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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宁国师-第2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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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弘毅……小王爷!”方淑蔚初一听,只是愣了愣,但细细一想后顿时惊了。
  “他不是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吗?”
  “不像,他给我的映像是表面纨绔,内在黑着呢,龚庆这种人,聪明,有头脑,能办事,可即便如此,依然被我逼着捐钱,而一向以好色,顽劣,没心没肺著称的小王爷居然出面解围,可笑,一个没心没肺的皇孙子弟,帮一个身家万贯的商人省钱,这画风,就像两个大男人在春天里剥光了裸奔,满满的基情啊!”
  “记得逍遥宫不?”
  “怎会忘记!”方淑蔚心情复杂的说完,起身跨过木几,来到董策身边躺下,苦笑道:“蔚儿虽然厌恶那里,却也在那里和策郎表明了情愫……”
  董策不懂女人心,闻言只能苦笑,拉回话题道:“逍遥宫应该是龚庆玩出来的花样,为的就是给黄弘毅赚军需,这点,你爹已经证实了,只是缺乏证据而已。”
  “我怎么一点不知道?”方淑蔚立即不满的看向董策。
  “你这都要问我?”董策一笑,惹得方淑蔚羞怒的挥拳锤打。
  翌日,董策抱着锦盒,一路走到客栈外,顿时便将路过的所有人吓得四处逃窜,包裹这里坊内的一些小贩,摊子也顾不上了,撒丫就跑,一路是屁滚尿流,摸爬滚打。
  “有这么恐怖吗?”董策左右看了看瞬间清冷的街道。
  “公子,你还是快走吧,再不走,小人这小店可没法做生意了!”客栈店家此时是躲在柜台后,瑟瑟发抖的露出半个脑袋,对董策哭诉道。
  “放心吧,它不咬人。”董策说话间,低头看了看如招财猫一样,蹲在客栈门口舔舐爪子的小虎。
  “这世上哪有不吃人的大虫啊!公子能人,可我们只是平头百姓,还请公子快走吧。”店家是真急了,可他又不敢露头。
  董策舒展舒展筋骨,打个哈欠道:“让我走也行,给我安排辆马车,送我去码头。”
  “啊!小店可没马车啊,在说,我们这镇上只有拉货马车,载人的都是几个富户家的,小人不可能向他们要吧。”店家苦涩道。
  “哦,这样啊。”董策无奈,只好在门前等到方淑蔚抱着小皮出来,随后往镇外走去。
  虽是一大早,可这古人也睡得早啊,多是天没亮就起来了,而大仓镇如同一个中转站,南来北往的货商多不胜数,都是一早起来赶路的,这一见董策二人与两兽,先是一惊,而是便是慌不择路!
  就算有那么几个胆大的,也都躲到墙角瑟瑟发抖。
  “瞧你,多不受人待见啊!”董策低头看着跟随身边的小虎,表情是哭笑不得。
  这要放到后世,早就被路人围的水泄不通了。
  “唉,李公子,你这条狗可真威风啊,到底是从何而得?那天我也去买一头。”
  “狗?呸,这可是獒!我在蜀中买的,已经养了一年多了,知道吗,它父母可都是从吐蕃贩卖到蜀中的,本公子保证,咱们这里绝对找不出比它更厉害的家伙了!”
  “哇,李公子一去蜀中一年多,莫非就为了此獒?”
  “也算是吧。”李公子得意道。
  旁边另一名公子立即插嘴道:“如此雄壮威武的番狗,其它猫狗见之必然是瑟瑟发抖啊!”
  “呸,都说了,这不是狗,叫獒,懂獒是什么吗?古书中就有记载,传闻啊……”
  几名富家公子一路闲聊,一路绕过大道,其中为首的公子牵着一头獒犬,正得意的把唾沫星子狂喷而出,突然他手中牵绳一僵,险些让他摔一跟斗。
  “唉,我说你……”这位李家公子正要抱怨,却见自家獒犬一动不动,浑身毛似乎都要炸起来了,全神戒备的盯着前方。
  “啊……那那那那……那是什么?”
  “吊吊吊吊……呸,这莫不就是书籍记载的吊睛白额,百兽之王?”
  “厉害啊!瞧那一身毛发,光洁亮丽而不失威武霸气,身长至少有七尺吧!还有那虎头,虎口,唉唉,它张嘴了,哇,真是血盆大口啊!”
  这几位公子不是发愣,就是连连惊叹,而李公子更是傻眼了。
  他此番回来,本以为自己在这一亩三分地里,养兽方面绝对是无人可及了,哪成想,头遭把宝贝牵出来就遇到更恐怖的!
  虎,那可是能要人命的家伙啊!
  最要命的是这东西也能驯养?而且还敢牵出来溜?
  由始至终,这几人都不敢靠近,而那獒犬则宛如雕塑,一动不动,也没有吭一声,只是戒备的目送小虎渐行渐远,直至消失在城门口。


第四百五十九章 忌惮
  武昌府城,映江坊俞府。
  府丞魏统在俞府老管事带领下来到府令俞孟晖的书房前。
  “魏府丞稍等,老仆进去通报一声。”老管事说完便进入书房,不多时,便出来让魏统进去。
  “卑职参见府令老爷。”魏统一进书房便恭敬行礼。
  “何事?”俞孟晖眼也没抬,仍旧站在书桌后持笔练字。
  “昨天,王恭之渡江去了一趟大仓镇,似乎去见什么人!”
  “哦!”俞孟晖轻咦一声,将笔放下,看着魏统道:“你觉得,他去见谁?”
  魏统皱起眉头,猜疑道:“卑职已经查明,是黜陟使来了,而且不同往年,这次来的黜陟使十分低调,只带一随从,听闻还是个女子,卑职觉得事情不止这般简单,上次黜陟使来还是两年前,这还不到三年呢。”
  “嗯,本官做府令也两年了,呵,真是够快啊。”俞孟晖笑笑,摸了摸三寸羊胡,随后道:“黜陟使人呢?”
  “刚传来消息,说今早渡江,哦对了,他从大仓的客栈出来后,竟带着头猛虎游街,一路去往码头乘船,若不是轰动太大,卑职还不敢相信呢,现应已到府城中,要不要……”
  “猛虎!”俞孟晖眉头一皱,摆摆手道:“不急,让人盯着,看看,他想玩什么花样?另外,让人送信到京里,打听一下这为黜陟使到底是何方神圣!”
  “卑职领命。”魏统刚告辞转身,突然闻听俞孟晖道:“慢。”
  “府令老爷吩咐?”魏统回身敬道。
  俞孟晖拿起毛笔,一边继续书写,一边道:“把黜陟使来的消息散播传去。”
  “卑职明白!”魏统躬身应诺,转身离去。
  待魏统一走,俞孟晖面前桌上白纸多出了三个字。
  “逼走了陛下,现在轮到我了吗?”俞孟晖再次放下笔,拧起写到一半的名赋,笔锋飘逸,笔法苍劲,然而却因“黜陟使”三字十分不协调的字而毁于一旦。
  “欲平江南,首取郢州,看来太平道给你们的压力还不足啊!”慢慢将宣纸撕扯揉搓,俞孟晖一双炯目寒光泛起。
  ……
  “唉,还是我们的马车坐着舒服。”方淑蔚靠在车前,看着身边拉着马缰的董策,眉头微微一皱,又道:“策郎,还在想事呢?”
  “嗯。”董策应了一声,目光从路边一个个行人脸上扫过,随后驾驶马车拐了一个弯,往西南行去。
  “前面就是武昌北市了,策郎是要去哪?”方淑蔚好奇道。
  “黄鹤楼。”
  “黄鹤楼?”方淑蔚显然不认识。
  “就是前面山上的那座楼台。”董策虽然对武昌府不熟悉,但是黄鹤楼还是一眼便能看到的!
  方淑蔚抬眼一看,果然发现了远处有座楼台。
  “策郎去那里作甚?”方淑蔚更好奇道。
  “玩啊。”
  “玩?”方淑蔚愕然。
  “咱们出来是游山玩水,如此圣地为何不去。”董策笑笑,一甩马缰加快了车速。
  这年头的黄鹤楼没有后世的霸气,也谈不上美,除了基石,其余全是木制结构,连瓦都是一块块木板。
  “这每年,不知要画多少修整费。”董策望着黄鹤楼,亦如在姑苏看着洞庭山一样,熟悉更陌生!
  董策没有上去一观的想法,他只是来看看,随后便在附近找了间客栈落脚。
  他们夫妇二人住进去还没多久,突然店家便来敲门,如之前在大仓镇的客栈一样,这店家也是一脸赔笑,招呼十几八个跑堂的把一大堆礼品往屋里搬。
  “这是?”方淑蔚傻眼了。
  “东西留下,人就让他们退下吧。”董策显然猜出是什么回事。
  “是,不打搅公子休息,小人这便退下。”店家是弓着腰,屁股都不敢让董策瞅到一眼,直接倒退出了房,关上门后才敢转身下楼。
  “这都是谁……府令、将军、大都统、长史、府丞、县令,连武昌府总捕都送礼来了,这这……策郎,该不会是你身份暴露了吧!”方淑蔚惊讶道。
  “嘘!”董策做了一个嘘声的手势,惊得方淑蔚瞪圆眼睛,四下乱瞅。
  董策则在方淑蔚开始贴着墙壁听对面动静时,写了一段话给她看。
  “要暴露,至少还要十天,如今他们只会把我当作黜陟使,而且,绝对是太后派下来整治郢州的。”
  看完这段话,方淑蔚皱皱眉头,立即凑近董策悄声道:“那怎么办啊策郎?哎呀,都是你啊,用什么黜陟令啊,现在好了吧,更麻烦了!”
  “你当我想啊,不这样,太后岂会对我多加照顾!”这番话,董策丝毫没有压低声音,听得方淑蔚急的都想捂住策郎的嘴巴了!
  可是看到策郎的笑容,方淑蔚一琢磨便明白了,这番话也没有什么不妥,黜陟使本来就是钦差,陛下告病退位后,自是太后钦点,没有任何问题。
  而且,董策莫名其妙的玩失踪,必然会惹得太后不快,这出来不做出点成绩传回去,太后对衍教怕会失望啊!
  明白了这一点,方淑蔚不由很不爽的暗暗埋怨道:“那这样策郎和在京里有什么区别?为了天下苍生,天天累死累活的,唉……都怪朝廷那帮人太不中用了,害得策郎到哪都得为他们奔波劳累!”
  方淑蔚那知道,如果不是董策派人一把火烧了太平道的花园,事情虽然有可能演变成这样,但绝对没有这般快,而太后也有足够的时间做准备,当然,她的处境也更为危险,毕竟慢慢和太平道耗,当时黄瑾又在位,最后鹿死谁手还是两说。
  董策一把火,无疑是将这个进程加快了至少两年,太后的准备根本不够,能不乱吗!
  为了衍教能得到太后支持,董策出来总要做点事让她高兴一下,要不然,衍教的变数真的太大了!
  “蔚儿,咱们的防盗设备在马车上吗?”董策突然问了一句。
  “在我这呢,我就知道可能需要用到。”方淑蔚说着,从腰间布袋里取出一个盒子打开,里面装的全是黑线与铃铛。
  “所有门窗都布上,让小虎坐镇房厅,哦对了,把圣旨给我,我要贴身收好!”
  夫妇二人这番对话,没有压制声音,让隔壁的三名青年听得一清二楚。
  “速速禀报府丞。”其中一人悄声说完,另一人立即轻轻开门溜了出去。
  当夜,俞府中。
  “查明了!”俞孟晖看着魏统道。
  魏统立即点头道:“嗯,九成是太后安排下来的人,有令牌,有圣旨,只是他们特别的谨慎,屋中不仅有猛虎坐镇,还布置了什么防盗的手段,若不动强,怕无法潜入调查了。”
  “已经足够了。”俞孟晖点点头,端起一杯上品的碧螺春,一边细品,一边喃喃道:“一个二十出头的黜陟使,莫说本朝,即便前朝也没出现过一位,而且还能把猛虎养得跟头看门犬似的,这年纪,这手段,若不是一个大族家的废材儿子,事情恐怕要麻烦了!”
  “啊?莫非府令老爷猜出什么了?”魏统惊讶道。
  “中午本官便猜到一二,但京里一日不会信,本官也一日不敢肯定,希望事情没这般棘手吧,毕竟那家伙,可是大忙人啊,太后舍得吗?”
  魏统被府令这番话弄得是一头雾水,忍不住就斗胆问道:“府令老爷口中的那家伙,究竟是何人?”
  “你啊,连杀你兄弟的仇人都看不出,呵,果然是权贵之家无手足啊!”
  “啊!”魏统震惊了!
  他兄弟不少,可被杀的目前只有一个!
  杀他之人的确是京城的刽子手,可如果没那家伙,自己的兄弟也不可能被抓,他才是罪魁祸首!
  “府令老爷是说,那黜陟使便是如今的国师,董策!”魏统说这番话时,有些咬牙切齿,和他别的兄弟不同,因为很多是堂兄弟,而他和魏铮乃是一母同胞啊!
  “只是可能,毕竟,国师可是大忙人啊,不仅创什么国安府,还帮诸多大臣改善衙门制度,同时他还要发展自己的教派和产业,如此忙碌之人,没事跑这地方来干什么?”
  “府令老爷,这董策可万万不能小视啊!我亲弟就是因为小瞧了他,落得被朝廷斩首,金陵所有根基一夜被拔得一干二净,还有长城县,咳……因他,我社损伤惨重,更让我恐惧的,还是此人善于诱惑人心,想我堂兄,就是被他几句话说服,联手去对付太平道,虽然的确得了不少好处,可名声却都让他衍教得了,在朝廷眼里,不论是我山河社,还是白莲教与五火堂,都是邪教,为他,竟已成为国师!”
  “你之顾虑,我岂不知,放心吧,我不会小瞧此人的。”
  “这还远远不够,以卑职之见,如果真是他,我们务必要立即将其处之方而后快啊!”
  “那也要等京里回信,否则不是,我想,很可能事情会更糟!”
  现在俞孟晖真不怕黜陟使就是董策,反而担心他不是,因为那样变数太多,谁知道这个出道以来,就搅风搅雨,弄得各方不得安宁的家伙,用会什么诡计对付他们呢!
  不可否认,俞孟晖是真忌惮董策,因为他从山河社这里了解过董策,得知他做过的所有事情,而这一次,太突然,让他措手不及,若不观望清楚了,想透这国师到底要干什么,他是真不敢冒然动手!


第四百六十章 出谋划策
  翌日一早,董策独自一人走出客栈,在坊市转了转,到了中午时,则随便找了家酒肆用餐。
  下午,董策才从酒肆出来,便又开始在坊市瞎逛,一直到了入夜他才回到客栈。
  “怎样?”方淑蔚见董策回来,急忙上前询问。
  “看不出什么。”董策说着,比划了个剪刀手。
  方淑蔚立即明白,有两个人跟踪策郎!
  “乏了,先休息一下。”董策说完上榻盘坐下来,却持起笔便在案桌白纸上到:“如王恭之所言,被灭门的大族有四家,其中有三家是士族,虽不大,却有族人过百,家丁护院上千,三族里没有大官,最大的只是县令,另外的项家虽没有人在衙门当差,可家大业大,如金陵翁家,只是没有翁家这么硬的靠山,但他们每年除了给当地士族好处外,还派人携重礼上京,贿赂权贵庇佑子孙。”
  方淑蔚急忙坐到董策身边,也往纸上写到:“此事既然是真的,那我们岂不是凶险无比?”
  董策笑笑,写到:“废话,不过,在他们没弄清楚我背景前,我们还是安全的。”
  “但我们如今已是瓮中鳖,这要如何是好?”方淑蔚是焦急的写完,字迹极是潦草,好在董策还能看出来。
  “今夜我出去一趟,你留在房里也要多加小心!”董策写完,便见方淑蔚担忧的看着他,两眼泪汪汪的,眼看就要哭了。
  董策伸手抚摸妻子的小脸,淡然一笑。
  夜深,昏暗房中,方淑蔚借着月光拿着盒中插满暗器的护腕,慢慢系在董策手上,本想说几句让策郎小心的话,可话到嘴边又止住了,她也不知道,监视他们的人到底睡了没有,如此夜深人静,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能让人捕捉。
  看着董策一袭夜行衣从窗户跳了出去,很快就消失在客栈后院,其敏捷的身手让方淑蔚心里一乐,一股幸福感油然而生!
  能嫁给一个文武双全,聪明绝顶,长得还英俊的丈夫,这是多少女子梦寐以求的,方淑蔚自然也不例外。
  这也使得她更加想要和董策好好活下去,故此即便知道董策这一行有可能遇到危险,她也不能跟随,否则出了事,他们都会想方设法保全另一方,这样只会畏首畏尾,不如孤注一掷,如曾经在逍遥宫那般,静静等候。
  武昌西市不远处,便是王家所在的里坊。
  董策会到西市居住,就是想按得近些,少跑点路。
  里坊外墙最矮也有一丈高,并且墙上还有层砖瓦,是防草、防雨还防盗,寻常人根本翻不进。
  但对董策而言,却不是什么难事,他这个人本身就好学,闲暇时就问过常成恭可有法子应付这种高墙,也是想让行堂的人学学,毕竟技多不压身嘛,对行堂办事只有好处。
  还别说,常成恭对这种高墙很有一套,而且不用别人配合,独自一人也能翻过。
  他的办法有几种,一种是找墙内有树的,若树枝伸出墙外,并且能承受人的重量,那最简单了,即便没有树枝出来,也只是一条钩绳的问题,其二,撑杆跳,这是最为粗暴有效的,不过需要点技术。
  另外还有水路,匕首挖孔钉木钉,敲门让坊令开门后从坊令头上瞬间爬到坊内,这些也都需要长时间练习。
  不过董策都不需要,他的办法更简单更直接,就是钱!
  当然不是贿赂坊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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