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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仕妖娆-第2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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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杓这一番话自比,虽然说自己比不上岳飞,但却将汤思退,汤硕和王佐比作了秦桧,而且这话更诛心的还在另外一个层面。

    含沙射影!

    意思就是告诉官家。

    汤思退就是当年秦桧的人。

    他现在用的计谋也是和当年一样,通过朝臣来莫须有构陷于官家您的忠良之臣。

    怒气值爆棚的张杓,说话之重,宛若一柄利剑直插人心。

    就算赵知道,汤思退父子不是秦桧,但也不得不多一个心思了。

    当年秦桧党羽满朝堂,父子尽奸伶。

    如今自己朝内,也有个稳如泰山的左相汤思退,而他的儿子汤硕又是兵部尚,这确实让人不得不联想到其他。

    况且还有个事情。

    王佐在隆兴北伐时期,就得到过汤思退的推荐。

    所以说张杓这话确实有威力。

    汤思退脸色剧变之后,立即对张杓道:“张相公,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乱说。”

    赵心里情绪复杂,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寒着脸点头道:“张相公此话,着实杀人诛心了些,朕相信汤相公不似当年秦桧,朕虽然愚钝,但此等识人还是能胜任。”

    然而这话却让汤思退心里发苦。

    官家用的“不似”两字。

    而非不是。

    这就说明了官家的意思,表示他现在心中确实有点怀疑是自己父子勾结党羽构陷忠良了,苦笑道:“官家,臣自立左相,便勾心敬业,从不曾妄自菲薄,也不曾恃位而骄,更不提勾结党羽之事,张相公被弹劾,却祸水东引,诬陷臣等是秦桧之流,着实冤屈,然臣根本不知王侍郎为何要弹劾张相公,况且弹劾之词,臣也不苟同,为表清白,臣愿请辞左相一职!”

    汤硕心中狂震。

    王佐也是愕然,他确实没料到,事情竟然被张杓一番话逼到了这个地步。

    竟然需要汤思退请辞来证明清白。

    赵的脸色缓和了许多,“朕自然是信的过汤相公的,相公请辞之事朕不就。至于王侍郎弹劾张相公一事,就此留中罢。”

    按说,这是个中庸的处置法子。

    汤思退知足,汤硕知足,王佐也应该知足了。

    毕竟他已成功挑拨起汤思退父子和张杓争斗。

    但张杓却不知足。

    情绪依然还有些激动,“官家,此事不可纵容,今日王侍郎心血来潮,一句莫须有的秽王来弹劾臣一次,明日朱侍郎又说臣秽国,弹劾于臣,后日苟侍郎且有说臣秽民,弹劾于臣,如此以往,臣如何报效家国躬耕朝堂?”

    朝中并朱侍郎,也苟侍郎。

    却是猪和狗的谐音,这是在骂侍郎是猪狗……

    王佐的脸色顿时变成了猪肝色,“张相公,你也是饱读诗之人,为何说话如此难听,辱没了斯文,圣驾面前,不怕秽了圣听”

    勐然止声。

    汤思退暗暗摇头,汤硕也在头疼。

    王佐终究不是大才之人。

    这便着了张杓的道。

    张杓故意辱没他,就是想听到这句反击:秽了圣听。

    本来你弹劾张杓,是秽王的理由。

    好吧,这个理由虽然莫名其妙,但还是可以理解,大宋文臣弹劾政敌的理由,有时候就是这么千奇百怪……谁叫这是文人和赵室共治天下的朝代呢。

    但是张杓一番话,说有人要秽王、秽国、秽民来弹劾他。

    你倒好,立马丢了个秽了圣听的话来。

    你让官家怎么想?

    果然,赵的脸色很不好了,沉着声道:“王侍郎!”

    王佐见状,脖子一硬,“有道是食君禄分君忧,张相公秽王乃是事实,方才话语辱没斯文亦是事实,臣为大宋臣子,有人殿前失仪,难道官家认为,臣不该弹劾?臣不能弹劾?臣踏正行直,何惧之有!”

    漂亮!

    这一手还击确实漂亮。

    不过汤硕和汤思退的心里却越发沉重。

    王佐究竟哪里来的底气。

    竟然要和张杓死扛到底?

    赵有些蛋疼了。

    都不是白吃干饭的,王佐不怕死横起来,也不是个可以让人拿捏的软柿子,毕竟在仕途奋了这么多年。

    犹豫了一阵,才道:“此事容朕再思索”

    张杓悍然打断官家,“此事明显,自是王侍郎受人指使构陷于臣,还请官家还臣一个清白!”

    王佐也悍不畏死,“臣乃据实弹劾,之有!”

    得了。

    这两人是真的撕破脸皮杠上了。

    赵顿时头大比。

    汤思退两父子也是暗暗惊心,总觉得这件事有点不同寻常……王佐受到谁的指使,忽然这么硬气,他不想要那个户部尚了?

    不提汤思退父子如何惊心。

    赵是开始后悔自己将这四人宣召来对质了。

    着彼此怒视的张杓和王佐,赵只好煳稀泥官家铁了心和稀泥,张杓和王佐虽然再不情愿,也得给个面子。

    最后各自拿到了台阶下。

    但是这以后,这两人恐怕要成为死敌了。

    出了大内的汤思退父子,很是沉闷。

    两人都想到了一件事:王佐究竟是受了何人指点,当然不是汤硕自己。

    敢和相公对着干,谁有能力支持王佐?

    答案唿之欲出。

    汤思退深唿吸一口气,回头望向大内皇宫,又望向恭王府,奈的叹了口气,“树欲静而风不止,咱们父子俩的清净日子怕是到头了。”

    汤硕讶然,“父亲打算站队了?”

    汤思退点头,“你还没出来吗,公然挑战张杓,这直接让张杓以为王佐是受你我指使,为父所料不差,张杓今后就算不支持庆王,也会逐渐和李凤梧联手对付我们。”

    “对付我们?”汤硕苦笑,“不是应该对付恭王么?”

    “今天这事传出去,咱俩的立场,在外人眼里,很可能已经是恭王赵那方的了。”汤思退苦笑,赵这一手确实让自己猝不及防。

    估计这是那个阴才柳子承的计谋。

    话说,赵的势力已经触及到兵部了,这个皇子着实发展得有点迅勐。

    而且悄声息。

    确实是储君的最佳人选。

    也罢。

    自己终究是要支持一个的,那就让争储落下最后的帷幕罢!

    那么作为大宋左相,自己自然需要给自己父子卖个好价钱想得到我的支持,赵你不付出点什么吗?

    汤思退阴冷的笑了。

    我汤思退岂是那么好被你利用的?

    要我扶持你,可以。

    我要的,你得双手给我送来!(未完待续。。。)

 第四百二十二章 汤思退欲封王

    人心满贪欲。Δ』Δ』Δ . .

    汤思退是大宋左相,加封开府仪同三司,可谓贵极一时。

    当今大宋,就是恩平郡王都不如他。

    然而在他心中,百尺竿头依然有更进一步的可能:如果不是因为双王争储,汤思退对此将野望,但现在双王争储,那么自己就有机会。

    汤思退的野望,是生前封王!

    在大宋,论北宋还是南宋,在世的时候封王的其实不多。

    就是北宋开国那班人里面,都没有几个是在世封王,像慕容延钊、石守信都是去世之后才追封的。

    后来童贯因为搞定幽州才封了个郡王。

    中兴四将里面,韩世忠在世的时候封了个咸安郡王,死了才有一个蕲王。

    刘光世在世时候没有封王,死后才有一个安城郡王和鄜王。

    张俊在世时候封了一个清河郡王,死了之后追封循王。

    就连岳飞也是死去之后在宋宁宗时期被追封鄂王。

    至于更后面的权相史弥远、韩侂胄、贾似道,这些人在世也没有封王,证明封王这件事情论是在北宋还是南宋都是稀有的。

    然而如今的汤思退,却生了这个心思。

    不求一次到位,至少这一次,要先拿下个郡王,等以后赵惇登基,那边可以成为真正的异姓王爷!

    一旦封王,汤家就至少可保得几世富贵。

    想到这里,汤思退着儿子,爽朗的笑了起来,“硕儿,且随为父,斗上一斗这大宋雏凤!”

    汤硕振奋莫名,“父亲,想好了?”

    汤思退哈哈大笑。

    意气风华。

    我自相左东府,便韬光隐晦。

    非利自身不涉争端。

    然而大局如此,我汤思退做不得秦桧那般千古恶臣,也做不得张浚那般中庸妄臣。

    那便做一个权臣!

    赵惇你不是想得到我的支持么,那我便支持你。

    张杓你不是想要中立么,那我便让你中立。

    李凤梧你想扶龙赵恺……虽然从一开始我不好你,也没将你放在眼里,但是如今,你确实有资格成为我汤思退的对手。

    大宋雏凤……

    哼!

    汤思退负手前行。

    且我负手折凤翅,且笑今朝谁歌!

    ……

    ……

    汤思退意气风华的离开,在后面远远见这一幕的张杓并不诧异。

    今日王佐弹劾自己。

    表面上似乎是兵部尚汤硕的意思——就算不是他的意思,但王佐表现出来的意思却就是汤硕的意思的意思——这话有点拗口。

    简单点说,就是王佐要让自己以为,是汤硕指使他和自己争斗。

    若是一般臣子,大概会以为这是左相汤思退排斥自己这个右相。

    但张杓知道这不是。

    汤思退执掌中枢三省多年,势力根深蒂固,别说自己初任右相不到一年,就是加上新任的参知政事周必大,自己两人都法左右到汤思退的能量。

    东府俨然已是汤思退的东府。

    所以汤思退不可能出这种馊点子,因为他根本没必要通过这种手段来排斥自己——弹劾自己,不过是最低等拙劣的手法。

    汤思退有一百种方法让自己在公事上做不出任何政绩来。

    毕竟东府他一手独大。

    那么今日王佐弹劾自己,是谁指使便明确的很了。

    只有两个可能:恭王赵惇,庆王赵恺。

    两者都是挑拨离间,让自己和汤思退失和,从而他们就能得到汤思退或者自己两方中的任何一方的支持。

    有了一位相公支持,这两位王爷争储的机会便会大增。

    所以王佐背后的人,庆王赵恺有可能,恭王赵惇也有可能。

    但张杓明白,王佐背后的人,只能是恭王赵惇。

    只是现在来,恭王赵惇成功了。

    汤思退意气风华的离开,显然就在方才有了决断,想到这张杓苦笑了一声,低头沉吟,“局势到了这个地步,连大宋左相都参与了,你还能做到当年说的?”

    你挥袖青云江山,我拢袖乾坤定安?

    难……

    难于上青天。

    不过……

    张杓却倏然笑了笑,且坐你涛生云灭。

    我自逍遥。

    反正赵愭已死,自己扶龙也望,就安静的做一个客,笑临安风云,管他风生又水起,管他朝云起又落……

    且不负人生风流便是。

    ……

    ……

    清静下来的垂拱殿里。

    赵昚罕见的没有继续批阅折子,而是陷入了沉思。

    今日的事情怎么都有些过于奇怪了。

    王佐明明知道,要不了多久,自己大概就会将曾怀放到地方上去,他这个兵部侍郎就要补缺户部尚,按说近期应该低调才是。

    为何反常的弹劾张杓?

    还是这么个蹩脚理由。

    王佐真的是汤思退父子的人?

    这确实有可能。

    赵昚记得很清楚,隆兴北伐时,帝师史浩辞相,汤思退那时候还不是相公,适时的相公还是陈康伯,汤思退便上自己推荐了王佐。

    而自己也确实重用了王佐。

    王佐的表现也确定卓越。

    所以说如果王佐听命于汤思退,赵昚一点也不奇怪。

    毕竟自己需要汤思退来制衡主战派,所以这位左相有他自己的势力,是在赵昚可以接受的范围内。

    但今日张杓竟然逼得汤思退提出辞相。

    这显然和汤思退的初衷不符。

    他就不怕自己万一趁机让他辞相罢官么……汤思退绝对不会做出这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事情来。

    所以王佐的背后,恐怕另有其人。

    赵昚并不想去探究,王佐的背后究竟是谁。

    反正肯定是那两个兔崽子没跑。

    当然,也少不了阴才柳子承和大宋雏凤李凤梧的影子,这两人现在应该要进行最后的角逐了,谁胜出,都能成为大宋未来数十年的风流人物。

    虽然自己更好李凤梧。

    但柳子承却选对了人——毕竟就是自己,现在也更欣赏惇儿一些。

    赵昚忧心的是另外的事情。

    连兵部侍郎都不能幸,朝堂重臣之中,又有几个能独善其身?

    叹了口气。

    如此一,似乎晚立储只会让朝野臣子变得离心离德,为了扶龙而凝聚不到一起,整日为争储着想,却不坠心公事。

    是朕了?

    赵昚有些犹豫。

    也许是时候再提立储?

    早日立储,也可定朝野臣心……如此,才有利于朕一手打造出来的盛世乐章?

 第四百二十三章 相公也任性

    赵昚很纠结。

    一方面,他看到了迟迟不立储的弊端。

    另一方面,经历过庄文太子的事情,他知道太早立储会给自己带来多大的影响。

    若是太子经营的好,就是逼宫禅位的情况,也是有可能出现的。

    而自己等了三十年才等来的天子之位,岂非如此轻易的拱手让人——亲儿子也不行!

    所以赵昚有些郁闷。

    人郁闷了,话便多了。

    赵昚想找人说话,当然不能是一般人。

    这个人非谢盛堂莫属。

    谢盛堂虽然是内侍省都知,但他深谙官场,眼光锐利,今日垂拱殿之事,想必也看出了不少猫腻,所以赵昚淡淡的问道:“盛堂,你觉得王佐哪里来的底气,竟然敢弹劾张杓?”

    谢盛堂心里笑了,知道大官这是想找人聊聊天。

    于是道:“老奴看啊,王侍郎是一点底气都没有,根本就是死鸭子嘴硬,在硬撑。”

    赵昚呵呵乐了,“你个老乌龟果然看出来了。”

    又道:“天骄之子啊……说出秦桧的那一刻,朕心里都觉得有点担心,深恐这位天骄收不住,而汤思退又不肯善罢甘休,这事情就闹大了。”

    谢盛堂点头,“汤相公还是知道进退,没有给大官添麻烦。”

    赵昚摇头,“不是汤思退知道进退,是张杓适可而止了,否则在汤思退提出辞相的时候,张杓适当进逼一句,说一句君子戏言,汤相公既然辞相想必也是有的……你让汤思退如何接?”

    顿了下,笑得很有些得意,“张杓很鸡贼啊,知道现在还拿捏不住汤思退,所以退了一步,所以汤思退才领了情,不然你以为今日之事能这么轻易就化解?”

    得意,是因为张杓再鸡贼,也是自己的臣子。

    谢盛堂很是意外,“原来还有这等曲折,老奴愚钝,确实没看出来。”

    这是真没看出来。

    谢盛堂终究只是个内侍省都知,哪里能摸清楚这些相公们的心理。

    所以说,语言是门博大精深的学问。

    相公们有时候只需要一句话,甚至只需要一句话的里一个词一个字,就能改变政敌一生的命运——他,抓住事情的关键,抓住天子的心理。

    所有事情都能运用到政治斗争中来。

    论官场斗争的技巧,五千年的文化精髓,是古往今来任何一个文明古国都法比拟的。

    赵昚哈哈一笑。

    神情却并不轻松,有些奈的叹了口气,“今年这个春节不好过了。”

    今日之事后,朝堂局势大概要生变。

    也许有人坐不住,立储之事大概要重提了。

    而自己现在也在纠结,如果真的有人提起立储,自己还会拖么……也许不会了罢。

    赵昚忽然觉得,如果庄文还在就好了。

    至少自己不用再烦心立储的事情,德行才能,庄文都不输其他两个,又是长子,根本不需要自己绞尽脑汁比较。

    可惜了呢……

    就在赵昚和谢盛堂聊天的功夫,一个太监碎步跑了进来,“启禀官家,皇城司曾觌求见。”

    赵昚愣了下,看了一眼谢盛堂。

    谢盛堂茫然的摇头,显然也不知道曾觌这时候来垂拱殿干嘛。

    赵昚挥手,“宣。”

    片刻后就见曾觌急冲冲的跑进来,还喘着粗气,显然遇到了大事,而且是急事。

    赵昚没好气的道:“什么事情还能把曾卿急成这样?”

    曾觌看了一眼左右,没有什么闲杂人等……况且官家的垂拱殿本来都是信的过的人,是以毫不忌讳,急声道:“官家,刚才眼线来报,相公汤思退,兵部尚书汤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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