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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者穿越了穿越者-第4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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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于各种碰壁和吃了闭门羹,也就丝毫不足为怪了。

  距离登州镇覆灭这才过了几年,这些原本苦大仇深饱受凋零漂泊的残余之民,就仿佛都已经彻底忘却了过往登州镇的种种好处与荣光,而一心一意做起了这个所谓淮东的顺民来了。

  当然客观上也有一个潜在的事实,就是在日常做生意的手段和经验上,这些登州镇世代沿袭下来的遗民,比起那些来自其它地方的移民和流人,要天然据有更胜一筹的优势。

  再加上淮东严格和限制除了指定的海贸对象以外,任何外来的商业团体和势力,深入淮东内陆的商业活动;进而鼓励和保护当地背景发展起来的中肖商业者,作为供销社和合作会为首的官办体系外的日常补充;

  因此,这些陆续归化而手中多少有所积余,或是钱财备身的登州遗民,除了在胶东当地的开荒置业以外,很快通过这个淮东身份上的便利,在相互扶持和担保的优势下,做起生意来也是风生水起,而迅速以后发之势见缝插针的,将各种作坊店铺四处开花起来。

  就连青州的益都和沂州临沂的城外新坊区中,也有许多登州人置办的产业充斥期间。因此,再叫他们放弃眼前好容易安稳下来的生活和初有起色的事业,重新卷到所谓与登州镇相关的旧日事业里去,自然是除了些许是在不得已的聊到之辈,简直就是响应者寥寥了。

  而且越是如柯山梦为首的那一流,在淮东体制内混得风生水起,日子好过而身家众多的,就越是近身和顾忌良多;没有当场翻脸把他举发出去或是纠拿送官,也就是相当的客气和顾念旧情了。

  更何况,他这个昔日的登州第二人,还有着最后关头献城投敌的污点,那些死在北军大掠登州和前往洛都途中的大户豪族士民百姓,也自然有他一份的迁怒之过。

  刘民有看着以及清空的街道,还有隐隐被团团包围起来的酒楼,不禁重重的叹息了一声,终于可以结束了么。

  然而他又看了看手边的瓶子,却没有丝毫将里面液体饮用下去的**,虽然据说这种豚毒只要一滴酒可以毒杀这整座楼的人,

  但至少在这一刻他还不想马上仰药自杀,而是头脑清明的更多想起一些昔日的往事和回忆来;

  这些年的遭遇和忍辱负重的生涯,再加上经过这段时间的接触和打听,他也多少知道和推断出一些事情首尾来。

  从某种意义上说,这些会社的人既是登州镇覆亡的幕后推手之一,也是登州镇在海外的遗留,最主要的受益者;

  当年数度受阻于半岛山地和胶河一带的北朝军队,为什么会在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新锐将领统帅下,能够轻易的避实就虚而长驱直入杀入登州腹地,又在野战当中如有神助的击败和大破,当地各县主动聚集起来的军队。

  这已经不仅仅是内部潜在的奸细出卖,以及见事不妙或是悲观失望的带路党纷纷出头的缘故,而是由足够分量和信用的势力,为之从中担保和牵针引线,才有可能形成那种人心和士气一边倒的局面。

  或者更进一步说,正巧登州部分兵马分散在海外作战,而节度使陈新遭遇的败阵与营啸,也不过是某种既定好的目标之一。

  倒是自己这个优柔寡断的布政使,最后被怂恿和推到了前台上来,毅然背负了最后的骂名而试图为登州满城的军民百姓,谋取那一线生机;但这个可笑的企图和希望,在事先已经预定好的结局面前,显然之是某种奢望和做梦。

  所以在登州城献出和易手后,那些曾经鼓动过自己的关系人等,就相继遭受了各种意外和失踪,等于是变相的灭口和死无对证了。

  最终,北朝得到了登州相对贫瘠的土地,人口和多年积累的财富,也拔除了这个耿耿于怀于淮上的心头刺;而另外一些人,则得以占据和填补了登州镇在海外经营的事业和渠道,以及在东海地域彻底排除了这个,曾经扶持过却又尾大不掉的竞争对象。

  于是,一切在以成败和利益计较的,最大恶意的阴谋论下,看起来都是那么的顺理成章了。

  而他们之所以没有能够成为最大的受益者,还要感谢换这个而横空出世的淮东镇,乘虚而入的从中横插一竿子,让那些那些漂泊流离与东海各地的登州遗民,有了更好的选择和相对稳妥的靠山。

  因此,他们把已经对北朝毫无用处的自己弄出来,无疑是想让他发挥最后一点残余的价值和用处。只可惜自己没能发挥预期中的用处,反倒是还暴露了行迹,引来了对方的注意和追拿。

  想到这里他愈加迟疑和感触的,再次将手中的小瓶子放到了一边。

  只是左等右等都不见刘民有,将手中的小瓶饮用下去,守候在他周旁望风的人,也似乎终于有些不耐烦和怨气,而按着手中锐器纷纷站起身来。

  看着那几位围上来的身影,刘民有中却是一种了然,看来这些人迫不及待得想用自己的死亡,发挥最后一点用处了。

  或许自己早该随那些奋战过的将士,死在登州城被围的那一天;只可惜,已经没有更多的时间和机会,多看上几眼登州这片故土上的风物,以及那些旧日遗民正在恢复的生活境况了。

  当再次面临生命的最后一刻,他居然无比平静的只剩下这么一个想法了……

  江宁,石头城行在。

  “船沉了!……”

  监国久违的咆哮声,荡漾在华美精致的宫室之间

  “你告诉我船沉了……”

  “输送给的前方大军的火器军资,就这么在江上翻了……”

  “那可是四十条大船啊,还有两营的神机军将士……”

  “最后爬上岸来的只是数百人……”

  “说是……说是……说是,在江面上遇到了数十载难得一见的飓风……”

  一名负责奏进此事的舍人,哭丧着脸蠕蠕着嘴唇道

  “沿岸所见者无算,当地亦有数千民家遭灾受损的……”

  “万里海波都这么平安的过来了,却在这长江上游的航道里齐齐翻了船……”

  监国怒不可遏的继续喊道

  “你叫我怎么信服此事啊……”

  “小人该死……”

  这一下在场的诸人,都马上惊骇的跪倒在地上

  “不能为君上分忧一二……”

  “当然……不是你们该死……”

  监国还是收敛了语气中的怒意。

  “而是那些经办和筹划此事的韧该死……”

  “那些耽误了我前沿攻战大势的人,都应该去死……”

  这话说的平静无比,却让在场的臣僚官属不禁产生了某种天威莫测的一股寒意;想必技艺这个由头,又有多少人要人头落地或是去职抄家流放海外了。

  而通过第一时间出售这个消息,又能为自己和自己背后的派系,获得多少好处和便利,以时间的利害得失荡漾在了他们的心头上。

  “现今的江宁本地各州,尚有多少积余和库存……”

  监国最终还是压下怒火,恢复了正常的语气

  “可否在筹划出一批做应急之需……”

  对他而言追究此事当中的相应人等和罪责固然重要,但是更加重要的是能否及时补救此事带来的影响和缺失。

  “若是普通的甲械物用,城中的库存和地方上尚可凑给一些……”

  一名当值的度支使,赶忙接口道

  “若是从军中抽取现成,则还可以大大加快一些进度……”

  他小心看着监国的脸色顿了顿

  “然后,再从周边各道抽调和划拨过来,重新补足”

  “准了……”

  监国毫不犹疑的道

  “着你权益处置此事,拿我金牌去行事”

  “各军将属须得竭力配合……”

  “诺……”

  这名度支使不由在恭敬的颜色下,闪过一丝狂喜,他终于抓住了这个表现得力的机会,也为他背后一贯支持自己那些人,获得相应的契机和理由了。

  “悉令,江宁当地其余神机军所部……立即整装渡江北上进入山(南)东道”

  监国继续部署道。

  “日夜兼程而不得丝毫停留延误……”

  “只是其中的火器子药,就有些难办了……”

  另一名度支使面露难色的继续提醒道。

  “乃是路途迢迢的从岭内长程输送过来的……”

  “就算是立即发出电讯过去重新筹备,只怕也是耽误了许多时间了……”

  他自然还有言之未尽却不方便当场说出来的内情。

  国朝火药配料中的重要成分硝石,很大一部分乃是从海外的岛洲和西天竺的领土上采获的,虽然陈本极为低廉,但是海路迢迢的时间耗费却是少不了的。

  虽然还可以从硝石消费量极大的广府当地,进行应急性的征收和筹备,但是同样要翻山越岭过来,或是沿海输送进入长江口,还是要耗费至少五六天,到**天的时间。

  而在这时间内,已经足够让前方的战惩格局,发生更多的意外和变化了。

  “让大本营再度编列相应计划,”

  监国只是稍作停思,顿了顿又马上道。

  “此外火药和器械部分将由淮东镇就近划拨……”

  这句话顿然引得殿内一片异样的眼色和情绪来,有人开始暗自揣摩,难道是被行台刻意冷藏的淮东镇要起复再用了。

  “悉令淮东所属出兵至少一旅,沿途护送抵前而不得多有停留。”

  然而监国继续决意道

  “另外,令河南别遣军得到援应后,南下打通与中路大军的联系为最优先……”

  他又想了想,作为上位者的驱策之道,不光是一味的削弱和索取,那会给其他臣下一种错误的印象和想法的;因此多少还是要给予淮东方面,相应的权衡和补偿,但又不能体现在公事处分上面。

  比如,某人曾经积极谋求过的夷洲矿产的优先处置权,以及私家船队前往扶桑列岛的相应采办权等等。这样恩从上出的利益给予,始终体现在将领的个人身上,而并不会明显加强淮东本地的实力和规模。

  只是这番的盘算和心意,就不能在这种诚上体现出来,而是要另委合适的他人去宣达了。

  本来他是不打算这么做的,在原本的计划当中,淮东的力量应该留着用来,防备和日后攻略河北方面,而有所大用处的。

  但是现在战局格外紧张之下,一切为了北伐战事为最大的优先;也不得不稍稍放松一些,对于这个总有出人意表而举之若重的怀东镇,这路预留的偏师和后手的相应约束和限制了,

  作为麾下的鹰犬,太能干了或是太有战斗力了,也是是个让人困扰的麻烦;因为这也意味着被拔高的整体要求和标准;以及找不到多少可以与之配合,乃至相互制约的同伴或是对象。

  然后,他又决定再提前加上一重保险和举措。

  “让刘延庆部结束编练……“

  “既日登船出海赴任吧……”

 …

第八百零六十章 风动20

  洛都的皇城大内,正在举行朝会的明堂之中,

  一身披甲戎装的执金吾张恭行,站在数人合抱的黑漆楹梁大柱下的帷帐后,用眼角的余光仔细观察和打量着,那些正在觐礼的朝臣们。

  张恭行乃是前朝那只“羽林孤儿”的后裔,也是乙未之乱的初始,扮演了重要角色的存在。

  “羽林孤儿”的概念可以上溯到光宗皇帝的泰兴年间,但是起渊源,却是始于安史之乱中。

  因为当时开元年间的潼关大败之后,虽然长安成立还有若干,拱卫天子的北衙六军,但长期养尊处优在京师而日益驰废的他们,在遇到敌汛的时候表现的实在过于不堪,居然是在敌人威胁面前,从军营里一哄而散或是跑到街面上去城市抢劫。

  最后能够护送玄宗皇帝及太子王公大臣一行出奔西狩的,只有羽林大将军陈玄礼麾下勉强拼凑起来的千余兵卒而已。

  然后才有路遇万里归国投军的梁公,就此收拢残兵为天子断后,大破叛军的追骑,又于马嵬坡镇压了,因为饥饿和怨怼引发护驾各军的逼宫之变。

  因此,被脱难的开元天子当场委命为左龙武中郎将,尚以年幼的雍国公主羁縻之,总制御前护卫事而一路护送入蜀;也由此开始了后来一系列的轰轰烈烈的传奇故事和经历。

  当然了,到了此时此刻,北衙六军之名在事实上已经名存实亡了。

  只是后来开元天子中途退位为太上皇,以太子亨为新君奔西北而别开朝廷,以总领天下勤王兵马事。自此形成蜀中******与平凉朝廷,很长一段时间并立的局面。

  因此,梁公在蜀中取其田土财赋,而广纳关中流民,择选儿勇士重新编练了左右龙武军和左金吾卫的资序,为太上皇屏护左右。并以此三大军序为根基,力图克复经略关中和山南东道。

  乃至成就了日后南征北战,东平西讨而灭国无算,海内海外拓土万里的不世和赫赫功业。

  而肃宗在西北平凉,以追随的扈从子弟重?了羽林军,又前来勤王的西北边军中,择选精锐变作神武、神策诸军。

  自此经过数年的征战往复,关中光复而叛军西窜,南北两代天子相继移驾还都之后,拱卫大内的力量,也就变成了北衙八军并立而轮流宫禁的格局。

  然后又有肃宗皇帝宠信的内官李辅国,另建英武军和射声队为大内警掖,外以察事厅为爪牙刺探京中,堪称权熏一时;

  后来更是乘肃宗病中,内勾连张皇后把持和闭塞禁中,外援以手中兵权的两大藩王,发动夺宫之变而意图另立他君。

  被梁公及时扑灭事败之后,得以太子身份继位的光宗皇帝,痛定思痛之下开始大力整顿北衙各军,而废止宫禁名下那些诸多名目的武装序列。

  这才形成了龙武军出自关中屯户,神武军出自西北边军选锐,神策军出自勤王各军健儿,羽林军选自京中勋贵子弟等,北军中的几大源流。

  这时候,光宗皇帝才开始考虑,效法前代肃宗与玩伴王忠嗣的故事,推而广之将那些为国死难的军将孤儿,给收拢起来养在宫中成长,作为东宫的扈卫力量。

  在后来泰兴改新的一系列大政当中,固然是革新汰弊的是国事走向中兴,但也触犯和许多旧有势力的既得利益。

  于是最终酿成了激变,以逐渐失势的权宦鱼朝恩,勾连子乾元新政到泰兴改新以来,被严重削弱的山东七大氏族,以晋阳王氏为首的河北当地顶级门阀和实力派,发动了洛阳城中的布置,而对刚刚巡幸到此地就粮的光宗皇帝,悍然发难而围攻于宫城之中。

  这时候,以勋贵子弟充任的羽林健儿,再次暴露出其软弱和动摇以及不堪大用的一面,反倒是那些被随行从驾的孤儿军,却成为拼死抵抗护卫皇帝的最后一道中坚力量和防线。

  他们和敌人死战在一起的尸体,几乎堵塞了宫门到过道的每一处位置,最终为天子争取到足够的时间,退入圆壁城中,也等来忠于王事的救驾大。

  是以经此一役后,这些孤儿军的幸存者都得到了大任和重用,就变成名正言顺的羽林孤儿,成为左右羽林军中世世代代,最得天子信任的中坚力量。

  然而正所谓是此一时彼一时也,就是这些世世代代被放在离宫行在里,从小培养长大的羽林孤儿;最终也成为乙未年间,那位“疯帝”孤注一掷发动反扑,而诛灭当权的京畿梁氏一族的基本武力和最初的凭仗。

  因此,在乙未之乱最疯狂的时代,这些形同“助纣为虐”的羽林孤儿也成为了,被各路军马疯狂报复和残杀的疯帝一脉,带进历史尘埃的陪葬品。

  因此,在承光帝受伤再次重建的羽林孤儿,不过经过历代的时过境迁,这些羽林孤儿效忠的对象,已经被鹊占鸠巢的换成了摄政一族,而成为大内天子最严厉的看守和锁链。

  因此,在多年前的那场洛都惊变当中,他们这些平日里不声不响的,被安插在宫门守卫当中的羽林孤儿,就发挥了极大的用处;

  不但拼死破坏和阻断了,那些利用大摄入内觐见为名,私下幽会和临幸某位妃主的机会;而勾连内宦和宗室突然暴起发难的两学士官生们,试图乘机劫夺和袭杀大摄的企图;

  最后还利用已经占据了宫城大内的对方,内部的优柔寡断和各种意见不齐,酣然发动突袭而从他们手中夺回了,作为统一行事的重要象征和大义名分的前代天子,让对方所占据的局部优势,被彻底被翻转过来。

  最终在城外重新召集而来的大军面前,迅速走向了败亡的深渊。

  因此在戡乱评定的事后叙功,他们这些残存下来的羽林孤儿,无一例外的都得到和破格提拔和外放重任。

  张恭行就是其中之一,因为他在无数竞争者中脱颖而出的表现,被赐予了当权一族的荣耀之姓。而还有另几位立了大功的同伴,更是成为大摄亲口应许的养子。

  而他的现今任务,便是负责保护(监视)那个年幼的女帝日常周全。

  现在又多了一项临时的使命,伺机将天子送出城去,乃至送到河北去,当然了如果路上有任何的妨碍和意外,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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