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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仕妖娆-第3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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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谋反?
那么,究竟是怎么贬官的?
除了李凤梧、张杓、赵、赵和赵恺,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
而朝野震惊的,还有另外一件事。
恭王赵被去了开府仪同三司一职,这边庆郡王赵恺虽然没有被加封为王,却转手就除开府仪同三司,这里面的门道意味深长啊。
其实也用不着意味深长。
赵被降为郡王,又去了开府仪同三司一职,更是被贬到地方担任一州知州,非旨意不得进京,这储君的人选,便只能是赵恺了。
除了几个当事人,没人知道真相。
然而当事人不会说。
于是,干道六年的这几封影响大宋未来的旨意,成了史上最为悬念的封赏和谪贬。
数史学家想去探究其中的隐情都查找不到任何线索。
而赵,也成了史上最莫名其妙丢掉皇位的人任何史书,任何野史,都找不到一点关于此次事件的资料。
反正他就是这么丢掉了储君之位。
不提大内,垂拱殿里的赵,等来了上皇和吴太后,君臣父子二人,在垂拱殿里发生的争执,也不说汤思退听到旨意后在相公府邸失神落魄了半日。
青云街的魏府之中,魏杞知道消息后,来到东篱院,笑呵呵的对女儿魏蔚说道:“小蔚啊,现在反悔还来得及啊,你那未来相公被贬官了,起用遥遥期。”
魏蔚只是羞涩的笑,说了句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魏杞哈哈大笑,很是快意。
同样是青云街的张府,张杓面表情的接过旨意后,并没有过多的神色,反而面有哀戚刚刚接到长兄张拭的家书,父亲张浚病重……
父亲恐怕要看不到恢复江山的那一日了。
而自己,怕也是要丁忧三年。
发生了这种事,自己回去丁忧,官家绝然不会夺情。
张杓叹了口气。
终究还是惦记父亲,回到书房,开始写折子,准备请假回四川老家。
忠孝难两全,但终究是要见父亲最后一面。
枢相公蒋芾,听闻诸多旨意消息后,站在院子里的树下,望着西北方向,朗声大笑,“魏公,汝之望成矣,大宋雏凤已鸣,天骄之子终成,我大宋江山将迎来千秋盛世,您看见了吗?”
蒋芾笑得很是快意,旋即出门。
陈俊卿,你小子可在,我要找你,大醉三日不归!
梧桐公社,李凤梧接了旨意后,也有些悲戚。
不是悲戚自己被贬官,而是回到梧桐公社后杜仲卿给了自己一封从四川绵竹送来的信,一封叔公张浚亲手所书,行字徒有形迹而神韵的信。
看字迹,叔公张浚执笔的手已然难以发力。
这意味着叔公张浚即将油尽灯枯。
这位大宋枢相公,这位仕途轨迹却是一生戎马的文臣,终于要走到生命的尽头,然而他却再也看不见官家打造出盛世之后的北伐了。
又想起了叔公那一句词:
卸下铜甲,尽一世苍茫,跨马枪挑落日轻纱。
讨来白衣,谱一曲沧海,落笔轻书万骑奔流。
为臣者,当如张浚!(未完待续。。)
第四百六十八章 定储君,而居安思危
成王败寇,是历史舞台上永恒的主题。
然而这而一次,除了赵恺,所有人都是输家——赵恺这货,竟然躺着就得到了梦寐以求的储君之位,想来这段时间,他睡着了也会笑醒。
张杓是输家,因为他被罢相了。
李凤梧是输家,因为他被一捋到底,秘书监这个位置也没保住。
当然,太中大夫和开国子爵位还在。
而且官家还算不,罢去了李凤梧的秘书监,并没有让秘书少监王挷谷保绦谜飧鲋肮倏兆拧谏嘀嗌俚拇笏危兆耪饷匆桓龇嗜保攀等萌擞行┠巧丁
但李凤梧又算赢家,因为赵惇再也没有入主东宫的机会,而赵恺却即将迎来人生巅峰。
李凤梧回到听雪楼三楼。
看着叔公张浚的亲笔手书,感慨万千。
“吾不知汝等何计,然恭王将入东宫,汝与定夫策乎……”
“吾不知年岁几何,然盛世之下,憾不见王师北上。”
“愿汝与定夫,使吾之瞑也,此善心知,望汝勉之……”
叔公的心愿,怕是难以实现了,至少王师北进,今年是不可能的,可看叔公这行书的笔力,显然油尽灯枯,熬不过这个春天了。
李凤梧叹了口气。
亲笔写了封信,唤来管家杜仲卿,“你亲自送到青云街张府,亲自交给张杓。”
叔公张浚病危,张杓又被罢相,于情于理他都会回一趟四川老家,叔公至少可以得知一件事,自己和张杓联手,搞倒了赵惇,扶龙了赵恺。
至少他能安心,自己这个侄孙在大宋,再危险。
杜仲卿去了。
李凤梧开始思忖接下来的事情。
最先要考虑的赵惇,有没有东山再起的可能。
贬成了郡王,这个对于皇子而言,并不算很绝望的事情,毕竟赵恺这货都两次被贬为郡王,现在虽然还是郡王,但却是储君的不二人选。
非旨意宣召不得入京,这个比较狠。
基本上告诉了全天下的臣子,恭安郡王赵惇,已经不可能再成为储君人选——
但是,有个前提。
那就是赵恺还活着。
如果赵恺忽然暴毙,那么大宋的储君只能交到恭安郡王赵惇手上。
唯一的可能就是赵昚这一两年再生个皇子出来。
真正让李凤梧介意的是,赵惇被贬为恭安郡王后,坐镇金湖南路的常德府,出任潭州知州,这是个让人需要去揣摩的外放地。
荆湖南路宣抚使是李道,赵惇的老丈人。
官家赵昚如此安排的目的,很明显是在担心,所以将赵惇放到了荆湖南路。
赵昚担心的是,赵惇步了赵愭的后尘。
毕竟赵恺将要成为储君,为了保证唯一性,即将成为储君或者已经入主东宫的赵恺,完全有机会也有能力,让赵惇横死暴毙。
虽然赵惇做的事情让赵昚伤心,但终究是自己的亲生骨肉。
因此将赵惇放到荆湖南路去,有李道保护的话,就算是太子赵恺,也拿他没办法。
李凤梧并不担心这一点。
赵恺的心里,终究还是有着仁厚的一面。
如今太子之位虞,应该不会去取赵惇的性命……况且有李道一家坐镇荆湖南路,赵恺也没有那个能力能取得了赵惇的性命。
李凤梧担心另外一件事。
荆湖南路位处大宋版图的中心地带,南临广南东路,东邻江南西路,北边是京西南路。
虽然不如淮南东路的战略地位,但淮南东路的战略地位,是针对于退守和进攻金国而言,如果但刨去大金的版图,仅从国内的版图看,荆湖南路的战略位置重要性又要比淮南东路更为重要。
尤其是京西南路那边的光化军,还是李道亲家林宗棠的节度使。
而广南东路、江南西路本来就没什么兵力。
如果赵惇一不做二不休,兴兵造反的话,以光化军和襄阳的兵力扼守住川陕咽喉,阻断四川那边的兵力回援,再以荆湖南路的兵力,配合李睿调教出来的天逐军,将可以碾压江南西路,进入一望际的淮南平原,只需要几日功夫,兵锋就能在长江三角洲上直指临安。
官家难道就没想过这个问题?
转念一想。
以官家至孝重情的性格,打死他都不会相信,赵惇会造反。
毕竟是自己的亲生儿子。
再恶,赵昚也不会用最大的恶意去猜度他。
但是作为臣子,尤其是自己,却不能不防这个问题:明朝永乐大帝朱棣的成功,历史上可是记载得很清楚。
如果赵惇造反,兵锋漫过临安,官家和上皇大概不会有事。
但赵恺必然要死。
而赵惇登基为帝的话,自己能有好下场?
死都是简单的事情。
恐怕到时候自己的妻妾和女儿,甚至妹妹李长生,都可能成为他人的禁脔。
这是自己不可承受之重。
想到这些之后,李凤梧坐不住了。
虽然恭安郡王赵惇还没有前往荆湖南路,虽然赵惇现在根本看不出异常,但自己必须未雨绸缪,确保不会出现这种万一的情况。
立即亲自磨墨,然后写了四封信。
再找来李巨鹿,让他找张三,将这四封信隐蔽而绝对安全的送出临安。
如今大家的眼光都聚集在立储之上,倒是没人注意到梧桐公社。
这四封信,一封送往四川利州路,收信人是都钤辖卢震,卢震如今的品秩相当于一军之副都统制,也算是手握兵权的中高级军官。
一封是送往安丰军,收信人是武功大夫、安丰军节度使,权兼淮南东路招讨使的辛弃疾。
这货文武并封,安丰军更是驻扎重兵。
绝对是个不可轻视的人物。
第三封信送往淮南东路,收信人是老师,淮南东路宣抚使陆游。
第四封信是也是送往安丰军,收信人是安丰军制置使——李凤梧不确定辛弃疾是否会听从自己的意思,更不确定宗平会不会。
但是确定这两人绝对不会出卖自己。
所以同时给这两人去信,说了自己的担忧,至于他们愿不愿意按照自己心中的意思去安排布置,那就只能听天由命。
第四百六十九章 拈一朵花香,微笑两两望
处理了这件事后,李凤梧又开始思忖另外一件事。『→ .。。。。。。。.
如今赵惇被贬,赵恺距离储君之位只有一步之遥,但自己还有最后一件事要为他做:得给他洗白上岸,如此才能名正言顺的入主东宫。
先前被贬,是因为汤思退和柳子承说赵恺勾结地方封疆大吏。
这件事如果不洗白,赵恺的入主东宫就还会有波折……如果赵恺不能爽脆利落的入主东宫,那么赵惇就还有那么一线微弱希望。
所以李凤梧必须去将这件事了断了。
好在早就预备着今日,只需要出牌就能让赵恺洗白上岸。
……
……
但凡人都有个通病。
比如,只见了贼吃肉,没有见贼挨打。
得见光鲜亮丽的衣锦还乡,不见风餐雨宿的艰难打拼。
用在今时,临安朝野只见了成功者的鲜花,没有见失败者的哭泣。
恭安郡王府上,赵惇虽然恢复了正常,但只有王妃李凤娘知道,赵惇有些不对劲了,现在的恭安郡王殿下,有些惧怕女人。
尤其是手好的女人。
这也便罢了,大概是被自己吓出来的后遗症。
但赵惇现在总给人一种神经质的感觉。
夜里睡觉,也总是莫名其妙的大吼大叫,你去唤醒他后,他反而一脸茫然的反问我干什么了。
这种事情却不敢告诉外人。
如今谁都知道,赵惇不知道为何,忽然就没了入主东宫的可能。
如果再告诉大家,恭安郡王可能是神经质了,这不是让人笑话?
李凤娘不怕一般人笑话。
甚至也没想过以此打亲情牌让赵惇留在临安。
她是害怕那张刻薄得很讨厌的嘴笑话自己,那个很是讨厌却又总是不经意间闯进自己梦里然后放浪一番的男人笑话自己。
宁愿死,也不要见他笑话自己。
明日便要和赵惇一起离开临安,前往父亲李道的辖境荆湖南路。
吃过晚膳后,李凤娘早早的安置了赵惇,等他喝了汤药后睡下,李凤娘唤来李承祖,悄然出了恭安郡王府。
没有宵禁的夜色下的临安,很是繁华。
但没有人知道,那个披着披风戴着纱巾的身后跟着个高大个护卫的少妇娘子,就是当今恭安郡王的嫡妃。
一路走过北瓦子,越过众安桥,来到梧桐公社外面。
远远的见高楼听雪楼。
李凤娘和李承祖来到听雪楼后的巷子里。
这条巷子并不属于梧桐公社,很是偏僻,这个时候也没有人经过。
李承祖有些纠结,“王妃,要不还是回了吧?”
李凤娘冷哼了一声。
李承祖不说话了,心里叹道,这是何必呢……你和他之间,就非得见一面么,或者说,你就这么想再他一眼么。
李承祖成为李凤娘的心腹后,已然猜到了一些事。
在李承祖的助力下,李凤娘来到了听雪楼畔副楼的二层楼顶上,轻轻并膝,长裙迤逦拖在琉璃瓦面上,恰好可以见听雪楼三楼的情况。
三楼房的窗户开着。
有两个年轻人相对而坐,品茶叙事。
李凤娘苦笑,原来他也和李凤梧有勾搭,韩侂胄啊,还真是为难了你子。
和李凤梧对坐的,正是当今兵部侍郎韩侂锵。
李凤娘呆呆的着那个嘴唇很刻薄的人儿。
想起了很多。
夜风拂过楼面,吹起了李凤娘一头秀发,青色长裙在夜风中飞舞,一如一朵盛世绽放后即将凋零的青莲。
一股法用言语形容的忧伤,泛散开来。
天边升起了一弯弦月。
繁星点缀的星空里,不时有流星划过天际,一切都如此美好。
听雪院里,传来叽叽喳喳的女子声。
却更增添了凄凉。
李凤娘微微侧首去,发现一女子如自己一般,梳了少妇髻,坐在院子里撑着下颔望着星空,和房子里传来的热闹的叽叽喳喳的女眷声格格不入。
一头长发,如瀑流一般劈落在地。
那么美,那么美……
她就是文浅墨啊。
果然呢,是个很美很美的女子,美得让人心醉。
李凤娘幽幽的在心里叹了口气。
真好。
原来平淡的生活这么幸福。
真不好。
原来自己很讨厌这个很美的女子。
因为见她,自己心里很酸,酸的让人难以忍受,很想就这么跳下去,如剁掉影子的手那般,将这个很美的女子的那一头瀑流的黑色秀发剪掉。
是的,我讨厌你这一头秀发。
李凤娘不想再她。
回过首,却发现房里的两个人正在行礼,之后韩侂锵开门,离开了听雪楼。
李凤梧来到窗户畔,望向院子里,着那个正在星空的人儿。
那张刻薄的嘴唇抿了起来。
然后……
笑了。
笑得那么温柔,那么深情,那么温暖,又那么的满足……
原来他笑起来这么好。
李凤娘有些痴怨。
似乎也受到了感染,咧了咧嘴,也忍不住笑了。
笑得那么心酸,那么忧伤,那么凄凉,又那么的不甘……
我在这里你,你在那里她。
院子里的文浅墨,对离开的韩侂锵和韩侂胄行礼后,偶然扭头,见了听雪楼副楼上端坐的那个青色裙衣飞舞的人儿。
吃了一惊。
待仔细清楚,见那复杂的笑容,便愣了一下,顺着目光,见她正在痴痴的望着听雪楼的自家官人,越发不解了。
她是谁?
虽然只知道她在笑,不清容颜,但应该是个很美很美的人儿。
她为什么要在那里,用那种神情着自家官人?
文浅墨忽然觉得忧伤凄凉。
不是自己忧伤凄凉,而是感觉到屋顶上那个人儿笑容里的忧伤凄凉。
为什么……
文浅墨没有作声。
你在屋顶他,而我却在院里你。
只是安静的着她,心里有很多疑问。
也不知道为什么,忽然觉得,她应该是个很可怜的人儿。
李凤娘并不知道文浅墨发现了自己,只是痴怨的着李凤梧。
李凤梧也并不知道李凤娘在自己,只是幸福的着以为在星空的文浅墨。
临安夜色里,李凤娘忘了人间,忘了岁月……
盛世繁华下,人生却多奈。
没有谁对谁。
第四百七十章 赵汝愚之死
不知道过了多久。
李凤梧回到了书房坐下,耶律弥勒走进房里,为他磨墨。
李凤娘心里叹了口气,转身,顺着瓦面飞檐,在李承祖的助力下,离开了听雪楼副楼的楼顶,回到了恭安郡王府。
恭安郡王赵惇依然在熟睡。
李凤娘愣愣的坐在梳妆台前,许久许久。
忽然间泪流满面。
有些故事,讲不完那就算了罢,有些心情在岁月中早已经不辨真假,如今只剩下荒草丛生的心里,再也没有了少女时代的鲜花。
好在我曾经拥有过那些青春梦里花。
听雪院里,直到屋顶上那个奇怪的人儿消失,文浅墨也没有作声。
只是默默的看着那里。
仿佛那个奇怪的女人还在那里。
不知道为何,文浅墨觉得,一定是自家官人做了对不起的她的事情,结果却是她一个人独自承受痛苦,但是她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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