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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者穿越了穿越者-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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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就是便携的干粮等杂物,毕竟不是什么地方都有机会用钱买到食物和其他零碎用品的。

  所以我暂时还是需要这只杂牌部队中地位和身份,来逐渐达成目标的。我摸着手中的木牌,那是我随将岸出入官军营中,领取物品的临时凭信,这显然是一个好的开头。

 …

第八章 一场富贵?(下

  第八章一郴贵?(下

  通通的升帐擂鼓声中,我打着哈欠从棚子里走出来,用水抹抹脸,算是彻底清醒过来,抬头望向远方台地上的军营

  在仿佛撕破了天幕一般低沉震声中,透过吹动号角擂动大鼓的身影,昏黄的背光中烟尘滚滚的营地中,是奔走的人头和枪矛,各色各样的旗号五彩流云一样汇集在一起,然后奔卷而出,

  新的一天又开始了,我叹息道。

  没有水电没有网络,没有坐便器和卫生纸,长年夜猫子养成的习惯,让我忧郁的盯着发黑的棚顶,感受着油水不足的肚子,咕噜噜的响动和抗议,每天晚上总是胡思乱想到很迟,才能睡得着,然后被老早就被吵醒的时候,还是要重新面对,一片乱糟糟的现实。

  按照人头点数,晨操完吃饭,分配物资和工具,开始干活。要出营的人必须强制集中方便完,以免误事,现在能够在半个时辰内完成这些,也就算是不错的进步了。

  我没有本事吧他们一夜之间变成悍不畏死的敢战之士,但把这些流程之类的东西,通过鞭子和饮食之类的奖惩手段,变成他们每天起来本能进行的条件反射,还是可以做到的。

  收尸的活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做的,只有胆够大不怕血腥脏臭的人,才会被挑选出来,优先供应和配给,吃的半饱去干活,然后会比别人多一餐。虽然这个过程恶心并且无聊的很。

  但至少我预期中,被当做廉价的炮灰和不可避免大规模伤亡的担心,并没有实现。能够整好以暇的收敛阵亡和伤员,代表官军起码是目前掌握了主动权和战斗的节奏,直接参战的需求和受伤的风险很小。

  要知道作为自备口粮和甲械的义军,可是没有多余的药物,提供给伤员浪费的。捣烂的树叶和草木灰是最常见的应急手段,剩下的就只有听天由命的。

  毕竟,我可以教他们用火烤和煮沸消毒,包扎伤口来保持卫生,但是没法凭空编出来抗生素和消炎药。在整个过程中我的头衔和称呼,也从有点小本事的夏夫子,变成受人敬畏,某种程度上可以决定他们待遇的夏先生。

  不过对于颇有野心和想念的将岸来说,这就不是一个好消息了,不能直接参战也意味着,没有战利品和军功斩获,他好几次带人应差出去,却又满身汗水和疲惫的失望而归,于是他只能加倍的发泄在操练那些杆子队的身上。

  因此处于自身某种私心的考虑,在我的人不能闲下来的建议下,留守营中的百十号剩余人员都被暂时划拨到我手中。

  难得吃上几天饱饭,又有人可以使唤,当然要想办法不让他们闲着,有精力和心思折腾点别的东西。

  每天除了无聊单调的操杆子练习站队行走之外,就是有事没事的挖壕沟筑土垒,像土拨鼠一样的用各种沟壑,将四周围绕起来,留出一条大路之后,后插上寸长的竹签,挖上密密麻麻的蹄口陷坑。

  虽然我只是个纸上谈兵为主的古战迷,没有本钱像国内那些狗大户壕一般,花钱堆出一个场景再现来,但至少土木作业什么的模型构建,还是在网络上搞过的。规划和指挥一些简单作业,还是能够胜任的。

  只可惜我入伙时间太短,也没能树立起来什么威信,除了日常生活和活禽上的需要,真有什么想法和建议,都要通过留营老军邓坊才能执行。

  从某种意义上上说,这只义军首领将岸,虽然表现的粗野不文,但是所怀不小,对部曲也抓的很紧。

  毕竟,

  在普遍文盲愚昧,各种沟通不畅的情况下,很难光靠嘴巴忽悠出一批心存好感的潜在支持者,这只以乡党亲族为核心纽带的武装,我一个半路加入外来人,实在是太过人微言轻了,更不用说让人追随的信赖度和可靠度。

  如果是要刻意结好收买人心,我手头也没有那个物质资源;潜移默化的利用职权施恩的话,我的地位也不够,难以产生什么有力的效果,反而容易触犯当权派的利益。

  因此说实话,我很羡慕那些历史yy小说中,一穿越就能三言两语得到别人倾心投靠和卖命的主角们。我也就混了个刀笔吏/文员的水准而已,还是皮包公司加临时工的性质。

  在这个期间,我不止一次看见了奇怪的东西,虽然被涂的花花绿绿的形同鬼怪,但我还是轻易认出来,那是一个短暂悬空的热气球。

  好吧,显然又是某些前辈们的遗泽,不过要我有些麻木不仁了,还有什么比穿越者本身,能够更让人惊奇的呢。

  这段时间内,糟糠和野菜和成的黑团子,基本从军营里消失了,大饼菜粥管饱,那些面有菜色的杆子队,踹打叫喊起来也不再是那么有气无力。

  天气渐渐凉了下来,官军的攻势也进入紧要关头,远处山头上的火光和烟尘,无论白天和晚上都可以看得到,连派出去输役辅战的各部义军乡兵,也开始出现了伤亡,

  其中包括了将岸的一个表弟和几十名排兵,在来自芦荡中的梁山寇偷袭下,他们几乎是猝不及防的败逃回来,连尸身甚至都丢在哪里,没法弄回来。

  但最让将岸心痛的是,十几骑骡马,也损失过半,这可是他家里省吃俭用,好容易攒出来的坐骑和配备。

  今天难得官军没有派人来支役,青州军的大营里也稀疏了许多,只剩下几只写着低级军将姓氏的大旗,有气无力的在风中飘动着,其他的都消失不见了,因为据说占据兵力和装备优势的官军,已经不惜代价荡清了外围,攻上了梁山,正在争抢破敌的军功和人头呢,断然不会让这些外围和杂牌来碍事。

  因此作为呆在营地待命,暂且闲暇无事的众人,唯一的乐趣,就是看人宰杀一只受伤的驴子,

  从排兵刀斧手中,临时转职而来的几名屠户,很不专业的手法,让催死挣扎的牲口,喷溅出来的大量血液,一不小心就浪费的浇浊在污泥和尘土中,引得一阵叫骂声。

  用力划开之后,花花绿绿的肝肠内脏什么的,像是濡滚的,伴随着热乎乎的熏人热气和腥臭,瓢泼的坠落在地上,露出血色的内腔和隔膜,

  这两天因为死了亲随,一直表情阴郁,眼睛通红,脾气暴躁而满脸便秘的将岸,也难得开颜了一下,提起尤带血丝的肠子,舔着嘴唇赞叹道

  “又有血肠可以享用了。。”

  驴血在大盆里被不停的搅拌着防止凝固,然后加入粗盐、葱蒜、豆豉还有熬过的板油渣,然后用漏斗将肠子灌得满满的,用细线扎紧然后成捆的放在柴堆上去熏干。据说这是当地殷富人家,要到年节才享用到的大菜。

  其他部件也被分解开来,顺着纹理分成一块块不同的部分,骨头也被丢进烧开的大汤锅里,煮浮起一层层浓厚的灰色血沫,浓重的血腥味混杂着汤水香气,让围观的排兵和梢头们,露出某种期许的神态,除了寡淡到可以鉴人的所谓肉汤之外,他们也好久没有见过真正意义上的肉味了。

  作为这个时代比较珍贵的大牲口,它身上每一个部位几乎都可以派上用场,哪怕是看起来没用的蹄子和皮毛,或是下水都有其用处,比如,硕大的膀胱则可以做成水袋,甚至连内脏里掏出来污浊无比的消化物,据说可以治疗金创和烧伤。

  兴高采烈的亲手剥皮架到高处晾晒的曹犊子,突然像是吞了个大鸡蛋,失手将偌大的驴头,滚落在尘土中,混合着血污四溅,弄得污秽不堪。

  将岸和他的酗伴们都惊呆了,也包括我在内,

  因为顺着他发愣的方向,我们清楚的看到青州军的大营里,正在起火,匆匆忙忙升起来的热气球,也被自下而上点燃了挂索,一条火线直接烧的热气球远远的飘开,然后一点点的失去浮力,重重坠落在地面上。

  而寄付在官军大营左近的乡兵、义勇的驻地内,已经是如滚开的沸水一般,喊杀成一片混乱不堪,不时有绰约的人影,喊叫着从火光中跑出来,然后被追逐在他们身后的人砍到。

  可以看出,是之前某只义军的旗号,突然反水的他们头扎白布,四出袭击左近,放火焚掠营帐。要知道,作为指派协作的对象,将岸和对方的头领喝过一顿酒,还交换过一些东西和消息呢。

  谁知道就这么反水了,因为早来的缘故,我们这只部队扎营的地方偏离的较远,地势比较高,所以侥幸还没被波及到。

  直到,

  一小群骑马的官军,护送着一名青色袍子的官员,在一片纷乱中冲进了我们的营地,这才想起需要封门。

  将那些紧随而来,哭爹喊娘的溃兵彻底挡在营外,他们怒吼叫骂不果之后,只好骂骂咧咧的绕过营盘逃远去了。

  “该死,。。”

  “瀛海军和伏波营都完了,”

  “顺河而下尽是旗仗和浮尸,”

  “海外乱党已经登岸了。”

  “只怕邓州军那里要陷没的更快。。”

  他们坐在马背上,旁若无人的大声叫嚣着,青袍官员重重咳嗽了一声,他们这才安静下来,

  “此处主事是谁。。且过来说话”

  领头军的军官整整銮兜昂声道,他披着一袭连身的山纹甲,看起来相貌堂堂,只是身上的血肉狼藉,让他看起来有些狼狈。

  好吧,莫不是我的主角光环开始发挥作用,展露王霸之气的机会到了。

 …

第九章 折转

  啊,一片惨叫声,那是事前挖的陷坑和木签,发挥了作用,虽然被逃亡的官军给趟掉不少,但是剩下来的部分,足够将他们黑压压冲上来的人头,变得稀疏和迟缓了许多。

  事实上这些密密麻麻的小陷坑和木签并不致命,这些小陷坑是对马的,如果是人踩上去,最多会扭伤脚而已。

  而对于这种数寸长的木签来说,如果有双好点的牛皮厚底靴子的话,几乎都不会受伤,除非你摔倒的时候,正好对着眼睛等要害,但是对于这些草鞋布履的敌人来说,就相当要命了。

  几乎是成群抱着脚坐在地上痛呼起来,他们同样阻碍了同伴的进攻,让气势汹汹的追击阵形,也被打乱了不少。毕竟死了倒还好,直接踩过去便可,但是受伤的话,就得分出人手来搀扶。

  但是我还是算错了他们残酷和决心,随后出现的一些明显是头目的人,直接将受伤的人推倒在地上,然后就这么当作垫脚踩踏过去。如果伤者反抗,就会被砍死,如果不反抗,也是被踩死,早死晚死而已。

  “稳住,千万稳住。。”

  已经有人忍不佐张,而大喊大叫的对着栅栏,将矛杆捅出去,然后被敌人轻而易举躲开顺势一把抓住,连人带杆拖到面前,隔着缝隙一刀戳死。

  但是剩下大多数人还是在排兵鞭子和刀柄的监督下,鼓起余勇,站在栅栏后一步之地,按照口令,参差不齐的突刺出去,于是那些正在翻越和砍劈木栅,以及聚附栅栏后拼命椅松动的敌人,就像是成片翻倒的骨牌一样,发出此起彼伏的惨叫声,像抖过的树叶一样,纷纷掉落下来。

  然后另一批人再迎上来,再一轮戳刺,那些排兵,迎上前去,将少数攀越过木栅的悍勇之士,围起来砍成肉酱。

  于是最后,那些反水的乡兵,只能呼喝着丢下一堆尸体,匆匆忙忙的逃散开来,,我也松了口气,发现自己捏紧的拳头里,都是汗水了。

  之前构筑的那些外围,总算发挥了作用,可惜弓箭太少,只能放近了用枪矛戳刺,居高临下再打个落差之势。

  在我的建议下,少量弓手则集中起来,站在柴禾堆成的台子上,专门射那些看起来像头目和排头兵的目标。

  主要因为对方也是乡兵作乱,都是轻装短兵,几乎没有像样的防护,就算那根尖头木杆捅上去,是一个血窟窿的,而且领头的一倒下后,他们战斗意志就大幅的消退。

  因此对营中造成的伤亡相当有限,前后死伤不过十几个人而已。

  几阵下来,这群官军,还敢策马出去,追砍了一阵,直到对方溃不成军,才带着一身血回来。可惜将岸对他十几骑的骡马看的十分要紧,不然战果还可能进一步扩大。

  看到对手也不过如此,将岸和那名官员的脸色,都不约而同的好看了许多。

  “真是想不到,土兵之中也有人才啊”

  青袍官员尖锐的公鸭嗓子,让我们才意识到,这是一位贴着胡子的公公。

  “放在这个不要紧的地方,实在是浪费啊。。”

  “不过不打紧了,这番事了,咋家说不得也要给你们一个前程了。。”

  “报信的人已经派出去了,我们只要等到别路的人马来援。。”

  说到这里,我多少对这个没卵蛋家伙的印象,多少有些改观,起码还懂得看形势,恩威结施的安抚人心。

  “是是。。”。

  “贵人说的甚是。。”

  “我辈前程,就仰仗大宦了。。”

  将岸和他的酗伴们,脸上像是绽开了一朵花,拼命的点头称是。

  直到我偷偷低声提醒,该让人替换下来进食了。然后他才像是想起了什么,赶忙拍着我的肩膀,亲热的嘱咐道

  “嗯嗯,夏夫子,多亏了你的主意。。”

  “咋们的富贵,断然少不了你的功劳和份子。。”

  “贵人打算让咱补上前登营的军额,少不了你一个兵参或是长史出身,”

  “眼下只能多多仰仗你出力了,还有什么想头,赶紧说来。。”

  “拒使唤他们去,。。嗯我让佛儿跟着你好了。。”

  我唯有点头称是,至于这只义军的富贵前程,我也只能呵呵再呵呵了。

  更多蒸好的饼和宰杀的牲畜被裹成肉夹饼,连通烧好的热水,一同送到军卒手中,大家开始轮流吃饭。

  虽然大多数是隔着栅栏的战斗,但是对这些新城军没有多久的人来说,也是极耗体力的,很多人一屁股坐在地上,就脱力的没法再自己站起来了。

  用沙土扑灭掉栅栏和零星燃烧的火焰,打开营门,一群空手的敢士冲出去,用最快的速度,把尸身上的兵刃箭矢给摸回来,这样又能武装一批人加强些声势。

  那些被扒下来的几件甲子,和几十件还算完好的袍服,还带着前主人的体温和血迹,就被人瓜分穿在身上。

  义军十几个头目中,已经有人脸色酡红的,开始憧憬待到其他几路的援军来到,做了正饷的官军之后,各种作威作福和享受的情景,或是可以得到什么样的军号和诰身。

  手中的饼肉,再次掉到地上去,唯一平静的,只有不知情的我和一片木然的老兵邓坊。

  “是登州兵。。”

  用一种颤抖的声调

  “海外乱党中的登州兵。。”

  于是除了将岸之外,这些官军,也露出骇然的表情,只有我懵然不知所措。后来我才知道着大名鼎鼎的登州兵的来历。

  登州镇乃是号称海外乱党的武装中,装备精良,骁勇善战的一路,麾下平海、镇远、永兴三个军,常年轮流渡海出师,在安东诸道境内和新罗、渤海的故地,与那些不肯顺服的土藩,以及流窜的番胡作战而经验丰富,堪称一方劲旅。

  因此仅仅出现了一个营头的旗号,就已经撬动了大军后方的阵脚。但此刻,他们已经成为这个小小营盘的最大危机,那些击溃的白布包头反水乡兵,还有另外一些服色杂乱的部队,也在向这里靠拢而来

  他们在我们孤岛一样的营前,不紧不慢的砍杀和处置满地溃败官军的伤员,像猎手一样追逐最后一股溃兵,将他们挑翻砍倒在距离临营门不足十尺的地方,才因为误入蹄坑,栽倒数骑,然后马上跳起来,拖着同伴,在我们是否要出击抓缚的争论中,跑出营门的射界。

  “只要能护送杂家,回到州城。。”

  那名公公也大声许诺道

  “你们都是吃官粮的州兵了。。”

  “人人赏绢十匹。。”

  他有看了一眼首领将岸,想了想又加码道

  “最少也是个大团练使、壮勇校尉的官身。。”

  “我等当誓死护得贵人周全。。”

  听到这里,将岸当先带头的大声表态道。

  营地之外,这些登州军,没有任何交涉的意图,只是列队下来,然后推着大牌,步步紧逼过来,

  随着某种某种令人牙酸的轮轴滚动和呼啸声,呯的稀疏的木栅墙,突然齐根断开,破碎木屑的喷涌中,我看到义军中唯一的弓手头目,被一种巨大的力量贯穿着飞了起来,巨大的力量带动着他,又带上一个持牌的官军后,斜斜的插倒在地上。

  而且这时他们居然还未完全死去,本能的挣扎在地上,哀嚎呻吟的伸手向最近的人求助。这也让我好容易鼓起来的雄心和热情,如同被浇了一盆冰水。

  我还记得那个猎户出身的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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