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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香_墨武-第5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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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
  看似繁芜的变化,实则不过是复杂人性的轮转展现!
  “这只是我看到的一个极其微小的细节!”
  朱建平惘然道:“单公子,我做了那个梦后,头一次觉得自己实在和蝼蚁一般,亦发现这世上好像有点不一样。”他一时间不知怎么描述,也不再描述,“但我还是想见到董小姐。我梦中没有见到董小姐,醒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置身在草原之上。我正莫名其妙的时候,就被人抓了起来,做了一段时间的杂役。”
  单飞微有诧异,搞不懂怎么回事。
  朱建平倒是随意而安的样子,“可有一天,突然有些兵士带我去了一个地方,见到了一个……妇人。那妇人见到我的第一句话就是……你就是朱建平?”
  单飞不想朱建平在草原会变得这般有名,可隐约有些猜测,“那妇人是……”
  “那妇人就是蔡文姬。”朱建平立即回道。


第九百九十一章 暗合
  单飞虽有预期,可听到妇人就是蔡文姬时,心中还是有些异样。
  他当初设想了董小姐去向的很多可能,唯独没想到董小姐会被送去白狼秘地的。不过创建乾坤挪移的正是蚩尤,他将乾坤挪移的一个落足点留在白狼秘地很是正常。
  那为什么唯独董小姐会通过乾坤挪移到白狼秘地?孙钟、朱建平去的却是不同的地方?白狼秘地的人为何对董小姐的下落遮遮掩掩的,又给朱建平好处?朱建平要见董小姐,白狼秘地的人为何要将其送到草原?
  单飞脑海中的疑问一波接着一波,知道朱建平也不明白,又怕“打乱”朱建平乱的如一锅粥般的思路,索性一言不发。
  朱建平倒习惯了这种方式,微笑道:“单公子,你那时想不到蔡文姬就是董小姐吧?”根本不需要单飞的回答,朱建平又道:“你想不到,我也想不到的。”
  咱俩的台词都让你一个人说完了,我还需要说什么吗?单飞沉默不语。
  朱建平继续道:“蔡小姐听我就是朱建平,就让我留了下来,在她身边帮她做些事情。”看着单飞,朱建平道:“单公子,我知道你很疑惑。男人总有点儿特点才能让女人看好,我长的不行,还有点胖,个子又不高,看起来年纪还有点儿大,再加上没什么本事,吸引女人的特点,我一样都没有。这样的男人,女人没有道理一见倾心的。”
  你还有点儿自知之明的。单飞心中应道。
  “不止你疑惑,我也疑惑呢,不知道蔡小姐为何会一眼就看上了我。”朱建平幽幽的叹息,“不过人家将我留下来,又不用做杂役了,只是负责做通风传信一些简单的事情,我自然没有道理不答应?”
  你忘记了你的使命了?单飞心中发问。
  朱建平没有听到单飞的心声,继续道:“在蔡小姐身边呆的久了,我发现她实在是个可怜的女人,她算是匈奴左贤王的女人,可左贤王的女人多的和牛羊一样,蔡小姐年纪又大了些儿,左贤王对她很有些冷淡。”
  单飞干咳几声。
  朱建平这次总算明白了单飞的意思,“单公子,你不要误会,我心中只有董小姐一人。蔡小姐……”
  “应该是蔡夫人吧。”单飞终于强调了一句。
  朱建平强调道:“她是蔡小姐,不是蔡夫人!她没有嫁人,左贤王根本没有给她名份!”
  单飞见朱建平脸红脖子粗的模样,叹口气道:“好的,你喜欢就好,你愿意怎么称呼就怎么称呼了。”
  他本想提醒朱建平,蔡文姬没被掳掠到草原时其实已经嫁给卫仲道,不过卫仲道早逝,从这点来看,蔡文姬也应该算是蔡夫人的。
  不过他怕朱建平因此和他动武分辨,再次沉默。
  朱建平见单飞不再辩解,激动的情绪也缓和了很多,“我心中虽然只有董小姐一人,可见到可怜的人,总是会同情的。在我看来,蔡小姐是个可怜的女人。我在蔡小姐左近呆的时间久了,慢慢和她热络了些,她心情好了,会给我弹弹琴的。有一天,她突然找到了我,说最近新做了一首诗,可惜草原无人欣赏,想弹唱给我听。”
  看着单飞,朱建平道:“单公子,你若是我,也没有道理不听吧?”
  单飞点点头,很想让朱建平直接说主题就好。可知道这小胖子的倔脾气,他委婉的提醒道:“我始终没看出蔡文姬哪里是董小姐。”
  “很快了,很快了。”朱建平迭声道:“蔡小姐才华过人,曲艺也是极佳,我虽是不懂音律,不过感觉她弹的是极好的。往日她的琴声都带丝忧伤,那天她弹的却很有些悲愤,她那天是边弹边唱的。她那时唱道……”
  犹豫下,朱建平哼哼唧唧道:“我生之初尚无为,我生之后汉祚衰。天不仁兮降离乱,地不仁兮使我逢此时……”
  是《胡笳十八拍》!
  单飞一听这几句,立即知道这是蔡文姬的成名诗作《胡笳十八拍》,这诗作在历史上享有不菲的地位,他很是熟悉。朱建平唱功不行,但诗词本身自是铿锵激愤,让他单飞听了亦是心有戚戚的感觉。
  朱建平继续唱道:“干戈日寻兮道路危,民卒流亡兮共哀悲。烟尘蔽野兮胡虏盛,志意乖兮节义亏。对殊俗兮非我宜,遭恶辱兮当告谁?笳一会兮琴一拍,心愤怨兮无人知!”
  他唱到这里,终于停了下来,“单公子,我唱的不好。”
  嗯,我听的出来。单飞默默回道。
  “蔡小姐唱的比我要好百倍,也忧伤悲愤百倍。”朱建平回忆道:“她唱到这里,突然声音有些哽咽,抽泣了起来。我一听就慌了,忙问她伤心何事,她始终不答。单公子,我是个笨人,文采也是不通的,想了好几天,反复琢磨这诗词的用意,终于想明白了,蔡小姐应是伤心被掳掠到草原,想要回家了。”
  单飞暗自叹口气。
  “你听啊,她在诗中说自己被掳掠草原失节是身不由己的,她说的没错啊,这能怨她吗,可有人偏偏拿这事羞辱她,让她悲愤难言、屈辱度日,却没有人听她分辨。”
  长长的叹气,朱建平道:“我想明白这点儿后,立即去见蔡小姐,对她说,承蒙她对我多加照顾,如果她想回中原,我虽然没什么本事,却可以为她通风报信。”看着单飞,朱建平坦诚道:“单公子,我知道你会觉得我有点儿见异思迁,但我那时真的只是可怜蔡小姐的。”
  “蔡文姬怎么说?”单飞不予置评。
  “她听我这般说,呆呆的看了我很久,又流起泪来。”朱建平道:“许久,她才对我说,多谢我的好意,不过这件事并非轻易能够做到。我什么都不怕,说再难我也会尽力去做的。她很是感激,说难得我有这番心意,她需要筹备几日,烦劳我送信,我自是一口应允,蔡小姐为了感谢我,亲自下厨为我做了几道中原的饭菜。”
  单飞感觉朱建平实在啰嗦,皱了下眉头。
  朱建平又道:“就是这几道饭菜,让我发现了异样。”
  单飞不想朱建平在寻常处突出奇笔,立即道:“为什么?”
  朱建平一字字道:“那四道菜都是寻常的中原菜肴,可有三道却是沛国的饮食,有一道蕨菜炖肉,更是我最爱吃的,除了董小姐外,本无人知晓此事。”
  单飞精神终有振作,谨慎道:“或许是有巧合?难道说蔡文姬心思细腻,为了感谢你,知晓你的来处,特意为你做了家乡的饭菜?”
  “的确有这种可能。”朱建平道:“可我却从那道蕨菜炖肉中,吃出董小姐亲自下厨的味道。”
  单飞沉默。
  朱建平急急道:“单公子,你必定说我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什么的,因为太思念董小姐,这才吃道家乡菜也感觉是董小姐做的,但我告诉你不是的,蕨菜炖肉有多种做法,董小姐做菜的手法独一无二,除我外,没有第二人知道。董小姐也亲口对我说,这道菜只会为我一人所做。”
  他说到这里,脸上露出丝羞涩的笑。
  单飞一见,暗想这对恋人以往糖里调蜜的,自然有些不为外人知晓的小隐私,如此看来,蔡文姬突然做出董小姐才能做的菜的确有点奇怪。
  朱建平开始有些激动,“我发现这点儿后,心中很是奇怪,想到我请求白狼秘地的人要见董小姐,他们为何会将我送到蔡小姐的身边?这其中莫非有什么相关?”
  你才想到这点?单飞暗自叹息。
  朱建平激动道:“我想到这点儿,开始留心蔡小姐的举动,惊奇的发现,她的生活细节居然和董小姐很是相似,比如说盘头的样子,都喜用金钗,董小姐吃饭的时候,喜欢稍翘右手的尾指,蔡小姐也是一样。”
  单飞暗想这些事情不见得是董小姐独有,不过加在一起,的确有点奇怪了。
  “蔡小姐不经意的也知道我的很多癖好,这些事情,我却确信从未和她说过。”朱建平声音加快道:“我暗中观察了几日,越来越感觉蔡小姐就是董小姐。这件事很有点儿稀奇,可单公子,你若是见识稍微广一些,知道有借尸还魂的事情,那就不足为奇了。”
  单飞喃喃道:“要不是听你说,我还真不知道借尸还魂的事情呢。”
  朱建平没听出单飞的调侃,认真解释道:“借尸还魂是说人死后,他的魂魄有可能跑到另外一人的身上,这种事情很是奇异,没谁能解释明白。”
  单飞看出朱建平的认真,不再调侃,也认真道:“你怀疑董小姐的魂魄到了蔡文姬的身上?”
  “是啊,就是这样。”朱建平先是兴奋,随即苦恼道:“但这种事情,我无法和蔡文姬讲了,我只能旁敲侧击的提醒蔡小姐,她却始终没有更多的反应。那时她准备好书信,烦劳我将书信带给中原的钟繇,说钟繇和她亡父有旧,知道她的下落,应会援手。”
  单飞神色微有异样,倒是立即想到当初在洛阳时,钟繇曾经说过——钟繇屡次派人打探蔡文姬的下落,终从一人口中知道她落于匈奴左贤王之手,境况凄凉。
  他那时没有多问,不想给钟繇传信那人竟好像是朱建平?


第九百九十二章 抗命
  单飞想到给钟繇传信之人可能就是朱建平,倒有点儿感慨世事的奇妙,“你找到了钟繇?”
  “找到了。”朱建平略有兴奋道:“我本来不知道钟繇是哪个,不过蔡小姐说,她虽不知道钟繇的近况,但知道钟繇素有才干,如今在中原应是很知名的人物,让我到了中原找人询问即可。”
  单飞暗想蔡文姬推测的一点不错,事实是钟繇在中原着实赫赫有名,蔡文姬多是知道钟繇尚在,不过中原、草原音讯隔绝,蔡文姬又知道钟繇难有定所,这才这般嘱托。
  “我那时候突然想到,白狼秘地对董小姐的下落始终支支吾吾的,多半就是因为这件事难以解释,这才让我自己亲自到蔡小姐的身边看看,希望我能自己悟得。”朱建平突然道。
  单飞怔了下,微微点头道:“这倒很有可能。”
  朱建平得到单飞的肯定,欢喜道:“单公子,原来你也这么认为,多谢你,多谢你了。”他很是激动,上前一把拉住单飞的手掌,欣喜的落下泪来。
  单飞一时尴尬,见朱建平真情流露,倒不好立即挣开手,却不由向赵达的方向看了眼。
  赵达正扯着脖子向这面看,见单飞望来,缓缓的移开了目光。他故作镇定,心中却着实疑惑朱建平在和单飞说什么。
  在赵达想来,朱建平来历神秘,所说的也必定是极为隐秘离奇之事,可这小胖子说着说着,又是高兴、又是流泪的如同破镜重圆般握着单飞的手又是怎么回事?
  单飞这些年还是孤身一人,对素产美女的甄氏又很是冷淡,难道说……赵达越想越觉得有点乱,暗自摇摇头。
  朱建平并没有留意周围的动静,继续道:“我知道蔡小姐极可能是董小姐,如何会不为她竭尽心力?”他很是痴情道:“我请蔡小姐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我无论如何都会将书信送到钟繇的手上。那信是写在尺素之上。里面的内容我并未去看,但我平日里已发现蔡小姐书写的字迹,竟也和董小姐一模一样!”
  看着单飞皱眉,朱建平振振有词道:“单公子,一件两件还能说是巧合,但所有的事情都是暗中符合,就不能用巧合来解释了吧?”
  单飞微微点头,“后来呢?”
  “因此我已经确信蔡小姐就是董小姐,只是事情为何会变成这样,我也并不了然,可我一定要先将她救出苦海再说。”朱建平毅然道:“于是我带着书信到了中原,只是稍加打听,就知道钟繇原来是司隶校尉,常年在关中、洛阳左近巡视,眼下正在洛阳。我立即到了洛阳去见钟繇,本来见钟繇并不容易……”
  那是自然,单飞心道钟繇放在我那时候就是帝都市长了,你小子一介平民,想见岂是易事?
  “不过我略施小计,就让钟繇见了我。”朱建平微笑道。
  单飞不由道:“你的计策是什么?”
  朱建平道:“单公子,你难道忘了,我脑海中突然多了许多稀奇古怪的事情,有过去的,也有以后的。”
  单飞想到朱建平的生平,皱眉道:“你不会当了算命先生吧?”
  “咦。”朱建平很是奇怪道:“你如何会一下子就猜得到?单公子,你比我要聪明呢。”
  单飞暗叫惭愧。
  朱建平随即解释道:“我脑海中记得发生在钟繇身上的几件事情,一件就是钟繇在儿时曾和叔父前往洛阳,途中遇到一个相面者,那相面者给钟繇看了相,说钟繇是富贵的面相,不过会有水淹的厄运,请他小心走一些。钟繇不信,他叔父却是记在心上,结果钟繇赶路没走多远,途中过桥时,马儿突惊,竟将钟繇掀翻入水。他叔父因为对相者所言有所警惕,及时救了钟繇一命。钟繇的叔父因为这件事对钟繇开始另眼相看,认定他会富贵,这才供其求学。钟繇得到叔父的看重,学有所成后才能光宗耀祖。”
  说不定钟繇想要搞点儿学费,买通了算命先生在他叔父面前演这出戏呢?单飞想不出其中的道理,只能用点儿阴谋论来解释一二。
  朱建平略有得意道:“我给了看门的一串铜钱,请他传话钟繇说——君可记得昔日溺水相者乎?又说只要钟繇肯见我,必有重用,我若有赏钱,尽数分给那看门的。”
  单飞不能不说恋爱中的女人智商偏低,费尽心思追女的男人智商却是无可衡量,朱建平能有这般说辞,总算是用了一番心思。
  “那看门的本看不起我给的那串铜钱,但听我的许诺,终于有点心动,遂传话钟繇。我本来把握不大,不想钟繇竟亲自迎到门前,询问道——阁下和那相者有什么关系?”尴尬笑笑,朱建平道:“单公子,我那时含糊其辞,说和相者很有关系。我和那相者不都是会算命吗?”
  单飞笑笑,“你说的很对。”
  朱建平本来觉得单飞一本老正,见他没有责怪什么,稍放下小心思,继续道:“钟繇却对我极为看重,反复说当初只有三人在场,他叔父早就去了,不知我如何知道的此事?”
  钟繇做贼心虚不成?单飞倒是暗自好笑。
  朱建平笑道:“世事就是如此玄妙,任凭什么达人高官,也还是会有糊涂的时候。他对我益发的尊敬,我就给他胡诌一顿面相,他居然确信不疑。之后,我根据脑海的记忆,又随口说中了他的两件往事,预测了他身边一人的过世,他更对我钦佩的五体投地,说我朱建平算命之妙,虽唐举、许负何以复加也!”
  单飞不由替钟繇喊冤,暗想钟繇赫赫名头,威震关中、力抗匈奴的人物,居然被这个小胖子玩弄在掌心。
  不过转念一想,朱建平这家伙的确有点儿异能,自己若对他不知根底,被他随便猜中点儿事情,也难免将信将疑的。
  “我那时候因脑海的记忆,见识也开阔了些,知道唐举、许负都是以往有名的神算子,我突然在想,他们料事如神,会不会和我也是一样的情况?”朱建平突然道。
  单飞一愣,半晌点点头道:“这真的很有可能。”
  他略知相术一事,知道面由心生,很多人内心有愁事,总是皱着眉头,眉间就会有皱纹出现。推而广之,世人的各种习惯都会不知不觉的在面相中表露出来。
  优秀的相者是对世人的肢体语言、习惯积累极为熟悉,再用含糊其辞的说法,才会将人唬的一愣一愣的。但真如朱建平般,能准确的预知一个人的命数,那可说是极为罕见的事情。偏偏华夏史书上真的记载有几个神算子,可说是料事如神,难道那些人就和朱建平一样,或多或少的已知道了历史?
  朱建平见单飞认可他的观点,很是高兴道:“一想通这点儿,我倒觉得我有了谋生立命的本事,唐举、许负因为预知能成就一番事业,我为什么不能呢?”
  单飞泼了盆冷水过去,“你不是什么都知道吧?你知道我的命数?”
  朱建平一怔,困惑摇头道:“单公子,我的脑海中真的没有你的事情,你好像是从石头缝中蹦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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