道路上再度布满水雷。明天的战斗必须从头再打。

还有，中国的飞机肯定会在傍晚的时候再来轰炸自己，他必须在天黑之前摆脱距离，否则将可能再度承受今天这样的损失。这回来也要四五个小时，也就是说下午五点钟他必须开始撤离战场。

这从早上十点打到下午五点，不过七个小时的战斗时间，这样打下去想摧毁中国人的福州造船厂那要猴年马月才行！东乡真的郁闷了，打了这么多年的海战，他第一次有一种不知道怎么打的感觉，自己必须找到应付中国飞机的办法，如果这个问题他无法解决的话，大日本帝国的海军可能永远也无法摧毁福州造船厂。

中日福州海战的消息也迅速的世界各国传开，要知道这场战争本来就有很多眼睛在盯着的，不管是德奥还是英法，他们都派了自己的军事观察员在双方的部队中观察战斗。

从战斗开始一直到日本人被逼着远远的躲到了金门，这个战局当真让许多国家的下巴都掉到了地上。

德**事观察员郝夫曼少将在给国内的电报上是这样描述他见到的情况的：“战斗的前八个小时没有丝毫让我们惊讶的地方，中国人一直在防守，日本人一直再进攻，虽然在攻守当中双方都有一些非常出彩的战略布置，但是这一切和后来飞机的出场相比顿时失去了颜色……

中国人一共布置多少架飞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