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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宁国师-第1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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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董策闻言一笑,把数学课本往讲台一扔,抬眼看着说话青年,道:“因为我不知诸位学到什么地步,故此才由浅入深,但既然你们觉得粗浅,那好,你们想学什么?”
  众学子闻言,不由三三两两的相互对视,显然没料到董策会这样说。
  另一名青年学子起身拱手道:“学生不明,董学士之言,莫不是再说,学生想学什么,董学士便能教什么,可对?”
  董策摇摇头,正当众人以为他刚才的话是胡扯时,便听他道:“当然,不过,如果诸位要问儒学,还是请回吧,太学里的司成可比董某强多了。”
  一句话,便暴露了董策的短板,但正因如此,才让人暂时哑口无言。
  作为读书人,你总不可能用自己的长处去欺负人家的短板吧。
  但就是有些人脑子缺根弦,非要和董策叫板,而且一开口,便是质问董策,为何儒学问不得?亏你还是董子同宗。
  “以你之言,姓董的都要学董仲舒一样,专研儒学?”董策问道。
  那学子一脸傲然,眼睛都快看到天花板了,自得道:“难道不是?”
  董策脸色如常,又问:“敢问这名同学尊姓大名?”
  “学生刘旭德。”
  “哦,如此我劝你早早回去准备丧事吧!”
  董策这句话把课堂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刘旭德更是一脸的恼羞成怒,待要质问董策时,董策却抢先道:“不杀你全族,难道给你学汉祖刘邦统一天下,或者刘玄德蜀中称霸吗?”
  刘旭德傻了,吱吱唔唔半天也无法反驳,他不过是想数落一下董策,毕竟董策才二十,他年长董策足有五岁,却还是学子,对方则是学士,心里难免有恨啊!
  可是因为一句不经大脑的话,恐怕真会遭来无妄之灾啊!
  “呵呵,开玩笑!”董策微微一笑,挥挥手,让刘旭德愣愣的坐下,他身边的人齐齐向他投来鄙视的目光,暗忖这家伙真是太愚蠢了,岂能用人家的姓氏来打击,还是且看我的吧。
  又有一名学子起身,恭敬施礼后,道:“既不提儒学,那不知学生可否问问董学士,为何世间有白日黑夜之分?难道真如道家所言,乃是神仙所掌?”
  其实这名学子知道天圆地方,日起月落之说,只是他很疑惑,为何日落西而东起?难道太阳还会钻到地下,绕到东边在升起?
  可这个问题,他询问了许多人,却无人能为他解答!/dd》


第三百二十五章 歪理
  (第五更)
  “又是小学题。”董策心里有些郁闷,因为如果他现在提出宇宙感念,且不说这帮家伙信不信,就算信了,他也会遭到神学的攻击,被太平道拉出去鞭打。
  “这个问题好!”董策故作赞许的点点头,既而道:“我衍教对此专研数百年,的确有些心得,认为,记住,是认为!天圆地方之说并不准确,但如果是天圆地圆,那么很多事情便可说通了。”
  “天圆地圆?这天圆也罢,可地圆,莫非我们是踩在球上不成?”这学子一开口,有些人顿时忍不住笑了。
  董策也笑了,继续道:“如果咱们大宁所有疆域,是蹴鞠上的一个指印,那么你们还觉得这个球不平吗?”
  众人一呆,努力的想了许久,却始终不得其解,大宁有多大,终其一生都走不完,若这般旷阔的地域,只是蹴鞠上的指头印,那人要多渺小?怕连微尘都不如吧?
  “敢问董学士,若如你所言,在这球体的另一面,难道是水往天流?人在天飞不成?”
  “诸位有谁知道玄石?”董策答非所问道。
  学子们有些摇头,有些则点头,并说出何为玄石,等大家理解后,董策才道:“其实咱们脚下的这个球,与这玄石是异曲同工,这也是为何,万物都往地上落,而非向天上飞。”
  “以董学士之言,为何鸟儿能飞?而不是吸附在地上?”
  “这点,你可以拿张纸,然后对着纸吐气,它自然也会飞,此为气,存在世间每一个角落,鸟儿扇动翅膀时,就如你吹起纸张一样,可借气而飞。”
  未等所有人醒悟过来,一名反应极快的学子立即问道:“如此说来,人是否也能借气而飞?”
  董策一笑,道:“我衍教有一部典籍,是一位梦想能飞向天的教中前辈所著,里面的确记载了人能飞到天上,只不过需要借助许多外力,例如,用纸鸢可带蚂蚁飞天,为何不能带人,因为人比蚂蚁重,可若把纸鸢做大百倍呢?”
  “那不知董学士所说的贵教典籍是何名?可否给学生一观?”
  “此乃我教秘典,除了教中高层弟子,外人不可窥视。”董策决绝道。
  “这是为何?”那名学子视乎很不满。
  “因为我教秘典记载了太多不能外露的知识,如刚才我所提的飞天经,若是让外族所得,他们便培养出一批飞天将士,届时,长城便如同虚设了!”
  这名学子听后傻了,却又另一名学子急忙问道:“即如此,难道贵教不会外传了?万一有人泄露给外族,而我大宁却一点不知,那岂不危已?董学士究竟是何居心?”
  董策神色一冷,直视那名学子道:“我衍教弟子学尽天下八百年,如今不过是有了点小小成就而已,须知学海无涯,多少教徒穷其一生也无法将自己所学领域专研透彻,只能一代代撰写经书传于后人,自己却唯有怀着遗憾离世!这位同学,请你记住,我衍教之人皆为学者,就算有私欲,也是为一个学字,非你口中小人,做那卖国之贼,如果泄露,早几百年前就泄露出去了,还轮到今日。”
  董策一席话把学子们震得哑口无言,有些甚至还没从天圆地圆中回过神呢,更别说飞天的事情了,突然听到董策的叱责之声,是吓了一大跳,他们都想到,之前还是和颜悦色,任你怎么问都能保持浅笑的董学士会突然暴走。
  这让一些学子不满的看向最后那名提问的学子,人家董学士所言未必是真,即便是真的又如何,你凭什么让人家拿出来与人分享?你为何不将自己妻子也给别人快乐一阵?
  学术讨论没有到此为止,有些胆大的学子又开始询问,不过没有之前那些问题离谱,都是他们的爱好,不过涉及面很广,但董策居然还是能一一作答,不仅见解独特,还能一言点醒许多学子,渐渐让他们发现,能被称作学士的,都绝非浪得虚名啊!
  只不过董策的教学有些偏门,大多以兴趣爱好入手,可究竟是集百家之精,还是百家之杂,如今还没人知道,但在这个独尊儒术,百家黯淡的年代,董策今天的话在儒学界可掀起来一场不小风波啊!
  董策知道,他的教学法必然受到很多人的质疑和反对,甚至前来声讨他,不过他不在乎,反而希望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舆论,是提高名气的必要手段,所谓仁者见仁,董策相信有人会支持自己的。
  故此,在之后五天里,董策面对太学院学子再次提出让他解释天圆地圆之说时,他依旧由浅入深的分析讲述出来,而且开始做些小实验,让不少学子是受益良多,却也有一些很不屑。
  开学六天后,四十几名学子已经走了一大半,可却有些是新面孔,而且女子也多了两位。
  留下的学子不仅上课认真,还开始接受董策的要求,记入笔记,对于董策的新学说是越来越感兴趣。
  如此一来,太学院便有一群人渐渐分割了出来,与其他的学子形成了鲜明对比,两帮人开始相互辩论,争论不休,为这事,甚至还惊动祭酒。
  不过这帮儒士没有到天香学院开嘴炮,而是先针对太学院中的一名司成!
  庄粟出生寒门,能到太学院当司成简直是祖坟冒青烟的事,故此他一直勤勤恳恳,任劳任怨,终于,有幸得到太后赏识,却收了一些女孩,这让他在同僚面前抬不起头,不过最近,太后竟下达密旨,让他门下学生去天香学院学习十日,借此机会,让女学子过去长久寄学,他便不必再被同僚所嗤笑了。
  这事,起初是好事,但庄粟没想到,闹大了!
  可怜的庄粟,明明是受太后指使,可这些外人并不知啊,即便知道,他们也会装作不知道,因为唯有这样,他们才能挑起事端,回敬董策的歪理邪说!
  “我说庄司成,你怎能让太学弟子却那邪教学子,如今好了,回来就满口胡言,说什么咱们所处的世界其实是圆的,大宁的疆土不过是蹴鞠上的一个指印,简直荒谬而可笑,传出去,我太学院脸都丢尽了!”
  “是啊庄学士,你的弟子说也就罢了,还和我的弟子辩论,说什么万有引力,咱们一直被脚下的球给吸着,然后又说什么人能在天上飞,这不是前后矛盾吗?不知要有多愚蠢的人才会相信这些荒谬之言啊。”
  庄粟面对同僚和上司的狂轰滥炸,终于定受不住,两眼一翻,忽然晕了过去。
  ……
  ……
  Ps:(这是补昨天的第五更,今天继续加油,求点推荐啊,午夜发现推荐真的很少喂,虽然这东西我也不清楚有什么实际通途,但看起来能舒服点,这就够了)


第三百二十六章 小人物
  当庄粟醒来时,已经是深夜了,回想昏倒前的种种,他顾不得喝上一口水,便急忙推开正要伺候而来的仆从,冲出了舍房,迈着一双赤脚踏着不知何时积累的薄薄雪花,如无头苍蝇般在院子里转了几圈。
  舍房的人都看傻了,不明白这庄司成怎么了?疯了?
  “快!快!”庄粟此刻才彻底醒神,招呼仆从道:“牵我驴来,我要进城!”
  太学院位于洛阳都城东郊,占地面积极广,毕竟里面光学子便多达上万,比普通小镇都要繁华。
  仆从闻言后,刚想提醒老爷,现在才三更天,都城开门那要五更过后,况且因天气寒冷,恐怕还要延迟一个时辰,但庄粟哪里还顾得上这些啊,连番喝斥过后,仆从知道劝说无用,便老实的将驴牵来。
  庄粟骑驴一路狂奔,能到了都城下时,才发现真的来早了,不过早点没关系,若是等城门开了再来,怕是被商队抢在前头,等排查完商队再到他,搞不好都快午时了。
  不过那是夏日,被急昏头的庄粟根本不注意这些,于是,只他一个人,虽有驴相伴,却仍旧显得孤立而无助。
  庄粟仰头,赏那城楼之上,幽幽火光照射出的朵朵雪花,不知不觉,他已在城门前喝了大半夜的西北风。
  看得城楼上的守军都不忍心了,但规矩就是规矩,坏了,惩罚起来可不是打一顿板子便能了事的!
  庄粟不过是一个小人物,与许多小人物的发家史一样,他是个幸运的小人物,先是得朝臣选上,教导他年不足六岁的小儿子,这一教,整整十二年,之后,因教导得好,得朝臣推荐,如太学院。
  本来,庄粟认为自己终于入士,就算前途不是很光明,但他的子孙却能踩着他的肩膀上去。
  可造化弄人,因为他没有后台,也没什么人脉,便接受了那位他教导十二年的学生邀请,见了一个女人,之后,他便开始被同僚所嗤笑了!
  这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情,毕竟人家都能拒绝,可唯独他不成,否则这得之不易的小官职必将不保!
  之后三年,他前前后后也收了二十几名女学子,多数学了一两年便出嫁了,但却断断续续有新的女子入学,从三五个,到六七个,现在**个,未来恐怕更加多,可是他认了。
  但他没想到,自己唯命是从,不辞辛苦,换来的却是又一轮的迫害!
  “为啥呀?为什么是我啊?”庄粟此刻真有一头撞死在城门上的冲动。
  城门终于开了,庄粟顶着有些眩晕的脑袋,一入城,便骑驴狂奔起来。
  当他来到明义坊时,已近午时,他现在是又困,又累,饥肠辘辘,口干舌燥,却仍旧撑着身子,翻身下驴,一入坊内便直奔袁府而去。
  袁起正在用餐,听下人禀报他的启蒙老师来了,立即放下碗筷,让仆从将人请进了。
  “袁长史啊!”庄粟一见袁起,立即身子一软,倒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先生这是何故?”袁起傻了眼了。
  庄粟抹着眼泪道:“袁长史你可害苦了我咯,我教你学字,习经,十二载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你却为何如此害我啊?”
  正要过去搀扶庄粟的袁起眉头大皱,想了片刻,这才继续搀扶庄粟起来,而后道:“莫非,因那天香学院之事?”
  “既然袁长史知道,又何必戳我痛处呢!”
  庄粟一脸苦色,摇头道:“因为那天香学院院主董学士,致我太学院全乱了,袁长史,求您给太后说说情吧,我给你跪下了!”
  一个老师竟给学生下跪,可见这庄粟的处境有多凄凉!
  可袁起虽然扶着庄粟,不给他下跪的机会,但却没有答应他,反而道:“事已至此,先生你还有回头路吗?实不相瞒,学生正有一信交于先生!”
  说着,袁起便吩咐下人,将他书房案上的信件拿来,既而递给一脸不明所以的庄粟,又道:“此乃天香学院推荐信,先生以后就到那里教学吧!”
  “什么!”庄粟傻了,他没想到,自己都可怜成这样了,作为他曾经的学生,袁起这厮居然成了砍下他脑袋的刽子手!
  离开太学院,与致仕无异,丢了这官职,他想要照子孙后代的计划也就泡汤了,如此,他庄家又要等到何年何月,才可在出一位官员啊?
  或许是袁起不忍再见这位曾经的启蒙老师的可怜模样,亦或者,是不让他拒绝,在说完这番话后,便让人准备马车,送庄粟回去,随便,帮他收拾一下在太学院的行礼,然后搬到天香学院。
  庄粟就这样失魂落魄的走了,他没有再坚持,因为他知道坚持无用,这便是小人物的悲哀!
  待庄粟走后,袁起皱眉想了许久,最终还是决定入宫一趟。
  虽然袁起不过是小小的长史,没有实权,但他的主子可是太后,入宫早已是家常便饭。
  此刻的天香学院中,董策拿着块围着四边的长方木板,这木板的左右为边为空心,中间两根一上一下。
  “找个木工仿制五百块这样的沙板。”董策说着,将木板递给六子。
  六子拿了正要走,董策忽然又道:“对了,顺路去看看学院衣服做得怎么样了。”
  六子躬身应诺后便急忙离开学院。
  董策觉得助手实在是太少了,就六子一个,根本忙不过来,虽然他在南市还有许多九流堂的人手,不过作为中都的情报人员,人数还远远不够呢,他又怎会从那里调人过来。
  董策正准备回房写张招人告示,忽然几名学子向他走来,恭敬问道:“先生,我们有些问题想要问您。”
  “但说无妨。”虽然现在是午休时间,但面对学子求问他也不好不答。
  “是这样的,最近学生和太学院一些同窗有了争执,他们不信学生所说也就罢了,还贬低了先生,说先生提出的宇宙之学完全是无稽之谈,宇,乃上下四方,宙乃古往今来,而非什么球体运转,不知先生如何解释这些?”
  董策一笑,道:“其实这些并不矛盾,宇宙代表了无限空间和时间,而星球便处于这空间之中。”
  “先生为何如此肯定?难道你仅仅是仰头看着星空便知晓了?可以我之见,星乃尖刺之物,月乃明镜,日则火球。”
  “你的看法唯有日是正确的,它的确是火球,但月可不是镜子,要是,也是球形的镜子,因为它的光华,便是借助日光反射到我们这里,而星辰,不过是因为离得远,看起来向刺球,实则,你明早起来看看草叶上的晨露,也会发现它像刺球了,至于我如何断定它们都是圆形球体,乃是借助我师父一物,此物名为观天镜,乃我衍教至宝,如今还保持在我师父手中,故此无法拿给你们一观,不过,会有机会的!”
  董策一番话,听得几位学子是心痒难耐啊!


第三百二十七章 三球仪
  随着董策教学的深入,他发现学生的接受力虽然提高了,但也更难理解他的话,毕竟,他是一家直言,难断真假,而他口中的衍教神器,实在是太过虚无缥缈,令人将信将疑。
  不过当董策将花费五个晚上做出来的三球仪亮相后,学子们都惊讶了。
  这三球仪是由大灯盏改装而成,中间太阳自然是圆灯笼,灯盏上有个铜环,其上一根铜条伸出,在一尺外向上一折,便又有一个铜环延伸出来,如树枝分岔,分别托起一个拳头大的泥球和一个拇指大的劣质玉球,正是代表了地球和月球。
  董策命人把黑布挡住窗户,点亮蜡烛,顿时,学子们便清楚的看到,随着董策推动,两个球体便围绕灯笼转动起来,同时也让他们发现,不仅是月有圆缺,连地球也是明暗交替啊。
  “先生,此物能否让学生带回去细细专研?”
  董策还没开口,另一名学生急忙道:“先生,明日便是学生来此学习的十日期满,听闻先生没有向太学收取一文,而是免费教学,学生十分敬佩,可正所谓坐吃山空,岂能让先生白白自费教学,可学生又深知,先生教中规矩有义务教育,不可收取钱财,但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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