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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者穿越了穿越者-第4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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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我迎候在本地的军马和他带来的将士分别阵列于前,两边对照起来的区别和感受,就是十分明显了。

  刘延庆的部下,也就他亲自带领过的那一营人马,虽然满面疲色却很有些久经沙场犀利内敛的体魄和气度,而令人印象深刻之外;至于那些新补充进来的人马,就在精神势头上难掩海途旅行的疲惫和倦怠,显得有些松松垮垮而仅能勉强保持队型而已。

  虽然我这次留有余地的,没有把左右虞侯军和衙前兵的人马来出来展示,而只是按照一定比例抽掉了若干,资格较老的主战营和防戍营的团队作为仪仗,但是绝大多数都有前线论战和防戍过的经验。

  光是整好以暇的站在那里,就足以在军容体貌和精神气质上碾压对方数条街了。

  不过在我看来别说那一营百战老兵,就算是刘延庆带来的这些新兵,在身体素质和营养状况上,比起淮南行营里充斥得那些形容消瘦,或是饿殍出身的些许军中见闻,却是足以高上几个台阶了;更何况他们举手投足之间习惯和动作,也是明显受过基础训练的底子,而不是茫然无措的生瓜蛋子和白丁;

  看起来不像是就地征募,而是从后方重编的二三线部队里,现成择优入选出来的在役兵员;因此,只要假以时日的系统训练和血与火的磨砺,依旧可以多数符合要求而派上真正用场的。

  毕竟,除了最初北上采三权宜措施之外,我这些年已经基本严格禁绝,直接在流民里招募病员和军事辅助人员。从一个半死不活的饿殍,直接训练成为一个合格的军人,所需要的周期和投入实在太过浪费和繁琐了。

  按照现今淮东的后备役和补充兵的体制,自有一套从地方到军队层层选拔和过滤的制度流程,也有足够生活稳定而身体健壮,集体观念和归属感较强的人口基数,来保证相应的兵员素质和地方连坐担保下的忠诚可靠性。

  只要我放开暴兵的刻意限制,完全有足够的基赐底气,来压制和限制这数千名前来掺沙子的军队;因此,真正的问题和关键,还是我面前的这位刘延庆身上。

  多年不见他的容颜依稀,脸上的线条却是因为这些年就与战阵的风霜雨雪,而变得有些深刻和明锐起来。

  事实上,经过了这么多事情之后,当初性情还有些跳脱的刘延庆,已经充满了某种锋芒内敛和富有城府起来。

  不过,在私下里看起来还是那么健谈,坐在我旁一边行路,一边就不由自主的将话题引到了,他这些年的见闻和经历。

  “事过多年……”

  “罗帅还是风采依旧啊……”

  “没有必要这么生份,依照往常且叫我容若,或是罗兄好了……”

  我摇摇头道

  “也善……”

  他倒也没有矫情和推脱。

  相比我转战数千里后占据和立足淮东,披荆斩棘筚路蓝缕的开创基业和根据地建设的辛苦与繁琐;他这些年则是很有些时运不济,甚至有些走背字了。

  在第一次北伐的末期,他的部队虽然身处后方的陈州和许州之间,却也同样遇上了渡河而来的塞外藩胡大潮的袭击,在苦战连连之后还是没能在当地站稳脚跟,而不得不以便派出信使求援,一边且战且走。

  只是未曾料到其中一路信使,居然能够撞上我的部队,但在蜂拥而至的胡骑面前,还是阴差阳错的与我所部错过了。

  最后若不是遇上汇合了若干中路军的残部,只怕手上勉强自保的最后一点力量都要搭进去;然后等他们在荆湖路站稳脚跟之后,就因此被划归到了中路军的下辖。

  而在荆湖路期间,作为众多败亡之师里残存下来的将领之一,他的职衔虽然得以保全,但是部队却不可避免的遭到缩水再编;失去独领一路的资格而成为襄樊战线上的

  而在那些塞外藩胡肆虐中原,而襄樊战线最困难的时期,他不得不大力仰仗了身为枢密副使和军中宿将的父亲,才得以将手上的这点力量保全下来,没有被人吞并或是裁撤掉。

  好容易等到了国朝生聚实力重新发起二次北伐,他所部的人马却又被中路军变相的排除在外,甚至因为刘绍能出任淮南行营总管,而差点丢带阵前领兵的机会和资格。

  对于这一点,他亦是开诚布公的坦言相告,

  在地方上蹉跎了这么多年后,他痛定思痛之下还是得有一块?可供自己麾下军队修养、整备和就食的根本之地,不然无论是被人如何的看中和重用,也不过是朝夕起落的无根飘萍而已。

  也只有当初和我私下相处,以及北上并肩作战的时候,算是最为轻松快意的一段日子了。

  因此,他也需要借助淮东这个平台,获得更多建功立业的机会;自然也不吝一切手段和各种可以动用的资源,来为改善淮东现有的条件和环境,或是为我这个小团体提供各种便利和帮助。

  作为诚意和表态的第一步,他将主动交出除了亲兵队以外,包括哪些直属部下在内的全体整编权,让我领导的淮东镇抚府,帮助完成相应后续的军队建设和训练配备。

  而他带来的那批家将和部曲,也将接受淮东的统一标准,进行一系列考核和甄洋,才能决定他们在这支新部队里的相应职位和其他人事安排。

  此外,还有他带来的五十万缗军费,以及布帛米粮等辎重物资数十船,却是他那位枢密使老爹早在转任淮南行营前,所留下的后手和善意。

  当然了,这或许是他的真是意图和目的,但未必是他唯一的目的;或许他言之未尽中还是有所保留的地方,但至少各自初步沟通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作为回报的善意,我安排他所部在胶州境内就地进行编训,并且给予他举荐一定名额,进入官办联校修习的权利。

  于是,在抵达益都的接风宴会上,看起来就是宾主皆欢,我和他都很是痛饮了几杯,而醉意醺然的被扶了回去……

  当然了,

  在益都仅仅花了六天时间,简单了解和参观了当地的镇抚府、转运使、经略使、布政司等衙门的基本架构和日常运作之后;刘延庆就迫不及待的离开益都,说是要前往胶州整顿部伍去了。

  当然了,在刘延庆滞留在益都的短暂期间,籍着第一批负责给后军输送日常补给和协助就地安置营区建设等日常活动为掩护,我的人并且开始尝试打入这只外来部队的内部,并且已经发展出了个别的眼线;

  这时候,我安插在肃反委员会的人,却给我递上了一份报告,就有些令人意味深长了。

  最近,淮东境内居然有游侠在活动。

  游侠和宗族,其实是生产力不发达社会落后的时代背景下,以官府为代表行政执行力无法延伸到的基层和空白,进行自我救济一体两面的特殊产物;因此,在政权的执行力和对于社会秩序的管控能力,逐步得到强化之后,游侠这个群体就自然从历史中消失了。

  只有以血缘和婚姻为纽带的宗族,才得以在封建社会政权始终无法抵达的基层,长期而顽强的存续下来。直到新中国建立和土地改革,确立了控制性和执行力更强的全民公有制之后,才完全被人民公社所取代和消灭掉。

  但在数百年前的某个时间点,隋唐游侠最后的光辉,被某横空出世的人给续命成功了,虽然华夏大地上上游侠儿的活动空间和土壤,不可避免的持续衰减了。

  但是随着不断被开拓的新天地和域外的领土,这些游侠儿的源流,也得到了一个展现身手和发挥做那个的更大舞台,从那个时代开始如同雨后春笋到处开花的义从组织和武装开拓团,就是游侠为主体法外群体的最好继承者。

  一直沿袭到现今,大量活跃在海内外的义从结社和团体,仍旧在各自的舞台上继续活跃着,发挥着某种作用。

  当然了,大多数都和官府或是当地的豪门世族,海商大户,乃至诸侯藩家,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和渊源。往往承担起一些新开拓的,边缘地区和混乱区域的防务和治安工作;甚至还有一些海外领地,干脆就是从最初已从团体开拓的据点和殖民地,最终发展而来的。

  淮东自从一开始的军官体制下,没有这些游侠儿或是义从组织活动的土壤,就算是那些往来商队的护卫力量,也只允许停留在沿海港口,及其周边指定的区域内。

  但是从另一个方面说,如果他们愿意以个人名义或是家庭为单位,来到淮东治下的登莱胶三州境内,购置产业和奴仆,就此安心做个顺民的话,却也不会特别拒人于千里之外。

  最近,肃反委员会那里,就报告了这么一些令人值得注意的动态,已经有数批约好几百人以各种渠道和方式,进入淮东控制的延边各州,就近购置物业而安置下来,有些人还主动申报了身份和职业。

 …

第八百零六十九章 拨乱9

  广府龙雀园中,依旧是一副林木深深,幽邃远的景象。

  单人合抱以上张如华盖的大片树荫,再加上散布其间的亭台水径,不但挡住了炎炎烈日,也将穿林而过的燥热夏风,变得凉爽熟识起来

  “实在太安逸了……“

  新婚不久的陆务观,也在做着某种暗自的感叹。虽然身在后方,但是他自有相应获取消息和联系外界的渠道。

  相比在二次北伐之中打得热火朝天的中原大地,这里的生活日常实在安逸平静的,让人有些感觉不够真实了。

  无怪他那个妹夫辛稼轩,已经各种不耐而屡屡萌生去意了。

  而作为同样习惯了军旅生涯的陆务观来说,结婚之后也好几次在夜半风雨中自然而然的惊醒;就着滂沱大雨和风声交加的猎猎,再加上隐隐的夏日雷声,似睡未醒的那片刻间,那仿若是又回到了厮杀连天,铳炮隆隆的北地战场之中了

  正所谓是“夜阑卧听风吹雨,铁马冰河入梦来”的复杂心境。

  只是,与寒庶出身的辛稼轩,所能接触道的角度和层面不同;身为陆氏嫡裔的长孙,他已经隐约可以感受到,在这广府的权利中枢,自有一层张大的无形罗网,在顽强而坚决的阻挠着他们回归北地任上的想法。

  这张莫名钩织的罗网是如此之隐蔽和遮密,就连他的父亲陆侍郎或是其他几位叔伯辈,也无法窥得多少要领,或是浑然不觉;

  至于坐镇家中的那位祖父鹿公,虽然还是可以作为咨询和讨主意的对象,单页业已经是愈发老态的风烛残年,变得越来越嗜睡而神志清醒的时间则越来越短,看起来剩下的时光也不见得多少了。

  至于那些族人和近亲,更是关心的是鹿公身后的爵位和领地、门荫的继承,以及人脉和恩惠等潜在政治遗产的再分配,

  只要他稍稍表示出归去之意,这张大网就会张罗上来,用各种于公于私的情由缠绊住他。比如他新婚的弃子还没有怀孕,陆氏嫡系尚且无后,鹿公最后的时光需人陪伴;诸如此类的名正言顺的羁绊和情由,让他无可奈何却又无能为力。

  除非他能够不顾一切的撕破脸或是放弃眼前拥有的事物,或是彻底放下尊严、身段和秉持的底限,逐步满足对方的大多数要求,否则这张刻意用权势罗织出来的大网,就会依旧笼罩在他们的头顶上

  无论是他在战场上纵横驰骋的勇气和果决,或是在后方运筹帷幄而从容自如的城府与魄力,平日里他所擅长和精通的处事手段,令人称道的周密与细心;在广府的这张罗网之中却几乎派不上任何的用场,或是提供相应的帮助。

  但是,哪怕身为广府最上层勋贵之家出身的一员,他同样也是有着自己一番荣辱得失和坚持的事物,或者说潜在理想化和崇高的情节,

  因此,断然不会轻易屈服而苟全与现实,而将这些人所寄望的龌蹉勾当和肮脏企图,给带回到自己一手残余塑造起来的淮东境内去的。

  于是,事情似乎就陷入了某种死结当中了……

  洛都附近,

  因为断断续续的雨水,遍地泥泞的战场之中。

  噗嗤一声,一屁股滑坐在泥坑的少年兵孟林,再次被拉起来的时候,已经另一名带队的什长了;

  原本那位在战阵上援手过他数次的老兵,因为追击敌势过程中摔断了腿,只能颇为遗憾和无奈的,暂时退出了参战的序列当中。

  经过这段时间紧张而纷禄的战地磨练,和许多军中见习的少年兵一样,多少逐渐成熟长成起来,而在应敌和临战方面,也变得沉稳老练了许多。

  而像是少年这般孟林,已经战斗中和巡逻中,表现出某种出色的眼力和不错的臂力,而被前后两任什长和本队队将所看好;

  因此,一旦他完成了这个为期半年(战地)到一年(日常)的见习期之后,也得以面临两个机会和选择;接受更?一步的火器训练,而成为一名合格的掷弹兵,或是作为猎兵队的候补成员。

  但不管将来怎么说,他都得先做好眼前的勤务和职责才是。

  攻入都亟道后,沿途损伤颇大的河南别遣军,也被分配到了洛都城郊的东面,就地休整和补充的同时,也承当起来牵制东郊当面的营垒,以及分担警戒北面的任务。

  因此,连带着他们这些在前军中服役的淮东将士们,也获得了相对轻松的工作:沿着河流对聚集在东郊的敌垒和营地,以多股小队的形式,轮番进行牵制性的骚扰。

  这时候射程较远且相对弓弩准头更好一些,火力更加持久耐战的火铳,就在对射当中很容易占据了上风,而把那些营垒后的敌人各种袭打的不敢露头了。

  当然,也有不甘示弱的敌人突然冲出来,试图在马步包抄齐袭配合之下,驱逐和击溃这些盘桓在外围不去,尤为讨厌和困扰的跗骨之蛆,

  这时候,处于前沿小队的稍后位置上,等候轮替的若干支援部队,就会用绵密而有序的排射,以及埋伏好的散射小炮,将他们迎人仰马翻头打回去,或是绝大多数给留下来。

  如果敌营出击的规模较大,却又被前军的布置被纠缠住;而在这时候,河南别遣军中的待机的友军,就会迅速出动而反包抄其侧翼,乃至截断敌势的后路,将这些来不及撤离之敌,大部击溃或是当抽灭掉;

  若是战线中的敌势,再度派出人马接应的话,那就会变成某种围点打援式的局部会战,甚至是针对暂时空虚化的敌方营垒的袭夺和攻坚作战。

  由此,河南别遣军也乘势夺韧蚕食好几片,北朝苦心建造起来的防线和营垒,将战线向前又推进了数百步到一里多。

  因此,吃够了教训和苦头之后的敌军阵营,就一心一意的躲在营盘壕沟后面,做起了雷打不动的缩头乌龟;行走在和巡曳在这敌我交接前沿地带的风险和冲突概率,也变得小了许多,

  只是这一轮巡曳下来,他们大半身的灰色甲衣和装具,也被沾染成了泥浆一般的土黄色。只有装着子药的皮包和抗在肩上的火铳,还被刻意保持的相当洁净,处在随时可以击发的状态。

  一边慢慢警哨左右,一边检查着沿途的痕迹,这一路不知不觉就走到了一条河岸边上。

  他们抬头看着对岸招展的风雷旗,和同样巡曳在河岸上满身泥色的隐约身影,不由露出某种安心和亲切的表情来。

  因为雨水而变得浑浊的河水里,数条用船只和木排组成的浮桥,稳稳当当的连接着两岸,奔跑穿梭的传讯兵和拉车挽马的民夫,是往来期间最常见的一道光景。

  事实上,当风卷旗所率的押送部队抵达都亟道之后,就与王贵的前军部以及正当军中协助的张宪,取得了初步的联系;

  就此向前沿都统制王端臣取得许可,两厢互为犄角而在东南面隔着一条伊水的支流,驻扎了下来。

  因此,在两下合兵起来已经规模上万的情况下,活动范围和作战能力与规模,也无疑迅速大为拓展和提升了许多。

  隔河短暂的交换了旗语和口令之后,孟林一行十数人就继续向着上游靠近洛都的方位巡逻下去,半响之后,他就来到了友军和本部的邻接地带,背靠河口而被各种陷坑和拒马、壕沟交错期间的复杂地形。

  突然,他似乎眼尖的看见远出的河滩里,有什么东西闪了闪,几乎是不暇思索的转举着火铳,对着河滩的方向就是乒的一声击发。

  清脆的击发声,霎那间打破了河岸附近的静谧,也让这支小小的队伍骤然停了下来,国字脸粗眉毛的什长闷声道,

  “孟娃子,打到什么了么……”

  刹那间那片河滩仿佛是蠕动着活了过来一般,居然是密密麻麻跳起来向上攀爬的人体;只是他们的甲衣和袍服,都被涂抹成了泥浆的颜色,而趴伏在地上缓慢行进时,几乎是分辨不出来。

  “娘滴……真要老命了”

  打头阵的什长不由脸色一变,忍不住骂了声粗口,猛地将手中的小旗往身边一插,

  “就地侧列,横向迎敌……”

  “放出敌袭的烟火,寻找要掩护待援……”

  然后其他军士轻车熟路的,把仅有两匹驮马上的负载给卸了下来,又将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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