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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者穿越了穿越者-第5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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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林龙标下辖这一标也被称为旗头标;属于状况最好的一大四小五只战船组成,平时也是近海巡航舰队的基本单位,而且由于得到大金主的扶持和投入,也并不缺乏出海和讨伐作战的经验。

    在国朝东海水师主力已经元气大伤而恢复起来遥遥无期的情况下,他们这些地方水师无疑就是横行海面而鲜有对手的最有威慑力所在了,

    再加上第一次北伐失利,而东南行司被撤废之后,对于这些东南路水师的管束和控制,也随着可以投入的淄费而被大为削弱,这些地方水师的上层,也开始产生各种各样别样的想法和思绪了。

    但是相比同属东南路下其他几路,饱受大云教围困的福州候官水师,或又是漳州境内规模有限的温麻水师,或又是更北面江东道南通州,已经名存实亡的静海水师;东江水师坐拥鱼米之乡的明州,乃至浙东一代的富熟之利,又有来自东海社的扶持和资助,无疑是日子过的最好的一部分。

    甚至在其他地方水师已经开始以浪损和海难为由,私底下折卖船只和物料来维系的同时,东江水师还破天荒的接收和补充了国朝定制的新船,正可谓是蝎子爬爬独此一家的风光。

    然后却又遇上两浙之地绵连甚广的钞变和后续动荡不止的民乱,特别是现今大云教贼出闽地而肆虐两浙的局面;虽然依靠水师的存在而暂保沿海各州县无虞,但是来自地方的接济和入项基本都没有了,不得不更加依赖东海社所提供的资源,而几次三番的挑战底线做出火中取栗的勾当来。

    但是对于这次出兵的要求,东江水师内部意见并不一致,一些老成持重之辈甚至坚持不能冒险;但是经不住这次东海社方面,除了起锚和安置费之外,还给开出了一个让大多数人无法拒绝的价码。

    因此这次从象山湾的驻地匆匆赶了过来,除了夺回被“逆党”占据的翁山大岛之外,还要负责封锁岛上的东西各处,确保没有一船一人可以通过海路流散出去。

    “遇敌……”

    “有埋伏……”

    帆缆顶端的瞭望吊斗上,传来撕心裂肺的叫喊声,打断了林龙标的沉思。

    “是从西北面的岛后,给绕过来的……”

    随即船上敲响沉重而悠远的示警钟声,霎那间将所有活动在甲板上的人都摧动起来,而让各种叫喊声霎那穿透了风间浪头,有压倒了大海的喧嚣。

    “降帆三幅……减速”

    “扭转舵轮……改向”

    “以本船信标为首,后续跟进列阵……”

    “给我带头迎上前去,抢占上风位……”

    林龙标攀住一根绳缆而飞身站在尾楼上高声喊道。

    “慌什么东西……我们可是国朝的东江水师……”

    “能打败他们一次,就能再败第二次……”

    “不过是一些武装大船而已……”

    林龙标往复的大声鼓劲道。这时候更多的惊呼声和叫喊,在他的船上此起彼伏的荡漾开来。

    因为随着距离的拉近,这些新出现的敌人,让他们不由有了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那齐列如云的帆幅,那高翘入刀尖的船艏和椭圆修长的船体,在相互观望的咫尺镜当中,几乎是同样的水师船型,只是上头的鱼形燕尾的旗标有所差别而已。

    “飞鱼战船……竟然也是国朝水师的飞鱼战船”

    “难道是朝廷派人来讨伐我们了吗,”

    “这可怎的是好……”

    一时之间,这一只正在调整队形,准备展开纵列的水师船队,也不禁出现了些许的混乱和犹疑,一些趋前的船只甚至出现了停顿和滞后,而与后续跟进的其他战船错开散布成一片。

    毕竟,虽然说他们这些水师将官中的大多数人,都已经接受了东海社的收买和供养,而已经习惯作为东海社之下被呼来唤去的从属角色,但是在大多数底层的水夫、船工和官兵当中,心里还是维持着自己乃是国朝水师的基本认知。

    因此,为了方便省事和节约成本,就算是去做一些见不得光的私活,也是打着缉私捕盗的旗号和名目来行事的,但是一旦对上了看起来同属官军的其他国朝水师,就不免有些心思混乱和不知所措了。

    而在数里外的海面上,淮镇水师的旗舰三千料的艨艟级飞鱼战船“浪涌号”上,

    “果然是两浙水师的那帮人,”

    与此同时,身为这只北路水师主将的宗汝霖,也在用高倍单筒长镜观察着对面的敌人,发出一声冷笑到。

    “就算隔了这么老远,也能闻到他们身上的铜臭味……”

    “却也是一番孽缘了……”

    一想到居然有一天,一直只能被追得望风而遁的自己,能够和大名鼎鼎的国朝水师对阵,他沉寂已久的某种热血和崇敬,就忍不住已经悸动起来

    而在他身边的水军虞侯,也在根据吊斗上的观测结果,一边记录旗语一边逐声通报道。

    “四点方位,艨艟级战船两艘,约为两千料和三千料,斗舰级四艘,依照形制对比为两千料以下……”

    “六点方位,斗舰级三艘,海鹘快船八艘,约为一千料左右……”

    “后方另有,疑似武装船十一艘,观测帆缆和船型式样,为广式和福式两种通用海船……”

    “暂时没有看见五千料以上,楼船级的巨舰……”

    听到这里,宗泽不知道是失望还是如释重负的吐了一口气,既然没有楼船级的巨舰存在,那就意味着这些对手只是驻留巡防地方的二流水师,而不是国朝那只几只屈指可数的,可以跨海越洲的远洋舰队和大船团。

    自从黄水洋大战之后,他就带路北路混成船团,连同缴获的船只和俘虏一起,继续在新罗沿海的各个港邑,进行威慑性的巡游和后续搜检工作,每过一个港口就会以通贼为由,在当地或多或少抄没和处刑掉一批,与倭国方面关系密切的人等来以儆效尤;

    因为他得到的授权是以清查倭国贼寇为由,勒令这些沿海港口的领有者,交出足够身份的人质和劳役,以及相应比例的财货,再定下每年必须献纳的份额;以便进一步的将这场海上大战所获得成果和影响力,最大限度的利益化和消化掉。

    但是一封来自淮地的军令,让他马上放弃了后续的打算,而抽取了船团中最为完好的船只,沿途不停的日夜兼程南下;待到抵达了胶州板桥港之后才稍作停靠,就地补充人手和辎重军械,却连船都没有赶得上修理,就继续鼓足风帆继续奔赴南下了。

    因此,现今在他身边这些,也是得到传令而迅速南下的宗泽船团里,最大和最好的一批战船了;乃是以当初北伐的东路大军,被扣下来的那十几条国朝制式水师战船为核心,再加上淮地后续修造中小载量的新式飞鱼船为翼护;也是淮东水师现存的精华和主力所在,因此不容他丝毫懈怠和错失。

    数日前,他们先行一步抵达了翁山大岛附近的海域,却是没有进港驻泊以防泄露消息,而用离岸的快船进行简单的联络和补给,然后就这么游曳在航道附近的海面上待机;

    翁山附近的海面上岛屿众多而海岸曲折,正是不乏海浪不兴的峡湾,距离主要的航路也不算远,可谓是个驻泊待机的上好地方。

    当然了,他们因为是远道而来的缘故,船上的食水和物用,也就能够在继续维持那么十天半个月,就不得不就近重返海州补给,或是冒险现身前往夷州停靠了。

    好在他压抑了部下不安和躁动的耐心等待,终于还是有了结果,看样子是在某种利令智昏或者说是狗急跳墙之下,终于有大鱼不得不上钩了。对方看起来比自己估计的还要更加着急一些,这就给了他更多整顿和布置的准备时间了。

    而他的信心,则是来自船上已经完成大部分换装的,淮造的各式大小船炮,以及可以轻易压制跳帮近战的铳军,并且经过了黄海大战中打靶式的练手,也算是相当程度的磨合和运用成熟。

    因为是直接从黄水洋以北赶过来了,为了当初威慑外藩地方和拉虎皮做大旗,而私自使用的国朝水师的旗号和标识,都没有来得及更换掉,但却未想因此起到了某种意外的效果。

    对方居然出现不战先乱的迹象和征兆了,虽然不知道这是否乃是诱敌深入的陷阱或是其他战术,但他自然不会轻易放过这样的机会。

    “擂鼓吹号……突出两翼的轻舰快船”

    “以中线为基点,做抵角进击之势……”

    “牵制和扰乱住他们,留待中线抵近摧毁……”
………………………………

第1020章 颓然3

    翁山大岛的西北海域

    两艘紧密冲撞而抵靠在一起的大型战船之上,已经变成人声鼎沸的乱战修罗场了。一连串咆哮的声音几乎是随着汹汹的敌势迎面冲杀过来。

    “老海狗……”

    “宗汝霖,你这个狗贼……”

    “快快来速速领死罢……”

    而在尾楼的舷杆上,被护兵簇拥的宗汝霖有些疑惑的看着对方,并不觉得认识这一位,难道是自己之前无意间上了对方的妻女或是姐妹,才惹得对方如此苦大仇深了么;

    要知道他当年纵横东海,而改名换姓在沿海地方浪荡的时候,没少安慰和亲近(勾搭)过那些,因为家人远航在外而籍没异常的深闺妇人和亲眷们;毕竟,他这个大海狗的绰号可不仅仅体现在行事作风上,从某个生理角度说也不是浪得虚名的。

    然而想归想,手中却是不停的持铳连发,把三管手铳的弹药都打出去掀倒两名站在最高的敌兵,又倒手狠砸在另一名扶揽荡到近身的敌兵脸面上,另手持刀插入对方的小腹,用力反拖出一大蓬血水来。

    而在那些对射的弓弩手纷纷被打倒驱散之后,他的船边和对舷上已经满是油光水亮的甲兵身影,对方显然也再度出动了船上的精锐力量。

    虽然在船上没法穿戴重甲,但是这些水军健儿显然还是找到了变通之法,就是名为鲛甲水靠的皮甲,主要使用大型鱼类和鲸皮加工而成的;具有一定厚度的弹性和韧性,而可以防御一定远射的箭矢和刀剑的划伤。然后再在要害镶上铁片,就成为了跳帮近战中的主力和核心所在了。

    既是兼顾了基本的防护又保证了在水中的灵活性;因此,相对于那些杂七杂八的海上势力而言,在船上能够有一队披甲的海兵和水战士,则是大梁水师主战舰队,才能够拥有的制式配属。

    但是这些全身防护的海战甲兵在火铳面前,不管是鲛甲还是铁护,也不过是一轰既烂的破筛子而已,并没有比布衣或是赤膊,更能够提供安全感和存活率,就被纷纷绽开一团团殷红,而迎头仰面喷血扑倒在地了。

    然而在眼看就要再度击退这一波敌势而乘势反攻之时,突然带着咆哮的排水声,从侧近缓缓一个巨大的阴影,再次笼罩在了“浪涌号”的侧边甲板之上,却是又有一艘完好的敌船侧身抵撞过来了。

    霎那间的巨大冲震,让聚集在“浪涌号”甲板上准备追击的白兵们,顿时滑倒扑跌滚落成一团,也让正在齐射的铳列纷纷迎面扬起而参差不齐的射了个空;

    至于那些见事不妙试图败退的敌船水军,像是秋风扫落叶落叶一般的,从干舷、绳缆、网格和桅杆等各种攀附物上跌落、栽摔下来的,却是狠狠撞的七荤八素的一时半会都没法再爬起来了;

    然后就被那些摇摇晃晃努力保持平衡的白兵和铳手,用趋前和抵近的铳刺和横刀,给像是岸上杀鱼一般的纷纷戳死剁翻在了甲板上。

    两艘几乎相近制使的飞鱼战船狠狠撞击和抵靠在一起之后,一边在水线之下发出刺耳之际的摩擦声,一边相互挤压着船身发出不堪承受的咔咔声;

    但是似乎是因为都在水线下采取了包铜铁船底和铁箍龙骨的缘故,居然还没有发生任何较大的破损和渗漏,只有一些突出的上层建筑和栏杆帆缆钩索什么的物件,相互抵冲纠缠在一起而碎裂绷断开来,各种飞舞的碎片将站在边上的人们给掀翻、打倒的惨叫连连。

    紧随而来接二连三冲击的震动和摇晃,也让那些站在船边待机的人群一时间站不稳,而纷纷错手失足吊落进海里,或是干脆被战船之间的间隙给夹磨的粉身碎骨,然后又被浪花冲刷之后,就连最后一点血色的痕迹都没有能够留下。

    这时候,“浪涌号”上重新站稳的铳手已经整好数排队列,而飞快的装好第一派的弹药在喷吐的烟火当中参差不齐的放射开来,霎那间以甲板和船舷为壁垒,那些争相冒出来的人头和攀爬上来的身影,在噗哧溅射的烟尘和碎片当中,就像是击倒的骨牌一般的纷纷惨叫痛呼着跌落下去。

    然而再次响起了轰然一声震响,却是斜侧面的敌船上一根桅杆横倒下来之后,以此为跳板和通道再次杀过来一队敌兵,然后又被迎面驰射的弹丸给打翻、掀倒在帆布面上,失足滑落跌滚进船缝中,又被夹涌的海潮给吞没了。

    “还是有些托大了……”

    宗泽看着面前像是打了鸡血一般争相冲过来的数路敌势,摸着脸上给划破的血口自嘲道。

    原本是打算用近战的散弹洗了甲板之后,乘机俘获这艘比自己的座舰还大上一号的飞鱼战船,但没有想到就像是捅了蜂窝一般的,却将附近所能见到的敌船都被吸引过来了;

    他们是如此的舍生忘死和攻打急切,以至于直接拿船迎头撞过来,而丝毫不顾自己的损伤和破坏,就这么争相跳过船舷攀上船边来支援和厮杀起来。

    以至于在甲板上交替发射的散弹小炮,和铳队轮作数排的射击频率都有些应接不暇,而让他们冲到近前陷入局部的接战肉搏当中了。

    转眼间甲板上已经被滑腻的血污给浸满,哪怕是溅上来的海浪也无法冲刷干净的。

    赭红色的泡沫荡漾在层叠交错的尸体之间,破破烂烂的尸体连同溢出的脏器什么的,被冲击的到处都是简直让人无法下脚了。

    这时候,从船舱中也冒出来新的增援和后队,却是那些呆在下舱候命的船工和水夫,还有少许操炮手夹杂在其间,只是他们手里拿的不是刀剑和火铳,而是一个个沉重的筐子和小桶装的火药。

    然后就听的后队尚未接敌的铳手中,响起了一阵尖锐的哨子声,突然一片拖出条条道道灰色烟迹的物体,以一个曲折的弧线越过他们的头顶而飞出,掉落进那些密密匝匝围拢在一起,厮杀正酣敌丛的后方之中;

    却是站在后队替换的掷弹手,开始分作两批分别投投掷火雷弹和船用爆弹,霎那间舷墙背后炸开一片沉闷之极的气浪和冲天的惨号声,然后又泯灭在轰然升腾而起的火光和黑烟当中。

    靠近舷帮的人也只能看见对面的船舷上,在烟火的笼罩当中争相奔逃嚎叫着,纷纷从另一端跳进海里的隐约身影。

    而这一次在烈火肆虐的对船甲板之上,就在没有能够站立和走动的身影了。

    虽然只有两排人所进行的投掷,但是起到的效果却是出乎意料的好。通过临时捕获的那条大船上,接战过来的五条船上,已经至少有三条船的人马彻底崩溃,甚至慌不择路的跳下海去;

    而剩下一条船上的人也是在转头争相败走当中,只剩下一条最晚接战上来的海船,还保持着最后残余的士气和努力,他们用剩下来的人手,拼命的砍劈斩击着横倒下来卡在甲板上的桅杆,做出一副极力想要脱离的努力来。

    但是,从下层重新开始发射的数门船炮,顿时粉碎了他们企图和努力;在他们的船帮上像是喷泉一般的炸裂迸射开一个个支离破碎豁口,也炸断震翻了他们重新逃回到本船上的退路。

    不久之后,随着附近最后一艘试图脱离的敌方水师战船,被环绕在周围淮军的船炮给轮番轰的百孔千疮,而只剩下水线上支离破碎的上层建筑和流淌洋溢的血水尸块,在浪潮里随波逐流之后。

    不知道从谁开始的兵器掉落声,像是连锁反应一般的出现在这些被包围和驱赶到舷边的敌丛当中,变成了翻倒骨牌一般跪在甲板上投降的连片人体。

    再次中了一发流矢的宗泽,也摸着侧腰上对穿的折断箭杆,重重吁了一口气,有一种恍若隔世的错觉和体悟。

    看着远近各船相继传递过来的的旗语和船码,这才确定自己已经基本赢了这场殊为惨烈的海战。

    但是正所谓是“福兮祸兮”,按照原本的部署和计划安排,他们应该是仗着来船坚炮利而相对机动灵活的优势,与敌方水师船队保持足够的距离,而用射程远超的火炮将其慢慢的击伤击沉,华商更多的额时间将其击溃

    但是他一念之差的错误和得陇望蜀,却将后半部分战事变成更加惨烈和激化的靠船近战,让他座舰上的海兵和水军几乎死伤大半以上,差点连重新操船航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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